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回家的方向的散文

~ 爱上一个人只要一瞬间，爱一个人却要一辈子。只怪自己曾经年少轻狂，以为想要的一切美好都在远方，毅然决然的起航，待回首，才发现人世沧桑。人生最悲哀的莫过于在渴望飞翔的岁月，爱上了渴望安定的人，等到流浪的心想着安定的地方，发现已经没有了栖息的地方。我守在这个地方，守着你的梦想，你别忘记家的方向。

三十年前，我是一名流浪歌手，经过这座与从前与以后经过的每一座小城一样的小城。在人来人往的路旁，支起我的话筒，拿出吉他，自顾自的弹唱，弹唱着自由，弹唱着远方。路旁行人匆匆，鲜有人驻足欣赏，不经意的抬头，看见马路对面的摄像机，镜头对着我。她好像看到我的眼睛，放下相机，对我微笑，并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就走了。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她就消失在了匆匆的人群中。

我愣了半天，脑袋中只记得那微风般的笑，却再也无心歌唱，收拾好行囊继续赶路。半天的歌唱，口中有些干渴，走着走着竟发现一家茶馆。“茗阁”一块不是很起眼的牌匾，一间不是很起眼的小馆，所在角落里。我的脚竟鬼使神差的往里面走，内部简约朴素，茶架成了最占地方的摆设。没来得及细细打量，主人家已经迎了出来，是一个姑娘，一个笑若出风的姑娘。还是方才的那一袭白裙，在这个环境里竟显得越发的亮眼，头发由刚才的散发束起了一个髻，用一支茶针别着。

傻傻的看着眼前这个人，脑袋竟然空白一片，只觉得好看，这姑娘太好看了，她虽然不是那种惊世的美，但即使是惊世的`美貌在她面前也会逊色几分。姑娘的声音忽远忽近，姑娘的笑依旧如春风一般。等我醒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在了摆好茶具的小方桌前。“今天街拍的时候，你做了我一回模特，这杯茶是谢你的。”姑娘开口道，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着，洗茶醒茶温杯洁具一气呵成，怎一个帅字了得。

那天和平常真的有许多不一样，上午还是明朗的阳光，午后竟飘起了细雨。我记不得那天坐了多久，在记忆中只有那么一小会，只是窗外的天暗了又亮。我们聊了很久聊了很多，从爱好到理想，从过去到未来，从饮食到人生。姑娘爱好摄影和茶艺，平时在街头拍众生相，既是练习，也是为了提醒自己，别忘了停下匆忙的脚步，等一等身后的幸福。姑娘爱茶艺也爱茶，尤其钟爱班章和冰岛，说他们知道霸气，一个柔和，一个张扬，一个恬淡。自己一样“茗茶”一直维持下去，如果有机会找一个志趣相投的情郎那是更好的结局，他抚琴吟唱，她拍照煮茶。

第二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赶着黎明去另一座城市流浪。我在同一个方歌唱，她在对面拍照，午后又去“茗茶”讨一杯茶水，只是不知不觉又是天亮。一晃半年的时光，我竟然忘记了自己的梦想，忘记了要去流浪，忘记了心中的远方。也许她看出了我的心事，只是欲言又止，最后说:“趁着年轻，出去看看吧，只是别忘了回家的方向，我一直都在这里，哪天厌倦的流浪，记得这是你栖息的地方。”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也许会再回来，也许再也不会回来。她和往常一样，看起来明明亮亮的美。

一年两年三年，我如果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但是再也没有那么想一辈子的想法。我开始想那个地方，一座小城，一间茶棚，一个你，不够吗？我当初为什么还要出来流浪？我立即收拾了行囊，回到了这个时刻出现在我脑海的地方。小城依旧行人匆匆，“茗阁”依旧不起眼的所在那里，与以往不同的是门上上了锁，锁上生了锈。

屋里的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暗淡了许多，没有了那一抹明亮的白色的衬托，竟然像没有放盐的菜肴一样，失了味道。我清理着落尘和蛛网，看着墙上的众生相。

抽屉里的日记本和邻居的话让我知道了你的去向，我走的那天，你欲言又止是想和我分享怀孕的喜悦，最后竟因为我的神情让你欲言又止，最后终于没说，你临生产的时候，自己驾车去往医院的路上，在那个路口，那个我曾经唱歌你曾经拍照的地方恍了神，车子撞到了树上，最后……

我想过和你一起去，去向你道歉，向你赎罪。后来看到日记本里你的梦想，我又苟活着，为了你的梦想。于是我重新整理了茶馆，换上了招牌，你说你想做一名摄影师，或者做一位茶艺师，对了，我记得你还说过，要找个人抚琴唱歌，我可以吗？那我一次性帮你实现，一个摄影师开的茶馆，里面还有人抚琴唱歌，这个牌匾你满意吗？

一年两年十年……我竟然一个人在这待了整整三十年，三十年很长，三十年很短，三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三十年可以一成不变。你半年的爱，我要用一辈子来偿还。我已经苍老的容颜，不知道你再见会不会认得出我来呢？你的模样没有变化，一直都是初见的模样，白色的裙子，春风一般的笑容，那么美那样甜，我一直没说，我从你的笑看到了永远，只是我没想到，永远是这样的永远。

我依然守在这个地方，为你点亮一盏灯，为你打开一扇窗，我再也没去过那个路口歌唱，一般我都在茶馆浅浅的唱，我知道一直有一个人欣赏，我相信你一直都在我的身旁。三十年的时光很长，你是不是忘记了回家的方向，为什么从来没有进入我的梦乡，我一直在等你，就像你当初等我的时候一样。

我会一直守在这个地方，三十年，五十年，六十年，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

我们都习惯了匆忙，忙于追求不确定的梦乡，却放弃了了一个个眼前的幸福，忽略了一个个眼前的美景，伤透了一个个爱你的人。走的太久了，记得放慢脚步，好好的和自己内心对下话，看看自己真正渴望的是什么，不要等到失去了才感到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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