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篇09年《花火》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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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09年5月号≮花火≯的文章一篇~

  初秋十月冷风,寒蝉凄切,对长亭晚。
  冷风擦在脸上似刀割一般,似乎预示着冬日的冰冷与悲哀。
  我站在城墙之上,目中尽是萧索。这世间的欢场,哪怕与我半分又有多好。
  齐良安站在我身后,我能感觉他目中带的悲愤,狠吧,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贞洁烈女的。齐良安的手,环住我的腰,声音悲凉:“阮荷,跟我走吧,纵使你宠冠后宫,他又能给你几许幸福,他已是西山日落,你却如午时骄阳,他给不了你幸福的。”
  我挣开齐良安的手,目中带着决绝,却又含了泪水,心也在微微的疼,我以为我发下誓言的那一刻心已死了,到如今却又为良安动了恻隐:良安,幸福,你我又懂多少,你齐家手握三军,不畏皇权,可我不同,阮家的一切都要靠我一个女子夺来。
  怪就怪,我们承诺的太早,实现的太晚。
  我转身离开,不敢去看他的眼,衰败的目中他依然笑道洒脱:“阮荷,我齐良安发誓这一生为你不再娶妻。”
  我看着他狂奔而下的背影,条条血迹,良安,我怎不知道你对我的爱,可这爱与你与我都太过沉重。
  冷风之中,我听着良安呼啸而去,阮荷你等我,等我凯旋,我定娶你为妻。
  冷风之中,我跪落在地,耳边尖利刺耳,定佳八年,封阮氏女阮荷为静妃,赏金珠十箱,绸缎百匹,钦此。苍老的手抚在我的臂上:“静妃娘娘,日后阮家定会因您飞黄腾达。”他苍白的脸下,我笑的淡然,我已不再是个孩子,我明白,我的妥协能给日渐没落的阮家带来什么。

  定佳八年十二月,窗外零星的飘起了雪,我对着菱花镜着红妆,嫣红的薄沙,金丝的绣纹。我苦苦的笑,明日我在不是阮府的人,这身红妆也再不是我的。
  大红的喜帕盖在头上,泪已连绵不断的垂下。丫头碧落的手抚在肩上,消瘦薄凉:“小姐想哭便哭吧。”
  哭,又有什么用,我扯下喜帕,红妆已污:“把这个送去给良安。”碧落接过喜帕,目中带着种漠然。
  我看着她远走,碧落你跟了我七年,我又怎能不知道你也爱着齐良安。
  红墙之内我又会是怎样的人生,娘脱下手中的玉镯:“荷儿,你是庶出,你要让阮家人知道,你也能凤舞九天。带给阮家无上的荣华。”
  我浅笑:“娘,你明知道,宫内腥风血雨,圣颜我恐怕一生都见不到。”
  在娘错愕的目光下,我转身下了花车,已不是阮家人,我又何惧那并非亲生的母亲。耳边是尖锐的浅声:“娘娘,小的领您去镜花阁。”
  镜花水月空与恨, 滴水镜碎留相思。镜花阁,我与这宫中的一切是否就是镜中花,水中月。
  镜花阁内,浅淡冰冷,分到我身边的婢女叫雪珂,入宫已有八年。我沐浴的时候雪珂说:“娘娘,您入宫之前,这镜花阁已经有十年没住过人,您被册封为妃,万岁爷才派人把它清扫出来。”
  我撩拨着花瓣,声音浅缓:“这也算一种宠幸么?”
  雪珂搅着盆中的水:“娘娘,这后宫的一切就像这盆水,争奇斗艳,无风也要起三尺浪花。这算不得宠幸,但也非就是凑巧。”
  我仰头看了一眼雪珂:“雪珂你多大了。”
  “回娘娘,明年便十八了。”
  “快要离宫了吧?”
  雪珂浅笑:“娘娘说笑了,宫女要三十岁以后才能离宫。奴婢还要等上十二年。”十二年,一个女子又能有多少个十二年。我亦是如此。
  入宫的日子淡薄平静,我每日只是绣花亦或者看着窗外,圣颜我从未见过,却得到赏赐无数,宫内人都说,当今静妃恩宠冠绝后宫,可谁又知道我至今未见圣颜。
  “静妃娘娘,月贵妃有请。”门口突然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走远,雪珂看着那身影到:“还以为自己是谁,要不是月贵妃,他不过是条狗。”
  “你气什么。”我起身对镜插起了玉步摇。
  雪珂走到我身后接过步摇道:“我是替娘娘生气,他不过是个奴才也敢给您脸色看。”
  我看着镜中的巧手,不觉笑道:“你这梳头的手艺越发的好了。”
  雪珂为我配了步摇道:“娘娘,这宫中容不下好心的,你越不在乎这些,那些奴才就会爬到您头上,到时候即使皇上宠幸您,那些奴才也会嚼舌头的。”
  我拉住雪珂的手笑道:“我知道,只有你对我好。”

  我带着雪珂与镜花阁另两位小宫女走去玥宣宫的路上,四周白白的一片,似要把这一众红墙掩盖其中。雪珂一身淡妆,淡静的脸上挂着一丝凝重,我拍了拍她的肩笑道:“不知道还以为这这是要去受死,哪里相去见贵妃娘娘。”
  雪珂踱到我身边浅声到:“娘娘,您万要小心。”
  入宫后我第一次见到雪珂如此凝重,不觉也严肃了起来,在这众多女人的后宫之中,能掀起三尺浪花的无非争宠二字。
  我以为只要我安分守己便可以平安度日,皇帝的恩宠对我来说或许就是推向悬崖的那双手。
  “雪珂姑娘。”凝神间,我听到有人叫雪珂的名字,转头望去,一个小太监躲在假山冲雪珂招手。
  雪珂凑过去,听了那人几句话,回来后面色苍白,久久未言一语。走到玥宣宫的时候,雪珂一把拉住我:“娘娘,您还是别去了。”
  “为什么?”
  雪珂俯在我耳边道:“今天早上皇上已经秘密出宫,前日外臣献上的明珠玉月贵妃求了许久,皇上还是把它赐给了您,如今皇上出宫,月贵妃找上您,绝不简单。”
  我浅浅一笑:“你觉得我若不去她便能放过我么?”
  雪珂语塞。
  我浅浅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玥宣宫外,我与雪珂站在门外,茫茫大雪下了许久,盖住了满目的苍凉,良安此时的你可是和我一样站在这雪中共享一片天蓝。
  雪珂看着我低头不语。许久才道:“娘娘已经一个时辰了。”
  我看着玥宣宫紧闭的宫,笑道:“等。”在阮家十七年,这个字我学的精湛。
  又是一个时辰,雪越下越大,兔毛的围领簇着一瘫雪水,我仍没等到那紧闭的宫门内,那宠冠后宫女子的半分寒暄。
  鹅毛大雪化为一丝丝雪水聚在头上又凝成冰,我终于看到那宫门开启,转而的是虚伪笑颜:“妹妹,你怎么等在这呀,看我糊涂的跟这帮奴才说,不让闲杂人等打扰我,妹妹怎么会是闲杂人等。”说罢,尖利的手狠狠地抽在雪珂脸上:“娘娘不懂规矩,你也不懂么?”转而笑着拉我进宫。

  华美的宫殿内,小太监趴在地上,一身的血,见我不解,月贵妃道:“这宫内尽是些嚼舌头的奴才。小齐子,拉出去。”
  是刚刚为雪珂报信的小太监,如今一被打的只剩半条命,雪珂看着他目中毫无惊异,脸上火红的五指印,却还带着半分笑颜。
  “妹妹刚进宫,便宠惯后宫,真是让姐姐羡慕。你看着你这脸都这般精巧。”我看出她眸中的嫉妒。母亲还在时,大娘也这般看过母亲,转而是狠狠地一个嘴巴:“你这般样子,就是迷惑老爷的狐狸精。”
  “娘娘真是折煞臣妾了。”我怯懦的低头。
  月萱笑道:“我十六岁进宫,如今已有二十多年了,你想什么我都明白,所以别在我面前耍心眼子。”
  “臣妾不敢。”
  月萱的手禁锢着我的下巴,我不得不逼视她,她的目中带着恨意:“你有什么不敢,妹妹,记住我灭你阮家,就如碾死一只蚂蚁。”温雅的笑容在那脸上,平和自然,带着暖意,却透着阴冷。
  “奴婢明白。”在她面前,我不配臣妾二字。
  “儿臣拜见母妃。”青衣少年走进屋内,一脸的霜雪,月萱见他笑道:“麟儿怎么弄这么一身雪?。”
  少年英挺,俊秀的面上似霜花飞雪,与人一片凉爽却又挂着冷色:“孩儿与齐师傅练武去了。”
  月萱看着少年笑道:“你日后别学这些,母妃生你并非上阵杀敌的。你要明白。”说罢含笑的看了我一眼。
  那少年却不理会转头看我:“她是谁?”
  月萱笑道:“不得无礼,这是静妃娘娘。”
  “静妃娘娘……”他念了一句看我冷笑道:“父王就是为她每夜在镜花阁外吹箫?”
  听到他的话我心一惊,入宫许久,我只听每夜有寂寥的笛声,小时候便有梦,日后若有爱我的男子定要吹笛引我入眠。
  离开的时候月萱说:“你在这后宫也无亲人,我叫你一声妹妹,你唤我一声姐姐,我们也算是贴己的了,你如今在圣上心头,佩良的日后也需要你去美言。”
  我点头,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低头一霎,我望见了那熟悉的黑靴,再抬头,齐良安目带错愕,终究还是唤了我一声娘娘。少年与我一同离开,擦身而过时他的声音浅淡:“记住,我叫龙佩良。”

  那夜许久未有笛声,我坐在窗前,冷风袭袭,雪珂站在我身后道:“娘娘,不要等了,今夜皇上不再宫内,不会吹笛的。”
  我回头笑道:“你早知吹笛的是圣上!”
  雪珂不语,许久才与我道:“是奴婢早就知道。”
  “那为何不告诉我?”我回过头,雪珂脸上的印记已被胭脂掩下不少,却还能看出紫红。
  “我告诉娘娘与不告诉娘娘又有何区别,娘娘终究不能做什么?”
  “你又怎知我不会做什么?”我回头冲着雪珂冷笑,雪珂,你这般年纪便有如此居心,你是为我还是为你自己。
  雪珂笑了笑:“既然娘娘又自己的打算,雪珂便不再扰乱娘娘的事。”雪珂话毕,而那箫声已随话尾而来,
  我抬头看去,小小孤亭内,只有一灯二人,苍茫月色下,我终还是看不清那是吹笛那个。
  奔出镜花阁,我向小亭跑去,阴冷的风吹着我淡薄的身体,直到我看到他,那温文尔雅的面容,那箫声还带着继续哀凉。
  “臣妾阮荷,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跪在地上,霜雪打湿单衣。
  箫声住毕,他抬头看我,并非想象中那般苍老,反而像是正值英年,透着锐气:“起来吧。”
  我站起身,他走到我跟前:“这么大了,还是那般不懂得心疼自己。”说罢脱下自己的大毫披在我身上。
  那一瞬我的心像是化了一般,我抬头看那男子,他冲我宠溺的笑:“丫头,天冷,回去吧。”
  他拥着我在茫茫雪夜走回镜花阁,脚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一首奇妙的曲子。雪珂等在门口,看到我浅浅一笑。跪迎圣上入阁。
  那夜他留在了镜花阁,只有我与他,他坐在榻上看着我入睡一遍一遍的叫我丫头,仿佛他生命中有过一个与我一样的女子。
  他三日未早朝,守在伤风的我的床前,不离不弃,自出生便没有人如此关怀过我,就连齐良安也未曾有过。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久久我终于问出那句话,彼时的他端着粥碗坐在我窗前一脸的平静。
  “你不同?”
  “为何不同,我也不过是圣上后宫中的一个。”
  他冲我笑:“你与他们不同。”说罢递来粥,喂我一口口的吃下,吃着粥我的眼泪止不住的留下,终究哭的一塌糊涂,我并不知我自己为何要哭,只是止不住的眼泪。
  他擦着我的眼泪道:“哭什么?丫头,你没有的,朕都会给你的。”
  我没有的,阮荷自出生便什么都没有,你能给我什么,你有你的怏怏后宫,我本有我的齐良安。

  定佳九年八月,漠北将军齐良安退敌有功,特赐黄金万辆,封齐夫人为一品诰命。
  良安,你说过,这一生为我阮荷再不娶妻,如今却有了诰命夫人,若我记得不错,你那夫人名为阮碧落,那还是我为她起的名字,红巾送去,碧落在未归来。
  他看着站在窗前的我,并未打扰,自己坐在椅子上,转而吹起了那首错别,你常夜中吹的。
  我回过头,他冲我笑,目中带着暖意,他每每给我众多,却不解我心。
  与他我不过强颜欢笑。
  小亭边,他独自饮酒与我说:“丫头,你还记得那年在这荷花塘,你说你儿时掉下堂里,无人救你,你母亲把你救上便再无气息。”
  那时我不过七岁,小小年纪在水中呼救,终究还是亲生的母亲,舍命跳进湖,救上我便再无气息,我终究忘不了那日,她苍白面容下的解脱,她不必在苟延残喘的活着。这一切在我心中埋藏深刻,我何时与他说过,还是站在这里。
  母亲在的时候常说,这世上并非有真正爱你之人,一切的甜言蜜语,不过砒霜毒药,吃进去便再无活路。
  而我与他是否就是砒霜毒药。
  那夜他与我坐在窗前,看着纷纷扬扬的霜雪,他说他这一生都没看过如此美的雪景。
  月萱怒道:“乱说什么。吹笛的不是你父王。”
  少年冷笑:“母妃又何苦骗自己,这事情宫内已人尽皆知。”

  “你……”月萱伸起手终究还是没有打下。
  我抬头看他,漆黑的眸中带着几分薄凉又有几许情愫,似是与我又似是与别的。
  离开的时候月萱说:“你在这后宫也无亲人,我叫你一声妹妹,你唤我一声姐姐,我们也算是贴己的了,你如今在圣上心头,佩良的日后也需要你去美言。”
  我点头,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低头一霎,我望见了那熟悉的黑靴,再抬头,齐良安目带错愕,终究还是唤了我一声娘娘。少年与我一同离开,擦身而过时他的声音浅淡:“记住,我叫龙佩良。”

  那夜许久未有笛声,我坐在窗前,冷风袭袭,雪珂站在我身后道:“娘娘,不要等了,今夜皇上不再宫内,不会吹笛的。”
  我回头笑道:“你早知吹笛的是圣上!”
  雪珂不语,许久才与我道:“是奴婢早就知道。”
  “那为何不告诉我?”我回过头,雪珂脸上的印记已被胭脂掩下不少,却还能看出紫红。
  “我告诉娘娘与不告诉娘娘又有何区别,娘娘终究不能做什么?”
  “你又怎知我不会做什么?”我回头冲着雪珂冷笑,雪珂,你这般年纪便有如此居心,你是为我还是为你自己。
  雪珂笑了笑:“既然娘娘又自己的打算,雪珂便不再扰乱娘娘的事。”雪珂话毕,而那箫声已随话尾而来,
  我抬头看去,小小孤亭内,只有一灯二人,苍茫月色下,我终还是看不清那是吹笛那个。
  奔出镜花阁,我向小亭跑去,阴冷的风吹着我淡薄的身体,直到我看到他,那温文尔雅的面容,那箫声还带着继续哀凉。
  “臣妾阮荷,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跪在地上,霜雪打湿单衣。
  箫声住毕,他抬头看我,并非想象中那般苍老,反而像是正值英年,透着锐气:“起来吧。”
  我站起身,他走到我跟前:“这么大了,还是那般不懂得心疼自己。”说罢脱下自己的大毫披在我身上。
  那一瞬我的心像是化了一般,我抬头看那男子,他冲我宠溺的笑:“丫头,天冷,回去吧。”
  他拥着我在茫茫雪夜走回镜花阁,脚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一首奇妙的曲子。雪珂等在门口,看到我浅浅一笑。跪迎圣上入阁。
  那夜他留在了镜花阁,只有我与他,他坐在榻上看着我入睡一遍一遍的叫我丫头,仿佛他生命中有过一个与我一样的女子。
  他三日未早朝,守在伤风的我的床前,不离不弃,自出生便没有人如此关怀过我,就连齐良安也未曾有过。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久久我终于问出那句话,彼时的他端着粥碗坐在我窗前一脸的平静。
  “你不同?”
  “为何不同,我也不过是圣上后宫中的一个。”
  他冲我笑:“你与他们不同。”说罢递来粥,喂我一口口的吃下,吃着粥我的眼泪止不住的留下,终究哭的一塌糊涂,我并不知我自己为何要哭,只是止不住的眼泪。
  他擦着我的眼泪道:“哭什么?丫头,你没有的,朕都会给你的。”
  我没有的,阮荷自出生便什么都没有,你能给我什么,你有你的怏怏后宫,我本有我的齐良安。

  定佳九年八月,漠北将军齐良安退敌有功,特赐黄金万辆,封齐夫人为一品诰命。
  良安,你说过,这一生为我阮荷再不娶妻,如今却有了诰命夫人,若我记得不错,你那夫人名为阮碧落,那还是我为她起的名字,红巾送去,碧落在未归来。
  他看着站在窗前的我,并未打扰,自己坐在椅子上,转而吹起了那首错别,你常夜中吹的。
  我回过头,他冲我笑,目中带着暖意,他每每给我众多,却不解我心。
  与他我不过强颜欢笑。
  小亭边,他独自饮酒与我说:“丫头,你还记得那年在这荷花塘,你说你儿时掉下堂里,无人救你,你母亲把你救上便再无气息。”
  那时我不过七岁,小小年纪在水中呼救,终究还是亲生的母亲,舍命跳进湖,救上我便再无气息,我终究忘不了那日,她苍白面容下的解脱,她不必在苟延残喘的活着。这一切在我心中埋藏深刻,我何时与他说过,还是站在这里。
  母亲在的时候常说,这世上并非有真正爱你之人,一切的甜言蜜语,不过砒霜毒药,吃进去便再无活路。
  而我与他是否就是砒霜毒药。
  那夜他与我坐在窗前,看着纷纷扬扬的霜雪,他说他这一生都没看过如此美的雪景。
  我在他怀中目光冷瑟,终究不是我要的那般温暖。
  靠在木桶中,我闭目沉思,这宫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而雪珂更非常人,她懂得为我支配一切,只为她并不光明的前程。
  “娘娘,皇上这般痴恋您终究不是常事,您要懂得为日后着想。”
  我抬头看去,绢花面下,她笑得甜美:“什么意思?”
  雪珂笑道:“娘娘懂得主动接近皇上又怎能不明白奴婢的意思。”
  我淡淡一笑:“你若想说什么便说吧,我不会责怪你的。”
  雪珂放下木勺道:“奴婢的话娘娘只当听听便罢了,并不用放在心上,皇上自十年前病重,如今仍恶疾缠身,近日更身体薄弱,秘密道宫外求解良方,奴婢不知为何皇上要册娘娘为妃,但这其中必然有道不明的事端,如今宫内看似平和似水,内里却是波涛汹涌,个个皇子夺位之心已昭然若揭。皇上死后,娘娘在得宠也不过是冷宫的太妃,终究不会成事,如今这等局面,娘娘应找个适合的靠山,日后才有希望。”
  “你可有好的人选?”
  “大皇子,龙佩轩。”
  真的是他,雪珂,你曾不止一夜梦中喊那男的名讳,那便是你的霜毒,龙佩轩到底是怎样一个男子,要你如此精明的女子为其卖命。

  我对镜贴红妆,梅花艳丽却总也是哪薄凉,窗外是纷纷扬扬的大雪,带着晶莹却晶莹的迷茫:“深院静。尘暗曲房凄冷。黄叶满阶风不定。无端吹酒醒。 露湿小园幽径。悄悄啼姑相应。半被余熏残烛影。夜长人独冷。”
  “半被余熏残烛影。夜长人独冷。你心中原本这般寂寥。”那声音我认得,记住我叫龙佩良。
  回头看去,他目中带着嬉闹,我暗自松气,幸好未说别的。“你是何时进来的?”
  龙佩良浅笑,一把拉住我的手抱我在怀里:“我何时进来的又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夜断不会独冷了。”
  说罢,红唇覆上,微凉中带着一丝水润,我与他便如此缠绵起来,过了许久,他重重的推开我,唇边带着一丝血迹,不怒却笑道:“你咬我……”
  “又如何?”我看着他,并不怕什么。我若怕断不会咬下去。
  他擦净唇边的血,一双目中带着些许爱怜,过了许久才道:“终究会有一天,你会在我怀中的,记住,阮荷,你的日后在我手中。”
  见他离开,那斯慌乱袭入心头,我跌坐在地上,柔软的地毯也隔不开冬日的阴凉,我是他的女人,凭什么?可心却为那薄薄的红唇迷惑,我终究是为尝过情爱的女子,可我明白,我对龙佩良来说不过是争权夺位的一步棋。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那夜圣上又来了,拉我坐到窗边,连日的政事聚在眉间,浓重的一个川字,我抚上那川眉问道:“累么?”
  他对我的宠爱已然不仅仅是宠爱,我要的他从未拒绝过。我喜欢的他纵使费劲心力也要为我得来。
  我喜欢梅,他亲自寻百颗种于我窗前,更是下旨册我娘亲为诰命。如今与他我已有情愫,自小这些都是我梦想中的,不同的只是男子再不是英年不得与我共白头。
  他摇头有笑道:“不累,有你便不累。”他拉着我的手,硕大的手掌传这丝丝温暖,脸色却苍白无力。“阮荷,你可恨朕?”
  “臣妾不敢。”我忙跪在地上。
  他拉起我苦笑道:“你该恨朕,若不是朕,你与齐良安本是良缘。”
  我抬起头,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不过与我几分颜面:“臣妾与齐良安已无瓜葛,如今的阮荷,是圣上的静妃。”
  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迎上那双珀色的双眸:“这十年,你学的原本比朕想的聪明。我本以为那还是那倔强的孩子,只懂得蹲在角落哭的。”
  “皇上,您说的不是阮荷。”
  圣上摸着我的头,笑道:“是你,你这双眼睛朕忘不掉,是你在朕绝望之时,递给朕一碗水,整整守了朕三天。”
  三天,我与圣上,这一切都太过荒唐。
  圣上看我皱眉笑道:“你可记得,十年前,你入宫祈福之事。十年前,也在这镜花阁,你不过七岁。”
  终究低不过好奇,午夜时拉着一同祈福的少年从后门跑进屋内。
  那屋子很黑,只有一个案子,还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案子上进贡着观音,我走上前拿了一块糕点。
  只听嘶哑的声音叫着水,那女孩当下就吓得跑了出去。
  我本也害怕要跑,却还是忍不住好奇上前张望,黑暗中,我听到那唇轻轻要水的声音,浅淡,仿若只剩下一口气。
  那时我刚刚丧母,总觉生命太过易碎,便娶了案上的水,一点点喂进那人嘴中。
  当夜,他便有了些知觉,懂得要吃的。
  我从按上拿了块软糯的桂花糕一点点的喂给他。
  就此,我每夜都悄悄地去,只当是为已死的娘亲积德,后来屋内没了吃的,我便把我们吃的残羹剩饭拿来,黑夜中他也什么都不说,全都吃下。
  又一夜,因为偷饭,我被太监毒打,躲在角落里哭,他勉强坐起,沙哑的问我为何要哭,我擦净眼泪,知道与他说无用,便什么也没说。
  七天后,我还跪着,有人来看他,那高贵的女子,面色清冷,从我们身边走过留下浓重一抹熏香。
  齐家小姐告诉我,那是齐贵妃,她还要叫上一声姑妈,女子出来时面色阴暗,嘱咐身边太监几句便离开。
  当夜我再去,他已能起身,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到他依然虚弱。
  那夜,他问了我许多,七岁的孩子便也毫无保留的全告诉了他。
  当夜他推开北面的菱花窗,指着不远处的荷塘与我说,那里夏日满堂荷花美的触目。
  我只与他说,阮荷这一声在不会喜欢荷花,并辗转告诉他母亲因何而死。
  记得最后一次与他说话,他说,你记得,你的不到的,我都会给你。

  他的手轻轻附在我的肩头,声音轻巧:“可记起来了?”
  “你是……。”我语无伦次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朕便是这镜花阁中你照顾了半月的人,朕记得那时你长哭却不肯告诉朕为何,后来朕知道,你为了给朕偷吃的,被太监毒打。”他怜惜的看着我,目中挂满柔情。
  我已然不知道该如何,七岁,那段时光早以被遗忘,他却还记得,那个可怜无人理睬的病人原是他,我只当他是个落魄的罪人,有口吃的便能活命。
  “朕说过,你得不到的,朕都会给你,这镜花阁朕封了十年,只为等你再来。”
  “所以圣上册我为妃,给我万般宠爱?”我目中挂了泪,人这一生往往有许多自己都想不到的奇遇。
  他淡淡一笑:“朕知你与齐良安一段姻缘,但你是庶出,嫁与他也不可能幸福,所以朕册封你为妃,给你万般宠爱,若朕先离开,也为你铺好后路。”
  “后路……。”入了这深宫我又有何后路。
  他拉着我的手,越发的无力起来:“当年,朕病重,齐妃以此逼宫谋反,若不是你,朕早已等不到月萱佣兵来救。”
  当年齐妃谋反之事牵连重大,圣上为此杀人无数,与齐家有半分牵连的都满门抄斩,独独与齐家是姻亲的阮家逃过一节。我终明白,那一劫为的是十年后的今日。
  “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我哭着问他,眼泪在止不住。
  他冲我笑道:“朕时日无多了,总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告诉你便了却一桩心事。”
  他抱我在怀里:“十年,朕想过拿你当孩子一般疼爱,给你这世间你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一切,没想到与你却只有短短这些日子。”
  我盖住他的嘴:“不许胡说,我还有许多梦想,你能给我的都要给我。”
  他苦笑:“齐良安说的对,朕已是西山日落,你却还如正午骄阳,你与朕得不到幸福的,所以……”
  原来这一切他都知道。

  那夜他躺在床上,在未起来,断断续续的咳血,只有我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此事并未有太多人知道,他在这里不要太医,只求与我多呆一些时刻,可风声终究会走漏。
  我记得雪珂最后一次看我的眼神,目中带着一丝玩笑:“我终究还是小看了你,阮氏女子本没有一个像你这般不谙世事。”
  我闭着眼看着雪珂咽下那杯鹤顶红,你若说出他如今的病情,这天下便要如十年前一般。他做那一切便毫无意义。
  月贵人从树后走,看着以死的雪珂:“尹雪珂也是尹氏女中的翘楚,可惜喜错良人。”
  我并未看她,只觉得性命太过牵强,尹雪珂的尸身将被送去龙佩轩那里,那男子会以如何一般的眼光看雪珂,从十三岁便视他如夫的女子。
  定佳九年十二月,大皇子龙佩轩造反,逼宫不成,被四皇子龙佩良所擒,下天牢,等待来年秋后问斩,龙佩良说:龙佩轩也算有情有义,葬下雪珂,写的竟是爱妻。这一切又有合用,雪珂与他终究天人相隔。
  定佳十年一月,册封龙佩良为太子,那日他与我说:“你的日后便是佩良,他给的了你幸福。”
  幸福,如今我只想要你的,不求与你相守,白头,只要你在多活一日便好。那夜他拉着我的手,摸着我的头道:“别哭,你若哭,朕离开也不会放心的。”
  我摸净眼泪,再去看他,他已然闭上眼睛,手却还紧紧的拉着我:“朕这一生错就错在与你不是一时人。”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那夜他说:“丫头,在与我看一次雪吧。”
  等了几个时辰那雪终究还是没有来,他靠在我肩上,在没气息。国玺与我他都已交到龙佩良手上,龙佩良,你定早已知道,我与你,是他定的姻缘。
  他大殓之日,我独坐镜花阁,空旷的宫殿在没有你怜爱的目光。
  除了你,我与着宫内一切又有何关联……
  皇榜重赏,寻
  
  
  
  
  

好像我加有的啊

  和布兰妮一样曾经美好
  文/戴帽子的鱼
  爱一个人,爱她悲伤的过往,爱她混沌的现在,爱她无法确定的将来。

  1998年小甜甜
  1998年,我是个初中生,明媚美好的模样,总是笑着,看到路边一夜间突然绽放的花朵,就会诚心诚意地感谢这世界。
  那时我就知道从我们所在的东经120度,向东偏转170度,越过太平洋,就抵达美国纽约。在那里,有一个笑容甜美的17岁少女第一次发行专辑,她穿着校服白衬衫,天真灵动的模样,却把衬衫下摆打结,露出一截蜜色的小腹,与老师对视,拽兮兮地等下课铃响,撅着嘴青春无敌地唱《Baby one more time》:“我必须坦白,一离开你我就迷失方向,不如你给一个提示,或者干脆拥抱我。”她太甜,人们不叫她的名字布兰妮,人们都叫她小甜甜。
  我在家低着头吃早餐的时候就一直很紧张,爸爸问我怎么了,我慌乱地说没什么,脸却不争气地红了一大片。逃也似地离开家后,我偷偷笑起来,把校服白衬衫最下面的三颗扣子解掉,将衬衫下摆打结,露出白如栀子花的小腹。黑色小皮鞋轻快地跳舞,我一路哼着:“Hit me baby one more time !”
  见到我的人不是撞到电线杆就是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可我一直笑,像小甜甜那样眨巴着大眼睛甜美到融化的笑容,他们都不好意思地扭过头。
  坐在教室里没半个小时我就被老师抓出去,她让我整理着装,我别过头说就不,然后她就不知道该把我扔到哪去,如果我站在走廊,会有男学生吹口哨,女同学好奇偷看。那个时候,隔壁班的老师揪着一个女孩子的耳朵走出来,她长发飘动,大眼滴溜溜地转着,和我一样,她衬衫打结,露出小腹。我们看着对方,一起笑起来。
  那天我们被关在教室办公室里,年轻的男老师会默默地红了脸,老点的男老师会不住地咳嗽。我们本来被老师分开很远,可我们一直偷偷沿着墙壁做相向运动,靠得很近的时候,我们都轻声哼起来:“Hit me baby one more time !”
  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撅着嘴眨眼睛说:“我叫布兰妮•斯皮尔斯。你呢?”我吼回去:“我才叫布兰妮•斯皮尔斯。”然后我就不高兴地转过身。她着急地给我扇风,希望把我的怒火扇灭,委屈无比地说:“好嘛。我叫张简宁。”我回过头,笑一笑说:“我叫刘夏天。”
  我们决定要一起喜欢布兰妮。
  她的《爱的初告白》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奇迹,在Billboard榜单上停留了103周,全球销量2500万张。我和张简宁拥抱着欢呼,好像那个震撼了全世界的青春少女就是我们自己。

  2000年贾斯汀
  张简宁让我看一个男生的照片,我瞄一眼,短短的栗子色头发,眼睛很长很干净,笑起来像水晶,却有一种痞痞的小坏。为了对我钟爱的汤姆克鲁斯忠诚,我高傲地别过脸,瘪着嘴说:“一般般。”
  张简宁扑向我,掐了我好多个深深红印,无比鄙视地骂我:“刘夏天,这是布兰妮的男朋友!”
  我马上扑过去,像猫一样磨蹭着他的照片,尖叫着说:“好帅好帅!”喜爱的心情排山倒海。
  彼时布兰妮如日中天,贾斯汀只是青春偶像组合“超级男孩”的主音歌手,可他们青梅竹马,12岁就在“米老鼠俱乐部”认识。恋爱后的小甜甜更甜,说:“我只爱贾斯汀一人,我俩从小就在一起玩,彼此很了解。我们无所不谈,没有人能阻止我对他的爱”。
  布兰妮爱得好骄傲,害得张简宁上课给我递纸条,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夏天。我们是不是也该恋爱了?”
  我在纸上重重地写:“是!”
  张简宁红着脸又传来一个纸条,写着:“放学后我带你见我的贾斯汀。”

  我承认我有点小生气,布兰妮偷偷恋爱了,在这之前她一直跟媒体说她喜欢性感男星布拉德•彼特,在冰箱上贴他的海报,每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亲他,还有英国威廉王子喜欢她,王子的卧房贴满了布兰妮的海报,还发出邀请函要和她约会,可她说:“我不喜欢城堡内的生活”。现在张简宁却跟她一样,一声不吭偷偷爱了。
  所以张简宁一走开去买雪糕,我就重重地踩了坐在同一条长椅子上的周克白一脚。他抬起头无辜地望着我,他不像贾斯汀,他是个安静乖巧的好学生,一眼就能看穿他干净透明的灵魂,他穿着很平整的白衬衫,黑色柔软的发在空气中散发着青草味道的洗发水香,眼睛漆黑,像面平静的湖。
  “就是要踩你。怎么样?”我恶狠狠瞪他一眼,可是他傻气地笑起来,如果他推我一下或者打我一耳光,我还有理由冲锋陷阵打得他妈都认不得他,可是他一笑,我就没辄了,只好转过身,气呼呼地背对着他。
  他在我身后说:“刘夏天,你真可爱。”
  这害我红了脸,脸上盛开了红蔷薇。

  其实张简宁有点一厢情愿,贾斯汀毕竟对布兰妮说了“因为我们很相似,所以我们就该在一起。”张简宁不敢表白,周克白也就不知道她喜欢他,而他也没表露过他喜不喜欢她。周克白只是从那天开始,加入了我和张简宁的二人派对。我被迫和他形影不离。
  我讨厌他,讨厌他笑起来白得过分的牙齿,讨厌他聪明的脑袋,讨厌他总是微笑着看待我的无理取闹。
  但有一点我很欣赏他。
  他在我和张简宁的强迫下听布兰妮的歌,第二张专辑《爱的再告白》,他听了一整晚,第二天像个国宝大熊猫那样找到我,把碟还我后,他问我:“夏天,你是不是很寂寞?”
  他叫我夏天,我第一次没有生气地瞪眼睛回嘴:“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叫我?”我低着头,眼睛眨巴着忍住泪,问:“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他摸摸我的头,像主人疼爱宠物那般怜惜。“这张专辑,你在《Lucky》这首歌下面画了红线。我想你一定很喜欢。这首歌很寂寞,那么你也一定很寂寞。”
  布兰妮年少成名,可是名利令她好寂寞,她还是个小女孩,却要应付狗仔队和镁光灯。这首歌是一个名叫Lucky的女孩的故事:“太阳刚刚升起,门外就传来刺耳的敲门声,她只好带着困意起床,马上画好妆,准备好笑脸,去面对那些丑恶的嘴脸。他们蜂涌而至,注视着她,纷纷叹道,她真美丽,这个好莱坞女孩。是的,她是那么的幸运,她是万众瞩目的明星。但谁能知道,她是多么的孤单,每天夜里,她不停地,哭啊,哭啊,哭……想一想,如果她的心灵上没有失去什么,那为什么夜里泪水滚滚袭来?”
  我有个张简宁都不知道的秘密,可是周克白一句话一个抚摸就把我的秘密勾引出来。
  我,刘夏天,爸爸是县委书记,妈妈是小学六年级生的年级主任,大家喜欢我长得乖巧,读书也努力,每次别人家吵架,妻子骂丈夫:“你能不能像人家刘县长一样有能力?”丈夫说妻子:“你能不能像人家刘夫人一样有气质?”父母一起骂小孩:“你能不能像人家刘夏天一样懂事乖巧?”大家都认为我家是模范家庭,可是只有我知道,每次有陌生人提着烟酒来,爸妈就把我赶回房,我听见他们在外面假情假意地笑,有次我好奇地翻开那些烟酒,他们经常送,可我爸不抽烟不喝酒啊,怎么还一直送?我一打开,吓得魂都飞了,精致包装的盒子里,是一叠一叠的钱。我那个时候就知道,我们家在贪污,而贪污是件严重得可以把牢底坐穿的事。所以别人羡慕我的时候,我都会很悲伤地想,羡慕我干什么,我宁愿干干净净地当个小摊贩的女儿。
  听了我的秘密,周克白吓得抱住我,脸白得像朵风吹雨打后的梨花。他一再对我强调:“你一定不能再告诉别人。”他一直替我抹泪,晚上送我回家,确定我上了楼,房间的灯亮起来,他才敢离去。

  2002年没有贾斯汀
  周克白知道我秘密后,我就后悔得不得了,可是我不能坐时光机回去,于是我只能尽我所能地对周克白好,好得他不能背叛我。
  周克白的生日我找爸妈要了一大笔钱,给他买了一双限量版NIKE鞋。我送到他面前,他幽幽地看着我说:“夏天。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你对我不好我也还是喜欢你,你对我很好我只会忍不住加倍喜欢你。无论怎样,我都是喜欢你。”
  我呆在那里,仔细地分析着“喜欢”的中文含义,发现用中文理解的话我会倒大霉,中文的喜欢是浅浅的爱,于是我转用英文理解,喜欢是“LIKE”,英文的喜欢可以是“I like that dog.(我喜欢那条小狗)”,当下我下定决心,我就是一条小哈巴狗也好,他只是喜欢一条小狗那样地喜欢我。毕竟,借我一千个胆子我都不敢抢走张简宁的贾斯汀。
  看我愣在那里像根木头,周克白把我抱住,他温暖的怀抱像猫的肚皮,温度好舒服。我傻傻地汲取他的温暖的时候,越过人群,我看到张简宁哭丧着脸,转头就跑。

  在河边我找到张简宁,着白裙如天使的她伤心地抹眼泪,哭泣的声音像迷路的小兽。周克白跟着我找过来,我吐他一口口水,吼:“别过来。”我小心翼翼地独自坐到张简宁身边,手伸出来,想抱住她,可又不敢,于是就形成那种寂寞的姿势。周克白在身后忧郁地望着若离即离的我们,他的眼睛满载湖光。
  张简宁的美丽失去了所有颜色,她轻轻说:“夏天。我们跳进河里。看他救谁好不好?”
  我马上点头说好,义无返顾地跳进河里。那一天的河水冰冷刺骨,我淹没在水里手脚像被水草绑住那般迅速失去挣扎的力气,眼见张简宁也飘在水里像朵洁白的水莲花,周克白已经一头扎进水里,我冲他喊:“救宁宁。”然后呛一口水,彻彻底底失去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周克白说打我家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他陪了我一整晚,眼睛红红的,他说他看着我脉搏微弱像不久于人世,他没出息地承认他害怕失去我害怕得放声大哭。
  “宁宁呢?”我勉强撑起身子,四处张望着没见她,不由担心,“你没救她吗?”
  周克白递给我一封信,抱歉地看着我。
  我颤抖地拆开信,第一个词就让我进入大雨滂沱的雨季。称呼是“刘夏天”,张简宁本来一直叫我“夏天”或者“小甜甜”。
  信上写:刘夏天。我本来打算恨你的。因为我爱了周克白两年。可是你真笨,你不会游泳,而我会游,你在水里一直吼他救我,你自己都快淹死了你知道不?所以,我不恨你,但是我也从此不认识你。

  我挣扎着跳下床,我要去找张简宁。周克白拗不过我,只好陪我去。我看到医院外面的小书摊,每本八卦杂志的封面都是一颗破碎的心,一半住着小甜甜布兰妮,一半住着贾斯汀。我害怕地让周克白给我买一本,阳光下我读着这本书觉得那么冷,像置身南极,我不像企鹅那么肥,我只有瘦弱孤单的身体,所以我瑟瑟发抖,失声痛哭。
  可恨的狗仔告诉我,布兰妮和贾斯汀分手了,布兰妮以为自己怀孕了,希望和贾斯汀结婚,贾斯汀说自己还太年轻,担不起男人的责任,布兰妮很失望,虽然后来证实她没怀孕,可是,曾经的甜蜜就此远去,终于,今日各行各路分手收场。

  那一天我悲伤得忘记找张简宁,周克白把身心饱受打击的我送回家,站在家门前我又愣了,三姑六婆热情而卑鄙地告诉我门上封条的缘由,昨天晚上我在医院,爸爸和妈妈被一群从天而降的警察带走,指控他们贪污。
  周克白说:“想哭就哭吧。”
  我跳起来扇他一个巴掌,哭着吼我宁愿在河里被淹死,或者我宁愿我昨天晚上没有去他的生日会,和爸爸妈妈一起被抓走。“我恨你!”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次次地咒骂周克白,他眼睛里钻石般的光芒在碎裂,可他无怨无悔地抱住我,任我踢任我打任我筋疲力尽凋谢在他怀里。

  2004年杰森•亚历山大和凯文•费德林
  2004年别人在努力准备高考的时候,我和我的男朋友在房间里努力地做运动,我疯狂地逃课,疯狂地交男朋友,有些时候醒来的时候我要认真地想一想,昨天我在哪个酒吧喝醉了酒,又是跟哪个少年回了家,每每想到这些我都头痛欲裂,于是我不愿再想,这是一种堕落式的随遇而安。
  偶尔我会去看看爸妈,爸爸二十年,妈妈十年。他们在铁窗里边流泪,我在铁窗外面眼睛干涸。他们看我昨天黄色今天酒红色明天说不定冰蓝色的头发,劝我:“夏天。你为什么不好好在舅舅家呆着?不要一个人搬出去好不好?”
  我一个字都不说。
  我怎么可以告诉我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得势时只认钱不认亲情,舅舅家的儿子找不到工作希望你们帮忙,你们慈祥地笑着然后给了一个价码,他们递过钱时在心里骂了你们一千遍一万遍。那时多么脆弱多么希望一个伟岸的肩膀可以借来依靠的我,一踏进舅舅家的门就被骂:“这只小母狗来了。”听着他们的笑声,我惊恐地逃到街头,哭了一整晚,一个臃肿的男人看着我委琐地笑,问我:“饿吗?想睡觉吗?”我点了头,那时就算魔鬼来邀请我我都会答应,因为我觉得世界上不会有更令我绝望的事。
  第二天我到学校,周克白发疯地对我吼:“你一晚上没回去是去了哪?”
  我那时仍很恨他,可是我更恨那个带我走的男人,原来我太单纯,世界上没有最绝望,只有更绝望。我手脚冰冷而颤抖,像考拉抱着树那样依偎着他,我最后一次向他求救:“周克白,我很脏,我很痛,你能不能带我去哪里让我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周克白带我回了他的家,我上楼梯的时候他叫了出来,原来我的后面全是血,鲜艳而刺眼的血。他愤怒地摇着我,我以为是一场狂风暴雨要把我折断。“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周克白你不要问!”我尖叫着打断他,我不想回忆。
  可是他太愤怒,一直问,抓着我不放。
  我甩开他,我恨透了自己为什么会依靠他,我掐自己的手令自己清醒,挺直背走出他的世界。他坐在楼梯口,无力地抱住自己,泪水大滴而惶恐地落下。他哀伤得忘了我在渐渐离开他。
  那天走出去后,我就再也没回来。无论后来多少次他在酒吧里为了我和别人大打出手,无论多少次他跪下来求我说他错了他应该什么都不问应该直接把我小心珍藏尽心呵护,无论多少次他悲伤地望着我一再重复:“夏天,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你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我在夜里的霓虹里烟视媚行,说:“我不愿意。”

  我从出租屋里走出来,阳光很温暖,我闭着眼,很久没有迎着阳光像少女时期那样傻傻地笑着。
  我睁开眼,就看到了张简宁。
  她穿着校服白衬衫,下摆打结,露出白皙的小腹。她唱着“Hit me baby one more time”朝我走来,令我恍惚地以为我们还是1998年的甜美少女。
  她给我翻开厚厚一叠报纸,全部都是关于小甜甜布兰妮的,她暴肥,她混迹夜店,她穿着暴露,她酒醉乱性,原来离开贾斯汀她好难过,难过得只有一个人沉沦。为什么世界那么坏,嫉妒一个少女的甜美,就把她染黑?但最大的新闻是她一时冲动和好友杰森•亚历山大一夜激情,闪电结婚,55个小时后她又后悔,闪电离婚。两个月后她又决定与已有怀孕女友的凯文•费德林结婚,这个默默无闻的男人迅速抛爱弃子,榨干了她的美丽,她为他生了两个小孩,可是他只找她要钱,他爱她,因为她是一棵美丽的摇钱树。
  “离开贾斯汀,她像失去了爱的能力,所以她对自己那么放肆,她疯狂爱,只想获得爱。那你呢?”张简宁收起报纸,冷冷盯着我,我看见她眼里还残留心疼。她明明很固执,说一是一,她说过不再认识我,可是她还是回了头。我真不后悔和她当过朋友。
  “我想,我只是想把自己忘记。”我看着清新甜美的张简宁,想起曾经的我也是如此这般,是的,我只有变坏变得面目全飞,我才不会记得1998年的小甜甜。

  之后,张简宁带我去她家,她播放了一张布兰妮的新专辑《妮裳神话》,里面有一首《Everytime》(每一次),MV里她和一个酷似贾斯汀的男人恋爱,他们太年轻,一直争吵,她受了伤,躲进浴室里洗澡,虚弱得淹没在水里,他跑进来,惶恐得救她起来,两人合好如初,可她钻出水面,原来是一场梦……
  “让我成为你的目光焦点,握住我的手,为何我们矜持得像陌生人,虽然我们的爱如此强烈,为什么你拒绝我加入你的生命?”
  她已经属于别人,可她依然执着地怀念贾斯汀。
  张简宁站到我面前,突然,她泪如雨下。我也哭得惨烈,抱住她一起哭,我脸上的妆容全部花掉,可是我眼里的疲惫洗不掉。
  “亲爱的布兰妮•斯皮尔斯,你回来好吗?亲爱的刘夏天,你回来好吗?”她在我的肩头,啜泣着祷告。
  我摇着头拒绝:“我们都知道这首歌是唱给贾斯汀的。可我们都知道,贾斯汀现在有了新的女朋友卡梅隆•迪亚兹。布兰妮回不去,而我也回不去。”我握着她的手,好几次我想不顾一切说好,可是一想到这些年我做了多少错事,我不相信自己回得去,回得去那白裙飘扬,笑容美好的日子。
  “宁宁,你是1988年的布兰妮穿着白衬衫校服,眨着大眼睛青春甜美,而我,是2004年以后的布兰妮。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吵架了。”
  我笑起来,笑得俏皮天真。雾气氤氲的眼睛仿佛看到我们初次见面时,两个人都说自己是布兰妮•斯皮尔斯,谁也不让谁,差点吵起架的美好时光。
  放她一人在沙发上哭泣,我关了门走出来,深深吐一口气。坐着公交车,我穿越大半个城市,泪如雨下,一次次在心中喊:“我爱你,张简宁,我爱你,周克白,我爱你,曾经的刘夏天。”只有我一个人听得到,其余人都听不到。

  再之后,高考结束,放榜后,我送走了张简宁,却送不走周克白。张简宁考上了我们初中时都很向往的复旦大学,我们的县城很小,只有一个昨年是专科今年才升本科的破学校,而周克白却偏偏在志愿表只填了这一所。
  可笑的是,他是这一年的理科状元。记者诚惶诚恐地来采访他,问他北大清华都想要他,为什么他不肯去?他微微一笑,不是回答问题,而是对全县所有的男人宣布:“我周克白爱刘夏天!你们不爱她,就放过她。”
  翌日的头条是他的爱情宣言,照片是我在酒吧里醉得一塌糊涂,媚笑着跟陌生男人索吻的侧脸,疲惫得看不到我18岁该有的青春甜美。
  翌日和我有关系的男人全部都简短地飞来短信和我断绝关系。
  远在上海的张简宁也看到了这条报道,飞来短信说:“既然有人爱你至此,你为什么不勇敢一次?”
  我畏惧而可怜地问:“宁宁。你喜欢周克白不是吗?”
  “笨蛋。都已经2年过去了。我爱了他两年,也可以用两年去遗忘啊。”
  晚上她又发短信来问:“去找周克白了吗?”
  我感激地说:“找了。”周克白现在正欣喜地为我买珍珠奶茶,我喝了好几年的酒,快忘记奶茶的味道。

  2007年又遇贾斯汀
  整整三年,周克白陪着我,努力让我戒酒。那些酒精毁了我的十几岁,如今还渗透入我的骨髓,我有酒精依赖症,没有酒会发狂。他不让我喝的时候我会砸电视,砸桌椅,把他的家砸得乱七八糟,把他的爸爸妈妈气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他们开始还忍受周克白考烂大学爱烂女人,可是温柔的他们终于吼出来:“周克白,你收养流浪狗要收养到什么时候?”
  周克白那时正抱着我,制止我的疯狂。他和他怀里的我同时一愣。我沉默地要离开,周克白随我走,对他父母鞠躬道歉:“对不起。爸妈,我放不下。2002年我懦弱地让她溜走,我后悔无数个日日夜夜,如今我不会再放手。”他牵着我的手,温柔地笑。
  我们在路灯下喝一杯奶茶,我们的影子那么近,像镶嵌在一起,我们不知何去何从,可是好幸福。

  他生涩地吻过来,吻着我的唇吻着我的泪水。
  我第一次认真地接受少年的吻。
  原来那么甜美,像四月绽放的樱花,像蛋糕上的樱桃,像当初让我红了脸心跳不已又不敢承认的“我喜欢你”。
  我觉得他的吻盖过了我所有肮脏的伤口,令我重新诞生在1998年。
  “我想娶你。”
  “好啊。”我的脸皮已经很厚很厚,我可以很勇敢地答应他的求婚。
  “我们都才21岁,你年龄够了,我还不够。夏天,一年后,我们在城市公园结婚好不好?”他摸到身边的草坪,采了狗尾巴草,折成指环,套在我的手指上。
  我抬起头,纯净地笑着说:“好。”

  幸福的我在报刊亭再看到布兰妮的报道的时候,我心疼地全部买下来,看她剃了光头,看她又离婚了,前夫找她要巨额赡养费,看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看她不穿内裤被偷拍,看她的两个孩子被法院判给无耻的前夫。
  我把这些全部都抱在怀里,很勇敢地对照片上看不出26岁容颜的她说:“布兰妮•斯皮尔斯,没关系,再站起来,我都可以,你也可以。”
  果然,2007年11月她出了新专辑《晕眩风暴》,她重新拓展演艺事业,她必须勇敢站起来,只有这样,她才可以令法官相信她改过自新,把她心爱的孩子还给她。

  我每天都可以回家,回到和周克白小小的但很温暖的家。
  今天当我走进去,发现周克白惊慌地把笔记本合起来,我说怎么了?他脸色苍白地笑说没什么。他太不擅长撒谎,我一下子就抢过电脑,越看就越想就这样死去。
  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2002年的男人吗?
  他带我回家,给我吃的,脱光我衣服把我扑倒,我什么都不懂,他的手捂住我嘴巴,我连尖叫都无法释放,我默默吞咽了所有痛苦。可是那还不够,我像尸体一样枯萎在床上,他拿出相机,按一下,房间就骤然明亮一下。
  他拍了我的照片。他真变态。
  他看我成了网络上和现实中每个少女羡慕的少女,有一个男人为我倾情付出,他就更变态地把我的照片放上网。
  我飞奔出门,房间里有周克白追出来,房间外有提着行李风尘仆仆归来的张简宁。
  张简宁匆匆从包里翻出她的钱包,塞到我手里。我什么都不管,接过就跑。她在我背后拼命地喊:“夏天,我知道你需要一个人冷静,里面有钱,找个地方住。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她担心我又犯以前的错,孤单得任谁带我走我就走。

  我在旅馆里缩成一团。电视在转播2007年的格莱美颁奖晚会。贾斯汀不再是个青涩的小男孩,一身白色西服,潇洒赢走大奖。而布兰妮站上台,她穿着比基尼表演,狗仔只关注她粗壮的大腿,听不见她美丽的歌声,而台下亦嘘声一片。
  尽管贾斯汀承认过,如果当年不是太年少气盛,也许如今已经娶了小甜甜。可是贾斯汀与布兰妮再相见,如此沧海桑田。
  这种遥远的距离伤得无法忽略。
  我低着头摸着周克白送我的狗尾巴草戒指,正要摘下来,手机有短信,周克白发来:“对不起我看了那些照片,我并不觉得你卑微,我只觉得心疼,恨我当时不在你身边。”我摘戒指的动作停下来,可是我的眼神随即被我扔在床上展开的钱包吸引,然后我果断地把戒指扯下来,像还没出生在这个世界还呆在母亲子宫时那样蜷缩着拥抱住自己,泪雨倾盆。
  张简宁。你说了谎,一个善良的谎言。
  你说你花了2年的时间去遗忘周克白,显然你没有成功,你的钱包里放着周克白的照片。
  我给张简宁发了短信:“宁宁。帮我爱周克白。”
  今年今日,是我和周克白约定结婚的日子。
  他22岁。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男子的法定结婚年龄。
  他生日那天,我回到了故乡。我只打算呆一天,想呼吸一下有周克白和张简宁的城市的空气。
  我还是忍不住去了城市公园。
  躲在树丛里,我看着穿着西装的他固执地等着,从正午十二点的烈日到深夜十二点的弯月,影子移动的轨迹画了一个悲伤的圆。白石凳上放着一个播放器,布兰妮十年的天籁连续不断。
  我就那样默默地着迷地看着他仿佛会永恒的背影,一步也迈不出去。
  十二点整,公园里只有他和他看不见的我。他缓缓地跪下来,抱住自己,沉默而汹涌地哭泣。
  我听见他的低喃:“夏天。我爱你。”他一直说,像一首永不结束的歌。
  他每说一次,我就在心里着急地回应:“是的。我也是。”然后和他一样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我又能流浪到哪,回到车站,望着一张张流浪得疲惫的脸,我哑声想问售票员,这世界上,有哪一班车是开往过去,或者是开往幸福。
  车站仍熙攘,尤其是以一个少女为中心汇聚的圆。别人打量的目光中,她一直维持美好清澈的笑容。她穿着校服白衬衫,下摆打结,露出白皙的小腹。她微笑的目光含着泪着陆于我,然后就唱着“Hit me baby one more time”朝我走来,令我恍惚地以为我们还是1998年的甜美少女。
  “我知道你一定会在今天回来。”张简宁开心地笑着哭。
  我忍不住跟着她一起笑起来,泪水像玫瑰花瓣上新鲜的露珠。
  她脱下了身上的白衬衫,递给我。
  “刘夏天。你知道吗?只有你才是小甜甜,和布兰妮一样曾经美好,曾经糊涂,如今清醒。我深刻地相信,只有小甜甜才值得贾斯汀,只有刘夏天才值得周克白。”

  当我冲出火车站飞奔向城市公园的时候,路旁的景色一直在后退,我的时光也跟着一起倒退。我穿着布兰妮一样的白衬衫,下摆打结,露出小腹。
  有一场婚礼会因为新郎不放弃等待而一直不到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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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一篇09年《花火》文章 文章题目好像叫**小甜甜布兰妮**,女主人翁叫刘夏天,男主人翁叫周克白,夏天和她的一个朋友很喜欢布兰妮,周克白原先是她那个朋友的男朋友,因为一首歌使周看出了夏天的心事,夏天把她... 文章题目好像叫**小甜甜布兰妮**,女主人翁叫刘夏天,男主人翁叫周克白,夏天和她的一个朋友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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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址:http:\/\/blog.sina.com.cn\/u\/1283212752 《花火精装版》正式对外征稿 花火精装版是魅丽旗下花火工作室倾情打造的一本精品刊物,也是魅丽第一本杂志书,其风格在延续花火原有的风格基础上做了一些全新的尝试和突破。花火精装版第一期已于十月中旬火暴上市,第二期也将于本月中旬绚丽出击。现诚挚...

有关《花火》一篇短篇古风故事。忘记名字了。急求。
《桃花夭夭》 作者:百媚生 女主叫容秦

修水县18772499421: 求花火系列的伤感悲情小说 2009到现在的 -
汝录潇莱: 三千鸦杀. 暮雪上的晨星 月光漫过珍珠夏 深海里的星星 月亮说他忘记了 九月少年蓝(过程有点悲吧..结局两个人儿还是在一起了.) 微光迷失的尘夏(应该是近几年的) 苍耳 青藤之凉 未见萤火虫 ……忒多了..

修水县18772499421: 谁知道独木舟09年花火06B版的一篇文章《那里还有第二个你》 -
汝录潇莱: 你好,我是独木舟吧的吧主.本吧有个规定.~当月的短篇和专栏,花火A版的在下月10号之后发,花火B版的在下月20号之后发.发表在其他杂志在下月的15号之后发.所以近期留意独木舟吧吧~马上就发这文了!

修水县18772499421: 找花火里的一篇文章 -
汝录潇莱: 题目 2A 苍耳1 乐小米 追逐星星的童话 带帽子的鱼 请让我拥抱春天里的怪胎少年 微酸袅袅 那些隔着黑暗的花与水 水阡墨 我们荒凉的天上宫厥 卫妆 黑夜不再来 7998 若相思 桥夕 歌尽桃花 萧天若 挽云歌 花间16声 斯玛谭 合欢扇 喂小宝 小熊座少女2 水阡墨 我很辛苦的打字了!

修水县18772499421: 2009年10A的花火有哪些文? -
汝录潇莱: 01小狮专栏 02话题策划馆 04夏七夕专栏 强档推荐 06我要离开这个男盗女娼的小城/莫可菲 这时街那边有人按喇叭,原来是她的死胖子来了,小碧瞬间就换回一张天真无辜的脸,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她的金主. 蜜桃匣子 12冬至的玫瑰开过立夏/...

修水县18772499421: 速求<花火>
汝录潇莱: 微酸袅袅的吗午后四点的夏一街,繁盛的梧桐树遮蔽了大片大片明亮的日光,只筛下细细的光影,斑驳凌乱地散落了一地.林素素趴在树干上,因为刚逮到一只金龟子而欣喜若狂.她把早就准备好的细线扎在金龟子的头部,然后放开它.傻呼呼的金龟子以为重获自由,张开翅膀一下子飞的好远,可是很快脖子上的细线就被勒紧——它飞翔的范围,被林素素控制在以她右手尾指为中心的半径两米的圆圈之内...... 是这个吗

修水县18772499421: 找《花火》中的一篇文章
汝录潇莱: 【花火】蒲公英都开到荼蘼 文/微酸袅袅

修水县18772499421: 花火杂志07,08,09年的目录 -
汝录潇莱: 07年: 爱未远,只是我们走开了——苏小彩 全世界已经剧终——独木舟 铁轨路,猜火车——阳光已至 一个人的旅行——某笙 为你唱起第一千零一遍——七日霜飞 去年今日此门中——于烟之 亲爱的小丑不说话——沈嘉柯 樱桃大人的秘密——桂...

修水县18772499421: 求《花火》里的好文章 -
汝录潇莱: 你还是每期都买吧,花火现在文章越来越好看,独木舟的很有深意文笔好,我推荐墨小芭的,你去网上找,有很多,非常文艺范《童话崩塌在七月十四号》萤火的,感人啊,哭死我了,张芸欣的也很好,古言就杨千紫的,夏七夕有几篇也很感人而且贴吧上都有,十一憨偿封锻莩蹬凤拳脯哗初一的,也很好,要感人,还有卡卡微

修水县18772499421: 《花火》09年征稿、
汝录潇莱: 稿费千字:五十到一百不等. 字数要求:除长篇以外,字数必须在六千到一万字,高于一万字,可以考虑分两期连载. 【——栏目设定——】 1:天空之城: 纯真的年代,校园里的爱情,单纯而又义无反顾,不计较任何的得与失,爱,且深爱 ...

修水县18772499421: 求《花火》上的一篇文章 -
汝录潇莱: 花若离枝 文/水阡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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