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歌

作者&投稿:党瑗 (若有异议请与网页底部的电邮联系)
~ 红色的沙漠里,有一颗红色的仙人掌,红色的仙人掌顶端,趴着一只红色的蜥蜴。

有一只白色的鸟倏然飞过,白色的正羽被沙漠的滤色氛围染成了红色。鸟飞走了。鸟逝去的时候,红色蜥蜴仍然趴在红色仙人掌的顶端,一动不动,瞬膜都没抖一下。

红色的风吹起了红色的沙子。其实风是什么颜色,没有谁知道。永远居住在红色沙漠腹地的红色蜥蜴不会知道,对于有些一生栖息在绿色密林深处的树蛙来说,风无论在何季节都是绿色的。假如这样的树蛙存在,树蛙也不会知道,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整个地球的背面,还有一只红色的蜥蜴,对他来说风除了红色什么也不是,就像他干燥的皮肤和他周围干燥的沙子一样,又红又干燥。(然而对于树蛙来说,风却除了绿色什么都不是,就和自己湿润的皮肤以及身下湿润的溪塘一样,又绿又湿润。)风在有人的地方是不一样的,在市镇里,由于一年四季花开的不同,每个季节的风都有不同的颜色和不同的形状,然而多数人对此的感官都已经退化了。

现在风停了。

红色的蜥蜴看起来一动不动,但是其实他是有在思考着的,不如说趴在红色的仙人掌上他在神游。那双睁大了的眼睛,隔着瞬膜和角膜的保护,瞳孔缩成了两条缝。现在是下午,一天之中最灼热的时候。天应该是蓝色的。在红色的蜥蜴看来,天也是红色的吗?

身下那棵仙人掌,其实倘若着眼看看,会发现只有顶端暂时盛开的小花是红色的,那些小花如同水母的生殖器官,比季风对于心焦渴盼远洋的航海士来说更加易变而不可靠;此下所有其他的部分却是灰黑色的。或许也不是灰黑色,可是你一眼望过去便只能从中直观被灌注生命的灰暗面了。那棵仙人掌曾经被问过:你到底是什么颜色?回答是:我么,我也不知道。生活就是这样一日又一日过下去的。

一日又一日。蜥蜴喜欢这个字眼。虽然他不知道,在遥远的地方的城镇里,人,有很多人会更偏爱“一天又一天”这样的表达,胜过“一日又一日”。但是就这点来说,红色的蜥蜴并不知道还有“天”的存在,天对他来说什么也不是,除了有时候他需要提防一两只掠过的禽鸟;而日是他所熟悉的,日出和日落、热和冷是交替的,在他不明不白的生命里,仿佛至少有这一件事是不像寒冷的晨雾那样模糊的。当然,红色的蜥蜴不知道太阳是红色的抑或白色的,太阳看上去是红色的时候,他没有过多地留意;太阳看上去是白色的时候,由于过于灼眼的缘故,他也无从直视;红色的蜥蜴是用他的皮肤认识太阳的,他能感受到从无处可逃的广阔澄澈的上方倾洒而下的、似乎要将他的体表完全晒干扯裂的热量。

这样的热量,除了红色,他想不到什么其他的可以描述它。明明脑颅已经变高了呀,扩容了的空间里,仍然是那样狭窄,仍然只能以无限的内容存储有限的形式。

红色的蜥蜴没有见过海,也没有听说过海(那些见过海的候鸟太吝啬它们的迁徙路线,不肯在这荒野稍作停留,去趁着毒辣的日头或是无月的迷航夜晚给这偏远之地的原住民以一点新的神游或做梦的素材);他不认识海浪,听都没听说过,这样需要高度概括抽象的概念无从凭空成形;可是他无比熟悉沙漠里每天有如潮汐般节律浮动的红色气浪,那在空中折射出遥不可及的蜃景,不过在那由他次窥见中,一次也未有他被那蜃景诱惑而一步步背离和丧失了家园的悲壮色彩:对于红色的蜥蜴来说,他的心中并没有对于不可及的远方的渴望。

蜃景杀死榨干的,往往是焦渴的旅人,而红色的蜥蜴很少感到焦渴,在这个过分干燥了的荒漠里,保持同样程度的过分干燥,就能避免被自己的欲望烧干。蜥蜴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做到了。他从未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或许他从未清醒过;他也不需要意识到这一点,在他生命开始的一刻,他就是一条沙漠腹地的蜥蜴,恰好完美地适应着沙漠腹地的生活,直到他生命结束的一刻。他生命结束的一刻将会是哪一刻,这又不是他知道的事情了。

或许当天上所有的星辰和地上所有的沙粒互换位置,世界就会经历一次毁灭和重生,到那时无论是蜥蜴还是鸟还是甲虫,死去的将重新生活,生活的将一齐死去,然后死去的将重新生活。

蜥蜴不记得这是谁给他讲过的故事了,或许是那棵仙人掌吧。那棵仙人掌总是时不时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明明是一棵仙人掌,从扎根开始就未离开过原地,怎么会知道的比他还多?至少他还去过其他地方捕食,他比那棵立在原地多少个日子里从未移动过一步的仙人掌可要见识更广些,不是么!

这样想着,或许只能归因于仙人掌的根扎得比自己挖的洞深了。天色暗了一点,红色蜥蜴瞬膜和角膜后面的瞳孔的细缝舒张了一点。听说在这片沙漠的下方,很深、很深处,有着一个巨大的空洞,那里存在这一个和地面上很不一样的世界。仙人掌总说自己的根能听懂那边的话语,因此知道更多不一样的故事,可是红色的蜥蜴不信,他觉得仙人掌的话纯属鬼扯,一棵仙人掌的根怎么可能听到那样复杂的讯号?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怎么可能在地下的深处存在?肩肘上的阳光褪了温度,就像狠狠嚼过、呛到嗓子眼里的辣椒也总有会淡了味道的时候,蜥蜴活动了一下他有单枕髁的灵活颈椎,缓缓地往下踱步而去了。

“老兄,”他对红色的仙人掌说,“晚安。”

红色的仙人掌不应答。仙人掌是不会作声的。有时红色的蜥蜴往往会忘记了这件事。有时他仿佛突然从漫长的白日梦中醒来似的,在打着旋儿逐渐冷下去的风里,犁鼻器嗅出了一种异常的危机感。(那种感觉,用人类更容易理解的比方来说,就像是你在黎明半梦半醒中感受到了梦正在醒来,想要继续却愈来愈滑向意识清晰,最后仅还怀抱着刚才一瞬的梦的残象,被不可抵抗的反射睁开了双眼,大开。)

红色的蜥蜴或许只是暂时还没意识到,或许永远不会意识到,但你或许会抱有这样那样小小的疑问,这些疑问像气泡从深处浮出水面,在炸裂时发出脆响:

那些对话真的是红色的蜥蜴和红色的仙人掌之间发生的吗?又或者只是红色的蜥蜴趴在红色的仙人掌顶端,从肠管的深处把对话像嗝一样打出来,在口咽腔一分为二,又在鼻腔的顶端汇合,萦绕共鸣,聊以打发漫长而过于悠闲的晒太阳时光?

更有甚者,你有没有质疑过,红色的蜥蜴到底是不是红色的?

尽管如此,红色的蜥蜴他自己却并不质疑,从来没有质疑过。在夜晚,日落以后,沙漠里所有的东西都褪去了色彩,红色的沙漠变成了灰色的沙漠,红色的仙人掌变回了灰色的仙人掌,红色的风变回了无色的风,红色的气浪沉了下去,整个空气变为一片一潭死水一样的空明。这时候,统治这一切的是另一位君主,不是灼热的太阳,而是惨白、清冷、疏离、无常的月亮。有时月亮会变成一个红色的月牙,有时会变成一个黄金色的半月,但是最常见的还是惨白,连同沙漠中的一切,被剥夺了色彩的鲜明。就在这个时候,然而,红色的蜥蜴仍然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是红色的,自己一定还是一条红色的蜥蜴,无论外界倾洒下来的光和热如何改变,自己的皮肤是不会褪去鲜红的色彩的,除非这颗同样鲜红鲜红的心脏不再跳动。然而就算这颗心脏不再跳动,在其后宏观上足够小而微观上足够大的一段时间内,那全身的皮肤仍将是保持着这样鲜红鲜红的颜色,他相信。他有这个信念。

于是夜凉了。在入睡的前一瞬间,红色的蜥蜴,现在这灰暗、银白、惨白、无色占领和统治的广袤荒漠里这唯一的负隅顽抗的自留地,多少个日子以来第一次梦见了,沙漠之下的那一片传说中的不一样的世界。

一条蓝色的鱼,这实在是一条非常丑陋的鱼,他口部宽大的横裂就像一只在空中捕虫的夜鹰一样,短粗的四肢轻微地搅动浊流,扬起一片尘埃的悬浮,由于不需要伪装而对于苍白毫不加以掩饰的底栖的肚皮,猛然擦过水底粗砺的泥沙和石块。似乎有什么血丝从皮外伤里曳了出来,绕着一颗尚在腾飞的石子,形成了一道行星环。

当然,鱼本身不知道行星环,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行星;恒星都没有,何谈那些连自己发出光线都无法做到的东西呢;更何况那些所谓恒星也不是恒常的,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恒常的。鱼知道自己的尸骨不会像那些能够产生珍珠的贝类一样,留得那么久;它知道自己皮肤上缀生的一切,美丽也好丑陋也罢,只会在死亡之后微观上极大而宏观上却极小的一段时间内腐化变质,然后失去一切原有的形状和色彩,或许在那之前就已经沦为其他鱼的腹中餐。小鱼吃掉大鱼(请相信我,这句没有谬误),小鱼在虾米的口中化作碎末,然后虾米再被大鱼所食,这是无比恰当的事情,就好像鱼所不知道的远空和深空里发生的事:在那里,恒星曾不遗余力地将自己的生命向着周围的一切行星抛洒,而终于那些曾捕获了它身体一部分的行星会再度被膨胀的恒星吞噬,就像是一切都回到了起点……一切早已回不去起点。起点是永远无法也不可能被返回的。

这些鱼全都不知道,甚至可以说,这条生活在底栖乐园里的鱼,既不觉得自己是生活在实在的深渊里,又从来没有见过任何的光,对于“光”的概念也无所谓也无从形成的。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因为一切的影都是有了光之后才出现的。又或许不是这样,因为光既可以产生影又可以产生光,而影只能产生影却不能产生光。总之鱼是没有见过什么光的,与红色沙漠腹地红色的蜥蜴不同,与他所熟悉的日常不同,这里没有那样一天天出落作息的灼热的太阳,甚至可以说这里是被那样的光和热所遗弃的世界;为什么鱼仍然能够擦着水底游动?为什么他的身体和心都没有冻结,也没有融入黑暗失去一切的形迹?无论一天从灌进他那大横裂的口中滤食掉多少小鱼小虾,或许有时还有些泥沙和水草,无论那肠管如何蠕动轰鸣,鱼是从未思考过这些问题的,他狭小的脑颅让位于更广阔也更复杂的咽颅,不让他感受过多对于生活的疑问,却让他把每一顿饭吃得更香。有时候这不就好了嘛。

尽管这样,鱼仍然有时候,几乎是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是生活在某个和自己真实生活着的地方不同的地方,语言的限制使他说不出来那个词,可是我们可以帮他说出来:他觉得自己生活在宇宙里,不是深海而是深空。

确实,恒常的黑暗和时而从远处星点亮起的微光,没有地面上能看到的基于散射的蓝色天空,这样孤寂而支离破碎的半夜,似乎能够满足一切诗人进行远旅的臆想。如果是还有什么意外的,或许有一天当这条鱼游得太快,太快且停不下来,太快且不符合常理地持续下去,海底也会多出一颗夜鹰之星吗。

不要,不要让世界变成星星,那些细碎的星星是银河浴场池边洁净的白沙,是大禹治水时好容易挖到天上去的淤积,它们应该在天和地之间形成的看不见的沙漏里,越过那条狭窄的缝隙,以数百万亿那由他个世纪一次的速度跨越那条看不见的狭缝,然后整个世界都静静等待着它们完成全部的渗漏的一天,因为到那时候沙漠之下的地柱会承不住重而沉入海里,整个沙漠都会沉入海里,于是所有天上的沙子、沙漠里的沙子和水里的沙子都会混杂在一起,在跌下去的一瞬间它们慌乱得抓住彼此,凝成一锅混沌的粥,再然后整个世界就要重启了:因为新的宇宙雏形就要在此等的混乱中形成。

鱼忘记自己是从哪里听来了这样的传说,事实上鱼也忘记了自己曾听过这样的传说,事实上鱼也忘记了自己记得这样的传说,事实上鱼也忘记了自己曾忘记过事情。事实上,鱼还记得一切。

最后一只小鱼被咽喉齿磨碎然后掉进后续的肠管去了。鱼觉得自己吃饱了。这里没有日光的周期性变化,可是这里的一切似乎还保持着某种节律,是什么呢,大地和海床用来给自己提神的爵士乐节拍吗。如果把眼睛闭上,事实上和睁开也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把尾部停止摆动,事实上也不过是减缓了前进的速度,很快就要停下来罢了。鱼的腹部贴着淤积了泥沙的海床,四肢的鳍都停息了摆动,于是很快一切都安静下来:鱼要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红色的光正毫不留情地把红色的热浪肆意地泼洒在红色的沙地上,留下红色的刈痕,红色的蜥蜴感到自己红色的肌肤经过彻夜的寒冷紧缩,正在这样的热量轻抚下逐渐重新舒展开去,自己的整个肉体和精神也在一刻更比一刻地重获生命活力。

这真的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梦,红色的蜥蜴回想着,在梦里他好像什么也没有见到。明明就是这样的,他什么也没有见到,那里只有一片无边的黑暗,无论向着哪一个方向都感受不到任何区别,这样广阔的纯粹的黑暗比起狭小压抑简直更从让人无所适从,就像从不可名状的方向,有什么恐惧的触须突然攫住了整颗心脏。可是,好像不止是这样,红色的蜥蜴努力回想着,转动着他单枕髁的灵活的脖子,好像这样就能将记忆角落边缘的关键印象甩出来似的。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梦这东西一旦醒来,随着晨雾的消散就会一起消弭而去,由于每天的晨雾是不一样的,所以每天被忘却的梦也是不一样的:这也就意味着,今天清晨遗忘的梦,明天、后天以至于以后更多的时候,都再也无法重新拣回来了。红色的蜥蜴不想这样,他努力地回想着的同时,脚趾烦躁地在沙地里插着划来划去,发出沙沙的响声;他想抢在忘记之前回想起来,那件重要的事,他在那个奇怪的梦里还见到了很重要的……

太阳的一根热浪缠着他,把尾巴尖儿的最后一点也彻底烤热。白昼的统治恢复了。在这一瞬间,那一点残余的念头如烟消云散变得无影无踪。白昼这个君王不允许他的领土里有梦境、眷恋和一切其他类似的东西,他灼热地炙烤晒干了一切阴角处曾经残余的濡湿,很快这个世界就像他的心一样爽快了,他知道。于是就在那一霎,他又重新变回了一只彻头彻尾的红色的蜥蜴。生活在这,红色的白昼,红色的沙漠腹地。

红色的仙人掌仿佛从来不曾活动过。然而红色的仙人掌,和红色的蜥蜴一样,连同整个红色沙丘上的一切,乃至于红色沙丘本身,都意识不到一个巨大而缓慢的进程:红色的沙漠是在移动的。红色的沙漠里,风的运动往往能够被察觉到;然而被那风常日吹动着,红色的沙漠本身也不再是恒常的。一边在不断侵略扩张的同时,另一边却在步步退却,不断被蚕食,于是愈发向着腹地溃逃。或许总有一天,这里即将不再是红色沙漠的腹地,而背叛了此地的沙漠将继续向着远方,向着更远的远方溃逃。然而,这个地方到时候仍然会是红色的吗?

这又是红色仙人掌的危言耸听。不假思索地在心里敲定这一点,红色的蜥蜴满足地点点头,于是右后脚趾踩在仙人掌刺上的力道又理直气壮地狠了几毫几厘。

一处深海深海的中央,离水面和水底一样遥不可及且毫无线索,离四周围的边界都是同样遥不可及且毫无线索。我们唯一知道的是,那里真的非常、非常偏远,光从任何一个方向都透不过去。这处奇怪的地方是照不亮的。宇宙里,黑洞不会让里面的光逃出去;而恰好相反,这里不会让外面的光射进来。或许这样描述对于理解这处地方有一定启发。

现在我们已知一天有24h,而此刻正是第28h的进行中,尽管如此在这片奇怪的水域里仍然是第一天,确确实实是这样而不是我说错了,“现在仍然是第一天”就和其他任何的物理性质一样,是这片空间里任何一处客观上共有的物理性质,诸位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好,现在我们要讲的是这片水域第三个奇怪的点:谁都不知道它究竟是不是一片水域。虽然说里面确确实实生存,或者说生活着一条鱼,但任何一条鱼都无法证明它正生活在水里,这条也不例外,就像爱因斯坦舱里的任何一位观测者一样,一切相对的扭曲都会在有限的无限中成为理所应当。就这一点来说,没有谁能证明那确实是一片水域,就像没谁能证明爱因斯坦舱确实是一个舱,又没有人能说出这样一个舱,将要以怎样的驱动力驶向何方。然而我们还是管它叫一片水域吧,毕竟,其中生存或者说生活着一条鱼,对于这片水域的黑暗世界来说,它是唯一的一条鱼呢。

然而这样唯一的一条鱼,又有谁能证明它真的是一条鱼呢。不仅这条鱼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唯一的一条鱼,反过来说,这个世界对于这条鱼来说也是唯一的一个世界吧——那么,这样唯一的一个世界,又有谁能证明它真的是一个世界呢。问世界,世界不会作响;问鱼,鱼不会应答。你知道为什么吗?

哎,对了,因为连光的利剑都刺不进这个世界的边界,何况是声音这样软弱无力的……盾。

很多人尝试过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去接触那个世界,均失败了,仿佛一道看不见的墙挡住了他们;或许又没有任何人尝试过,因为我们从来没有收到任何尝试的证明。所有离去的人都不会回来,所有回来的人都不曾离去,而只有那些彷徨在远航与返航之间的人,以及那些摇摆于驶离港口与驶入港口之间的船,才会正因为其虚幻性和易碎性而成为唯一的永恒和真实。

就在这样奇怪的一方水域的一个世界里,于是,易碎的虚幻上演了,并且如同骨骸终会沉积为化石一样,这样的残缺一隅的小小戏剧终将沉积,而终于刻下了此后所有永恒真实世界的原本。

简单来讲,这个世界的原本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在地下海里,鱼退化的眼睛看不见前路,于是狠狠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火箭。

……

好,今天的课后习题,请任选其一展开回答你的看法:问题一,究竟是那条鱼在那片水域的世界里,还是那片水域的世界在那条鱼里?问题二,你所生活的世界是不是那片水域的世界,你是不是那条鱼?问题三,那条鱼会如何认识我们的世界?

请务必记得在世界下一次重置之前把作业交给助教,老地方;否则不仅成绩无法记录,甚至作业原件也难以得到完善的保存了。

另:据最新发布的天象预报,三日之后局部地区又将有特大暴雨,请同学们注意减少非必要的出行,并请适当保存体力,由于近日频繁大量的降雨,我们可能即将不得不进行集体抢险救灾工作,以维持正常生活的进行。

最后感谢同学们今天也来听这堂课。即使在这样飘摇的季节里……不、没什么,我是说即使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我们能够这样齐聚一堂,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问题的同学可以下课了。诶,后排那位,请说——

“老师,我想问,我一直想问……那个世界的水,和我们天上降下来的雨水……是不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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