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最冤屈的女人：孔子与南子到底有没有过暧昧

揭秘历史：孔子和南子到底有没有暧昧关系~

《史记》是这样记载这件事的：“夫人在絺帷中。孔子入门，北面稽首。夫人自帷中再拜，环佩玉声璆然。孔子曰：‘吾乡为弗见，见之礼答焉。’ 子路不说。孔子矢之曰：‘予所不者，天厌之！天厌之！’”
译成白话文：南子在葛布做的帷帐中，孔子进去后，向北行礼，南子在帷帐中还礼，佩戴在身上的玉器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孔子说：“我本来就不愿见她，现在既然不得已见了，就得还她以礼。”子路①不高兴了。孔子立马辩解说：“我如果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上天杀了我吧！让上天杀了我吧！”
后世对其好感兴趣，但是也无证据证明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自己的猜想。

孔子与南子真有过暧昧关系吗？


许锡良


孔子作为中国思想文化的奠基人，其实已经变成了宏大叙事本身，就要允许人们对其作思想文化与价值上的梳理，宏大叙事本身还是要用宏大叙事来解说的。当然，这个过程也不排除细节上的考证的必要性，因为有些细节可以决定成败，可以决定一个结论是不是成立。但是孔子的时代离现在实在太久远了，而且孔子的思想的表述方式又是以语录体的方式呈现，可能当时的人是完全能够理解的，可是后来的人，由于没有了背景的交代，也没有过程的论述，更没有推理过程，因此，理解孔子的一些东西显得越来越艰辛了，真正的孔子似乎也越来越离我们遥远了。与柏拉图描述的苏格拉底相比，他们令人误解的地方就相对要少得多,而且一个观点，苏格拉底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一点对他们来说也并不是特别重要，因为他们不迷信，不崇拜，不圣化，不会因为一句话，而误导后人，因为他们看重的只是问题本身。但是，中国的孔子就不同了。圣化，微言大义，崇拜，绝对没有错误。当然细细地对孔子考证就是至关重要的了。

“子见南子”一节，可以说是公认的千百年来儒家学者对孔子考证得最繁杂的一节，也是争论最多的一节。同时也是令儒家学者最为感慨，也最为尴尬与难堪的一节。因为这一节，弄不好会败坏孔子作为圣人纯洁伟大与绝对正确的形象，更会破坏他自己制定出来的礼制文化。什么“非礼莫视，非礼莫听，非礼莫言，非礼莫动”，但是，只要“子见南子”的事实客观存在着，这无疑就是孔子自打嘴巴。圣人那一套礼制就没有说服力。南子何人也？比较公认的就是卫灵公夫人，是卫国君主夫人。可惜此人又是公认的作风败坏，淫荡放浪，名声很臭的人，孔子作为圣人，执意要见这样的人，是出于什么动机呢？而且见过之后他究竟做过了什么呢？为什么要见？见南子是否符合当时的礼制？他的学生子路为什么要表现出强烈的不满？孔子出来后为什么要对天发誓，否认自己干了坏事？这系列的击中要害的疑问迫使儒家学者，为了挽救圣人绝对正确与圣洁的形象而纷纷去作考证。

1929年，当时著名学者、作家林语堂先生撰写了一个独幕剧，就叫《子见南子》，有意思的是，当时上演这个剧本的学校居然就是孔子家乡的曲阜第二师范学校的学生。这个剧本引发了当时“孔氏六十户”的强烈抗议，并引发了一场官司，追究责任人，当时的山东省教育厅用强力的行政手段干预，曲阜二师校长宋还吾先生当时百口莫辩，处理的结果是用行政的办法强行撤销了他曲阜二师校长的职务，才算罢休。凭良心讲林语堂先生的剧本并没有丑化孔子，更没有丑化的动机，他是以一个严谨的学者的角度来写这个剧本的，而且剧情都是以儒家学者的考证为凭证，甚至剧本里所引用的歌都是来自《诗经》，而且是孔子特别赞赏的那类诗句，却没有想到当时会因为这个剧本的上演引发一场不小的风波。

我对考证这类工作完全是外行，因为考证训诂是一门很严谨的学问，没有专门的训练是上不了台面的。另外，考证训诂凭的不是聪明与灵感，而是要有细心、耐心与丰富的文献资料作后盾，这些我都无法做到。不过，我对前人的考证也很尊重，也经常会拿来反复对照，比较他们说的是否有道理。带着这样的心情，我翻阅了当代著名学者王元化先生的学术思想随笔《沉思与反思》（王元化：《沉思与反思》，上海辞书出版社，2007年6月第1版，第157-167页，《“子见南子”与前人注疏》一文），里面专门有一文谈到过“子见南子”的考证这个问题。

千百年来，对“子见南子”一节的考证无数，数不胜数。不过归纳起来，无非这几个观点：一是孔子去见君主夫人，也就是小君，是符合礼制的，此说主要是千百年来的正统朱熹的观点（朱子集注中对此的解释有：“古者仕于其国，有见其小君之礼”一说）。可是偏偏有人去考证当时的礼制，孔子的行为是绝对不合当时的礼制的，清代著名经师毛奇龄就是这样一个认真的倔强老头，他在考据完《礼》中的每一个关于礼的细节之后，揭穿了朱熹不负责的臆测，说：“古并不仁于其国见其小君之礼，遍考诸《礼》文，及汉‘晋、唐诸儒言礼者，亦并无此说，惊圣甚久，及观《大全》载朱氏《或问》，意自信是于礼，无所见，则明白杜撰矣”（第161页），毛奇龄先生毫不客气地揭穿了朱熹不负责任的想像与猜测，这种杜撰式的解释是远不足以服人的。但是，毕竟灵公无道，南子有淫行，圣人去见恶人行么？总得有一个自圆其说的说法吧？因此儒家学者真德秀在《四书集编》中这样解释：“居乱国见恶人，惟圣人可，盖圣人道大德宏，可以转乱而为治，化恶而为善。”这种解释，其实也同样用于圣人就可以滥杀无辜。同样的事情因人而异，赋予圣人以特权地位，可以做普通人不可以做的事情。此种思想，反倒是可以为中国数千年来不能行普适价值，不能实施法治作了极好的注释。显然此说是很差强人意的。
这种为圣人辩护实在也太勉强了，因此，又有人转而否认曾经存在过一个叫“南子”妇人，或者说南子并不是卫夫人，而是另一个人之类，或者干脆就是杜撰出来的人物。这与后人否认有一个叫“少正卯”的人是否存在过的争论一样，否认了这个人的存在，那么，自然就可完全彻底地否认这件事情的存在一样。就像如果你控告我杀人，我能够证明这个所谓被杀的人其实并没有存在过，这样就可以把罪责推得一干二净了。可惜，“南子”的存在是无可质疑的，在年龄与时间上也不能否认她与孔子见面的可能性。因此，有人又去考证，孔子去见南子的动机是非常纯洁而高尚的。作这个考证的就是南宋时的朱熹，朱圣人。因为没有孔圣人，就不会有朱圣人，这个事实是太重要了。因此朱熹考证说，孔子见南子，是想以“圣人”的大义挽救南子这个堕落女人。朱熹的解释说：“圣人道大德全，无可不可，其见恶人固谓在我有可见之礼，则彼之不善，我何与焉？然此岂子路所能测哉？故重言以誓之，欲姑信此而深思以得之也。”（朱子《集注》）朱熹的这个解释大意是：圣人是道德完满之人，没有什么是不可见或者不可见的，即使见了南子这样的淫荡之人，圣人也是圣洁的，因为他是用自己的大道全德去感化南子这样的淫荡之人的，但是，这种良苦用心，怎么是晚辈子路所能够妄测与理解的呢？但是圣人仍然用重言发誓，以姑且启发子路去作深入的思考罢了。这番良苦用心，实在是难为了朱熹朱圣人了。这也就是由诛心术生发出来的另一作用，就是由动机不纯论到动机纯洁论。这其实也只是一种猜测，根本无法考证。因为人的动机与内心世界，不要事隔千年，就是现在的朋友做一件事，你也无法考证出他究竟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另一个考证就是子路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要生气？当然不是因为孔子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而是另有原因了。但是，子路也是贤人，总不能说子路生气错了吧？因此，只能说这是子路对孔子见南子的一场误解。只要是误解，也就可以原谅了。圣人是不会误解的，但是次一等的“贤人”却是有可能的。这就是舍车保帅法。

无数的考证也就是主要谈论这些问题与观点。也真是亏了王元化先生，一直在恭恭敬敬地把这些繁琐的考证一一罗列出来，然后一一解说，我追随这些考证，看得我眼花缭乱。最后还是王元化先生引用了胡适先生的一句话来说明作为此等考证的无聊。胡适先生说，儒家学者考证的弊病在于“先信而后考”，这样的考证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等于你先定了一个人是有罪的，然后去找他有罪的证据一样。而且如果找不到证据时不是否认他无罪，而是否认作证的人是否曾经存在过。同样，你先信孔子作为圣人的神圣性，再去找为他开脱的语词，问题是同样存在着，一些考证只是交互反证的。你用这个证明我是假的，那也可以用这个证明你那个是假的。因为没有一个公认的确切的“真相”可以作为最后凭证。儒家考证家们绝对不会相信，孔子会对那样淫荡的女人有兴趣，而执着地相信孔子绝对是会对此不屑于一顾的，更何况，孔子早就表达了对女人的态度就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将女子与小人并列，小人可是孔子最痛恨的人啊。孔子怎么可能对一个名声很坏的坏女人感兴趣呢？连好女人，孔子都不屑一顾。但是，事实就是孔子就是喜欢去见南子，女人貌美而淫荡，就越是吸引圣人想看个究竟，见了就见了，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反倒觉得，这个时候的孔子最可爱，也最真实。如果把圣人的面具拿掉，其实一般的男人都是可能会有这样的心理的。可是，一个人一旦被圣化，就麻烦了，一个简单的人之常情，也会被弄得很复杂，考证是重要的，可是我们还得先重视一下胡适先生所说的不要“先信而后考”，这样的考证与猜测，甚至臆测也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不如。
后来更奇特，刘氏作《正义》对“子见南子”干脆作了完全否定的判断，不但完全否认南子这个人的存在，甚至干脆完全否定有过这回事，是当时居心叵测之人杜撰出来的。他说：“此皆当时所传陋说，以无子为诡道求仕。不经之谈，敢于侮圣矣。”，也就是说，这个“子见南子”完全是当时所传的奇闻陋说，简直是无稽之谈，因为当时居然有人敢侮辱圣人。由此看来“子见南子”最可恶的不是子路，甚至也不是南子，当然更不是孔子本人，而是将这段奇闻陋传写入作为历史故事写在《论语》里的那个人，显然是他心思太坏了，想败坏孔子的圣人名声了。

南子为什么要见孔子？南子会见孔子是什么心态。我们可以用排除法一一分析。一说孔子是帅哥，南子想要霸占孔子。此说虽然可笑，但人也不在少数。原因是：孔子身高“九尺有六寸”(《史记》)，大高个，相当于现在一米九几，有型。其实大高个未必就是帅哥，当时人们身材如果都矮的话，那么孔子的个头就相当于现在姚明，喜欢你是喜欢你打篮球的技艺，要说上床还是和刘德华那样的帅哥合适些。况且孔子“生而首上圩顶”(《史记》)，实在和帅哥二字相去甚远。
二说南子是想与名人睡觉的心态。就像现在的意淫，要的是那感觉。这也很滑稽，为什么？孔子现在是圣人，可在当时根本不算什么名人。南子无论从哪方面讲，都不逊于孔子。况且那时的孔子岁数也不小了，南子未必就有恋父情结。
三说南子想追星，也很幼稚。孔子也不是什么星，孔子在当时小有名气，但也不至于引起南子的骚动。当时的孔子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往返于各国之间，讲学、传道，也就相当于现在的巡回演出，还处于走噱阶段，连吃饭都成问题。即便属于明星之列，也绝不是什么大腕。
其实，南子召见孔子，更多的还是出于尊重和仰慕。“子见南子”的会晤，应该是在友好和谐的气氛中进行的。南子躲在絺帷之中，孔子进屋行礼，南子回拜。很客气、很礼仪的，甚至二人都没有近距离接触。南子“环佩玉声璆然”，说明当时南子的穿戴很整齐，装束是很庄重的，由此也可以看出她对孔子的敬重。从南子这种庄重的态度看，南子肯定也不是个完全不讲究的人，绝不会发生什么形体诱惑，或是语言挑逗之类的肤浅的事情。
世人多有这样一个误解：淫妇必是见人就要上床，流氓必是见谁都要占有。其实也不尽然。照此等理论，敢情人家南子除了上床就什么也不会了呗？她在召见孔子时说，“四方之君子，不辱欲与寡君为兄弟者，必见寡小君”(《史记》)，这说明南子是参与政治的，也是懂政治的，出于对孔子的仰慕，对人才的渴望，所以心向往之，这些想法应该是很正常的。
南子召见孔子，还有一个原因：她和孔子是老乡，孔子祖上也是宋国人，《史记·孔子世家》中，说孔子“其先宋人也，曰孔防叔。”南子是从宋国嫁来的公主，异国相遇，见个面太正常不过了。况且，南子也不是只欣赏孔子，她对有才能的人都很欣赏，比如被卫灵公称为贤大夫的蘧伯玉。难道南子和他也有一腿？
孔子见南子，既然知道会饱受非议，那么孔子为什么还一定要冒险相见呢？孔子注重名声，这是肯定的。当时的孔子，志在讲学、为政，推销自己的观点，总要注意自己的形象，更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所以孔子不会做傻事。其实从内心讲，孔子当时也不愿见南子，所以先是“辞谢”，然而后来南子几次三番的邀请，就感到不好意思了。南子是国君的夫人，地位在那摆着呢，孔子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所以“不得已而见之”(《史记》)。况且孔子吃着人家的俸禄，出于礼貌也要见上一见。
孔子见南子，其实也是有成熟考虑的。孔子的思想、说教，在当时还处于宣传起步阶段。当时社会百家争鸣，儒家只是其中的一个流派，实惠不实惠，还需时间的检验。任何事情的认知都有一个过程，不是一下子就能让所有人接受的，而这个过程，又是艰难而痛苦的，所以孔子当时并不得志。卫灵公也不是很重视他，孔子在鲁国“奉粟六万”(《史记》)，于是卫国也就给他“奉粟六万”，就很能说明问题，没有给他更高更特殊待遇。南子在卫国是国母，深得卫灵公宠爱，当着卫国半个家。孔子要想推销自己的思想，就必须要过南子这一关。既然有政治上的考虑，就不会有作风上的荒唐。后来卫灵公与南子同车而行，招摇过市，孔子说了句“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史记》)，也被人们拿来炒作，说孔子在吃醋，笑话，难道孔子已经爱南子到了不能接受卫灵公的地步了？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往往被人们所忽视，就是太史公关于“子见南子”的记载是怎么得来的。是司马先生的凭空想象？站不住脚。司马迁作为史官，如实记述历史的真实，是职业道德所在，《史记》一书向来以严谨、实录的精髓著称于世，所以“子见南子”肯定是有事实依据。
其实，太史公的寥寥数语，却也交代了几个重要细节：孔子“北面稽首”，这个当然可以理解，南子是国母，自称小君，面南背北无可厚非。然而“夫人在絺帷中”，这就是当时的细节了，就像电影的布景、美术。后来还有“环佩玉声璆然”的音响效果。这些细节，太史公交代的这么清楚，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这些细节被记录或是流传出来。既然有他人在场，那么孔子和南子就不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南子再怎么着，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就霸王硬上弓吧。
后来的事，《史记》没有交代，然则如此重要的宫廷会晤，总该在别的地方有记载吧，在哪里？找不到。南子作风不好，当时都有诗歌传唱，孔子和南子有一腿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任何记载，让人不可思议。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孔子和南子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一些猎奇者，总喜欢在男人中加上女人的因素，总想要搞得孔子和南子有点事出来，才觉得有看头，才更过瘾。子见南子就说有一腿，那么，子见卫灵公是不是就是同性恋呢，我实在搞不懂这是一种什么心态。我们心里还是阳光一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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