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今年科幻世界上的一篇文章

作者&投稿:蒙匡 (若有异议请与网页底部的电邮联系)
求科幻世界里面的一篇文章~

  那方星空 作者dhew

  我是丹尼斯,休.丹尼斯。
  没错,您不认识我。但您不妨花费一点微不足道的散闲时光,听我讲一个小故事。
  这个故事你或许已听说过,或许从来没有听过。可我还要再讲一遍。我要无数遍地重复这个故事,直到所有人都听到。
  我是一家网络小报的记者,三个月前,我在休斯敦。瞧,您知道我到那里干什么去了。是的,我去采访。
  那一个月里,休斯敦大概接待了全世界一半的记者,而我毫无疑问是其中最不幸的一个。我的采访很不成功。NASA为时两周,24小时滚动进行的新闻发布会并没有给我这样的小报记者留下一个位子。
  飞船的设计师早在消息曝光前就已经人间蒸发了。想见宇航员,更是天方夜谭。卡纳维拉尔角三个月前就已被划为军事禁区。只剩下些不死心的家伙还拿着高倍镜头在封锁线外张望。宇航员的亲人除了偶尔在有线新闻网上作作访谈外,大部分时间都处于重重保护之下。
  飞船快要升空了,我还没弄到一点火星计划的细节,只能拿那些来凑热闹的政客和明星闹出的绯闻开开玩笑。是的,这就是我的可悲处境!在这个人类踏足火星的前夜,我却只能靠捏造点无中生有的绯闻来满足读者的窥视欲,以至于老板已经无数次威胁我另谋高就!
  该死的NASA,该死的读者,该死的登陆火星!是的,在飞船升空前的那个晚上,我就是抱着这样愤懑的心情走进那个小酒吧的。
  酒吧的灯全开着,一切幽暗的角落都被照得透亮,这个狂热之夜仿佛拒绝一切阴暗和晦涩。以至于墙上的细小裂痕,沙发上不知是血还是呕吐物留下的久远痕迹都一清二楚。可没有人注意到这些,人们都仰头看着那台悬在吧台上方的电视,不时地相互微笑,同声欢呼,碰杯拥抱。有人兴奋得大叫,有人激动得流泪,有人在向上帝祈祷,还有女孩子亲吻了那天晚上所有到场的男人。那个夜晚,所有人都被一种微微的幸福感传染。仿佛无数桶葡萄酒倾泻在了休斯敦的街道上,扬起的芬芳气息拍打着每个角落,每颗心灵。这个城市被浓厚的陶醉感所笼罩。
  甚至连我也不例外。一开始,我还在写一份可能很快就会派上用场的求职信,可很快就把那可怜的小东西扔到了一旁。
  尽管前途不甚光明,但和不认识的人们干了几杯之后,我立刻觉得好多了。我们甚至举杯祝飞船设计师身体健康---那个该死的,拒绝我采访的家伙---噢,那是怎样的夜晚啊。
  就在倒数计时牌切换到最后一个小时的一刹那,我猛然看到了他。
  不,说猛然并不好。他一直在那里,但毫不引人注目。他没有和别人拥抱亲吻,没有举杯祝福,就两手交握在胸前,抓着项链的链坠,静静地看着电视,身前杯中的冰块已经开始融化,看起来却象是没有喝过的样子。在这整个世界都醉了的时刻,他清醒着,就象暴风雨中的灯塔,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在醉意和兴奋中摇摆不已的我们。
  我想,我该澄清一下,我从来不是多事的人。可是,大概是喝多了。那天晚上,我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嘿,兄弟,来,举杯庆祝一下。不,不要问我庆祝什么。你知道,这是伟大的日子。为伟大的日子干杯……”
  他转过了头。我愣住了。
  那是威廉.李,火星计划的备选宇航员之一,我猛然觉得全身发凉,仿佛喝下去的酒在那一瞬间变成了汗。
  威廉.李是亚裔美国人,他的父母在上个世纪末,这个世纪初的移民潮中以技术移民的身份迁居加拿大,随后又来到美国。李继承了,或不如说是发扬了亚裔的聪明才智,三十岁就已经戴上了两顶博士帽;三年前获选参加NASA的宇航员培训计划,并成为火星计划的备选宇航员之一,直到最后一轮筛选时才落败。真可惜,他应当在记者招待会上坦然面队闪光灯的围攻,而非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我猛然意识到可以就此写一篇绝妙的讽刺短文。是的,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
  “您是李博士吗?请接受我的采访!我是《先驱论谈报》的记者,不,不是那个《先驱论坛报》,我们是一家网络报纸,您一定没听说过,不过无所谓,只要您接受采访……”我一手插进袋子打开录音机,一手抛开杯子抓住了他的手。


  2007-5-24 15:2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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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令我惊讶的是,他并没有恼怒地把酒瓶子砸到我脑袋上——“落选火星宇航员殴打无辜记者”,我的读者们会喜欢这样的标题的。
  他挣开手,把刚刚握在手里的项链放回衬衫中。握主了酒杯,把威士忌和融化了一半的冰块一口吞下。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仿佛一束光照在了他的面孔上一样。
  “你是记者吗?好吧,无所谓,谁都可以。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我愣了一下,弄反了吧?
  “你想要新闻吗?你会得到你的新闻的。可是,先听我说!”他摆了摆手,仿佛在接受采访前就已被心里的什么弄的疲倦不堪。
  “是的,先生,您问,我回答。”我连忙摆手,暗想《落选火星宇航员诘问小报记者》也是不错的文章标题。
  “如果你是一个火车扳道工……”
  “扳道工?”我不由得又愣了一下。
  “是的,两个世纪前有铁路的地方都会有这种人。那时候没有交通管理网络,只能靠扳道工移动铁轨来让火车走在正确的轨道上。明白吗?当火车进站的时候,他来决定火车进哪条轨道,如果弄错了,轰——”他举起拳头敲了一下掌心,仿佛要模拟碰撞的样子。我突然记起来好像是在什么怀旧的喜剧电影里面看过这么回事似的:“好的,我是扳道工,然后呢?”
  “有一辆高速行使的火车,要从你面前经过。可在它行使的方向上,有5个人正走在铁轨上。如果火车这么行使下去,会把5个人都撞死。可还有另一条铁轨,上面只走着1个人。你可以让火车转向那条轨道,撞死那——”
  “可是,博士,我不能大喊吗?让那些人从铁轨上闪开,或者让火车听下来?”
  “不行!不行!你没的选,只有两条路!”
  “那就只有撞死一个人。”
  大概是我回答得毫不犹豫的关系,他静了下来,看着我,看了很久。
  “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一边是5个人,一边是1个人。”
  “是的,理所当然的。”他喃喃地重复这几个字眼,又摇了摇头,“心理学家一直为此感到迷惑不解,大多数人在处理道德问题时,会以个人情感作为评价标准。而在无关道德的时候,则会依靠逻辑分析。尽管两类问题可能从本质上来看,差别并不大。脑科学的研究者也发现,当试验者被问到有关人身的问题时,磁核共振图象上代表情感的区域会异常活动。而在被问到无关人身的类似问题时,则是记忆区在活动,与之相应的,感情区则受到压抑。”
  “可是,这和火星登陆计划有什么关系?”
  “NASA不想犯错,这次飞行意义重大,而且为期甚长,谁都不知道在漫长的宇宙飞行中,宇航员会面对怎样的问题,NASA能做的,只是尽量挑选不会因为个人情感而做出错误判断的宇航员。所以,才有了一次实验。”
  “实验?”
  “一个星期以前,所有备选的6名宇航员都参加了一个实验,实验没有对外公开。”
  “那么实验的内容呢?”
  “一个梦。”
  “梦?”我几乎叫了出来,禁不住怀疑这位前宇航员是不是受了太大的打击而精神失常了。
  他停了下来,抬头看看电视。四名宇航员正在摄影机和闪光灯的追随下向飞船走去。主持人在画外念诵着一听就知道是几个月前就写好了的解说稿。可是,还真像那么回事。想必全人类都在屏息注视着这一刻吧,就连我都不禁为之激动了一下,而李的脸上却露出某种近于忧虑的表情。
  “我在过去的研究中也曾经作过类似的实验。刺激试验者大脑,并给予相应的暗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将受试者的梦境导向某个方向。通过在梦境中设置问题的方式来得出对试验者深层心理的评价。人在梦境中是不会说谎的,也更容易袒露内心的真正忧虑。”
  我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从一开始就被他的思维方式和科学解说弄的很不耐烦,终于听到他把话头转到了正题上,不由追问道:“那到底是个怎样的梦境呢?”
  “我站在一个站台上,向四处张望着。到处都是奇怪而不合逻辑的东西,站台,铺着木质枕木的铁轨,古老的蒸汽机车。可我从枕木的空隙间往下看,却只看到一片星空,没有尘埃的影响,恒星的光芒清晰可见。可我抬头向天空中看,却只看到地球大气内才有的清晨时分的深蓝色天空,还有一架属于上个世纪的双引擎飞机划破这黎明的寂静。再远一点,一艘只有科幻小说里才有的宇宙飞船正冉冉上升,尾流从发射场一直蔓延到车站近旁。”他搓了搓手指,仿佛不知道该怎么说似的,“火星计划,天空。事后回想,我才明白,原来充斥在我脑海中的,一直都是这个。一直都是……”

  2007-5-24 15:24 回复

  伯纳乌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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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

  “可是,那个站台和火车?”
  “那无关紧要。我喜欢蒸汽机车,小时候经常去机械博物馆,看着一辆上个世纪末才退役的火车头发呆。所以才会看到蒸汽机车。而路易,那个在法国长大的家伙,看到了他们的东方快车,田中看到了新干线。总之都一样。”
  “博士,我的意思是,天空和飞机代表了您的梦想。可是,站台和火车呢?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出现在梦境中。”
  “这还不清楚吗?不止是我,所有人的梦境中都出现了类似的场景。这就是NASA实验的目的,这就是实验的内容。”
  “实验的内容?”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是这些科学家智商太高了,还是我智商太低了,为什么和他们沟通起来这么困难?
  “当时我也不知道,那就是实验的一部分。我穿着‘阿波罗计划’时代的宇航服,那种笨重得连小型喷射助行器都没有的东西。手上还提着一盏马灯……”
  “马灯?”我愈发地摸不着头脑了,不禁在考虑这条荒诞的“新闻”,是否可以让那个混蛋编辑接受。
  “我不知道那叫什么,只记得好象在怀旧电影中看过类似的东西。好象是两个世纪前扳道工用的东西。举起灯作个信号表示道路畅通,火车可以前进。”
  “扳道工?”我猛然想起刚才他还提到这个词来着。
  “没错,扳道工。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吧?就是那个问题。5个还是1个。”他颤抖了一下。
  他把酒杯推到一旁,把手伸进衣领里,重新把那个项链的链坠握在手里:“不过,这次有点不同。”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
  “我在站台上,向远处看,突然发现有几个人正走在轨道上,他们背对着我,慢慢地向前走,没有左顾右盼,也没有回头——仿佛他们会就这样一辈子走下去。火车正在高速前进。驾驶员显然没有看到走在轨道上的人,他还在加速。我想喊,可是汽笛的鸣叫声盖过了我的声音。没有人注意我,没有人看到他们。我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阻止那一切。”
  李的眉毛拧成一团。仿佛那梦境籍由这叙述重新笼罩了他的心灵。就连我自己,也被一种巨大的不安感笼罩,仿佛也被他的话语拽到梦境中,听见火车的轰鸣,被喷起的白雾掩住视线。有几个人的性命正等待着我去拯救,我却无能为力。
  我没有做过拯救别人的梦,被人拯救的梦倒是做过一两个。说实话,在那一瞬,我发现拯救别人似乎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单纯。
  李没有说话,而我也忘了追问。好半天,我们就这么沉默着。人们在我们身边吹着口哨,看着宇航员登上飞船,对着倒数计时的巨大时间牌欢呼,幸福得像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这只是一个实验。”我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只有艰难地重复了一下这几个字眼。
  “是的。实验。”李喃喃地应道。
  “你把火车转到另一条轨道上去了——”我猛地住嘴。他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喝闷酒,而不是在电视里,带着人类的全部期望登上那艘飞船。
  他摇了摇头:“不,不是那样的,那个实验不是你想的那样。NASA的目的不是考察宇航员的逻辑能力。5比1,谁都知道。可是,不是那样的。”
  “不是那样的?”我神经质地抓住手边的杯子,不,我并不是想喝酒,只是觉得要抓住点什么,仿佛不这样就会滑到什么深渊里。
  “你有没有想过那一个人的感受?”
  “什么?”
  “我是说,走在另一条轨道上的另一个人。他原本可以好端端地活下去。可是,你为了救那5个人的性命而牺牲了他。他原本可以好端端地活下去的。”
  “可是,”我愣了一下,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是他不好啊,谁叫他走在轨道上?”
  “可是他和这一切原本没有关系的,不是吗?”李反问道。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这是一个逻辑问题,虽然涉及人身的安危,但这是一个逻辑问题,而不是道德问题。你在思考的时候,只是以逻辑判断为基础作出了这个决定。很奇怪不是吗?最令心理学家迷惑不解的就是这个,很多问题从本质而言是完全一致的。可是就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大脑在反应的时候会将其中一部分归为道德问题,而另一部分归为逻辑问题。可你永远不知道两类问题的差别在何处,或者说,大脑是基于什么样的规则作出判断的。”

  2007-5-24 15:2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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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

  李深深地叹了口气,又一次转开了话题:
  “我一直向往宇宙飞行。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在那里——”他指了指墙上的一个镜框。“那是酒吧老板保存的一张剪报。是人类登月的首版报道。你相信吗?在那个连PC机都没有的年代,人类竟然成功登上月球。整个计划的复杂程度在今天看来都令人望而生畏,可人类竟然成功了,在月球上竖起旗帜,留下脚印,他们说:这是我个人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他突然热泪盈眶,“可那个实验毁了这一切!!”
  “那个实验到底是什么?”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声地问。
  “没有另一个人,没有第二条铁轨。”他的声音低沉,可听起来,却像是被自己的理想背叛时发出的可怕控诉声。
  “什么?那这个实验是?”
  “在我旁边,站着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
  “如果,只是要阻止火车的话——”他的手指紧紧地交叉在一起,因为用力而发白,“只要把那个小女孩推下去就可以了。火车撞到人之后,就会停下来。那5个人就得救了。牺牲1个生命换取5个。这就是获取最大利益的解决方法。”
  我说不出话来。我没法让自己作出这样的决定。我没法想象自己把那个小女孩推到车轮下。没错,要获得最好的结果,这是唯一正确的选择。可是,这正确吗?
  “是的,”他抬起头,面孔仿佛因内心的痛苦而生出无数皱纹,“这就是实验的目的。这就是道德问题,不是5比1,不是逻辑运算,是一个道德问题。这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5个和1个,可是你能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是啊!都是5个和1个,为什么之前我能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个问题,而现在却不能呢?
  我可以掉转火车的方向,毫不犹豫地让视线以外的一个人去死。甚至觉得自己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可现在,只要一想到要亲手置人于死地就因为罪恶感而无法呼吸。可是,这两个问题有区别吗?我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这就是人类生存的方式。这就是人类的道德感。将视线以外的东西统统交给逻辑来处理。只把那些视线之内的,那些偶然触动内心的事物归入心灵问题的范畴。因为不如此,我们就无法生存下去。”他挥了挥拳头,又猛然定在了那里,缓缓地放下了手。
  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这就是NASA的目的,你会作出怎样的决定,你基于什么标准去做出这样的结论,你能在多少时间内做出这个结论,这就是他们要考察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NASA希望宇航员……”
  “不,”他挥了挥手,“NASA并没有告诉宇航员要怎么做,他们只是在考察宇航员的反应而已。”
  “那么,最后获选的宇航员,到底,或者说,您……”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样提出这个问题。而李则露出了讥讽般的笑容,自顾自地说:“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的呢?所谓的善良和所谓的合理。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生活方式呢?人们一直在争吵不休,并且还会一直争吵下去。这就是人类,这就是人类的生存方式。不管我们登上了月球还是登上了火星。这个问题却会在那里。因为,目的永远没法证明手段的正确。”
  酒吧里安静了一下,人们都静了下来,仿佛都在看我们,像在看什么怪人一样。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所以人又都转过了头,看着电视,继续鼓掌欢呼。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整个世界变的滑稽可笑。
  “这就是我要说的了。”他摇了摇头,仿佛被叙述弄的筋疲力尽了一样,“去把这个故事告诉别人。让别人呢知道。让人们去想一想。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去告诉别人。只要去告诉他们。”
  “还有一个问题,”我猛地抓住他的手,“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什么?”
  “你推了吗?你把那个小女孩推下去了吗?”我轻声问道。
  他许久没有说话。
  我等了很久,他一直没有回答。我无话可说,只有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办法啊,那种情况下……”
  他猛地抬起了头,“我没有推。”
  “那您——”我愣住了。
  “我自己跳下去了。”他站起身,转过头,失魂落魄地向门外走去。直到那一刻我才看清,他一直握在手中的,是一个闪着金属光芒的十字架。


  那个晚上就在那一刻结束了。飞船是否升空,人类是否登陆火星,我都不再关心。对我而言,那一切就在那一刻结束了。后来,我写了一篇报道。没错,就是那种满世界都是的小文章。不过那是我这辈子最棒的报道。我甚至引用了一个哲学家的一句话,那个几百年前的老头子,他说世界上最珍贵的,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我们头顶的星空,一个是我们内心的道德法则。
  可我不知道,我们要追寻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题材貌似不少。这里是科幻世界官博发布的历年目录,你在04年的部分按题目找找吧,看能不能想起来。

  湿婆之舞

  我认为人的一生是不值得过的,司以随时死去。唯一值得过的,最美好的事情,你要想做一件事情,彻底忘掉你的处境,来肯定它。要满怀激情做一件事情,生活才有意义,这绝对是生活最重要的真谛。这不是我讲的,是韦伯说的。所以我并不照着这个做。韦伯这么做了,他穷困潦倒,最后因为没有钱吃饭而饿死在冰原上。这对我来说实在过于可怕,所以我不这么做。人们常说,真理可以战胜恐惧;可对我却恰哈相反,恐惧战胜了真理。我爱真理,却十白痛,怕冷,怕吃不饱,于是我便投降了。在我这一生中,从来没有片刻忘掉过自己的处境,所以我不敢……不敢……不敢………日子就在这样小心谨慎反复算计中不知不觉地消耗掉了,直到我突然明白:这样的一生是不值得过的,我可以随时死去。

  问题在于我逝该怎么死去。

  有人在招募志愿者,从事一项据说很光荣很伟大的事业:实验埃博三号病毒疫苗。这个事业没什么钱途,没有薪水,连工作都算不上——不需要技术,只要是个活人就行。如果不幸死掉,还不能保留全尸,因为尸体要拿来解剖研究。

  然而我却报名了。我想,人的一生不能老这么猥琐,而告别猥琐,最快最直接——不能算最好一的办法就是用一种轰轰烈烈的办法死掉。在报名的那一刹那,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现在我就是人类的代表,将与那种比头发丝还要细上万倍的恶魔进行殊死搏斗。我报名充当了志愿者,随时准备死掉。神圣的使命感让我浑身发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充满了意义。

  埃博病毒的来源谁也说不清楚。据说它来自一种猴子,当时这不幸的猴子被做成一道菜放在餐桌上,孰料这猴子没有死透,竟猛然睁开了眼睛,然后被它的眼睛瞪过的食客就染上埃博病毒,在三天后死翘翘了,而瘟疫就此传播开来……这种说法据说来自一个神秘的动物保护宗教组织一一自然派。在他们的圣书里边,《启示录》第一章第一页第一句写着:

  “毁灭,然后才有创造。”这是一种奇怪的逻辑。我不是自然派教徒,于是另…种说法对我而言显得更有吸引力:某种变异的流感病毒在某国的实验室里被培养成烈性传染体,打算制成一种秘密生化武器,然而,病毒不小心被带出了实验室,于是就有了大灾难。

  大灾难是恐怖的回忆。那时候城里边到处都是死人。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收尸,后来连收尸的人都死光了,于是尸体堆积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再也没有人理会。城市开始腐烂发臭,令人作呕。人们试图逃离城市以躲避灾难,他们冲出大厦,冲出地下室,使用汽车、摩托车、自行车……只要能找到的交通工具全都用上了,力图跑出城市,争取一线生机。

  可是城市之外也在死人,人们死在田野里,倒毙在公路旁。那些被看作避难所的地方,原始森林,荒漠,草场,也到处是尸体。动物们也和人类一样死掉,家养的和野生的,都在死亡线上挣扎。野兽死在巢穴里.而飞鸟则从天上掉下来。

  我是幸存者。病毒无孔不入,却不能对抗低温。在那些终年覆盖着冰雪的地方,病毒无法生存。南极洲和北冰洋,地球的两极是仅存的避难所,夹在两者之间的广袤土地都成了生命禁区。据说北冰洋的冰盖和岛屿上曾经有人幸存,后来他们也都死了,因为没有电力和食物。我们比他们幸运,大灾难发生的时候,南极洲拥有四座核电站、三十六个地下基地,甚至还有专门为了研究太空旅行而设置的两个合成食物研究院及附属工厂。联合国世代飞船计划也在这里设置了训I练基地,把一个大飞船的骨架放在极地严酷的环境中接受考验。这个大飞船的周围和地下,就是我所在的基地,南极洲最大的基地城市——

  联合号城。南极洲有三十四万人口,这就是目前世界上所有的人,我们所知道的全部的人。

  如果对于痛苦和绝望没有感受,这样的死亡也不算什么。亿万年前,那些寒武纪暴发之后的三叶虫,六干五百万年前,那些统治了大地和天空的恐龙,都经历了大规模的死亡,然后灭绝。而生物圈却永远不死,总会在每一次毁灭性打击之后恢复生机。生命总能够为自己找到出路。人类祖先也曾面临灭绝,十万年前黄石公园的火山爆发触发了冰川期,严寒和饥饿杀死了成千上万的人,整个地球只剩下上千人口……然而人类还是挺了过来,发展了文明,繁衍出八十亿人口,遍布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和冰川世界中苦苦挣扎的蒙昧祖先相比,我们现在的处境无疑要好太多了,至少我们还有文明和三十四万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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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埃博病毒项目组的负责人巴罗西迪尼阿博士,是个印度人。印度是一个炎热的北半球国家,带着几分神秘,然而这个国家却派遣了一个科学考察团长年驻扎南极洲。巴罗西迪尼阿到这儿来是研究史前细菌的。南极洲曾经是温暖湿润的大陆,有繁盛的植被和

  各种各样的动物,还有无数的细菌。动植物早已经不复存在,细菌却很可能仍旧活着,冰冻在亿万年的坚冰之下,生命进程停滞,却仍旧活着,只要把它们带到地面就能苏醒。两种相隔了亿万年的生命亲密接触,即便不算神奇,至少也激动人心。巴罗西迪尼阿却退出了这激动人心的事业,转而研究埃博病毒。他别无选择,作为人类唯一幸存的微生物学家,他要撑起三十四万人的希望。我喜欢他,因为他居然是一个会说中文的印度人。而且,据说自从他的妻子死于大灾难后,他一直独身,不近女色。我喜欢这样痴情而执拗的人。

  我在一个白色的实验室里见到了他。他让我躺在一张床上,做准备工作。一切都准备就绪,他拿出一张有密密麻麻文字的纸来让我签字。

  签字!我已经签了无数张纸了,无论其中的内容有多么不同,核心只有一个:我自愿放弃生命,没有人对我的死亡负责。死亡是一件大事,特别是自愿死亡,哪怕声明过一千遍也有人会要求声明第一千零一遍。我拿起笔,准备写下名字。然而~行字让我停顿下来——“身体被啃噬过程中,会出现高热和极端灼痛……”等等,我是来做病毒实验的,并不是来让某种东西吃掉的。我把这段声明指给博士看,请他给出一个解释。

  博士看着我,目光犀利。“他们没有给你解释过吗?”

  我坚定地摇头。

  博士拉过椅子,坐在我身旁。“好吧,可能你对生死并不在乎,但你一定在乎你是怎么死的。人都不喜欢死得不明不白。首先,埃博病毒并不是病毒,而是细菌。那些传播消息的人觉得病毒比细菌听起来更可怕,于是他们就说那是病毒,到最后,我们也不得不用病毒来称呼它。它的学名,叫做埃博肉球菌。”

  肉球菌这个名词听起来有些可笑,它让我想起一道叫做红烧狮子头的菜。八岁那年,父亲给我做过这道菜,后来我再也没有尝到过,记忆中,那是令人馋涎欲滴的美味,和这残酷的吃人的小东西相去万里。我“扑哧”笑出声来,巴罗西迪尼阿显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他向我投来询问的眼光。我摇摇手,“没什么,你继续说。”

  白色实验室里的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实验室外边,围着许多人,大多声名卓著,或者是记者——他们表情严肃,听着巴罗西迪尼阿博士关于埃博病毒和星球命运的演讲;而躺在床上的我,却神游物外,除了开始的几句话,满脑子都是红烧狮子头。红烧狮子头可以是人生的某种意义。我突然不想死了。

  巴罗西迪尼阿停止说话,这把我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盯着我,“你退缩了?害怕了”

  也许他看出了什么,或者他见过许多因为害十白痛苦而临阵退却的人,然而我有自己的缘由,我想吃一口红烧狮子头,这强烈的渴望压过了为人类幸福而献身的崇高感。我同样盯着他,认真地点点头。围观的人一阵哗然。我们俩对视着,沉默着。他眨了眨眼睛,“没关系,你有时间考虑。今天只是给你做一些机能测试,如果三天之后你仍旧选择放弃,这就算是一次免费的体检。”他把那张密密麻麻的文字丢给我,让我带回去仔细看。

  一个不够勇敢的人听完巴罗西迪尼阿的描述,绝对不会再有挑战埃博病毒的念头。这种细菌是如此恶毒,它一点一点地啃噬人的内脏,却让人维持着神经活动。极端的痛苦胜过癌症发作!所有的患者无一例外都会陷入意识模糊和癫狂状态。如果不是如此,正常的神经早已崩溃、瓦解,身体于是成了一堆无意识的肉。一堆无意识的肉,或者一个疯子,这两个选项似乎都偏离我的印象很远。在我最初的印象中,病毒夺去人的生命,就像钢刀抹断人的脖子,只需要一刹那。

  然而我无所谓。我退却并不是因为我害怕这样的情形,而是我想吃一口红烧狮子头。这个要求在所有的三十四万人中间散播开来,有上千人挺身而出要为我做这道菜,好让我安心地躺到手术台上去。我拒绝了,因为他们并不是我父亲。但这道菜最后还是不由分说地突破重重困难来到了我面前,它来自南极洲治理委员会,这个星球上残存的最高统治机构。

  四个黄乎乎的肉球泡在热气腾腾的芡汁里,散发着味精味儿。南极洲有足够的合成食物,还有不少鱼和海豹,只是猪肉早已经没有了。为了这道菜,委员会在全洲范围内征集生猪肉,一个慷慨的捐赠者捐出了六百克——他在多年以前亲眼看见父亲把这块肉埋藏在冰原里,那可能是他们最后的一点美味。我盯着眼前的四个丸子,丝毫没有食欲。我相信,如果没有猪肉,他们会用人肉做成丸子送到我面前。我当着无数的摄像机和记者的面把丸子吃了下去,味同嚼蜡。然后我签了字。

  我再次躺在巴罗西迪尼阿的手术台上。无论有多少种原因让我最终躺在这里,有一点始终不可否认——为整个人类献身是~件高尚的事,也许是最高尚的。只不过对于大多数人,最高尚的并不是最重要的。巴罗西迪尼阿博士对我表达了深切的敬意,一个人在形势的逼迫下视死如归并不难,然而在毫无利害关系的情况下作出这种选择——而且我并不是一个傻子——除了敬意,他无话可说。

  针尖扎进了我的胳膊,巴罗西迪尼阿博士贴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很高兴你选择了埃博,你将受人尊敬,拥有尊崇无比的地位。”

  某种液体注入我的身体,那是一百毫升的无色液体。渐渐地,我失去了意识。模糊中,我想到,我的~生就这样子结束了,并没有什么遗憾,只不过,如果能够醒过来,那就最好了——我可以坐在那儿,什么都不做,回味父亲的红烧狮子头。我闭上了眼睛

  3
  病毒却并没有要我的命。事实是巴罗西迪尼阿博士并没有给我注射病毒,他只是让我昏睡了一个下午。

  “没有疫苗。任何疫苗对于埃博病毒都无效。”

  巴罗西迪尼阿告诉我一个可怕的消息。我的献身目标是一个谎言,是纯粹的安慰剂。

  我从床上坐起来,“真相是什么口尼,博士?难道你们的目的就是得到一个志愿者,然后告诉他这是一个玩笑?”

  “你来看看。”他招呼我。我走过去。这是一架庞大的仪器,外表是个四四方方的铁疙瘩,刷着一层白色的漆。这白色立方体的中央有一道缝,把仪器分作上下两部分,浅色的光从缝隙中泄露出来,时而蓝色,时而红色。这是一具显微镜。一个透明的保护罩把整个机器包裹得严严实实。

  我凑到窗口上,看见了一些小东西,它们聚集成群,非常安静。

  “你看到的就是埃博肉球菌。这是典型形态,如果环境不同,它们也有不同的面目。没有它们不能适应的环境,除了极地。”巴罗西迪尼阿对我说。

  就是这些貌不惊人的小东西,几乎将这个星球上最成功的~种生物彻底灭绝。曾经创造了辉煌文明,制造了核弹,深入一万多米的海底,飞上真空寂寥的月球……在星球上呼风唤雨所向无敌的人类,在这个小东西面前败下阵来,现在只能龟缩在南极洲,在冰原的保护下苟延残喘。

  “这真是不可思议……”我说。

  “如果你看得更仔细一些,你会发现比你想象的更不可思议。”巴罗西迪尼阿说。

  视野放大,一个单个的埃博肉球菌把它的细部呈现在我眼前。我看到无数细小的微粒包裹在一层薄薄的膜里边,中央是一个小小的黑点,那是细胞核。

  “它伸出一些突出物,有些像鞭毛。你看到了吗?”巴罗西迪尼阿点拨道。

  我不知道什么叫鞭毛,听起来那是一种纤细的玩意儿。我的确看到一些细细的线状的东西从膜的边缘发散出来,消失在视野之外。视野移动,我看到另一个球体,同样的膜,同样的丝状放射物。

  我转头看着博士,等着他说出答案。

  “如果你出生在大灾难前,上过高中,对生物学有些留意,就能理解其中的意义。”巴罗西迪尼阿递给我一本已经翻开的书,书页上~张图片,图上是几个球体,浅红色,表面凹凸不平,某些突出物很长,和另一个球体连在一起。图片的标注写着:树突与轴突。

  “这是人类的脑。这些是神经细胞,这是人的大脑皮层细胞。”巴罗西迪尼阿盯着我说。

  埃博细菌就像一个个脑细胞。它们通过细长的突起相互联系在一起,彼此间交流信息。这和从前的匪何一种细菌都不一样。它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东西,然而通过这种方式,它们可以变成一个庞然大物,庞大得超越想象!

  “人的大脑有上百亿个细胞,其中只有百分之一左右参加高级神经活动。而这个星球上,有万亿亿个埃博肉球菌。它们全部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联系在一起。”巴罗西迪尼阿慢慢说道。

  我明白了巴罗西迪尼阿想让我明白的东西——我们的对手并不是一种毫无意志的病毒或者细菌,它们是强大的军团,彼此间相互帮助,协同行动。也许有一种前景更让人担忧:这庞然大物的头脑中是否已经产生了某种意识?如果那真是一个具有自我意识的头脑,这个对手就实在过于可怕了。巴罗西迪尼阿静静地看着我,观察我对这惊人事实的每一丝细微反应。

  我无言地看着他。

  我们怎么办?

  是的,人类需要一个志愿者。然而他的任务并不是奉献出身体进行疫苗实验,他有更多的事要做。这些可怕的细菌并不是简单的生物,它的线粒体经过改良,含有某种硅结构,可以存储信息;它含有一种奇特的酯化分子,能够像叶绿素一样把光能转化为化学能,制造出养料;甚至能够根据环境的不同选择不同的光谱发生作用,白天选择可见光,夜晚选择红外光,而在放射性环境中,它还能吸收放射能;它还有一种放射状的细胞器,就是这个细胞器控制着表面突起,处理和传递微弱的电化学信息。这细菌的设计如此精妙,和量子计算机的微控制单元不谋而合……一切都指向一点:这是一种人造生物。虽然进化论深入人心,然而没有人相信这样精巧复杂的结构能够在短短几十年间进化出来。

  4

  我见到了这个星球上最具有权势的人。秃顶,眼窝深陷,绿色的眸子闪着晶亮的光芒,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他是沙门将军,前美国太平洋舰队司令。我不喜欢白人,特别是美国人,他们总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说话。然而他掌握着一万多人的武装力量,虽然我并不在乎那些枪炮飞机,但他还是能左右我。

  “它们有一个总部,头脑。”沙门将军拿着细细的教鞭在地图上比划,他嗓音嘶哑,英语带着浓烈的南方口音,我只有硬着头皮听下去,还好巴罗西迪尼阿能及时为我翻译。在全球地图上,我看见了亚洲、欧洲、非洲、美洲、大洋洲,这些久违的大陆就像史前遗迹一样神秘。如果一块大陆并没有覆盖着冰原,那会是什么样子?我想起见到过一些图片,荒漠,草原,森林,巍峨的石头山,松树奇迹般地从石缝里长出来,傲然挺立…_‘

  “我们要进行突然打击!”沙门将军这样强

  调,说完后,他停下来盯着我。我如梦初醒般意识到他正满怀期望地看着我。

  “是的,将军。他会很好地完成任务。”巴罗西迪尼阿帮我打发了将军。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如同梦魇。白天,我要跟着一些军人学习如何使用武器,从自动步枪到单兵便携式火箭筒,从驾驶小汽车到坦克到直升机到攻击机,他们用一些严酷的手段让我在最短的时间里掌握这些技巧。晚上,我要E艮着巴罗西迪尼阿博士学习关于埃博病毒的知识。说实在的,我真不知道所学的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其实他们真正要我做的,就是抱着一个核弹走进那个地下掩体中,并引爆这枚核弹。学习这些复杂的知识真是一种浪费,然而沙门将军和巴罗西迪尼阿并不这么认为。于是,我在这样的梦魇中熬过了两个星期。

  字太多了,只能删掉一些了,自己去下面这地址看吧!!!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d91ba1c0100bodg.html~type=v5_one&label=rela_prevarti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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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回答的都很好 我来晚了


请问《科幻世界》这本杂志现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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