尧曰篇第二十

作者&投稿:怀盾 (若有异议请与网页底部的电邮联系)
尧曰篇第二十的介绍~

尧曰篇第二十是《论语》的第20篇。《论语》是记录孔子及其弟子言行的一部书,共二十篇,由孔子的弟子及再传弟子编写,是我国古代儒家经典著作之一,是首创语录之体。

Yao said, Oh! You Shun, the Heaven-determined order of succession now rests in your person. Sincerely hold fast the due Mean. If there shall be distress and want within the four seas, the Heavenly revenue will come to a perpetual end. Shun also used the same language in giving charge to You.Tang said, I, the child Lu, presume to use a dark-colored victim, and presume to announce to Thee, O most great and sovereign God, that the sinner I dare not pardon, and thy ministers, O God, I do not keep in obscurity. The examination of them is by thy mind, O God. If, in my person, I commit offenses, they are not to be attributed to you, the people of the myriad regions. If you in the myriad regions commit offenses, these offenses must rest on my person.Zhou conferred great gifts, and the good were enriched. Although he has his near relatives, they are not equal to my virtuous men. The people are throwing blame upon me, the One man. He carefully attended to the weights and measures, examined the body of the laws, restored the discarded officers, and the good government of the kingdom took its course. He revived states that had been extinguished, restored families whose line of succession had been broken, and called to office those who had retired into obscurity, so that throughout the kingdom the hearts of the people turned towards him.What he attached chief importance to were the food of the people, the duties of mourning, and sacrifices. By his generosity, he won all. By his sincerity, he made the people repose trust in him. By his earnest activity, his achievements were great. By his justice, all were delighted.

《道家论语》之尧曰二十

前面讲“孔门八家”,现在我们再倒过来,讲一讲“八家称孔”。
在《论语》的上半部,子罕第九讲孔子的“内”,乡党第十讲孔子的“外”。在下半部,子张十九是孔门的“内”,本篇则是孔门的“外”。
孔门的内,是孔分八家,八家不同;孔门的外,则是八家称孔,共同指向。

孔分八家,说明我们的道路不同;八家称孔,则说明我们的目的相同。
“条条大路通罗马”。在这句俗话中,条条大路是“孔分八家”,通罗马是“八家称孔”。
我们的罗马是什么?是“三代之治”、是“大同社会”、是理想国。其具体表现形式,我们将在此一一表述。

【原文】20.1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
「译文」尧说:喂!你、舜!现在,天之历数在你身上了(现在你被选为领导了),你要坚持把握住公平的原则,不能有偏私,不可动摇。是“四海困穷”还是“天禄永终”就在于你自己,(从现在开始,我不管了。)

【原文】20.2舜亦以命禹。曰:“予小子履敢用玄牡,敢昭告于皇皇后帝: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简在帝心。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译文」舜也以(这种方法)来任命禹,他说:我,做为一个不懂事的小子,因站在这个位置上,才敢用黑色的公牛作祭品来祭祀上天,才敢在天后天帝面前向天下昭告:“(我)自知有罪、也不敢请求赦免。但做为天帝的臣子、我没有任何的隐瞒,所有的事情上天都知道(万民也都看到)。我自己犯的罪、无非是没有领导好万民(百百姓);万民有罪、应该怪在我的头上(因为我没管好)。”

我的理解(1-2):
尧舜禹三代之治,我们只取两段,因为我们的理想并不是完完全全回到古代,而只是希望取其“禅让”两字。
尧厉害,但他的位子是他爸传的,所以我们不取;禹能干,但他传位给他儿子了,所以我们也不取。

禅让也分主动和被动:主动是自己想传,被动是自己不想传却不得不传。我们先来看第一段:“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
听说舜是尧的女婿,尧很喜欢他。这里,我们也能看出长辈传位于晚辈的欣喜之情:“嗯、你这个舜呀,以后就要看你的了,现在、要让你坐在这中间的位置上。”
同时,既有告诫也有祝愿:“这个位置有责任也有荣耀:如果四海困穷、万民受苦,即使不是你造成的,也是你的责任;而国泰民安是你永远的光荣……。”

在舜时,好象发了大水“四海困穷”,大禹治水有功,一步步走上了领导岗位……
这时,舜不想传位给禹,却又不得不传,请看2段:“予小子履敢用玄牡,敢昭告于皇皇后帝”。
联系来看,这两段都是“禅让告天之言”。我说尧主动,是因为尧告天的时候只谈舜、未谈自己。我说舜被动,则是因为舜只谈自己、未谈禹!
“予小子”、两个“敢”是自谦之词,但自谦得有点过了,无疑打地是“悲情牌”。
“履”则说明了舜的位置:站这儿时,舜还是最高领导,一旦走下去,他就不是了。

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简在帝心。
“发大水”是不是舜的过错?舜不承认,但人们 “责任追究”,把责任定在了舜的头上。
这个责任舜没法推:再推就推到天帝的头上了。他还能说:“发大水不是我错,是天帝错,我们把天帝打倒,把他从位子上掀下去?”——这就是“有罪不敢赦”
但舜肯定要推:我这个人,从不在天帝面前瞒过什么,我真正犯了什么错,你上天应该知道!——帝臣不蔽,简在帝心。

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舜再退一步,承认了自己的“领导责任”:我唯一犯的罪,就是没领导好老百姓;所以老百姓犯的罪,都应归罪到我的身上。

自始至终,舜都是在洗脱自己,与“舜亦以命禹”毫无关系。
《论语》说“舜亦以命禹”,舜命了没有?没有。
从这儿我们可以看出,禅让不是舜说了算:不管舜怎么说,舜的祷告之时,就是舜的退位之日;祷告就是命禹。
民心就是天心,民意重过君意。是否禅让,不是由领导说了算,这才是《论语》的三代之治。

《论语》说君臣父子,我们再通过“父父子子”,阐述一下“禅让制”的意义。
人总要死的,所以传承就变成一件很重要的工作。传承怎么传,无疑也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但任何朝代、任何家族、任何公司任何其他,传承环节都是一个最薄弱的环节,所以一定要重点说说。
传承又分单传和多传,这儿,我们先说单传。

薪尽火传,父母去世,子女要“三年不改父之道”,这里的不改,就是“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努力保持传承的稳定。这是“子子之道”。
《论语》里的父父之道则是禅让:是父亲尽可能在“父亲有能力、子女也有能力”的时候,把家业传给子女……
父禅让、子不改,两点完成一点,我们就能传承得很好。

可惜的是:两者可失其一,却往往导致两者皆失。
父望“子不改”、子望“父禅让”,这是内斗的根源,也是“薪尽而火不传”的原因所在。
我不举例,因为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

怎么避免?首推禅让,因为禅让在前,如果“禅让三年过后而父死”,那时就没有“父之臣与父之政”了,“改不改”也就失去意义……
禅让其权在父,但如果仅靠父亲主动,那就未免太消极了。
所以我们要设置一个定期的“祭”的制度,让作为父亲(最高领导)的人、定时定地,向天帝百姓报告工作。
民心就是天心:如果子女们(百姓)觉得换人会更好,就可以在这时换别人上来……
这,才是我们《论语》中的禅让制。

本段(1-2),谈“大同社会”的“禅让体制”。

【原文】20.3周有大赉:“善人是富,虽有周亲,不如仁人。”“百姓有过,在予一人。”
「译文」周朝大加赏赐,分封诸侯。(周武王说:)“善人是国家的财富,虽然有同姓至亲,也不如有仁德的人。(诸侯说:)(这个地方的)百姓如果有过错,都错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我的理解(3):
前面说禅让,现在谈分封。
禅让的前提是人能己不能,如果别人也不能,就要分成小块,让自己和别人一起、多人分开做!这种分就是分封。
从某种角度说,分封和禅让一体两面:分封注重权力空间上的转移;禅让则注重权力时间上的演变。区别也有:分封是把权力分给多人,并且给自己留了一部分;禅让则把权力送给一人,自己什么都不留。
从联系的角度看:分封可视同为禅让的过程;禅让可视同为分封的终极!

以周公语鲁公——周朝分封鲁国为例。
如果我是鲁人:1、从语的那一天起,我的最高领导就不再是周公、而是鲁公;2、这种过程不可逆转,除非是鲁公不干、再禅让给周公----这又是新的禅让了;3、新的禅让于周公无关(除非真地禅于周公),因为鲁公拥有鲁的最高权限、且此权不可回收。
如果我非鲁人:1、从语的那一天起,鲁就与我们分离;2、除非鲁的政策对我们造成影响,否则我们将再也无法干涉鲁的政策;3、权力也是责任,从此以后,鲁人过不好是鲁公的事,与我们周公无关。

“周有大赉”就是大分封;“善人是富,虽有周亲,不如仁人”则是分封的原则。
周朝分封,为什么分封?是因为“朕躬有罪,无以万方”-----地方那么大,管不过来就是罪!
权责一体:权占着、责就要担着。“打别人的脸、充自己的胖子”这样的好事,当时可不时兴。
分封怎么分?不按亲戚关系、不是论功行赏,而是要分给善人、仁人----因为他们能给民带来更美好的生活、更远大的前途。

“百姓有过,在予一人。”则是理清责任。
予和朕同是自称,但也有微小的区别:一般来说,武王在天帝面前应自称予;在下属面前应自称朕;在别国面前应自称我……
予不该是武王,当时的武王该自称“朕”!所以,这句话可以理解为某个诸侯(譬如鲁公)的回答。
周公语鲁公后,鲁公就是鲁人的最高领导,总不能鲁人出事、归罪周公吧。
百百得万、大封过后,“万方”就变成了“百邦(诸侯)”乘“百姓”。百姓有过、过在诸侯;百邦有罪、各归其责。

禅让和联邦,是大同社会的两大特征。
在大同社会,所有的最高权力,都要禅让,都不能因某人一言而决。如果谁决,谁就要承担责任。
在大同社会,最高权力是分离的、平等的:鲁有鲁的最高权、周有周的最高权,周权并不能凌驾于鲁权之上。
换句话说就是:诸侯有诸侯的最高权、联邦有联邦的最高权,联邦权并不高于诸侯权。

如果以一地为邦,用现代的话说,则是:1、我们地方的最高领导,不受上级指定、由本地方自行禅让;2、我们地方的法律地位与全国法律地位平等,仅适用范围不同;3、法律取用由本地方自行负责,拒绝外来影响。

本段(3)谈大同社会的另一个特征:联邦制。

【原文】20.4谨权量,审法度,修废官,四方之政行焉。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
「译文」谨慎地规范、度量权衡,审订法度,设立或废弃官职,让政令通行四方。复兴灭亡了国家,接续断绝了世袭地位的贵族世家,起用被废黜的、遁世的遗逸之民,天下的民众就会心悦诚服。

我的理解(4):
禅让是解决世代更替的、分封是解决无以万方的。
年龄太大了,领导管不过来了,就要禅让;地方太大了,领导管不过来了,就要分封。
禅让过,(新)领导年轻了;分封过,地方小了。这时领导能管过来了,能管过来怎么管?
是呀,新的领导是“善人”、是“仁人”;他领导的也不再是“万方”、而是“百姓”。以明君而管小国,总要好管一点。
好管怎么管?我们先看第一段:“谨权量,审法度,修废官,四方之政行焉。”

在《子路十三》章,我们谈到了立法权;在《雍也第六》里,我们也说过“为政的目的是大简,当官的终极是没官当”。
在“大同社会”,我们的主要管理方式是立法,不是行政!
首先,我们要谨慎地制定标准:权是称、量是斗,标准统一是我们一国存在的基础;没有统一标准就谈不上管理。
其次,我们要审定法规制度:立法为民,如果我们的法规不能保障民的利益,那法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同时,大同社会也只是“良性循环”,我们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而应根据当时的情况,制定适合当时的法律。
第三,我们要修正或去除官位:大同社会,立法是“民代立法”,立法者是民,不是官;同时,官处在不停减少或改变的过程,这时的我们,要随时地改变或消除官位,以节约资源。
“四方之政行焉。”则是执法的“不走样”:立法近民生、执法不走样,两样同时达到,才能算“良性循环”。

现在,我们再拿“万方”与“百姓”、“四方”做个比较。
万方说明国大,百姓说明人少(与万方比较),四方说明地窄。这三组词合在一起,说明我们现在的国(与舜时比较),算是“小国寡民”了。
我们祝一国之君,往往祝他“万寿无疆”,但对于英明之主,则一定要牢记两点:国万寿、人不可能万寿,所以一定要记住禅让;国无疆、人的能力却有疆(边界、尽头),所以一定要注意分封!

我们的能力有限,我们的国就有边疆,于是,也就有了“疆外之地、化外之民”。
对于他们,我们该怎么办?
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

化外之民也是民,所以,他一定是哪个国家被灭、逃难过来的。
这时的我们,就要帮他们恢复国家,让他们在疆外之地、过上自己的幸福生活……
化外之民也是民,如果他没国,也一定有自己的祖先血统。
这时的我们,就要帮他们恢复血统,让他们在疆外之地、过上自己的幸福生活……
化外之民也是民,即使他们已经忘记了国家、续不上血统。
这时的他们,恢复不了国家、接续不了血统,那就帮他们选举出个领导,成立新的国家、宗族吧……

一个国家、一个兴盛的国家,对外扩张是必然的趋势。
无道之国,往往破国----以灭他人之国为乐;
霸道之国,往往夺地----以扩大自己的疆域为荣;
王道之国,往往争民----以万国朝拜作为荣耀;
而大同社会呢,却注重文化扩张----我们的荣耀,在于别人复制了我们的模式,并且取得了成功!
“天下之民归心焉”是说就连疆外之地、化外之民,也利用我们的模式成功,进而有了向心力……

本段(4)谈大同社会的内政和外政。

【原文】20.5所重:民、食、丧、祭。宽则得众,信则民任焉,敏则有功,公则说。
「译文」所应重视的是:民生、粮食;丧葬、祭祀。宽厚就可以得到人民的拥护,诚恳守信用就会得到人民的信任,勤敏就会取得成功,公平人民就会心悦诚服(就能够说服别人)。

我的理解(5):
外政是内政的拷贝,所以,内政就是外政。
“谨权量,审法度,修废官,四方之政行焉。”是内政的程序,那么,内政的内容又是什么呢?
人民生活要幸福(民)、社会经济要发展(食)、权力更迭要稳定(丧)、政府工作要报告(祭)。这、是我们的关注重点。
祭就是告诉制度:是领导向天地、向人们告诉自己的得失,以取得天地的庇佑、人们的拥戴。
注意,我们关注地并不是“国家有多大、军力有多强、金牌有多少”……

相对来说,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宽容的、守信的、敏感的、公平的”社会。
社会宽容,则民宽心、有安全感,无疑会得到民的拥戴;社会诚信,民就容易相信别人,能够更坦诚地和别人交流;社会敏感就能够反应迅速,无疑能更快更好地解决问题;社会公平,人民就会心悦诚服、很少对社会不满……

本段(5)谈大同社会的重点及要求。

【原文】20.6子张问于孔子曰:“何如斯可以从政矣?”子曰:“尊五美,屏四恶,斯可以从政矣。”子张曰:“何谓五美?”子曰:“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子张曰:“何谓惠而不费?”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择可劳而劳之,又谁怨?欲仁而得仁,又焉贪?君子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斯不亦泰而不骄乎?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子张曰:“何谓四恶?”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司。”
「译文」子张向孔子请教说:“怎么样才能搞好政务管理?”孔子说:“尊崇五种美德,屏退四种恶政,就可以搞好政务管理。”子张问:“五种美德是些什么?”孔子说:“在上位的君子,能给百姓以恩惠,而自己却不耗费什么;役使民众,而民众却没有怨言;追求仁德,却不贪图财物;庄重矜持却不傲慢;态度威严却不凶猛。”子张问:“什么叫给百姓以恩惠,而自己却不耗费呢?”孔子说:“依百姓所希望获得利益的事,引导他们去做,这不就是给百姓以恩惠,而自己却不耗费吗?选择百姓想做又能做的事,让他们去做,他们还会怨谁呢?自己追求仁德而得到仁,还贪求什么呢?君子不管人是多是少,上级下级,都不敢怠慢,这不就是庄重矜持而不傲慢吗?君子衣冠整齐,目光端正、尊严,使人看见便产生敬畏,这不就是态度威严却不凶猛吗?”子张又问:“四种恶政指什么呢?”孔子说:“不事先教化便加杀戮,叫做虐;不事先告知情况,而突然要求成功,叫做残暴;命令下达很晚,却要求限期完成,叫做贼害;规定是要给人的,但在拿出手时却又很吝啬,这就是官僚主义。”

我的理解(6):
前面说过“‘四方之政行焉。’是执法的‘不走样’,”我们又怎么去保证“不走样”呢?
为政就是行政,它包括执政和从政。执政在君“君无为”,所以,从政是“不走样”的重点。
五美是理想国对从政者的理想要求,这等会再说,我们先讲四恶。
四恶是: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司。

我们说,在理想国,所有的最高领导都要禅让----也就是现代的竞选!
禅让和竞选本就一体两面,只是我们的关注点不同:从原领导下台的角度讲,是禅让;从新领导上台的角度讲,是竞选。----如果是领导指定某人继位,那就不叫禅让,叫传位。
我们不会把宋太祖黄袍加身看做禅让;也不会把乾隆传位给嘉庆看做禅让……

禅让看能力、责任归领导,再加上分封。这时我们的国绝对是一个扁平化的小国。
说小国也不全对,因为我们还会联合,联合起来就是大国了。周公语鲁公时,鲁国是小国,但合起来的周朝可能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国了。不过我们鲁人的最高领导还是鲁公、不是周公。
这话很好理解:我国加入联合国几十年,估计没几个人认为我们的最高领导是联合国主席(秘书长)吧!

我们为什么选择扁平化,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敏则有功”。
一国之政,权在立法,立法的效率低下,众所周知。这时我们的选择通常两种:一是小国寡民,二是授权(于行政)立法。
秦以来的大国统治,往往是授权立法,这样敏是敏了,却往往会“陪臣执国命”。
“宽则得众,信则民任焉,敏则有功,公则说。”
有道之国的基础无非是四个字“宽、信、敏、公”。大国立法,“宽信公”可能达到,但很难“敏”。
授权立法,敏是敏了,宽信公呢?

我们说:“官凶民懦”,是无道的外在表现。但官为什么凶?民干嘛要懦?
“法律之下,人人平等”。一旦授权立法,官就有了立法权:法律官制定、法律官执行,这时候的官,还在法律之下吗?
胸怀利器,必生杀心。当官拥有了法律这把利器,又怎能不凶?当民的头上有个“破家县令”时,又如何不懦!
有人说“不还有立法”嘛?可前面说过“立法不敏”,以“不敏”对敏,效果可想而知。

我们把“授权立法”定性为无道,原因在于“宽、信、敏、公”四根柱,官只取其敏!
所以,与宽容相对,社会越发严苛……
所以,与信任相对,社会越发离心……
所以,与公平相对,社会越发不公……
所以,与灵敏相对,官倒是敏了,民却越发地冷漠麻木……
----这样的国只会向下、不会向上!

大同社会“小国寡民”,就让立法“敏”成为可能,也同时避免了无道……
在十三章我们谈了立法,也谈了听讼。
论语将国人分为三类:士、君子、小人。与士相对,君子和小人都是民。
君子立法是民代立法、君子听讼是民代司法,因为君子得到民的拥护----其实更该反过来说“得到民拥护的才是君子”。
这时的官将只有一项权力----执法权。

在理想国,仅拥有执法权的官是很难“以权谋私”的。
要想贪污,得有财权。可惜,财权(也就是食)在立法。
要想受贿,须能选择性执法或自由裁量。可惜,前者立法盯着,后者权在司法----也就是在听讼者(民)手中……
这时的官,也还能动手脚。他们能动什么手脚?我们要盯着什么?擦边球!

不教而杀谓之虐;
立法规定,某件事可做,但有限制条件。
当我们做这件事时,官的手脚来了:他们并不教我们如何满足限制条件,而是简单地说“不符合”,把这件事毙了!
一件好事,不教人把它做成,却以小的差错把它毙掉,这就是不教而杀。

不戒视成谓之暴;
好事不给人做,碰到坏事呢,却采取“放水养鱼”、“钓鱼执法”----在开始的时候坐视不理、甚至故意纵容,直到坏事做成了才开始执法、处罚,这就是不戒视成。

慢令致期谓之贼;
还有些是与时间有关的,比如一件事很急,我们就会限定官于某月某日前完成。可民急官不急,官非要拖着,直到最后的时刻才把事做完,这就是慢令致期。

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司。
最后就是官僚主义,比如残疾人坐车,按规定可以半票,可售票员只认证件不认人,没残疾证就不给半票……
说官僚也不官僚,如果那残疾人好了(证还在),再坐车时,售票员就会“不认证件只认人”,还是不给半票……
售票员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不给残疾人优惠,想多收(也就是少付)那半票的钱!
这四种方式,即使有道也不可避免,所以我们要时刻盯紧!

官为什么会做“四恶”,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他们的价值取向与我们不同。
立法是民代立法,所以君子在立法时,要考虑民的满意度,也就是说要兼顾“宽、信、敏、公”。
司法是独立司法,所以君子在司法时,要“必使其无讼”,也就是说要兼顾各方的利益。
执法是“部门执法”,所以官在执法时,考虑的却不是各方的利益,而是自己一方的利益……

一件好事,做成了与官无益,做不成与官无损,所以官懒得教,直接毙掉。这叫不教而杀。
一件坏事,没做就管不出成绩,做成再管效果明显,所以官先养鱼、后逮鱼、实在不成就钓鱼。这叫不戒视成。
一件急事,急着办显不出官的重要,为显示威严,官拖着不做让你着急,让你去求他。这叫慢令致期。----注意,致期不是超期,是卡着最后的时间做。
一项政策,我们考核的是“社会满意度”,他们考核的是“费用支出额”;我们想着支付,他们想着节约(吝啬)。这就叫有司(官僚主义)。

再举个例子,就是日记门那个烟草局长。
韩寒说:他曾经得到烟草部门的表彰,原因是“让某地区的烟草销量增加一倍”。
我们成立烟草部门,目的是控制抽烟;烟草部门的价值取向,却变成了“增加销量”,与我们的宗旨完全相反……
我们为什么反对“陪臣执国命”?就是因为“陪臣们”有自己的利益追求,而他们的追求往往与“国命”相差甚远!

再说五美:
前面说过,在理想国,仅拥有执法权的官是很难“以权谋私”:财权(也就是食)在立法;自由裁量权(选择性执法权)在司法或立法……
这时候的官,被戴上了镣铐。他们很难“以权谋私”,却也很难“大展拳脚”。所以, “五美”看着简单,操作起来却很难!

惠而不费----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
一个人、一个好人当官,肯定要让民得到实惠,这叫惠!
可一个社会、一个好的社会,当官也没有多余钱,简直没法费。
要惠、又要不费,这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无米怎么炊?借鸡下蛋呀——这就是“因民之所利而利之”……

举个简单的例子吧。
村口路坏了,每个人都想修、但凭个人的力量,根本没法修路。这时我们官来了,把大家组织组织,齐心协力把路修了……
在这里,路修好了、民得到了实惠,这叫惠;官也没花什么钱,这叫不费。
怎么能惠而不费呢?还不是借“民之所利”这只鸡,下了“利之”那个蛋!

劳而不怨----择可劳而劳之,又谁怨?
一个人、一个当官的好人,肯定要指使别人做事,这叫劳。
可一个社会、一个好的社会,官却没有权力指使民,这简直没法劳。
又要劳、又没法劳,所谓的“夹板罪”不过如此。
夹板罪怎么受?仔细分别呀——这就是“择”……

可劳,既包括可劳之事、也包括可劳之民。我们再举前面修路的例子吧……
路坏要修,这是可劳之事,我们没什么可以择的。但是,路要修多宽、多长、多结实?款要怎么募?要不要在旁边修建一个“善款捐献记念碑”等等?这些,都要我们去“择”。
同时,所有的事都是人做的,不可能一个人就把所有事安排得妥妥当当。我们要让谁、去做什么,这也要“择”。
一件“民所利”的好事,我们“利之”却往往不讨好,其根源就在于:我们没有“择”好……
我们说“道是良性循环、不是永恒存在”。好事也是这样:我们不能因为“修路是好事”、就认为它一好百好,而“没有择好”的“好事”往往是“民怨”的根源。

欲而不贪----欲仁而得仁,又焉贪?
选择权也是权,而且,我们无法把选择权从执法分支完全拿走。
再以修路为例:作为“民代立法”,我们可以决定修路,甚至可以决定修多长、多宽、多好的路,但立法不敏,总有无限细化的选择权、让立法无从下手……
所以,执法分支(也就是官)始终会拥有“择可劳”的权力。

有权怎么用?就要看官怎么想,想贪钱,他就会择“能送钱的人”,他就会择“能捞钱的事”……
我常说“金钱和财富不是一回事:财富能换来金钱,金钱却不一定能换来财富……。”
有人说“有钱有权,不如有个好老爸”,这话绝对正确,因为:权钱不一定是财富,好老爸却一定是财富!
末代君主,权钱都不缺,却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这就是权钱和财富的区别……
“在者为物、用者为神”,当我们争权夺利时,我们一定要想“我们争的权、夺的利留干什么?”
我们无法用的权和钱,只会让我们变成它们的奴隶……

理想社会的官也贪,他贪的不是权力、是民心,所以要“据以德”——用现代话说,他贪的是选票,希望更多的选民、用选票把他送到更高的位置。
欲仁而得仁:当我们瞄准更高的位置、希望得到更大的权力时,我们一定要据以德,努力使更多的民推崇我、努力提高民对我的推崇度(民德归厚)……
理想社会的官也贪,他贪的不是金钱、是财富:他们知道“积善之家、留有余庆,积不善之家、留有余殃……”
欲仁而得仁:当我们希望为子孙后代、聚敛更多的财富时,我们一定要据以德,努力树立本人和家族的良好形象、努力使更多的人支持、同情、甚至照顾我们(留余庆)……

20-1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

舜亦以命禹。曰:“予小子履敢用玄牡,敢昭告于皇皇后帝: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简在帝心。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周有大赉,善人是富。“虽有周亲,不如仁人。百姓有过,在予一人。”

谨权量,审法度,修废官,四方之政行焉。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

所重:民、食、丧、祭。

宽则得众,信则民任焉,敏则有功,公则说。

【译文】

尧说:“唉,你舜啊,天命已经落在你的身上了,老老实实地掌握好那中道吧。如果天下百姓都陷于穷困,上天赐给你的禄位也就永远终结了。”

舜在让位给禹的时候也这样对禹说。

(商汤)说:“我小子履谨用黑色公牛来祭祀,明白地告于伟大的天帝:有罪的人我不敢擅自赦免,天帝的臣仆我也不敢掩蔽,都由天帝的心来分辨、选择。我自己有罪,不要牵连天下万方;天下万方有罪,罪责都在我一人身上。”

周得到上天的厚赐,善人于是多起来。(武王)说:“纵然有至亲,不如有仁人。百姓有过错,都在我一人。”

(孔子说:)认真整顿衡器量器,周密地制定法度,重新修立已废弃的官职,天下四方的政令就通行了。复兴已灭亡的国家,接续已断绝了的家族,提拔被遗落的人才,天下的百姓就会真心归服了。

所重视的是三件事:百姓的吃饭、丧葬、祭祀。

宽厚就能得到众人的拥护,诚信就能得到别人的任用,勤敏就能取得成功,秉公就能使人高兴。

20-2子张问于孔子曰:“何如斯可以从政矣?”

子曰:“尊五美,屏四恶,斯可以从政矣。”

子张曰:“何谓五美?”

子曰:“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

子张曰:“何谓惠而不费?”

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择可劳而劳之,又谁怨?欲仁而得仁,又焉贪?君子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斯不亦泰而不骄乎?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

子张曰:“何谓四恶?”

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司。”

【译文】

子张问孔子说:“怎样做就可以治理政事了呢?”

孔子说:“尊崇五美,排除四恶,这就可以治理政事了。”

子张说:“什么是五美?”

孔子说:“君子要给百姓恩惠而不破费自己,使百姓劳作而不使百姓怨恨,要有欲望而不贪,舒泰而不骄傲,威严而不凶猛。”

子张说:“怎样叫做给人以恩惠却不破费自己呢?”

孔子说:“就着百姓能得利的地方引导他们去得利,不就是给了百姓恩惠而不破费自己吗?选择可以让百姓劳作的时间和事情去让百姓劳作,又有谁会怨恨呢?自己想要仁而就得到了仁,又还贪什么呢?君子对人,无论多少,无论大小,自己总不敢怠慢,这不也就是舒泰而不骄傲吗?君子对自己,端正自己的衣帽,严肃自己的目光,庄严地使人见了就生敬畏之心,这不也就是威严而不凶猛吗?”

子张问:“什么叫四恶呢?”

孔子说:“不经教化就加杀戮,叫做虐;不先告诫而要求立刻成功,叫做暴;开始不加督促,到时候又限期完成,叫做贼;同样是给人财物,却出手吝啬,叫做失身份。”

20-3孔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

【译文】

孔子说:“不知命,便不能做君子;不知礼,便不能立身处世;不善于分析别人言论的是非,就不能认识人。”

尧曰篇第二十

【本篇引语】
本篇共3章,但段落都比较长。本篇中著名的文句有:“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宽则得众,信则民任”;“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等。这一篇中,主要谈到尧禅让帝位给舜,舜禅让帝位给禹,即所谓三代的善政和孔子关于治理国家事务的基本要求。

【原文】
20·1 尧曰(1):“咨(2)!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3)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舜亦以命禹。曰:“予小子履(4),敢用玄牡(5),敢昭告于皇皇后帝: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简(6)在帝心。朕(7)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周有大赉(8),善人是富。“虽有周亲(9),不如仁人。百姓有过,在予一人。”谨权量(10),审法度(11),修废官,四方之政行焉。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所重:民、食、丧、祭。宽则得众,信则民任焉。敏则有功,公则说。

【注释】
(1)尧曰:下面引号内的话是尧在禅让帝位时给舜说的话。
(2)咨:即“啧”,感叹词,表示赞誉。
(3)允:真诚:诚信。
(4)履:这是商汤的名字。
(5)玄牡:玄,黑色谓玄。牡,公牛。
(6)简:阅,这里是知道的意思。
(7)朕:我。从秦始皇起,专用作帝王自称。
(8)赉:音lài,赏赐。下面几句是说周武王。
(9)周亲:至亲。
(10)权量:权,秤锤。指量轻重的标准。量,斗斛。指量容积的标准。
(11)法度:指量长度的标准。

【译文】
尧说:“啧啧!你这位舜!上天的大命已经落在你的身上了。诚实地保持那中道吧!假如天下百姓都隐于困苦和贫穷,上天赐给你的禄位也就会永远终止。”舜也这样告诫过禹。(商汤)说:“我小子履谨用黑色的公牛来祭祀,向伟大的天帝祷告:有罪的人我不敢擅自赦免,天帝的臣仆我也不敢掩蔽,都由天帝的心来分辨、选择。我本人若有罪,不要牵连天下万方,天下万方若有罪,都归我一个人承担。”周朝大封诸侯,使善人都富贵起来。(周武王)说:“我虽然有至亲,不如有仁德之人。百姓有过错,都在我一人身上。”认真检查度量衡器,周密地制定法度,全国的政令就会通行了。恢复被灭亡了的国家,接续已经断绝了家族,提拔被遗落的人才,天下百姓就会真心归服了。所重视的四件事:人民、粮食、丧礼、祭祀。宽厚就能得到众人的拥护,诚信就能得到别人的任用,勤敏就能取得成绩,公平就会 使百姓公平。

【评析】
这一大段文字,记述了从尧帝以来历代先圣先王的遗训,中间或许有脱落之处,衔接不起来。后来的部分里,孔子对三代以来的美德善政作了高度概括,可以说是对《论语》全书中有关治国安邦平天下的思想加以总结,对后代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力。

【原文】
20·2 子张问孔子曰:“何如斯可以从政矣?”子曰:“尊五美,屏四恶,斯可以从政矣。”子张曰:“何谓五美?”子曰:“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子张曰:“何谓惠而不费?”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择可劳而劳之,又谁怨?欲仁而得仁,又焉贪?君子无众寡,无大小,无敢慢,斯不亦泰而不骄乎?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子张曰:“何谓四恶?”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司。”

【译文】
子张问孔子说:“怎样才可以治理政事呢?”孔子说:“尊重五种美德,排除四种恶政,这样就可以治理政事了。”子张问:“五种美德是什么?”孔子说:“君子要给百姓以恩惠而自已却无所耗费;使百姓劳作而不使他们怨恨;要追求仁德而不贪图财利;庄重而不傲慢;威严而不凶猛。”子张说:“怎样叫要给百姓以恩惠而自己却无所耗费呢?”孔子说:“让百姓们去做对他们有利的事,这不就是对百姓有利而不掏自己的腰包嘛!选择可以让百姓劳作的时间和事情让百姓去做。这又有谁会怨恨呢?自己要追求仁德便得到了仁,又还有什么可贪的呢?君子对人,无论多少,势力大小,都不怠慢他们,这不就是庄重而不傲慢吗?君子衣冠整齐,目不邪视,使人见了就让人生敬畏之心,这不也是威严而不凶猛吗?”子张问:“什么叫四种恶政呢?”孔子说:“不经教化便加以杀戮叫做虐;不加告诫便要求成功叫做暴;不加监督而突然限期叫做贼,同样是给人财物,却出手吝啬,叫做小气。”

【评析】
这是子张向孔子请教为官从政的要领。这里,孔子讲了“五美四恶”,这是他政治主张的基本点,其中包含有丰富的“民本”思想,比如:“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择可劳而劳之”,反对“不教而杀”、“不戒视成”的暴虐之政。从这里可以看出,孔子对德治、礼治社会有自己独到的主张,在今天仍不失其重要的借鉴价值。

【原文】
20·3 孔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信,无以知人也。”

【译文】
孔子说:“不懂得天命,就不能做君子;不知道礼仪,就不能立身处世;不善于分辨别人的话语,就不能真正了解他。”

【评析】
这一章,孔子再次向君子提出三点要求,即“知命”、“知礼”、“知言”,这是君子立身处世需要特别注意的问题。《论语》一书最后一章谈君子人格的内容,表明此书之侧重点,就在于塑造具有理想人格的君子,培养治国安邦平天下的志士仁人。

【原文】 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舜亦以命禹。曰:“予小子履敢用玄牡,敢昭告于皇皇后帝: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简在帝心。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周有大赉,善人是富。“虽有周亲,不如仁人。百姓有过,在予一人。“谨权量,审法度,修废官,四方之政行焉,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所重:民、食、丧、祭。“宽则得众,信则民任焉。敏则有功,公则悦。”

【注释】 履:商汤的名。赉(赖):赏赐。

【译文】 尧说:“好啊!你这个舜。天命降临到你的身上,让你继承帝位。如果天下都很穷困,你的帝位也就永远结束了。”舜也这样告诫过禹。商汤说:“至高无上的上帝啊,你在人间的儿子--我--谨用黑牛来祭祀您,向您祷告:有罪的人我绝不敢赦免。一切善恶,我都不敢隐瞒,您无所不知,自然心中有数。如果我有罪,请不要牵连天下百姓;如果百姓有罪,罪都应归结到我身上。”周朝恩赐天下,使好人都富了。武王说:“我虽有至亲,都不如有仁人。百姓有错,在我一人。”孔子说:“谨慎地审查计量,周密地制定法度,建立公正的人事制度,让国家的法令畅通无阻,复兴灭绝的国家,承继断绝的世族,提拔埋没的人才,天下民心都会真心归服。”掌权者应该重视:人民、粮食、丧葬、祭祀。宽容就能得到人民的拥护,诚信就能使人民的信服。勤敏就能取得功绩,公正就能使人民幸福。”

【原文】 子张问于孔子曰:“何如斯可以从政矣?”子曰:“尊五美,屏四恶,斯可以从政矣。”子张曰:“何谓五美?”子曰:“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子张曰:“何谓惠而不费?”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择可劳而劳之,又谁怨?欲仁而得仁,又焉贪?君子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斯不亦泰而不骄乎?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子张曰:“何谓四恶?”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司。”

【注释】

【译文】 子张问孔子:“怎样才能从政呢?”孔子说:“尊五美,去四恶,就可以从政了。”子张说:“什么是五美?”孔子说:“领导应该给群众实惠而不浪费财政,让群众辛勤工作而无怨很,想经济繁荣而不贪图钱财,平易近人而不骄傲自大,威武严肃而不凶猛可怕。”子张说:“怎样才能给群众实惠而不浪费财政?”孔子说:“做有益于人民的事,给人民以实惠,不就是给群众实惠而不浪费财政吗?制定利国利民的计划让群众去建设,谁会怨恨?经济繁荣的目标得到实现,还有什么可贪图?君子不管人口多少、不管年龄小大、都尊重他们,不就是平易近人而不骄傲自大吗?君子衣冠整齐,注重仪表,庄重严肃,人人见了都很敬畏,不就是威武严肃而不凶猛可怕?”子张说:“什么是四恶?”孔子说:“不加教育就要逮捕叫做虐待,不看原因只苛求成功叫做暴戾,不看时间只限期完成叫做害人。同样要奖励先进,却出手吝啬叫做小气。”

【原文】 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

【注释】

【译文】 孔子说:“不懂得客观规律,就不能做君子;不懂得道德规范,就无法建功立业;不懂得分辨言论,就不能了解人。”

20-1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

舜亦以命禹。曰:“予小子履敢用玄牡,敢昭告于皇皇后帝: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简在帝心。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周有大赉,善人是富。“虽有周亲,不如仁人。百姓有过,在予一人。”

谨权量,审法度,修废官,四方之政行焉。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

所重:民、食、丧、祭。

宽则得众,信则民任焉,敏则有功,公则说。

【译文】

尧说:“唉,你舜啊,天命已经落在你的身上了,老老实实地掌握好那中道吧。如果天下百姓都陷于穷困,上天赐给你的禄位也就永远终结了。”

舜在让位给禹的时候也这样对禹说。

(商汤)说:“我小子履谨用黑色公牛来祭祀,明白地告于伟大的天帝:有罪的人我不敢擅自赦免,天帝的臣仆我也不敢掩蔽,都由天帝的心来分辨、选择。我自己有罪,不要牵连天下万方;天下万方有罪,罪责都在我一人身上。”

周得到上天的厚赐,善人于是多起来。(武王)说:“纵然有至亲,不如有仁人。百姓有过错,都在我一人。”

(孔子说:)认真整顿衡器量器,周密地制定法度,重新修立已废弃的官职,天下四方的政令就通行了。复兴已灭亡的国家,接续已断绝了的家族,提拔被遗落的人才,天下的百姓就会真心归服了。

所重视的是三件事:百姓的吃饭、丧葬、祭祀。

宽厚就能得到众人的拥护,诚信就能得到别人的任用,勤敏就能取得成功,秉公就能使人高兴。


翻译:《尧曰第二十》
本篇共3章,但段落都比较长。本篇中著名的文句有:“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宽则得众,信则民任”;“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等。这一篇中,主要谈到尧禅让帝位给舜,舜禅让帝位给禹,即所谓三代的善政和孔子关于治理国家事务的基本要求。【原文】...

尧曰篇第二十的作品原文
尧曰(1):“咨(2)!尔舜(3),天之历数在尔躬(4),允执其中(5)。四海困穷(6),天禄永终(7)。”舜亦以命禹(8)。曰:“予小子履(9),敢用玄牡(11),敢(10)昭告于皇皇后帝(12):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13),简(14)在帝心。朕(15)躬有罪,无以万方(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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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论语20篇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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