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给我发来小时代六月连载?

作者&投稿:管话 (若有异议请与网页底部的电邮联系)
小时代一到六月连载~

百度有字数限制,没办法发
要么你把邮箱给我,或者是到百度文库去下载

http://wenku.baidu.com/view/3ae5bbfdc8d376eeaeaa31d5.html

台词出自《小时代1.0折纸时代》。
原台词:“每一天都有无数的人涌入这个飞快旋转的城市——带着他们的宏伟蓝图,或者肥皂泡的白日梦想;每一天,也有无数的人离开这个生硬冷漠的城市的摩天大楼组成的森林——留下他们的眼泪”。
英文版:“Every day, there are countless people pouring into this fast spinning City - with their grand blueprint, or the day dream of soap bubbles; Every day, countless people leave the forest of the city's rigid and indifferent skyscrapers - leaving their tears.”

《小时代1.0—折纸时代》经典台词
1、当青春变成旧照片,当旧照片变成回忆,当我们终于站在分叉的路口,孤独,失望,彷徨,残忍,上帝打开了那扇窗,叫做成长的大门。
2、你喜欢我,我喜欢他,光凭这一点你就永远输给他了。
3、我喜欢你,又不是因为你从小就有奔驰接送而喜欢你,也不是因为你有名牌包而喜欢你,更不是因为你送我昂贵的靴子我才喜欢你,就算你没有一分钱,我还是会喜欢你。
4、没有物质的爱情只是一盘沙。
5、你之所以能够这样无所谓说钱不重要,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过过没有钱的日子。
6、如果今天我只是个只领补助金的学生,你顾源会爱我吗?
7、每个人,包括我自己,都有愚蠢透顶的时候。
8、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他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9、如果等待可以换来奇迹,那么我愿意一直等下去,是一年,抑或是一生。
10、是青春的底蕴就是孤独,抑或是孤独弥漫了整个青春。
11、每个人都要有一次被原谅的权利。
12、没有人能够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正年轻着。  
13、我们活在浩瀚的宇宙里,漫天飘洒的宇宙尘埃和星河光尘,我们是比这些还要渺小的存在。你被失望拖进深渊,你被疾病拉近坟墓,你被挫折践踏的体无完肤,你被嘲笑、被讽刺、被讨厌、被怨恨、被放弃。我们都是小小的星辰。
14、很多时候,我们的人生,就像是电影里配乐的叙事片段。镜头从我们身上一个一个地切过去,然后转了一圈,又切回来。没有对白,没有台词,我们沉默地出现在这些被音乐覆盖着的镜头里。

  六月的最小说还没发行啊 这里是四爷在时光里关于六月份小时代连载的透露
  【片段1】
  六月的上海热得人恶心。
  劈头盖脸的阳光仿佛镭射一样在脸上爆炸着,隔着墨镜都能看见每一个路人脸上“哔啵”作响的火星四溅。所有的绿树一面倒,被海风吹的,也被汹涌的人浪推的——此刻的上海,感觉像是汇聚了整个世界的人口,慕名世博而来的各路人马在各个大小广场上操着各方鸟语,感觉就像是周末的大澡堂子,乌泱泱的都是热浪和水汽,以及呼吸里让人恨不得割断喉管的汗味,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扔了一把盐在你嘴里。

  而远离市中心的一所偏远地方的纪念堂里,此刻正在举行着一场葬礼。
  葬礼外的空地上,四五棵参天大树静止不动,巨大的漆黑影子像鬼一样紧紧地粘在水泥地面上,看起来庄严而又冷漠。
  空旷的大厅里设着灵堂,所有的亲属和来宾一席的黑色装扮,女宾还好,能够穿着黑纱黑缎的小礼服裙子,不算热。但男宾就比较受累,黑色衬衣再加上黑色西装,脖子还被一根黑色领带给勒着,周围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光线被黑色的布料吸收干净,感觉像被丢进了微波炉。从那些男宾们的脸上,看得出如果多站一会儿的话,现场就得再设几个灵堂。
  【片段2】
  顾里妈站在队伍的尽头,望着遗像出神,遗像不是用的照片,而是用的画像。画师把死者的眉头画得紧皱着,法令纹的阴影也画得很深,看起来年纪显大,如果去掉那一头利落的维多利亚式的短发的话,看起来和年轻时的顾延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片段3】
  我刚下到大堂,迎面走过来西装笔挺的顾源。他总是有这种本事,在大热天里,能把严丝合缝的职业套装穿得毫不燥热,而且还仿佛浑身在喷冷气。他手上拿着结算完的住院费用账单,上下核对着,理所当然,他没有理我。他看向我的眼睛就像是看向墙上挂着的消防栓。没有人会对消防栓打招呼,除了喝醉的唐宛如。

  【片段4】
  我望着顾源,鼓起勇气说:“顾源。”
  他没有理我。
  他当然不会理我,我在期望着什么呢。他低头继续看那些发票,我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他用他的冷漠用他的假装失聪在冲我冷笑,我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跟在顾里身边摸爬滚打数十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我一把夺过他手里花花绿绿的单据,“顾源,我和你说话呢!”
  他抬起头,眼神里掠过几丝嘲讽,仿佛冰凉的雨丝划过阴霾的天,他斜斜嘴角,似笑非笑的,“你叫我?”
  “当然是叫你,我叫了你两遍了。需要耳鼻喉科挂号么?我帮你去排队。”我心里压抑着几个月来的火。
  “你知道么,林萧,”顾源淡然地望着我,正午剧烈的光线从他背后医院的落地窗照过来,把他的影子染得漆黑,沉甸甸地压到我身上,他的面容被逆光吞噬得只剩下一圈冰凉的轮廓,“我连吵架都不想和你吵。”

  【片段5】
  我头一偏,一颗滚烫的眼泪打到他手背上,他的脸一怔,明显有点被吓到了。在这一点上,我和南湘都是天赋异禀。女人对付男人最厉害的武器,永远都是眼泪,中国千万热血男儿修筑的万里长城算什么,还不是被孟姜女那个弱女子给哭垮了。以柔克刚,细水长流,顾里在这方面比我们差远了。
  顾源松开我的衣领,他脸上的神色透露出他为自己刚刚的冲动感到后悔。他是应该后悔,男人无论任何时候对女人动手,都会后悔的,早晚而已。
  顾源一句话没说,转身朝门外走。然后坐上他的车绝尘而去。

  【片段6】
  我坐在窗口,一边翻着工作备忘录,一边等着我点的菜送上来。随着一声“叮当”推门发出的声响,我抬起头,南湘那出水莲花般清秀的侧脸映入我的眼帘,我挥手:“南湘!这里!”
  南湘回过头看到我,显然很惊讶,随即朝我走过来,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南湘。
  “你给我介绍的《M.E》举行的画展的那个助理工作啊,今天应聘,你忘记啦?”南湘一边略带抱怨的眼神看我,一边接过小姐递过来的菜单。

  2010-6-5 17:48 回复

  靓颖家的小狗崽
  96位粉丝
  3楼

  “啊?是今天啊?我都忘记这事儿了,我还以为得过几天。”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片段7】
  我的菜刚端上来,电话响了。唐宛如。
  “林萧,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电话里,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拍电影——别误会,这年头电影的门槛已经越来越低了,自从那天我在梅龙镇的环艺影城看见电影海报上的芙蓉姐姐之后,我的心理已经调试得非常好了。
  【片段8】
  我听到唐宛如的声音,头皮一紧,不详的预感直往胃里顶。
  因为每一次她打电话给我,都会导致我的生活里出现种种灾难。她就像是一个报喜鸟的反义词,报衰鸡。
  三分钟之后,唐宛如淡定地坐在了我和南湘的对面,她翘着兰花指,用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捏着菜单一页一页地翻阅着,像在欣赏莫奈的大画集,她娇羞地点了一盆红烧肉和一份葱爆牛舌,学着南湘的样子也要了杯蜂蜜水,而且皱着眉头弱弱地对服务员说,“蜂蜜水请不要放糖,我不爱喝甜的东西”。她虽然如此娇弱而又优雅,但是她头上扎着利落的马尾,特别紧绷,把太阳穴都扯得发亮,而且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胳膊肌肉线条在阳光下灼灼生辉,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写字楼里送完桶装水的工人。
  【片段9】
  服务员一走,唐宛如的神色突然从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瞬间变成了007里的女特务,一下子鬼祟了起来。
  她看着我,又看了看南湘,把身子从桌子上探过来一拳的距离,轻声对我说:“林萧,可否借一步说话?”感觉像武侠片里的女刺客。
  我想把蜂蜜水破在她脸上。我把筷子放下来,什么胃口都没了:“你哪儿个朝代的?刚骑着马过来的是么?上海这么多红绿灯,不习惯吧?”
  “我和你说正经事!”唐宛如瞪我一眼,又看了看南湘。
  “有什么你就说吧,这里就南湘,没外人。我们几个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么?你大腿内侧有一个长得像米老鼠的胎记我们都知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南湘在旁边喝着蜂蜜水,低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吃面,看得出,她也不想听。
  唐宛如坐回椅子上,深吸一口气,说:“周崇光并没有死,对不对?”
  我和南湘仿佛被开水烫着了一样,猛然抬起头,我敢保证我当时的瞳孔一定是仿佛被飓风猛刮时的火焰一样肆意乱闪,我甚至不小心听到南湘的后背僵直时“卡擦”的一声。
  “而且他现在就是那个模特,陆烧。”唐宛如特别认真地看着我,“对不对?”
  【片段10】
  所有的窗户都紧闭着。
  所有的窗帘都拉紧。
  听不见任何的风声。仿佛所有的声响都一齐约好,缺席了这一幕精彩的序章。
  热浪在这个城市的每一寸罅隙里繁衍生长,不用怀疑,每一丝热度最终都会汇聚成灾,膨胀撕裂成无边无际的火海。吞噬天地,吞噬你我,吞噬梦与魇。
  未来是茫茫的黑色灰烬。

六月的上海热得人恶心。
劈头盖脸的阳光仿佛镭射一样在脸上爆炸着,隔着墨镜都能看见每一个路人脸上“哔剥”作响的火星四溅。所有的绿树一面倒,被海风吹的,也被汹涌的人浪推的——此刻的上海,感觉像是会聚了整个世界的人口,慕“世博”之名而来的各路人马在各个大小广场上操着各方鸟语,感觉就像是周末的大澡堂子,乌泱泱的都是热浪和水汽,以及呼吸里让人恨不得割断喉管的汗味,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扔了一把盐在你嘴里。
而远离市中心的一所偏远的纪念堂里,此刻正在举行着一场葬礼。
葬礼外的空地上,四五棵参天大树静止不动,巨大的漆黑影子想鬼一样紧紧地黏在水泥地面上,看起来庄严而又冷漠。
空旷的大厅里设着灵堂,所有的亲属和来宾一席的黑色装扮。女宾还好,能够穿着黑纱黑缎的小礼服裙子,不算热。但男宾就比较受累了,黑色衬衣再加上黑色西装,脖子还被一条黑色领带给勒着,周围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光线被黑色的布料吸干净,感觉像被丢进了微波炉。从那些男宾们的脸上看得出,如果多站一会儿的话,现场就得再设几个灵堂。
顾里妈站在队伍的尽头,望着遗像出神,遗像用的不是照片而是画像。画师把死者的眉头画得紧皱着,法令纹的阴影也画得很深,看起来年纪显大,如果去掉那一头利落的维多利亚式的短发的话,看起来和年轻的顾延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顾里妈林依兰此刻愁眉深锁,面容沉痛,但是眼珠子却在滴溜溜地转动着,一副心怀鬼胎底气不足的样子。这个时候,她黑色Dior的手提袋里手机“嗡嗡”地震动了起来,她悄悄地从队伍里离开,躲到角落里接起了电话,鬼祟小声地说:“顾里!你有没有人性啊?你亲姑妈的葬礼你也不参加,她和你爸可是一起从娘胎里钻出来的!”
“是啊,可是我爸钻出来之后,过了七年,她才钻出来呀!怎么能说是一起呢?做人得实事求是,不要浮夸,一亩田产不出一万斤小麦,一个娘胎,也不能同时钻出一个还粘在胎盘上的婴儿和一个小学一年级的红领巾。”顾里仿佛耗子精般尖厉的声音从林依兰的手机话筒里扩音出来,在空旷到灵堂上仿佛深夜隔壁邻居家传来的广播一样来回飘动着,林依兰一把捂住话筒,抬起头看了看顾延盛妹妹顾延清的遗像,感觉她的愁眉更深了……
“顾里,亏你姑妈从小到大对你那么好,死者为大,她的葬礼你也不来,这说不过去吧?”林依兰躲到更角落里,做贼似的对着电话窃窃私语,但是语气里充满了愤怒。
“妈,我再说一遍,做人得实事求是,我姑妈对我好?连她长什么样子我都忘记了,我从小到大只见过她一次,那还是在爷爷家里过年的时候,而且她从头到尾只和我说了一句话:‘顾里,想让姐姐吃,懂吗,听过孔融让梨么?你要像姐姐一样多念点儿书’,然后她就特别淡定地把我手里的巧克力抢过去塞进了表姐的嘴里。你说她要不要脸?而且表姐那个时候黑得跟乌骨鸡一样,她还拿巧克力给她吃,不知道吃啥补啥么?越吃越黑!你说她良心有多坏?白雪公主她妈也没这么狠啊。”顾里的声音划破灵堂的寂静,响彻云霄。
顾延清的遗像看上去,法令纹深不见底,愁云惨雾的。
顾里一边冲着正在给她穿蓝色消毒大褂的护士翻白眼儿,一边继续对着手机说:“还有,妈,我说你对一个死人都这么关心,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吗?你女儿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而且现在还有个小姐在给我穿蓝色大褂子,这衣服要形容起来,就跟现在躺在棺材里的顾延清穿的差不多,都是能直接推进铁箱子里一把火烧掉的款式。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
我看着顾里身边那位被顾里称呼为“大姐”的满脸青春痘的小妹妹,她呼吸明显有点儿山不来。我特别理解她,一般人第一次听顾里讲话,都是这反应,久了,就免疫了。而且还能渐渐欣赏这种善于拿别人更善于拿自己开刀的语言艺术。我和南湘从小浸淫在小说的艺术世界里,我们也掌握不了如此出神入化的文字质感,而顾里,这个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和唐宛如一样的文盲(因为她只看数字和财经杂志,她看小说脑袋疼),却能舌灿莲花口吐砒霜,不得不归结于天赋。
“可能这样有点儿冒昧,但是,”顾里脸上的表情可一点儿都不冒昧,自然极了,挂了电话,她冲着小护士微笑着,看起来非常美,“我能叫你Lucy么?这样对你我都比较方便,因为我特别不善于记名字。”
好吧,又来了。这应该是她生命里出现过的第127个Lucy。她生命里围绕着无数个Lucy,楼下便利店的大妈、小区门口天天遛狗的中年妇女、隔壁那个天天扎着两条大辫子坐宝马上学的小丫头片子、给小区除草的女工,他们都是Lucy。第126个应该是上个星期她们部门新进来的一个实习女大学生,第一天女大学生拿广告预算给她审的时候,顾里看了看新面孔,说:“Lucy,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吧,感觉如何?”女大学生说:“我的名字叫Ella……”
“我很抱歉,但是”,顾里的表情可一点儿都不抱歉,她看着预算报表头都没有抬,“以后你给我的文件,请一律用正规5号字打印好么,Lucy?”
Ella:“好的。”
我觉得,还好蓝诀是男的,否则他此刻就应该是Lucy
顾里从病床上下来,别扭地在墙上的镜子里看着自己裹在蓝色消毒大褂里的样子,我帮她把病床前面挂着的身体检查表拿上,再拿起她那个矜贵的CHANEL包包,陪着她朝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走去。她虽然面容瘦削得只有巴掌大小,骨瘦如柴且身穿病服,但她却健步如飞,身轻如燕,脚踩Gucci的锥子高跟鞋小腰一拧,呼啦一声就穿过了走廊,看上去就像要趁着回光返照的力气而逃出医院的(神经)病人。我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看起来仿佛几天前莫名其妙躺在地上呼吸暂停的人是我。
我推开主治医生的门,他正好在接受顾里的盘问。
顾里一把拉开椅子,坐下来,像个女特务一样打量了一圈屋内的摆设,冲医生看了一眼,说:“说吧。”
我明显看见医生打了个哆嗦,估计是没见过这么校长的病人。他拿着病历,做得特别端正,仿佛一个正在对教授作报告的研究生。我不得不承认,顾里的身上天生就有一种气场,让人面对她的时候容易丢盔卸甲。
“嗯,呼吸暂停呢有几种情况,一种是睡眠呼吸暂停综合症,但是当时你在工作,所以说,我们不能认为你是处于睡眠状态……”医生照着他手上的病历,认真而又表情费劲地念着。
顾里抬起眼皮翻了个白眼儿,“不然呢?你在睡眠状态能彩排啊?”
医生的脸“刷”地涨红了,咽了口口水,继续道:“第二种情况呢,是中枢性的呼吸暂停,比如患有脑炎或者麻醉剂过量等……”
顾里把她那张素颜的巴掌小脸,凑到医生面前,“这位大爷,你麻醉剂过量,还能彩排啊?”
“第三种情况,就是人体突然性的休克引起的呼吸暂停现象,”医生擦了擦汗,“我们初步诊断,是因为你身体瘦弱,而且有低血压,并且血糖过低,加上之前连续熬夜,而产生了身体报复性的休克睡眠状态……”
“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突然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倒在地面上,是因为……”顾里似乎在思索医生的话,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我突然睡着了?”显然,顾里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解释,在我看来,她宁愿是得了个什么病,也不愿意是因为这样丢脸的原因。
我在旁边有点儿想笑,但是我不敢,因为我笑的话顾里会让我睡着的。
正当我憋笑憋得有点儿难受时,我的电话响了。我还没来得及接起来,顾里的电话也响了。
——OK,我马上回来。
——OK,我马上回来。
“伏地魔也召唤你了么?”顾里挂掉电话,望着我说。
“没有,伏地魔让他手下的食死徒Kitty召唤我,他不屑于亲自给我打电话。”
“无论如何,还是快点儿回公司吧,因为听上去他的语气挺着急,感觉像是我们那栋大楼烧起来了,要么就是有人在他的办公桌上放了一条鱼。”顾里从椅子上站起来,抖了抖自己的肩膀。
“是啊,我记得上次汶川地震的时候,整个写字楼都摇晃起来,全公司的人都在尖叫的时候,他还镇定地坐在窗口,拿着一杯咖啡,看上去快要睡着了。”我回忆着宫洺无时无刻不呈现着的那种灵魂出窍的冷漠感。
“顾小姐,顾小姐,你现在就要走么?”医生看着我们两个起身准备离开的样子,叫住了顾里。
“不然呢?我在你们医院待了两天,每天乱七八糟输进去一堆有的没的液体,然后现在告诉我之前我呼吸停止的原因是我突然‘睡着了’!”顾里牙尖嘴利的。
“顾小姐,我们建议你还是作一个深度的全身检查,你体质很弱,太瘦了,你看你的朋友她就比你健康多了,而且听你的情况你的工作量也非常大,我们建议你还是作一个全身检查吧。”
“这位大爷,我这位朋友”顾里伸出手指指着我,“她这不叫健康,这叫肥胖。一条S号的牛仔裤穿进去都觉得勒得慌得人,能有多健康?做人得实事求是,行了,您今天也别留我了,我已经在你们医院耗了两天了,我回头有空就来作个全身检查吧,我现在真得走。否则我得在呼吸暂停一回——用当下最流行的词汇来说,就是‘被停止’,懂么大爷?”说完,顾里冲身后站着的那个护士小姐说,“大姐,你把我的衣服拿给我把,顺便到门口帮我叫辆车。”
小护士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背影显得特别悲愤。我特别佩服顾里的一点就在于此,她能够特别自然地把身边所有的人都当Lucy使。曾经有一次在公司开会的时候,她正低头看面前的会议材料,然后她特别自然地把喝空了的咖啡杯往她右手边的宫洺面前一推,“帮我道杯咖啡”,下一秒,整个会议室都凝固了,鸦雀无声的,三秒钟之后,顾里抬起头,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坏了,特别是还迎面撞上了宫洺那两颗一动不动仿佛玻璃球一样毫无温度冷冰冰的眼珠子。她当天刚吃完饭,血糖充足,否则估计也得呼吸暂停一回。
下到医院大堂,迎面走过来西装笔挺的顾源。他和顾里都有这种本事,在大热天里,能把严丝合缝的职业套装穿得好不燥热,而且仿佛浑身还在喷冷气。他手上拿着结算完的住院费用账单,一边上下核对着,一边冲顾里打招呼。理所当然,他没有理我。他看向我的眼睛就像是看向墙上挂着的消防栓。没有人会对消防栓打招呼,除了喝醉了的唐宛如。
顾里有一点尴尬,她轻轻转开了眼睛,避免和我对视。
从那天顾里因为“突然睡着了”而在摄影棚里呼吸停止被送进医院开始,我和顾源就一直这么尴尬着。
顾源照顾女朋友,理所当然日夜陪伴。从高中时代开始,他就是我们身边的模范男朋友,这一点,完全没话说。顾里睡着的时候,他依然小心而安静地坐在病床边上看财经杂志,每隔一个小时仿佛闹钟般准点的,轻轻掀开被子,抚摸一下顾里插着针头的冰凉手背,检查是否输液漏滴引起手背肿胀。清晨我悄悄走进房间的时候,也能看到顾里旁边的一张床是空着的,顾源并没有睡在上面,而是挪了椅子坐在顾里病床边上,握着顾里的手,只要顾里一动,他就能醒来。阳光抚摸着他冰山般冷漠的脸,分明的棱角反射出滚烫的温柔,明晃晃的,像滚烫的汤。
在顾里住院的这两天里面,我充当了她的私人快递。
因为她和顾源两个人,从大学时代开始,就是全勤标兵。让他们两个旷课,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顾源必须去参加他们家举行的商业聚会,在那里可以学到大概500节课都学不来的商界的尔虞我诈。或者比如顾里,她预约了波特曼那家全上海有名的高级SPA(……)
所以,顾里的高级单人病房,成为了他们两人的新的办公地点。他们两个把笔记本摊在病床上,两只3G的网卡蓝灯闪烁不停,整个房间里都是他们收发E-mail附件完成时“叮”“叮”的声音,和他们仿佛永无休止的电话声。
而我,上面已经说了,扮演者快递的角色,把宫洺需要交给顾里、顾源的文件从公司带给她,然后再把他们俩整理出来的需要宫洺签字的文件带回公司给宫洺。
在这中间,我就待在病房里,听着他们两个人仿佛两台自动打字机一样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并且中途偶尔提着顾里的点滴带,陪她一起去上厕所——这是顾源唯一让我做的事情,因为他没办法堂而皇之地走进女厕所去,尽管他长得很帅。其他的,他一概不让我动手,端茶倒水,订餐扶背,他就像一个英国贵族管家一样伺候的异常到位。
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冷战,快要把我的天灵盖儿掀起来了。
所以,趁着顾里去换衣服的空当,我望着顾源,鼓起勇气说:“顾源。”
他没有理我。
他当然不会理我,我在期望着什么呢?他低头继续看那些发票。我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他用他的冷漠用他的假装失聪在冲我冷笑,我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跟着顾里身边摸爬滚打数十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我一把夺过他手里花花绿绿的单据,“顾源,我跟你说话呢!”
他抬起头,眼神里掠过几丝嘲讽,仿佛冰凉的雨丝划过阴霾的天,他斜斜嘴角,似笑非笑的,“你叫我?”
“当然是叫你,我叫了你两遍了。需要耳鼻喉科挂号么?我帮你去排队。”我心里压抑着几个月来的火。
“你知道么,林萧,”顾源淡然地望着我,政务剧烈的光线从他背后医院的落地窗照过来,把他的影子染得漆黑,沉甸甸地压到我身上,他的面容被逆光吞噬得只剩下一圈冰凉的轮廓,“我连吵架都不想和你吵。”
“所以呢,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我被激得同样咧嘴一声冷笑,我觉得自己这一刻仿佛顾里附体,“就因为简溪和我分手了,我就变成你的杀父仇人了?我们就不共戴天了?”
“你言情小说看多了,”顾源依然格外平静。他越平静就把我衬托得越丑陋。我的火又烧高了三尺。“首先我和简溪是朋友,你是他女朋友的时候,自然成为了我的朋友。而现在你们分手了,那我自然有权选择不再是你的朋友。有什么问题么?”
我眼睛一眯,“没问题。但现在我和顾里是朋友,你现在是她男朋友,那现在这样的情况,你是不是非得每次都要把场子搞僵了才开心?你以为你每次撂脸色,尴尬的只是我么?被你甩着透明耳光得人只是我么?你错了,还有顾里。你折磨我的同时,也在折磨她。并且你是如此的心安理得。”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灵光乍现,“哦,对,或者你也并不心安理得,所以你才对她嘘寒问暖百般照顾的弥补你心里的罪孽, 装模作样地守在她的病床前面,有床不躺,有水不喝的,苦肉计是一出接一出的啊。”说完这番话,我自己都心惊肉跳的。我感觉这一刻自己特别想顾里。我把包挪到自己胸前,随时准备拿起来正当防卫,因为顾源的脸已经涨红了,他的头皮绷得很紧,导致他的头发一根根竖着,看起来像头被惹毛的狮子,我感觉他随时都可能揍我。
果不其然,他一拳头伸过来,攥住我的衣领,“你知道我曾经陪简溪通宵排队,只为了帮你买一份限量版的生日礼物么?”
我轻轻一笑,对他说:“那你知道我曾经为了你和顾里能够和好,做过些什么事儿么?”
我头一偏,一颗滚烫的眼泪打到他的手背上,他的脸一怔,明显有点儿被吓到了。在这一点上,我和南湘都是天赋异禀。女人对付男人最厉害的武器,永远都是眼泪,中国千万热血男儿修筑的碗里长城算什么,还不是被孟姜女那个弱女子给哭垮了?以柔克刚,细水长流,顾里在这方面比我们差远了。
顾源的手稍稍松开一些,“我只是为简溪觉得不值!和你在一起了那么多年,然后呢?而你现在,依旧每天笑呵呵的,穿着好看的衣服,四处游走,继续招蜂引蝶。我真小看了你,林萧。”
“那我要怎么样你才高兴?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喝醉,抱着马桶吐,然后神志不清的去上班,被老板开除?在家里哭着喊着就满意了?你觉得你自己是谁?蝙蝠侠么?坏人不得到惩罚你就睡不着觉是吧?”我直勾勾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睛,这双眼睛把顾里迷死了。
顾源松开我的衣领,他脸上的神色透露出他为自己刚刚的冲动感到后悔。他是应该后悔,男人无论任何时候对女人动手,都会后悔的,早晚而已。
我刚想说什么,就被人一扯,朝后踉跄出几步。
我抬起头,顾里笔挺地站在我面前,留给我一个钢板般坚硬冷漠,而又及其安全的背影。
“你们两个放过我好吗?”顾里冷冰冰地看着顾源,然后转过身看着我,“你放过我好吗?”
顾源一句话没说,转身朝门外走。然后坐上他的车绝尘而去。
我跟在顾里身后,擦干净我的眼泪——因为我知道眼泪只能对付男人,对付顾里没用。对付顾里得抱紧她的大腿然后死命扛着她满嘴喷射的硫酸。扛过那一阵就好了,之后她又会抚摸着你的头发,心疼的望着你,为你出生入死抛头颅洒热血。
还没走出医院的大门,老远,就看见蓝诀像一匹马一样挺拔地站在医院门口毕恭毕敬地等着她。还且还是匹高头大白马。
我从小就喜欢穿白衬衣的男孩子,每到夏天,路上都飘着这样穿着白衬衣目光暧昧的美少年,我和顾里总是心旷神怡。我们都喜欢这种象征着纯洁、安全、干净、梦幻的穿着。而南湘和我们不一样,他的男朋友和这些形容词刚好相反,席城总是穿着破洞的牛仔裤、镶嵌着铆钉的黑色T恤,长头发,瞳孔里翻涌这仿佛嘶嘶作响的黑色冷岩浆。还好,谢天谢地,他从我们的生命里消失了。现在南湘的男朋友,完全符合我们的审美,卫海,这尊移动的大理石大卫,又干净 ,又英俊,而且还单纯,并且是个肌肉男。
我和顾里坐上她那辆黑色的奔驰,蓝诀在前面拉开门,他利落地带上白手套,充当了司机。他回过头,告诉顾里她需要看的那几个财务部返回过来的下季度广告预算和分项开支,都放在后座的座位椅背袋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他的脸那么秀气,反倒带着一种生锈的沙哑感,真迷人。
我看着蓝诀英俊的侧脸和他下巴上一圈浅草样的青色,心里想,Neil赚了。
回到公司,车子一停,顾里就飞快地下车钻进写字楼里去了,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话。我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看了看Kitty给我的短信,下午的会议时间是1点30分,我是我掉头往公司旁边的一家小餐厅走,一上午的折腾,我得补充点儿能量——鬼知道下午还有什么腥风血雨,反正,从宫洺对所有人发出夺命连环call来推断,事情不小。
我坐在窗口,一边翻着工作备忘录,一边等着我点的菜送上来。随着一声“叮当”推门发出的声响,我抬起头,南湘那出水莲花般清秀的侧脸映入我的眼帘,我挥手,“南湘!这里。”
南湘回过头来看到我,显然很惊讶,随即朝我走过来,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南湘。
“你给我介绍的《M.E》举行的画展的那个助理工作啊,今天应聘,你忘记啦?”南湘一边用略带抱怨的眼神看我,一边接过小姐递过来的菜单。
“啊?是今天啊?我都忘记这事儿了,我还以为得过几天。”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几天忙着照顾顾里,医院公司两头跑,累的够戗。“不过,这之前你不是还去面试了一个工作么,好像也是和我们公司有关的是吧?那个怎么样,有消息么?”
“那个就别提了。不靠谱。”南湘点了个清汤鸡丝面,又要了杯蜂蜜水,“对了,顾里怎么样了?”
“上午刚把她从医院接出来,刚到公司,估计这会已经飞檐走壁的发电报、搞核弹了吧。”想起每次顾里走进她们部门那惊天动地的阵仗,我就头疼。
“今天的面试结果么?”我问。
“还行。因为是美术专业毕业的,而且只是个临时助理的工作,不需要太高的要求,条件太好得人,看不上这个工作,条件差的嘛,《M.E》肯定不喜欢。所以我觉得自己还凑合。等电话通知。”
“恩。”我点点头。
我的菜刚端上来,电话响了。唐宛如。
“林萧,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电话里,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拍电影——别误会,这年头电影的门槛已经越来越低了,自从那天我在梅龙镇的环艺影城看见电影海报上的芙蓉姐姐之后,我的心里已经调试得非常好了。
我听到唐宛如的声音,头皮一紧,不详的预感直往胃里顶。
因为每一次她打电话给我,都会导致我的生活里出现种种灾难。她就像是一个包喜鸟的反义词,报衰鸟。
这个星期她给我打了两次电话,星期一,她用特别激动邀功且显摆的语气告诉我,她从家里弄了一台新式的 洗衣机过来,为了试验那个号称“离子等距喷雾柔顺衣料”和“高频紫外线杀菌”的功能,“我把你换下来丢在沙发上的两条皱皱巴巴的连衣裙给洗了”——那两条皱皱巴巴的连衣裙是我从公司带回来准备第二天清晨带去外景地拍照用的、借来的Givenchy黑色雪纺纱裙,对方服装助理在借给我的时候反复告诉我不能弄脏不恩能够熨烫必须保持特殊处理过的褶皱,因为这个衣服不可洗……
星期四,她打给我,语气幸福而又充满了上海妇女特有的热络,“哎呦 林萧,你说这是有多巧,你说说,你说呀,这真的是,你说说”……她这样“你说说”了大概十几次之后,我手机上显示我妈打进来的电话,我接起这个插播,就听见我妈电话里传来的哭声,“林萧啊,我今天碰见唐宛如,她要去剪头发,死活拉着我一起去哇,哎呦要死哦,那劲头儿大得吓人,打劫也就这个力道了。萧萧啊,妈妈现在的发型可见不得人,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切播回唐宛如的电话,还没来得及张口质问她对我妈干了什么,那边就传来她喋喋不休的嗓音,她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中途我把电话切去了另一个插播,“林萧啊,我和你说,沙宣今年最时尚的发型就是这个了,刘海儿一刀平!而且还有三个梯度!最有特别的,就是后脑勺还缺进去一块!远看上去就像是半开放的水闸一样!……你说我啊?哦,我没有,这个头发适合年纪比较成熟的人,我只是洗了个头就走了。”我愤怒地挂断了她的电话,然后切回去听我妈哭。
三分钟之后,唐宛如淡定地坐在我我和南湘的对面,她跷着兰花指,用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捏着菜单一页一页地翻阅着,像在欣赏莫奈的大画集,她娇羞地点了一盆红烧肉和一份葱爆牛舌,学着南湘的样子也要了一杯蜂蜜水,而且皱着眉头弱弱地对服务员说“蜂蜜水请不要放糖,我不爱喝甜的东西。”她虽然如此娇弱而又优雅,但是她头上扎着利落地马尾,特别紧绷,把太阳穴都扯得发亮,而且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胳膊肌肉的线条在阳光下灼灼生辉,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写字楼里送完桶装水的工人。
服务员一走,唐宛如的神色突然从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瞬间变成了007里的女特务,一下子鬼祟了起来。
她看着我,又看了看南湘.把身子从桌子上探过来一拳的距离,轻声对我说:“林萧,可否借一步说话?”感觉像是武侠片里的女刺客。
我想把蜂蜜水破在她脸上。把筷子放下来,我什么胃口都没了,“你哪个朝代的?刚骑马过来的吗?上海这么多灯红酒绿,不习惯吧?”
“我和你说正经事!”唐宛如瞪了我一样,又看了看南湘。
“有什么你就说吧,这里就南湘,没外人。我们几个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么?你大腿内侧有一个长得像米老鼠的胎记我们都知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南湘在旁边喝着蜂蜜水,低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吃面,看得出,她也不想听。
唐宛如坐回椅子上,深吸一口气,说:“周崇光并没有死,对不对?”
我和南湘仿佛被开水烫着了一样,猛然抬起头,我敢保证我当时的瞳孔一定是仿佛被飓风猛刮时的火焰一样肆意乱闪,我甚至不小心听到南湘的后背僵直时“咔嚓”的一声。
“而且他现在就是那个模特,路烧。” 唐宛如特别认真地看着我,“对么?”
顾里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来。
她呼吸者从清新的写字楼空调里吹出来的循环空气(……),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她一边喝着她从日本买回来的咖啡,一边翻着放在她桌子上企划部送来的画展筹备的文件,翻着翻着,她看见了文件里那面飞扬不息、动人妖娆的招魂幡——南湘。
我正看着我对面的唐宛如,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她刚刚的问话就像是一把血淋淋的杀人凶器,此刻递到了我的手里,我要么解释清楚以证自身清白,要么就捅死她杀人灭口。
在我神经短路的这十几秒里,顾里的电话进来了。
谢天谢地,我找到了一个救星。不过,在我接起电话之后,我明白,救星确实来了,不过是来撞地球的。
“是你介绍南想来我们公司面试的?”顾里的语气在电话那边听起来很明显在冒火。
“是啊,南湘正好在找工作,我看到公司正好在聘请一个画展期间的短期助理,我想南湘本来就是学美术的,而且画展对她来说也是个帮助,可以接触到更多这个行业的人……”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里打断了——其实我是想说更多的,因为我想争取更多的时间去想怎么面对此刻坐在我对面仿佛一尊佛一样的唐宛如,顾里冲我阴阳怪气地说,“哦,是吗?你是说是南湘找你帮忙的咯?很有能耐嘛。林萧。”说完,她挂了。
我被挂的莫名其妙的,抬起头看南湘,她冲我摆了摆手中的筷子,表示她也一头雾水。
我的电话刚断,南湘的电话就响了。是顾里。
“你今天来我们公司应聘了?”我从南湘的电话里就能听见顾里仿佛含着刀片般冰冷的声音。
“顾里,我和林萧在一起呢,我们正在吃午饭。刚才你打给她的时候我听见了。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么?”南湘一边看着我,一边用软软的口气对着电话说。
“这个项目是我在负责,你怎么不来找我帮忙?”
“我不知道是你在负责啊,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我怎么可能知道是你在负责?”南湘扶着额头,把电话放在桌子上,按了免提,然后继续冲着电话说,“我都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而且,也不是我主动找林萧帮忙的,是她正好对我提起了你们公司有这样一个职务,所以我就过来试一试。”
“哦,是吗?那就是她主动帮助你咯。也就是她在担忧你的生活 而我漠不关心,是这个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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