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7的结局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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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结局是什么意思~

  《诛仙》原著中是没有小七这个角色的,只有小六。
  主人公张小凡在大竹峰学艺时,在众多弟子中排行第七,他的师傅和师兄弟平时都称呼他为“老七”。
  小七这个角色是电视剧《诛仙青云志》杜撰的人物。
  狐仙小七——狐岐山外小野狐,身世坎坷,九死一生。贪玩好动,惹是生非。纵使法力低微,仍倾尽所有,为报救命之恩。



诛仙7
道玄感到全身筋脉仿佛一下子被抽紧,一颗心跳动之剧烈似是快要脱出胸腔,惴惴然不知从剑上掉落的是什么。诛仙剑传世几千年,早已通灵,即使这样的大雨也连一滴雨水都沾不上,自然不会是从地上拔起时带出的泥水甩落。难道方才与田不易的赤焰仙剑一场剧斗,虽击杀田不易,毁赤焰仙剑,但诛仙剑自身也又自裂开断去一块?一想到田不易之死,道玄真人心下又是黯然。也顾不上察看手里的剑,先自向地上望去,看看是究竟什么从剑上掉下。 也不知怎地,最近道玄仿佛一身精气性命全系在这柄诛仙残剑上,剑稍有异状就不由自主地心惊胆战,患得患失之态全然不似修道多年的得道高人。道玄尚自不知,当日他与兽神一战,诛仙剑得天机印所引地脉灵气之助,虽重创兽神,剑身煞戾之气暴涨反噬主人,他在神疲力竭之际,这股煞气已然侵入道玄多年苦修的道基。

一望之下,只见身前两步之遥果然有手掌宽的一段剑片,在潇潇夜雨里冷幽幽地自有光华,道玄的心里一阵紧缩,这千百年来威凌天下的诛仙古剑果然又断了一截!!!难道万物俱有始终,诛仙宝剑自被兽神殊死一击,凭绝世妖力震出裂痕后,也是大限已至?更令道玄奇怪的是旁边另有一块寸许见方的东西莹莹地闪着光,光华更胜那片残剑,在黑夜里醒目异常。柔和的光芒露着暖意,明亮却又丝毫没有刺眼的感觉,看上去像是玉石之类,看上去亦有避水之能,地上汇积的雨水流不到边上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天上降下的雨水落在它上方半尺远近时也就被弹开,一团莹光里看去,密密的雨滴仿佛撞在一个透着光亮的的无形罩子上碎成片片雨花,没有一滴能落在上面,这块玉样的东西和那片断剑一样,在雨水里仿佛出尘的仙子一样卓然自傲,显然不是凡品。

道玄忙走上两步,将两件东西拾在手中。诛仙剑片触手是一种冷森森的寒意,那件玉样东西却是细腻柔润,道玄淋在冷雨的手里竟是握上了满手一团温润,一股温和透过手掌传来,贴在手心的那面感觉似是刻有字迹。移近眼前细看,是月白色一块玉佩样的东西,长一寸有余,宽处不及一寸,薄薄一片,平平淡淡没有任何纹饰,眼前的这一面密密麻麻的也是布满文字,字迹虽小却蜿蜒如屋漏痕如锥划沙,笔划凝重而不失灵动,不似刀刻,反像是天然生就的文字,字体清隽,狂放不羁中又透着仙灵俊逸之气,整个玉牌在手里淡淡地散发出层层柔和的光晕。。

“此物难道出自诛仙?”

道玄心下惊疑不定,忙倒转剑头细看诛仙前面断口处,果然,剑头新痕宛然,断口处看去,正中处确有一处间,道玄试着将玉片插入,竟是丝丝合缝,显然这样东西原本确实是藏在诛仙剑内。不知当初造剑的高人用何妙法能藏玉于剑体,历经数千年也无人知晓。道玄回想当时自己接掌青云时,恩师太清真人授以诛仙宝剑时也未曾提及剑中有此玄妙,只怕也未必知道。道玄按捺下惊疑之情,拔出玉片凝神细看上面文字,暗想费这样大的心力把玉片藏在诛仙剑里,不知会记些什么在上面。玉片在黑夜中能自行发光已是令人称奇,玉上文字更有奇妙之处,远看时细小如蚊蚋,欲读时却似会自行变大,大小变幻由心。虽不如纳须弥于芥子之神奇,也算得上是玄妙,妙处是能在这般黑冷雨夜令人读来毫不费力。

只看得几行,道玄握着玉牌的手就开始颤抖,原本被雨濡湿紧贴脸上须眉纷纷立起,面上惊讶之色已不能言表。待得看完玉牌两面全部文字,这位曾经执掌天下正道第一大派的道玄真人却似变作木胎泥偶一般,呆立当场,一动不动怔在长夜暴雨下。

玉片上所载文字,一面是千年前惊羡绝才傲视天下的青叶祖师所留,而另一面,却未具名,是一位前辈异人用上古文字记录了诛仙剑的来龙去脉。

诛仙的秘密,竟在诛仙剑体里藏了上千年。原来诛仙神剑,是上古魔神死后精气化成的一块血玉,经一无名地仙用自身真火熔炼,费百年之功方才炼成的不世神兵。

上古荒蛮时期,魔神蚩尤(注)以玄铁作兵,领风伯雨师统十万魔众与黄帝会战于涿鹿,黄帝得九天玄女授天书三卷,召旱魃败风伯雨师,造司南车破蚩尤迷雾,尽灭魔众,擒蚩尤,诛于北极寒泉地眼。蚩尤死后,精魂不散,聚十万战死神魔戾气尽凝于血中,鲜血经年凝而不涸,千年化成血玉,其坚逾铁。血玉于寒泉地眼为地心寒气所封,又历千年血色渐去,冻玉成石,再历千年又淬石成玉,如此数千年,化成一非玉非石的灵物血玉。后地眼寒泉干涸,封镇血玉的寒气消散,血玉中渐有号哭之声,日夜不绝,杀气冲天,引来一无名地仙,得之后借其无匹杀气,以本身真元锻炼百年,拘炼万千煞戾之气,终成一剑。

剑成时,昼夜逆转,鬼哭之声动地不绝,剑上戾气直冲云霄,引遭天雷所殛,受雷殛剑却无恙,故剑名破雷。破雷剑剑体是蚩尤精血作化血玉,内聚合无数战死神魔戾气,故持之对敌时仿佛得十万神魔相助。无名地仙持此剑一月间踏遍宇内,了尽宿仇,接连诛杀宿敌地仙数名,快意恩仇,心意大畅,见破雷剑有弑神诛仙之能,故改破雷剑名为诛仙。

诛仙剑连戮数名得道地仙,积其精血寃气,凶煞之气剧涨,反噬剑主无名地仙。令其本性渐失,凶性渐涨,持剑累造杀孽。一次无端寻恤,在极北方少阳山无故杀死大方真人,屠尽少阳山上生灵,终又遭天罚,发九天神雷劫,劈断诛仙,剑上戾气被雷火化去大半。无名地仙一身修行也几乎尽毁,却也因此回复本性,只是仙基已毁。

无名地仙至此方悟物极天妒,诛仙剑煞戾气之盛天不能容,亦深悔先前所造无数杀孽。欲弃诛仙,但终又不舍此剑就此湮毁,于是寻得续剑之法,又穷残余功力,采五石之精欲重续断剑,惜乎功亏一篑,未等续好断剑,劫数已至。地仙兵解前将诛仙剑的前尘后世记在一块“避水玉精”上,与两段残剑和未及采炼完成的五石精华用仙法封在一处,注明续接断剑之法,盼后世有高人能重续诛仙。怕后人步其后尘,一再注明此剑聚天地煞戾之气,后人得之后如自忖无过人天资福德,莫续此剑,已免自误。

而地仙因自悔半生大违天道,无面目留名玉上,甚至没有留下所修道法真诀,遗世只有这两截诛仙断剑。地仙本人因杀孽太盛,兵解后亦是劫数重重,最终还是落个魂消魄散的下场,与这诛仙剑神兵是再无缘法了。

也不知过了几千几百年,诛仙剑的封镇仙法失效,因缘际会,被青云派的中兴祖师青叶真人所得。

得剑时,青叶真人参悟无名古卷有成,正是意兴激昂,傲睨天下时,又兼其人原本就是不世出的修真奇才,聪颖灵慧又极有灵根。丝毫不理会玉精上无名地仙所嘱,立即参照地仙所留法门续接断剑,诛仙剑因此得以重现天下。

青叶真人也不愧是惊才绝艺,不仅将诛仙剑接续得天衣无缝,更按参悟无名古卷所得之法,在诛仙剑内所蕴煞气上加了收禁激散的仙术,对剑上煞戾之气有所役控,使得诛仙剑在平常看去毫无特异之处。又兼心高气傲,自视更胜炼剑的无名地仙,将自己所悟出的最得意的一套“一气化三清”的功法记在玉精背面,用道家秘传收纳之法将玉精藏在诛仙剑内。

叶道法初成时,就已法力道术通玄,神鬼莫敌。又得诛仙神兵,持诛仙剑施展“一气化三清”当真是纵横宇内,罕有其匹,所过之地神鬼不敢攫其锋芒,威名到处,仙魔莫不束手低头。

了尽恩仇后,青叶真人在青云山幻月洞一面继续修行,参悟道法,一面励精图治,整饬青云道派,把个青云派发扬成天下正道第一大派,更将青云七峰分置七人,令七脉共传香火。

随着修行日久,道法精深,青叶真人渐渐参悟恕罚之道,修行时偏向恕道,不再快意于复仇后的罚道。看淡情仇,重于修心,更不再向人出手,诚心向道。自觉早年所创“一气化三清”威力过于强大,直有逆天夺造化之力,恐遭天谴,但也不忍就此失传,故将去其分化成四式神诀分传弟子,四式虽不如“一气化三清”般神鬼难敌,也是傲视天下的绝艺,成为青云派无上绝学。晚年更是凭胸中神鬼莫测所学,借青云山灵脉,剑不离山,创出诛仙剑阵,变诛仙剑之攻为诛仙剑阵之守,以诛仙为阵眼发动,告诫北子危急时可以发动此阵。发动后剑阵笼罩的青云山范围内天下无敌。不发动时又可以借灵脉封镇诛仙剑上煞戾之气。

青叶真人仙去后千百年来,青云派又传了数代。历代掌门传承大位后,从未动用过诛仙,只凭剑名诛仙二字就已威摄天下,稳执天下正道之牛耳。这许多年来,恐怕自青叶真人以后,也只有道玄真正用过诛仙剑,启动了诛仙剑阵……

大雨还在铺天盖地下着,四野茫茫,白天雄壮巍峨耸入云宵的青云山此时只是远处依稀隐约的隆起,多数已经和夜幕融为一体。稀稀疏疏几株野柳依傍而生,枝条在暴雨里飘摇不休,仿佛不堪风雨凌袭,借些许雷电的微光望去,有几分阴森森的气象。

不远处突然凭空闪出三个人影,落地还是一阵踉跄。黑夜里看不清相貌,在这样的大雨里,想必也是狼狈不堪的样子。看身形轮廓其中一名似是女子。原来是趁田不易与道玄拼命的当口借土遁逃走的周一仙等三人。

周仙人的道法太过玄妙,祭出道符后,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两张符纸会把自己送到哪里,况且是这样黑漆漆的夜里。现身后只知道四面都是雨,伸出手在眼前勉勉强强能看出是自己的手,再远些就只看到一片黑暗了。这些天周一仙不时就将路人拉到一旁,眉飞色舞地指点迷津一通,却不知自己三人眼下的迷津谁来指点。

慌慌张张正没打算处,隐约看到那几株树影,跌跌撞撞跑过去,但求这树茂密些,多少也好有些遮挡。慌慌张张地跑到树下,却发现根本也挡不了什么。不过三个人现在还都有些魂不守舍,所以淋在大雨里也不觉得如何难捱。

今晚三人的经历实在太离奇太过令人震惊了,说出去怕是任谁也不会相信。天下第一大派青云派的掌教真人摛了自己的师弟和自己的师弟冒着大雨,在一个用于安敛死人的废旧义庄里拼命。还动用了只在传说里听到过的诛仙宝剑,盛名传了几千年的上古神兵竟然是半截断剑!

三个人称得起是霉运当头,无意中撞上险些送了性命。周仙人想到这儿不由的心里大骂老天无眼,“自己修的可是青云开山祖师传下的相术道法,和青云一派怎么算也是有几分亲,方才居然险险把小命坏在青云掌门手里。”一想到小命,周仙人突然心里一紧:“道玄老道会不会追来?怎生能躲避一下才好。”伸手抹把脸想说话时,却发现刚才手里被人塞进来的什么东西兀自握在手里,拿到眼前看时黑暗里却看不清楚,方方正正巴掌大一块东西。虽看不清是什么,但想想道玄老道对自己几人已起了杀机,多半是那个矮胖道人田不易的东西,他毕竟也是一方宗主,随身的物件想必不会是寻常之物。周仙人一想到这里不由得贪念大起,忙将那东西贴身藏了,淋在雨里的一张老脸居然眉花眼笑,浑然忘了还在逃命,好在黑暗里也没人看到。

周仙人贪心一起,似是连危险也忘了几分。

“爷爷,我们这是到了哪里?”,不多时,小环在黑影里问道,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气喘,方才运用新习鬼道之术耗力甚巨,显是还没有完恢复。

……

周仙人此时却全无仙人作派,正在想田不易给来的是什么宝贝东西,竟似没听到孙女的话。

……

“爷爷,……”

倒是一旁的野狗道人忽然接口答话道:“这里好离青云山不远,远处那山瞧上去像是青云山”

倒是一旁的野狗道人忽然接口答话道:“这里好离青云山不远,远处那山瞧上去像是青云山”

周一仙乍听到青云二字有了反应,接口道:“是啊,青云山,本仙人法术高明,把你们送到青云山下了”,猛地想起方才耳边隐约有个声音说了句“青云山,大竹峰”,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个田不易的传语,莫不是要自己去这青云山大竹峰?正思索间,旁边野狗道人见他开口说话,试探着问他道:“前辈,我怕青云派的道士追来,此处怕是不易久留?” 周一仙听野狗道人这样一说,不由哆嗦一下,伸手到怀里想摸几片符纸再施仙法,转念一想又停下来,说道:“躲在这里好,道玄老道更不易发觉,等到天亮再做打算。”野狗道人闻此没再多言。一时间三个人都安静了下来,黑夜里只有风雨交加之声,只是小环的喘息声似是渐渐无力了。

诛仙有好几个版本,不知道哪个是萧大得?
诛仙22集11

鬼厉面无表情地出了圣殿,圣殿外面守卫的弟子躬身施礼他也视如不见。沿着圣殿的台阶拾级而下,走出几步后在圣殿前的空地上举目四望。四野望去尽是石山连绵,一处石峰上伏龙洞的一挂飞瀑落地后化成一溪清流,如一条玉带般流入林间深处,千百年来滋养出这样一片繁茂的林木,林边鳞次栉比尽是魔教众人所居的房舍,环着圣殿错落而布,众星捧月般守卫着圣殿。
不过数月时间,鬼王宗上下似是已从兽劫过境时铩羽折翼的悲痛中走了出来,每个人脸上都已是毫无悲戚之色。前次鬼王只凭二人之力,谈笑间击溃百多名正道好手,更是令一众弟子个个精神昂扬,振奋不已。经鬼王重整之后,新的魔教,以当日鬼王宗弟子为主,收容了许多其它支派弟子,重新崛起在这西北圣殿里,全教上下一心,日常教务的处理秩序井然,教中弟子安排得进退有据,如漫漫寒冬过后的初春,处处令人感受到一份复苏后的生气。千百年前魔教缘起之处的万里荒原上,一代代作为魔教弟子在内心深底坚守着的、支撑着毕生最根本信念的圣殿里,这几近凋零的古老教派重归故土后,如枯木逢春般重焕发出新的生机。
鬼厉看着周围有条不紊地穿梭忙碌的魔教弟子,似是看到日后必将气吞中原的气势,心头也不知是喜是忧。蓦地,身后又传来饕餮一声凄厉绝望的吼叫,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从身后的圣殿里传来,怀里的小灰吱吱一阵挣扎。鬼厉一声轻轻叹息,也不去回头,心念微动,那股熟悉的凉意化作袖间一道青光腾起,鬼厉飞身落在那道青光上凌空而去,只留下一个削瘦落寞的背影给这方自复兴的千年圣殿。
怀里的小灰没再变成那狰狞的三目厉兽,依旧是只小巧顽皮的小猴子模样,只是被鬼厉抱在怀里却兀自吱吱叫个不休,自鬼厉的肩头探首频频回望那渐去渐远的圣殿,挣扎着要奔回圣殿去寻找饕餮。这一猴一兽相交虽时日不多,饕餮临难时,小灰竟不愿袖手而去,殷殷情切,比人之相交竟是诚挚得多。鬼厉冷着一张脸,一只手紧紧地抱住了小灰,任它挣扎不止也不松分毫。小灰如何也挣不脱鬼厉的手臂,嘶叫一会后,三只猴目怔怔地望望鬼厉,猴爪抓抓后脑,猴眼之中,尽是疑惑,不明白鬼厉如何要舍了饕餮不顾。
不多时,鼻端一缕幽香传来,一道白光倏忽追至身侧,现出小白婷婷的身姿,白衣长发飘舞在云际天风里,妩媚动人的脸上竟也是少见的冰冷,黛眉微蹙,目光深沉,是修行千年后看破红尘轮回的睿智,隐隐又带了几份担忧,如此幽深的目光,教人无法看透眼神深处的心事。小白追上来,也自沉默不语,只静静地在鬼厉身旁并肩而行,自平地里望去,遥遥只见一道白光随着一缕青影在万里荒漠上飞行。
忽尔长空一暗,随即无数道红光瞬间便布满六合八荒,天地间立时变成一片诡异的红色,浮云,苍天,甚至脚下连绵的黄沙竟也失去了原本那充满了质感的厚重原色,被染作一片可怖的暗红。处处红光漶漫弥散,几声沉雷滚过,丝丝闪电一闪即逝,在这血色长空里竟也显得那样单薄虚弱。
鬼厉与小白不约而同地转身,回首处,那座矗立了千百年的巨大圣殿,此刻竟是诡异而骇人地挺立在红光中心,血色红光源源不断地喷薄而出,透过厚重的石壁,恣肆地在天地间荒漠上冲撞,隐隐伴有鸟鸣兽吼之声,吼声桀傲乖戾,似有积蓄了千年怨气如今要一泄为快。天际浮云翻滚,原本洁白的云色此刻变作血红,隐隐约约有阵阵血腥之气若有若无的飘散,飘入鼻端,翻腾起内心深处的阵阵杀戮的欲望。昊昊一轮红日,此刻只是一处奄奄一息的红色圆斑,残留在在遥远的山巅上空。天地之间,风沙大作,天地间一片末日将至的凄凉肃杀。巍巍圣殿,此时竟已似是这天地之间的主宰,仿佛变成了一尊狂傲的神只,铁须戟发,提刀试问天下有头颅几许。
红色原本是炽烈之色,而此时弥漫在这天地间茫茫的血红,竟令人自骨髓深出透出一股寒意来。
“好杀气。”鬼厉喃喃自语着,与小白对望一眼,两人心间不由都泛起一阵冷意,怀里的小灰此刻竟也是异样的安静,三只猴目深沉地注视着远处红光泛起的圣殿。千里之外,一处荒弃的草屋里,道玄真人怀里的诛仙断剑,突然无故颤动不休。
看了良久,鬼厉轻轻吐出一口气,似是吐出一腔的惊惧,想在这一片血色的天地间吸一口清气,侧头看看小白说道:”我猜宗主命我务必带回饕餮必有其用,却不曾想会是炼成这样一个骇人的阵法。这十余年来,鬼王困夔牛,擒黄鸟,这许多的心血布置,怕都是为了这个阵法吧,看现在的情形,只怕是阵法已成,如此威势,到不知怎生一个阵法竟有如此之威。”
“当日我上狐岐山时,就已经感觉到一股浓烈煞气,令我心悸不已,内中还困着两道奇异的灵力,”小白一双秀目出神地看着远处的红光圣殿,轻轻继续道:”我曾听我族前辈说过,魔教有几样宝物都是大有来历,其中尤以鬼王宗的一样伏龙鼎其中翘楚,鼎内有神鬼不测的天机,传说是含了一样上古异阵,威力之强,足以毁天灭地,但鬼王宗历代宗主无人参悟透彻,所以也无人曾见识此阵,如今看来,怕是鬼王已经参透鼎内奥秘,将这异阵修炼成了,想必这阵法,是要困住役使无数异兽的灵力方能成功。”
“现在阵法只怕才是初成,天地都为之变色,真不知当年是怎样惊才绝艳的奇人能创出这样的阵法?”
“也只有‘人’,才会挖空心思去想出这样的阵法杀人。”小白语气怱地转作冰冷,似是又想起阖族葬送在焚香谷里的伤心仇恨。
鬼厉一怔,转头定定地看着小白,一时竟想不出什么样的话来应答小白,脑海中这句话却是如春雷动地般轰响不已:”只有‘人’才会挖空心思去想出这样的阵法杀人”,只有”人”才会,青云的诛仙剑阵,怕已是世上一等一的杀人法阵,青云门是天下正派之首,向来主张慈悲谦和,竟也会去花许多心思来创出这样一个诛仙剑阵,正派之首,却有天下第一凶阵,人之为人,真个是善恶难分啊。
鬼厉如遭电殛般呆在半空,心却翻江倒海般地翻腾不已,身外这天地荒漠间,无数道红光不可一世地散射照耀,血腥杀伐之气充塞在天地之间,似是在嘲弄这纷扰混乱的世界,搅乱了鬼厉一向生存的信念,天地轮回、正邪善恶竟在一时间纷至沓来,齐入心头,鬼厉的一颗心里,竟不知如何才好。
十年的征战杀伐,似是并未泯灭鬼厉内心深处的那份良善,但十年前道玄一剑劈下,碧瑶长睡不醒,鬼厉一颗心也就此有了裂痕,被这一剑劈入了魔道,屠戮天下十年。
善恶之间,正邪夹杂,鬼厉堕落此中,十年也未曾看得清楚。
或许原本就是,这世上泾渭清浊易分,刀无罪,罪在执刀的手;屠刀挥起时,有谁能认得清刀下的善恶?
转轮刀下,万物轮回,英雄草莽,谢幕后俱是一般地一抔黄土掩在荒烟蔓草间。
天地怕只如遥远处那座圣殿,兴衰成败都只是一处屋宇,内中成败的玄机,还是在于居于屋里的人。一阵阵寒意重重袭来,鬼厉抱紧了小灰,似是只有如此才能感到些许的温暖。又看了许久,鬼厉收回目光,似是自语又似是向小白道:”而今魔教已得大统,鬼王雄才大略,胸怀天下,修炼这个阵法,自不是为了收伏另外几宗支派,怕是要以之对付天下正道。这阵法的悍戾之气如此强横,却不知有谁能够抵挡?”
小白闻言转身向着鬼厉,妙目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鬼厉道:”莫非你要去为天下正道挡这一阵?”
鬼厉一时语塞,片刻后仰天一阵大笑道:”天下正道,天下正道,正道之事自有自道人管,我是鬼王一宗的副宗主,狐歧山上,才是我去的地方。”
小白依旧似笑非笑地看着鬼厉,红光之中,她的笑容竟有些迷离,忽尔伸手自鬼厉手中抱过小灰道:”那就去我们该去之处吧。”说罢,纤腰一转,先自遥遥飞远。鬼厉也是青光一盛,随那道白光飞奔而去,飞离这处凄冷萧瑟的天地。
“人生百年,镜花如月,红尘繁华,随即变迁.缠绵虽久远.怎比得眼前金樽......”
遥遥听得小白且歌且飞,歌声丝丝缕缕飘荡在天际,如风吹落花拂弦而过,是带着悲伤的弦歌,鬼厉听得竟有些痴了。如泣如诉的歌声里,鬼厉似是回望见这几十年来起伏的波澜,却看不清,繁华落尽,沧海桑田后,要去向何方。
狐岐山。寒冰石室。一切还是如往日一般的宁静,晶莹剔透的白色冰台上,丝丝缕缕的寒雾轻轻升起,飘荡,象一个个迷离的梦境,更象是一段段缥缈随风的生命历程,生出,飘荡,绽放如花,又隐没在无尽的虚空里。碧瑶依旧是那身淡绿的衣服,美丽的一张脸苍白得几近透明,淡淡的笑容,悠长的梦境,冰凉而忧伤的美丽。依旧安静地躺冰台上,双手叠放在胸口,如轻轻捧着一束鲜花,合欢铃在她的手间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所有弟子门人都迁去了西北蛮荒,整座狐岐山内外俱是一片寂静。死一样的寂静里,鬼厉轻轻坐在石台边,看着碧瑶苍白美丽的面容,沉默而忧伤。
“我回来了,碧瑶……”
多少年,多少次,多少耳边的低低细语,从未唤醒过这个沉睡的女子,是一个怎样绝美的梦境,才可以令这绝美的女子沉睡十年,不愿醒来。或许就是一场长醉,醉在纠缠千年不愿离弃的深情里。
鬼厉就这样沉默地坐了七天,不饮不食,七天忧伤落寞,小白再见到他时,消瘦的腮边已尽是密密的胡须,头发随意地垂落,落魄得令人心疼。
小灰几天没有见到他,倒是亲热异常,几下就爬上了鬼厉肩头,吱吱叫个不休。鬼厉憔悴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个笑容,伸手摸摸猴头道:”你这几天又呆得闷了?”小灰他肩上吱吱叫着拼命点头,猴爪不住地向洞外方向指去,鬼厉轻轻笑道:”你想到外面去玩?”小灰又是不住点头,鬼厉没有作声,抬头看看眼前的小白。
幽暗的洞府里,小白一身白衣,是一抹明亮的温柔,见鬼厉看向自己,轻轻开口道:”你体内噬魂的凶烈邪力,现在是否已可以掌控?”
鬼厉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道:”虽未完全控制,但已然无碍了,许久没再有那种噬人之苦了。”
小白面上露出几分喜色,点头道:”那就好,镇魔洞里的八凶玄火阵我还未及参透,但我见你道行又有精进,似是已有法子控制,噬魂的邪力对你似已不足为患,阵法参不参透也便无意义了,而且去了这个心腹之患,你哪里都可去得了。”
鬼厉心下一暖,随即道:”那处玄火阵,我倒有些体悟,但许多窍要之处,还没参透,算不得圆满”不等小白接口又自继续说道:”目前情形,我们也不好长居在这狐歧山中,须到外面才可将机关尽数放下,确保没有闪失。左右也是无事,我想去南疆再慢慢寻访,看看还有没有通晓招魂之术的异人,这里只要每月回来查看一下就好。不知你作何打算?”
小白拍手一笑道:”就我们几个呆在这偌大山洞里也忒过无聊,去南疆走走也好,上次匆匆一行,许多南疆旧味都未曾尝到,这次去了,一定要尝尝,顺便让这猴子多猎些野味来试试也好。”话音刚落,小灰吱吱欢叫着,在鬼厉小白肩上来回跳跃不已。
狐岐山洞府之外,鬼厉关上最外而的那处厚重石门,掩上了鬼王宗数百年经营的秘府,也将那个美丽的绿色身影锁在石门之后。石门掩上后,鬼厉心内叹息一声,而上却不动声色,看看等在身旁的小白,点点头,先后两道电光闪过,两人穿过中原大地,直向南疆苍莽大山飞去。
河阳城,客栈。
一杆布幔走天下的周仙人,此刻毫无那份仙风道气,须发皆张,正自和一个脑满肠肥的土财主争吵,一旁是蒙了脸面的野狗道人,扶着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小环,边上还围了许多看热闹的闲人。客栈柜台上,满满当当摞了好多银子元宝,光芒映着老板一张贪婪的脸,一对小眼此刻已眯成了一条细缝。
周一仙布幔竹杆在地上重重一顿,指着那个短胖财主的鼻子道:”本仙人先已定下这间上房,别以为你比本仙人多几两银子就可以抢这间上房,本仙人看你印堂发暗,双目无光,必难活过今夜子时,不如带着你的脏银子早些回去,不要污了老板这家店面。”
土财主鼻子一皱,伸手在鼻端扇了几下后,又捂捂鼻子,指着周一仙道,”臭要饭的,竟敢咒你家老爷,没钱还敢和老爷抢上房,也不照照自己的样子,还是洗干净你这块幌子去好好算命。多骗几个小钱去吧。”话音方落,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
周一仙白须戟张,接连将竹杆顿地不已。
自那个噩梦一样的雨夜荒荒张张逃出义庄后,周一仙三人也不知道是否要逃离河阳城,猜不透那个道玄是否也是要离开青云,自然是也未上青云报信,只是一直躲躲闪闪,怕不慎遇上道玄以致一命呜呼。途中落难,衣衫俱有些褴褛,真有几分象是讨饭的。而且那夜逃出后,小环身体日渐衰弱,周一仙与野狗二人焦急万分,却苦无良策。周一仙见识过人,隐隐知道是小环强行施展鬼术对付道玄,功力不济,反受牵制,但却无良方相救。情急之下,也试着将祖师传下的一些医疗法术尽数施展,却毫无起色,眼见小环衰弱得一天弱比一天,周仙人决定不再躲闪,先寻处客栈让小环住下,再寻求高人来调治一下。却不料住店时,堪堪才定下一间上房,好巧不巧地来了个土财主也要住店,便成了与这样一个粗鄙财主共抢这最后一间上房的局面。小环病重,周仙人原本气就不顺,故而对这抢房的土财主寸毫不让,几乎就要如市井沷皮一般大打其架,摆出了一幅死要也抢到这间上房的架势。
看着眼前土财主那一张油光水滑的肥脸;那一张不住吐出污言秽语的大嘴,周一仙险险没掏出一纸灵符,弄一把鬼火出来把他烤上一烤,再差几个小鬼把眼前这个惹人生厌的家伙扔到荒野里喂狗。
身后的小环却不愿生事,有气无力地看看周一仙,用微弱的声音说道:”爷爷……不如我们再换一家客栈吧……不要在这里吵了”
周一仙眼睛一瞪,白须翻飞,忿忿道:”不行,本仙人今天非争出这口气不可。”
那短胖财主嘴角一撇,一双眼睛向天一翻,留了一双白眼给周仙人。柜台后的老板,似是有几分良心,想要把这上房租给周一仙,但眼前这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实在又让他一阵目眩,眩得不知到底把房间给哪个才好。
正争吵不休之下,不知何时,人群里多了一个中年美妇,披一袭长长玄色披风,素面云鬓,说不出的端庄秀丽,手提一把墨绿长剑,更显得英姿飒爽,正是青云下山寻夫的苏茹。为了寻人,白日里她多去茶寮酒肆人多处暗自听些江湖人士议论,向晚便飞在半天里四处寻找,凭墨雪仙剑时有时无的异动,苦苦寻觅着田不仁的下落,那柄墨雪仙剑,在河阳周围时有异动,似对赤焰有所反应却又缥缈难料,远离了河阳一带,便寂寂沉沉毫无反应,是以数日来,苏茹也不远离,便在这河阳左近寻觅不已,时时还要防止有青云弟子认出自己。
在人群里伫立片刻,苏茹便已明了双方因何争吵,正待转身离去,瞥眼看到小环,却又被小环的伤势所吸引。小环原本就是个清丽可爱的小女孩儿家,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只是此时清秀的面孔上,苍白到毫无血色,眉心正中却有一缕黑气,似是缭绕盘旋在额前,细看却又似是深深刻入皮肤,挥之不去。苏茹心下暗自惊讶,这伤势似是伤在鬼道,似是强行施展高深鬼术而被反噬,小环只是小小一介女孩竟修习鬼道,而且小小年纪,进境竟似是不浅。
苏茹想了想,微微施力分开众人,上前走到小环身边,摸摸小环印堂处,又把住她右手尺桡相交处,细察脉相后对小环道:”小妹妹,你可是感觉全身乏力,印堂处总有一股力道要冲破喉间的阻隔?”小环身边的野狗见有人触碰小环,先是一惊,正待发作,又见苏茹样貌端庄高贵,不象是要伤害,倒有几分象为小环诊治,聚起的一身力道又自散开,周一仙见状也不再与那土财主争吵,转头看着苏茹。
小环一只手被苏茹抓住,感觉这美妇一张面孔上竟是说不出的慈祥端庄,听她这般慈和地问话,竟是不由自主微微点头,只是点头时又牵动痛处,脸上现出一阵痛楚之色。周一仙一双眼睛不住在苏茹身上打量,暗自有点心惊。他见多识广,已感觉出这美妇身上似有极上乘的修行功底,而且正气浩大,显是出于名门,手上那把墨绿长剑,寒气摄人,更非凡物,但却不识得此人,此处离青云不远,难道是青云门中久不下山的前辈人物?但青云门一向门规森严,除了弟子领命下山历练,此女子这般修为的,怕是不能随意离山吧?
苏茹看小环点头答话,眉清目秀,乖巧可人,心下甚是喜欢。想了想,似是下了什么决心道:”小妹妹,你我相见便是有缘,不如找一处僻静之处,我帮你驱除你脸上这团黑气可好?”小环闻言脸上晴朗了几分,露出个伶俐的笑容乖巧地点了点头道:”如此多谢前辈了”。苏茹又看看一旁的周一仙,野狗方自想说什么,周仙人却摆手止住他,对苏茹拱手道声多谢,几人便跟了苏茹离开客栈,来到城外一处僻静的所在。出门时,周一仙肩头的布幌似是拿捏不住,无巧不巧地在那财主头上敲了一记,那土财主吃痛,一手捂住痛处一手指着周一仙,”你……”周一仙却恍若未觉,昂首扬长自去,小环偷眼看见,竟是扑哧一笑,笑过后面上又是一阵痛楚之色。
城外一处空地之上,寂辽无人,不远处零零落落几株粗粗的柳树,苏茹解下披风,平铺在一块平坦处,示意野狗扶小环平躺下来。而后苏茹放下墨雪仙剑,先自贴身取出一个玉瓶,轻轻对小环一笑,倒出一粒丹药细心地喂进小环嘴里,入口即化,小环只感觉嘴一道暖流过后,唇齿留香。片刻之后,苏茹将右手伸到小环面上,五指成尖,拢成凤首形状,掌虚指实,虚空抓向小环眉心,一道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白光轻轻罩上小环,小环只感觉一股暖暖的热流自苏茹的手掌传来,如晴朗的冬日里晒太阳一般舒服柔和,全身懒洋洋的,连一只小指都不想动分毫。
周一仙与野狗道人在一边静静看着,大气也不曾出得一口,生怕惊扰了苏茹。
渐渐的,丝丝黑气自小环眉心生出,似是极不情愿般,在苏茹虚空拉扯之下慢慢升起,幽幽地缭绕在自苏茹右手发出的一束淡淡白光中,飘忽舞动,却困囿于此,怎生飘舞也脱不出这道白光。四周竟有阴风吹起,隐隐约约有哭号之声传来,地上的墨血突然自行弹出三寸,一道绿芒冲天而起,哭号之声立时止息不少。黑丝漫漫地凝聚多了,苏茹额间也微见汗意,犹自不停运功,不断有黑丝从小环眉心升起,盘旋而上,小环眉心的黑色是越来越淡,俏丽可爱的一张脸上,渐渐也有了此些血色。
约摸一盏茶时间,最后一丝黑线钻出小环的眉心,苏茹表情一松,五指收转间,手间白光凝缩,将全部黑气压成了一粒豆大黑丸,取出小小一只玉瓶收了进去。一旁众人才长长舒了一口大气。小环鼻息绵绵,竟已安睡过去,一张可爱的面容上,微微有些笑意,似是进入了一个美妙的梦境里。苏茹见此,面上现出一个慈爱的笑容,仿佛想到自己那个顽皮可爱的女儿灵儿。
苏茹取出一方锦帕在小环额间轻轻擦了擦,而后轻轻叫醒小环,如同多年前叫醒贪睡的灵儿一般,看着小环睁开眼睛后说道:”小妹妹,这个地方睡觉会伤身子的。你体内反噬的鬼气我已帮你清除,你只要静养几日就好了。”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而后接着道”鬼道一途,现在修炼之人少之又少,我虽不知你为何修炼,但鬼道一途,诡秘莫测,功力不到时,万不可随意施展,以免伤人伤已。”
小环看着苏茹,疲惫的脸上绽放一丝笑意,用力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苏茹又是一笑。伸手扶起小环,递过那个装了黑丸的小瓶对小环道:”这几道怨灵残魄,日后你好生处置一下吧,不要再受其害。”
小环又是点点头,偎在苏茹臂间,竟似舒服得不愿离开。
苏茹也任她赖在自己臂间,自遍妹田不易不得以来,她时不时会想起自己的女儿――灵儿,小环乖巧可人,竟是触动了她心底深处的那份慈爱,也略略冲淡了一些不见田不易的担忧。而且看看小环,越看越是喜爱,灵儿出嫁后,身边只有个田不易陪在身边,几个弟子俱是男弟子,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如今遇到小环这般讨巧可人,才明白自己身边是少了一个这般乖巧的小女孩儿家。原想将其收归门下,转而想想小环已自修行鬼术,自是已有门墙,不由心下暗叫可惜。
一旁的周一仙二人,紧张地侍立一旁看苏茹施救,大气也未曾出得一口,如今见小环已然无事,两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俱是喜不自禁。周仙人整整衣冠,把那杆仙人指路的布幌子交给野狗,轻咳一声,上前对苏茹拱手道:”女侠仗义援手,救女之情,小老儿铭感五内。”说罢,一揖到地。
苏茹一见,慢慢扶着小环站起,对周一仙回礼道:”老丈言重了。”
周一仙笑了两声又说道,”不知女侠尊府何处,日后小老儿也好略备薄礼,聊表谢意。”
苏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轻轻道:”老丈客气了,我也是偶过此地,与这位小妹妹甚是投缘,方才只是举手之劳,老丈不必挂怀。”
“呃,这个……”周一仙闻言一时语塞,方才苏茹眼神黯淡的一瞬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周一仙心下暗自断定,这个救了自己孙女的女子十有八九是青云中人,提到她的住处时,她神色大变,不肯说出自己来自何处,相必是偷下青云。既然人家不肯说,周一仙也不想相强,转尔想到当日若非那个田不易道人,自己三人怕是已遭道玄荼毒,自己却未曾上青云报过讯,而今又受人家救孙女之恩,自己与青云,原本也是颇有渊源,就此别过,实在有愧于心。想到此处,周一仙突然想到那块竹牌,于是便拱手又是一揖:”如此,小老儿再谢过女侠了。”说完,上前要从苏茹手里扶过小环,行动间,右手袖间好巧不巧地滑落一物,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苏茹一看此物,神色大变,上前一步拾起,抬头对周一仙道:”这块竹牌,老丈是从何得来?”语气急切,右手竟按上了墨雪剑柄

第二十二集第十二章伤怀

苏茹一见到竹牌后这般紧张失态,周一仙心下又自肯定了几分先前的猜测。却没有理会苏茹急切地询问,先自轻轻缓缓地自苏茹臂间扶起小环站稳,一只手依旧搀着小环的手臂,而后才转头看看苏茹,似是没有觉察她满脸的急切,没在意到那紧握剑柄的一只玉手因为太过用力已然绷出几条细细的筋脉,银须白眉上俱是笑意,轻轻对苏茹说道:”女侠,此乃是小老儿一位故友所赠……”
“故友?”苏茹面罩寒霜,冷声打断了周一仙,握紧竹牌的手向着周一仙一伸,寒声道:”‘绿竹符’是青云门大竹一脉首座令符信物,向来由历任首座执掌,老丈的故友莫不是要将大竹首座一位赠与老丈?”语声如冰样冷,微微有些颤抖,听上去竟有几分萧杀的寒意,全无救治小环时的温柔慈爱。
苏茹对田不易极为关情,为寻田不易的下落而私出青云,接连数日遍寻却不获,心下焦燥日甚。如今忽然在一陌生老者手里见到绿竹符,此符田不易一向贴身而带,从不离身,如今却在一陌生人手上,内中必有缘由,莫不是不易遭遇什么不测?情急之下,苏茹几欲失态,一手握紧墨雪,心头一阵阵气怒翻涌,险些将要将周一仙拿下细细拷问一番。幸好几百年修行,心神较常人坚定许多,知道是否能寻到田不易怕是要着落在绿竹符和眼前这老者身上,暗自定定神,感觉一股凉意自顶而下,透遍全身,灵台清明了许多。只是看着周一仙的目光里尽是冰入骨髓的寒。仙剑墨雪,似是感知到主人的心意,剑身微微震颤不休,隐隐泛出龙吟之声。几丝风吹飞地上的落叶,阳光下的林野,一下子变得冷肃起来。
“首座信物?”周一仙心下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眼神忽然变得深不可测,脸上现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目光似是在看着苏茹又似越过苏茹凝望着她身后有沸腾人声约略遥遥传来的河阳城,也不去向苏茹手里取回那块竹牌,缓缓说道:”青云大竹一脉,向来人丁单薄,看夫人一身道行,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现任首座夫人苏茹?”也不再称苏茹为侠女,语气不疾不徐,神情亦不再是寻常相士的那般俗态。
苏茹闻言身子微微一震,面上讶色一闪而过,蛾眉淡如远山,轻轻一皱,凝神仔细地看看前这个老者,擎一杆布幌,一副寻常江湖相士打扮,衣衫陈旧、更显得形状有些落魄,虽然几绺白须飘洒,看上去添了几分仙风道骨,但却决不似怀有高深道行的模样。自己此次私下青云,一路之上已是留心隐藏自己的行藏,却不想一下子就被这老者道破身份,却不知这神秘老者,究竟是何来历。心下狐疑,按在剑上的手又紧了一紧。
苏茹惊愕的神态落在周一仙眼里,周一仙已然断定自己所料必是无错。暗自盘算了一下,轻轻松开扶着小环的手,回身招呼野狗上前扶住小环,转头向苏茹道:”苏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说罢看看苏茹,转身先自向不远处的一株树下走去。身后野狗道人一声哂哼,嘴角轻蔑地撇了撇,扶着小环走到一株树下,小环虚弱的脸上露出一个顽皮笑容,对野狗道:”道长,你是不是想听听爷爷和人家说些什么?”野狗脸上一阵红白变化,咧嘴向小环讪讪一笑。
苏茹泠着脸应了一声,似乎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侧头看看小环,随即跟在周一仙身后走去,手里紧紧握着那块”绿竹符”,似是要从竹符上感觉出一点田不易的气息。
周一仙与苏茹走出几丈距离,看看离野狗与小环已经颇远,便自停了下来。周一仙整衣肃容,换了一副从没有过的庄重神情,又是对苏茹拱手一礼后正色道:”苏夫人不必惊疑,这竹牌主人与老夫也确是算不得故交,但也非仇家,若说交情,应是老夫曾受其大恩,敢问苏夫人,尊夫可是用一柄赤红仙剑,体形较常人来得胖些?”
苏茹心下一阵激动,点头道:”不错,老丈曾见过外子?”
周一仙长长叹息一声,沉吟片刻后对苏茹道:”若非尊夫出手相助,老夫这把老骨头怕是已经埋在那处义庄里了。这块竹牌,确是尊夫之物,尊夫救人后,似是要老夫携此物上青云报讯。”
苏茹愕然问道:”此话怎讲?”
“一切只怕都是劫数……”
周一仙缓缓述说着,眸子里闪过一丝惧色,仿佛那处破败阴冷的义庄,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再度重临;风急雨劲里,田不易一柄赤红长剑引万载沉雷,集天地浩浩正气汹涌劈出;执一柄残剑,阴鸷乖戾的道玄真人仿佛就在这无尽的荒野里的某处角落里冷冷的守着,等待时机择人而噬。苏茹在一旁听得惊心动魄,握着绿竹符的手心里不觉已渗出汗来,听到后来身子摇了几摇,竟是

田不易死了,苏茹自尽,碧瑶有要醒来的迹象,鬼王疯狂筹备着四灵血阵,天机锁被金瓶儿和苍松砍断。。。

上面的回答是网友写的,真正的还是要看正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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