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隐瞒了什么:真实的“玄武门之变”

作者&投稿:望岸 (若有异议请与网页底部的电邮联系)
唐太宗李世民一生中最想隐瞒的是哪段历史~

本文摘自人民网,作者:王觉仁,原题:《李世民隐瞒了什么:囚慈父于后宫 曾有弑父之心》
玄武门之变是李世民一生中最为重大的转折点,它将李世民一举推上了大唐帝国的权力巅峰,同时也将他推上了一个彪炳千秋的历史制高点。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个骨肉相残的悲剧事件无疑也使他背上了一个沉重的道德包袱——终其一生,李世民也未能真正摆脱玄武门之变留下的心理阴影。
我们说过,这样的一种负罪感在某种程度上被李世民化成了自我救赎的力量,成为缔造盛世贞观的潜在动力之一,但是与此同时,这种强烈的道德不安也驱使着李世民把权力之手伸向了他本来不应染指的地方。
在几千年的中国历史上,这个地方历来是“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的,然而这一次,唐太宗李世民却非进不可。
形象地说,李世民“非法进入”的是“历史殿堂”的“施工现场”。
准确地说,是李世民执意要干预初唐历史的编纂。
进而言之,就是李世民很想看一看——当年那场骨肉相残的悲剧事件,包括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在史官笔下究竟是一副什么模样!
为此,当玄武门之变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后,李世民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强烈冲动,向当时负责编纂起居注的褚遂良发出了试探。
贞观十三年(公元639年),褚遂良为谏议大夫,兼知起居注。太宗问曰:“卿比知起居,书何等事?大抵于人君得观见否?朕欲见此注记者,将却观所为得失以自警戒耳。”
遂良曰:“今之起居,古之左、右史,以记人君言行,善恶毕书,庶几人主不为非法,不闻帝王躬自观史。”
太宗曰:“朕有不善,卿必记耶?”
遂良曰:“臣闻守道不如守官,臣职当载笔,何不书之?”
黄门侍郎刘洎进曰:“人君有过失,如日月之蚀,人皆见之。设令遂良不记,天下之人皆记之矣。”(《贞观政要》卷七)
李世民打算调阅起居注的理由是“观所为得失,以自警戒”,听上去很是冠冕堂皇,也与他在贞观时代的种种嘉言懿行颇为吻合,可是褚遂良知道——天子的动机绝非如此单纯!退一步说,就算天子的出发点真的是要“以自警戒”,褚遂良也不愿轻易放弃史官的原则。所以,他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天子的要求,说:“从没听说有哪个帝王亲自观史的。”
李世民碰了钉子,可他还是不甘心地追问了一句:“我有不善的地方,你也记吗?”这句话实际上已经很露骨了,如果换成哪个没有原则的史官,这时候估计就见风使舵,乖乖把起居注交出去了,可褚遂良却仍旧硬梆梆地说:“臣的职责就是这个,干嘛不记?”而黄门侍郎刘洎则更不客气,他说:“人君要是犯了错误,就算遂良不记,天下人也会记!”
这句话的分量够重,以至于李世民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次的试探虽然失败了,但是李世民并没有放弃。短短一年之后,他就再次向大臣提出要观“当代国史”。这一次,他不再找褚遂良了,而是直接找了当时的宰相、尚书左仆射房玄龄。
贞观十四年(公元640年),太宗谓房玄龄曰:“朕每观前代史书,彰善瘅恶,足为将来规诫。不知自古当代国史,何因不令帝王亲见之?”
对曰:“国史既善恶必书,庶几人主不为非法。止应畏有忤旨,故不得见也。”
太宗曰:“朕意殊不同古人。今欲自看国史者,盖有善事,固不须论;若有不善,亦欲以为鉴诫,使得自修改耳。卿可撰录进来。”
玄龄等遂删略国史为编年体,撰高祖、太宗实录各二十卷,表上之。
太宗见六月四日事,语多微文,乃谓玄龄曰:“昔周公诛管、蔡而周室安,季友鸩叔牙而鲁国宁。朕之所为,义同此类,盖所以安社稷、利万民耳。史官执笔,何烦有隐?宜即改削浮词,直书其事。”(《贞观政要》卷七)
李世民这次还是那套说辞,可在听到房玄龄依旧给出那个让他很不愉快的答复后,他就不再用试探和商量的口吻了,而是直接向房玄龄下了命令:“卿可撰录进来。”在这种情况下,房玄龄如果执意不给就等于是抗旨了。迫于无奈,房玄龄只好就范。结果不出人们所料,李世民想看的正是“六月四日事”。
看完有关玄武门之变的原始版本后,李世民显得很不满意,命房玄龄加以修改,并且对修改工作提出了上面那段“指导性意见”。这段话非常著名,被后世史家在众多著作中广为征引,同时也被普遍视为李世民篡改史书的确凿证据。
当然了,纯粹从字面上看,李世民说的这段话也没什么毛病,甚至还颇能体现他作为一代明君的坦荡襟怀和凛然正气。因为他告诉房玄龄:不必替他遮遮掩掩,反正玄武门事件本来就是像“周公诛管、蔡,季友鸩叔牙”那样的义举,目的是为了“安社稷、利万民”,所以史官大可不必有什么思想负担,更不必用“隐语”和“浮词”来替玄武门事件进行粉饰。最后,李世民要求房玄龄及其史官们:在修改的时候不必有什么忌讳,大可“改削浮词,直书其事”!
那么,今天的我们到底该如何看待这段话呢?是把它看成李世民直面历史、忠于事实的一种可贵品质,还是恰好相反,将其视为有损于李世民明君形象的篡改历史的行为?
很遗憾,在绝大多数后世史家的眼中,李世民的上述言行被普遍判定为后者。
人们倾向于认为,李世民所谓的“周公诛管、蔡,季友鸩叔牙”、“安社稷、利万民”等语,其实是为玄武门之变定下了一个政治基调,也是为史官们修改史书提供一个钦定的指导思想。比如牛致功就在《唐高祖传》中说:“李世民要史官们把他利用阴谋手段夺取太子地位的宫廷政变写成‘安社稷、利万民’的正当义举,也就是要把他杀兄夺嫡之罪合理化。房玄龄、许敬宗正是遵照这种要求修改《实录》的。”
既然皇帝已经给定了框架,史官们当然要努力把李世民塑造成“周公”、“季友”这样的人物了,而他的对手李建成和李元吉,在贞观史臣的笔下当然也要处处向“管、蔡”、“叔牙”看齐了,若非如此,又怎能衬托出李世民“安社稷、利万民”的光辉形象呢?
时至今日,学界比较一致的看法是——贞观史臣在玄武门之变的前前后后确实对李世民作了一定程度上的美化,与此同时,李建成和李元吉则遭到贞观史臣不遗余力的口诛笔伐,被描写成了彻头彻尾的昏庸之辈、卑劣小人,甚至是衣冠禽兽。对此,司马光在《通鉴考异》中引述了《高祖实录》和《太宗实录》中的相关描写,今节录于下。
《高祖实录》曰:“建成幼不拘细行,荒色嗜酒,好畋猎,常与博徒游……”又曰:“建成帷薄不修,有禽犬之行,闻于远迩。今上以为耻,尝流涕谏之,建成惭而成憾。”
《太宗实录》曰:“隐太子始则流宕河曲,游逸是好,素无才略,不预经纶,于后统左军,非众所附。既升储两,坐构猜嫌。太宗虽备礼竭诚,以希恩睦,而妒害之心,日以滋甚。又,巢剌王性本凶愎,志识庸下,行同禽兽,兼以弃镇失守,罪戾尤多,反害太宗之能……”
正因为两朝实录对建成和元吉极尽歪曲之能事,所以连一向倾向于李世民的司马光也不得不在《通鉴考异》中下了一道按语:“按:建成、元吉虽为顽愚,既为太宗所诛,史臣不能无抑扬诬讳之辞,今不尽取。”而《剑桥中国隋唐史》也认为:“建成和元吉两个人在正史上都被说得无甚是处。根据这些史书的记载,元吉酷嗜射猎,在战阵上反复无常,又是个好色之徒和一个虐待狂;太子建成则冥顽不灵,桀骜难驯,沉湎酒色。这些贬词至少是传统史料中这一时期的记载对他们故意歪曲的部分结果。”
赵克尧、许道勋在《唐太宗传》中也提出了类似的看法:“唐朝官修史书总是把建成与元吉加以丑化,而对世民则尽量粉饰。直至五代,刘昫等编撰《旧唐书》,也持相同的观点。……所谓‘直书其事’,则未必能做到实事求是。”而牛致功更是在《唐高祖传》中强调,从唐朝的《实录》、《国史》到后来的《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无不受到李世民改史的恶劣影响。他说:“这几部史书,是后来人们研究唐代历史的主要依据。在这几部史书的影响下,高祖缺乏果断处事的能力,李建成庸劣无能,李世民功德卓著,几乎成了妇孺皆知的常识。由此可见,李世民为了文过饰非而歪曲历史、篡改《实录》的影响多么深远。”
综上所述,贞观史臣确实曾经在李世民的授意下,对玄武门之变前前后后的历史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篡改。而篡改的主要方向有三个:一,对李世民加以美化和粉饰;二,对李建成和李元吉加以丑化和歪曲;三,对有关玄武门事件的许多关键性细节加以改动和增删。
也许,正是由于一些重大的历史细节被动过手脚,所以像“杨文干事件”、“毒酒事件”、“昆明池密谋”、“傅奕密奏”、“秦王密奏”等一系列事件才会变得云山雾罩、扑朔迷离,并且引起后世史家和学者的广泛争议,甚至屡屡被指斥为杜撰和造假。
但是,当后世学者在怀疑并指责李世民及其史臣篡改历史的同时,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却非常值得我们关注,那就是——既然李世民要改史,为什么不改得彻底一点?为什么不把他弑兄、杀弟、逼父、屠侄的行径全部抹掉呢?尤其是李世民在玄武门前亲手射杀兄长李建成的那一幕,为什么仍然白纸黑字地保留在史册当中?假如把建成和元吉改成是死于乱刀之下、或者是身中流矢而亡,岂不是更能减轻他弑兄杀弟的罪名?还有,那十个被残忍屠杀的侄子,李世民同样可以把杀戮责任随便推到某个小人物身上,或者干脆也说死于乱兵之中,可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呢?为什么这一切,李世民都没有掩盖?
在此,我们似乎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李世民所说的“周公诛管、蔡”的那段话。也许那不仅只是一种冠冕堂堂的道德说辞,也不仅是为史臣改史所定的政治基调,很可能同时也是李世民努力要达成的一种自我说服。
也就是说,李世民需要告诉自己和世人,他诛杀建成、元吉的行为并不是一场争权夺利的杀戮,而是一种锄奸惩恶、济世安民的义举!进而言之,恰恰是毫不避讳地、大张旗鼓地将这段历史昭示天下,他才能减轻自己内心的负罪感,获得一种内心的安宁,也才能正大光明、堂而皇之地获得一种道德解脱。
如果用宗教的语言来说,这种心态和做法可以称之为“发露忏悔”,也就是主动袒露以往的某些“罪恶”,让其暴露在世人的目光中,或者说让其在道德与正义的阳光下涣然冰释,从而让自己获得道德与灵魂意义上的新生。
综上所述,在玄武门事件中,李世民真正要掩盖的东西很可能并不是兄弟和侄子们的死亡真相,而是一种他难以在道义上重新包装、也难以在道德上自我说服的行为。换言之,这种行为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发露”的,宁可背负着它沉重前行,也绝不愿将其公之于世!
那么,这种行为是什么呢?
有关武德九年(公元626年)六月四日的那场流血政变,李世民到底向我们隐瞒了什么呢?
贞观十七年(公元643年),唐太宗李世民看了一本古籍中的一篇文章后,内心某个隐秘的角落忽然被触痛,于是潸然泪下、悲泣良久。他动情地对身边的侍臣说:“人情之至痛者,莫过乎丧亲(父母)也。……朕昨见徐干(东汉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中论·复三年丧》篇,义理甚深,恨不早见此书。所行大疏略,但知自咎自责,追悔何及?”(《贞观政要》卷六)
李世民说的“所行大疏略”,意思是高祖李渊逝世时,他所行的丧礼过于粗疏简略,未尽到人子之孝,因此深感愧疚和自责,追悔莫及。
也怪不得李世民会感到痛心愧悔,因为对待高祖的身后事,他的许多做法的确有不尽如人意之处。比如埋葬高祖的献陵在规格上就比埋葬长孙皇后(包括逝世后的太宗本人)的昭陵要逊色得多。献陵是“堆土成陵”,规模和气势十分有限;而昭陵则是“因山为陵”,规模浩大、气势宏伟。高祖安葬后,李世民也并未流露出应有的思念之情,而对长孙皇后则是情深意长、无比怀念,曾“于苑中作层观,以望昭陵”(《资治通鉴》卷一九四),结果立刻遭到魏征的暗讽和讥刺。
而时隔多年之后,李世民突然对父亲流露出的这种忏悔和内疚之情,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在高祖身后没有尽到孝道吗?在高祖生前,李世民又做得如何呢?之所以会有如此强烈的愧悔,是否跟武德九年(公元626年)的玄武门之变有关呢?
或者我们可以换一个方式追问:在武德九年(公元626年)六月四日清晨,当李世民在玄武门前一举除掉太子和齐王之后,当守门禁军与东宫齐王卫队激战正酣的时候,太极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否真如史书所载,高祖和近臣们正悠然自得地“泛舟海池”,沉浸在一片诗情画意之中,对宫门前正在发生的惨烈厮杀一无所知?是否直到尉迟敬德满身血迹、“擐甲持矛”地前来“宿卫”,高祖和一帮近臣才如梦初醒?
事实上,六月四日高祖李渊“泛舟海池”的这一幕,历来备受后世史家的强烈质疑。
因为它的疑点确实太多了!
首先,如同我们所知道的那样,这天早晨是李渊召集三兄弟入宫对质的时间,为此一帮宰执重臣也都早早就位了。在此情况下,李渊怎么可能有闲情逸致到海池去泛舟?其次,就算李渊和近臣发现三兄弟全都迟到了,许久等不到他们,百无聊赖之下才跑去泛舟,可是,就在宫廷的北正门,几支军队正杀得鸡飞狗跳、人喊马嘶,而高祖李渊和那帮帝国大佬怎么可能对此毫无察觉?就算他们一时间都被海池的美丽景色陶醉了,可宫中有那么多的嫔妃、太监、宫女,难道他(她)们也全都被施了迷魂术和定身术,以至于没有一个人察觉、没有一个人赶来通报这骇人听闻的政变消息?最后,退一万步说,就算上面这些都是事实,可当尉迟敬德带着武器擅闯皇宫大内,一直逼到皇帝的面前时,高祖身边的侍卫都哪里去了,为何史书中连一个侍卫的身影都看不到?在天子的人身安全遭遇重大威胁的时候,难不成他们全都约好了,在同一时间集体人间蒸发?
我们只能说——这样的记载太不可理喻了!
如果说李世民和贞观史臣确实是对玄武门事件动了手脚的话,那么我们相信,这个所谓的“泛舟海池”应该就是被重点篡改,以至于改得毫无逻辑、牵强附会、面目全非。
可是,为什么李世民弑兄、杀弟、屠侄的那些真相都可以不改,却偏偏改了这个地方呢?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李世民派兵逼宫、控制高祖的真实内情要远比所谓的尉迟敬德“擐甲持矛、入宫宿卫”复杂得多、性质也严重得多,所以只好授意史官进行篡改?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李世民在武德九年(公元626年)六月四日对父亲所做的一切,已经完全坐实了“不忠不孝、悖逆君父”的罪名,以至于比弑兄杀弟在良心上更难以承担、以礼教伦常的标准来看更不可原谅,因而在面对后辈和世人的时候更难以启齿呢?
也许正因为此,所以贞观史臣最后才不得不虚构了“泛舟海池”的一幕来掩盖真相;也许正因为此,所以时隔多年之后,当身为君父的李世民在儿子们的夺嫡之争中差一点目睹骨肉相残的悲剧重演时,他才能深刻体会高祖当年的惨痛心境,也才能对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有所反省,从而才会借“所行大疏略”为由,深切地表现出对高祖李渊的愧悔之情。
讨论至此,我们似乎已经逼近了李世民向我们隐瞒的那个最后的真相!
关于这个隐藏最深的真相,一部一千年后重现人间的敦煌残卷,也在一定程度上为我们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公元1900年,敦煌莫高窟的藏经洞被意外发现,消息震惊中外,可清政府并未对此采取任何保护措施。于是随后的几年里,一批又一批价值不可估量的古代文献被西方的探险家和文物掠夺者陆续盗运到了欧洲。在斯坦因(匈牙利人,后加入英国籍)盗走的文献中,有一部被冠以编号的敦煌写本,内容就涉及了唐太宗和玄武门之变。王国维先生是中国第一个研究这份文献的学者,将其命名为《唐太宗入冥记》。这份文献虽然只是唐代的民间话本,算不上正规史料,而且作者已不可考,但是里面透露的某些信息却至关重要,非常值得我们关注。
卞孝萱先生在《“玄武门之变”与〈唐太宗入冥记〉》一文中说:“胜利者唐太宗为了维护其仁孝形象,对先发制人、杀兄诛弟、逼父让位的行为加以涂饰。当日唐史臣秉承太宗之意,在两朝实录、国史中,篡改了‘玄武门之变’前后一连串事实的真相。敦煌写本《唐太宗入冥记》编造建成、元吉在阴司告状,阎罗王勾太宗生魂入冥对质的故事,实际是为建成、元吉鸣‘冤’。”
由此可见,这个唐代写本虽然体裁近似小说,内容纯属虚构,但是它所透露出的信息却不可等闲视之。换言之,值得我们关注的并不是它的故事情节,而是其中蕴含的寓意。
下面就让我们来看看这个写本的大致内容。
故事说的是唐太宗入冥之后,在阴司遇见了一个名叫崔子玉的判官,此人在阳世的身份是滏阳县尉。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往来于阳世与阴间的“双重身份者”(在中国古代话本和民间传说中,这种“双重身份者”代不乏人,据传近代的国学大师章太炎也曾入冥充当判官)。由于崔子玉在阳世的身份是李世民的臣子(但是官职卑微),而现在皇帝李世民在阴间反而成了他的审判对象,于是崔子玉就决定利用自己在阴司的职权和太宗做一回交易,借以换取自己在阳世的高官厚禄。他告诉太宗,建成和元吉入阴之后,“称诉冤屈,词状颇切”,亦即暗示这件“官司”颇为棘手,然后让太宗回答一个问题,说如果答得上来就可以回长安,答不上来恐怕就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太宗一听吓坏了,连忙要求崔子玉提个简单一点的问题,并且承诺说:“朕必不负卿!”
然而,崔子玉所提的问题却一点都不简单。
他看着唐太宗,一脸正色地说——“问大唐天子太宗皇帝在武德九年,为甚杀兄弟于前殿,囚慈父于后宫?”
李世民一听,顿时哑口无言,“闷闷不已,如杵中心”,心里仿佛横亘着一块木头,良久才说,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
崔子玉一看太宗的反应,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替太宗想了一个答案,原文是:“大圣灭族□□”。后面脱了两个字,但是大意还是清楚的,无非是太宗“大义灭亲”云云。作为交换,太宗许给了崔子玉“蒲州刺史兼河北二十四州采访使,官至御史大夫 ,赐紫金鱼袋,仍赐蒲州县库钱二万贯”的优厚条件,终于顺利通过这场冥世拷问。
在这个故事中,崔子玉所提的那个问题是最重要的、也是最有价值的一个信息。其中,“杀兄弟于前殿”遍见正史记载,而且李世民本人对此也直言不讳,所以并不稀奇;真正让李世民感到难以启齿、同时也让我们感到非同小可的是后面的六个字——“囚慈父于后宫”。
很显然,这是一个被所有官修正史一律遮蔽掉的信息。
要解开被正史隐瞒的玄武门之变的另一半真相,这六个字就是一把至关重要的钥匙。
虽然《唐太宗入冥记》的内容出于虚构,但是其题材和寓意在当时肯定是有所本的,不可能毫无依据。据卞孝萱先生分析,该作品很可能成书于武周初期。在唐人张(约生活于武周至玄宗前期)的笔记史《朝野佥载》中,我们也发现了有关“唐太宗入冥”和“冥官问六月四日事”的记载(见《朝野佥载》卷六)。而王国维先生在相关的研究著作中,也曾引述《朝野佥载》、《梁溪漫志》、《崔府君祠录》、《显应观碑记》等多种史料,考订了唐太宗和崔子玉故事的源流,发现崔府君的故事在蒲州一带流传甚广,山西省现存的碑刻中也保存了有关他的一些传说。由此可见,《唐太宗入冥记》中所提到的“囚慈父于后宫”的说法,很可能在唐朝初期已经广泛流传于民间。
然而,就算这样的说法渊源有自,可毕竟属于民间传闻,何况《唐太宗入冥记》也只有这语焉不详的六个字,除此之外我们什么都看不到。既然如此,那我们又凭什么知道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变中对李渊都做了一些什么呢?我们又凭什么断定“囚慈父于后宫”就是李世民向我们隐瞒的真相呢?
在相关史实已经被官修正史全部篡改或删除的情况下,要破解这个真相确实难度很大,但是并非不可能。
因为我们相信,常识和逻辑的力量始终是强大的;况且,无论贞观史臣如何竭力隐瞒真相,正史中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凭借这些弥足珍贵的线索,再辅以合乎常识的分析、以及合乎逻辑的推断,我们就有可能能在一定程度上还原历史真相。
在前文,我们已经对武德九年(公元626年)六月四日李渊“泛舟海池”的一幕提出了诸多质疑,其中的核心问题就是——就算李渊和近臣真的在海池上泛舟,可宫中有那么多的侍卫、嫔妃、太监、宫女,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察觉到玄武门前的激烈战斗,也没有一个人赶来通报这骇人听闻的政变消息?
在此我们不妨先做一个假设:假如在玄武门战斗爆发时,有一个人(或侍卫、或嫔妃、或太监、或宫女,或随便宫里什么人),他(她)的眼睛、耳朵、手脚功能都还正常,没有被施以迷魂术和定身术,及时向皇帝通报了政变消息,那么李渊会作何反应?
如果此刻的李渊还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还是一个大权在握的皇帝,他会继续悠然自得地泛舟,等着尉迟敬德或随便哪个政变将领前来逼宫吗?
显然不会。这个时候,一个正常的皇帝只可能做三件事:一,第一时间离开海池,进入太极宫中某个最隐蔽且最易于防守的地方,命近卫禁军刀出鞘、箭上弦,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二,火速下诏,由身边的宰执重臣到玄武门宣旨,命令所有人放下武器,听候裁决;三,立刻调集皇城中所有未参与政变的禁军,逮捕兵变各方的首脑和主要将领,随后调查事变真相,严惩政变者。
所以,只要整座太极宫中有一个人的视觉、听觉和行动功能正常,及时向皇帝报警,那皇帝肯定会采取上述举措。而一旦皇帝采取上述举措,李世民的这场政变还有几分胜算?就算李世民不会马上溃败,但是他必然要与皇帝开战。而我们知道,在玄武门事变前夕,李渊对皇权的控制仍然是有力的,并未出现大权旁落的情况,所以,秦王斗胆与皇帝开战的结果,恐怕不会令人乐观。
由此可见,如果我们所见的正史记载是真实的,也就是尉迟敬德是直到前方战斗接近尾声时才入宫去找高祖的,那么李世民就等于是在打一个天大的赌。
赌什么呢?
赌好几支军队在玄武门前乒乒乓乓地打仗,而整座太极宫中的所有人在那一刻全都丧失了正常的视觉、听觉和行动功能!
这可能吗?
这当然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那么李世民要如何保证玄武门前开战的同时,太极宫中的所有侍卫、嫔妃、太监、宫女都不会去向皇帝报信呢?
答案只有一个——控制他(她)们。
如何控制呢?
不言而喻——派兵入宫,用武力控制他(她)们的人身自由。这才是真正可行、真正有效的“定身术”!
到这里,一个被李世民和贞观史臣刻意隐瞒的重大真相就浮出水面了。
那就是——事实上玄武门之变有两个战场:一个在玄武门前,一个在太极宫中。
前者是我们熟知的,是公开的第一战场;而后者是我们完全陌生的,是被遮蔽的第二战场。
那么,这个战场的范围有多大?是整个太极宫吗?最需要控制的目标是谁?是所有侍卫、嫔妃、太监、宫女吗?
这是不可能的。李世民绝不会笨到把有限的兵力放到整个太极宫中去漫天撒网。而且就算你控制了九十九个,只要有一个漏网,跑去跟皇帝报信,整个行动照样是前功尽弃。所以,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直接派兵进入皇帝所在的地方,直接控制皇帝!
由此可见,即便只是从常识和逻辑的角度来分析,《入冥记》中提到的“囚慈父于后宫”的说法也完全可以成立。也就是说,李世民要想确保整个政变行动万无一失,就必须在袭杀太子和齐王之后,第一时间入宫控制高祖。就像我们前面分析的那样,作为一个精神正常、大权在握的皇帝,高祖李渊如果不是在第一时间被李世民控制,那他绝对会采取应变措施,也绝对有能力进行镇压,而玄武门之变最终也可能功败垂成。由此,我们基本上可以断定,史书中记载的高祖“泛舟海池”的一幕肯定是出自贞观史臣的虚构,而事实很可能是——李世民在玄武门前袭杀太子和齐王后,立刻派兵入宫,把高祖和一帮近臣囚禁了起来,而囚禁的地点有可能就是海池。
这应该就是李世民在太极宫中开辟“第二战场”并“囚慈父于后宫”的真相。
尽管这个真相被贞观史臣极力掩盖,但是在现有史料中,我们还是发现了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和疑点。从这些线索和疑点入手,我们应该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
首先,在《旧唐书·隐太子建成传》中,我们注意到了这样一段话:“俄而东宫及齐府精兵二千人结阵驰攻玄武门,守门兵仗拒之,不得入,良久接战,流矢及于内殿。”此外,在《唐文续拾·卷二》李俨所撰的《杜君绰碑》中,我们也发现了“矢及宸闱”这样的说法(据《旧唐书·长孙无忌传》,杜君绰是进入玄武门埋伏的九人之一)。
“流矢及于内殿”、“矢及宸闱”……这样的表述意味着什么呢?
所谓“内殿”和“宸闱”都是指皇帝所住的地方。既然连箭都射到了皇帝面前,那么李渊还怎么可能安心地“泛舟海池”呢?
所以,我们有理由认为,所谓“流矢及于内殿”和“矢及宸闱”应该都是关于“第二战场”的一种较为隐讳的说法。也就是说,在李世民派兵入宫控制高祖的过程中,肯定与皇帝身边的禁军侍卫发生了一定程度上的武装冲突。因为皇帝身边的侍卫不可能全被李世民收买,而一旦看见秦王带着士兵杀气腾腾地闯进宫中,那些侍卫也断不会束手就擒或者坐以待毙,可见一定范围内的战斗是不可避免的。而发生战斗的时间,应该是与第一战场、也就是玄武门前的混战同步,也就是东宫齐王兵正猛攻玄武门的那个时候。

李世民与玄武门之变:李世民,中国历史上的一代明君,一手开创了享誉后世的贞观之治,然而李世民的皇位却是得来不正,玄武门之变,李世民杀死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并兵谏李渊放权,最终才成就了自己的一代霸业。

李渊称帝后,重用佞臣、猜忌功臣、爱好酒色,这些都使得他当皇帝后无法有更大的作为。原隋朝晋阳宫副监裴寂,在晋阳时就与李渊是酒肉朋友。他私送宫女给李渊,又常与李渊昼夜赌博饮酒,荒淫无度。晋阳起兵时,裴寂又送五百宫女给李渊,让他带着行军。李渊称帝后,认为裴寂功劳最大,授其高官厚禄,引为亲信。
原晋阳令刘文静,和李世民一起策动起兵,南征北战,是唐朝的开国功臣。刘文静对自己位在裴寂之下,甚感不平,遂与裴寂发生矛盾。公元619年的一天,刘文静酒后口出怨言,裴寂等乘机陷害,说刘文静欲反朝廷,李渊竟听信其言,杀死刘文静。李渊赏罚不明,加深了臣子内部的矛盾和斗争。


李渊统治后期,广纳妃嫔,安于后宫享乐。在有的妃子挑拨李建成和李世民之间的关系时,李渊没能及早制止,反而听信谗言,致使兄弟之间兵戎相见,发生流血事件。随着统一战争的顺利进行,李渊的思想开始松懈下来,安于享乐,对政治事务不再关心,这直接导致了皇储问题的产生。
李渊想让几个儿子和睦相处,但又在立皇太子的问题上,没有明确的主意,使得兄弟相争不已。在刘武周大举南下,攻陷太原威胁长安的时候,李渊亲自为儿子李世民送行,还许诺得胜回来后立他为太子。但李世民回来之后,李渊又反悔,听信后妃们的求情,保留了李建成的太子之位。这直接导致了兄弟之间的不和,成了激烈的太子之争的导火线。

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为了争夺皇位明争暗斗,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斗争。公元626年夏,突厥犯境,李建成向李渊推荐齐王李元吉为出征元帅,想借此把秦王府的精兵和骁将掌握在自己手中,然后除掉秦王。不料这一密谋被李世民得知。在这紧急关头,李世民先发制人,密告太子、齐王淫乱后宫,李渊决定次日诘问。次日,李世民在玄武门设下伏兵。当太子、齐王途经玄武门时,李世民及部下将其杀死,并让心腹尉迟敬德带甲入宫报告李渊。

此时李渊正和大臣萧禹、裴寂坐在一只小龙船上,荡漾在南海池中,他见尉迟敬德全副武装立在岸边,十分惊骇。尉迟敬德说,太子和齐王造反,秦王已把他们处死,特派我前来保驾,李渊听后惊得目瞪口呆。旁边的萧禹等赶忙劝李渊把国事都托付给秦王,尉迟敬德也敦促李渊下诏,令诸军悉受秦王节制,以便制止东宫和齐王府军队的骚乱。李渊无奈,被迫写下诏书,命令所有军队悉听秦王处置,并诏立世民为太子。此时,全国局势基本上被李世民控制,李渊无奈,表示愿早些退位。

玄武门之变是唐高祖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公元626年7月2日),由当时唐高祖李渊次子李世民在唐朝的首都长安太极宫的北宫门——玄武门附近发动的一次流血政变。

唐高祖李渊即位后,李建成为太子,常驻宫内处理事务,为文官代表。李世民为秦王,率领武将集团带兵出征,功劳也最大。

太子自知战功与威信皆不及世民,心中忌惮,就与弟弟齐王李元吉联合,一起排挤李世民。同时李世民亦不愿臣服于太子,双方持续争斗。

经过长期的斗争,在李渊偏袒下,李建成占上风,控制了局面,最终李世民搏命一击,在玄武门杀死自己的长兄皇太子李建成和四弟李元吉,据传当时李世民逼其父李渊立自己为新皇太子,并继承皇位,是为唐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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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之变后续:

1、秦王登储。政变后武德九年(626年)7月5日,高祖立秦王李世民为皇太子,又颁布诏书:“从今天起,军队和国家的各项事务,无论大小,全部委托太子处理和决定,然后再报告给朕。”

2、尽弃前嫌。政变后的第一天,当初帮助李建成的些许官员都自动出来负罪。有的人躲起来李世民还多次让人明示让他们出来。李世民认为这些人都能够忠于自己所事奉的人是为义士,便赦免了他们。

3、高祖退禅。武德九年7月14日,高祖亲笔诏书表达了自己要退位和内禅的想法。颁布传位制书的第二天,太子李世民在东宫显德殿即皇帝位,是为唐太宗,并大赦天下,太宗在位期间文治昭昭,武功赫赫,史称“贞观之治”。

4、追谥过继。太宗即位后,追封已故太子李建成为息王;皇弟齐王李元吉为海陵郡王。以皇家丧礼重新安葬。安葬那一天,太宗在宜秋门大哭一场,显得十分哀痛。并命令原东宫和齐王府的幕僚属官都去送葬。

贞观十三年(公元640年1月5日),太宗封自己庶出皇子李福为赵王,过继给已故皇兄李建成为嗣。。

参考资料:百度百科-玄武门之变



玄武门之变经过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庚申日(626年7月2日),李世民率领长孙无忌、尉迟恭、侯君集、张公谨、刘师立、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杜君绰、郑仁泰、李孟尝(一说为长孙无忌、尉迟恭、房玄龄、杜如晦、宇文士及、高士廉、侯君集、程知节、秦琼、段志玄、屈突通、张士贵)等人入朝,并在玄武门埋下伏兵。李建成、李元吉二人不知底细,也一起入朝,骑马奔向玄武门。此时,高祖已经将裴寂、萧瑀、陈叔达、封德彝、裴矩等人召集前来,准备查验这件事情了。 

李建成、李元吉来到临湖殿,察觉到了变化,立即掉转马头,准备向东返回东宫和齐王府。 李世民跟在后面呼唤他们,李元吉心虚,先张弓搭箭射向李世民,但由于心急,一连两三次都没有将弓拉满,箭没有射中。李世民却搭弓射向李建成,将他射死了。   

尉迟恭带领骑兵七十人相继赶到,他身边的将士用箭射中了李元吉,李元吉跌下马来。可就在此时,李世民的坐骑受到了惊吓,带着李世民奔入玄武门旁边的树林,李世民又被林中的树枝挂住,从马上摔下,倒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李元吉迅速赶到,夺过弓来,准备勒死李世民,就在这时尉迟恭跃马奔来大声喝住了他。李元吉知道不是对手,赶紧放开李世民,想快步跑入武德殿寻求父皇庇护,但尉迟恭快马追上他,放箭将他射死了。 

太子李建成的部下、翊卫车骑将军冯立得知建成身死,叹息道:“难道能够在太子生前蒙受恩惠而太子一死便逃避祸难吗!” 于是,他与副护军薛万彻、屈直府左车骑谢叔方率领东宫和齐王府的精锐兵马两千人,急驰赶到玄武门,准备为太子和齐王报仇。张公谨臂力过人,他独自关闭了大门,挡住冯立等人,冯立等人无法进入。 

云麾将军敬君弘掌管着宿卫军,驻扎在玄武门。他挺身而起,准备出战,与他亲近的人阻止他说:“事情未见分晓,姑且慢慢观察事态的发展变化,等到兵力汇集起来,结成阵列再出战,也为时不晚。”  

敬君弘不听从,便与中郎将吕世衡大声呼喊着向敌阵冲去,结果全部战死。把守玄武门的士兵与薛万彻等人奋力交战,持续了很长时间,薛万彻擂鼓呐喊,准备进攻秦王府,将士们大为恐惧。此时,尉迟恭提着建成和元吉的首级给薛万彻等人看,东宫和齐王府的人马顿失战心,迅速溃散,薛万彻与骑兵数十人则逃入终南山中。冯立杀死敬君弘后,对部下说:“这也可以略微报答太子殿下了。”于是,他丢掉兵器,落荒而逃。

至此,政变以秦王李世民的胜利而告终。

玄武门之变是李世民一生中最为重大的转折点,它将李世民一举推上了大唐帝国的权力巅峰,同时也将他推上了一个彪炳千秋的历史制高点。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个骨肉相残的悲剧事件无疑也使他背上了一个沉重的道德包袱——终其一生,李世民也未能真正摆脱玄武门之变留下的心理阴影。

这样的一种负罪感在某种程度上被李世民化成了自我救赎的力量,成为缔造盛世贞观的潜在动力之一,但是与此同时,这种强烈的道德不安也驱使着李世民把权力之手伸向了他本来不应染指的地方。玄武门之变是秦王李世民主动的、蓄谋已久的夺权行为。

唐太宗观史以后,偏偏对玄武门之变的记载提出异议,也正说明了他一直放心不下的症结所在。精明的唐太宗清楚地知道,对于这件至关重大,尽人皆知的流血事件,靠一些“微隐”的“浮词”加以掩盖,不仅是不可能的,而且还会适得其反,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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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评价

唐太宗李世民的文治武功,自古就为人所津律乐道,颂扬备至。学界对他的雄才伟略和他对中历史所作出的重大贡献都给予积极的肯定。李世民是一位有作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在反隋建唐的斗争中起着领导作用,唐太宗玄武门之变的胜利,在客观上对唐初社会历史的发展起着积极作用。唐太宗不歧视少数民族,除对突厥的侵扰用兵外,主要是采用怀柔的政治手段处理民族问题,方法妥当,政策开明,有利于民族的团结和国家的统一。

历代评价

1、《旧唐书》:臣观文皇帝发迹多奇,聪明神武。拔人物则不私于党,负志业则咸尽其才。所以屈突、尉迟,由仇敌而愿倾心膂。马周、刘洎,自疏远而卒委钧衡。终平泰阶,谅由斯道。尝试论之:础润云兴,虫鸣螽跃。虽尧、舜之圣,不能用檮杌、穷奇而治平。伊、吕之贤,不能为夏桀、殷辛而昌盛。君臣之际,遭遇斯难,以至抉目剖心,虫流筋擢,良由遭值之异也。以房、魏之智,不逾于丘、轲,遂能尊主庇民者,遭时也。况周发、周成之世袭,我有遗妍。较汉文、汉武之恢弘,彼多惭德。迹其听断不惑,从善如流,千载可称,一人而已。

2、《新唐书》:甚矣,至治之君不世出也!禹有天下,传十有六王,而少康有中兴之业。汤有天下,传二十八王,而其甚盛者,号称三宗。武王有天下,传三十六王,而成、康之治与宣之功,其余无所称焉。虽《诗》《书》所载,时有阙略,然三代千有七百余年,传七十余君,其卓然著见于后世者,此六七君而已。呜呼,可谓难得也。

3、刘文静:此非常人,豁达类汉高,神武同魏祖,年虽少,命世才也。

4、吴兢:太宗时政化,良足可观,振古而来,未之有也。

5、戒日王:有秦王天子,少而灵鉴,长而神武。昔先代丧乱率土分崩,兵戈竞起,群生荼毒,而秦王天子早怀远略,兴大慈悲,拯济含识,平定海内,风教遐被,德泽远洽,殊方异域,慕化称臣,氓庶荷其亭育,咸歌《秦王破阵乐》。闻其雅颂,于兹久矣。

6、杜甫:煌煌太宗业,树立甚宏达。

7、白居易:圣人有作垂无极。

8、柴荣:昔唐太宗定天下,未尝不自行,朕何敢偷安。

9、欧阳修:盛哉,太宗之烈也!其除隋之乱,比迹汤、武;致治之美,庶几成、康。

10、范祖禹:治道在人主所力行耳,孰不可为太宗乎?及其成功,复归于下,此前世帝王之所不及也。 

11、司马光:太宗文武之才,高出前古。盖三代以还,中国之盛未之有也。

12、苏轼:予观汉高祖及光武,及唐太宗,及我太祖皇帝,能一天下者四君,皆以不嗜杀人者致之,其余杀人愈多,而天下愈乱。太宗之从谏近乎圣。

13、苏辙:唐太宗之贤,自西汉以来,一人而已。任贤使能,将相莫非其人,恭俭节用,天下几至刑措。自三代以下,未见其比也。

14、曾巩:法度之行,礼乐之盛,田畴之制,详序之教,拟之先王未备也;躬亲行阵之间,战必胜,攻必取,天下莫不以为武,而非先王之所尚也;四夷万古所不及以政者,莫不服从,天下莫不以为盛,而非先王之所务也。

15、何去非:昔者唐之太宗,以神武之略起定祸乱,以王天下,威加四海矣。然所谓固天下之势,以遗诸子孙者,盖未立也。于是乎藉兵于府,置将于卫,据关而临制之。处兵于府,则将无内专之权;处将于卫,则兵无外擅之患。然犹以为未也,乃大诛四夷之侵侮者:破突厥,夷吐浑,平高昌,灭焉耆,皆俘其王,亲驾辽左而残其国。凡此者,非以黩武也,皆所以立权而固天下之势者也。

16、程祁:太宗举兵五年,定海内,率天下于仁寿富庶之域者,亦以天下之才为天下之务而已。任于仇雠,起于疏远,委之以政,责之以功,谏无不从,谋无不获。且太宗之才,固非天下之所及,然而不以此骄天下之士,惴惴然常若有所不逮,此所以能为千百年之基也。

17、吕祖谦:当时之治,不唯贞观而已,虽并隆于尧、舜可也。

18、真德秀:后世人主好学者莫如唐太宗,贞观之规模不可以不复。

19、朱元璋:惟唐太宗皇帝英姿盖世,武定四方,贞观之治,式昭文德。有君天下之德而安万世之功者也。

20、张大龄:三代以下英雄之主独称汉高祖、光武、唐太宗,然而高祖起义之年六八,光武兴复之岁三九,皆生长民间周历世故,未有出于纵垮裙展之中,发于孩提韶之始,而具凌驾四海之气,抱震撼八荒之才,如太宗者也。 太宗自秦王以上比迹汤武,自登极以后庶几成康,腐儒辈犹以尺寸瑕瑜之何异虾度神龙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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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李世民



【李世民隐瞒了什么:真实的“玄武门之变”】

玄武门之变是李世民一生中最为重大的转折点,它将李世民一举推上了大唐帝国的权力巅峰,同时也将他推上了一个彪炳千秋的历史制高点。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个骨肉相残的悲剧事件无疑也使他背上了一个沉重的道德包袱——终其一生,李世民也未能真正摆脱玄武门之变留下的心理阴影。
我们说过,这样的一种负罪感在某种程度上被李世民化成了自我救赎的力量,成为缔造盛世贞观的潜在动力之一,但是与此同时,这种强烈的道德不安也驱使着李世民把权力之手伸向了他本来不应染指的地方。
在几千年的中国历史上,这个地方历来是“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的,然而这一次,唐太宗李世民却非进不可。
形象地说,李世民“非法进入”的是“历史殿堂”的“施工现场”。
准确地说,是李世民执意要干预初唐历史的编纂。
进而言之,就是李世民很想看一看——当年那场骨肉相残的悲剧事件,包括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在史官笔下究竟是一副什么模样!
为此,当玄武门之变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后,李世民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强烈冲动,向当时负责编纂起居注的褚遂良发出了试探。
贞观十三年(公元639年),褚遂良为谏议大夫,兼知起居注。太宗问曰:“卿比知起居,书何等事?大抵于人君得观见否?朕欲见此注记者,将却观所为得失以自警戒耳。”
遂良曰:“今之起居,古之左、右史,以记人君言行,善恶毕书,庶几人主不为非法,不闻帝王躬自观史。”
太宗曰:“朕有不善,卿必记耶?”
遂良曰:“臣闻守道不如守官,臣职当载笔,何不书之?”
黄门侍郎刘洎进曰:“人君有过失,如日月之蚀,人皆见之。设令遂良不记,天下之人皆记之矣。”(《贞观政要》卷七)
李世民打算调阅起居注的理由是“观所为得失,以自警戒”,听上去很是冠冕堂皇,也与他在贞观时代的种种嘉言懿行颇为吻合,可是褚遂良知道——天子的动机绝非如此单纯!退一步说,就算天子的出发点真的是要“以自警戒”,褚遂良也不愿轻易放弃史官的原则。所以,他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天子的要求,说:“从没听说有哪个帝王亲自观史的。”
李世民碰了钉子,可他还是不甘心地追问了一句:“我有不善的地方,你也记吗?”这句话实际上已经很露骨了,如果换成哪个没有原则的史官,这时候估计就见风使舵,乖乖把起居注交出去了,可褚遂良却仍旧硬梆梆地说:“臣的职责就是这个,干嘛不记?”而黄门侍郎刘洎则更不客气,他说:“人君要是犯了错误,就算遂良不记,天下人也会记!”
这句话的分量够重,以至于李世民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次的试探虽然失败了,但是李世民并没有放弃。短短一年之后,他就再次向大臣提出要观“当代国史”。这一次,他不再找褚遂良了,而是直接找了当时的宰相、尚书左仆射房玄龄。
贞观十四年(公元640年),太宗谓房玄龄曰:“朕每观前代史书,彰善瘅恶,足为将来规诫。不知自古当代国史,何因不令帝王亲见之?”
对曰:“国史既善恶必书,庶几人主不为非法。止应畏有忤旨,故不得见也。”
太宗曰:“朕意殊不同古人。今欲自看国史者,盖有善事,固不须论;若有不善,亦欲以为鉴诫,使得自修改耳。卿可撰录进来。”
玄龄等遂删略国史为编年体,撰高祖、太宗实录各二十卷,表上之。
太宗见六月四日事,语多微文,乃谓玄龄曰:“昔周公诛管、蔡而周室安,季友鸩叔牙而鲁国宁。朕之所为,义同此类,盖所以安社稷、利万民耳。史官执笔,何烦有隐?宜即改削浮词,直书其事。”(《贞观政要》卷七)
李世民这次还是那套说辞,可在听到房玄龄依旧给出那个让他很不愉快的答复后,他就不再用试探和商量的口吻了,而是直接向房玄龄下了命令:“卿可撰录进来。”在这种情况下,房玄龄如果执意不给就等于是抗旨了。迫于无奈,房玄龄只好就范。结果不出人们所料,李世民想看的正是“六月四日事”。
看完有关玄武门之变的原始版本后,李世民显得很不满意,命房玄龄加以修改,并且对修改工作提出了上面那段“指导性意见”。这段话非常著名,被后世史家在众多著作中广为征引,同时也被普遍视为李世民篡改史书的确凿证据。
当然了,纯粹从字面上看,李世民说的这段话也没什么毛病,甚至还颇能体现他作为一代明君的坦荡襟怀和凛然正气。因为他告诉房玄龄:不必替他遮遮掩掩,反正玄武门事件本来就是像“周公诛管、蔡,季友鸩叔牙”那样的义举,目的是为了“安社稷、利万民”,所以史官大可不必有什么思想负担,更不必用“隐语”和“浮词”来替玄武门事件进行粉饰。最后,李世民要求房玄龄及其史官们:在修改的时候不必有什么忌讳,大可“改削浮词,直书其事”!
那么,今天的我们到底该如何看待这段话呢?是把它看成李世民直面历史、忠于事实的一种可贵品质,还是恰好相反,将其视为有损于李世民明君形象的篡改历史的行为?
很遗憾,在绝大多数后世史家的眼中,李世民的上述言行被普遍判定为后者。
人们倾向于认为,李世民所谓的“周公诛管、蔡,季友鸩叔牙”、“安社稷、利万民”等语,其实是为玄武门之变定下了一个政治基调,也是为史官们修改史书提供一个钦定的指导思想。比如牛致功就在《唐高祖传》中说:“李世民要史官们把他利用阴谋手段夺取太子地位的宫廷政变写成'安社稷、利万民’的正当义举,也就是要把他杀兄夺嫡之罪合理化。房玄龄、许敬宗正是遵照这种要求修改《实录》的。”
既然皇帝已经给定了框架,史官们当然要努力把李世民塑造成“周公”、“季友”这样的人物了,而他的对手李建成和李元吉,在贞观史臣的笔下当然也要处处向“管、蔡”、“叔牙”看齐了,若非如此,又怎能衬托出李世民“安社稷、利万民”的光辉形象呢?
时至今日,学界比较一致的看法是——贞观史臣在玄武门之变的前前后后确实对李世民作了一定程度上的美化,与此同时,李建成和李元吉则遭到贞观史臣不遗余力的口诛笔伐,被描写成了彻头彻尾的昏庸之辈、卑劣小人,甚至是衣冠禽兽。对此,司马光在《通鉴考异》中引述了《高祖实录》和《太宗实录》中的相关描写,今节录于下。
《高祖实录》曰:“建成幼不拘细行,荒色嗜酒,好畋猎,常与博徒游……”又曰:“建成帷薄不修,有禽犬之行,闻于远迩。今上以为耻,尝流涕谏之,建成惭而成憾。”
《太宗实录》曰:“隐太子始则流宕河曲,游逸是好,素无才略,不预经纶,于后统左军,非众所附。既升储两,坐构猜嫌。太宗虽备礼竭诚,以希恩睦,而妒害之心,日以滋甚。又,巢剌王性本凶愎,志识庸下,行同禽兽,兼以弃镇失守,罪戾尤多,反害太宗之能……”
正因为两朝实录对建成和元吉极尽歪曲之能事,所以连一向倾向于李世民的司马光也不得不在《通鉴考异》中下了一道按语:“按:建成、元吉虽为顽愚,既为太宗所诛,史臣不能无抑扬诬讳之辞,今不尽取。”而《剑桥中国隋唐史》也认为:“建成和元吉两个人在正史上都被说得无甚是处。根据这些史书的记载,元吉酷嗜射猎,在战阵上反复无常,又是个好色之徒和一个虐待狂;太子建成则冥顽不灵,桀骜难驯,沉湎酒色。这些贬词至少是传统史料中这一时期的记载对他们故意歪曲的部分结果。”
赵克尧、许道勋在《唐太宗传》中也提出了类似的看法:“唐朝官修史书总是把建成与元吉加以丑化,而对世民则尽量粉饰。直至五代,刘昫等编撰《旧唐书》,也持相同的观点。……所谓'直书其事’,则未必能做到实事求是。”而牛致功更是在《唐高祖传》中强调,从唐朝的《实录》、《国史》到后来的《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无不受到李世民改史的恶劣影响。他说:“这几部史书,是后来人们研究唐代历史的主要依据。在这几部史书的影响下,高祖缺乏果断处事的能力,李建成庸劣无能,李世民功德卓著,几乎成了妇孺皆知的常识。由此可见,李世民为了文过饰非而歪曲历史、篡改《实录》的影响多么深远。”
综上所述,贞观史臣确实曾经在李世民的授意下,对玄武门之变前前后后的历史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篡改。而篡改的主要方向有三个:一,对李世民加以美化和粉饰;二,对李建成和李元吉加以丑化和歪曲;三,对有关玄武门事件的许多关键性细节加以改动和增删。
也许,正是由于一些重大的历史细节被动过手脚,所以像“杨文干事件”、“毒酒事件”、“昆明池密谋”、“傅奕密奏”、“秦王密奏”等一系列事件才会变得云山雾罩、扑朔迷离,并且引起后世史家和学者的广泛争议,甚至屡屡被指斥为杜撰和造假。
但是,当后世学者在怀疑并指责李世民及其史臣篡改历史的同时,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却非常值得我们关注,那就是——既然李世民要改史,为什么不改得彻底一点?为什么不把他弑兄、杀弟、逼父、屠侄的行径全部抹掉呢?尤其是李世民在玄武门前亲手射杀兄长李建成的那一幕,为什么仍然白纸黑字地保留在史册当中?假如把建成和元吉改成是死于乱刀之下、或者是身中流矢而亡,岂不是更能减轻他弑兄杀弟的罪名?还有,那十个被残忍屠杀的侄子,李世民同样可以把杀戮责任随便推到某个小人物身上,或者干脆也说死于乱兵之中,可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呢?为什么这一切,李世民都没有掩盖?
在此,我们似乎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李世民所说的“周公诛管、蔡”的那段话。也许那不仅只是一种冠冕堂堂的道德说辞,也不仅是为史臣改史所定的政治基调,很可能同时也是李世民努力要达成的一种自我说服。
下面就让我们来看看这个写本的大致内容。
故事说的是唐太宗入冥之后,在阴司遇见了一个名叫崔子玉的判官,此人在阳世的身份是滏阳县尉。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往来于阳世与阴间的“双重身份者”(在中国古代话本和民间传说中,这种“双重身份者”代不乏人,据传近代的国学大师章太炎也曾入冥充当判官)。由于崔子玉在阳世的身份是李世民的臣子(但是官职卑微),而现在皇帝李世民在阴间反而成了他的审判对象,于是崔子玉就决定利用自己在阴司的职权和太宗做一回交易,借以换取自己在阳世的高官厚禄。他告诉太宗,建成和元吉入阴之后,“称诉冤屈,词状颇切”,亦即暗示这件“官司”颇为棘手,然后让太宗回答一个问题,说如果答得上来就可以回长安,答不上来恐怕就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太宗一听吓坏了,连忙要求崔子玉提个简单一点的问题,并且承诺说:“朕必不负卿!”
然而,崔子玉所提的问题却一点都不简单。
他看着唐太宗,一脸正色地说——“问大唐天子太宗皇帝在武德九年,为甚杀兄弟于前殿,囚慈父于后宫?”
李世民一听,顿时哑口无言,“闷闷不已,如杵中心”,心里仿佛横亘着一块木头,良久才说,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
崔子玉一看太宗的反应,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替太宗想了一个答案,原文是:“大圣灭族□□”。后面脱了两个字,但是大意还是清楚的,无非是太宗“大义灭亲”云云。作为交换,太宗许给了崔子玉“蒲州刺史兼河北二十四州采访使,官至御史大夫,赐紫金鱼袋,仍赐蒲州县库钱二万贯”的优厚条件,终于顺利通过这场冥世拷问。
在这个故事中,崔子玉所提的那个问题是最重要的、也是最有价值的一个信息。其中,“杀兄弟于前殿”遍见正史记载,而且李世民本人对此也直言不讳,所以并不稀奇;真正让李世民感到难以启齿、同时也让我们感到非同小可的是后面的六个字——“囚慈父于后宫”。
很显然,这是一个被所有官修正史一律遮蔽掉的信息。
要解开被正史隐瞒的玄武门之变的另一半真相,这六个字就是一把至关重要的钥匙。
虽然《唐太宗入冥记》的内容出于虚构,但是其题材和寓意在当时肯定是有所本的,不可能毫无依据。据卞孝萱先生分析,该作品很可能成书于武周初期。在唐人张(约生活于武周至玄宗前期)的笔记史《朝野佥载》中,我们也发现了有关“唐太宗入冥”和“冥官问六月四日事”的记载(见《朝野佥载》卷六)。而王国维先生在相关的研究著作中,也曾引述《朝野佥载》、《梁溪漫志》、《崔府君祠录》、《显应观碑记》等多种史料,考订了唐太宗和崔子玉故事的源流,发现崔府君的故事在蒲州一带流传甚广,山西省现存的碑刻中也保存了有关他的一些传说。由此可见,《唐太宗入冥记》中所提到的“囚慈父于后宫”的说法,很可能在唐朝初期已经广泛流传于民间。
然而,就算这样的说法渊源有自,可毕竟属于民间传闻,何况《唐太宗入冥记》也只有这语焉不详的六个字,除此之外我们什么都看不到。既然如此,那我们又凭什么知道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变中对李渊都做了一些什么呢?我们又凭什么断定“囚慈父于后宫”就是李世民向我们隐瞒的真相呢?
在相关史实已经被官修正史全部篡改或删除的情况下,要破解这个真相确实难度很大,但是并非不可能。
因为我们相信,常识和逻辑的力量始终是强大的;况且,无论贞观史臣如何竭力隐瞒真相,正史中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凭借这些弥足珍贵的线索,再辅以合乎常识的分析、以及合乎逻辑的推断,我们就有可能能在一定程度上还原历史真相。
在前文,我们已经对武德九年(公元626年)六月四日李渊“泛舟海池”的一幕提出了诸多质疑,其中的核心问题就是——就算李渊和近臣真的在海池上泛舟,可宫中有那么多的侍卫、嫔妃、太监、宫女,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察觉到玄武门前的激烈战斗,也没有一个人赶来通报这骇人听闻的政变消息?
在此我们不妨先做一个假设:假如在玄武门战斗爆发时,有一个人(或侍卫、或嫔妃、或太监、或宫女,或随便宫里什么人),他(她)的眼睛、耳朵、手脚功能都还正常,没有被施以迷魂术和定身术,及时向皇帝通报了政变消息,那么李渊会作何反应?
如果此刻的李渊还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还是一个大权在握的皇帝,他会继续悠然自得地泛舟,等着尉迟敬德或随便哪个政变将领前来逼宫吗?
显然不会。这个时候,一个正常的皇帝只可能做三件事:一,第一时间离开海池,进入太极宫中某个最隐蔽且最易于防守的地方,命近卫禁军刀出鞘、箭上弦,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二,火速下诏,由身边的宰执重臣到玄武门宣旨,命令所有人放下武器,听候裁决;三,立刻调集皇城中所有未参与政变的禁军,逮捕兵变各方的首脑和主要将领,随后调查事变真相,严惩政变者。
所以,只要整座太极宫中有一个人的视觉、听觉和行动功能正常,及时向皇帝报警,那皇帝肯定会采取上述举措。而一旦皇帝采取上述举措,李世民的这场政变还有几分胜算?就算李世民不会马上溃败,但是他必然要与皇帝开战。而我们知道,在玄武门事变前夕,李渊对皇权的控制仍然是有力的,并未出现大权旁落的情况,所以,秦王斗胆与皇帝开战的结果,恐怕不会令人乐观。
由此可见,如果我们所见的正史记载是真实的,也就是尉迟敬德是直到前方战斗接近尾声时才入宫去找高祖的,那么李世民就等于是在打一个天大的赌。
赌什么呢?
赌好几支军队在玄武门前乒乒乓乓地打仗,而整座太极宫中的所有人在那一刻全都丧失了正常的视觉、听觉和行动功能!
这可能吗?
也就是说,李世民需要告诉自己和世人,他诛杀建成、元吉的行为并不是一场争权夺利的杀戮,而是一种锄奸惩恶、济世安民的义举!进而言之,恰恰是毫不避讳地、大张旗鼓地将这段历史昭示天下,他才能减轻自己内心的负罪感,获得一种内心的安宁,也才能正大光明、堂而皇之地获得一种道德解脱。
如果用宗教的语言来说,这种心态和做法可以称之为“发露忏悔”,也就是主动袒露以往的某些“罪恶”,让其暴露在世人的目光中,或者说让其在道德与正义的阳光下涣然冰释,从而让自己获得道德与灵魂意义上的新生。
综上所述,在玄武门事件中,李世民真正要掩盖的东西很可能并不是兄弟和侄子们的死亡真相,而是一种他难以在道义上重新包装、也难以在道德上自我说服的行为。换言之,这种行为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发露”的,宁可背负着它沉重前行,也绝不愿将其公之于世!
那么,这种行为是什么呢?
有关武德九年(公元626年)六月四日的那场流血政变,李世民到底向我们隐瞒了什么呢?
贞观十七年(公元643年),唐太宗李世民看了一本古籍中的一篇文章后,内心某个隐秘的角落忽然被触痛,于是潸然泪下、悲泣良久。他动情地对身边的侍臣说:“人情之至痛者,莫过乎丧亲(父母)也。……朕昨见徐干(东汉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中论·复三年丧》篇,义理甚深,恨不早见此书。所行大疏略,但知自咎自责,追悔何及?”(《贞观政要》卷六)
李世民说的“所行大疏略”,意思是高祖李渊逝世时,他所行的丧礼过于粗疏简略,未尽到人子之孝,因此深感愧疚和自责,追悔莫及。
也怪不得李世民会感到痛心愧悔,因为对待高祖的身后事,他的许多做法的确有不尽如人意之处。比如埋葬高祖的献陵在规格上就比埋葬长孙皇后(包括逝世后的太宗本人)的昭陵要逊色得多。献陵是“堆土成陵”,规模和气势十分有限;而昭陵则是“因山为陵”,规模浩大、气势宏伟。高祖安葬后,李世民也并未流露出应有的思念之情,而对长孙皇后则是情深意长、无比怀念,曾“于苑中作层观,以望昭陵”(《资治通鉴》卷一九四),结果立刻遭到魏征的暗讽和讥刺。
而时隔多年之后,李世民突然对父亲流露出的这种忏悔和内疚之情,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在高祖身后没有尽到孝道吗?在高祖生前,李世民又做得如何呢?之所以会有如此强烈的愧悔,是否跟武德九年(公元626年)的玄武门之变有关呢?
或者我们可以换一个方式追问:在武德九年(公元626年)六月四日清晨,当李世民在玄武门前一举除掉太子和齐王之后,当守门禁军与东宫齐王卫队激战正酣的时候,太极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否真如史书所载,高祖和近臣们正悠然自得地“泛舟海池”,沉浸在一片诗情画意之中,对宫门前正在发生的惨烈厮杀一无所知?是否直到尉迟敬德满身血迹、“擐甲持矛”地前来“宿卫”,高祖和一帮近臣才如梦初醒?
事实上,六月四日高祖李渊“泛舟海池”的这一幕,历来备受后世史家的强烈质疑。
因为它的疑点确实太多了!
首先,如同我们所知道的那样,这天早晨是李渊召集三兄弟入宫对质的时间,为此一帮宰执重臣也都早早就位了。在此情况下,李渊怎么可能有闲情逸致到海池去泛舟?其次,就算李渊和近臣发现三兄弟全都迟到了,许久等不到他们,百无聊赖之下才跑去泛舟,可是,就在宫廷的北正门,几支军队正杀得鸡飞狗跳、人喊马嘶,而高祖李渊和那帮帝国大佬怎么可能对此毫无察觉?就算他们一时间都被海池的美丽景色陶醉了,可宫中有那么多的嫔妃、太监、宫女,难道他(她)们也全都被施了迷魂术和定身术,以至于没有一个人察觉、没有一个人赶来通报这骇人听闻的政变消息?最后,退一万步说,就算上面这些都是事实,可当尉迟敬德带着武器擅闯皇宫大内,一直逼到皇帝的面前时,高祖身边的侍卫都哪里去了,为何史书中连一个侍卫的身影都看不到?在天子的人身安全遭遇重大威胁的时候,难不成他们全都约好了,在同一时间集体人间蒸发?


李世民隐瞒了什么:真实的“玄武门之变”
玄武门之变是唐高祖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公元626年7月2日),由当时唐高祖李渊次子李世民在唐朝的首都长安太极宫的北宫门——玄武门附近发动的一次流血政变。唐高祖李渊即位后,李建成为太子,常驻宫内处理事务,为文官代表。李世民为秦王,率领武将集团带兵出征,功劳也最大。太子自知战功与威信皆不及世民...

宜宾县13446602868: 唐太宗篡改唐史究竟想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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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宾县13446602868: 唐太宗李世民一生中最想隐瞒的是哪段历史 -
针茗通经: 还有放突厥人入关

宜宾县13446602868: 唐太宗的玄武门事件是否属实
针茗通经: 是真实的.流传在民间的有许多个版本,有说这些都是李世民设计好的,而不是他的哥哥,你可以找一个传记看看

宜宾县13446602868: 玄武门之变是怎么回事? -
针茗通经: 李世民发动的玄武门之变,目的是当皇帝.因为在封建社会,像他这样功高盖主的人是自然活不成的按照礼制应该是李建成即位,那时他会必死.而且,按照当时来说,他的手下可都是当时乃至现在还极为有知名度的牛人,让他死,他怎么甘心.于是,在长孙无忌等一系列人的策划下,发动了宣武门之变.之后逼迫李渊退位.虽然跟演绎的有些相像,但是,唐史就是这么写的.当然,各朝的史书都不会把自己龌龊的一面写出来,可是我们后人能看到的就是这样,至于真相,结合一下历史背景,也能猜出个大概吧

宜宾县13446602868: 历史上的玄武门之变是真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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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宾县13446602868: 有谁知道李世民改史书的典故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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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宾县13446602868: 评价玄武门之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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