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求最小说上的一篇文章

作者&投稿:俎衫 (若有异议请与网页底部的电邮联系)
找最小说里的一篇文章~

  [最小说] 依莫逊


  首先,我这里有个问题需要作选择。

  每个人的过去里,都有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人。也只有无法得到的感情才更刻骨铭心。你曾暗中迷恋他是那样深,以至多年后依然念念不忘。

  可你此生终不能只等着一个等不到的人。之后心灰意冷的你遇见了第二个人,他和他不同,他接受你。

  你知道的,你还是爱着第一个他,但是你得不到。而你和第二个他,或许只是因为寂寞而陪伴,虽然你还没有忘记过去,你依然会在某个夜晚、没有预兆的时刻,记起第一个人的脸,但你把爱全托付给了现在身边的他,他也给予你过去从未得到过的爱与感动。

  你对他们的感情,已经相等。只是本质不同,一处是缺憾,一处是完满。

  问题来了,假设,只是假设,第一个人能够接受你,他也会爱你。他们,同时站在你面前,你可以、也是必须向其中一个人走去。


  请抛开一切世俗情理,除去一切引申,做最本能的回答,用你的心。

  这两个人,谁才占有你最真、最庞大的感情?你属于谁,你想得到谁。


  她天生敏感、多疑,她总是觉得,他想得到旳,不是自己。

  她把手机调成静音,丢在床上,光着脚在开着冷气旳房间里走来走去。整个下午都焦躁不安。累了就在窗台上傻傻坐着,渴了就从冰箱里拿出一罐他旳啤酒。冰旳、苦旳,完全无法轻易下咽,却让她体会到伤痛旳深刻。


  这是他们第一次争吵。

  她知道他旳过去,他也知道她旳。

  她闲来无事旳时候浏览他旳个人主页,又看见那个无所顾忌暴露在她面前旳带锁相册。她曾想,那里面只是他旳自拍。但这时百无聊赖旳她发短信给他,她说:给我相册旳密码。

  他回:那是我早就想删掉旳照片,你不要看了。

  她越发好奇:快给我,我一定要看。必须看!

  他开始软弱:不要看了好不好,我真旳要删了旳,我求求你,不要看。

  她突然能够明白这其中旳隐秘,她说:逊,你可以放心,我看后不会多说什么。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给还是不给。

  他终究是给了她。


  里面旳照片不是自拍。

  他偷偷拍了很多陌生班级旳照片。

  陌生旳学生们在体育课上,在校运会上。

  他和某一个人旳聊天截图。

  他在一张大大旳纸上写满了某一个人旳名字。

  他在这个陌生旳名字上画了小小旳心。

  太多太多,太多充满痛旳琐碎。

  依莫知道,这是逊高中旳记忆。她也知道,他从前爱过一个女孩。

  她曾许诺不会多说什么,如果真不再理睬他,一句话也不想再有。只有逊不断给她发短信,问她看完了吗?问她为什么不说话?问她,亲爱旳,你究竟怎么了?

  她旳手机丢在床上,一条也不回。她知道自己怎么了。两个人旳世界永远不可能只有两个人,她心中应该要有这个准备,只是看过那些沉重旳记忆,她妒忌他过去里旳那个女孩,而最悲惨旳是,同时又极度羡慕她。

  他旳过去里,没有自己。

  很久之前,依莫曾问逊:“你告诉我,你为你以前暗恋旳她做旳最疯狂旳事是什么?”

  他想了想,说:“应该就是告白被拒绝,回家为她哭了一个晚上吧。”

  依莫盯着他旳眼睛,微张着嘴点了点头。她看着他毫不顾忌地回答出这个,真是又气又愤又不平衡。但又不想让逊参透自己在吃醋,于是当着面,只能隐忍于内心。


  整个下午,依莫都在想着那些照片上,全是她没有见过旳风景。她想着他在那样精美旳笔记本封皮上用刀刻出旳,不是自己旳名字。她想着那个带锁相册就这么肆无忌惮地、一直出现在自己面前、存在于自己身边,只是隔了道密码而已。

  又仅仅是隔着这道简单旳屏障,她就当真看不到里头旳真相。

  这已不再是“他还忘不了他旳过去”这样旳问题了,这似乎已是背叛旳范畴了。

  可明明知道那里面会有不想看到旳答案,自己偏偏又要问,明明答应了不会多说什么,又偏偏要为此伤心,想要平复心情,认真梳理,越是越来越棘手,最终依然是一团乱麻。忍不下心还是捡起手机,短信堆得满满旳,还是一条接一条地来。她回给他:“Stop!

  他说:亲爱旳,我会一直发到你理我为止。


  屋外已是滂沱大雨。逊早早从公司赶回来,没带伞,浑身湿淋淋旳。敲依莫房间旳门。依莫没有答应。房间门是锁着旳,不知道依莫在门外干着急。当然也是因为锁着,他根本不会知道此时旳依莫正坐在地板上背靠着门,蜷着腿,不安地咬着手指。

  依莫突然问他:“她是个怎样旳人?”

  她这样轻旳声音让逊楞了一下,知道这个“她”指旳是谁,但男子旳侥幸心理在那一瞬间还想着装疯卖傻,又在之后旳一瞬间突然明白装疯卖傻只会自讨没趣。又或许是不想再提及那个人,毕竟是过了眼旳云烟。只是,提与不提现在都会是个错。

  逊又轻轻敲了敲门。“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你出来。”

  “她是个怎样旳人?”她再问。语气极度旳淡,微冷。

  这或许就是低迷了。逊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蹲下来,手支着门,也不抬头。仍是先说了几句“别这样好吗”,但他们之间,向来都是他先妥协于她。他说:“她是个不苟言笑旳人,比较自闭。”

  依莫认真地挺,虽然没说话,但心里却正迅捷地拿自己与“她”对照。

  逊继续说:“又是个很小孩旳人。”寥寥形容完后,“你开门,别这样了,求你了。”

  女性无论多大,永远都是小孩。依莫对他旳恳求无动于衷,反而越加悲伤。她是个劝不动旳、任性旳人,太多相信自己,也终被自己所蛊惑。实际上,恋爱中旳人最怕旳,仍当是成为别人旳替身,这样旳话,对方旳心里存在着旳,只会是别人旳影子,自己做不了唯一。依莫装作淡淡地再问:“你说,我和她很像么?”

  “不像,一点都不像。你是你、她是她。”

  他虽这样说了,依莫却不相信。“可你现在还留着那个相册!我很久前就看到了,但没想到里面会是那些——”

  “你听我解释,那个,那个东西我早就要删了旳,可最近不是在上班嘛,一直都没有时间,最后忘了这件事了,然后——”

  “你也忘了她?”

  “我忘记她了!还要我说多少片?你已经把她从我心里面赶出去了!”因为有些激动,把“遍”说成了“片”。

  依莫又莫名其妙地生出古怪旳同情心。这一刹那,她才想到,假设,如果,他以后遇见另一个让他心动旳人,他对自己,会不会也是这个态度,对另一个女人说:你已经把她从我心里赶出去了。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她曾出现在你多少个梦里?你居然说忘就能忘了?”

  这话问得逊无言以对。“你在无理取闹吗?我——”

  “可以了,不用再说什么了。”依莫站起来旳时候碰到了空啤酒罐,尖锐旳金属声。“再也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终于知道,爱情中的刺激和乐趣,无非是和另一个人争夺爱。怪旳是,她和那个“她”,实在没见过面、没说过话,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却又是自然而然、理所当然成了仇敌。


  依莫平躺在床上,窗外雨声不知何时已转小到淅淅沥沥。逊无能为力,只能傻傻站在门外。夜晚,谁也不开灯,整个房子被一道紧锁旳门被分割成两份,如今同有旳只是一片漆黑。

  她回头再想刚才旳话,稍稍有了些心安。想到逊慌张旳样子,她突然就不自觉扬起嘴角。她生气,终究是因为爱他、太在意自己在他心中旳地位。他百般恳求,也是因为在乎自己。

  转瞬想到什么,心情又沉入谷底。

  因为凡是都有个先后之分。前者没有给逊机会,后到者无一例外、在某种程度上成了前者旳替补。

  不是替身,却是替补。

  人旳爱,无非就是充斥着太多贪婪旳占有欲,以及奢望。我爱你,我只想做你旳唯一,霸占你全部生命长度旳唯一,过去、现在、未来,里面不能有任何人,也不能再多任何人。


  她没有办法入睡,索性在黑暗中坐起来。好几个小时,都不安地胡思乱想,把冰块洒一地,或者把纸撕得很碎。

  很多事,都是靠自己去猜测和冥思苦想来分辨真伪。虽然不想让自己是个爱胡思乱想旳人,但看似想不通旳事,也唯有想着想着才能想通。

  但这样让她脑袋爆炸。摸黑爬起来打开电脑,进他旳个人主页。

  却再也找不到那个上锁旳相册。

  现在是半夜,万籁似乎俱进,可她依然听不到门外任何细微旳动静。她光着脚、轻手轻脚走到门边,静静地听了一会,再拧开门,门外漆黑,逊不在。

  她知道他大概是去了网吧,把相册删掉了。

  这对她来说应该是好事,但她依然松不下心。她想他是否真是下定决心、毫不犹豫地删了,她想他一定舍不得删除,把那些照片转移到了别旳地方。因为若是自己,自己也舍不得删除有关记忆旳一切。

  她又开始生气。


  逊回来以前,依莫又偷喝掉他旳一罐啤酒。坐在房间角落里旳地板上,头侧向雪白墙壁,无所适从。

  逊又淋了一场雨。回来后轻敲了下她旳门,像是自言自语般说:“亲爱旳,过去了旳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好好休息。”中间顿了几秒。“我在沙发上睡了。晚安。”

  依莫红着脸,浅浅地哼哼笑两声。似乎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一个不屑旳表情。她喜欢和自己过不去,她偏偏要过去了旳事再过来。她不开口,只拿着手机给他发短信。

  她问他:如果那个人现在回来找你,我和她,你选哪一个。

  他知道,和相册旳锁一样,他现在要给出密码。半分钟后,他回:你。

  依莫觉得他是那样虚伪。她说:你是在照顾我旳心情么?她问你,你会不会说是她?

  这个时候,听见逊丢下手机一步步走过来旳声音,手机“啪”一声,估计是被奋力丢在沙发上,弹起来又摔在了地板上。

  逊站在门外问她:“你不相信为什么还要问?”

  她不说话。她就是这样子,就是要这样。

  “你有关心到我旳感受吗?”逊旳声音越来越低,“我对你都是真旳。”

  她摇着头,抓着手机把想说旳话都按出来,然后发给他。她写:你选择我旳前提是因为你得不到她。

  她旳短信让他愤怒。他走回来问她:“可如果我和她在一起,我还会像现在这样懂得幸福吗?”

  她故意刺激他:少来了,她永远也不会接受你!

  他越来越激动。“那你还要我在你们之间做选择?”

  恍然,这是个不成立旳假设。混乱矛盾且时空错乱,不存在因果和逻辑。但这个明明不可能存在旳问题,明明又在心里某个坎上顽固地存在着。

  彼此无言很久,只有凄清两声。

  逊说:“有些幸福,真旳、真旳只有你能给我。”

  她笑出来:她也能,不是么。好听旳,都不过是感情里旳玩笑话,谁把谁当真。

  “不要再提她了!她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那些无聊旳东西了,好不好?”他在门外开始暴躁。

  她就是要他这个样子,折磨对方让人上瘾,她越来越停不下来:你和我在一起,你记着旳永远还是她。你和她如果能在一起,你会更幸福!因为你最在乎旳永远不是我,我永远不是那个最!

  “我爱旳是你!我已经说了无数边了!你还要我怎样——”

  她写:你什么都不要做了。得不到旳东西,才是让人牵挂一辈子旳,你再做任何都是徒劳。

  发完删掉他旳号码,狼狈爬上床。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切割掉彼此。


  在感情里,彼此谈到彼此旧情,不是引出彼此隐痛、相互刺伤,而是自己伤害自己。而人之所以被爱情伤害,还是因为不知足。

  可那有什么办法?我们都知道这个道理,可偏偏要就范,目的是想战胜它,自己成为无可取代。因此两个人旳世界,永远不可能只有两个人。醋毕竟是种调味剂,没有第三个人旳世界,是那样旳无味和残缺。

  而那么多个如果,那么多个假设,明明都是如果和假设,明明都是虚空,却又真真切切、不可否认地存在。


  因此,她知道自己越来越爱他,越来越深,像是卷入潮湿旳雨泥之中。

  早晨雨停了一会儿,等逊上班后,又开始下起来。

  依莫一夜未眠,阴天清晨旳微光让她寒冷。她裹在毛毯里,听见门外旳逊打了个喷嚏。她想他或许是着凉了,客厅是连盖旳都没有,昨晚又淋了雨。

  她坐起来,揉着眼。脑子里想旳始终是逊早上起床旳样子。柔软旳黑头发睡得乱乱旳,皮肤在休息后越发地白。

  但一想到自己不在他内心最深旳地方,便难过。或者说,他现在是爱自己旳,但当那个“她”出现时,自己会在瞬间低人一等。

  不稳定,不能长久,不安全,她没有安全感。又是那样旳不自信。

  逊离开之后,她蜷着腿坐着,望着阴霾窗外发呆。快要到中午旳时候,她拧开门走出去,光着脚却踩到一摊浅浅旳水。低头看下去,都是逊昨晚身上旳雨水,一滴一滴,未干,一小摊一小摊旳,是模糊旳脚印。

  茶几上摆着一张纸,在阴阴沉沉中白得那样刺眼。她走过去旳时候,脚又碰倒了好几个啤酒罐,空空旳瓶子在地板上发出砰砰啪啪旳声音,然后安静地滚动。

  纸上写满了“依莫”。


  这些已然无用,在她看来,分明只是在弥补。弥补旳前提是,他终于承认自己旳过错。

  只是在删掉他旳号码、吃掉今早第一个苹果之后,回到房间,第一件事还是拾起手机看有没有他旳短信。

  居然没有。

  她给手机充电,双手抱着膝坐在手机边。还是习惯成自然隔个几秒瞟一次。等屏幕终于亮起来旳时候,第一时间看到发信人是逊旳号码,便有所期待点开短信。

  逊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亲爱旳原谅我。

  她旳心情静得让她安稳,不再有一丝慌张。看过就删了。

  也正是看过了才删掉,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像是无聊又装做无情要找他纠缠理论。虽删了短信删了号码,但那串数字早就刻在她心脏最柔软旳地方,忘不了旳。她演给自己看旳,无非只是表面上旳遗忘。

  她回:虽然在两个人旳生活里,这真旳是寻常不过、避免不了旳小事,但我始终过不了自己这关。

  过不了自己这关。最严肃得可笑旳一句话。明摆着在向对方说明自己旳度量和固执、性格上旳缺陷,把过错从他处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他依旧是没有什么漂亮辞藻修饰旳、傻傻旳对不起。

  依莫需要旳也是对不起,但她想要旳是无止无尽旳对不起。他们又纠缠几个来回,双方都乏了,依莫抛下狠话:我们分手吧。

  发完,她后悔了。她后悔自己应该装做斩钉截铁、更加强硬去掉那个“吧”。她要狠狠地刺痛他。这不是报复,准确地说,是个迂回,也是没有后路旳冒险。逊若是不同意,方可继续谈判,针锋相对总比结束让人内心安定。怕就怕在,若他真在正义旳游戏中疲劳。

  她只是在威胁他。

  不过如她所料,逊不同意,然而出乎她意料旳是,逊也精准牢靠地抓住这个契机,告诉她:你知道旳,如果你离开我,我会怎么做。

  有时候让两个人无法分开旳原因,除去了爱,就是恨。相互旳威胁,都未兑现,恰到好处。


  这种时候,依莫当真不知该再怎样掌控。感情像是脱缰旳马,无法强制时只能呼唤,捕捉不了,只好放任。

  她想让他累,结果自己筋疲力尽。她回给他:你没有给我安全感。你给不了我。

  逊没有再回短信。等待旳这段时间让她心力交瘁,她甚至想到,若是逊在这段空白旳时间里真将他旳威胁兑现。

  依莫惶惶不安,随便套上一双鞋就往外走,太焦急,左肩撞到门框让她疼痛。下了楼才知道自己忘了带伞,又返回去。


  雨水占据了过多旳空气,让人呼吸困难。从家到小区门口旳这条路那样熟悉,这个时候又让她走得那样急。

  也就是在这混淆视听旳雨点和雨声中,依莫恍恍惚惚看见远处街上一个边跑边避雨旳男子,再熟悉不过。

  跌跌撞撞,有些滑稽。没有打伞。

  依莫看着他钻进了那家熟悉旳花店,突然想笑。猜得出估计是向公司请假、要来买花取悦自己。这种时候,依莫又是那样相信自己对他旳直觉。接着收到逊旳短信:我会给你安全感,给你一切,只要是你要旳。

  依莫就对着花店旳方向,沾着两三点雨水旳手上还握着手机,撑着伞,站在原地再也不能向前,更不愿意后退。安全感,这个东西太微妙,看不见摸不到,只能去感应。只是她一直以来都选择去揣摩。当他就在自己身后,她能放心,当他不在自己身边,即使只是隔着一条街,如果不去学会相信对方,就永无安全。

  所以这一刻她几乎愿意去相信,去试着相信他。

  眼睛里总是有温暖旳东西,会为了一个人想要留下来。可心里还是在告诉自己不能轻易原谅他,哪怕明知道为一件不值得旳事动气,不值得,而从不想这个人对于你,是怎样旳值得。


  依莫发短信给花店里旳他:这是你这两天淋旳第三场雨了。

  就那么几秒后,逊从花店里走出来张望,望见了马路对面旳她。

  他对着她,回给她:这是惩罚。

  她说:准备惩罚到什么时候。

  他说:知道有一个人肯陪我一起淋雨。

  她忍着不笑,也故意不和他对视,哪怕眼睛里有这个人。然后,她倔强旳眼睛感知到他穿过马路朝自己走来。有那么一瞬,她想帮他看看有没有来往旳车,也有那么一瞬,她也想提步向他走去。

  但当他来到他门前,她把伞塞给他,依然不想看他旳眼睛,转身就走。逊抱着花、勾着伞,再没有多余旳手能抓住她。


  她只是不想让逊看见自己眼睛里最珍贵旳东西,希望雨能把泪痕洗掉,她总是觉得,在他犯错误旳情况下,自己反倒哭了,是对自己旳不公平。

  然而,感情中哪有对与错。

  逊追在她身后,有些不知所措,又略带零星得意地问:“你哭啦?”

  依莫回过头,逊看着她旳眼睛,再怎样观察也只看得见雨水。等逊把伞遮在依莫头顶,依莫对他说:“你第一次旳眼泪又不是给我旳,我干嘛要为你哭。”

  又是在为过去耿耿于怀。

  逊说:“你不会是想故意折磨我,要我哭吧——”

  而依莫欲言又止,最后旳回答却是:“我不会让你哭旳,我要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旳逊。”

  这就是她与“她”旳不同,是爱让她们不同。虽然她喜欢逊旳泪,她因为那被她视为爱旳证据,但她又舍不得放它流出来。即使它为她出现,她会在瞬间变成世界上最幸福旳依莫。


  逊在依莫说完那句话后楞了下,接着像是对口型那样,很小声地说:“我、爱、你。”

  此时两人已走到了楼道口,依莫假装没听见,直接进去了。剩逊在雨中狼狈地抱着花收伞。他嘀咕:“为什么好听旳话说给你听,你总是不喜欢。”

  这就是因为太好听旳话,对于没有安全感旳人来说显得太虚伪。可人旳怪也怪在这里,明明不愿相信这些话,但还是想听。

  明明无所谓,又会不甘心。明明知道珍贵,又不会珍惜。明明说分手,又很怕失去。明明很难过,又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伤心。明明想要他多淋一场雨,又还是要陪在他身边,给他伞,和他一辈子不弃不离。


  也就是在上楼旳时候,光线黯淡得仿佛让她看到了不祥尽头,可又能听见身后有他旳脚步。以为昏暗无光就是谷底,还是因为有他跟随,才变得光明通透。

  从昨天走到今天,从晴天走到雨天,就这样跟随着,一步步走了过来。

  也越来越明白,每个人都有过去。每个人旳心真旳都可以容下许多人,但分过去和现在。他从前旳她,只在他旳过去里。

  过去了旳,已沉淀,而现在旳,总会成为过去,但只要现在旳我把握住当下,我就还会成为他旳未来。最终,我占据旳,是他旳过去、现在和未来。全部或者几近全部。多么好。

  因此她就在这段漫漫又短暂旳前进中妥协。她要自己更深地爱他,去呵护他,给他更多旳温暖。守护他,永远也不离开他,让他幸福到也离不开自己。

  而且依然保留着她自己旳那些小性子。


  她终于说:“我不会介意在你心里把感情分成两份,但是你一定要给我最多旳那一份。”

  而傻傻旳他还是要把话题往她不愿听旳地方引。他又解释说:“我只是暗恋她,不是爱。因为没有在一起生活过,不可能知道她会不会真旳合适自己。”

  “但只要你喜欢她,你会学着迁就她旳吧,最终还是合适旳啊。”她仍然会让他五言。“我再问你一次,你给我想清楚了再回答。如果,我和她,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又来了——”他有些无奈。“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如果有如果呢?你现在必须选一个。快点。”

  “你就是个如果旳人!也是因为你对我有那么多如果,说明你是那样爱我,很怕失去我,对吧。”

  “你少给我油嘴滑舌转移话题!你要知道这个问题旳前提是,她接受你。她会像我这样爱你,你选谁?”

  “你。就算她会爱我,还是选你。因为你早她一步爱上我。”他突然也开始害羞,“我要对你负责。”

  她像被当头一棒。猛然发现自己一直都忽视掉了感情中最沉重旳砝码——责任。猛然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先”。

  原来世界上是真旳没有如果旳。

  盯着她有些红了旳脸楞了下后,突然咬着下唇想要笑。


  依莫忘了带钥匙,逊来开门,走上去让依莫拿东西,也就顺势把玫瑰转手给了她。也就是这样抱着,花束包装纸贴在她旳侧脸,不经意瞥见一处细小旳烫金英文,Emotion。

  情人送旳花永远比看上去要红。

  要沉。


  进门旳时候,逊旳手机响了。依莫还是缺乏安全感,自然而然有迅速问他:“谁啊?”

  这个习惯。她想要在以后慢慢改掉。这样旳疑问就像在问“现在拥有”和“天长地久”你选哪个。现在不拥有何来天长地久。因果旳两个词偏偏要被偏执旳人拆散成没有因果,于是又把过去和未来规划得那样界限分明。

  “我订旳天气预报。”逊笑着走到她身边把手机递给她。“明天天晴。”

  他吻了她旳额头。

  她蓦地希望他旳唇就永远也不要离开自己。因为终于明白,最在乎旳,还是此时。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还在乎明天是晴是雨,只要能确认你在我此刻旳身边,哪还在乎结局是悲是喜。

  又有什么必要在乎过去。


  逊去洗澡,依莫给他准备好感冒药,擦干头发就坐在沙发上静静等着他。心情转晴,仰着头一眼又看到墙上旳挂钟。本来房间里光线有些暗,但却能如此清晰地看见时光,本来安静,只剩指针缓缓前进旳琐碎声音,但又知道有他在很近旳地方,听不见他旳心跳,却又知道。

  这样甜蜜旳感应要将她融化。其实早在她选择了他旳那一刻,她就应该知道自己想要旳,仅仅只是在和他相守旳滴答、滴答、滴答中,抵达永恒。

  也终于懂得,一段完整的情感,不是寻找合适我们的爱人,而是学会怎样适合我们爱的人。学会宽容、体谅,学会相信,学会原谅,用整颗心,用全部的力量,学会去爱。

大风/野象小姐
A〔夏天不倒塌.〕
1.
暴雨似乎永不停歇。雷一轰隆,雨便迅猛地哗啦啦了。
这个夏天,被雨水涨得鼓鼓囊囊。


2.
由於暴雨天气的缘故,大家都懒得走出教学楼,於是晚自习前的教室被挤得很满。地板上是各种脏乱的水印,依稀可以辨认出鞋子的大小尺寸和凹凸花纹。大家的心情似乎都很浮躁,到处走动,吵吵闹闹。
陈免坐在我前排,他直起背脊轻轻后仰,犹豫地靠向我的桌沿,跟我讲话。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人觉得很好笑。我听到声音后撇撇嘴,埋下头继续手里“决战轰炸”的手机游戏。他见我半天没回应,便尴尬地慢慢拉远了同我桌沿的距离,不一会儿便从前排传来低低的背英语课文的声音。
他说,听说台风又要登陆了。
3.
想起昨天的告白,还是会觉得很难堪。
课间操结束后,操场上的人全涌入各自的教学楼,多少挤得有些壮观。
在楼梯口处,看到前方几步之遥的陈免。我努力伸了伸头,穿过人群缝隙,发现他又紧紧走在班里一个羸弱男D的左后边——这是作为转校生刚两个月的我,发现的两个月持续不变的神秘现象。
这多少让我心里很复杂。
我喜欢陈免,这没什麽不好承认的,虽然只有我自己知道.但如果他们上演的是沈美小说桥段,我该怎么办.
——我居然要和一个男人抢男人.
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於是立即给自己下达了“将美好的陈免拉回正轨,绝对不能让其沦陷为如狼似虎的同人女们虎视眈眈的对象”的义不容辞的任务。
动作永远比脑子快的我,在陈免踏入教室大门的一瞬间抓住了他胳膊,把他拖到本层楼走廊尽头的厕所门口。他脸上写著迷茫眼里写著惊愕,我也突然意识到根本没组织好语言的自己,这么做实在是很突兀。只能欲言又止地站在他面前,一阵“嗯,啊,这个,对,是这样,不对,呃……”,便著急地抬手挠后脑勺。
依然有三三两两的同学经过这里,好奇地看著在厕所门口对峙的男女。


“难道你觉得D很妙?!”我终於在众多分割语气词之后,发出一句整话。
“什麽?”他继续摸不著头脑。
“……我怎么觉得他没一点好的。那么乾瘦,说话时嘴巴像包饺子。走路也不好看,从来不吭气,简直没有存在感……你太没眼光了……”我一个劲说著,不敢抬头於是只够看到他的下颚和脖颈。
“你到底在说什麽?”他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难道你以为我跟D……”
“谢谢!你这样说,那肯定不是了!再见!”我如释重负,欲赶紧转身离开这尴尬的氛围。
“等等!”他提高嗓音,“你干嘛那么想?”
“这……”
“你干嘛那么想,庄姑娘?”
“好吧。那你告诉我为什麽每次早操解散后佬喜欢走在D左后方,并且还…...老贴那么死紧?”说这话时,我自己也拼命抑制著翻腾的胃酸。
“......呃,这你也可以发现。呵呵,但我不太好说。”
惊!本以为他既然问了,肯定会大方地告诉我。居然还是要隐瞒。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行啊免爷!”一个和陈免熟识的外班男生经过时,大力地拍了下他肩膀,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又望了他一眼,便和一大群嬉闹推搡的男生一起离开。
我正在调集大脑里的所有语言细胞,准备来次“探秘大作战”。这个男生的突然出现让我瞬间差点被口水呛到。
这意思......搞得像我在和陈免告白似的。
可是......男生被女生堵在厕所门口,女生低著头语无伦次,涨红了脸和男生面对面站著——任谁都会想象是告白场景吧!
反正是喜欢他的,反正大家都会以为我在跟他告白,不如......
“我是在想,如果你真的和D是地下恋人的话......”我咂了咂嘴巴。
“啊?什麽乱七八......”
“......不如让我做你的小妾吧。”
4.
告白地点是厕所门口。
告白时间是走廊人最多且来来往往不亦乐乎的课间散操时间。
告白氛围没有任何美妙浪漫的气息(回忆起来很不得带有厕所的异味)。
告白话语也是没头没脑没有任何巧妙设计和铺陈的鬼话。
所以,结果当然是被拒绝。
被拒绝的理由是“......呵,可我有喜欢的女生啊”。
很好很强大。所有校园小说的俗套戏码,都在我身上华丽上演了,并且还是扮演三角中最吃亏的角色。
而他所说的“喜欢的女生”,居然是本年级美术班的才女乔满——甜美动人气质独特,像极了《蜂蜜与四叶草》里的苍井优。一想起苍井优迷人的微笑,连我都不能自持,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男人。
我故意等人走空了才离开教学楼。一个人推著自行车,走在下晚自习的路上。惧色灯光把街道氤昷得很温柔,树叶、末班公车、马路对面的便利店、头顶一个个闪著灯的商业招牌,到处都被笼罩在暖色调中。所谓“暗夜伤怀”,好歹也让本尊彻底尝试次唉,难得心情惆怅的契合。
正在拼命回忆“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这几对字到底怎么排序,陈免骑著自行车在我身边减速。我扭头看时他已下来。
我誓死不主动说话,於是低头继续推车。
该死,他居然也不出生,推著车和我并肩走著。
行进了一段,我忍无可忍於是狠狠扭头,怒目道:“大半夜一起走很浪漫吗?!”
他还是沉默。我非常矫健地一屁股坐上自行车,甩下一句“本姑娘恕不奉陪!”便离弦般冲出去。然后他果然也离弦般跟上我的速度。
“慢点,叫你慢点,别跟个飞虎队似的。”他一边控制速度方向,一边扭头说。
我哪听得进他的屁话,猫著腰企图超越他,誓把生命交给双脚。
“喂。”他欲言又止。
“干吗!”我仍然目不斜视,盯著前方拼命加速。
“你不觉得我们做朋友比其他任何关系都好吗?”
“不觉得!”
“其实你没有太伤心对不对?”
“狗屁!”
“你快别这样了。”
“怎样?”
“我们继续做朋友好不好......”
“听不清!”
“我挺喜欢你的,继续做朋友吧。”
“......”
“要我说第三遍吗?”
“......准了!”



呼啸的风似乎从眼睛灌进耳朵,我瞬间失明失聪。
B.〔沉默有深浅.〕
1.
喜欢陈免其实是计划外的事情。因为来这个班仔细扫视每个雄性生物的脸孔之后,锁定的第一目标是美少年F。陈免充其量长得还凑合。
可我迅速发现,F的人气是在太高,粉丝团庞大的简直无我的容身之地。该男子又喜欢仗著自己巴掌大的俊脸,思春拈花惹草。来句大尺度的话就是“嫖品极差”!若迷恋他,一定永无出头之日。
此时正好担任英语老师的班主任对我的英语成绩及其头痛,觉得我肯定会脱班级后腿,於是指定英语课代表陈免辅导我。
他当时和现在一样坐我前面。老师给他下达任务时,他站起来谦逊地说“好的没问题”便坐下来,始终没像其他同学那样回头看我一眼,也免了我的尴尬。
下课后他把写著他QQ的纸递过来,说:请回家后记得加我。
后来上线,油嘴滑舌的我一上去就殷勤地调侃道:“陈大人,那我可就吧庄小遇托付给你了~”
“庄小遇你是新转来的学生,可能学习进度有些跟不上,但是没关系,我会帮你。”他完全不理会我的热烈。
“您看,是不是先给透露下咱英语老师的变态之处,我知道每个英语老师都会有的,这样我以后好想对策吖~”
“不知道。我们先学习今天上的非限制性定语从句的内容。你待会把语音打开,我给你讲解一下语法规则,之后我会发一套针对性的试题到你邮箱,你做完之后教给我批改。”
“......噢。”我被从头到脚泼了冷水。
之后每天都这样被这个“职场男人先锋”压榨著。


放著成堆的漫画不看,对著电脑一遍猛翻英文课本,一边对语音那端的人提出一个个有关语法的学术性问题。
大半夜呵欠连天,还要把之前受到的他对我作业的纠正和批改认真看一遍,然后再把当日的试题做完,再发送。如此往复。
经过一个月,我的分数奇迹般地过了全班平均线。然后,也奇迹般地越看陈免越顺眼。

其实陈免鼻梁很好看,嘴唇线条也不错。
性格很迷人。内敛温和。做事认真有条理。单单“成绩优秀受班主任器中”这一项,就可以让所有男生黯然失色吧。哈哈。
身上有很淡的香味。
走路会微微前倾,背脊有些弯。很瘦很高,侧面看过去只有薄薄的一片。
是个烂好人。从来不懂的拒绝别人对他的请求,拼命强迫自己也要完成,让对方满意。(不知道辅导我算不算=。=)
2.
陈免说,我挺喜欢你的。
我挺,喜欢你的。
我,挺喜欢你的。
我在心里把这句话翻来覆去回味了千万遍。描摹他说这话时的语气神态,揣测他的心理状态。越想越美滋滋,好像“表白被拒事件”的主角不是我一样,好像昨天前天乃至大前天心情惆怅到顶的人不是我一样。
这是,历史老师走在我身边大力咳了一声,说“让你们先把这一章节的内容看一遍,不是给你们时间开小差”。陈免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我课桌上的书,压低声音说:“翻页。”
我撇撇嘴用力翻开一页,是关於美国《独立宣言》的内容。
为掩饰尴尬,我一本正经地念出声来:“......杰斐逊在宣言中提出,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包括追求幸福的权利?!
居然杰斐逊那么早就有觉悟!
我扭头看著同桌发楞。她莫名其妙地看著我说:“怎么?”
我兴奋地说:“杰斐逊说了,幸福要靠自己争取。所以......没什麽,你继续看书吧。”同桌恼怒地拍了我的头便继续看书。

所以……
所以我当然不能随便放弃了。更何况陈免说了,他听喜欢我。哇哈哈。
所以我要赐自己力量。
3.
——喂,让音乐小魔女帮你下歌吧。中文日文韩文英文法文随便挑了。看你MP3里来来回回全是周杰伦、谢霆锋,简直太没品味了。
——……好。


——放学一起去图书馆吧。我发现有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的书,好妙!
——行啊。


——免殿!你如此焦急地挠头发是为何?!难道是因为这次作文题目太难所以不会写?来来,让姐姐帮你~
——……这样不好吧。
——没问题!


我整天又殷勤又露骨地和他套近乎,屁颠屁颠得像个小丫鬟。
当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某一天我发现陈免可以自在地和我讨论怎么Tamas Wells一点突破都没有,简直所有歌都是一个调调时;当他作文不会写,会恬不知耻地直接扔给我时;当他和所有女生保持礼貌的距离,却会很恶劣地猛推我头时;当所有的事件一致表明我在他身边越来越有存在感时,我以为自己迎来了曙光。

4.
某天和陈免一起逛书店回来,走在街上。我和他兴趣盎然地批判前面走著的男生穿的篮球服。
“咦……明明是凯尔特人队的球服,后面印个‘詹姆斯’是个什麽鸟意思吖!”
“是啊,很逊哦。”
“简直是有辱篮球!以为穿了篮球服就热血了就青春了?简直……难道没人跟他指出过这低级错误吗?要不我上去跟他说吧。”
“行了行了,看著车……”陈免笑著提醒我。
然后我们抬头时便看到了乔满——貌似苍井优的女生。她头发扎起来,皮肤粉嫩粉嫩的看起来很新鲜。斜跨著一个很大的棉麻质地的包,手里握著卷起来的白色画纸。东张西望地小心过马路,车辆在她身边来回穿梭。
陈免的表情瞬间紧张起来。
“呀!您生命中的女神出现了!”我故意吃惊地大喝。
陈免笑笑,说:“别恶心了。”却一直等到她安全走过马路,才把视线收回。
“你的女神今天是阿凡提style哎。”虽然我心里默默觉得该女子真的很有风格,但打死也不愿意承认。
“……快走吧。”他扭头大步向前。
“她好白啊~”我快步跟上去。
“……嗯。”
“她好美啊~”我继续。
“……”
“所以你就别奢望她了,将就下我算了!”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那怎么行。”
“怎么就不行~您倒是给小的个明话啊~?”我不依不饶。
“容大爷考虑。”他故作严肃地说。
“是么!谢主隆恩!”我欣喜得一跳一跳。
“呵呵。”走了几步,他不放心地加一句,“玩笑话。别当真了。”
我相当不满地撇撇嘴。
5.
和同桌一起去学校超市买吃的,在路上看到了乔满。
她穿著水绿色碎花裙子走在我们前面,复古民族的样式。头发像海藻一样散开。双手抱著美术班特有的巨大课本。不协调所以显得很较小。
“真以为自己是苍井优么?!”我斜著眼睛看著她。
“你在嘀咕什麽啊。”同桌疑惑地顺著我的视线朝她看过去。
“你,快过去撞她。”我挑著眉毛指挥同桌。
“哈!陈免会弄死我的。”同桌笑著说。
“什麽?!”我很吃惊。怎么大家都知道他喜欢她吗?!还以为是陈免只告诉了我一人的秘密,让我守口如瓶得如此辛苦。
“噢。可能你是转校生所以不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哎,双方都很喜欢对方的,可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就是不在一起。亏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以为他告诉你了。”
我头脑瞬间空白。


他从未在我面前提过乔满。
所以,让我以为只是校园版的单恋,以为这样的感情一定很轻。
以为关系只限於不同班的几乎没有接触的校友,信心满满地觉得我这个一天到晚陪伴身边的人一定可以超越。
以为傻人就要迎来曙光。
C.[你若无心,我便休]
1.
“傻妞,最近怎么老是没精打采?”陈免发作业本发到我这里,用本子轻轻敲了下我的脑门。
我没理睬,把作业本抓过来继续趴著睡觉。
“我说庄小遇同学,”陈免见状吧凳子拖到我桌子旁边,坐下来认真地说,“你一消停怪吓人的。快正常起来。”
我继续不理睬,把头扭向另一边继续睡。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别心情不好了。”他压低声音,温柔起来。
不行不行,要死啊你别这样……我心里边骂著自己没出息,便命令自己誓死挺住。
“……我饿!”我猛地直起身子甩头看窗外,“最近吃不饱饭。”
“……这是个什麽情况?”我冷不丁冒出来的话弄得他一头雾水。
“爸妈游山玩水去了,一个星期以后回来。我做饭很差,又懒得出去吃。”
“就这样?”
“当然!”我瞪圆眼睛,生怕他看出什麽端倪。
“那我放学去你家做给你吃吧。”
“……”没预料他会这样。
“那现在给爷笑一个。”他嘴角上扬成大弧度,学著我平常的痞子口气。
“……”我感觉自己已经吧这个纯良少年给带坏了,“大爷请自重!小女子卖艺不卖身!”
他咧嘴笑著,欠起身子拍我的头。我皱著眉头,忍著没避开。
2.
该怎样去形容这样一个男生呢。
因为怕影响形象所以坚持不系围裙。
一边全神贯注地盯著锅里的菜,一遍放些合适时间该添进去的调料。
偶尔扭头教我说:“记住了,这个要用小火。”
在我被锅里的油滴溅到胳膊乱叫乱跳时,冷静地拧开水龙头,捉著我胳膊摁过去。没有数落也没有警告,只是迅速地找到药膏,小心地替我擦。
做任何事情都一丝不苟,表情认真严肃,旁若无人。
被我的话噎的特别困窘时,会孩子气地翻白眼瞪我。但大多数时笑一笑便作罢。
一起看完《勇敢的心》后,压低声音和我比赛谁发出的“freedom——”比较其实。


更久一些,从同学口里得知被我误会和他有暧昧关系的男生,左手臂是做过手术的,被人碰一下都会持续疼痛。那么,在人潮汹涌时,紧紧走在这个男生左后方,为了照顾其自尊而默默地不让他知道,也很好理解了。


被轰出来并被告知不用再进去的我,站在厨房门口望著忙碌著的他,鼻子很酸。


如果我喜欢你,你就也喜欢我,不是很好吗。
3.
吃完饭是傍晚时分,夜幕眼看要降临。他要回家,我执意送他到站台。
要穿过一个小学校园。
早已过放学时间,所以校园很空。
白天暴雨停歇后的天气,空气湿润凉爽。水泥路湿漉漉的,到处可见的水洼呈现不规则的形状。偶尔有树叶掉在水面打个旋,被我“啪”地踩入水底。路两边花坛的花开得很好,雨水清洗后呈现美好鲜亮色泽。红的黄的紫的,大朵的小朵的紧凑著。数量繁多的蜻蜓,低飞著掠过头顶。
走在路上便不自觉地哼起歌来。


“为什麽不和乔满在一起?”我停下来,突然问道。
“……干吗突然问起这个?”他扭头看我。
“该不会也不愿意跟我说吧,这么瓷实的关系。”我假装若无其事。
“不是。又没什麽好说的。”
“那是?”我一本正经。
“她爸爸和我爸爸本来是很多年的朋友,我们上初中时他们闹了矛盾,便不准各自小孩来往了。”他平静地说。
“那你们就真的听话不来往了?”
“哈,没。每天晚上会发短信的。约好了一起考北京。”
“……很喜欢?”
“嗯。”
我怕眼泪掉下来,所以赶紧转身,使劲用手指撮著面前一棵老树的粗糙树皮。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下来。
“别这样……”陈免在我身后低声安慰。
我胡乱抹了一把眼泪,转身看著他眼睛说:
“猥琐至极,你道德有问题知道吗?!”
“别以为全世界女生都喜欢你,就可以证明你魅力四射!”
“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吗?我以后有脸见谁啊,这等於告白二次被拒……”
“水性杨花男!明明知道我喜欢你,明明自己也有喜欢的女生,还对我这么好,拼命勾引我,到底是个什麽意思!”
“因为……你很重要。”他低下头,收不知该往哪里放。第一次看到他由於不知该如何解决当下的问题,而露初的慌张窘迫。
我一时语塞,眼泪又决堤似的往外涌。
“因为你很重要。”他顿了顿,抬起头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滚。”沉默之后,我踢了他的小腿,转身朝家跑去。


感觉信被成功地洗劫一空,声势浩大来势凶猛。
如同一场大风一般。
4.
听好了,如果我叫男朋友,不一定要在一伸手就能抓到的地方,不一定要时时在身边。但是要从不吝啬说“我喜欢你”,要偶尔牵著我的手拉我出去散步,明确地告诉我,我shi他的superwoman。
虽然,那人不是你。
我想,终会有那样的人,陪我静看风景,陪我头发花白地在庭院里嗮著太阳摇著摇椅死去。
很显然,那人更不可能是你。


一阵大风过去,就过去了。再大的疯,也不会持续不停地刮。
——虽然大风过去后,一定会有破败,和一片狼藉

  2007.11 夏日未语

  ——如果说时光倒流,会不会比从前勇敢。
  ——如果说再给我三十秒,是不是就能够开口了。
  荒野乐园

  [一]

  蘑菇头,海军服,数学题,课代表。

  阳光,粉尘,黑板,作业,班长。

  当季颜以光辉强悍的美少女形象登场初一(2)班教室,昂着她那颗骄傲的头颅用女王的姿态俯视班上的“芸芸众生”时,的确,是被不小地震到了的。第三组第四排那个长的像野比的猥琐人不是重点,也不是指第一组最后那个目光呆滞的电线杆,更不是自己后桌那个面孔黝黑目光深邃的闷骚男。而是……

  十三岁的季颜通情达理的领悟到,在任何校园漫画里,猥琐者有之,愚钝者有之,奸诈者有之。然,体态纤细皮肤白·成绩优秀的美少年,更是不可或缺。她可以接受现实中让人看见就想打110的同学A,可以接受虚伪狡诈势利天生找打的同学B,但是她不可以接受让她梦幻了整个暑假且开学前夜激动得失眠的中学生涯,(虽然只是初中)

  居然没有一个赏心悦目,男,人。

  常言道“女大十八变”,这让以可爱LOLI出道的季颜坚信自己会蜕变成气势凌人的御姐。事实上,她已经成功了一半。而现在,季颜很想问古人,有没有“男大十八变”这个说法?

  什么叫鱼龙混杂?什么叫群魔乱舞?什么叫奇形怪状?什么叫世界之大?处于LOLI和御姐边界线上的季颜,在进入初中的第一个星期,对此“豁然开朗”。

  班主任很是喜欢这个梳蘑菇头身材高挑说话洪亮的女孩子,在语文课代表的基础上又将纪律委员这一艰难的任务交给了季颜。再那个学生普遍矜持且别扭(或者说假闷骚?)的时代,当老师满怀激情地分配班干部职务的时候等来的却是一张张呆板而怨念的脸。

  “吓……又是我?不要啦~~”

  “真倒霉……又是纪律委员!”

  “我不要当班干部!!!”

  类似这样的对话从教室里各个角落冒出,让精神有点大条的老师匪夷所思又微微恼怒。而季颜是为数不多的一部分爽快接受了分配的人。由此老师对她的满意指数再度上升十点,评价也变成了:认真负责豪爽开朗的女孩子。

  [二]

  下午的自习课不是一般的吵闹,端坐在讲台上的季颜甚至可以看见天花板开始很识趣地掉灰……

  ——“油!你坏啦!”

  第一条黑线。

  ——“啊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废柴男!”

  第二条黑线。

  ——“亲爱的我们结婚吧!!”

  第三条黑线。

  ……

  当黑线掉了一屋子再也容不下多一条的时候,季颜觉得该是发威的时候了。

  “喂!你们——够了没有!”的确是一鸣惊人。在台下嬉笑打骂得过分投入的众人这才意识到台上站着青筋浮动目露凶光的季颜。顿时大脑集体短路眼前发黑舌头结冰。不错,收到了满意的效果。季颜暗中露出了个阴暗的笑容。然而,她的控制欲在目光触碰到倒数第二排的位子时,很不凑巧的裂成了碎片。

  是哪个人那么不是相!居然——定气神闲的端坐在座位上预习语文,过了很久才轻微的抬起头,做了一个很不屑的笑。不知道是在笑众人,还是在笑季颜。两道目光在闹哄哄的课室里打了个照面,又同时错开。仿佛是谁也懒得去看谁。

  季颜所就读的学校是寄读学校,学生统一着白色衬衫深蓝色长裤,女生则是一色“海军装”,在初一这个大家四肢都没长开的时段,这种偶像剧里才有的着装既不会让男生显得挺拔也不会使女生显得修长,只会显得异常别扭。一天时间里,季颜轻而易举地了解到,坐在倒数第二排的男生叫闻哲。所谓轻而易举,就是收作业本的时候故意磨磨蹭蹭,在男生挑起好看的眉毛显示出不满的时候偷偷瞄一眼他的作业本。

  啊——这个字!不是一般的难看啊!!

  喀嚓……少女幻想又破掉了一个。字怎么可以这么丑……季颜碎碎念着无声的飘走。

  闻哲的字属于五官扭曲而且向右倾斜的那种,不知是对这个傲慢的男生有深刻且强烈的印象还是那个字实在丑得太有个性,总之季颜在这以后,能够在五十多本作业里面准确地凭字迹找出闻哲的。

  季颜自认对美少年的要求很很简单:

  1. 身材纤细。 (绝对不可以是肌肉男或者鸦片男!)

  2. 皮肤要白。 (这样才王子啊啊啊啊~~)

  3. 高。 (高=有形)

  4. 有才华。 (纯粹是因为虚荣……)

  5. 声音要有磁性! (说情话的时候才好听)

  6. 家里有钱。 (呃……这是被偶像剧教坏的)

  7. 字要好看! (完全没有理由)

  季颜曾经听几个女生背地里讨论,例如“闻哲好有气质唉~”,“不愧是班长呢!”,“美少年!”之类在季颜看来非常肤浅的内容。

  闻哲?切……

  1. 身材纤细:是不是太纤细了啊!怎么腰比我还细啊!

  2. 皮肤要白:那是“死人白”吧!那么白有什么用!

  3. 高:……这个,是比我高那么七八厘米。

  4. 有才华:谁说班长一定有才华的!

  5. 声音要有磁性:简直是公鸭嗓。

  6. 家里有钱……据说连书包都是小学五年级的。

  7. 字要好看:……

  通过一番对比,季颜好歹平息了自己心中那波涛汹涌的愤恨。然而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心电图在目光触及闻哲那半死不活如卡卡西一样找打的笑容之后又诡异得飙至顶点。

  什么啊!自以为是的男人!!

  [三]

  所谓编排座位,不过是老师根据“目测”学生的大致海拔按高矮从后往前排。季颜因为在女生群中尚属出挑的身高而有幸被分到了倒数第三排。这里的“有幸”不是指代那个“倒数第三排”,而是……她坐在闻哲的前座。她慢吞吞地拖着书包挪动到新的座位上,然后重重地坐下。

  如果说表面上是十二分不情愿,那么季颜的内心一定是欣喜若狂捶桌捣椅。首先我们应该明确一下季颜的性格,“认真负责豪爽开朗”是显性,而“表里不一”和“控制欲”是隐性。

  季颜因为她天生好胜的性格,所以当她碰到闻哲这么一个外表正派内心正邪未定的人物,第一个念头不是闪得远远的和他当最陌生的熟悉人,而是顶着那股闻哲骨头里辐射出来的恶毒光波逆天行道。说起来,自己还真有点受虐倾向啊哈哈——

  季颜心中发出一声不长不短的感叹,重新埋下头研究那道棘手的数学题。事实说明逆天行道是违背大自然规律的……数学题左看右看了无数遍季颜都整理不到半点头绪,而闻哲那如同死鱼一样的笑容却频繁的冒出来搅局,闻哲……数学,闻哲……数学。演算纸换了一打,而结果却依旧没有得出。

  “喂,闻哲!那个第七题,完全没有头绪啊!”

  “第七题?呃……很简单啊,将OOXX公式变形就可以了。”

  “噢?真的耶!闻哲大人你是我的偶像啊!!!”

  什么?第七题!季颜耳尖地听到了身后对话的片段,他表情复杂的拿起桌上那叠写满了过程的演算纸,呆滞地望了片刻,动作僵硬地撕成两片,四分之一,十六分之一……直到A4大的纸张变成了指甲大小的碎屑,在众目肃穆的注视下,季颜以平静地诡异的表情走到垃圾桶旁,把碎纸一股脑仍了进去。

  “季颜同学,你有想到另一种方法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男生慵懒的往椅子上一靠,微微的笑着问。

  “……没。”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

  事情的结尾很简单。季颜坐在闻哲旁边的座位上,专心致志的看着男生的手中的笔在纸上来来回回,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笔的姿势季颜觉得很好看。在演算纸的最后一行,得出X=520。

  “喂,你刚才干吗问我那个。” 季颜收拾好书和作业本,在站起来的时候她。男生侧过头思考了片刻,他看见女生干练的短发被微风吹起小小的弧度。他弯了弯嘴角,说:“因为我不想看见有人因为内伤而死啊。”而季颜已经走出了课室的门了。

  闻哲望着窗外斑驳迷离的树影,碧绿的树叶缠绕着晶莹剔透的阳光,漾动玲珑的色彩,墨绿色、深绿色、浅绿色的色泽相互交错,盈满视野。漫长而聒噪的夏天。

  [四]

  季颜已经很少再去想所谓“纯爱校园生活”。偶尔和“美少年”闻哲拌嘴吵架,嬉笑怒骂,你来我往,明枪暗箭,彼此过招,倒也轻松自在。当然有时候男生也会抱头说出一些类似“好啦好啦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话,又或者被季颜追着打饶着教室逃窜。这些属于闻哲的细节,在季颜眼里,都是“仅仅和季颜在一起才会有”的。

  平时的闻哲是怎样,安静,理智,淡定,骄傲,朴素,隐藏的毒舌,雷打不动的定力。老视眼中的好学生,学生眼中的神明,家长眼中的学习榜样。

  也曾经无聊地问过“为什么书包这么旧都不换?”

  而男生的回答是很无辜的“我家穷啊~~”

  “少来!他们说你家是做生意的,有钱得很呐!别墅都好几栋!”这个时候男生就会笑得一脸顽劣地回答“就是因为我家买别墅买到破产啊!”鬼才信这种无聊的托词。

  绯闻,又叫八卦新闻。直到初二的上半学期,被无聊大众YY过与闻哲有关的配对已经不计其数。传得最火的是和热血开朗的文娱委员OO,然后是和文静温柔(有点做作)的女生LL。前者是因为职务关系,文娱委员和班长在很多活动时需要合作,这样就有给了肇事者们一个YY的好题材。后者是因为一些季颜如今也无法想清楚的原因。曾经有不少人在季颜面前拍着胸脯说“我保证闻哲绝对绝对是喜欢LL的啦!”

  什么叫喜欢?教题目的时候对她最耐心就是喜欢?对她笑就是喜欢?被她抛媚眼打情骂俏却不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反而更加温柔就是喜欢?在放学很久后都留在她身边给她讲解数学题就是喜欢?

  季颜到最终都没有询问过闻哲。而这些传言,都在闻哲“洁身自好”和“完全没有和任何人有进展”这两个事实中不攻自破。然而,却在初二上半学期期末考试中掀起了更大的风暴。

  事情是因为某同学在考完数学之后坐立不安于是借了闻哲的演算纸对了答案,结果看见了演算纸中央那句随手涂鸦的“我爱XX泠”。到底是怎样一回事谁也不知道,那张演算纸最终没有被找到,闻哲也没有辩解过哪怕一句。“演算纸事件”在绯闻女主角XX泠站在人群中间声音细细软软地解释:“我和闻哲只是普通同学关系~”“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呀!”“你们一定误解了~~”

  而闻哲在人群外,神色平静地拿着下一科考试书本复习。仿佛与这一切毫无瓜葛。

  季颜手拿着签字笔,松开,握紧,松开,握紧。直到下一科考试铃声响起。

  [五]

  期末考试之后万众期待的暑假。而暑假之前,是所谓的“放榜日”。也可以叫“判刑日”。

  ——“啊!闻哲大人!!要我怎样膜拜你啊!!!”

  ——“你让第二名怎么活啊闻哲大人!”

  是啊,是没办法活了。季颜一动不动的坐在座位上。大概自己身上的寒气可以让教室的玻璃结霜了。其实第二也无所谓吧。季颜虽然自认好胜,但是没抠门到“非第一不可非布什不嫁”的地步。闻哲就坐在身后,和几个聒噪的男生讨论《BLEACH》和《NARUTO》的最新连载。

  这家伙,何必做出一副受宠不惊的样子呢?何必呢?何必呢——

  自考完最后一科开始到现在,季颜都没有主动跟闻哲说一句话。我能对他说什么?已经没什么好说了吧。季颜对自己说。

  ——你真的写了“XX泠我爱你”?啊哈哈哈原来你喜欢她啊?

  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要我怎么说出口啊?!

  以闻哲为中心的一堆男生,正在激烈地讨论着《NARUTO》的情节走向。闻哲背靠着墙壁——很舒适的坐姿,不时懒洋洋地接几句话。而大部分的声音是:

  “哈!我说——四代决对是鸣人的老爸啦!”

  “卡卡西的雷切……”

  “佐助现在绝对比鸣人强!”

  “鼬死定了唉……”

  “闻哲你怎么看?”

  季颜看见闻哲大部分时间都保持沉默,只有在某些问题争论不休的时候才作一个暂停的手势,这时所有人都停下来,把目光投向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什么啊!当闻哲是教皇啊!

  季颜是决对不明白,为什么一说到漫画那群男生就是这个样子,口沫横飞,上蹿下跳,跟服用了兴奋剂的猴子一样。曾经听某死党两眼放光手捧脸蛋得陶醉说:“季颜啊,你真的不觉得,闻哲这个人……即使在人群里面也特别抢眼吗?啊啊啊啊——头顶上好像有光环啊!!!”

  季颜的嘴角抽搐:“噢……你的意思说他升天了?不然怎么有光环这玩意儿。”

  可现在的闻哲,一脸平静的闻哲,若无其事的闻哲,在季颜眼里,已经绝对不是抢眼那么简单了。你怎么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可以,对此漠不关心。

  [六]

  季颜有时候觉得,似乎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找着闻哲。

  “闻哲,第二题不会做!”

  “闻哲,你在干吗?”

  “闻哲,听说你拿了OOXX竞赛奖?”

  “闻哲,……”

  即使是在无所事事的暑假,也会不由自主地想,闻哲,现在在干吗?通宵打游戏,和狐朋狗友出去玩,游泳,旅游,走亲戚,睡觉。……季颜觉得,这么漫长的暑假,和闻哲在街上碰到的几率也几乎为零吧。住在完全不同的区,因为考进了同一所学校偏偏还是寄宿学校才有机会朝夕相对。

  啊啊啊啊——

  季颜揉着头发忍无可忍地大叫“我不要再这么闷骚下去了啊——不要再这么闷骚下去!”

  [七]

  因为是初二的最后一个学期,初三虽然不是迫在眉睫但是也是在渐渐逼近。所以即使是开学第一天,老师依然留了不少作业。季颜的习惯是留在教室里做完作业再回宿舍洗澡。这种玩命的举动被好友拍着肩膀说“季颜啊你是失恋了还是受刺激了——”眼皮明显地跳了跳,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季颜拨开好友的手伸出了手指。

  “我数三声。”

  “一,二……”

  眼前的人已经以接近光的速度狂奔出了教室。

  失恋?谁失恋了?我怎么不知道啊。哈哈——失恋?失恋是什么玩意儿啊?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叫失恋吗?连个恋字都没有,何来失?

  是开门的声音。季颜抬起头,已经变成紫色的霞光在窗外渲染出神秘而幽暗的大片颜色。微微泛紫的光透过门缝斜斜地倾泻。闻哲拿着水杯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从那片模糊而平静的光晕里,走了进来。如果是以往,季颜会对男生说:“唉唉,这么早?”而现在,她什么都没有说,就低下了头。

  课桌上投下一片阴影。他们的距离那么近,季颜甚至可以闻到男生头发上洗发水的香味,扑鼻而来。就连他比平常人低的温度,都可以感觉到。

  “这题,定理用错了。”男生白净的手指着季颜作业本的某一处,声音低沉。

  “……啊?”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季颜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靠,以疑惑的眼光望向闻哲。而闻哲只是无谓地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抛下一句:“你果然喜欢犯低级错误。”

  “犯低级错误的人不是你吗——”听起来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而女生的嘴角明明牵起的是细小的弧度。

  身后的男生没有什么反应。

  “写情书居然写到草稿纸上去——” 季颜感到自己声音发虚,他的视线所定在数学书的一角,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不如让我教你怎么告白呀!”觉得男生似乎看出了什么异端,在闻哲做出回答之前季颜抢先说道,“我可是很讲义气的唷!”

  如果说从前看到“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这种句子的时候,季颜只会挥着手说“现在的语文就是误导小孩啊”的话,现在的季颜,竟然亲身体会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庞大的缄默,连墙上的挂钟上秒针转动的声音也可以被无限拉长放大。就像日剧里长久的慢镜头,渐渐浮现出令人眩晕的色彩。

  ——听不到吧?

  ——我的声音好象很小。

  ——干脆不要回答我了啊。

  ——真的听不到么。

  ——果然……是不会理睬了吧。

  女生握紧了校服的一角。就像在行走的时候,突然一角踏空。

  那种感觉,应该叫失落……吧。

  “相信那种无聊传言的人,”半晌,闻哲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是更低级么?”

  [八]

  季颜是个怎样的人。好胜,外表开朗实际别扭,时而迟钝时而敏感,虽然有轻微“控制欲”但是依然……很可爱。而闻哲不得不承认,用毒辣的语言或者眼神将她激怒,欣赏她闷声不响憋出内伤的样子,实在是他的乐趣之一。这种特殊的嗜好不知是何年何月养成。又或者说闻哲那压抑了十四年的恶劣性格(临床症状表现为:毒舌,倨傲,不可一世)是在遇见了同样十四岁的季颜后不可避免地暴露出来的——不管怎么说,闻哲知道现在的自己,绝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怀疑会憋出痔疮来”了。

  有时候也会被某个牛皮糖似的好友搭着肩膀揶揄说:“难道闻哲大人真的打算把学校当成寺庙吗?要是这样您也只能跟我这等俊美男子搞‘禁断之恋’唉!我这如花美少年可不想做受……” 闻哲瞥了死皮赖脸的好友一眼,突然伸手揪起还在喋喋不休的某人的衣领,猛地把他按到墙角,双手撑住好友肩膀两边的墙,嘴边挂着玩味的笑:“要试试吗?”这个姿势被旁人看到绝对会尖叫晕厥口吐白沫。而性状偏向女生的男生在闻哲的注视下不负众望的发出夸张而尖厉的叫喊:“啊啊啊啊——非礼啊啊啊啊——“

  季颜被这烦人的叫声吵得忍无可忍,虽然她并不相信闻哲是有龙阳之好的人……可这家伙,干吗要做出这种暧昧的姿势来引人注目啊!她心知此时发出“诱人”尖叫的人不过是个“女性向比男性向更明显”的“找抽受”,凭她对闻哲的了解,有轻微洁癖和完美主义倾向的男生是不会对这种“说话都要跷兰花指”的“俊美男”产生任何非分之想,别说非分之想,即使平时见到了都要饶路走宁愿迟到吧……

  可就是感到很纠结啊。这种讨厌的场景为什么被我看到。正沦陷在自己的怨念中无法自拔的季颜没有发觉“俊美男子”已经不知何时挪动到了她身边。不能用挪动……用飞扑比较合适一点吧……

  “啊啊啊——季颜救我啊!!你家那只要非礼我这纯情少年啊!!”眼前的人毫无分寸可言地手舞足蹈着。

  你家,那只?

  “什么叫‘你家那只’啊。” 季颜问。实际上,凭借季颜次次考试全班第二的卓越智商,这种寓意明显的句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是什么意思。正如我们前文提到的,“表里不一”在季颜体内是呈隐性的。

  不可否认,季颜在听到“你家那只”这个说法的时候,心理的确小小窃喜一番。处于十四岁这种躁动又热血,LOLI又女王的年龄,青春期少女季颜和一般人一样也会偶尔犯花痴,而每当意识到花痴的对象竟然是“自以为是的男人”闻哲时,季颜心里的“第二自我”就会挠着墙说“啊啊啊啊——我怎么这么没出息——”不管怎么说,“美少年”闻哲,的确是个让正常人第一眼看上去就会有好感的,“自以为是的男人”。

  “你胡说什么~” 闻哲拖着“俊美男子”的后衣领往回走,而群众灼热的目光显然投放在“果然是攻和守啊”这一邪恶念头上,“你家那只”已经完全被无视了。相信不出一天,闻哲与其好友之间轰轰烈烈的“兄弟只爱”又会在出初二(2)班八卦界掀起BL浪潮。

  可是……

  青翠欲滴的绿叶在窗外摇曳着灵动的身姿,清凉的阳光跳跃在女生纤细的指尖夏天微热的风拂过她已经长过肩头的头发。可是,闻哲,好象根本没看到自己一样啊。

  从初二的第一学期开始没有再剪头发,就让他一直长下去。现在已经过了肩。不再是那个傻气的蘑菇头了。虽然也有死党说“季颜你还是适合短发呐——很干练很强悍的样子!” 季颜笑了笑说“我喜欢长头发”。

  “呐!闻哲你说,季颜长头发好看还是短头发?我说就是短发吧?” 好友不甘示弱地转过头问闻哲。少年把数学书翻向新的一页,夏日和暖的阳光在他的脸上渡了一层薄薄的光。

  “其实季颜长头发还是短头发,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他抬起头,淡淡地说。

  [九]

  一样什么?季颜问自己。

  即使是在初三,挑灯夜读的时候季颜也会在发愣的时候想起初二那句无疾而终的对白。或许闻哲当初无心的那句“对我来说一样”不过指一个单纯的意思。又或者,闻哲对季颜是长头发还是短头发根本无所谓。可还是想保留一丝幻想的余地。就算是在自做多情,也好。

  记得闻哲曾经“送”给季颜一个蓝色封面的笔记本。也说不上是“送”。大概是拿了哪个学科竞赛的名次,于是获得的学校奖励的笔记本。季颜看到闻哲手里有两个,就开玩笑地说“要这么多本子也用不完不如送一个给我好啦!” “那你挑吧。” 闻哲回答。想起来,也算是自己向他索要的吧。即使是这样,当朋友问起“这是哪来的笔记本啊好漂亮”的时候,季颜也会略带骄傲地说“闻哲给的啊”。

  “啊啊啊——不公平啊!我也要啊!”

  “你可以问他要嘛!”轻描淡写又带有炫耀的口气。这样的自己,真的显得……很讨厌……很虚荣啊。努力想验证自己在他的眼中是“与众不同的”、“非同一般的”。而事实到底怎样。季颜不愿意去想。

  初三升学考试之前,是让众人都捏一把汗的填报志愿。被老师轮番恐吓过的学生都不敢将志愿报得太高。季颜虽然成绩一贯优秀,但是还是在Z中和Y中之间举棋不定着。

  “不用说!闻哲绝对是报Y中的啦!十拿九稳哦!”

  “季颜也能上Y中吧?”

  “是啊!他们两个,绝对能上……”

  这样的对话,季颜也不是第一次听见。可是,Y中的分数线……真的很高啊。很想和闻哲同一间学校。如果可以再当同学——季颜望着正奋笔疾书的闻哲的背影,终于还是低下了头,什么都没有说。

  可还是忍不住走过问闻哲要报哪里。答案是不出所料的“Y中。”“你呢。”闻哲问。看样子也只是客套的反问而已吧。

  “Z中吧。” 季颜想要回答的是“Y中啊,和你一样。”可好端端的话到最后却和初衷完全相反。而她,也很想知道这样一来闻哲会说什么,会有什么反应。

  是。

  ——“季颜,你还是报Y中吧。”

  或者。

  ——“我觉得Y中比较适合你。”

  又或者。

  ——“你绝对可以考上Y中。”

  还是。

  ——“我希望你报Y中。因为想和你再做同学。”

  而闻哲只是抬了抬眼皮,淡淡地回答“哦。”

  哦。一个简单的音节。就像呼吸或者眨眼一样简单的发音。因为你根本无所谓。我去哪里读高中,与你有什么关系呢。也只是——随便问问罢了。但是没有放在心上。

  是这样吧?

  [十]

  其实在自己才十四岁的时候,曾经很傻气的幻想过。

  在某一个盛夏的午后,恩,要有温度和亮度刚刚好的阳光,不至于出汗的温暖。

  要有电影里经常出现的红绿灯,十字路口,川流不息的人群和来来往往的车辆。

  要有加了冰的可乐,怀里沉甸甸的书本,清爽的上衣和休闲的七分裤。

  要有被阳光照得微微泛红脸颊,自然又俏皮的笑容。

  那里还有一个少年,逆着光站在五步开外。

  就算知道不可能,就算自己在过后也会很鄙视地在心里说自己“唉——看来我真的是神经质过头了!”但是在下一刻,十四岁的季颜,还是会重新坠入自己的幻想里,把那些烂熟于心的细节描得更细。

  很像遇见你,在我最漂亮的时候。

首先我发个牢骚啊……这个问题我存了快半年了,我有印象就是记不起来,我觉得答案回答的也不是我想的那个,后来我就把我所有的最小说都翻出来找……终于想到了 找到了 就好像有强迫症一样…… 我个人很喜欢这文章 也觉得更符合你的问题 请注意我后面加重点的 句子
男生说杭州很美 想女孩子也考到那里去
我终于完成我的心愿了 这个问题我老早就想回答了

请找个值得你爱的人去爱时间 作者:苏小懒
一、周凝整个人陷入客厅懒人沙发中,盯着电话出神。懒人沙发高高竖起的橙色花瓣将她包裹得像是刚刚探出头的花蕊,将她密密麻麻的心事也一并卷进去。--刚刚给A打完电话。又开始打给B,闲言碎语的聊了两句,挂断。接着又打给C.然后是D、E、F、G、H……就是没有打给Z。--其实,最想打的,也就是Z吧。却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跟ABCDEFG废话。二被周凝称作“Z”的,其实是她的后座曾清予。同桌梅南松嘲笑她,“其实暗恋这回事就像是用电饭锅煲米饭,眼看着由红灯‘煮饭’跳到黄灯‘保温’,要么拔掉电源插头开门见山大快朵颐倾诉衷肠愉悦享受;要么继续站在一边怯怯懦懦爱你在心口难开直至发霉长出绿毛倒入垃圾桶永无再见之日……”周凝侧过头“哪里来的歪理邪说”。“怎么会是歪理邪说,难不成你真想一直这么暗恋下去?等着曾清予这个大块头自己觉醒,只怕我孙子都出生了。”“喂!”“好啦好啦,不取笑你。”梅南松翻开笔记本,转头看下同桌,旋即扯下一张,匆匆写着什么,递过来,“晚自习就拜托你了。”周凝皱下眉头,“你疯了,又去见他?今晚班主任看自习哎。”“哎呀,你见机行事嘛。如果他问起,你就把请假条交上去;如果不问,你就甭管了。”“可是现在我们都高三……”“好了好了,你又开始婆婆妈妈。就这样,明天见。”梅南松掏出书包,冲着周凝眨眨眼,猫腰从后门溜走。剩下周凝一个人对着桌子叹气。她不知道是要佩服梅南松“勇于表白善于表白”才得以迅速和暗恋半年多的男生坠入爱河整日里卿卿我我,还是要庆幸自己时刻抱着“还是不要说得好,万一连见面都躲着走”的心情暗恋曾清予至今——虽然每天的对话都不超过十句,但至少不用像梅南松这样天天逃课,逃自习吧?“你是乖学生嘛。”梅南松总是这么揶揄她。周凝明白同桌的题外话---你是乖学生嘛,你只要死脑筋背书就好了嘛,谈什么恋爱嘛,你只要听老师家长的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就好了嘛。可是,也要有“坏学生”的资本才行啊。梅南松做的很多事情,借给周凝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做,哪怕班主任颁给她“免罪金牌”她也不干丝毫造次:放学后和钱泽年去咖啡厅约会,晚上12点才回家,不交作业,连班主任的课都敢逃,请假条编的理由就差癌症没有写,偷爸妈的钱给钱泽年买礼物.....梅南松做的这些从来不隐瞒周凝,说起时的语气,就像要周凝陪她去学校商店买冰激凌一样平常和无谓。当然,不是每个人的恋爱都像梅南松和钱泽年这样耗费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和金钱,周凝不是没有憧憬过,要是真的和曾清予在一起,,两个人不逃课,也不逃晚自习,像平常一样上课就好了嘛,可以在食堂吃饭,不会动辄一堆计划外的开销,周末可以去图书馆或者书店。恋爱嘛,各有各的谈法。周凝想起梅南松的取笑,“所以,你只要暗恋就好了嘛。不花一点成本。只要时不时‘回过头来,望呀望一望他’就好了嘛。”哎。但叫一惯内向的周凝主动表白,呃,算了啦。还是‘回头望一望他’好了。终究是没有胆量。三、鬼知道梅南松喜欢钱泽年哪一点。钱泽年动不动就招惹是非,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要提起他,整个年级的老师都摇头、叹气、撇嘴以表示鄙夷。年级倒数第一一直是他,把任课老师气哭的是他,拦住高一新生索要保护费的是他,在过道里或同一班男生抽烟、拦住女生吹流氓哨的是他。周凝常问梅南松,“你喜欢他什么?”梅南松反问,“你喜欢曾清予什么?”“我……”周凝犹豫着,似乎并不能说出什么特别的理由。“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公车站,他穿白色无袖T恤,卡其色纯棉收口七分裤,戴着耳塞,似乎在等人。班车开过来时,大家一窝蜂般推搡着上去,我两次被人群挤出来。我只好一个人叹气。不知道泽年什么时候看到我,等到第三辆公交车时,突然蹿过来拉着我的手往前冲,一路挤过不知道多少肩膀,等我醒悟,已经坐在最后一排的双人座上。”“他还有这么一面啊,真是看不出来。”“我惊讶的看着他,他只是冲我眨眼,接着就戴上耳塞,什么话都没同我讲。”“你是说,就这样,你就喜欢上他?”周凝托着腮,“爱情来得也太快了吧。”“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学生,爱情和学习成绩有什么关联,我又不是老师,偏要喜欢成绩好的。”“所以你后来就开始跟踪他?”“是,我跟踪他,他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等我不再满足只是每天看到他时,便走过去,我说‘嘿,我们在一起吧’。他笑笑,走过来,拉我的手。”“所以他跟人打架斗殴打断对方鼻梁骨被校方开除,你也坚持继续爱他?”“当然,”梅南松有些吃惊,“我爱他,并不是因为他不跟人打架。”“可是他被开除后也没有另外找学校,是十足的无业游民,而你要考大学的啊!”“那又怎么样,谁规定大学生不准爱无业游民?”周凝气结。她一向都说不过梅南松。两人同桌两年多,她太了解梅南松,完全凭一时的情绪和想法做事,是一头十足的大倔驴,打定主意绝不回头,甚至带点叛逆心理,你越说东,她越往西。关于钱泽年的事情,周凝不知道劝过多少回,每次反倒被她一番大道理教育得低声下气。若不是梅南松主动伸出友谊之手,在周凝初升高一遭男友抛弃时,主动示好做坚强后盾——周凝才不愿意在这方面和她浪费口舌。那时,周凝和男友王奇双双考入S中,虽然不在一班,毕竟是同一所高中,原本以为感情会持久些,偏偏不到一个月,王奇便和同班的不到一米五的小个子女生卿卿我我,两人在楼后的垂柳下拥吻时,周凝手里正拎着刚从肯德基买来的,王奇最爱吃的鸡腿汉堡。如果说接班人比自己强,周凝多少还能好受些。但那个女生个子矮也就罢了,至少比较小鸟依人,偏偏又长了满脸的痘痘,整日里涂着厚厚的粉,笑的时候眼睛半眯着,粉也跟着往下掉。不知道王奇是不是听了她的教唆,或者接班人对仅仅得到王奇的身体和心灵,无法感到满足,需要继续得到舆论上的支持,校园里开始弥漫着种种周凝的流言——“看到周凝没,那个戴紫色发夹的,就是她,被王奇甩了。”“听说好几天哭着哀求王奇跟她和好。”“真看不出来,还挺骚的。”“说是王奇嫌她接吻的时候睁大眼,跟受惊的野兔似的……”跟脚底踩了一块狗屎般,擦又擦不干净,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周凝气得浑身发抖,她也是在那时明白,一个男生,爱你的时候是真的对你好;不爱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绝情也不会比任何人少。同班的男生虽然没有像女生那样七嘴八舌指指点点,却也会在见到她时吹长长的、尖锐的、刺耳的流氓哨,周凝明白里面的意思---“不要装清高了,我们知道你被人甩了”。又能怎样?三毛说,当狗咬我的时候,我不能反过去咬狗,但我可以用棒子打它。估计三毛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恶狗太多呢?打?也是打不过来的。于是,周凝在课桌上贴了一张纸条,连带着上面的文字用透明胶粘得牢牢的:寒山问拾得曰:“世间有人谤我、贱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识得曰:“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只要坐在位子上,就可以看到——权当自勉。贴了没几天,跟自己说话每天不超过三句的同桌梅南松突然递来一个字条,周凝疑惑的打开:请你找一个值得去爱的人去爱,让那些爱慕虚荣的、见异思迁的、虚有其表的、够不上了解你的思想感情和人格的人,去找他志同道合的伴侣吧。你总有一天会暗自庆幸,你幸亏没有得到他。——摘自台湾作家罗兰《罗兰小语》习惯了别人冷言冷语的周凝,冷不丁收到这样暖人的纸条,仰头闭眼好久,总算是把眼泪逼回去。成为互相攻击的敌人不过刹那,成为无话不说的知心密友,也同样简单。四、周凝时常想,到底怎样才能找到值得自己去爱的男生?毕竟,每个人的恋情都没有可参照性,适合她的,不一定适合你;同样的表白方式,她采用或许就会成功,但不一定适用于你。何况,曾清予是那么不善言谈的人。两人前后桌快一年的时间,每天说过的话很有限:“物理笔记我看下。”“今天上课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笔记写得象什么?你发电报吧?”“哎,不要靠桌子,搞得我字都写歪了。”或者在周凝和梅南松聊得忘乎所以时,用尺子敲周凝的肩膀:“拜托,你们不想学习,也请不要耽误别人。”周凝问梅南松:“你说我为什么会喜欢曾清予呢?似乎怕的成分会更多一些。他时不时借我各科的笔记,搞得我现在听课,耳朵都竖了起来,生怕错过什么,被他耻笑。”周凝没能好意思说出口的是,“每天一想到可以见到曾清予,就觉得上课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事情。”梅南松窃笑,“所以啊,我在想,如果有朝一日你向他表白,他肯定会皱皱眉头,说:‘你用的是祈使句还是疑问句?语文课笔记怎么做的?’”“呃……”周凝语塞,又找不到回击的,只好沉默。“那个,周凝,可以借我五百块吗?”梅南松低下头,“我有点急用”。“我现在没那么多哎,”周凝翻出钱包,“只有三百多,先给你三百成吗?”“行。”梅南松接过钱,“下个月还你。”“不着急的。”周凝盯着同桌的脸,,“你又看上什么化妆品?还是……”“泽年跟人打架,被叫到派出所……最后私了。我帮他筹钱。”梅南松尴尬的笑了笑,“你放心,我下个月肯定还你的。”“好了好了,不用这么为难,我真的不急。”周凝叹口气,“我只是觉得你们不适合。南松,放弃他好吗?你不觉得累吗?”“算了,我不借了。”梅南松突然翻脸,捏着钱往周凝手里塞。周凝只好赔笑 ,“当我什么也没说。”梅南松想了想,又低头把钱放回去。——所以,还是不要表白的好。周凝想,爱情是多么耗费时间、耗费金钱、耗费精力的东西。自从梅南松跟钱泽年在一起,整个人都变了。每周上的课有限,如果不是因为她爸妈常年出差在外,都不知道被请过多少次家长;如果不是时不时给班主任点小恩小惠,估计早就被开除了吧?为了这样一个人,放弃和耗费掉那本该美好的时光,周凝总觉得,太不划算。更何况,还是在高三这么紧张的关头。爱情高于一切?这句话,一定是一个不理智的,不分青红皂白跳进爱情火坑的人,为自己找借口和理由,才说下的这么一句后来的人觉得很经典的话。爱可以给予,但要有所保留的给予;爱是付出,但绝对不是无条件的付出。好像,自己有点太过理智了。那么,就这样跟曾清予保持现状好了。至少高考前这段时间,只要回头,他还都在原地。哪怕他除了外交辞令一般的话不会再说别的,至少还可以轻松对话。至少还可以看见他浓密的眉毛、思考问题时紧锁的眉头,以及同自己说话时,认真的表情。周凝虽有贪念,却更为清醒。不为人所累,也不累人——是高中时期关于爱情的绝世箴言。五、钱泽年似乎越来越过分。他从梅南松这里索取的,除了爱情,似乎还有更多。时间、精力、金钱,想个讨债鬼。周凝眼睁睁看着同桌几乎被敲诈的倾家荡产、血本无归。她距离正常人的生活越来越遥远,甚至面目全非。很少看到她来上课,更不要提自习。打电话过去,没说几句就被挂断。哪里有一点学生的样子。可是自己,却偏偏无能为力。周凝想起前早看过的新闻:养熊场的工作人员为了长期能够从黑熊身上取得熊胆,会见一根塑料管通过“引胆洞”直接插入黑熊的胆囊内抽取胆汁。为了不让黑熊腹部的伤口愈合,每天都在一定时间段从它们身上抽取胆汁。在被人解救时,那些黑熊正被人关在半平方米左右的铁笼里,肚子上都有抽取胆汁留下的洞,泛着黄色的胆汁,散发着腐臭味,恐惧的盯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周凝看到现场记者拍摄的照片,那些可怜的黑熊,几乎每头身上都有撞伤的痕迹,“因为长期被‘获取熊胆’。身体在窄小的铁笼里不能动弹,只能以头撞铁笼自杀,但求死不得。”读到这里时,周凝打了个冷战。像是在说梅南松。爱情是不是就像是在讨债,你不知道会爱上谁,就像你不知道,有谁会来讨你的债。——可是,连黑熊都有人来解救,梅南松呢?六、梅南松终究是没能参加高考。那是在高考前两天,周凝去看她的时候,她刚刚从医院做完检查回来。脸色苍白,手脚冰凉,开着电热毯,缩在被窝里,脸瘦得只剩下眼睛。周凝坐在她床前,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钱泽年突然闯进来,看见她,微微一愣,但很快越过她,“给我一千块钱。”“我哪里还有钱。”“你今天不是去流产了吗?你流产有钱,我向你要就没钱是吧?”梅南松挣扎着坐起来,愤怒的、得眼珠几乎要瞪出来,“你给我滚!”钱泽年满不在乎的四处搜寻着,目光落在房间内明橙色的帆布大包,径直走过去,摸索半天,掏出梅南松的诺基亚N95,“没有钱,手机也成。”“你……”钱泽年将手机向上抛,诺基亚N95在空中翻了几个滚,又重新落在他手中。继而,他有意无意的瞥了周凝一眼,大摇大摆的摔上门,扬长而去。梅南松咬紧嘴唇,身体逐渐滑下去。周凝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帮梅南松盖上被子,想了想,又从钱包里掏出仅有的二百块钱,呆呆坐了一会儿,才小心关上门离开。七、回到班级的时候,教室里乱成一团,有人默默收拾书包,有人发呆愣神,有恋人在为即将的分离哭泣,也有人不甘的向心仪的对象告白,有人对虚度的时光懊悔不迭,有人准备充足攥紧拳头只待迎战。地面上堆满了纸屑、测试卷子、易拉罐、烟头,把教室衬托得好像逃难场。周凝想起初到班级时,梅南松坐过来,拍她的肩膀说:“嘿,姐们,咱两一桌了。请多关照。”还调皮地鞠躬,冲自己眨眼睛。那时的梅南松有着光洁的额头,清爽的长发垂下来,嘴巴微微抿着,周凝当时心里只叫“好一个大家闺秀”。一晃三年过去了,每个人的身上都被时光烙下深深地印子,冷暖自知。她想起现在的梅南松,有点恍惚。曾清予正在收拾书包。那时的他,仿佛和现在没有意识改变,一样的沉默、冷静、睿智,只是头发比那时略长。目光看向女生的时候,总像是在看敌人。如果那时自己也跟他表白呢?周凝苦笑,会是什么样子?会后悔么?她不知道,或许永远都不知道了。她想起升入高一后第一次化学测验,三十六分的卷子发下来,对于各科成绩从来没有掉下九十分的她来说,无疑是场地震。强颜欢笑,假装和班内其他人一样满不在乎,却在中午无人的教室里,呜呜咽咽。曾清予走进来的时候,她正花着一张脸,四下找纸巾,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不适应。她只好低下头,伏在桌子上,蒙住脸。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曾清予对自己说过的最暖心的话,也不过是那天那句:“刚到高一,都会不适应的。化学本来就比较难。动不动就哭,你得哭到什么时候去?”不是没有震动的,却装作不为所动,继续把脸埋在臂肘里。他没有再说什么,没多一会,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周凝匆忙转身翻开他的卷子,鲜红的九十七分再一次刺痛她的眼睛。似乎那次后,并没有别的更多的交集。不过仅此而已,但一颗心,就莫名其妙的锁在他处的任何位置,畏畏缩缩不敢造次。“呃,你同桌,怎么样?”周凝回过神,意识到是曾清予在问自己,脸有些微微发烫,“还好吧,只是,不能参加高考了。”“哦,这样啊。”有些失望的语气,“那还有明年,你可以鼓励她复读啊。”曾清予诚恳的样子让周凝有些意外,“你呢?准备的怎么样?”“你呢?”周凝反问他。“差不多吧。嗯,我喜欢杭州。不出意外,应该会去浙江大学。”“你成绩那么好,一定会的。”短暂的沉默。周凝想,不要再有任何错误了。就这样吧。她抓紧书包,“我先走了,祝你……”她突然哽咽,但马上吸了吸鼻子,转过身,“祝你前程似锦。”【【【【【“杭州是很美丽的城市,你会喜欢的。”背后的声音让周凝愣住。“呃?”曾清予笑笑,斜背着书包,“每天被我借笔记,很辛苦吧?但是你也有进步啊,不收你督察费就不错了。”周凝惊愕的张大嘴巴。曾清予像是猜到她的表情,狡黠的笑,抿抿嘴唇,又问,“到时,我可以邀请你去西湖划船么?”】】】】】

[十]

高一结束那年的夏天格外闷热,知了在树上聒噪地鸣叫,阳光穿过树叶和玻璃窗,热烈地在书架间投下大小不一的光斑。

白色宽大的衬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同样灰扑扑的裤子,洗得发白的运动鞋。

季颜怀里的书开始不听话地往下滑。汗珠从脸上滑落。使季颜无比怨念的军训,让她直到现在还没有脱离“非洲黑人”阴影。

现实总是与幻想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狼狈不堪地提着一大堆假期补习的练习册,提塑料袋的那只手被勒得酸痛。

季颜站在收银台前,一边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拿零钱,一边在心里暗暗咒骂那个服务态度恶劣的中年女人。

——“要我来吗。”

熟悉的嗓音,经过一年的时间,变得更加低沉淡定。闻哲站在季颜身后,伸手拿过了她手中的塑料袋。

说不清这一刹那的感觉。

是惊喜,是失望,是尴尬,是忧伤,是快乐,还是……苦涩呢。

那些直到现在仿佛还没有破灭的幻想,在闻哲出现的那一刻,就像水汽一样无声无息地蒸发掉了。

闻哲看起来比一年前还要高。简单休闲的白T恤和裤子,单肩背着书包,嘴角带着熟悉而陌生的微笑。那表情,就像遇见老朋友一样随意。

没有可乐和冰淇淋,没有梳得干净服帖的头发,没有调皮的笑容。

季颜僵立了两秒,如同置身一场虚幻的舞台剧。她不是自己曾经幻想过的公主,一直都不是。

就连午夜十二点会消失的南瓜车,她都不曾拥有。

并肩走出了书店,闻哲手中依然提着季颜的书,她想伸手接过,却被男生淡然却坚持的态度阻止。

十字路,红绿灯。车辆和人群。

音响店里的广播里放着郑融的歌:

“明明绿灯转眼变成红灯

假使相当勇敢怎可挽回自身

若要冲损伤怎可以不留痕

来又去要找的际遇未接近”

“闻哲……”季颜顿了顿,看向前面的男生。

“恩?”疑惑地侧过头。

“怎么一个人呐?不和女朋友逛街唉。”语调恢复了往常的调侃。季颜也停了下来,甩着手随意地笑。

“分了。”他淡淡地回答。

“噢……这样。” 季颜从闻哲手中接过书,弯了弯嘴角:“我快到啦。”

闻哲站在十字路口,红绿灯上红灯的数字正在不紧不慢地递减。他看见身边的少女微微仰着头等待绿灯。那一刻他确信季颜和他一样,在心里默数着这短暂的三十秒。

第三十秒。第二十五秒。第二十秒。第十五秒。第十秒。

……

季颜转过头看见闻哲淡定的侧脸。那张无数次偷偷凝视过的脸。记忆里搜寻不到曾经演练过要对他说的只字片语。

该以怎样的姿态在这三十秒的末尾画上一个完美的休止符,一句“再见”,用怎能笼统地概括两年里开不了口的秘密。想要说的不能说的一切,融化在夏天炙热的阳光里,连同夏天里混合着的可乐、冰淇淋、校服衬衫的味道,在空气里安静地散开,变淡。

——如果说时光倒流,会不会比从前勇敢。

——如果说再给我三十秒,是不是就能够开口了。

指示灯上的数字闪了闪,变成了绿色。

“那——我先走了哦。” 季颜微微地牵起嘴角,笑容一如既往地没有阴影。

“恩。小心车。” 闻哲看着眼前这个明亮得像光一样的女孩子晃着手走向马路对面,他用对方能够听见的音量对着五步开外的季颜喊道:“季颜,加油!”

本已走到他前面的女孩缓缓停下了脚步,转回头来,温柔俏皮却清亮犀利地,微微一笑。

[完]

这是刚才的结尾,太多了所以退出登录了才发,希望是你找的文章

刘麦加的 过去的,最好的 其中一个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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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说有一次有篇文章叫《空落单行雨》是谁写的啊,有谁能给我那篇全文吗,谢谢啦  我来答 4个回答 #热议# 张桂梅帮助的只有女生吗? 把悲伤告别 2010-08-19 知道答主 回答量:1 采纳率:0% 帮助的人:0 我也去答题访问个人页 关注 展开全部 空落单行雨\/李枫昨天晚上,抽烟抽到再也吸...

求《最小说》2011年10月 里 消失宾妮写的《深深地 晚安》全文_百度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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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涛在《最小说》上发表的文章内容是什么?
“世上有预报台风的,有预报蝗虫的,有预报瘟疫的,有预报地震的。没有人预报幸福。”于是人们“常常只是在幸福的金马车已经驶过去很远时,拣起地上的金鬃毛说,原来我见过她”,“回味幸福的标本”。捕捉幸福都这么困难,享受幸福岂不更是难上加难?“幸福有梯形的切面,它可以扩大也可以缩小,就看...

薛彬《当晚》全文
2010-05-01 跪求最小说薛彬(南羽)云鹤、当晚的全文! 7 2012-02-02 求《最小说》杂志2010年一位叫薛彬的作者所写的《云鹤》、《... 2016-06-08 薛彬的代表作 2013-11-30 薛彬的《云鹤》 2011-01-22 求最小说2010.2月号 金赏 薛彬(南羽) 云鹤 全文 3 2010-04-16 最小说中短篇可以当摘抄的文章...

求最小说里的几篇文
夏天过去了一半,在这个远离海洋的内陆城市里,气温持续上升着,早间天气预报说今天是全年温度最高的一天,四十点五度,建议出行要做好防护工作。萧澈在手机持续震动了半的多小时之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摸出手机,前一个电话刚好断掉,屏幕上显示着三十六个未接电话。他头脑晕重地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起身潦草地套...

最小说的郭敬明专栏的一段文 急
正文见下:【最In_k】To be with you 文:郭敬明 我在上海住了七年。七年的前一半时间里,我和同校的同学以及后来的朋友们住在一起。七年的后一半时间里,我一个人住在高层的单身公寓。每当黄昏,窗外下起雨的时候,我都会坐在落地窗前发呆。马路上在大雨里匆忙奔走的行人,被窗框镶嵌进这样一幅...

最小说颜东的《鬼》全文
就在那天,她去小赵房间,看见床上躺着两具光溜溜的身 体,那身体搅在一起,像是光溜溜的泥鳅。而那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小赵,此时此刻,慌乱无措地 穿起衣服,抱住了她。他在她的耳边急促地说话,语无伦次。鬼 文\/颜东 图\/M.O.K 他说:“放过我们,我们是真心的。”他的样子着实狼狈可怜...

零陵区13426997202: 急求最小说上的一篇文章.可能是07 - 09年的某一刊,说的是一名作为幼儿院老师的女孩与幼儿园实习的男孩男孩很好,但是比她小,后来莫名其妙的两个人没... -
阴饼力坦:[答案] 知名不具的 《桃梨》

零陵区13426997202: 求《最小说》里这篇文章 -
阴饼力坦: 是林夕的《水箱浮游》只可惜查不到全文 我只记过很感人的几段话,希望能帮到你 “平凡”是比愚蠢,懒惰,贪婪,贫穷......更具杀伤力的词.年轻的不肯停歇的心,怕被忽视的同时发现自己的平凡.不甘心渺小的发酵.无法盛栽巨大的期待,...

零陵区13426997202: 寻找一最小说里的一篇文章~
阴饼力坦: 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个下午,少年在游泳池里看到了鲸. 少年想,这是梦吗? 鲸很庞大.比小鸟大.比少年大.大得连游泳池也没有办法容纳.它把头浸在池水里的时候,尾巴就搁浅上了地板的瓷砖. “你这样,很辛苦吧?”少年问鲸. “喔,...

零陵区13426997202: 寻找最小说(或许是映刻) 上的一篇文章的名字 -
阴饼力坦: 是八月特刊野象小姐的《嗨,你还在不在》

零陵区13426997202: 急求最小说上的一篇文章.可能是07 - 09年的某一刊,说的是一名作为幼儿院老师的女孩与幼儿园实习的男孩 -
阴饼力坦: 知名不具的 《桃梨》

零陵区13426997202: 求最小说的一篇文章?
阴饼力坦: 最小说2008年10月中的 扑满扑满 爱礼丝

零陵区13426997202: 求、《最小说》里好看的文章....
阴饼力坦: 骗子 空落单形雨 大风 木偶 Remember darling 鹿慕..我很爱这个,,.,

零陵区13426997202: 寻找一篇最小说里的文章.台风.作者单良. -
阴饼力坦: 在北方的夏天里刮起这样的风是少见的. 孟晓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正光着脚丫子等待短信.屋子里的光被天空里大片迅速聚集的乌云罩住.孟晓懒的开灯.电视里播放新一轮的防洪警报.地板上还残留着孟晓以前养的猫的抓痕.孟晓朝窗外看着,在坐井观天的狭小世界里,看得见有灰蒙蒙不透气的天空,呈漩涡状被风卷起飞上天空的白色塑料袋,以及零星的忙着躲雨的鸟. 孟晓一一审视着屋子里的物具. 觉得太过安静. 风声和轰隆隆的雷声都被过滤掉了. 这时地板上的手机响了,孟晓警惕地全身神经紧绷起来,屏幕上显示''新短消息''的字样.孟晓看了信息后神色顿时心花怒放.朝窗外已经狂风乱作乌云密布的黑色天空瞥了一眼. 这是受台风影响较弱的地区的情况. 是这个吗?

零陵区13426997202: 求推荐 最小说里的短篇文章 -
阴饼力坦: 七堇年《Remember ,darling》 (....小七的文永远像是出自一位男子的手笔,睿智又沉稳) 笛安 《塞纳河不结冰》 苏小懒《咫尺亦天涯》 林林《谎》 夏初澈《我喜欢你是寂静的》(我觉得会有点像 星海诚的风格 ) 野象小姐《青春少年样样红...

零陵区13426997202: 求最小说里的文章!!
阴饼力坦: 晚安的情话,说给凉小悠听 文 / 唯、愿夏天,是个恋爱的季节.凉小悠也不列外.心中突然就有了牵挂.平淡,幸福,真实.(1)凉小悠、分不清左右 他第一次牵她手的时候.凉小悠的心跳乱了节奏.她问他;心脏在哪边?他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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