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即算法，打开“赛博朋克”艺术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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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越来越多地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人工智能赢了世界上最顶尖的棋手，至少在围棋界，人类已不是 AI的对手；人工智能创作的油画和伦勃朗真假难辨，艺术领域也在渐渐失守？而前阵子，一款虚拟恋爱App“Replika”的风靡，则直击人工智能最核心的命题“AI会有感情吗”？人工智能的诞生与迅速发展，也为艺术的创作和表达打开了又一个令人兴奋的窗口，由计算机参与甚至主导的艺术创作在争议中成长至今，其能量越来越让人无法忽视。

在本期的专题中，我们采访了对人工智能充满兴趣并将之付诸创作的艺术家们，他们有的专注于技术转换，有的突破呈现方式，有的则致力于AI元素与传统艺术的结合。此外，戏剧与设计领域也同样对人工智能积极尝试，或许能带来一次特别的启发，带给我们对于这个全新艺术世界更深的 探索 欲。

其实早在1950年代，艺术与人工智能就已经相遇了。在当时德国斯图加特大学里的一间实验室里，已有一群在计算机和数学等领域颇有建树的科学家就计算机图形进行实践，创造早期的计算机艺术作品。

1956年，匈牙利裔法国艺术家Nicolas Schöffer利用飞利浦公司开发的计算机创作出动态雕塑艺术作品《CYSP 1》，被认为是最早的人工智能参与的雕塑作品；同一时期，瑞士的前卫艺术家Jean Tinguely也开始尝试让机器人在画布上作画，他的作品在首届巴黎双年展上引发一系列热议。此时，艺术家们积极主动地让技术与创作结合，这对艺术史的走向有着深远的影响。

科技 的发展历来影响着艺术的走向，时间来到当下，正如不久前由同济大学主办，艾厂人工智能艺术中心合作推动下呈现的aai艺术与人工智能国际论坛所提出的那样——是时候讨论艺术与人工智能了。一个共同的认知是，人工智能仍处于早期阶段，人工智能艺术也是如此。今年9月，Aiiiii艾 智能艺术中 还将举办一场展览，沉浸式地展现人工智能在艺术领域中的创造力。

艺术，就像是一个AI的试验场和辩论场所，让人们可以看到更多人工智能带来的问题和挑战。

美国艺术家Daniel Ambrosi是开创新兴人工智能艺术运动的艺术家之一，他用一种独特的计算摄影形式，创造出一个个现实与抽象交织的“梦境”，令人印象深刻。其实，早在十年前，Ambrosi就自创了一种名为“XYZ”的摄影技术，最终得到非常逼真、让人身临其境的摄影作品。但显然，他并不满足于此。2015年夏天，谷歌诞生的图像识别工具DeepDream则成为了他在 探索 AI摄影技术之路上的忠实伙伴。

DeepDream的原理是在人工神经网络算法的基础上，将人们输入的图像转化为机器识别的图像。因为怪异的画风，软件一经发布就引起了轰动。或许对大多数人来说，它只是一个为照片增加怪诞效果的新奇软件，但Ambrosi却看到了它作为创作辅助工具的无限潜力。

他请来软件工程师帮助他实现了对DeepDream的完全控制，从而按自己的意愿来选择AI“笔触”的整体外观，并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机器语言为他的景观摄影添加了抽象元素，呈现出类似于印象派画家用粗线条笔刷给画面增加了效果，带有特别的“情绪”和“味道”。

“我对我那些数百兆像素的全景照片在细节上进行了一次‘梦化’。这样做出来的最终效果就是，我的全场景梦化景观（Dreamscapes）从远处看就是一副写实摄影作品，但近距离看时，却是数字幻想作品。”从自然风景到城市建筑，从宏大的景观到微观宇宙，从写实的艺术风格到走向抽象，在人工智能的帮助下，Ambrosi收获了丰硕的艺术果实。

远看逼真的画面所产生的沉浸感，与近看发现是由丰富的“再造”细节组成画面的科幻感，用这种新奇的方式打破了现实与梦境的边界。“我会把 AI看成是一个合作伙伴，它能够以一种与人类相联系但又与人类截然不同的方式‘看到’我所拍摄的景观。”即使Ambrosi清楚地知道它并没有真正的感知力和创造力，但在他看来，人工智能给他的艺术创作带来的，正是另外一双看世界的眼睛。

如果刨除 科技 的部分，那么先锋波普艺术家蔡赟骅（Jacky Tsai）的作品可能会“失色”不少——从画中跃然而出的花马，在海底游曳的美人鱼，从太空而来的宇航员。借助最新的数字技术，蔡赟骅让它们越过展馆的物理限制，突破画框设定的边界，获得一种全新的生命力。

蔡赟骅定义自己为“老派波普艺术家”，区别于一些被“潮流潮玩”所裹挟的新波普，在他看来，除了流行、通俗、大众化这些肉眼可见的波普艺术特点，“老派波普艺术”最重要的差异在于“作品有幽默嘲讽的一面，但会带来思考，对 社会 有所帮助”。

机器人的形象常常出现在蔡赟骅的作品中，并且在青花瓷、漆雕、山水等等中国传统的文化符号的包围中，形成一种鲜明而强烈的反差。它们看起来都有着精密的外表，酷炫的装备，其本身似乎就代表着常被科学家提及的未来“超智能时代”。

但在蔡赟骅创作的画面中，机器人最常见的表情，却又往往是疑惑而迷思的。这样的细节也代表了蔡赟骅对人工智能的态度：“ 科技 发展这么快，人工智能将来一定会比我们聪明，但无论发展到什么程度，人工智能都应该是臣服于人类的。”

aaajiao，是艺术家徐文恺的化名，也是他虚构的网络分身。他在从Soundseek下载MP3的那些年岁里创造了这个名字；如今，他使用“aaajiao”做艺术，办展览，签署作品收藏证书，结交线下的朋友，在社交网络和公共社群中发声。他说，“aaajiao和徐文恺一直是合一的。”

aaajiao被大众熟知的艺术创作始终与数字化、移动互联网、人工智能等技术运用挂钩。网站、加密zip文件、超链接、3D打印、电子 游戏 、Instagram的AR滤镜、人工神经网络算法……这些技术界面都被他大胆地转换为作品，并被纳入媒体艺术的全球展览谱系之中。

创作于2008年的《010000.org》是 aaajiao的第一件互联网作品：一个呈现了一万年倒计时的电子页面。而aaajiao的展览“屏幕一代”（2013）则是艺术家将创作兴趣转向人与信息的互文性关系的契机。艺术家创造了一个介于人和屏幕之间，彼此互相生成的生态系统。

近年来，aaajiao最具有野心的艺术企图体现在2020年两个一分为二的展览之中：5月于上海AIKE举办的个展“洞穴模拟器”及同年11月在意大利里沃利城堡当代艺术博物馆的展览“深渊模拟器”。区别于一般的沉浸式 游戏 ，《深渊模拟器》（2020）可以被看作是反视觉的，“ 游戏 体验极度不顺滑的”。

它由一个算法设计的超现实树枝形态元素、一个 游戏 网站和一个元 游戏 组成，玩家需要在一个没有边界的悬停坐标里不断地穿越维度墙，并不时检阅、判断自己正身处怎样的逻辑空间内。艺术家重塑了观看的方式，在“模拟器”和“玩家”的逻辑里，建立一个完全真实的、属于自己的过程体验。

当问及这位互联网高级“玩家”下一步的创作计划时，aaajiao表示他决心让自己在虚拟世界中死去：“好了，现在你可以开始选择法器了，当你选择后，会有一句专属的箴言送给你，带上它进入下一个‘新现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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