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萌芽里一篇《妖妖》的文章

作者&投稿:韩固 (若有异议请与网页底部的电邮联系)
有谁记得很久之前的萌芽增刊里的一篇文章~

为满足广大读者的需求,我们拟在近日再推出一期《萌芽》增刊,主要内容如下:
一、少女小说
《在一起》(中篇) 李 婧
写过《我的男朋友是恐龙》的李婧,又一次向我们奉献了她的奇想之作。《在一起》交织着现实和梦想:一个15岁来到北京上学的少女,被这座城市的阳刚之气所吸引。当她读到《浮生六记》时,便把自己想象成其中的男主人公沈三白,与女主人公芸娘相爱、相守、生子、变老……而在现实中她读高中,上大学,爱上年轻的老师,相爱,相守,最后分手。叙述语言极富王小波式的调侃、纯真和忧伤。
《祈望相遇的奇迹》(中篇) 久 月
上海女孩白月只身一人来到日本东京,一次偶遇,让她结识了自己的偶像:上濑俊秀。长相酷似俊秀前女友丽奈的白月与俊秀展开了一场复杂而刻骨的异国之恋,然而,无法摆脱事业与家庭危机的俊秀最终还是没有能与白月走上婚纱之路。故事动人,具有清纯之美感。
《选择遗忘》(短篇) 保 燊
热爱艺术、喜欢浪漫的戏剧学院女生吴画,她的校园生活、情感经历,以及她在离开这座艺术迷宫时的人生省悟。
二、心理悬疑小说
《地狱的第19层》 (长篇) 蔡 骏
这是国内第一部以手机短信为题材的长篇小说,故事具有西方经典哥特式小说的特点,通过大学女生寝室内流传的神秘短信游戏,透视现代人内心世界的挣扎,为中国读者展现心理悬疑小说的魅力。
故事从某大学女生寝室说起,有人接二连三收到一条“你知道地狱的第19层是什么?”的短信,几名女生由此进入了一个神秘的短信游戏之中。然而,两名女生却意外地非正常死亡。她们的室友春雨为了探个究竟,进入神秘的短信游戏,发现在100年前,意大利画家马佐里尼曾经画过名为《地狱的第19层》的神秘油画。在画家帅哥高玄的帮助下,春雨逐渐深入了“地狱”的秘密……
作者简介:蔡骏,上海人,改革开放同龄人,国内惊悚悬疑小说的当家小生,已出版数部畅销长篇小说,并在《萌芽》等刊物发表多部作品,深受新新人类读者的喜爱,本年度继《荒村公寓》之后,再度推出长篇力作《地狱的第19层》。

总角之宴

南方的夏季是一种风都吹不淡的浓稠与湿热。
长安午休的时候被热醒了,抬起头来,发现刚才趴过的桌子上一片汗迹。望向窗外,如果忽略高温,天气看起来倒是晴朗的完美,像开国大典。太阳浸融在对面教学楼的玻璃幕墙上,像落入水中的钠球,滋滋消融并伴有着耀眼的白光,毒辣烈艳,相蚀相焚。
长安蹑手蹑脚地起身。教室里充满着温热的呼吸和酸牛奶似的人肉味。走到后门口的时候,长安回头看了看趴在课桌上的永灿。她的座位在电扇下,长安说热,午休的时候把凳子搬来与她挤一个桌子睡。永灿不知长安已经起身,仍保持着往右边蜷缩的姿势,睡脸如婴。
长安胸中突然一阵酸楚,别过脸去。
她在女厕所的水池边一遍一遍地洗脸,将胳膊也伸到水龙头下冲。发现胳膊的外侧有一条密密的黑线。凑近一看,竟是一排字。还以为是永灿趁她睡着后在她胳膊上写的。又发现那一排字是倒着的。长安忽然意识到肯定是把永灿在桌子上乱写的字给印下来了,惊奇得有点想笑的意思。
长安将胳膊拗过来照镜子样地将那句话读出来。
静读了半天,却突然干呕起来。只觉得酸水往上涌,是一种隐秘的庞大而疯狂的感情,没有出路,只能靠呕吐与哭泣将它们发泄出来。
长安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哗哗地伴着喷泄的流水声恸哭起来。
只觉得自己像掉进了深海,眼看灰蓝的天和云脱手而去,慢慢地下沉,七月的蝉鸣,流光日影,慢慢地下沉,热量消亡,人声渐冉。
从今以后便各自走向俗世的道路,你可明白,那全是身后事了。

永灿读书极懒散。
上课的时候,长安坐在她的斜后方,一边做笔记一边观察她。永灿没有一刻是老实的。她总是地下咪咪摸摸地折腾着她的东西,不过是一块橡皮或一个剥了漆的发卡。如果她趴在课桌上对着教科书,那一定是在涂鸦。长安总能在永灿胳膊和手抬落的间隙,看到那些涂鸦并一眼便认出那些无心之作的巧妙与精美。
永灿虽然只在小处暴露她的天份,但长安总隐隐的感觉那是冰山一角。
很多人,他们虽然有着不同的外貌智力背景,但都不过是一束光照下的粉尘,茫茫地朝着既定的轨迹飞滚而去。他们的未来是能够预知的。而永灿不同,在她身上看不到宿命的痕迹,她是座沉寂的火山,让人为她会否爆发而感到困惑,更为困惑的是不知一旦爆发,那会是奇迹还是噩梦。
是第一眼就认定的人。全然陌生的班级里,满脸青春痘的男生故意大笑让人担心痘痘会掉得满桌子都是,把刘海厚厚地盖住额头的女生假吃醋真发嗲暗中勾引蠢男。长安只觉得腥臊,却看到永灿。当时的她坐在教室正中间的位置,将脏兮兮的挎包随意丢在脚边,旁若无人地擤鼻涕,一张纸接一张纸的。发现门口有人看她,抬起眼皮,一双漂亮的孩子眼,黑白分明,青花瓷碗底的黑曜石,不染红尘。定定冷冷地回望长安。
长安的眼神是青花瓷里的一尾鱼,悠忽游开。
心里开始出现从未有过的失重感。像在孤独的丛林里行走的兽,突然发现一双来自同类的眼睛在密林中即闪而过。整个人兴奋起来,像不断胀大的气球,由于未知而突然被想象放大的暗战、游戏、捕食的气体迅速充斥皮囊,虽然它们只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虚空。
长安走到离她极远的座位坐下。
她狡黠,知道刚才那一瞥已经让永灿留意了自己的存在。攻守之势已变。
永灿开始微微朝向长安这边继续擤她的鼻涕,依旧漫不经心的。
长安索性将头歪向窗外,心里暗自发笑。
教室里的空气依然如旧,两人之间却好像什么在暗中流动。

第一次编座位,长安被调到了永灿的斜后方。
长安自知并无多少智慧,但零星的小聪明已足够应付学业,甚至还能跻身年级的婆罗门阶层。永灿与长安的第一次对话是在编座位后一个月,势均力敌的两人跷板踩在同一高度,毫无趣味可言。两人都觉得已迂回得太久。
永灿回过头问长安物理题目,并不时嘻嘻笑地打断。从来就没有听长安说完一句完整的话。还模仿着电台做作的女主持故作嗲声附和。长安知道她在戏谑她的严肃。她也并不改颜色,依旧面无表情地自顾自讲题,毫不在意永灿是否在认真听。
永灿不服输,夺过物理本,一笔一划地做受力分析,竟也全对。上课不听讲下课不做作业,还是有点能耐的。
长安挂着送客的微笑,永灿突然将本子合在胸口,睫毛影子似的低垂,轻声说:“我记得你的,长安。开学第一天,你穿白色的棉麻衫,看得到你里面的黑色蕾丝文胸。”
“真骚。”长安说。
永灿豪无预兆地朝长安极妩媚地眨下眼睛就转过身去。她的妩媚可收可放,因而显得更加妩媚。长安想自己即便穿黑色文胸也不会有这种妩媚。
长安是校刊社社长。要出宣传海报,她指明要永灿。她记得她奇异的花纹涂鸦。
顶层七楼的画室杂乱空旷,夕阳辉煌,风像一群大鸟穿堂而过,扑扇着强劲的翅膀。长安身上宽大的白衬衫沾满油彩。永灿基本上不干活,在废堆里翻找破烂玩意儿。有时会低声欢呼。她把几个残破的石膏小像放在窗沿排成一排,背靠着墙,闭着眼用指头戳小像,估摸落地的时刻并低声叫“啪”。
社员基本上都走光了。永灿走来胡乱用笔搅着颜料,在长安身后不知在做什么。长安停笔,回头看她,发现她正坐在桌子上用油彩在脚上细细描画。连手臂上也缠绕着一圈彩色的纹路。手上衣服上头发上都是颜料,真邋遢,却有种粗糙的优雅。
她抬起头来微笑:“像纹身。你画不画?”
长安想她是不会忘记这样的一个黄昏的。她的心里像敲打着暮色的鼓,明朗的玻璃窗映着夕阳的暖意与她苍白的微笑遥相呼应,漫漫盛盛的都是一种甜蜜的伤感。她反穿着白衬衫,永灿在她背上细细描画,不知会是什么图案。两人都不说话。
许久,长安只听到永灿在背后若有若无地说道:“你不明白,我是一直想逃离的。”
长安不接话,只默然。

长安嘱咐出租车司机沿着街慢点开。
晚自习放了后,街上三三两两的都是学生。长安透过灰蓝的窗户紧盯着不远处的永灿,还有一个巴巴地跟在她身后的骑单车的男生。永灿把头发随意盘在脑后,浅色牛仔裤,身材修长,侧脸映在夜灯中像电影女主角。这个年纪的男生尤其的重声色,卖相极佳的永灿在他们中间是战无不胜的。
永灿走得极快,有时会突然停住,故意慢慢地晃在那个男生稍后一点的位置,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不说话也不笑,没有任何表情。两人忽然都停住,在街边的小摊上买烤肉串吃。永灿将手中的肉串递给推单车的男生。男生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永灿突然笑了。
昙花一笑。
长安挥手让司机快点开走。
自己却不知是委屈还是心酸,竟蜷在后座怔怔地掉眼泪。
回到家后,整个人充满着莫名的焦躁与伤心,急迫地想要去见永灿。别的什么是都远远地浮在表面,不干己。疯狂的马达一样不知道在高速运作着什么,大脑不能思考,只剩下感觉器官,像过渡敏感的声控灯一样骤明骤暗。
随手抓起一本绘画集就往外跑,只说去给同学送书,一会就回来。
一个街灯一个街灯地跑过去。大街上人潮的热闹只堆砌出长安内心愁苦的煎熬。奔跑着的长安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奴隶,是永灿的奴隶。这么长一段日子以来,她把永灿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当做内心的支点。她将永灿丢掉的稿纸偷偷地捡回来,躺在床上辨认着那些不规则的涂鸦的字迹;她在体育课途中溜回教室,只为了在永灿的座位上,抚摸她上课不停把玩的橡皮,看她在桌上刻下的只言片语。她靠着一点亮光在永灿身上挖掘她的脉络,揣度她的心思,疯狂地想要知道是什么样的DNA双螺旋结构组成的永灿。
她为这段感情受的苦,真的不足为外人道。
长安跑着,突然又想吐起来。
“你不明白,我是一直想逃离的。”
我又何尝不是?我又何尝不是!她简直如黑洞一般,连自己仅有的光都被她吸进去,难道我就克服不了你的引力的吗?我不要做你的卫星不要做你的奴隶!
请告诉我,要怎样逃到没有你的地方去啊!
长安扶着路边的树哇的一声不知是吐还是哭起来。
我们是不是可以爱一个人,爱到把它从心里哭出来。

夏天的蝉鸣声总是让人觉得伤感,潮水一样地从“LastSummer”的记忆深处一大片一大片地扑面涌来,让人产生时间的漩涡以逆时针方向旋转的错觉。
自从画室永灿替长安在后背画图后,两人再也没有近距离接触。
那天晚上,长安拿着绘画集跑到永灿家的楼下,第一次放纵自己大声呼喊永灿的名字,直到被自己颤抖的回音吓到。永灿趿着拖鞋匆匆下楼,扶着楼梯在最后一级上站着怔怔地看着长安。
“明天海报就要交稿了,还有几处插图,你设计下吧,可以参考这本书。”
伸出手,将书递过去。
永灿没有接。她飘飘地站在台阶上,像一片挂在树上的影子,她把自己藏在阴影里,长安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四周安静极了。偶尔能听到街上传来的车流声,楼上漏下来的电视声,世界仿佛在缓慢地盹着,人们睡在白昼的回声里。
长安有些害怕了,可仍故作坚强地盯着影子般的永灿。
突然她脱离了她的影子,离暗出明,蓦地出现在月光下,像一把匕首。
爱的苦果终于在它还没成熟的时候便坠落了。

夏日的正午教室一如往常潮湿闷热,学生们一个个像小笼包子一样趴在桌上午休。
长安说热,便把凳子搬到电扇下的永灿那里。
感情的夭折反而让长安更胆大了一些。
永灿明天便要到沿海的一座城市里去,去她再婚的母亲那里。
她是真的逃离了。
永灿睡着了。长安歪着头枕在胳膊上,眼睛却睁着,奇异的亮,好像眸子里嵌了颗钻石一般。窗外一棵高大的广玉兰树上一片日光,很荣耀的样子。白云没有心事地挂在天上发呆,凝固了惬意的失意。
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阵风,仿佛又是穿越画室的那群大鸟,它们又飞回来了,抑或它们根本都未曾离开。长安注视着这气流,它们有着翅膀的形状。飘飘地扇着课桌上的书页,调皮地穿过身上的白衬衫,温柔地掠过永灿安然的睡脸,在教室的上空打转,然后从窗口呼啸而出,骄傲得如同戴着自由的冠冕朝日光飞去。
长安起身去水池洗脸。
永灿的桌上一道浅浅的字迹,仿佛上面最浓重的油墨已经被抹去,留下的像个搁浅的梦。
上面写着——
我依然爱你,通过其他人,其他爱情。

她是瘦小的身材,消瘦的脸,眼睛真大啊。可爱的双眼皮,棕色的眼睛!对着我的时候这眼睛永远微笑而那么有光彩。光洁的小额头,孩子气的眉毛,既不太浓,也不太疏,长得那么恰好,稍微有点弯。端立的鼻子,坚决的小嘴,消瘦的小脸,那么秀气!柔软的棕色发辫。脖子也那么瘦:微微地动一下就可以看见肌肉在活动。小姑娘似的身材,少女的特征只能看出那么一点点。喂,你的小手多瘦哇,你的手腕多细哇,我都不敢握你的手。你怎么光笑不说话?妖妖,我到处找你,找了你7 年!我没忘记你!我真的一刻也不敢忘记你,妖妖!

——《绿毛水怪》

知道妖妖因为头痛的毛病开刀的时候,我正在吃一块粘豆糕。突然间,感觉这种又软又腻的糕点在喉咙里剧烈膨胀起来,死死地粘住了食道,费了好大劲才咽下去,却再也不想吃了,随手把没吃完的粘豆糕扔到了窗外。

然后我站起来,一阵风似的直奔西山。我想在那个面朝江水的山坡上安静地度过这个孤独的下午,在那里,残败的亭子、颓然的野花在等待我去寻找一些什么。

8 岁的时候我刚刚回到家乡,连家乡话都说不流利,那时就在这个山坡上的亭子里,我第一次看见了妖妖。我们那时候就在这个山坡上逍遥自在无法无天地做了很多游戏,我们在这里过了一段时间很快乐的日子,其中很多时光因为快乐而被我给忘记了。那时候我没有朋友,不会说家乡话,终日活得浑浑噩噩,是个倒霉的混小子;而妖妖也是一个厚颜无耻地小姑娘,不晓得脸红,因此干了很多可爱的事情。但是具体是怎么可爱我也记不起来了。

过完那个夏天我就去威严的学校里接受我的义务教育,从此制度这个概念老流氓一般强硬地挤进了我的生活,我和妖妖,从那以后很多年都没有见面。我坚持认为故事到这里还不是一个爱情故事,大家所看到的仅仅只是两个孩子孤独的疯狂颜料放肆地喷薄在童年的幕布上。

我不是一个怎么会控制故事发展的人,我的本意是想写一个爱情故事,可是爱情究竟什么时候出现在故事里却不是我自己可以控制的。我只有让故事像沼泽里的暗色河流一样流淌,然后在蓦然回首里为爱情浪花的昙花一现惊艳,仅此而已。

现在我只能放任自己的笔尖这么写道:我再见到妖妖的时候是高中的暑假,那个糊里糊涂的阴天,我灰头土脸地转到了西山上。我的离开已经太久太久,以至于和西山上的一切都有点格格不入。我坐在那个亭子里眺望江水,眼前是朦胧的江雾,阴沉的天空在江面上投下银灰的颜色,过往的江帆仿佛一把把剪子把江面裁得支离破碎。忽然,一个从亭子的平顶上倒挂下来的脑袋吸引了我全部的视神经,我很费力地张大嘴巴看这个脑袋,这个脑袋也咧开嘴冲我笑。

妖妖。

烧成灰我也认得你。

妖妖倒挂着开始跟我说话,怎么,见到鬼啦?我赶紧把嘴巴合拢,我说,赶紧给我下来,否则一不小心就脑袋开花,死都死得不好看。于是,妖妖就拽着亭子一角的梯子下来了。我说,多少年了,爱吓人的毛病就改不了。现在人家被你吓到了,你满意了吧。妖妖笑着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头朝下太久了,满脸是灿烂的朝霞,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那么好看。

妖妖有两大毛病:除了爱吓人,还有喜欢咬人。她小时候家里养着一条母狗。父母在医学院工作,老是不回家,于是她天天和那头母狗呆在一起,所以就跟狼孩一样,染上了很多动物性的习惯。她高兴要咬人,悲伤要咬人,舒服要咬人,痛苦要咬人,心静如水要咬人,心潮澎湃也要咬人,惘然若失要咬人,百感交集更要咬人。用她自己的话说,嘴里不叼个什么东西,牙齿就痒得难受。

果然,久别重逢后她给我的第一件礼物就是咬我一口,咬在胳膊上。咬完之后,她舔着嘴唇说,不错啊,肌肉结实了不少。我说,那是,我天天都练俯卧撑,肱二头肌发达着呢。

那个夏天我们天天都到山坡上的亭子里见面,跟小时候一样。但是又跟小时候都不一样,她现在是一个大姑娘了,我也是个大小伙子,彼此之间总觉得有些暧昧的东西在空气里游离,让我们再也不可能像小时候一样放肆地在一起了。我们大多数时候都显得彬彬有礼,谈论一些风轻云淡的话题。

太阳在我们的头顶上整个夏天地盘旋着,给我疲惫的身影一天天地送来绝望。终于,在快要进入秋天的时候,我说,妖妖,我们坐得近一点。妖妖没有说话,风吹过来,她的头发就像春天的黑色柳条。最后,她走了过来,紧贴着我的身体坐了。

从那以后,我们每次见面都要贴着身体坐。山上人少的时候就坐在亭子里,山上人多的时候就爬到亭子顶上。我们从前都是孤独的孩子,现在也还是长成一半的孤魂野鬼,只有紧贴着彼此的体温才能察觉彼此的存在,才能不让孤独的河流淹没我们生命的堤岸。

有时候我们就这样紧贴着身体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什么都不说,任由安静淹没我们的身体并向天空上升。我们的孤独是那样相似,所以身体贴在一起会那么相容。我把手伸给妖妖,这个女孩有时会用洁白的牙齿在上面磨出一道道的痕迹,然后轻轻地用手抚摩这些痕迹问我痛不痛;有时她就像一只找到食物的母狗,很宝贝地叼着我的手,一咬就是一个下午。

故事写到这里,我仍然不认为这是一个爱情故事。我把前面那一段拿给很多人看,他们看了都笑得很欢。不是会心的笑,而是皮笑肉不笑的笑,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他们说很有感觉,但就是不知道我在写些什么。我觉得这种结局是故事最大的悲哀。打个比方吧,如果有人在你面前转了半天,然后对你说,他认识你,但就是不知道你是人是鬼,相信你也会觉得特别扭。

不过我这个人就是那种在文字世界里特自恋的人,即便是四面楚歌也不会停下故事的脚步,于是我这么写道:那是一个傍晚,好像快要下雨的样子。我们坐在亭子的顶上,依然说很少的话。妖妖刚刚咬过我的左手,又换了只右手尝鲜。我腾出酸痛的左手,顺手操起身边的石块,闭着眼睛往远处一扔。亭子的旁边是广播电台的大门,阴森得很,这里的电波就像一张网一样撒向四面八方,笼罩着市民的生活与思想。我扔出的石子径直飞向电台保安室的窗户,并把上面的一面玻璃击得粉碎。玻璃破碎的声音脆得让人心情舒畅,妖妖笑得很开心,她说,扔得好。

保安室里的保安就像窝被捅掉的马蜂一样倾巢而出,抓流氓的时候也没见他们这么英勇。其中一个满脸粉刺的第一个走过来,对我们说,是你们干的吧?统统给我下来。我和妖妖就跟着他们进了保安室。

粉刺很威严地审讯我们:这块玻璃50块钱,你们看怎么赔吧?

我说:你以为卖古董啊,一块玻璃50块,人民币贬值也没这么快。

粉刺自知理亏,只能王顾左右而言他:你们是哪个学校的?父母在哪个单位工作?

我说:老子就不告诉你,你以为穿个警服就能冒充派出所查户口啊。

粉刺嘴笨,只能作凶狠状,威胁道:不说也可以,我们要去吃饭了,你们在这锁着吧,不信撬不开你小子的鸭子嘴。接着那群败类就走了,故意把锁门的声音弄得很响。

妖妖又冲我的耳朵上咬了一口,说,这可够刺激的,都跟电影里似的。我说,看看这群败类平常都在干什么。于是我们在保安室里闹腾了一番,把他们的扑克牌和毛片带子全给拿出来胡乱扔在地上,砸了他们的录象机,把他们值班的衣服踩上几十个大脚印。我们闹得很开心,仿佛回到了以前,妖妖笑得都喘不过气来了。干完了一切我们就弄碎了窗户上所有的玻璃,手伸到外面开了窗户,就跳出窗口一路狂奔。

外面已经下起了雨,雨水就像冬天的被褥一样盖到我们身上,让我们觉得温暖。我们肆意地享受着雨露的恩赐,在西山的山路上边跑边跳舞般旋转着。在雨里面,妖妖说她想起那群败类回来后生气扭曲的脸,就会高兴得心花怒放。作为庆祝,她扑到我身上在我的脸上亲了好几下。

在雨里面我们仿佛真的回到了从前,我们在肆意妄为里忘记了一切。雨水仿佛是我们的屏障,在这个屏障的后面,我们放下了多年发酵的孤独和陌生,贪婪地回到了从前的厚颜无耻。在雨里,妖妖那么对我说,她拨弄着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说,她一遍遍地说,我爱你了。

也许是承受了过多的欢愉,第二天我感冒了,发了高烧,随便灌了碗感冒灵就窝在教室的角落,把头支在书堆上做解析几何题。放学铃声一响就迫不及待地往西山上跑,心里仿佛堵着点什么似的,脚步把西山的石阶踩得唏呖哗啦。那天保安不上班,山坡上一片寂静祥和的气氛,我看到妖妖扶着亭子里石柱在吐,吐得花枝乱颤,看起来好像病得很厉害。冬天来了,白昼特别短,转眼间夜晚就已经在山坡上倾泻。空气里弥漫的黑色压得我们透不过气来。

我二话没说,走过去把妖妖架在背上,接着朝医学院走去。我要把她送到她父母那里去。妖妖有气无力地趴在我的背上,老实了不少。我听到她轻轻的喘息,就像一巢稚嫩的雏鸟栖息在我的背上。我粗暴地对她说,病成这样还来,不要命了你。妖妖不说话。我也不再说话。

我就这样背着妖妖穿越了大半个城市,我们走过一条河流,死死地趴着的妖妖突然来了兴致,她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接着这个病人就开始洋洋洒洒地讲开去。妖妖的故事是这样的:

从前有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走在路上,他们都病得很厉害,所以在路上走得很慢,慢到时间都等不及他们而顾自己往前面跑去了。他们就这样被时间远远地落在后面,走得孤单而又疲惫。路上没有什么风景,他们的身体穿过整个城市的废墟,一直往前往前。直到最后,这个女人消失了,变回成男人的一根肋骨;而这个男人还在疲惫地走啊走啊。他的身躯变得苍老,变得伛偻,但好像永远都在背负着什么似的。

讲完这个故事,妖妖笑了几声,很为自己的故事陶醉。我说,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还真像是生了一场病啊。我们真是好样的。

在医学院的某间沉闷的办公室,妖妖的母亲看见一个男孩背着她的女儿回来的时候,眼睛里满是惶恐的光。她迅速地把妖妖从我背上接过去,然后就开始用怀疑的眼光打量我。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怕她的女儿被人家占了便宜。我笑了笑,恭敬地说,阿姨,我走了。然后大步走出了医学院的大门。走在路上,我不停地傻笑,阿姨真是多虑了,我有肾亏的毛病,有便宜也占不了。这种毛病不是每个男孩都有的,但是一旦有了就可以摆脱很多不必要的猜疑。

第一个发现我肾亏的人是一个老中医。他在给我刮完痧后给我把了把脉,问我晚上有没有梦遗的经历,我说从来没有。他叹了口气,继续写方子。后来我过了16岁、17岁,乃至18岁,胡子长出来了,体毛长出来了,就是没有遗精,这时候我才知道老中医叹气的时候,为什么用如此同情的目光看我。我曾经在山坡上跟妖妖说了这件事,妖妖听了之后没有说话,只是在我的胳膊上深深地咬了一口。

我不害怕这种毛病,也不怕别人拿这个来嘲笑我。我从来坚持认为男人不是流精液的自来水龙头,而是一个独立而丰富的生命体。我可以成为一个强大而伟岸的男人,因为性别对我而言,不是一种生理活动,而是一种品质,这种品质一旦拥有就永远不会失去。

写到这里,我开始在想这应该可以称作一个爱情故事了。但是我依然控制不了故事的走向,它在我的笔下依然像河流般自由地流淌:

妖妖住进了医学院附属医院的病房,她的病好像不只是感冒这么简单。她以前一着凉就会头痛,伴随着恶心、呕吐、盗汗等症状,现在淋了一场大雨,原来的毛病更加恶化了。两天后,我去医院看她。惨白的病房里,妖妖好像痊愈得差不多了,躺在床上冲我笑。她把藏在背子里腿伸出来给我看,她说这是典型的女人的腿,风情万种。我站在床前看着这个姑娘重新找回了放肆与快乐。

护士们都去吃午饭了,妖妖悄悄地问我:你告诉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呢?狡谲的眼睛就像黑夜里的手电,让我无处遁逃。

我说不清楚,眼神到处乱蹿,只能搪塞说:朋友呗,问这个无聊的问题干什么。

妖妖仿佛暗处的火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引燃了。她几乎是扯着嗓子叫出来:我就是这么无聊的人,你看透了吧!然后她很块把被子一掀,穿着睡衣从病房门口夺路而逃。值班护士在睡觉,妖妖穿过空旷的楼道畅行无阻。我拔腿追了上去。

妖妖出了住院部大楼,向医学院的方向逃去。中午的医院里非常安静,妖妖独自奔跑着,头发肆意随风飞舞。她练过女篮,跑起来像下快攻一样迅速,仿佛一只翠鸟掠过死寂的水面。我跟着她进了医学院,进了实验楼的地下室。人们都在午休,我们的一前一后的身影在正午的太阳下格外刺眼。

实验楼的地下室是泡尸体的福尔马林池子,这些尸体都是供医学院的师生作实验的,贵得很。妖妖顺势爬上了福尔马林池子的边缘。我说,妖妖,你给我下来。

妖妖坐在上面昂着头,似乎在向我示威。我说,别以为你是医学院的教工子女就可以随便钻福尔马林,这是死者才能有的高级待遇。我接着说,再不下来我上去把你给解剖了。她扑哧一声笑了。

那时,妖妖坐在高高的福尔马林池子的边缘笑得很妩媚。她说,要我下来也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我说,什么事,你说。

她很骄傲地换了个姿势,俨然王座上的伊丽莎白一世。她说,说你爱我。

我说,好好,我爱你。

妖妖的脸上显出很陶醉的神色:真的假的?

我趁她不备扑上去一把拽过她的小腿就把她的身体架到了后背上,把她给背了起来。她在我背上挣得厉害,把我的背拍得啪啪响,嘴里不停地叫着:傻瓜,你个大傻瓜……我背着她往病房走,一路上走得东倒西歪。终于,妖妖安静了下来,一排门牙死死地咬住了我的脖子,火辣辣的疼痛像是划破天空的雷电,在大地上扩散开来,无比辽远。接着,一些像是泪水的凉丝丝的液体顺着我的脖子钻进了我的领口,沿着我的脊梁骨缓缓地抚遍全身。

我把前面这几段故事,给一位写过多年小说的前辈看过。他表情严肃地告诉我,少男少女之间偶尔的冲动和言语,根本不能作为爱情的证据。在这位前辈看来,以上的内容依然不能算作真正的爱情,要证明这是个爱情故事,还需要更多有说服力的证据。我不知道什么样的证据才够有力,所以我只能让故事的内容顺着惯性向前发展,让故事本身来证明自己。

就像这篇小说开头所说的,后来妖妖头痛的毛病恶化,医生反复检查后说要开刀。最终手术成功了一半,病床上站起来的是一个活着的妖妖,但她已经不认识我了。她用胆怯的目光打量了我半天,然后礼貌地问我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该怎么在她面前介绍自己,只能说声再见灰头土脸地走了。

从那以后我没有再去过西山的那个山坡,再也不会和妖妖那么厚颜无耻地疯狂,再也不会背着妖妖发热的身体穿过大半个城市,再也不会听见妖妖有气无力的声音在我背上给我讲故事。我想妖妖的故事说错了结局,真正的结局是:女人消失后,那个男人停下了疲惫的脚步,最终不知所措地迷失在废墟里。

也是从那之后,我看到了王小波的《绿毛水怪》,两个年龄相差近40岁的男人在生命的掌纹里竟然刻下了如此相似的彻骨的痛。在《绿毛水怪》里,陈辉曾经那么歇斯底里地呼唤他的“妖妖”杨素瑶,他的呼唤被我放在了这篇小说的开头。由此,我想到了无数个孤独的黄昏,我也曾这么歇斯底里地呼唤过我的妖妖,她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在离开的时候,让我的整片胡杨林都为她凋谢。

我现在依然生活在那个城市,依然会走过西山,走过妖妖讲故事的那条河流,依然会在路上碰见那个崭新的妖妖,那个问我叫什么名字的陌生的妖妖。我会对她点头微笑,然后低下头走自己的路。

现在,我终于明白故事本身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结局了:爱情之于芸芸众生,是那么的叵测不定;想通过爱的幸福来论证爱情,是那么的困难重重;于是它选择了反证法——用爱破碎时那极哀的痛来论证爱情的存在。那疼痛越是深,越是彻骨,那么爱情的存在,就越真切,越可信。现在看来,这个故事是爱情故事已经是确凿无疑的了。

我曾经尝试着把这个爱情故事讲给形形色色不同的人。他们听了之后会说这个故事真好听;或者说,你真是个编故事的天才。刹那间我觉得自己多像“狼来了”里那可怜的孩子啊。在那些旁观者嘈杂的忙碌的声音里,没有人知道我那无限的遗憾和绝望,它们像知更鸟一样在我生命里盘旋,然后默默地飞远了。


《萌芽》十年经典语录
我幻想着我在一个简单而又复杂的世界,那里只有神与妖,没有人,没有人间的一切琐碎,却有一切你所想象...编后语:最近,喜欢上一首歌,王力宏的《你不知道的事》,一直在听,而且是单曲循环,有人说单曲循环是...一篇文,一个故事,一部电视剧一样,都会一直喜欢下去,反复品读,看了再看,就算有一天不喜欢了,想扔到...

求完整全文~~2003年萌芽上有一篇李萌的文章叫《我们在一起》
知道团队 认证团队 合伙人 企业 媒体 政府 其他组织 商城 手机答题 我的 求完整全文~~2003年萌芽上有一篇李萌的文章叫《我们在一起》 当时看过很感动的,可是找不到完整的了谁可以帮我发上来,谢谢万分感谢。。。是2003年5月的那一期萌芽节选:::有人曾经问起我这样一个问题,在你的生命中,最重...

急求,谁知道03年萌芽中的一篇《奇迹》
急求,谁知道03年萌芽中的一篇《奇迹》 女主角生来是兔唇,成绩很好,一直暗恋一位叫高安的男生后来班里转来一帅哥,女主角做他的家教... 女主角生来是兔唇,成绩很好,一直暗恋一位叫高安的男生后来班里转来一帅哥,女主角做他的家教 展开  我来答 ...

萌芽杂志2004年4月刊有一篇文章叫《往事》,作者张春兰,求这篇文章...
每个人都需要疼爱,弄得我现在对别人一点点的关心就受宠若惊的样子,有时候会本能地拒绝,这就是性格里的缺陷,它们在小时候种下,我成年后,要消耗太多的时间去与童年的记忆抗衡。我憎恨血腥,会有呕吐感。我假装无动于衷。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十三四岁的人就学会拿自己的手开刀,而且知道不会死人,...

关于鲁迅的小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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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进!追加有分只要找到原文。
二、《萌芽》官网简介——《赞美诗》:“我”选择告别糖,在电话里听她涕泪俱下的伤心与痛苦,其实没有人比“我”更爱她。2005年,我正经喜欢上文学,现在它不那么崇高,或者说它正在垂死挣扎,或者说它阉割了自己再擦脂抹粉变成了一个妖里妖气的二尾子,所以,现在叫文学为写字。起初在网上写小说,...

萌芽杂志里一篇叫《写给即将爱上的你》的文章 急用?
当初是如何的邂逅,我竟忘记了。在皇皇吾大里,你是绝美的王子,于落英缤纷中,永嵌进了樱花堡主的心墙。珞珈之风又要起了,樱顶的仙子们醉了,只因看见梅圆那边的你,颀长的身材如一团玄色的撒旦之风,衣袂翩飞。你一直都是知道的,你总是故意又轻易的攻城掠地,却又在一刹那,决绝而残忍的...

鲁迅对中国文学的贡献是什么
鲁迅是20世纪的文化巨人,他在小说、散文、杂文、木刻、现代诗、旧体诗、名著翻译、古籍校勘和现代学术等多个领域都有巨大贡献。作为中国现代文学的伟大奠基者,鲁迅创作的为数不多的小说建立了中国小说的新形式。他所创作散文更是“显示了文学革命的实绩”;他的所开创的杂文文体富有现代性、自由性、...

写作文简单口诀
知道大有可为答主 回答量:187 采纳率:100% 帮助的人:41.4万 我也去答题访问个人页 关注 展开全部 1. 作文诀窍 写作文并非难事,但是写好作文...如一篇叫《萌芽》的文章里描写了两个想用葡萄核种出葡萄的孩子的不同命运。 男孩受到父亲的粗 *** 涉,而女孩的花盆里却真的长出了碧绿的葡萄藤。

谁知道萌芽上《我的秋天》的作者谷千穗的情况
我也想知道

凤县15219994622: 最近想起高中在《萌芽》上看的一篇文章 ,应该是2002年到2004年之间. -
局曼迪扶: 应该是05期的《我的秀秀姐》吧 快给分 哈哈

凤县15219994622: 找以前《萌芽》中的一篇文章~ -
局曼迪扶: 或许你不明白 刘璐 Te quiero 我该怎么说出口…… 像蕴蕴默默地爱着修平一样,默默地爱他? 我知道自己做不到. 我爱他,也想让他爱我,可他爱我么?他不爱我么…… 我不知道…… 好想知道…… 或许我不该这样,我不该这样.我的梦想不...

凤县15219994622: 萌芽有篇文章叫《谁》谁知道全文
局曼迪扶:楼主说的是萌芽上的啊,我好像没在萌芽上看见这篇《谁》,但是我知道有首诗也是谁,而且开头就是楼主要的这两句,不知道对不对,给楼主当参考吧. 谁在生活上画圈 谁在舞台上盘旋 谁和谁相遇了 微笑了 触碰了 埋怨了 沉默了 挥手了 谁和谁离开过 安慰过 欺骗过 心疼过 承诺过 留恋过 然后谁和谁想不起,念不到,受不了 谁说的,谁还记得谁 谁的永远谁的颓废 谁的轮回,谁的暧昧 谁的手指亲吻谁的眉 谁的心底藏着谁的泪 谁的永劫不复,谁的百折不回 谁咒骂,谁买醉,谁心碎,谁不归 谁体会,谁的罪 谁唾弃,谁的美

凤县15219994622: 请问有谁知道关于《萌芽》杂志上有一篇关于一个叫李格非和另一个叫叶什么的人的文章. 名字知道的说一下. 谢谢
局曼迪扶: 李格非和叶姿 文章全名是《不朽》是一月的文章,宋倩文写的

凤县15219994622: 求《萌芽》上的一篇文章 -
局曼迪扶:用我一辈子去忘记 冬天来了 春天还会远吗?就在这蕴育生机的季节,你却要走了…… 随着那岁月的慢慢苍老,我的情感也被你慢慢遗忘在心门之外.你的世界也许依旧是灯红酒绿,而我的...

凤县15219994622: 寻萌芽杂志里的一篇文章 -
局曼迪扶: 不是打杂的工人 是做木匠了 然后有一天他接了个活 是帮一个寺庙做几样东西 然后干活的时候就觉得 背后有人在看着自己 然后一转头 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让我来找找看 呵呵 自己也喜欢这篇文章 呜呜...没找到,我倒是有这一期的,但是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对不住了...

凤县15219994622: 《萌芽》 吸血鬼 -
局曼迪扶: 真不好找,幸亏我看过.(我翻萌芽找的)名曰【吸血恋情之倒转四百年】现在流行的恋情,是吸血恋情.毫不恐怖.可以是吻上颈脖,尖牙刺入肌肤,交换彼此的鲜血——颇为情色的场景.也可以是相拥,却不能相近,永远在两垒.再近...

凤县15219994622: 想看一篇文章却始终找不到!! -
局曼迪扶: 情 书 男孩现在念高三,篮球打得极好. 高一高二时,男孩只知道整日与读书、篮球相依为命,懵懵懂懂就这样过去了.进了高三,别人都开始为考大学而疲于奔命,男孩却显得无动于衷,只知道同往常一样念书,一样每天下午打篮球,再在周...

凤县15219994622: 找篇萌芽里的文章
局曼迪扶: 北方南方受困的远方飘来锈迹班驳狂欢的自由唱和我遥远的寂寞 ——题记  “北方与南方,到底,有多远?” “说不定,或许,就在一根线的左右……也或许,隔着两个星球吧.” 静回答我时,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目光扫了扫四周,...

凤县15219994622: 大家有谁爱看《萌芽》的,你们觉得《萌芽》上有那几篇文章好看?
局曼迪扶: 《萌芽》2008年7月 http://www.mengya.com/mengya/mengyamagazine/2008/07/ 《她的声音,每一首歌都是一个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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