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作品既大雅又大俗,既传统又现代化,结合具体作品谈谈对张爱玲小说鲜明艺术独创性的认识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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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作品既大雅有大俗,既传统又现代,请结合具体文本分析其小说的艺术个性。~

折断的翅膀 --浅议张爱玲灵魂深处的传统与现代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一个乍看似舒缓平和意象空间,是如此的耐不得细细品味。往事随着燕子轻飞的弧线延续至如今的惘然若失,一双空洞的眼睛巴巴的望着虚空。扑朔迷离的世界中,很难感知本身的真实存在,还不如消逝的好。这种念头也不过是一瞬罢了,遗忘终究是被遗忘了。
身世浮沉中,“她”是一个无法溶解在现世的又渴望溶解的一个人,“我”有幸站在她的面前,很近也很远。恰似一次神秘的旅行.
在阅读张爱玲小说中,我积累了这样的一种感受:文中人物一般都有着对过去迷恋地回望,对未来怅然地迷惘,以及对当下偏执地理解和理解的偏差。就如折断翅膀的燕子,再也无法飞向梦中的远方,古板而无生气,桎梏直至死亡
……

  在张爱玲的小说中体现出超人的灵性和对生活的敏感细腻,感悟深刻。因为她的性格中聚集了一大堆矛盾:她是一个善于将艺术生活化,生活艺术化的享乐主义者,又是一个对生活充满悲剧感的人;她是名门之后,贵府小姐,却骄傲的宣称自己是一个自食其力的小市民;她悲天悯人,时时洞见芸芸众生“可笑”背后的“可怜”,但实际生活中却显得冷漠寡情;她通达人情世故,但她自己无论穿衣待人均是我行我素,独标孤高。她在四十年代的上海大红大紫,一时无二,然而几十年后,她在美国又深居浅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以至有人说:“只有张爱玲才可以同时承受灿烂夺目的喧闹与极度的孤寂。”
  分析她的小说特色和她独特的人生观,具有很多与众不同的特点,其中以下三点表现尤为明显。


  一、 人物形象的悲剧美学体现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在学生时代的张爱玲这样描述生活的本质。

  中国对于悲剧人物的一般理解是,自身相当完美的人物之所以陷入悲剧境地,是因为邪恶势力的迫害,因而遭致失败甚至毁灭,如鲁迅说,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车尔尼雪夫斯基也认为“悲剧是人的伟大的痛苦或伟大人物的灭亡”。这些说法概括起来就是——好人受害是因为坏人作恶的结果,我们也总是以这样的视角去分析具体的悲剧人物形象。

  这种悲剧类型在张爱玲小说最典型的就是《十八春》,沈世钧、顾曼桢二人的爱情悲剧是由顾曼璐、祝鸿才的陷害造成的。“对于年轻人,三年五载就可以是一生一世。他和曼桢从认识到分手,不过几年时间,这几年里面却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仿佛把生老病死一起的哀乐都经历过了。”的确,在张爱玲的笔下,故事总那么地奇曲,总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本来认为,世钧和蔓桢会如同所有旧上海的男女一样,相识,相恋,结婚,生子,一同走过艰苦的岁月。但是,张爱玲的小说没那么平凡,在蔓桢与世钧已经到谈婚论嫁的时候,蔓桢的姐姐出现了,他们夫妇心生毒计,故事从此变了。蔓桢从一个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单纯少女,一个坚强的自力更生的职业女性一下变成了莫名的受害者,在身体和精神遭受巨大的打击折磨之后,她对爱情的憧憬,对生活的热情化为乌有。只有张爱玲这样的“旷世奇才”才会安排这样的悲剧情节。

  曼桢不是绝世佳人,她给人的印象,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上海小户人家的女儿:旧象牙色的肌肤,鹅蛋脸,永远沉住一洼微笑的黑的眼。将来嫁了人也许会发胖,渐渐变得开了后门与弄堂菜贩扯着喉咙争青菜茭白价钱。这样的两个人,他们再爱都是平平淡淡的家常琐事,温和如一锅煤炉上炖着的细白小米粥,好莱坞的浓情电影模式不属于他们。让人感动叹息的地方是他们爱情的悲剧性,得不到的才珍贵!那样平凡的感情,只有化为悲剧才会有赏鉴的价值。试想世钧与曼桢如果真的一帆风顺的结了婚,反而无趣。婚前那一点薄弱的感情基础很快就在柴米油盐醋茶中消磨殆尽,永远为着无数的鸡毛蒜皮事件呕气,过个三四十年,照旧是白头偕老,沦为无数普通家庭中一员。张爱玲深谙大众心理,一支笔轻轻将他们隔开,让他们彼此对对方留住一点情,埋在心底藏起来,留作将来相见的余地。后来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年那么多事,终于重逢,曼桢把两人分开后她的遭遇,掺着无限的苦痛,讲给他听:

  “那时候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见到世钧,要把这些事情全告诉他,也曾经屡次在梦中告诉他过,做到那样的梦,每回都是哭醒了的,醒来还是呜呜咽咽地流眼泪。现在她真的在这儿讲给他听了,却是用最平淡的口吻,因为已经是那么些年前的事了。”

  世钧默默地听着。

  “他们很久很久没有说话。这许多年来他们觉得困惑与痛苦的那些事情,现在终于知道了内中的真相,但是到了现在这时候,知道与不知道也没有多大分别了——不过——对于他们,还是有很大的分别,至少她现在知道,他那时候是一心一意爱着她的,他也知道她对他是一心一意的,就也感到一种凄凉的满足。”

  张爱玲自觉地以情欲、以非理性来解释悲剧,解释人的行为动机,解释人性。她认为人性是盲目的,人生因而也是盲目而残酷的。所以在她的小说中,这一切表现为现实的肮脏,复杂,不可理喻。假如不是被情欲或是虚荣心所欺瞒,人对现实的了解仅限于这一点:生活即痛苦,人生就是永恒的悲剧,这就是人所能达到的最高的、也是最真的认识。英国当代著名戏剧理论家阿·尼柯尔说过:“所有伟大的悲剧都是提出问题,而不提供解决问题的办法”。在张爱玲的小说里,见不到鲁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沉痛,也没有曹禺、巴金“吾与汝偕亡”式的愤怒,没有改造国民性的抱负,有的只是“同情的了解,了解的同情”,有的只是复杂的爱恨情结,剪不断、理还乱的难以明言的依恋。因此,张爱玲的小说成了“没有多少亮色的无望的彻头彻尾的悲剧”。


  二、 关注旧时代妇女的生存空间及生存方式

  张爱玲的小说是关于文明与人性的哀歌,而张爱玲哀歌的主旨,并不是对社会的批判,更谈不上对社会的改造,而只是在殖民地与半殖民地的现代都市(香港与上海)的背景中,展示人的精神的堕落与不安,表现人性的脆弱与悲哀。在这一点上,她笔下的女性形象表现得最为鲜明,她写的是“新女性”表象下的旧女性。这些女性或有着旧式的文雅修养,或受过新式的大学教育,甚至于还留过洋,但她们都面临着“娜拉走后怎样”的共同窘况,既难以在现代都市社会中自立,也远离革命运动,只能把当一个“女结婚员”作为自己的惟一职业和出路,而她们所受到的教育,也只能是她们“待嫁”而沽的筹码。她笔下女性形象不是衣不敝体、食不果腹的经济上的穷困,而是无家可归、无夫可嫁的精神上的恐慌。张爱玲作品既大雅又大俗,既传统又现代的特点,有极为鲜明的艺术独创性和本身的缺陷性。

  《半生缘》中的曼璐,开篇就写她年纪轻轻就独立支撑起养活祖母、母亲和弟妹的重担,作为一名弱女子她是无法承担这样的家庭重担的,她只有去做舞女和暗娼,用青春和美丽作为生活的唯一成本。但随着作者对她逐渐膨胀起来的人性深处的恶的展示,“我们无法不怀疑她这一行为的背后,有多少是为家庭为亲人作出牺牲的成分,有多少是自己贪图享乐、禁不起诱惑的成分,甚至她为家庭和亲人付出牺牲也可以成为她自甘堕落的借口,一种摆脱心理焦虑的伪饰”。话虽是偏激了点,但却是对曼璐这一人物形象的绝好理解。像这样为了生计的女子在张爱玲的作品中随手就可拈来:《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被称为情场上的赌徒和高级调情者,以神圣婚姻作谋生之道的实利者和庸俗者;《金锁记》中的曹七巧早已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带着黄金枷的性变态的定格典型;《连环套》中的霓喜则在出世的当时便成为“弥漫着恶俗的漫画气息”中的不真实存在。
  她们的身份——一为社会底层的小家庭女儿,一为破落世家的大户小姐,一为麻油店里的小家碧玉,一是粗俗荒蛮的广东乡下的下等养女——形成了明显的等级,命运、性情也毫无关系及雷同之处。但当我们撇开这些表面的区别,深入到更深一层时,我们却能在她们永远没有交点的各自命运的平行线中,嗅到某些类似的充满悲剧意味的气息——那就是,同是身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的女性——不管她是小姐亦或是丫环——同是生活在“已经在大破坏中,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的仓促的、充满恐慌的时代, 她们作为传统意义上毫无生存能力的个体,为了维持自身基本的生存,而不得不作出各种费尽心机、饱含苦痛的艰难努力。他们或借助机巧、或倚仗金钱、或凭靠肉体,方式不同,却都在为着同一个人类最原始的愿望——生存而苦苦挣扎。

  张爱玲在描述种种女性生存方式的时候,最终指归都是一种最基本最实在的物质生活。不管是婚姻也罢、金钱也罢、肉欲也罢,其实都只是她们获取必要的物质倚靠以保障生存的一种方式和手段。生计问题是如此迫切地摆在眼前,以至各种形式的爱及其它种种的精神生活,对张氏笔下的女性而言都是一件遥远的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张爱玲的这种实实在在的物质意识有她自身真切的身世之感,更是她对生活于乱世的“时代弃女”及其生存的一种独特体认和把握。

  人们在给予那些被动地以婚姻为职业的女性过多的同情和悲悯的同时,却鄙夷地、冷酷地谴责如曼璐、流苏,称其为“女结婚员”,鄙视她们对婚姻的主动性。这种因态度的被动或主动的批评仍是一套高高在上的男性话语,他们对女性的生存进行着种种的道德评判和社会评判。这些女性多是被动地沦为生活的牺牲者,她们或沦为娼妓,或为哥哥换亲,或为婆家挣钱,或被丈夫典当,都无一例外地为了自己或他人的生存沦为了畸形婚姻中孤苦无告的悲剧典型。张爱玲在《我看苏青》中说:“总之,生命是残酷的。看到我们缩小又缩小的,怯怯的愿望,我总觉得无限的惨伤。”

  当时的女性,在社会动乱、女子身份低下的情况,更渴望有所依附,首先是物质的、生存的,然后也怯怯地盼望着一丝爱的亮光。可就连与张爱玲同时红于上海滩的女作家苏青这样有才气有智识的女子,在谋生之外企图谋爱却也仍是失望,她在说“没有爱”的时候,“微笑的眼睛里有种藐视的风情”。女子无法靠自己的力量谋取生存,所以她们在发现没有爱的时候不敢有丝毫的藐视,她们必须紧紧地抓住周围可见的一切东西,“各人就近求得自己的平安”。


  三、 表现女性的生存价值取向

  张爱玲被誉为“旷世才女”,她的作品被广泛流传,她的生平被看作另一个“传奇”。有人说张爱玲的作品就像从旧箱子里翻出来的散发着樟脑味的锦缎旗袍,它的陈旧和奢华如此对立又融通地并列着,或许吸引人的就是她编织的那个精致的海上繁华梦。 当时的女性更是被时代抛在一个危险而又无奈的边缘。


  在《半生缘》中,突出表现了一个与当时世情不大相适宜的人物——顾曼桢。这个女子生活在繁华都市大上海,灯红酒绿,烟花翠柳应该是比较熟悉,更何况有一个在风月场卖笑的亲姐姐。如果要让生活来得更容易一些,自己也更随意一些,那么她的职业选择可以参照姐姐的。但是,顾曼桢的生活方向很坚定——依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和家人——绝不做男人的依附,更不可能成为男人的玩偶。她信心坚定,虽然对姐姐的事情了如指掌,但她一如既往地尊重姐姐,理解姐姐对家庭的付出,懂得姐姐的良苦用心,明白世事的艰难。

  曼桢在姐姐结婚以后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她不得不兼职,又托人找到一份打字的工作,觉得还是不行,又再兼职教书。三份工作对一个女孩子是很难的,即使没有太多的付出,单就三处奔波也是很劳累。由于世钧很爱曼桢,体谅她的难处,想为她分担,于是向曼桢求过三次婚,曼桢都给拒绝了,两次都是在曼桢的家里。难道她不爱他吗?

  第一次:世钧道:“曼桢,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我上次回去,我母亲也说她希望我早点结婚。” 曼桢道:“不过我想,最好还是不要靠家里帮忙。” 世钧道:“可是这样等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曼桢道:“还是等等再说吧。现在我家里人也需要我。” 世钧听了很不高兴,认为结婚后两个人总比一个有办法。而曼桢不原意把世钧“拖进去”,道:“你的事业才正开始,负担一个家庭已经够麻烦的,再要是负担两个家庭,那简直就把你的前途毁了。”

  第二次:曼桢去南京看望世钧,几个年轻人去清凉山玩回来,在世钧家的起坐间里,两人一面烤火,一面吃着煨荸荠,曼桢穿着世钧的“狗套头”,世钧“在口袋里摸了一会,拿出一样东西来,很腼腆的递到她面前”,原来是送她一颗通过自己打工挣来的钱买的红宝石粉做的戒指,男女之间送戒指,在当时的用意相当明显,就是求婚。曼桢高兴而且幸福地接受了,这颗戒指也成了他们俩两情相悦的唯一信物。

  第三次:世钧已经从工厂辞职,要回南京照顾年迈多病的父母,他想方设法赶回上海,来把这些不得已告诉曼桢。世钧道:“还是早点结婚好,老这样下去,容易发生误会的。” 曼桢道:“我们不是早已决定了吗,说再等两年。”世钧道:“其实结了婚也是一样的,你不是照样可以做事吗?” 曼桢道:“那要是——要是有了小孩子呢?孩子一多,就不能出去做事了,就得你一个人负担这两份家里的开销。那还有什么前途?”

  即使是在被姐姐姐夫暗算以后,曼桢一心也只想逃出去,再好的富贵繁华也留不住她。这里尽管有她对世钧的一片痴情,不依靠男人、追求自主的思想也很重要。曼璐在妹妹遭到自己和丈夫策划的“酒后失德”之后,带着说不清的感情来看受伤的妹妹,想劝说妹妹“依”了祝鸿才,曼桢劈手把桌上一只碗拿起来往地下一扔,碗也破了,她捡起一块锋利的瓷片,道:“你去告诉祝鸿才,他再来可得小心点,我有把刀在这。”当她从医院逃出去后,又找了教书的工作,母亲来劝她去做祝鸿才的姨太太,她照旧是态度坚定。即使在后面为了自己的孩子,也为了姐姐的遗愿,违心地与祝鸿才结婚,她也仍然坚持出去做事。在张爱玲的小说中,这样坚持自己的人生态度的女子确实少见,用自己学来的本事养活自己,绝不依赖男人。

  张爱玲是“一个对人生充满悲剧感的人”,她小说中的人物形象几乎都是悲剧人物。在张爱玲的散文《谈女人》中,这样写道:“女人当初之所以被征服,成为父系宗法社会的奴隶,是因为体力比不上男子。”可见,张爱玲是谴责男权社会的。书中处处有对人生无奈的讽刺与苦笑。如果当初曼桢没有自力更生的想法,只是想到结婚后就可以靠男人生活,减轻自己的负担,那么故事可能就不会如此的以悲剧情节发展,也正是自尊自强的曼桢在表现自己生存价值取向在男权社会发生悲剧的缘由。悲剧的背后,我们仿佛能听见张爱玲这位有着孤零身世的“旷世才女”冷丁丁的一粒粒笑声。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都很好地体现出作者的人生观,那就是女性生存的艰难。在她的小说《封锁》中有这样一句重复了多遍的民谣:“可怜啊可怜,一个人啊没钱!”虽然这些女性并没有真正落到没钱过日子的地步,但作为一种存在的恐慌却一直在威胁着她们。她们大多处于两种生存状态之中:一是急于想成为人家的太太或姨太太甚至情妇,总之是想找一个生活的依靠;二是在成为太太之后,仍然在为自己的地位而努力奋斗着,或变本加厉地抓钱,或无可奈何地在平淡的生活中苦熬着。曼璐正是这样的人物形象,而曼桢却成了一个社会的叛逆者特别的典型。

  实质上,读张爱玲的作品翻来覆去感叹的是同一种荒凉情绪,作品中表现的正是她这种独特的人生经验。“她是一位创造了一种独特风格的优秀的女作家。张爱玲女士的作品给予读者的第一个印象,便有这情形。这太突兀了,太像奇迹了,除了这类不着边际的话以外,读者从没切实表示过意见。”正如张爱玲自己所说:“我的作品,旧派的人看了觉得还轻松,可是嫌它不够舒服。新派的人看了觉得还有些意思,可是嫌它不够严肃。但我只能做到这样,而且自信也并非折衷派。我只求自己能够写得真实些。还有,因为我用的是参差的对照的写法,不喜欢采取善与恶,灵与肉的斩钉截铁的冲突那种古典的写法,所以我的作品有时候主题欠分明。但我认为,文学的主题论或者是可以改进一下。写小说应当是个故事,让故事自身去说明,比拟定了主题去编故事要好些。许多留到现在的伟大的作品,原来的主题往往不再被读者注意,因为事过境迁之后,原来的主题早已不使我们感觉兴趣,倒是随时从故事本身发现了新的启示,使那作品成为永生的。”

  不论是《半生缘》、《金锁计》、《倾城之恋》、《沉香屑》,还是《传奇》、《流言》任何一部作品,张爱玲都仿佛站在人世的云霄间用她淡淡的眼神藐视着世间的悲欢离合、人情冷暖,让后人永远的去想念她的容颜、咀嚼她的思想。

对于我们这些与张爱玲交臂而过的人,就只能从她留下的文章去认识她。在散文里,她显得清晰和直接一些,小说则要隐晦与曲折一些。而说到底,认识张爱玲,是为了认识她的小说,因为于我们来说,唯有小说,才是张爱玲的意义。所以,认识的结果就是,将张爱玲从小说中攫出来,然后再还给小说。 先看张爱玲的散文。我在其中看见的,是一个世俗的张爱玲。她对日常生活,并且是现时日常生活的细节,怀着一股热切的喜好。在《公寓生活记趣》里,她说:“我喜欢听市声。”城市中,挤挨着的人和事,她都非常留意。开电梯的工人,在后天井生个小风炉烧东西吃;听壁脚的仆人,将人家电话里的对话译成西文传给小东家听;谁家煨牛肉汤的气味。这样热腾腾的人气,是她喜欢的。在另一篇散文《道路以目》里,她写的街景,也是人间冷暖的:煮南瓜的气味与那种明亮的桔红,给她“暖老温贫”的感情;寒天早晨,有人在人行道上生小火炉,呛人得很,可是,“我喜欢在那个烟里走过”;一个绿衣邮差骑车载了他的老母亲,使她感动;有人在自行车轮上装着一盏小红灯———在我们的时代,已经看不见了。小时候,有人在车轮上系彩色的绒线,大约是一样的意思———她认真地观赏着,赞道:“流丽之极”。在《谈画》中,她看塞尚的《抱着基督尸身的圣母像》,大感惊讶的是,圣母是最普通的妇人,清贫,论件计值地做点缝纫工作,灰了心,灰了头发”,并且注意到,圣母并不是抱着基督,而是,“背过身去正在忙着一些什么”,抱着基督的则是“另一个屠夫样的壮大男子”。而基督呢?没有使她联想起世间的任何一个人,“他所有的只是图案美”,于是,他就错过了她的兴趣。她喜欢的就是这样一种熟稔的,与她共时态,有贴肤之感的生活细节。这种细节里有着结实的生计,和一些放低了期望的兴致。 张爱玲对世俗生活的兴趣与苏青不同。胡兰成对宁波人苏青的评价很对,他说宁波人过日子多是兴兴头头的,但是缺少回味,是真正入世的兴致。张爱玲却不是,她对现时生活的爱好是出于对人生的恐惧,她对世界的看法是虚无的。在《公寓生活记趣》里,她饶有兴味地描述了一系列日常景致,忽然总结了一句:“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于是,这短促的人生,不如将它安在短视的快乐里,掐头去尾,因头尾两段是与“长的磨难”接在一起的。只看着鼻子底下的一点享受,做人才有了信心。以此来看,张爱玲在领略虚无的人生的同时,她又是富于感官,享乐主义的,这便解救了她。《道路以目》里,她写她上街买菜,遇到封锁,只得停留在封锁线以外的街道上。有一个女佣想冲过防线,叫道:“不早了呀!放我回去烧饭吧!”然后,“众人全都哈哈笑了”。这是合乎张爱玲人生观的地方,大难临头,回家烧饭的钟点却一丝不苟。在那无意识的女佣,是一种积极,但在张爱玲,却是消极。因她是要比女佣了解“封锁”的含义,了解这个时世里的灾难。她却又不是一个现实主义者,能够就事论事地面对现实。她并不去追究事实的具体原因,只是笼统地以为,人生终是一场不幸,没有理由地一径走着下坡路,个人是无所作为的。像她在《更衣记》的末尾写的,一个小孩子,在收了摊的小菜场,满地的垃圾里面,骑了自行车,撒开把手,很灵活地掠过了。于是,她写道:“人生最可爱的当儿便在那一撒手吧?”就是在这轻盈地一掠之中,有了小小的冒险,终却是安全的,便小小地得意着。就是这么一点雕虫小技的手腕。张爱玲喜欢归喜欢,其实又是不相信它们的意义的,否则,她就是宁波人苏青了。否则,她就不会如此贪馋地抓住生活中的可触可感。她在千古之遥,尸骨无存的长生殿里,都要找寻出人间的触手可及的温凉。在《我看苏青》里,写杨贵妃和唐明皇闹气,逐回娘家,“简直是‘本埠新闻’里的故事”。她不喜欢小提琴,因为太抽象,而胡琴的声音却贴实得多,“远兜远转,依然回到人间”。 这是散文中,由自己直接告白出的张爱玲,在小说里,张爱玲就隐到了幕后。大约仅有一次,没藏好,显现出了真身。是在《倾城之恋》里,白流苏刚到香港,与范柳原的关系处于胶着,暗底里使着劲。他们在浅水湾饭店分住两个客房,晚上范柳原将电话打进白流苏的房内,向她念起《诗经》:“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底下还附有一大篇解释。却像张爱玲在说话,而不是范柳原。在张爱玲的小说里,是少有如此自觉到人生的苍茫,并且有诗情的人物,张爱玲从不曾将自己放进小说中,扮演一个角色。因连她本身都是虚无的,不适合作世俗的小说的材料和对象。在她的小说里扮演角色的,多是些俗世里的人———市民。最具俗世的特征的,怕就是上海了。香港也有一些,但比较夸张,更像是俗世的舞台,是戏剧化的俗世。《沉香屑第一炉香》与《沉香屑第二炉香》,这两则故事就要奇异一些。而发生在上海的故事,则更具有俗世的情调。 《花凋》里那家的女儿们,我以为是再真切不过的上海小姐。父亲是个轻佻不尽责的人,大约是像《金锁记》里的三少爷,妻子却不如三少奶的贤慧,无能且又无味。我以为,《红玫瑰与白玫瑰》里的白玫瑰,烟鹂,老了以后,就是她。女儿们晓得谁也靠不上,只有靠自己,到社会上汲取养料,挣一份好生活。张爱玲写道:“小姐们穿不起丝质的新式衬衫,布褂子又嫌累赘,索性穿一件空心的棉袍夹袍,几个月之后,脱下来塞在箱子里,第二年生了霉,另做新的。”摩登里面粗陋的,泼辣的芯子,经得起折腾。姊妹多,也成了一个小社会,互相倾轧着,有些弱肉强食的意思。像川嫦这样老实,柔弱,带几分情致,命运就不济了。她生的是痨病,这也有着些哀婉的情致,可这情致却被病期的拖延,一点一点侵蚀掉了。学医的未婚夫自然早知结局,但算得上有耐心了,两年后才另有了人。然后,家里连买药的钱也计较起来,每日吃两个苹果成了家人的说嘴。最后,她想来个多情的了结,自杀,却买不来安眠药。她只得坐着黄包车兜一转,吃一顿西餐,看一场电影。这大约就是一个上海小姐闲暇中的全部乐趣,她要最后地享一享。这是相当感伤的一幕,可这感伤却被病期的拖沓又腐蚀了。川嫦还又做了两双绣花鞋,一双皮鞋,用一只脚试了鞋,很长远地说:“这种皮看上去倒很牢,总可以穿两三年。”三周之后,她方才谢世。这就是俗世里的人了,死都逼在眼前了,这世界早已经放弃她了,她却还愚顽地留意着一些小事,不自量力地挣一挣。 张爱玲小说里的人,真是很俗气的,傅雷曾批评其“恶俗”,并不言过。就像方才说的,她其实也是不相信这些俗事有着多大的救赎的意义,所以便带了刻薄的讥诮。而她又不自主地要在可触可摸的俗事中藏身,于是,她的眼界就只能这样的窄逼。《留情》里,米先生,敦凤,杨太太麻将桌上的一伙,可不是很无聊?《琉璃瓦》中的那一群小姐,也是无聊。《鸿鸾禧》呢,倘不是玉清告别闺阁的那一点急切与不甘交织起来的怅惘,通篇也尽是无聊的。在这里,反过来,是张爱玲的虚无挽救了俗世的庸碌之风,使这些无聊的人生有了一个苍凉的大背景。这些自私又盲目的蠢蠢欲动,就有了接近悲剧的严肃性质。比如,《金锁记》里的曹七巧,始终在作着她丑陋而强悍的争取,手段是低下的,心底极其阴暗,所争取的那一点目标亦是卑琐的。当她的争取日益陷于无望,她便对这个世界起了报复之心。然而,她的世界是狭小的,仅只是她的亲人。于是,被她施加报复的,便是她的亲人了。在她扼杀自己的希望的同时,也扼杀了她周遭的人的希望。生活就这样沉入黑暗,这黑暗是如此深入,以至粗鄙的曹七巧也泛起了些许感时伤怀的情绪,想到她抗争的不果与不值:她要是选中了与她同一阶层的粗作的男子,“往后日子久了,生了孩子,男人多少对她有点真心。”可是,在张爱玲的笔下,这也已是三十年前的旧事了,连曹七巧的懊悔都已经死去了。如曹七巧这般积极的人生,最终又留下什么呢?逝者如斯,虚无覆盖了所有的欲望。而张爱玲对世俗生活的爱好,为这苍茫的人生观作了具体,写实,生动的注脚,这一声哀叹便有了因果,有了头尾,有了故事,有了人形。 于是,在此,张爱玲的虚无与务实,互为关照,契合,援手,造就了她的最好的小说。 《倾城之恋》也是她最好的小说之一。白流苏和范柳原这一对现时的男女,被命运掷骰子般地掷到了一起,做成了夫妻。这是张爱玲故事里,少有的圆满结局。如文中所说:“到处都是传奇,可不见得有这么圆满的收场。”可那也是不可琢磨的,凑巧了的,世界依然,甚至更加不可理喻。人生,还是苍茫的。在此,张爱玲也为这苍茫作了合情合理的注脚。白流苏和范柳原在各自的利欲推动下,迂回着,探试着,欲擒故纵着,却不料世事大变,生存之计为上,忽才珍惜起眼面前的一点慰藉,它给人一种盲目的安全感。在这里,张爱玲是与她的人物走得最近的一次,这故事还是包含她人生观最全部的一个,这含有着对虚无的人生略作妥协的姿态,是贴合张爱玲的思想的。就因走得太近,露了真身,人物略有些跑题,就像前边说过的,在月夜里,范柳原的喟叹。多亏白流苏说了句:“我不懂这些”,才将事情又拉回了情景。 就这样,张爱玲的世俗气是在那虚无的照耀之下,变得艺术了。她写苏青,写到想与苏青谈“身世之感”,便想象苏青的眼神是:“简直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大概是艺术吧?”苏青是不“艺术”的,她的世俗后面没有背景。在此,可见得,张爱玲的人生观是走在了两个极端之上,一头是现时现刻中的具体可感,另一头则是人生奈何的虚无。在此之间,其实还有着漫长的过程,就是现实的理想与争取。而张爱玲就如那骑车在菜场脏地上的小孩,“放松了扶手,摇摆着,轻倩地掠过。”这一“掠过”,自然是轻松的了。当她略一眺望到人生的虚无,便回缩到俗世之中,而终于放过了人生的更宽阔和深厚的蕴含。从俗世的细致描绘,直接跳入一个苍茫的结论,到底是简单了。于是,很容易地,又回落到了低俗无聊之中。所以,我更加尊敬现实主义的鲁迅,因他是从现实的步骤上,结结实实地走来,所以,他就有了走向虚无的立足点,也有了勇敢。就如那个“过客”,一直向前走,并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并不知道前边是什么。孩子说是鲜花,老人说是坟墓,可他依然要向前去看个明白,带着孩子给他裹伤的布片,人世的好意,走向不知名的前面。


张爱玲是谁?
一、张爱玲是——中国现代作家,原籍河北省唐山市,原名张煐。二、张爱玲简介:张爱玲,中国现代作家,原籍河北省唐山市,原名张煐。1920年9月30日出生在上海公共租界西区一幢没落贵族府邸。作品主要有小说、散文、电影剧本以及文学论著,她的书信也被人们作为著作的一部分加以研究。代表作品:小说集《传奇...

张爱玲人物描写作文
书中处处有对人生无奈的讽刺与苦笑:人人想方设法去争夺眼前金苹果,费尽心手摘到手才发现全不如自己想像:许大少奶奶竟力拉拢小叔和娘家妹子,翠芝过门后倒与她成了对头;许太太偏心小生子,待到一起同住却又矛盾无穷:鸿才为了得到曼桢费了无限心机,后来却觉。 2. 张爱玲作文素材 张爱玲,一代才女,她一生既辉煌又寂...

谁介绍一下张爱玲
她的作品,不论是小说还是散文,几乎都是以上海、香港等大都市作为背景的。她特别敏感都市生活的大雅大俗,一份独特的见解,一种越轨的笔致,十分耐人玩味。 1961年夏志清教授的《现代中国小说史》曾以专章讨论张爱玲,并将她与鲁迅及茅盾等大师平起平坐,不单肯定了张爱玲的才情,更为日后“张学”的研究奠下基础。 ...

一个女孩她姓和我叫她,和老,她对我说《那你就一辈子跟着和老,和老教...
张爱玲的作品,也永远会有后人从故纸堆中找出来,在里面找自己的影子——一代又一代……

阳光温淡,岁月静好,你不肯来,要我如何老去
可在双峰对峙之间又有热流暗涌:两人的交谈欢悦,轮回轮换,日月风云,由历史到戏文,由艺术到起居,呈万花筒般在两人对话里旋转。�这对于他们都是第一次,爱玲是第一次恋爱,胡兰成是第一次与一个集大雅大俗于一身的独特女人恋爱,新鲜诧异中流动的是欢愉的气息。张爱玲情窦全开,她是率直天真的,率直天真地坦露她人格中...

张爱玲 不爱的爱情永远不会变
可在双峰对峙之间又有热流暗涌:两人的交谈欢悦,轮回轮换,日月风云,由历史到戏文,由艺术到起居,呈万花筒般在两人对话里旋转。这对于他们都是第一次,爱玲是第一次恋爱,胡兰成是第一次与一个集大雅大俗于一身的独特女人恋爱,新鲜诧异中流动的是欢愉的气息。张爱玲情窦全开,她是率直天真的,率直天真地坦露她人格中真实...

寻意境词句很美的文章
又爱玲住的公寓,邻房是个德国人,悭吝的叫人连不好笑,爱玲道:“西洋人都是悭吝的,他们虽会投资建设大工程,又肯出钱办慈善事业,到底亦不懂得有一种德性叫慷慨。” 六 爱玲从来不牵愁惹恨,要就是大哭一常她告诉我有过两回,一回是她十岁前后,为一个男人,但我记不得是爱玲讨厌他或喜欢他而失意,就大哭起来...

求大师帮忙取名字 女孩 出生日期 (农历) 2012.12.25
鸿煊 鸿:大也 煊:光明 博涛 博:博学 苑杰 杰:杰出 黎昕 昕:明亮的样子 烨霖 烨:光明 哲瀚(拥有广大的学问) 雨泽(恩惠) 楷瑞(楷:楷模;瑞:吉祥) 建辉(建造辉煌成就) 致远(出自诸葛亮的《诫子书》:“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俊驰(出自成语:俊才星驰) 雨泽(恩惠像雨一样多) 烨磊(光明磊落)...

张爱玲的书信往来
1952年底,时任美国新闻处编译部主任的宋淇登报公开征求海明威作品《老人与海》的中文译者,张爱玲应征入选,与宋淇夫妇结为同事。在从内地到香港至转赴美国这段时间,张爱玲受到了宋淇夫妇的诸多照顾,彼此成为下半生最要好的朋友。这段历时四十多年的深厚友谊,往来信件计有六百多封,一千四百余页,共四十多万字。现存的第...

鸠江区18441128339: 张爱玲作品既大雅有大俗,既传统又现代,请结合具体文本分析其小说的艺术个性. -
米选双氯: 她的倾城之恋一定都不倾称也不像爱情 就是有,那也是一个瞬间 可能瞬间就是永恒这句话在这上诞生了.

鸠江区18441128339: 论张爱玲的小说风格 -
米选双氯: (一)、张爱玲小说的大雅大俗风格 张爱玲作品既大雅又大俗的特点,主要表现为“古典小说的根底”和“市井小说的色彩”. 张爱玲小说中的“古典小说的根底”最为鲜明的表现于作品中的“《红楼梦》风”. 张爱玲小说中的“...

鸠江区18441128339: 举例论述张爱玲小说”大俗大雅”的特点 -
米选双氯: 张爱玲的小说具有雅俗融合的特征,即“新旧文学界的糅合,新旧意境的交错”一方面她受中国古典文化的熏陶,对于人之世俗层面的饮食男女、衣食住行投以极大的关注,另一方面,由于她较早的接受到了西方现代文化的教育,同时对人物的深层意识、人性予以剖析如《金锁记》中: 曹家环境、人物的描写,具体到结婚时婚礼的叙述,家庭中的摆设等曹七巧哥哥的贪婪,曹七巧得不到满足的性欲,面对子女的爱情时的疯狂

鸠江区18441128339: 论张爱玲小说创作的雅与俗 -
米选双氯: 张爱玲的“雅”是其在小说方面的成就,她的文字有极大的魔力,洞彻人心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恰如她自己所写“华美”但“苍凉”,个人认为她在对人心里理描写上的功力无人可及.她的俗在于过来过去不过是才子佳人,男欢女爱,在那个年代,她似乎很少涉及家国大事,所以注定她的受众面很小.

鸠江区18441128339: 论述张爱玲创作的特点 -
米选双氯: 张爱玲独特风格: 1、对生活、对时代社会理解的透彻. 女作家都关注女性婚姻、爱情方面问题,但从冰心到丁玲,她们都不如张爱玲写得这样单刀直入,这样透彻,张爱玲直接写出了金钱在女性生活、女性地位中的重要作用,像《金锁记》中...

鸠江区18441128339: 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是什么? -
米选双氯: (1)、纷繁的意象和出色的描写技巧 “卷着云头的花梨炕,冰凉的黄藤心子,柚子的寒香……姨奶奶添了孩子了.这是他所怀念的古中国…… 院子正中生了一棵树,一树的枯枝高高印在淡青的天上,像瓷上的冰纹.长安静静的跟在他后面送了出...

鸠江区18441128339: 为什么说张爱玲的小说技巧既是传统的又是现代的 -
米选双氯: 和她所生活的年代有狠大关系,一般文人乜都会把个人经历或多或少或浅或深的融入到自己的作品中,张爱玲的创作风格,只能说其富有独特的创作思维,加上年代背景和个人经历

鸠江区18441128339: 张爱玲的小说风格的意镜有哪些
米选双氯: 张爱玲独特风格:1.对生活,对时代社会理解的透彻.2.小说创作手法丰富多样,既是现在主义又是现实主义的,既是客观写实的又是主观抒情的,风格各样,可称这“大家”是新感觉派的代表作家,具有大雅大俗的风格.3.作品更具体,善于写故事,营造气氛,有很强的意境.4.语言通俗、明快、泼辣、犀利、到位、准确,使人读之痛快又有文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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