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茶话会：那些不起眼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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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茶话会#

笨鸟圆梦/文

春天是花的季节，花的世界。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现实生活中，每个人对花的爱好各不相同，尤其是那些名贵花卉，大多受到人们的追捧与赞美。

而自然界许多并不起眼的花草，开在广袤的大地上，历经风雨洗礼，虽然没有温室里的花朵那么娇艳贵气，常常不被人们记起，更不要说咏颂与美誉了，但是却让人们体味到春华秋实的独特意蕴，用平凡普通装点着人们的生活，让生活别有一番情致和韵味。

核 桃 花

童年记忆里，母校操场西边的墙角里，长着一棵浓荫如盖的老核桃树，粗壮的树干足有两尺的直径，仰头上看，高达百米，形如巨伞的树冠笼罩着围墙内外的天空。

阳光明媚的春天，当许多花儿褪去浓妆的时候，像狗尾巴草一样的核桃花，密密麻麻地在老核桃树的枝头间开放。翠绿的花儿棉绒绒的，要不了几天，便伴随微风，摇头晃脑地落到了地上。不一会儿，树荫下的地上随处可见绿色的花穗。

那时候，我们把核桃花叫“核桃纽纽”。我和几个小伙伴手提小竹筐，活蹦欢跳地来到操场上，捡拾着一穗穗绿茸茸的核桃花。把满满一筐核桃花提回家里，母亲就小心翼翼地用手捋掉细小花蕾，将一根根细小的花茎晾晒在筐子里，晒干后再用细绳子捆扎成小把把保存起来。

“五荒六月的草，寒冬腊月的宝。”等到过新年的时候，母亲就将存放的核桃花茎拿出来，放到盆里的水中浸泡，反复清洗干净。用煎好的清油把蒜泥、辣椒面烫熟，加入熟醋，调制成酸辣汤，再往盛着核桃花茎的盘子里加入花椒面子等调料，将调好的酸辣汤倒进菜盘，拿筷子搅拌均匀，一道别有风味的凉菜就摆上了餐桌。

津津有味地吃着凉拌的核桃花茎，便会想起花团锦簇的春天里，曾经默默无闻的绿色小花。

转眼几十年过去，提着竹篮捡“核桃纽纽”，已经成为遥远的回忆。不久前，去超市购物，惊喜地从货架上看到袋装的“核桃纽纽”。兴奋地买回了几袋，拌成凉菜，一饱口福。其实，“核桃纽纽”不光凉拌好吃，还可以同别的食材一起，分别做出几道不同的菜肴，吃起来依样别有风味。

后来，有幸看到改良嫁接的矮化核桃树，新品种的核桃树只要三五年就可以结果。又联想到小时候，父辈们常说的农谚：“桃三杏四梨五年，想吃核桃十五年。”也就是说，那时候的老核桃树要生长十五年才能挂果。村里核桃树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参天大树。

核桃是雌雄同株异花的树种，雄花尽管开得很繁，花谢了却不挂果，只帮助雌花授粉。雌花开得虽不繁密，但一朵花儿就结出一颗青果，绝不虚开。幼树一般只开雌花，不开雄花，随着树龄增长，雄花逐渐增多，树越大越老，“核桃纽纽”就越多。

如今大面积推广矮化核桃树，新品种的树，树龄很短，树长不高，春天又不见落下“核桃纽纽”，秋来却已是硕果累累。如此来看，不久的将来，“核桃纽纽”定会越来越稀少，慢慢地变成稀世山珍了。

柿子花

假如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众多花树，有的先开花，随后生出嫩嫩的细叶，有的先长出叶子，接着再开出花朵。柿子就是先生出叶子，然后再开花的树种。

当各种花儿次第盛开，热热闹闹地赶赴一场新春聚会的时候，村庄里的一棵棵老柿子树，悠闲地伸伸懒腰，披上淡淡的绿装。一瓣瓣浅黄色的嫩叶，从枝丫间冒出来，新鲜鲜的，软绵绵的，张开圆圆的笑脸，在微风中向人们致意。细叶慢慢长大，越长越圆，颜色由淡黄变成翠绿，绿得发亮。

这时候，就会看到黄色的小花灯从叶子当中探出头来。就同核桃树一样，柿子也是雌雄同株异花。雄花跟玉米粒一样大，就像一盏盏黄色的小灯笼，开得繁多，花期不长，随风慢慢地飘落下来。雌花形状与雄花相同，花盘都是被三片或者四片菱形的小叶托着，只是比雄花稍大一点，当雌花开得正旺盛的时候，几片菱形的小叶中间，已经生长成果实的雏形，再过几日，幼小的青果渐渐凸起，花瓣儿与果体自然分离。每当见到雌花一瓣瓣落下，就会想到一颗颗指头般大小的青涩果子，在枝叶间抛头露面了。

柿子花开的日子，也给我们带来了许多乐趣。早上起来，走到柿子树下，总会被满地黄色的小小灯笼所吸引。

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地把花盏拾到手心里，好奇地用手指夹起一朵，放到鼻孔前闻一闻，一股清香直钻心窝。

忍不住摘掉小叶荚，把花骨朵儿扔到嘴里，细细咀嚼，香甜中带着淡淡的涩味，虽然吃起来甜香，但吃多了就会拉肚子。

有时候，几个伙伴儿一起，找来细线，把一颗颗小花盏儿串起来，长长的一串，首尾连起来，挂到脖子里，还真像一幅活生生的金项链儿呢！不过戴不了一阵子，鲜嫩的花骨朵儿就蔫了，一颗颗全掉落在地上。

我们从来不缺乏耐心，落了散了，又捡起来，串起来，戴起来，直到花儿开罢了，落完了，树上的青果果一天比一天长大了，才肯罢休。

有花就有果，当柿子长到像青核桃一般大小的时候，果子繁密的枝头，就有零星的柿子渐渐变黄，慢慢地从树上掉下来。也许是那些枝头的柿子太繁了，青果子们都争先恐后地吸收营养，一些果子在竞争中掉队落伍了，或许是为了让别的果子长得更结实，最后能够出色地成熟，它们是有意主动让贤，自觉自愿地退出成长舞台吧！暗地里为这些掉落的青果而惋惜，更为它们的牺牲精神而赞叹。

那年头，树上掉落的青果果恰好是猪食的调味品。家家都喂着一头大肥猪，路过柿子树下，看到落在地上的柿子蛋儿，就捡起来拿回家，积攒着让它慢慢变黄变软，等到给猪喂食时，就将变软的柿子蛋儿添加到食槽里，拿搅猪食的棒捣碎砸细，猪大口大口直吞。

柿子成长的日子，每天跟着母亲跑到柿子树下，去捡柿子蛋儿，几乎踏遍了每一棵柿子树。天刚蒙蒙亮就提着篮子出门，满以为我们是最早的，谁曾想，有人比我们更早，柿子树下一颗落果都没有。当然，也有出门最早的时候，这天肯定收获不小，满载而归。树上不再掉青果的时候，柿子也就快熟了。

一簇簇柿子花儿活像小灯笼，柿子成熟的日子，红扑扑的硕果就像挂上了一盏盏灯笼，把柿子削成柿饼挂在架子上，一串串吊在房顶上，简直就是明晃晃、亮光光的灯笼，干脆就把柿子叫作灯笼果吧！

蒲 公 英

只要稍微留心，就会发现，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都会看到蒲公英的身影。不管城市还是乡村，不论是高山还是川坝，不论是田间的地埂上，还是路边的草丛里，凡是有土壤的地方，不管肥沃还是瘠薄，蒲公英都会自由自在，顽强不屈地生长。

仲春季节，有的树木已经披上了绿装，有的树木正在悄悄发芽，有些花儿已经开罢，有的花儿正在开放。这时候，走在路上，就会惊喜地看到，路旁密麻麻、绵茸茸的草丛里，蒲公英见缝插针，几片羽状细叶分散开来，平铺在草叶上面。虽然只有几厘米的身高，但是依然开着一朵硬币般大小，黄灿灿的花朵，傲然挺立，一枝独秀。

在土地肥沃的地方，蒲公英也会长得很茂盛，一丛丛，

一簇簇，叶子青翠欲滴，端庄地开着五六朵花儿，装点着脚下的土地，让人眼前为之一亮。

家乡一带，人们把蒲公英叫“黄花儿”。小时候，常常跟着母亲满山遍野去剜野菜，苦苣，黄花儿菜，还有米米菜。母亲就把这些野菜淘洗干净，酿制在酸菜缸里，过上几天就可以食用了，“黄花儿”酿的酸菜吃起来别有风味儿。

转眼数十年过去，不知不觉已经步入知天命之年。蜗居在县城也已经几十年了，再也吃不到“黄花儿”酿的酸菜了。去年春末夏初，突然想到剜一些蒲公英回来，盛夏时节泡茶喝，是消暑散热佳品。于是就和老伴儿，沿着白龙江两岸，在岸边的野地搜寻着蒲公英，结果只是零零星星地剜了一些。回来时，碰到几个熟人，他们说，前一段，他们专门跑到南北二山去剜蒲公英，结果早都被人剜得寥寥无几了。这才想起，近几年来，人们时兴起吃野菜来，更何况凉拌蒲公英还是夏天一道消暑美味啊！

蒲公英还是药用广泛的传统中药。据《本草纲目》记载，蒲公英性平味甘微苦，有清热解毒、消肿等多种功效。

记得村里的老街上有一家供销社的商店，刚上小学的时候，隔三差五总爱往商店里跑，渐渐地迷恋上了柜台上摆放的各种各样的文具，特别是非常喜欢那支小兔头的钢笔，兔子的两只耳朵直挺挺地立着，两只乌黑发亮的小眼睛很有神采。看着那支钢笔精灵可爱的模样，我在想象握着笔写字时的情景，那肯定会招来同学们羡慕的眼光啊！

那支精美的小兔头钢笔当时只要五角六分钱，可惜自己身上连一分钱也没有啊！更不敢问家里去要呀！正好打听到，县药材公司大量收购蒲公英，每斤收购价贰角五分钱。为了实现买小兔头钢笔的梦想，自己约上几位同村的小伙伴，利用放晚学时间，或者星期日，到村子前后的山坡上采挖蒲公英，倒在房顶上晒干。

那蒲公英晒干后轻飘飘的，根本就不压秤，忙忙碌碌跑了十几趟，采挖回来的蒲公英才干了四斤多。等到星期天，我和另外一位小伙伴，天刚蒙蒙亮就赶往县城，然后跟在县药材公司门前排起的长队后面。四斤多蒲公英只得到了一元多钱，回家后急不可耐地把那支小兔头钢笔给买了回来！

蒲公英就那样无忧无虑地生长着，花期较短，那圆圆的黄花儿开上十几天，随后就慢慢地结成了白绒绒的种子，就像一团软绵绵的细绒毛，微风轻轻吹起，一粒粒柔弱的种子就会飘起来，就像一把细微的小伞。飞呀飞，飞到天涯海角，飘呀飘，飘到大地的每一个角落，生根发芽，开花结子。

想起蒲公英，就会联想到几十年前看过的电影《巴山夜雨》，耳畔回响着那首充满童真意趣的歌曲：“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谁也不知道我的快乐和悲伤，爸爸妈妈给我一把小伞，让我在广阔的天地间飘荡，飘荡。小伞儿带着我飞翔，飞翔！”

无花果

无花果是神奇之果，是诗意之果。初听她的名字，好像不开花，只结果。其实不然，起初果树的枝丫间绽露出青涩的蓓蕾，圆圆的花蕾慢慢长大，颜色由深绿逐渐变为黄绿，由硬变软，再变为紫色，乍看起来，有些紫褐色的蓓蕾顶端张开细缝，满以为是花蕾将要绽放了，实则是果子已经成熟了。

果子在树上生长得很牢靠，不像有些果子，成熟之后，风一吹就落到了地上。当我们摘下无花果，轻轻地剥掉细嫩的皮儿，掰开果子，里面布满了一层层鲜嫩温润的花蕊。把掰开的果肉喂进嘴里，稍稍嚼动，浓厚的甜汁就浸满了整个喉咙，蜜糖一样的甜味儿直入心窝，那感觉冰清爽滑，韵味绵长。

花就是果，果就是花。如其说，我们吃的是果，倒不如说，是成熟后即将绽放的花蕾。

小时候，村里仅有几棵无花果。那年手指上长出一个小瘊子，有时候痒得人很难受。有位老爷爷提醒说，无花果还未成熟的时候，把青青的果子摘下来，就会看到果把子上会流出白色的乳汁，把那乳汁点在瘊子上，连续点几次就好了。

自家没有无花果树。母亲只好领着我到无花果树的主人家，说过原委，主人很爽快地让我跟着他来到树下，然后踮起脚，使劲儿拽下一颗青果果，果然见到茬口上流出了白色乳汁。我把手伸过去，他把乳汁点到了指头的瘊子上，白色的乳汁盖过了疮疤。

真是立竿见影，当时就感觉到很舒服，慢慢地就觉着没以前那么痒了。如此这般，大约点了四五次，指头上的瘊子竟然出奇地好了。

娃娃家嘴馋。每当来到无花果树下，好心的大伯拽下一颗青果果，就想起无花果熟了的时候，再来他们家要几颗果子吃，好好地解解馋。可是，到了盛夏，无花果成熟的时候，偷偷地来到树下，却看见树上一颗果子都没有了，只剩下遒劲的树枝上悬着一片片苍老的树叶，心里怪不是味儿。

来到县城之后，每年无花果上市的时候，总要买着吃上几次，大饱口福，顺便弥补一下小时候的缺憾。最初，一元钱能买三到五颗果子，如今是十元钱只能买七到八颗左右。

无花果除鲜食之外，还可加工制成果脯、果酱、果汁、果茶、果酒、饮料、罐头等。无花果干无任何化学添加剂，味道浓厚、甘甜。无花果汁、饮料具有独特的清香味道，生津止渴，老幼皆宜。

无花果还有非常广泛的药用价值。《本草纲目》《生草药性备要》《医林纂要》等多种药材书籍，记述了无花果的十几种药用功效，主要用于食欲不振，脘腹胀痛，痔疮便秘，消化不良，脱肛，腹泻，乳汁不足，咽喉肿痛，热痢，咳嗽多痰等症状。

近几年，白龙江沿岸的无花果栽植培育兴盛起来，每年的盛果期逐渐拉长，市面上的销售日期也随之变长，品类也比原来多了。每到销售旺季，就会看到新品种琳琅满目。有的从新疆引进的品种，单个果子比老品种要大几倍，有时一颗果子就能卖两到三元。

蚕豆花

绿意浓浓的六月，武都马营等地蚕豆花开盛开。田野上一块块绿油油的蚕豆长势喜人，一层层清新鲜亮的豆花随风舞动。

微风轻拂，远远望去，点缀在枝丫间的花朵，犹如一只只流连忘返的蝴蝶在轻盈曼舞。走近地埂细看，花色并不单调，白色的花儿光洁透亮，淡紫色的花儿风姿绰约，片片花瓣儿条纹清晰可辨。洁白的花朵间夹带着饱满的蓓蕾，简直就像白胖胖的春蚕，而那淡紫的花朵犹如少女衣领上打着的蝴蝶结儿，活灵活现，风情万种。

蚕豆花虽然没有温室的花朵娇艳，难登大雅之堂，甚至不被人们青睐，但是却历经风雨洗礼，开花结果，回馈人们以丰收的果实。

蚕豆是一年生草本植物，茎方形，中心空，花白色或紫色，结荚果，种子既可榨油，又可制作辣酱等食品。蚕豆富含维生素C、E等人体必需的元素，长期食用能补脑醒神，健脾开胃，延缓衰老。蚕豆含有较高的蛋白质、淀粉和脂肪，是人们食用佳品。马营等地群众常说：“耕地让犏牛，吃饭数蚕豆。”意思是耕田种地犏牛力最大、最驯顺，吃的各类豆类食品蚕豆最好吃，营养高，口感好，不伤胃。

蚕豆入口软酥，沙中带糯，柔腻适宜，美味可口。无论当小菜吃，还是当“闲食”吃，都有多种吃法。

蚕豆干炒之后，吃起来香脆爽口。炒蚕豆时先用盐水将其浸泡10多个小时，发胀后再倒进提前放入细石沙的炒锅里，不停地翻搅到干脆的程度，炒蚕豆是当地群众逢年过节馈赠亲友的尚佳礼品。

蚕豆油炸后精心包装一番成为小伙、姑娘最爱吃的零食，用蚕豆面粉加工制作的豆粉吃起来圆滑爽口，蚕豆制作的豆辣酱是调味上品，蚕豆生的豆芽别有风味。

把快要成熟的蚕豆连同豆荚采摘回来，可以做出一道别具风味的炒菜，这道炒菜就是炒青豆。鲜蚕豆剥去豆荚，在开水里滚煮两分钟，捞出、沥干；炒锅烧热放油，放些香葱段炸一下，然后倒入蚕豆粒翻炒至豆皮起皱为止，加一些精盐炒一下；最后加少许水焖煮几分钟，在水未完全收干即可起锅。也有不用香葱用雪里蕻配料的，味道也很不错。青炒蚕豆，翠绿碧嫩，洋溢着乡野气息，口感鲜香，让我们体会到了田野的新鲜和朴实。

蚕豆在山区全身都是宝，蚕豆收割后，不仅种子是制作各类食品的最佳原料，就连叶子、豆荚与杆子碾压柔软后，也是加工牲畜饲料的上等原料，喂养猪、牛、马、羊等大牲畜容易长膘。蚕豆的根埋在地里腐烂后是一种天然肥料，能产生大量的根腐菌，适宜于各种农作物生长。

王祯《农书》上说：蚕豆是“百谷之中最为先登之物，蒸煮皆可食，代饭充饥”。马营等地生产蚕豆的 历史 十分悠久，据当地高龄老人回忆，民国初年这里就已经开始种植蚕豆，那时只是作为一种单纯粮食作物。乡亲们把生产的蚕豆同大麦、小麦、燕麦等混合加工成面粉食用。

随着人们饮食结构的迅速变化，蚕豆成为乡亲们兑换优质大米、面粉的拳头产品。近年来，由于蚕豆营养价值高，易于加工各类附加值高的副食品，越来越被省内外客商所看重。乡亲们目光紧盯市场，调整产业结构，扩大种植面积，把蚕豆当作脱贫致富的大产业来抓。

蚕豆成熟收割后，集日的乡场上蚕豆交易十分红火，前来收购拉运蚕豆的外地客商络绎不绝，几乎每个村都有定点收购的客商和车辆，有力地带动了高寒阴湿山区农村经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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