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虽在下竂,丞相委以军征钱粮之重,(早晚多蒙丞相教诲,极有开发,故就此职耳)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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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杨修在三国演义的那几回出现?请把回中的内容举出来。谢谢~

第六十回
张永年反难杨修 庞士元议取西蜀

却说那进计于刘璋者,乃益州别驾,姓张,名松,字永年。其人生得额钁头尖,
鼻偃齿露,身短不满五尺,言语有若铜钟。刘璋问曰:“别驾有何高见,可解张鲁之危
?”松曰:“某闻许都曹操,扫荡中原,吕布、二袁皆为所灭,近又破马超,天下无敌
矣。主公可备进献之物,松亲往许都,说曹操兴兵取汉中,以图张鲁。则鲁拒敌不暇,
何敢复窥蜀中耶?”刘璋大喜,收拾金珠锦绮,为进献之物,遣张松为使。松乃暗画西
川地理图本藏之,带从人数骑,取路赴许都。早有人报入荆州。孔明便使人入许都打探
消息。

却说张松到了许都馆驿中住定,每日去相府伺候,求见曹操。原来曹操自破马超回,
傲睨得志,每日饮宴,无事少出,国政皆在相府商议。张松候了三日,方得通姓名。左
右近侍先要贿赂,却才引入。操坐于堂上,松拜毕,操问曰:“汝主刘璋连年不进贡,
何也?”松曰:“为路途艰难,贼寇窃发,不能通进。”操叱曰:“吾扫清中原,有何
盗贼?”松曰:“南有孙权,北有张鲁,西有刘备,至少者亦带甲十余万,岂得为太平
耶?”操先见张松人物猥琐,五分不喜;又闻语言冲撞,遂拂袖而起,转入后堂。左右
责松曰:“汝为使命,何不知礼,一味冲撞?幸得丞相看汝远来之面,不见罪责。汝可
急急回去!”松笑曰:“吾川中无谄佞之人也。”
忽然阶下一人大喝曰:“汝川中不会谄佞,吾中原岂有谄佞者乎?”

松观其人,单眉细眼,貌白神清。问其姓名,乃太尉杨彪之子杨修,字德祖,现为
丞相门下掌库主簿。此人博学能言,智识过人。松知修是个舌辩之士,有心难之。修亦
自恃其才,小觑天下之士。当时见张松言语讥讽,遂邀出外面书院中,分宾主而坐,谓
松曰:“蜀道崎岖,远来劳苦。”松曰:“奉主之命,虽赴汤蹈火,弗敢辞也。”修问:
“蜀中风土何如?”松曰:“蜀为西郡,古号益州。路有锦江之险,地连剑阁之雄。回
还二百八程,纵横三万余里。鸡鸣犬吠相闻,市井闾阎不断。田肥地茂,岁无水旱之忧
;国富民丰,时有管弦之乐。所产之物,阜如山积。天下莫可及也!”修又问曰:“蜀
中人物如何?”松曰:“文有相如之赋,武有伏波之才;医有仲景之能,卜有君平之隐。
九流三教,‘出乎其类,拔乎其萃’者,不可胜记,岂能尽数!”修又问曰:“方今刘
季玉手下,如公者还有几人?”松曰:“文武全才,智勇足备,忠义慷慨之士,动以百数。
如松不才之辈,车载斗量,不可胜记。”修曰:“公近居何职?”松曰:“滥充别驾之
任,甚不称职。敢问公为朝廷何官?”修曰:“现为丞相府主簿。”松曰:“久闻公世
代簪缨,何不立于庙堂,辅佐天子,乃区区作相府门下一吏乎?”杨修闻言,满面羞惭,
强颜而答曰:“某虽居下寮,丞相委以军政钱粮之重,早晚多蒙丞相教诲,极有开发,
故就此职耳。”松笑曰:“松闻曹丞相文不明孔、孟之道,武不达孙、吴之机,专务强
霸而居大位,安能有所教诲,以开发明公耶?”修曰:“公居边隅,安知丞相大才乎?
吾试令公观之。”呼左右于箧中取书一卷,以示张松。松观其题曰:《孟德新书》。从头
至尾,看了一遍,共一十三篇,皆用兵之要法。松看毕,问曰:“公以此为何书耶?”
修曰:“此是丞相酌古准今,仿《孙子》十三篇而作。公欺丞相无才,此堪以传后世否
?”松大笑曰:“此书吾蜀中三尺小童,亦能暗诵,何为‘新书’?此是战国时无名氏
所作,曹丞相盗窃以为己能,止好瞒足下耳!”修曰:“丞相秘藏之书,虽已成帙,未
传于世。公言蜀中小儿暗诵如流,何相欺乎?”松曰:“公如不信,吾试诵之。”遂将
《孟德新书》,从头至尾,朗诵一遍,并无一字差错。修大惊曰:“公过目不忘,真天
下奇才也!”后人有诗赞曰:古怪形容异,清高体貌疏。语倾三峡水,目视十行书。
胆量魁西蜀,文章贯太虚。百家并诸子,一览更无余。

当下张松欲辞回。修曰:“公且暂居馆舍,容某再禀丞相,令公面君。”松谢而退。
修入见操曰:“适来丞相何慢张松乎?”操曰:“言语不逊,吾故慢之。”修曰:
“丞相尚容一祢衡,何不纳张松?”操曰:“祢衡文章,播于当今,吾故不忍杀之。松
有何能?”修曰:“且无论其口似悬河,辩才无碍。适修以丞相所撰《孟德新书》示之,
彼观一遍,即能暗诵。如此博闻强记,世所罕有。松言此书乃战国时无名氏所作,蜀中小
儿,皆能熟记。”操曰:“莫非古人与我暗合否?”令扯碎其书烧之。修曰:“此人可
使面君,教见天朝气象。”操曰:“来日我于西教场点军,汝可先引他来,使见我军容
之盛,教他回去传说:吾即日下了江南,便来收川。”修领命。

至次日,与张松同至西教场。操点虎卫雄兵五万,布于教场中。果然盔甲鲜明,衣
袍灿烂;金鼓震天,戈矛耀日;四方八面,各分队伍;旌旗扬彩,人马腾空。松斜目视
之。良久,操唤松指而示曰:“汝川中曾见此英雄人物否?”松曰:“吾蜀中不曾见此
兵革,但以仁义治人。”操变色视之。松全无惧意。杨修频以目视松。操谓松曰:“吾
视天下鼠辈犹草芥耳。大军到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取,顺吾者生,逆吾者死。汝知之
乎?”松曰:“丞相驱兵到处,战必胜,攻必取,松亦素知。昔日濮阳攻吕布之时,宛
城战张绣之日;赤壁遇周郎,华容逢关羽;割须弃袍于潼关,夺船避箭于渭水,此皆无
敌于天下也!”操大怒曰:“竖儒怎敢揭吾短处!”喝令左右推出斩之。杨修谏曰:
“松虽可斩,奈从蜀道而来入贡,若斩之,恐失远人之意。”操怒气未息。荀彧亦谏。
操方免其死,令乱棒打出。
松归馆舍,连夜出城,收拾回川。松自思曰:“吾本欲献西川州郡与曹操,谁想如
此慢人!我来时于刘璋之前,开了大口;今日怏怏空回,须被蜀中人所笑。吾闻荆州刘
玄德仁义远播久矣,不如径由那条路回。试看此人如何,我自有主见。”于是乘马引仆
从,望荆州界上而来。



第七十二回
诸葛亮智取汉中 曹阿瞒兵退斜谷

操屯兵日久,欲要进兵,又被马超拒
守;欲收兵回,又恐被蜀兵耻笑,心中犹豫不决。适庖官进鸡汤。操见碗中有鸡肋,因
而有感于怀。正沉吟间,夏侯敦入帐,禀请夜间口号。操随口曰:“鸡肋!鸡肋!”敦
传令众官,都称“鸡肋”。行军主簿杨修,见传“鸡肋”二字,便教随行军士,各收拾
行装,准备归程。有人报知夏侯敦。敦大惊,遂请杨修至帐中,问曰:“公何收拾行装?”
修曰:“以今夜号令,便知魏王不日将退兵归也。鸡肋者,食之无肉,弃之有味。今进
不能胜,退恐人笑,在此无益,不如早归,来日魏王必班师矣。故先收拾行装,免得临
行慌乱。”夏侯敦曰:“公真知魏王肺腑也!”遂亦收拾行装。于是寨中诸将,无不准
备归计。当夜曹操心乱,不能稳睡,遂手提钢斧,绕寨私行。只见夏侯敦寨内军士,各
准备行装。操大惊,急回帐召敦问其故。敦曰:“主簿杨德祖先知大王欲归之意。”操
唤杨修问之,修以鸡肋之意对。操大怒曰:“汝怎敢造言,乱我军心!”喝刀斧手推出斩
之,将首级号令于辕门外。原来杨修为人恃才放旷,数犯曹操之忌。操尝造花园一所。
造成,操往观之,不置褒贬,只取笔于门上书一“活”字而去。人皆不晓其意。修曰:
“‘门’内添‘活’字,乃‘阔’字也。丞相嫌园门阔耳。”于是再筑墙围,改造停当,
又请操观之。操大喜,问曰:“谁知吾意?”左右曰:“杨修也。”操虽称美,心甚忌之。
又一日,塞北送酥一盒至。操自写“一合酥”三字于盒上,置之案头。修入见之,竟取匙
与众分食讫。操问其故,修答曰:“盒上明书‘一人一口酥’,岂敢违丞相之命乎?”操
虽喜笑,而心恶之。操恐人暗中谋害己身,常分付左右:“吾梦中好杀人。凡吾睡着,汝
等切勿近前。”一日,昼寝帐中,落被于地,一近侍慌取覆盖。操跃起拔剑斩之,复上床
睡。半晌而起,佯惊问:“何人杀吾近侍?”众以实对。操痛哭,命厚葬之。人皆以为操
果梦中杀人,惟修知其意,临葬时指而叹曰:“丞相非在梦中,君乃在梦中耳!”操闻而
愈恶之。操第三子曹植,爱修之才,常邀修谈论,终夜不息。操与众商议,欲立植为世
子。曹丕知之,密请朝歌长吴质入内府商议。因恐有人知觉,乃用大簏藏吴质于中,只
说是绢匹在内,载入府中。修知其事,径来告操。操令人于丕府门伺察之。丕慌告吴质,
质曰:“无忧也。明日用大簏装绢再入以惑之。”丕如其言,以大簏载绢入。使者搜看
簏中,果绢也,回报曹操。操因疑修谮害曹丕,愈恶之。操欲试曹丕、曹植之才干。一
日,令各出邺城门,却密使人分付门吏,令勿放出。曹丕先至。门吏阻之,丕只得退回。
植闻之,问于修。修曰:“君奉王命而出,如有阻当者,竟斩之可也。”植然其言。及
至门,门吏阻住。植叱曰:“吾奉王命,谁敢阻当!”立斩之。于是曹操以植为能。后
有人告操曰:“此乃杨修之所教也。”操大怒,因此亦不喜植。修又尝为曹植作答教十
余条,但操有问,植即依条答之。操每以军国之事问植,植对答如流。操心中甚疑。后
曹丕暗买植左右,偷答教来告操。操见了大怒曰:“匹夫安敢欺我耶!”此时已有杀修
之心,今乃借惑乱军心之罪杀之。修死年三十四岁。后人有诗曰:“聪明杨德祖,世代
继簪缨。笔下龙蛇走,胸中锦绣成。开谈惊四座,捷对冠群英。身死因才误,非关欲退
兵。”

曹操既杀杨修,佯怒夏侯敦,亦欲斩之。众官告免。

三国演义第六十回 张永年反难杨脩 庞士元议取西蜀
却说那进计於刘璋者,乃益州别驾,姓张,名松,字永年。其人生得额钁头尖,鼻偃齿露,身短不满五尺,言语有若铜钟。刘璋问曰:「别驾有何高见,可解张鲁之危?」松曰:「某闻许都曹操,扫荡中原。吕布,二袁,皆为所灭;近又破马超;天下无敌矣。主公可备进献之物,松亲往许都,说曹操兴兵取汉中,以图张鲁。则鲁拒敌不暇,何敢复窥蜀中耶?」
  刘璋大喜,收拾金珠锦绮,为进献之物,遣张松为使。松乃暗画四川地理图本藏之,带从人数骑,取路赴许都。早有人报入荆州孔明便使人入许都打探消息。
  却说张松到了许都馆驿中住定,每日去相府伺候,求见曹操。原来曹操自破马超回,傲睨得志,每日饮宴,无事少出,国政皆在相府商议。张松候了三日,方得通过姓名。左右近侍先要贿赂,却纔引入。操坐於堂上。松拜毕,操问曰:「汝主刘璋连年不进贡,何也?」松曰:「为路途艰难,贼寇窃发,不能通达。」操叱曰:「吾扫清中原,有何盗贼?」松曰:「南有孙权,北有张鲁,西有刘备,至少者亦带甲十馀万,岂得谓太平耶?」
  操先见张松人物猥琐,五分不喜;又闻语言冲撞,遂拂袖而起,转入後堂。左右责松曰:「汝为使命,何不知礼,一味冲撞?幸得丞相看汝远来之面,不见罪责。汝可急回去!」松笑曰:「吾川中无谄佞之人也。」忽而阶下一人大喝曰:「汝川中不会谄佞,吾中原岂有谄佞者乎?」
  松观其人,单眉细眼,貌白神清。问其姓名,乃太尉杨彪之子杨修,字德祖,现为丞相门下掌库主簿。此人博学能言,见识过人。松知脩是个舌辩之士,有心难之。脩亦自恃其才,小觑天下之士。当时见张松言语讥讽,遂邀出外面书院中,分宾主而坐,谓松曰:「蜀道崎岖,远来劳苦。」松曰:「奉主之命,虽赴汤蹈火,弗敢辞也。」修问:「蜀中风土何如?」松曰:「蜀为西郡,古号益州。路有锦江之险,地连剑阁之雄。回环二百八程,纵横三万馀里。鸡鸣犬吠相闻,市井闾阎不断。田肥地美,岁无水旱之忧;国富民丰,时有管弦之乐。所产之物,阜如山积。天下莫可及也!」
  修又问曰:「蜀中人物如何?」松曰:「文有相如之赋,武有伏波之才;医有仲景之能,卜有君平之隐。九流三教,『出乎其类,拔乎其萃』者,不可胜记,岂能尽数!」修又问曰:「方今刘季玉手下,如公者还有几人?」松曰:「文武全才,智勇足备,忠义慷慨之士,动以百数。如松不才之辈,车载斗量,不可胜记。」修曰:「公近居何职?」松曰:「滥充别驾之任,甚不称职。敢问公为朝廷何官?」修曰:「现为丞相府主簿。」松曰:「久闻公世代簪缨,何不立於庙堂,辅佐天子,乃区区作相府门下一吏乎?」
  杨修闻言,满面羞惭,强颜而答曰:「某虽居下寮,丞相委以军政钱粮之重,早晚多蒙丞相教诲,极有开发,故就此职耳。」松笑曰:「松闻曹丞相文不明孔孟之道,武不达孙吴之机,专务强霸而居大位,安能有所教诲,以开发明公耶?」修曰:「公居边隅,安知丞相大才乎?吾试令公观之。」呼左右於箧中取书一卷,以示张松。松观其题曰:「孟德新书」。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共一十三篇,皆用兵之要法。
  松看毕,问曰:「公以此为何书耶?」修曰:「此是丞相酌古准今,仿孙子十三篇而作。公欺丞相无才,此堪以传後世否?」松大笑曰:「此书吾蜀中三尺小童,亦能暗诵,何为『新书』?此是战国时无名氏所作,曹丞相盗窃以为己能,止好瞒足下耳!」修曰:「丞相秘藏之书,虽已成帙,未传於世。公言蜀中小儿暗诵如流,何相欺乎?」松曰:「公如不信,吾试诵之。」遂将「孟德新书」从头至尾,朗诵一遍,并无一字差错。修大惊曰:「公过目不忘,真天下奇才也!」後人有诗曰:
古怪形容异,清高体貌疏。
语倾三峡水,目视十行书。
胆量魁西蜀,文章贯太虚。
百家并诸子,一览更无馀。
  当下张松欲辞回。修曰:「公且暂居馆舍,容某再禀丞相,令公面君。」松谢而退。修入见操曰:「适来丞相何慢张松乎?」操曰:「言语不逊,吾故慢之。」修曰:「丞相尚容一祢衡,何不纳张松?」操曰:「祢衡文章,播於当今,吾故不忍杀之。松有何能?」修曰:「且无论其口似悬河,辩才无碍。适修以丞相所撰「孟德新书」示之,彼观一遍,即能暗诵。如此博闻强记,世所罕有。松言此书乃战国时无名氏所作,蜀中小儿,皆能熟记。」操曰:「莫非古人与我暗合否?」令扯碎其书烧之。修曰:「此人可使面君,教见天朝气象。」操曰:「来日我於西教场点军,汝可先引他来,使见我军容之盛,教他回去传说:吾即日下了江南,便来收川。」
  修领命。至次曰,与张松同至西教场。操点虎卫雄兵五万,布於教场中,果然盔甲鲜明,衣袍灿烂;金鼓震天,戈矛耀日,四方八面,各分队伍;旌旗颺彩,人马腾空。松斜目视之。良久,操唤松指而示曰:「汝川中曾见此英雄人物否?」松曰:「吾蜀中不曾见此兵革,但以仁义治人。」
  操变色视之。松全无惧意,杨脩频以目视松。操谓松曰:「吾视天下鼠辈犹草芥耳。大军到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取。顺吾者生,逆吾者死。汝知之乎?」松曰:「丞相驱兵到处,战必胜,攻必取,松亦素知。昔日濮阳攻吕布之时,宛城战张绣之日;赤壁遇周郎,华容逢关羽;割须弃袍於潼关,夺船避箭於渭水:此皆无敌於天下也。」操大怒曰:「竖儒焉敢揭吾短处!」喝左右推出斩之。杨脩谏曰:「松虽可斩,奈从蜀道而来入贡,若斩之,恐失远人之意。」
  操怒气未息。荀彧亦谏,操方免其死,令乱棒打出。松归馆舍,连夜出城,收拾回川。松自思曰:「吾本欲献西川州县与曹操,谁想如此慢人!我来时於刘璋之前,开了大口;今日怏怏空回,须被蜀中人所笑。吾闻荆州刘玄德仁义远播久矣,不如迳由那条路回。试看此人如何,我自有主见。」
  於是乘马引仆从望荆州界上而来。前至郢州界口,忽见一队军马,约有五百馀骑,为首一员大将,轻装软扮,勒马前问曰:「来者莫非张别驾乎?」松曰:「然也。」那将慌忙下马,声喏曰:「赵云等候多时。」松下马答礼曰:「莫非常山赵子龙乎?」云曰:「然也。某奉主公刘玄德之命,为大夫远涉路途,鞍马驰驱,特命赵云聊奉酒食。」
  言罢,军士奉跪酒食,云敬进之。松自思曰:「人言刘玄德宽仁爱客,今果如此。」遂与赵云饮了数杯,上马同行。来到荆州界首,是日天晚,前到馆驿,见驿门外百馀人侍立,击鼓相接。一将於马前施礼曰:「奉兄长将令,为大夫远涉风尘,令关某洒扫驿庭,以待歇宿。」松下马与云长,赵云同入馆舍,讲礼叙坐。须臾,排上酒食,二人慇懃相劝。饮至更阑,方始罢席,宿了一宵。
  次日早膳毕,上马行不到三五里,只见一簇人马到。乃是玄德引著伏龙,凤雏,亲自来接。遥见张松,早先下马等候,松亦慌忙下马相见。玄德曰:「久闻大夫高名,如雷灌耳。恨云山迢远,不得听教。今闻回都,专此相接。倘蒙不弃,到荒州暂歇片时,以叙渴仰之思,实为万幸!」松大喜,遂上马并辔入城。至府堂上各各施礼,分宾主依次而坐,设宴款待。
  饮酒间,玄德只说闲话,并不提起西川之事。松以言挑之曰:「今皇叔守荆州,还有几郡?」孔明曰:「荆州乃暂借东吴的,每每使人取讨。今我主因是东吴女婿,故权且在此安身。」松曰:「东吴据六郡八十一州,民强国富,犹且不知足耶?」庞统曰:「吾主汉朝皇叔,反不能占据州郡;其他皆汉之蟊贼,却都恃强侵占地土;惟智者不平焉。」玄德曰:「二公休言。吾有何德,敢多望乎?」松曰:「不然,明公乃汉室宗亲,仁义充塞乎四海。休道占据州郡,便代正统而居帝位,亦非分外。」玄德拱手谢曰:「公言太过,备何敢当?」
  自此一连留张松饮宴三日,并不提起川中之事。松辞去,玄德於十里长亭,设宴送行。玄德举酒酌松曰:「甚荷大夫不弃,留叙三日;今日相别,不知何时再得听教。」言罢,潸然泪下。张松自思:「玄德如此宽仁爱士,安可舍之?不如说之,令取西川。」乃言曰:「松亦思朝暮趋侍,恨未有便耳。松观荆州,东有孙权,常怀虎踞;北有曹操,每欲鲸吞;亦非可久恋之地也。」玄德曰:「故知如此,但未有安迹之所。」松曰:「益州险塞,沃野千里,民殷国富;智能之士,久慕皇叔之德;若起荆,襄之众。长驱西指,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玄德曰:「备安敢当此?刘益州亦帝室宗亲,恩泽布蜀中久矣。他人岂可得而动摇乎?」
  松曰:「某非卖主求荣;今遇明公,不敢不披沥肝胆。刘季玉虽有益州之地,禀性暗弱,不能任贤用能;加之张鲁在北,时思侵犯,人心离散,思得明主。松此一行,专欲纳款於操;何期逆贼,恣逞奸雄,傲贤慢士,故特来见明公。明公先取西川为基,然後北图汉中,收取中原,匡正天朝,名垂青史,功莫大焉。明公果有取西川之意,松愿施犬马之劳,以为内应。未知钧意若何?」玄德曰:「深感君之厚意。奈刘季玉与备同宗,若攻之,恐天下唾骂。」松曰:「大丈夫处世,当努力建功立业,著鞭在先。今若不取,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玄德曰:「备闻蜀道崎岖,千山万水,车不能方轨,马不能连辔;虽欲取之,用何良策?」
  松於袖中取出一图,递与玄德曰:「松感明公盛德,敢献此图。便知蜀中道路矣。」玄德略展视之,上面尽写著地理行程。远近阔狭,山川险要,府库钱粮,一一俱载明白。松曰:「明公可速图之。松有心腹契友二人:法正,孟达。此二人必能相助。如二人到荆州时,可将心事共议。」玄德拱手谢曰:「青山不老,绿水长存。他日事成,必当厚报。」松曰:「松遇明主,不得不尽情相告,岂敢望报乎?」说罢作别。孔明命云长等护送数十里方回。
  张松回益州,先见友人法正。正字孝直,右扶风郡人也,贤士法真之子。松见正,备说:「曹操轻贤傲士,只可同忧,不可同乐。吾已将益州许刘皇叔矣。专欲与兄共议。」法正曰:「吾料刘璋无能,已有心见刘皇叔久矣。此心相同,又何疑焉?」
  少顷,孟达至。达字子庆,与法正同乡。达入,见正与松密语。达曰:「吾已知二公之意。将欲献益州耶?」松曰:「是欲如此。兄试猜之,合献与谁?」达曰:「非刘玄德不可。」三人抚掌大笑。松正谓松曰:「兄明日见刘璋,当若何?」松曰:「吾荐二公为使,可往荆州。」二人应允。
  次日,张松见刘璋。璋问:「干事若何?」松曰:「操乃汉贼,欲篡天下,不可为言。彼已有取川之心。」璋曰:「似此如之奈何?」松曰:「松有一谋,使张鲁,曹操必不敢轻犯西川。」璋曰:「何计?」松曰:「荆州刘皇叔,与主公同宗,仁慈宽厚,有长者风。赤壁鏖兵之後,操闻之而胆裂,何况张鲁乎?主公何不遣使结好,使为外援?可以拒曹操张鲁矣。」璋曰:「吾亦有此心久矣。谁可为使?」松曰:「非法正,孟达,不可往也。」璋即召二人入,修书一封,令法正为使,先通情好;次遣孟达领精兵五千,迎玄德入川为援。
  正商议间,一人自外突入,汗流满面,大叫曰:「主公若听张松之言,则四十一州郡,已属他人矣!」松大惊;视其人,乃西阆中巴人,姓黄,名权,字公衡,现为刘璋府下主簿。璋问曰:「玄德与我同宗,吾故结之为援;汝何出此言?」权曰:「某素知刘备宽以待人,柔能克刚,英雄莫敌。远得人心,近得民望。兼有诸葛亮,庞统之智谋,关,张,赵云,黄忠,魏延为羽翼。若召到蜀中,以部曲待之,刘备岂肯伏低做小?若以客礼待之,又一国不容二主。今听臣言,则西蜀有泰山之安;不听臣言,则主公有累卵之危矣。张松昨从荆州过,必与刘备同谋。可先斩张松,後绝刘备,则西川万幸也。」璋曰:「曹操,张鲁到来,何以拒之?」权曰:「不如闭境绝塞,棎沟高垒,以待时清。」璋曰:「贼兵犯界,有燃眉之急;若待时清,则是慢计也。」遂不从其言,遣法正行。又一人阻曰:「不可!不可!」
  璋视之,乃帐前从事官王累也。累顿首言曰:「主公今听张松之言,自取其祸。」璋曰:「不然。吾结好刘玄德,实欲拒张鲁也。」累曰:「张鲁犯界,乃癣疥之疾;刘备入川,乃心腹之大患。况刘备世之枭雄,先事曹操,便思谋害;後从孙权,便夺荆州。心术如此,安可同处乎?今若召来,西川休矣!」璋叱曰:「再休乱道!玄德是我同宗,他安肯夺我基业?」便教扶二人出。遂命法正便行。法正离益州,迳取荆州,来见玄德。参拜已毕,呈上书信。玄德拆封视之。书曰:「族弟刘璋,再拜致书於玄德宗兄将军麾下:久伏电天,蜀道崎岖,未及齎贡,甚切惶愧。璋闻『吉凶相救,患难相扶。』朋友尚然,况宗族乎?今张鲁在北,旦夕兴兵,侵犯璋界,甚不自安。专人谨奉尺书,上乞钧听。倘念同宗之情,全手足之义,即日兴师剿灭狂寇,永为脣齿,自有重酬。书不尽言,专候车骑。」
  玄德看毕大喜,设宴相待法正。酒过数巡,玄德屏退左右,密谓正曰:「久仰孝直英明,张别驾多谈盛德。今获听教,甚慰平生。」法正谢曰:「蜀中小吏,何足道哉?盖闻马逢伯乐而嘶,人遇知已而死。张别驾昔之言,将军复有意乎?」玄德曰:「备一身寄客,未尝不伤感而叹息。思鷦鷯尚存一枝,狡兔尚藏三窟,何况人乎?蜀中丰馀之地,非不欲取;奈刘季玉系备同宗,不忍相图。」法正曰:「益州天府之国,非治乱之主,不可居也。今刘季玉不能用贤,此业不久必属他人。今日自付与将军,不可错失。岂不闻『逐兔先得』之说乎?将军欲取,某当效死。」玄德拱手谢曰:「尚容商议。」
  当日席散,孔明亲送法正归馆舍。玄德独坐沉吟。庞统进曰:「事当决而不决者,愚人也。主公高明,何多疑耶?」玄德问曰:「以公之意,当复何如?」统曰:「荆州东有孙权,北有曹操难以得志。益州户口百万,士广财富,可资大业。今幸张松、法正为内助,此天赐也。何必疑哉?」
  玄德曰:「今与吾水火相敌者,曹操也。操以急,吾以宽;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谲,吾以忠;每与操相反,事乃可成。若以小利而失大义於天下,吾不为也。」庞统笑曰:「主公之言,虽合天理,奈离乱之时,用兵争强,固非一道;若拘执常理,寸步不可行矣。宜从权变。且兼弱攻昧,逆取顺守,汤,武之道也。若事定之後,报之以义,封为大国,何负於信?今日不取,终被他人取耳。主公幸熟思焉。」玄德乃恍然曰:「金石之言,当铭肺腑。」
  於是遂请孔明同议,起兵西行。孔明曰:「荆州重地,必须分兵守之。」玄德曰:「吾与庞士元,黄忠,魏延,前往西川;军师可与关云长,张翼德,赵子龙,守荆州。」孔明应允。於是孔明总守荆州;关公拒襄阳要路,当青泥隘口;张飞领四郡巡江;赵云屯江陵,镇公安。玄德令黄忠为前部,魏延为後军。玄德自与刘封关平在中军,庞统为军师,马步五万,起程西行。
  临行时,忽廖化引一军来降。玄德便教廖化辅佐云长,以拒曹操。是年冬月,引兵望西川进发。行不数程,孟达接著,拜见玄德,说刘益州令某领兵五千远来迎接。玄德使人入益州,先报刘璋。璋便发书告报沿途州郡,供给钱粮。璋欲自出涪城亲接玄德,即下令准备车乘帐幔,旌旗铠甲,务要鲜明。主簿黄权入谏曰:「主公此去,必被刘备所害。某食禄多年,不忍主公中他人奸计,望三思之。」张松曰:「黄权此言,疏间宗族之义,滋长寇盗之威,实无益於主公。」璋乃叱权曰:「吾意已决,汝何逆吾!」
  权叩首流血,近前口衔璋衣而谏。璋大怒,扯衣而起。权不放,顿落门牙两个。璋喝左右,推出黄权,权大哭而归。
  璋欲行,一人叫曰:「主公不纳黄公衡忠言,乃欲自就死地耶?」伏於阶前而谏。璋视之,乃建宁愈元人也,姓李,名恢。叩首谏曰:「窃闻『君有诤臣,父有诤子』。黄公衡忠义之言,必当听从。若容刘备入川,是犹迎虎於门也。」璋曰:「玄德是吾宗兄,安肯害吾?再言者必斩!」叱左右推出李恢。张松曰:「今蜀中文官各顾妻子,不复为主公效力;诸将恃功骄傲,各有外意;不得刘皇叔,则敌攻於外,民攻於内,必败之道也。」璋曰:「公所谋深於吾有益。」
  次日,上马出榆桥门。人报「从事王累,自用绳索倒吊於城门之上,一手执谏章,一手仗剑,口称如谏不从,自割断其绳索,撞死於此地。」刘璋教取所执谏章观之。其略曰:「益州从事臣王累,泣血稽首:窃闻『良药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昔楚怀王不听屈原之言,会盟於武关,为秦所困。今主公轻离大郡,欲迎刘备於涪城,恐有去路,而无回路矣。倘能斩张松於市,绝刘备之约,则蜀中老幼幸甚,主公之基业亦幸甚!」
  刘璋看毕,大怒曰:「吾与仁人相会,如亲芝兰,如何数侮於吾耶!」王累大叫一声,自割断其索,撞死於地。後人有诗叹曰:
倒挂城门捧谏章,
拚将一死报刘璋。
黄权折齿终降备,
矢节何如王累刚!
  刘璋将三万人马往涪城来。後军装载资粮钱帛一千馀辆,来接玄德。
  却说玄德前军已到塾沮,所到之处,一者是西川供给;二者是玄德号令严明,如有妄取百姓一物者斩;於是所到之处,秋毫无犯。百姓扶老携幼,满路瞻观,焚香礼拜。玄德皆用好言安慰。
  却说法正密谓庞统曰:「近张松有密书到此,言於涪城相会刘璋,便可图之。机会切不可失。」统曰:「此意且勿言。待二刘相见,乘便图之。若预走洩,於中有变。」
  法正乃秘而不言。涪城离成都三百六十里。璋已到,使人迎接玄德。两军皆屯於涪江之上。玄德入城,与刘璋相见,各叙兄弟之情。礼毕,挥泪诉告衷情。
  饮宴毕,各回寨中安歇。璋谓众官曰:「可笑黄权王累辈,不知宗兄之心,妄相猜疑。吾今日见之,真仁义之人也。吾得他为外援,又何虑曹操张鲁耶?非张松则失之矣。」乃脱所穿绿袍,并黄金五百两,令人往成都赐与张松。
  时部下将佐刘瑰,冷苞,张任,邓贤等一班文武官曰:「主公且休欢喜。刘备柔中有刚,其心未可测,还宜防之。」璋笑曰:「汝等皆多虑。吾兄岂有二心哉!」众皆嗟叹而退。
  却说玄德归到寨中。庞统入见曰:「主公今日席上见刘季玉动静乎?」玄德曰:「季玉真诚实人也。」统曰:「季玉虽善,其臣刘瑰,张任等皆有不平之色,其间吉凶未可保也。以统之计,莫若来日设宴,请季玉赴席;於衣壁中埋伏刀斧手一百人,主公掷杯为号,就筵上杀之;一拥入成都,刀不出鞘,弓不上弦,可坐而定也。」玄德曰:「季玉是吾同宗,诚心待吾,更兼吾初到蜀中,恩信未立,若行此事,上天不容,下民亦怨。公此谋,虽霸者亦不为也。」统曰:「此非统之谋;是法孝直得张松密书,言事不宜迟,只在早晚当图之。」
  言未已,法正入见,曰:「某等非为自己,乃顺天命也。」玄德曰:「刘季玉与吾同宗,不忍取之。」正曰:「明公差矣:若不如此,张鲁与蜀有杀母之讎,必来攻取。明公远涉山川,驱驰士马,既到此地,进则有功,退则无益。若执狐疑之心,迁延日久,大为失计。且恐机谋一洩,反为他人所算。不若乘此天与人归之时,出其不意,早立基业,实为上策。」庞统亦再三相劝。

意思是我人虽然在下寮,但是丞相让我掌管钱粮征集这样重要的工作,经常被丞相赏识提点,受益匪浅,所以就任这个职位。

出自元罗贯中《三国演义》第六十回:“﹝杨修﹞答曰:‘某虽居下寮,丞相委以军政钱粮之重,早晚多蒙丞相教诲,极有开发,故就此职耳。’”

译文:杨修回答说我虽然在下寮,但丞相还是把军队征集钱粮的重任委托给我,多蒙丞相教诲,极力奋发,所以才有这个职位。

扩展资料

由于《三国演义》是战争小说,描写战争题材,从围绕大小战争故事所形成的特殊情节去观察,也可以理出一个结构脉络。郑铁生《三国演义艺术欣赏》就尝试这样去分析其结构,以官渡之战、赤壁之战和彝陵之战三大战役为主线,中间夹杂一些较次要的辅助性战役,贯串了全书,形成一个战争系统。

冒忻和叶胥也有类似的说法,他们以赤壁之战为例:从起因到结束,共计八回,其间包括曹操下书,诸葛亮舌战群儒,蒋干中计,黄盖用苦肉计,孔明借箭,借东风,华容道释曹操等一系列小故事,各小重点组成了大重点,成为组织严谨的结构。



我虽然在下寮,但丞相还是把军队征集钱粮的重任委托给我(多蒙丞相教诲,极力奋发,所以才有这个职位)

我人虽然在下寮,但是丞相让我掌管钱粮征集这样重要的工作,经常被丞相赏识提点,受益匪浅,所以就任这个职位。

我虽然在下竂,丞相却将替军队征收物资的重任交给我(我曾经多次蒙受丞相教诲,极得到了很多启发,所以在这里工作了)


某虽在下竂,丞相委以军征钱粮之重,(早晚多蒙丞相教诲,极有开发,故就此...
意思是我人虽然在下寮,但是丞相让我掌管钱粮征集这样重要的工作,经常被丞相赏识提点,受益匪浅,所以就任这个职位。出自元罗贯中《三国演义》第六十回:“﹝杨修﹞答曰:‘某虽居下寮,丞相委以军政钱粮之重,早晚多蒙丞相教诲,极有开发,故就此职耳。’”译文:杨修回答说我虽然在下寮,但丞相还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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