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花火》杂志中的一篇文章《年华过境,走不出的北极》 作者叫苏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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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找《花火》杂志中的一篇文章《一世欢颜》 作者叫苏若~

  [一]

  齐欢颜第一次踏入西厢时便知道,她的终生都会葬送在这里了。
  便是她只有十二岁,一脚踏进西厢时也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寒意,禁不住打了个冷战。阴暗而潮湿的内室,窗棂全部钉死了,只有些许的光沿着窗纸透进来,却照不到厢房深处的床。
  有声音从床那边传来,微弱的,痛苦的,仿佛是受伤的兽挣扎中的喘息,撕心裂肺的痛,让人不忍再听。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再退一步,然而不等她退第三步,肩膀被身后的管家韩忠按住了。她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被推进去,脚步踉跄。
  她一眼就看到床上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少年。
  昏暗的光线中,一双亮得骇人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住她——那便是陆家的二少爷,陆少言。
  齐欢颜怔怔地站在床前,只看到那双眼睛的主人突然暴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陆少言死死拽住被角,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濒死的兽。
  被他的疼痛感染,她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步,一直走到他面前,睁大眼睛看住他,不知所措。
  “齐欢颜,从今往后你便跟了二少爷了,少爷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不得忤逆少爷的心意。”陆忠的声音,从门口遥遥飘来,虽然清晰,却莫名有些悠远。
  齐欢颜回头看他。年轻的管家背光站在那里,一身锦衣。那一道门槛宛如生与死的界限,将他与他们隔开了,之间填补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只听到陆忠继续不急不徐地说着,“二少爷,自从小蛮投井之后西厢便一直缺个人手,这次老爷特地又买了个丫头回来供您使唤,大少爷说,往后拿药的事儿也由她做了便是。”
  床上的人听到这番话,咳得更厉害了,几乎直不起身来。但他还是挣扎着抬起手,轻轻摆了摆,示意他退下。
  陆忠走的时候带上了门。整间屋子似乎在一瞬间失了人气,只留下和二少爷痛苦的咳嗽声,在四壁之间徘徊。
  齐欢颜忍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碰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冷得像冰。
  “咳,咳咳……你的名字……叫做欢颜?”
  她一滞,抬起头,正对上二少爷明亮的双眸,如同绽放出无法言语的伤口,那样夺目。
  “欢颜……咳咳……欢颜……真是好名字啊。”只见他低头一阵猛咳,覆着嘴的手上,陡然闪过一丝猩红。
  齐欢颜还来不及说出任何话语,陆少言就吐出一大口血。殷红的血,尽数落在她雪白的衣襟上,好像一只只哀怨的眼睛,带着无可言喻的苦与痛,凄然注视着她。
  陆少言昏倒在她怀中。他的身体异常地轻。
  齐欢颜坐在床上,看着逐渐侵蚀他们的黑暗,忽然觉得,这个冷冷清清的西厢,就好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而她和陆少言,便是埋葬在这坟墓之中,永不超生的人。

  [二]

  齐欢颜是被卖到陆家的。
  齐家本是名门,但纵是名门也终有破败之日。先是她母亲重兵难医,费了大把银子,仍是无力回天。之后她父亲做错一桩买卖,连本带利赔了进去,以致家道中落。临到死时,家里已是穷得揭不开锅,房契地契尽数抵给了别人,最后甚至连下葬的银子都酬不出来。
  她便这样,把自己卖到了陆家。
  陆家并没有为难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虽然名义上是陆少言的丫头,但二少爷的起居令有婢子服侍。她所要做的,只是每日陪他说话解闷,让他欢颜。
  此外,还有一件,便是在每日午时去东厢,从陆忠手里将煎好的药端回来。
  那药是大少爷陆少顷特别差陆忠煎的,据说一日一日地喝下去就可以治好陆少言的病。但是否真的有效,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那药奇苦无比,但他每次都是一仰头就喝下去了,眉头也不皱一下。
  可是,即使喝了药,他仍是日复一日地咳着,有时吐出殷红的血,染她一身。
  陆家世代经商,传到这一代,只得陆少顷和陆少言二子。陆少顷没有经营的才能,陆少言却天赋极高,因此陆老爷本拟将大片家财交与他经营。谁知秋日一场吃蟹赏菊,却留给他一身无药可医的病,断送了他的大好前程。连带着他所有的希望,也一并烟消云散。眼看着陆少言的病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陆老爷终于还是放弃了他,转而让陆少顷发奋努力,以期他能继承家业。西厢一下子失了宠,逐渐变得无人问津,也就越发清冷起来。
  “若你不得此病,想必眼下已是陆家当家之主。”齐欢颜看着他靠在床头看书,轻声感慨。
  陆少言却只是笑笑,那笑容极淡,缥缈得像天上的云,“那又如何。眼下,我总归是病了。”
  也是到了很后来,齐欢颜才明白那个笑里有多少绝望的悲凉。原本是酬躇满志,待要展翅高飞时,却突然从天上万劫不复地掉下来,眼前一片黑暗。
  东厢总是很热闹的。园子里总有爱玩的丫头笑闹着跑过,扑蝴蝶,打秋千,采摘不同颜色的花朵插在鬓角,临水照花自怜。而西厢,常年冰冷。园子里长满荒草,无人打理。就连丫头也时时溜出去玩,经常叫唤半天也不见一个人来。
  齐欢颜每日端着药走进连接东西二厢的那道门时,总是止不住地心生悲凉。仿佛是从生穿越到死,那种无望的,没有明天的悲凉。
  之所以每日要去东厢拿药,是因为大夫说,煎药时的烟熏气对陆少言的身体有碍。
  然而真相又是如何呢?只怕陆少言自己也心知肚明,所以才那样毫不犹豫地喝下那碗药,眉头也不皱一下。
  齐欢颜想,他每日喝着那药时,是怎样的心境呢。
  他是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好了吧。
  [三]

  齐欢颜十六岁那年,陆少言说要娶她为妻。
  她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那天,陆少言的身子略有好转,她便扶着他到园子里晒太阳。虽然满目皆荒草,但这丝毫不影响陆少言的兴致。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笑容也有了温度,不再清冷漂泊。
  笑着笑着,他的嘴角,突然有鲜血流下来。
  可是,陆少言只是保持着微笑的表情,抬起手,轻轻擦拭掉那些触目惊心的红。
  “欢颜,我知道,我已时日无多。”
  空荡荡的园子里,欢声笑语全都凭空消失,只听到他平淡而温和的声音,轻轻叙述着生死,宛如闲话家常,那样无所畏惧。
  “如今,也只剩咱们两个做个伴了。”他如此自嘲,齐欢颜听了,忍不住侧过头去。
  是呵,这寂静如死的西厢,这巨大的坟墓,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相濡以沫。他们害怕这寂寞害怕得要死,所以紧紧抓住了彼此,生怕一个措手就失却最后仅存的一点温暖,一点希望。
  陆少言突然握住她的手,他握得那样用力,伶仃的骨头全部拱起,指节也变得惨白。
  “此刻不说,只怕往后也没有机会再说了吧。”他用他明亮的眼睛看住她,微笑着,一字一字说。
  “欢颜,我愿许你一世欢颜。”
  [四]

  若不是那一次偶然,或许他们会这样下去,一直到永远。
  东厢的丫头小桃养的猫儿产下四只小猫儿,小桃素来与齐欢颜交好,便送了一只小猫儿给她。到底不过是十六岁的女孩,齐欢颜喜欢得紧,整日抱着不放。
  养了一月有余,一日陆少言喝药时突然发病,砸了碗,药汁溅了一地。小猫儿好奇,不识好歹地凑上去舔,被齐欢颜一顿教训,吓得都不敢进屋子。
  当天晚上,那只小猫儿就一命呜呼。
  齐欢颜看得变了脸色,急急埋了猫的尸骨,一切打点妥当,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陆少言问起小猫儿的下落,她也只是说跑出去玩了。
  “想必是喝了我的药,被毒死了吧。”陆少言何等精明的人,前因后果一串,立刻明了就里,“想不到啊,大哥他,竟真要置我于死地。”
  齐欢颜咬咬嘴唇,踌躇着,说,“不管怎样,他……总是你大哥啊,为何要害你呢?”
  虽然大少爷常常不在府中,但她并不是没有见过陆少顷。
  那是个颇为和蔼的年轻人,早就听闻陆家二子非一母所出,因而眉目与陆少言也并不如何相似。陆少顷对齐欢颜是极客气的。也许是知道她是陆少言唯一的陪伴,心里也不将她视作普通下人。
  会是他下毒么?陆少言已是那样羸弱,他又何必将唯一的弟弟置之死地?
  第二日,齐欢颜如往常一样去东厢拿药。药汁黑且苦,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
  端了回来,当然没有给陆少言喝,她将药汁倒进一只美人肩的瓷瓶里,又让陆少言写了封信,遣人送给了回春堂的大夫。
  不消半日,便有了答复,那药里的确掺了砒霜。
  知道了真相,陆少言与齐欢颜相顾无言。
  许久,齐欢颜才轻声说,“这些年来的那些药……难道也有毒?”
  “若那些药都有毒,我断然活不了这么久。”陆少言苦笑,“想来应是最近才下的砒霜吧,起先只下一点,然后逐量增加……为何如此紧迫?啊,是了,爹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了。”
  齐欢颜自然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陆老爷一死,陆家当家之主必是陆少顷,而陆少顷不善经营,只怕不出数月便会出漏子,届时只怕陆家上下都要想起这个极具经商之能的二少爷了。
  “其实又何必费那般心思……”陆少言咳了几声,嘲讽地笑了,“他便是不下毒,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听到他的话,齐欢颜突然手脚冰凉。她抬起头,望住他。他的双眸依然明亮,但却如同燃烧到极限的星辰,濒临破灭的边缘。
  他真的,活不长了。

  [五]

  一个月后,陆老爷过世。
  灵堂之上,许久未曾见面的两兄弟凝视彼此,陆少顷刚想说什么,陆少言便以身体不适为由速速告退。齐欢颜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住他们,捕捉着陆少顷脸上的每一分表情,生怕一个闪失便会看漏些什么。
  这之后,陆少顷正式接掌了陆家,大片家财如所有人预料得那样落入他的手里,不知将会是何等命运。
  虽然齐欢颜每日午时仍是去东厢拿药,但陆少言已不再喝那些掺了砒霜的药汁。
  那一夜的风特别大,西厢冷得出奇。无论齐欢颜如何裹住被子,都能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寒冷。第二天她打开门,看到一地枯黄的叶子,七零八落地躺在那里。那是破碎的,秋的痕迹,预示着一切已然走到尽头。
  正午的时候她去东厢,听到小桃说,大少爷昨日染了风寒,陆忠正给他煎药。她走去后院拿药时,满脑子都是小桃的话。
  大少爷昨日染了风寒,陆忠正给他煎药。
  刚走进后院,就见陆忠蹲在地上照看着药炉。见了她,管家头也不抬,只是平淡地说,“二少爷的药还没煎,我正忙着,你先在一边等一会儿。”说着自顾自地起炉,将药汁倒进碗里。
  齐欢颜看着那些滚烫的,漆黑的药汁顺着炉口流进碗里。那些黑色的汁液在白瓷碗里打着旋,慢慢会聚。
  陆忠端了碗,觉察到她的目光,便顺势将碗递给她,“我先给二少爷煎药,你替我把这碗端出去给小桃,让她端给大少爷。”
  齐欢颜点点头,接过药,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她极力稳住自己,一直走出很远,拐出了后院,她才蹲下来,把碗放在地上,一瞬不瞬地看着。
  这个地方,除了她,一个人也没有。
  齐欢颜从怀里掏出一只美人肩的白瓷瓶子,犹豫了许久,才用颤抖的手打开瓶塞,将瓶子里的东西尽数倒进碗中。
  她只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一起倾斜而出了。有恶狠狠的,宣泄的快感。
  那冰冷的西厢,那巨大的坟墓,那坟墓里两个葬送了一生的人。
  这一刻,她的心里沸腾着滚烫的血液,就好像刚煎好的药,带着晦涩的香,一点一点地溢出来,溢出来,最终淹没一切。
  “欢颜,你在做什么呀?”抱着猫儿的小桃转进院子里,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蹲在地上。
  “我……不太舒服。”齐欢颜没有抬头。正午的阳光下,她的脸是惨白的,隐匿着说不清的情绪,“陆管家让我把这药给你,叫你端给大少爷。”
  小桃赶紧放下猫,端起碗,“我这就去啦,欢颜你也是,不舒服就回西厢休息吧,别累坏了自个儿呀。”
  “嗯,我明白的……多谢。”齐欢颜仍没有抬头。
  因而,小桃也看不到她嘴角那抹决绝而苍凉的笑,以及滑过嘴角的,温热的泪。
  [六]

  “你不知道吧……你一定不知道,你哥哥陆少顷,其实也算是我的杀父仇人呢。”深夜的西厢,齐欢颜抱着陆少言,温柔地轻声说着,“是他逼死了我爹——我爹本来就不擅经商,又被他一笔买卖骗得赔了本,我爹一病不起,我家也就此败了下去。”
  那些陈年往事,再次提起来,已经模糊得只剩下一片淡色的影子。她只记得年少的自己抱着父亲的尸身放声大哭,一直哭到天昏地暗。卖身到陆家,她心中并不是没有打算的。他们都以为她什么也不知道——十二岁的女娃儿,懂得什么呢?可她偏生懂得了。
  她以为看穿了陆少顷的计谋,不再喝那些药,陆少言就会慢慢地好起来,活下去。可是她错了。那些毒,早已慢慢流入他的体内,侵入五脏六腑。所以,昨夜,不管她如何用被子裹住他,抱住他,用体温来温暖他,他的身体,仍是无可抑制地冰冷下去。
  “其实我一早就弃了报复的心——在陆家,我不过是个丫头,能做什么呢。若不是他下毒害死你,我想我永远都不会起杀他的心吧……”
  齐欢颜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神色有些迷茫,却又是满足的。陆少言躺在她怀里,衣襟上一大片暗褐色的干涸血迹。他的面容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然而是笑着的,双眸紧闭。那两颗星辰终于完全燃尽,连灰尘都不剩。
  “你许我一世欢颜,可我最终,什么也没有得到。”
  她抱紧他冰冷而僵硬的身躯,梦呓般地喃喃,却忽而微笑了,“不,不不不……其实我早已,得到了一切。”

  [七]

  次日,东厢的丫头发现陆少顷暴毙,陆忠连忙去西厢打算告知二少爷,打开房门,却只看到床上两具抱在一起的冰冷尸体。
  一夜之间,陆家三人同时死于砒霜之毒,这般诡秘之事立刻传得沸沸扬扬。陆老爷已过世,两位少爷又未曾娶妻,庞大家产只有管家陆忠代为执掌。
  没有人知道,这个年轻的管家在整个故事里,究竟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也没有人看到,他把东厢后院的药炉扔去了哪里。
  只有每日用那只药炉煎药的人才会知道,炉盖的暗格里藏着多少砒霜。
  更没有人知道,有一种毒,若就着生性至阴的蟹吃下,便会伤及肺腑,染上似桃花痨般的恶疾,不停咳血,至死方休。
  因为没有人知道,所以,陆忠自己也就假装不知道。
  人们只看到那个年轻的管家悲痛地接掌下主人的家业,继而风光无限地将之发扬广大,最终从一个下人,变做了主人。
  至于陆少顷,又有谁记得那个没用的大少爷。尽管只有很少的人知道,他虽不擅经商,却很爱自己的弟弟,时常外出寻觅珍奇药材为弟弟续命。
  而陆少言与齐欢颜,他们躺在陆忠为他们建造的巨大坟墓里,尸体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他们活着的时候,被埋葬在坟墓里,死了,仍被埋葬在坟墓里。
  只留下永远无法兑现的许诺,随着累累白骨,沉睡到天荒地老。
  ——欢颜,我愿许你一世欢颜。
  然而,这世间,又有谁,能够真的一世欢颜。

  彼时,她不过是个寻常的校园女生。十七岁。那样美的青春华年,有着数不清的宛转心事。暗自喜欢着隔壁班的他。
  因为是孤身求学,她与他,一样都寄宿在学校。那些晚自习结束的夜凉时分,当他从她的教室前经过的时候,她心底的花儿就渐渐开到荼靡。
  她迷恋万分。
  那盈月的清光下,幸福的极致就是这般心潮暗涌地凝望。


  很久之后的一个午后,她终于与他有个第一次的交谈。
  那日她如同往常,一个人在寂静的后花园。是个私密的树下。喂养校园中流窜的猫狗。
  风清,日丽,草嫩。甚或那一枝枝的栀子花,都在盛放。
  他走来,身体伫立在阳光下,头轻轻地低着。对她,报以温暖的笑容,对她说你好。
  她看着这幅图象,觉得自己随身带着的纷扰都变成了初春凋落的树叶,虽那么不宜时节,却自然而然。
  如此感谢上苍的眷顾,像一支圆舞曲。
  灯火阑珊处回顾,终于能有机会正视他的脸庞。


  那段时光,是她与他之间所有的戏份。
  他们日日不约同来。
  或清晨。或傍晚。
  那个后花园。那些遭人遗弃的动物,成就了她与他简单而雀跃的读书之外的生活。
  偶尔也有过些不咸不淡的话,留过些不浓不烈的笑。
  他那样闪耀的人。在她这里,居然也是纯良而安然。
  彼此言语无多。甚至于,也找不到可以延伸的话题,更多的时候,他们两两相望,任这低澜一般的沉默,将相处的时间换成忧伤的颜色。
  她许多次偷偷看他。
  那些温和的眉目。刻画在她内心最深的角落。一触碰,便是软绵不已。
  而离去的时候。她感觉到,他注视她的眼眸,逐渐灼伤她的五脏六腑。
  是那样的意味深长。
  只是,再华丽的盛宴,要到结尾的时候,一样狼藉不堪。
  依稀是个夏日。连日的暴雨,就要以汹涌的姿态结束了他们的高中生涯。
  她要找他。她分明是欢喜的。数月的废寝忘食,事到如今,校外的红榜上,她与他的名字,相距终于不过一指。
  她无法自抑。迫不及待要告诉他这个消息。
  可是,在她视若圣地的树下,她却见了他,与一个女孩并肩而立,相谈甚笃,末了,女孩甜腻地亲在他的脸颊。
  女孩高挑的背影,她不是不熟悉。
  那个总是衣着光鲜的富家女,许多次站在一树花荫下,对着错身而过的他嫣然一笑。
  她突然就觉得自己从云端狠狠坠落,心里那些关于过往的纠缠,开始剧烈地疼痛。
  毕业典礼。最后一次见到他,站在散掉的人群中。他深深凝视过他。他们没有任何的言语,然后在学校的街角,交错,背对,然后,一南一北地离开。
  一个人,远去天涯海角。


  大二的时候。她终于首肯了和另一男生的关系,逐渐接受比肩的伴侣。她有些迫切,想要洗掉往事的烙印,让自己不作绮想。
  两年间。也不是没有过联络。
  有过深夜,一个陌生的号码异样闪烁。
  没来由地,心跳怦怦。她犹豫着按下通话键,他的声音仿佛穿越时空而来,他问,你好吗?
  我很好,她说,生活已不像以前。我想我可以快乐地恋爱和生活。
  长长久久的沉默。局面有些僵硬,彼此的寒暄倒成了再寻常不过的形式。


  多年后,她回高中参加同学会。
  人影穿梭。杯盏铿锵。
  她独独坐在最偏的一个角落,看四周的风生水起。
  然后,离场。走回到十七岁时的后花园。
  时光仿然在一瞬间倒退。
  影约的路灯之后。她终于看到他百转千折的脸。似一幅淡雅的水墨。有这几年岁月和往事的痕迹。
  他的身边,当年高挑身材的女子,让站立着,巧笑倩兮,已风韵万种。
  她再一次,差点就要落荒而逃。


  只是,她终于听到了关于他们的声音。
  他对那女子说,我始终不是你要的那个人。你要知道,这世上,不止你,独独怀抱不可得的落寞。我也是。当年,我如此固执而高傲地喜欢她,那么安静的她。我们日日在这里相见,她陪伴着我,度过黑色流火的七月。只是,那些我一个人的爱,很简单地走丢在岁月的变迁里。
  她去了海南,我留在北京。
  大二,我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到达她的城市。只看见,她的手,已被另一人牵在掌心。我总算知道,那些不可得和无法得,终究是自己的过错。人年少时,有太多无谓的骄傲和固执,终于也让自己错过了最美的感情。
  原来,所有的告白与坚持,都要趁早。
  不然,没有什么是可以永恒的。


  她站立在他的背后,左思右想,缓缓流泪。多少委屈。多少遗憾。多少往事。
  剩下一个转身的姿势。
  不是不爱。
  是再无可能,如以往一样。
  那一步错身,两颗心,至此远隔天涯。
  ——摘自《花火》2006.07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
  找的好辛苦 别忘多给点分~

那时是我们很嚣张的青春年华.

许多伤害在笑容中一抹而去,剩下的刻骨铭心,

便是一生都无法忘却的.

是谁说的,青春要么留下,要么离去.

在 这个时刻我们谁都不想再记起,或许,幸福的时候忘记也是一种快乐.

我们不需要回忆,只需要忘记,哪怕再深的友情也要忘记.

这样,我们不会老想起,不会老回忆.

我们会过得很好很好直到我们都老去.

青春就是一场游戏,

只是我们都理解错了,

游戏的结果不是输赢,

而是让人难以忘却的.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匣子.

装了许多,喜怒哀乐,爱恨情仇,不是外人可以随便打开的.

所以,我们都有各自的秘密.

时间不让我们忘记一切.

不去想,不想想.

年华回随着时间让我们遗忘.

可那遥远的北极,是我们走不出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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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找到这个...
不知道你要的是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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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家克林: 花若离枝 文/水阡墨

任丘市15328581177: 找花火里的一篇文章 -
聂家克林: 题目 2A 苍耳1 乐小米 追逐星星的童话 带帽子的鱼 请让我拥抱春天里的怪胎少年 微酸袅袅 那些隔着黑暗的花与水 水阡墨 我们荒凉的天上宫厥 卫妆 黑夜不再来 7998 若相思 桥夕 歌尽桃花 萧天若 挽云歌 花间16声 斯玛谭 合欢扇 喂小宝 小熊座少女2 水阡墨 我很辛苦的打字了!

任丘市15328581177: 求花火两三年前的一篇文章!急!!! -
聂家克林: 原来我们曾经,走过了那么的路. 百转的小巷,交横的铁轨,繁华的街道,冗长的走廊. 原来我们曾经,道过那么多次的别. 大桥上.马路边.池塘沿.地铁旁. 原来我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的错过. 伸出的手臂,轻合上的双眼,未展开的怀抱. 原来我们,真的不曾,在一起过.——七日飞霜《桑夏错失你我的星辰》

任丘市15328581177: 谁能给我找到花火杂志2007年或者08的一篇文章《君生我未生》?急需
聂家克林: 建议到花火贴吧 或者魅丽阅读网 http://www.merryread.com/

任丘市15328581177: 花火杂志的经典长篇文章!谁能给推荐几个!
聂家克林: 《深海里的星星》、独木舟. 《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1、2)、《青城》、《梧桐那么伤》、《苍耳》、乐小米. 《锦夜》、小狮.(大年初八盛装上市) 《未见萤火虫》、《云朵上的歌》、张芸欣. 《小熊座少女》、《蔷薇色尘埃》、水阡墨. 魅丽出品 必属精品

任丘市15328581177: 求《花火》里的好文章 -
聂家克林: 你还是每期都买吧,花火现在文章越来越好看,独木舟的很有深意文笔好,我推荐墨小芭的,你去网上找,有很多,非常文艺范《童话崩塌在七月十四号》萤火的,感人啊,哭死我了,张芸欣的也很好,古言就杨千紫的,夏七夕有几篇也很感人而且贴吧上都有,十一憨偿封锻莩蹬凤拳脯哗初一的,也很好,要感人,还有卡卡微

任丘市15328581177: 求几篇花火杂志中伤感的,经典的文章 -
聂家克林: 《蓝色气球和苏夏》/夏七夕《后来我们都哭了》/ 夏七夕我比较喜欢七夕的文字所以~~~你可以上网查一下纯白、语笑嫣然、乐小米、微酸袅袅的短篇小说有时间 看看《花火》B版 伤感的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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