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喜鹊待人来》：乡村童话般的韵致诗意

~ 《总有喜鹊待人来》：乡村童话般的韵致诗意

                                                思衣谷

关于喜鹊的诗歌，古有在韩偓、陈造、戴复古、黄庭坚的笔下就呈现了生机勃勃和喜庆的形象。而今有著名诗人、散文家李汉荣先生，一句“总有喜鹊待人来”，就带来好事总会发生的，我们一起等待，以及表达了一种美好的生活的向往。

而这种关乎美好生活，尤其是乡村的生活的呈现，李汉荣先生在他的新作《总有喜鹊待人来》，就展现了他田园诗意满满的散文书写特色，突出的是一种回归到生命的本质当中去，与山河自然、生灵万物共呼吸的文人形象。

李汉荣先生自不必多介绍，他不仅是百花文学奖、冰心文学奖得主，更是有近百篇散文入选语文教材、教辅和中考试题。他是当代散文写作的典范之一，究其原因自然是他有着自己独特的写作风格，那就是既有诗人的敏锐和孩童般的活泼想象，更有对田野对象的人文刻画，体现了一种富有诗意的散文写作风格。

此书是作者的散文作品精选集，一共四大部分，第一部分大概是从乡村里的动植物、神话或者童话的角度去描写清新的乡村故事，而第二部分大概就是写到了乡村里的风物，第三部分就是大概写了乡村里的风景，第四部分就是写了乡村里的人的故事。

其中在序言部分，作者就更为详细说明喜鹊之所以为喜鹊的说法，作者是擅长利用孩童般的想象力，并托物言志地说明乡村里的喜鹊是一种大观知名、超然于物外的宁静的象征。而在第一部分写乡村的里动物部分，笔者尤为读之很有感触的，那就是《牛背上的日落》，这自然想起了笔者小时和堂哥他们一起骑牛背放牛的种种经历。而更重要的是作者通过牛这个生物，寄托的不是我们传统说它的勤奋，而在作者的想象和务实的观察下，牛的美德还有将牛粪到处拉，目的是报恩各地的草地，让草地变得肥沃，多生些草木，多开花，多长庄稼，这样的散文语言不仅是牛的另外一种美德，也窥见而来作者那韵致的散文语言。此外，牛还有无私奉献自我的美德，毕竟全球化的牛肉干就是了。“牛的灵魂已经遍布天下，扎根在所有人的身上”，这样就是告诉我们也得学习牛的勤奋，报恩和无私奉献的美好品质，才会拥有健全的美好生活的。

此外在《野地》我们可以读到羊吃草的认真而有草率的可爱，作者十分用生动和形象的比喻语言刻画这一切，“羊口细，总是走在前面选那嫩的草，那么认真地咀嚼着，像小学生第一次完成作用。”另外在《五泉山》则写出了乡村勤劳勇敢无私奉献的精神图腾神话故事。而在《堂哥李自发和牛》中通过描写堂哥年年为牛过生日，就体现一种作者十分认可的朴素的人与动物和谐共处的关系。

此外就写到了乡村的蝴蝶。在《蝴蝶》一文中，作者就歌颂了蝴蝶这种昆虫是一生都在追求美的，直到殉美。这里作者就列举了一代又一代为了完成追求美的境界而不惜牺牲的帝王蝶。这也难怪作者认为蝴蝶是唯美主义的族群，是生得纯洁，和死得的唯美。作者还列举人如蝴蝶唯美也有缺陷的人物，如王尔德、李贺、林黛玉就是贴切的事例。

而在《城市鸡鸣》这一篇中，就体现了作者对过度的物质主义持批判态度，但又不拒绝、不抱怨当下的态度。这个文章就是讲到了作者城市里听到了鸡鸣而有感而做的，“在商业的城堡里，却幻想着田园的牧歌”鸡鸣包含着的是一种乡愁，也是对未来城市发展的思考和反省，这是一种当代城乡发展带来的文人之人文哲思，值得深入探讨。此外，在《猪的赞美诗》一文中我们读到作者很有张力地为猪平反脏乱蠢的形象，原来猪是爱干净的，只是为了人类，而成为与猪粪共眠，并也可以牺牲自己成为人类的盘中餐，这也是猪的美德。这里也提到了乡村的神话世界或者是童话世界，都是认为应该与猪保持一种生灵的完整自然生命过程，因此在农耕环境里，猪也是家庭成员之一，这是多么美好的乡村“桃花源记”啊。喜欢作者将将猪比喻是寂寞的乡村圣贤，农业的伟大工程，因为猪不惜牺牲自我，也要生产出化肥去造福人类。而在《田园的根系》《一群傻瓜在菜地里睡眠》则是从歌颂乡村的植物的文章，前文写的是两家人因为藤的根系，而使得两家人的交换成就了一种厚道和情义的寄托，这是非常有象征意义的。而后文就是作者用活泼的现象里和比喻，写出了各种瓜果的童话世界，这是体现作者最富有童话诗意的作品之一。

来到第二部分，写的是借物抒情的文章。其中《柳木菜板》就是写到了厚厚的父爱，以及作者对父亲的无限思念。一般人而言，在砍骨头的时候，不会心痛菜板的伤痕累累的。而有着质朴纯真人性的作者则带着一种孩童的悲悯写到了对菜板的感激之情，这种感激不是矫情的，而是通过他父亲在跪拜忏悔的仪式上流泪，就是说明了父亲对菜板的无限同情和悲悯，这自然会影响了作者，使得作者也富有深厚的对万物有敬意，甚至忏悔和感激之意。这样的乡村特有的人文情感，是值得大家去学习的。一块菜板越使用越会变得薄，这里有着岁月的沉淀里有着作者父亲骨头的爱意和追思，也更有着父亲忏悔菜板的慈悲为怀的教育，总也使得作者成为了一个富有人文情感的后代个体。

如果说作者富有诗意的文章，在《采青》中，我们可以读到晒青草的鲜活和明亮。如文段“我们把割倒的草铺开晾晒…….有点像父亲酿黄酒时……我们都有点儿醉了”这就体现了作者有着孩童般的奇思妙想，语言更是精美，并附有韵味和雅致。更为精彩的是他将感官体验，用悟性和思考就融合了自己的思想情感，如这里的乡愁，就能深邃地在优美的文字之中，给人以清新明丽的艺术享受。

此外，在写母亲的文章中《绣花针：民间的美神》，这通过母亲的绣花针绝活儿，体现了作者对母亲无限爱意，已经体现了乡村人对美审美有着自己的特点见解，作者以母亲为例，虽然母亲不懂《爱莲说》，但人的审美都是有着共同点的，如他母亲会拿绣花针把莲花莲叶等绣在衣物上，这样的针线不仅表达了“密密缝”的母对子女的爱，更是体现了作者那一种民间绝味儿和风物情思的挽留之情。当然还有老花镜、木格花窗、棒槌等也是一种寄托了很多很多乡土情感的风物，都值得细细品读。

而在第三部分写的是乡村里的风景风貌。其中尤为值得一提的是《懒人坪》了，这里不仅有着作者标志性的追求押韵的诗歌的韵致的语言，也写出了它是勤劳乡亲的歇息的驿站，打盹的枕头，起航的港湾。这个草坪不会让农民安逸于躺平的追求，而只是一种劳逸结合的好场地，也是善良勤劳的农民的精神肉体歇息的家园。另外窃以为《野风》也是可以入选教材的，不仅有短小和理解，而且富有诗意，语言幽默。而且言之有物，更寄托了一种对过度的物质主义持批判态度，是十分韵味生趣的文章。当然还有那塔，那庙是寄托了作者的美好的村里美好回忆的。

第四部分写的是写了乡村里的人的故事，其中最典型的是《星夜》了，这其实是一篇散文诗。写了母亲的剥玉米，玉米如星夜星星。写父亲星夜锄地，写李三叔星夜磨刀，写桂兰姐星夜古井跳水，写大伯星夜读诗，写自明叔叔星夜赶集，这些都是乡村星夜下，劳动农民的真实生活写照，读之而令人向往之。一句“满手的粮食，满身的星光，满心的感激”即使作者最具有代表性的文学语言了。而在《水中月》，这写出了作者那么富有诗人之心，也是多的父母的教育。父亲的“多挑回些月光，日子就过得亮堂”。母亲的“妈这辈子就喜欢听听鸟叫，望望山色，看看月亮。”你看，这就是真正的诗人之子啊。读者你读出来了吗？除了人物，对于乡村的情感的表达，笔者尤为喜欢《故乡的消逝》，虽然情感基调是有点灰色的，但又不拒绝、不抱怨当下的态度，因为这如这书名而言，“总有喜鹊待人来”，就带来好事总会发生的，我们一起等待，以及表达了一种美好的生活的向往。而这样抽象思想，让笔者敬佩的是，作者一方面将故乡的消逝过程拟物化，“狗尾巴草追着少年的背景……彻底砍断了那清翠的尾巴”多么诗意的语言了啊。那如何完场呢，自然是有寄托在喜鹊身上了。

读完李汉荣先生的散文作品，是会感受到了他那人文气息鲜明、语言想象奇特、内容富有张力的艺术特色的。就拿着这部作品而言，他钟情于对大自然最精彩的描述，笔下的村庄动植物，人与物，景与情都纯然呈现了一幅幅清晰的，语言精美，富有韵致，清新鲜活，意境深邃的乡村童话人文世界。

如果外国人热衷于将青鸟象征于对美好事物和幸福生活的向往，那么中国人则是热衷于将喜鹊象征于对美好事物和幸福生活的向往。作者在这本充满田野气息的《总有喜鹊待人来》中，体现了他如喜鹊一般地去追求一种来自乡村童话般的美好生活，作者通过他那无限想象的诗意，同时也深层次的人文情怀，去告诉我们，在喧嚣、浮躁的背后，世界还有那么一些十分宁静的小天地，那就是我们每一个人关于田野的乡愁，可以供我们诗意地繁衍生息。我们每一个灵长生物都应该怀抱美好，所谓“喜鹊立门限，飞花落砚池”，且让我们在作者这充满想象、人文情怀的砚池里，去静待喜鹊飞临的那一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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