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年多前, 儿童文学 杂志上有一篇 《穿越第五季》,写得初三生活,真的是非常喜欢,谁有全文能发给我

作者&投稿:浦裕 (若有异议请与网页底部的电邮联系)
曾经在萌芽杂志上看到一篇小说(2003年左右出版的),名字好像叫《毁》,谁有全文。~



1)我的中学对面是一座著名的教堂。青青的灰,苍苍的白。暮色里总有各种人抬起头看它。它的锋利的尖顶啊,穿透了尘世。尖尖的顶子和黄昏时氤氲的雾霭相纠缠,泛出墨红的光朵。是那枚锐利的针刺透了探身俯看的天使的皮肤,天使在流血。那个时候我就明白,这是一个昼日的终结曲。夜的到来,肮脏的故事一字排开,同时异地地上演。天使是哀伤的看客,他在每个黄昏里流血。当天彻底黑透后,每个罪恶的人身上沾染的尘垢就会纷纷落下来,凝结淤积成黑色的痂,那是人的影子。

 我一直喜欢这个臆想中的故事,天使是个悲情无奈的救赎者,他俯下高贵的身子,俯向每一个凡人。   可怜的人,荣幸的人啊,被猝然的巨大的爱轰炸。他们一起毁。天使在我的心中以一个我爱着的男孩的形象存在。天使应当和他有相仿的模样。冷白面色,长长睫毛。这是全部。这样一个他突兀地来到我的面前,我也可以做到不盘问他失去的翅膀的下落。倘若他不会微笑,我也甘愿在他的忧伤里居住。是的,那个男孩,我爱着。将他嵌进骨头里,甚至为每一个疼出的纹裂而骄傲。   围墙,蔷薇花的围墙。圈起寂寞的教堂。蔷薇永远开不出使人惊异的花朵,可是她们粉色白色花瓣像天使残碎的翅羽。轻得无法承接一枚露珠。蔷薇花粉在韧猛的风里无可皈依。她们落下。她们落在一个长久伫立的男孩的睫毛上。他打了一个喷嚏。她们喜欢这个男孩,他纯澈如天使。   2)男孩被我叫做“毁”。   “毁”是一个像拼图一样曲折好看的字。“毁”是一个在巫女掌心指尖闪光的字符。   我对男孩说,你的出现,于我就是一场毁。我的生活已像残失的拼图一般无法完复。然而他又是俯身向我这个大灾难的天使,我亦在毁他。   “毁”就像我的一个伤口,那样贴近我,了解我的疼痛。伤口上面涌动的,是血液,还是熠熠生辉的激情?   他像一株在水中不由自主哽咽的水草。那样的阴柔。   他在落日下画各个角度的教堂。他总是从画架后面探出苍白的脸,用敬畏的目光注视着教堂,为他爱的我祈福。他动起来时,胸前圣重的十字架会跟随摆动,像忠实的古旧摆钟节奏诉说一种信仰。   男孩的脚步很轻,睫毛上的花粉们温柔地睡。   毁,我爱你,我是多么不想承认啊。   3)我讲过的,毁是我的一个伤口,他不可见人。   或者说他可以见人,可是有着这样一个伤口的我无法见人。   毁是一个爱男孩的男孩。他爱他的同性,高大的男生,长腿的奔跑,短碎的头发,汗味道的笑。   他是严重的精神抑郁症患者。时常会幻听。每天吃药。他会软弱地哭泣,他在夜晚感到寒冷。他是一个病态的画家,他曾是同性恋者。我们不认识。我们遥远。而且毫无要认识的征兆。他在一所大学学艺术。很多黄昏在我的中学对面画教堂。我们常常见到,彼此认识但未曾讲话。   我有过很多男友。我们爱,然后分开。爱时的潮湿在爱后的晴天里蒸发掉。没有痛痕。   我认识毁之前刚和我高大的男友分手。他讲了一句话,就坚定了我和他分开的决心。他说,爱情像吃饭,谁都不能光吃不干。   我的十八岁的爱情啊,被他粗俗地抛进这样一个像阴沟一般污浊的比喻里,我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我的纯白爱情,在他的手里变污。我做梦都在洗我的爱情,我一边洗一边哭,我的污浊的爱情横亘在我的梦境里,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我承认我一直生活得很高贵。我在空中建筑我玫瑰雕花的城堡。生活悬空。我需要一个王子,他的掌心会开出我心爱的细节,那些浪漫的花朵。他喜欢蜡烛胜于灯,他喜欢绘画胜于篮球。他喜欢咖啡店胜于游戏机房。他喜欢文艺片胜于武打片。他喜欢悲剧胜于喜剧。他喜欢村上春树胜于喜欢王朔。不对,他应该根本不喜欢王朔。   我的男友终于懂得送我蜡烛,玻璃鱼的碟子。可是我坚持我们分开。也许仅仅因为那个比喻。   4)三月,三月。毁给我一封信。靛蓝的天空图案,干净的信笺。只有一句话:
让我们相爱,否则死。我抬起头,像,像被捕捉的兽。这样不留余地的话,锋利可是充满诱惑。我的皮肤如干燥的沙土一般向两边让开。伤口出现。血新鲜。   我从三楼的窗口望出去,学校外面的街道上,毁穿行而过。衣服很黑脸很白,身后画板斑斓。脚步细碎而轻,手指微微地抖。他像深海中一尾身体柔软光滑的鱼,在我陡然漾起的泪水里游走,新生的气泡从他的身体里穿出。穿进我的伤口。然后破碎。
  漾出的,满满的,是一种叫做温情的东西。我觉察到开始,开始,隆重的爱。我注定和这个水草般的男孩相纠结。   我生活在云端,不切实际的梦境中。可是认识毁以后我才发现他所居住的梦境云层比我的更高。他从高处伸出颤巍巍的手,伸向我,在低处迷惘的我。并不是有力的,粗壮的手。甚至手指像女子一样纤长。可是我无法抗拒。   5)这座北方城市的春天风大得要命。下昏黄的颗粒状的雪,刮到东,又吹到西,却从不融化。所以我仇恨这里的春天。可是我见过毁在春天画过的一幅画。春天帮助毁完成了那幅画,从此我爱上了春天。画上是这座教堂,在大风沙的黄昏。还有一个女孩的半张笑脸。未干的油性颜料,吸附了许多原本像蝶儿一样自由的尘埃。它们还算规矩地排列在了画面上,青灰围墙的教堂上面。变成了教堂用岁月堆叠雕砌起来的肌肤。它们之中的几颗爬上了画中那个女孩的脸颊,成了淘气的小雀斑。小雀斑的女孩眼底一片明媚的粉红色。她一直一直地笑。她从未笑过这么多,她从未笑过这么久,所以后来她的笑容就像失去弹性的橡皮筋,以一种无法更迭的姿势。还有一颗尘埃有着传奇的色彩。它落在女孩的右脸颊上,眼睛下面。位置刚刚好。它是一颗偏大的尘埃,看上去温暖而诡异的猩红色。恰好演绎了她的泪痣。   女孩是我。像一朵浅褐色小花的泪痣千真万确地绽放在我的右脸颊。我爱着对面这个作画的男孩。我对爱情的全部向往不过是我的每一颗眼泪都可以划过我的泪痣,落在我爱的毁的掌心里。这将是那些小碎珍珠的最好归宿。   我相信泪水可以渗入毁的掌心纹路里。它或者可以改写毁的命运。改写他病态的、紊乱的命运,让我,爱他的我,贯穿脉承他的生命。   在我们彼此毁坏彼此爱与折磨后,画仍旧不朽,失控的笑容从画面上散射出来,像阿拉丁的神灯照得我的窄小的房间熠熠生辉。可是这是一盏力量多么有限的神灯啊,至多它改写了我的梦,梦里毁以天使的妆容,以新生的翅膀奋力飞翔。醒来的时候我的泪漂洗着枕头。没有毁的手,没有他的手的承接。所以什么都不可能再改写。   6)事实上我对毁的一切一无所知。我所知道的所有关于毁的故事都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曾自杀过。喜欢过男孩。有不轻的幻听症。没有固定的居所。有时很穷有时富有。信奉基督。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爱我不渝。   我相信所有毁讲的话。那些我听来悚然的故事被我界定为他的前世,与我无关的惊涛骇浪,至多使我更安然地希冀毁以后的生命风平浪静。   毁在我学校外面的街道上穿行,在教堂高耸的围墙下穿行。时光永远是这样的一刻,无论他多么不堪,可是我还是认定他是救赎我的天使,纵然残缺了翅膀,纵然失去了所有法力,甚至连自己的幸福都无法争取,他仍旧是他,以水草的洁绿拯救了我污水一样的爱情。   7)毁一直最喜欢的童话是《睡美人》。他当然并不曾把自己想象成魁梧的王子,但他还是很喜欢公主在围墙高高的花朵城堡中安详地睡着,然后王子来到。公主在梦里闻到王子身上微微的花粉芳香(毁说王子要爬过长满蔷薇藤蔓的高墙,所以身上一定有花粉香),就甜甜地笑了,双颊是绯红的。王子走近时,两颗心都跳得很快。然后他走近她。他犹豫着,她在梦里焦急着。终于他吻了她。他吻了她。花粉从他的脸颊和睫毛上落下来,落在公主瓷白的肌肤上,痒痒的。她在梦里咯咯地笑。然后穿过梦,醒来。


毁总是把童话讲得细腻动人。他曾经讲过许多童话给我听。我也会像那位公主一样咯咯地笑。可是他讲《睡美人》时很不同。因为他讲完便吻了我。   他吻了我。花粉从他的脸颊上和睫毛上落下来。落在我的脸上。痒痒的,可是我没有笑。我哭了。眼泪带走了花粉,是醇香的。我宁可我是在一个梦里,或者可以穿进一个梦,不醒。我在那个黑色夜晚,在那张白色脸孔前无助地哭了。他无比不安。他迅速和我分离开,可是他胸前的十字架钩住了我的衣服。藕断丝连,藕断丝连啊,我们注定这样。   他把十字架从颈上摘下,为我戴上。他说,你看,上帝替我锁住了你。   十字架的绳子很长。“十”字很沉。它沿着我胸前的皮肤迅速划过。光滑,冷澈。它繁衍了一条小溪。在我干涸的心口。欢快地奔流。   毁牵着我的手,穿过一片灌木丛,来到教堂的背面。闪闪发光的花翅膀的小蝴蝶惊起。我发现毁没有影子。真的。他的身后是一片皎洁的月光。因为他没有人的丑恶的灰垢。他干净得不会结痂。   8)毁把他为我画的画送去一个不怎么正规的画展。一些像他一样的地下画家,和狭小的展出场地。同一个夜晚,讲《睡美人》、亲吻、赠予十字架的神奇夜晚,我们约定明天一起去看画展。他们集中了所有的钱,印了些入场的票子。很漂亮,比我收集的迪士尼的门票还好看。   他在学校门口等了我一个下午。因为我们从未交换过任何通讯方式,还有地址。我们的每一次相见都是一次心有灵犀的邂逅。他把入场券给我。他说明天在这里等我。他要走了。这是一个无缘无故使分别变得艰难起来的夜晚。是什么,使爱变成绵软的藕丝,浅浅的色泽,柔柔的香气,摇曳成丝丝怅然。毁啊,我爱上了你,你是病着的,可是我来不及等你康复了,来不及,我已经爱上了,我是多么不想承认啊。   我们在路灯下道别,我强调路灯是因为我在灯下寻找他的影子。他干净得没有影子。   他问我借十块钱坐计程车,他身无分文。我递钱的时候前所未有地紧张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有计划的约会。我怕我们明天错过。真的,彼此一无所知的人,从此失去下落。   我掏出一枝笔,在钱的反面写上我的电话。他格外开心。他说,是吗,你肯留电话给我?他上了计程车。我们仍在道别。再见再见再见。我们讲得没完没了。坏脾气的司机吼了一句。他才关上车门。走远。   我们还是断掉了所有联系。第二天他没出现。我在教堂面前等等等。等等等,黄昏时我抬头凝望天空中被教堂尖顶戳破的洞孔,我看到逃逸出来的血色。我怀疑我那没有影子却病着的天使身份的爱人已经从这里离开。   我对他一无所知。甚至名字。我去过大学艺术系。我细致地描绘他的样子。认识的人说他在半年前因自杀退学。从此杳无音信。   我只好赶赴画展现场。那是那个萧条画展的最后一天。不得志的画家早已拿着微薄的所得各自散去。剩下几幅代卖的画。我找到了那幅毁为我画的画。我想要它。可是没有人可以鉴定画里模糊的半张脸是我。没有人愿意相信我和毁从三月延续到九月的没有通讯地址和电话号码维系下来的爱情。   我决定买下那幅画。它便宜得使我心痛。   我搬回了画。我常常在教堂围墙外观看。花朵或者天空。黄昏的时候在残碎的绯色云朵里想象那个出口。或者毁早已经由它,离开。

我的电话常常接起来沙沙地响,却没有人讲话。奇怪的是我总觉得沙沙的声响传播着一种香味。蔷薇花粉的香气。它维持我健康地活下去。
这是“她”部分



男“他”部分 我在那个奇妙夜晚和我爱的女孩道别。那是一场我们宁可选择延续延续再延续的道别。再见再见再见。我们讲个没完没了。坏脾气的司机吼了一句。我才关上车门。走远。   她给了我一张钱。上面有她的电话。这是第一次,我们有了联系的方式。这对我很重要。我是个病人。我不敢要求什么,甚至一个电话号码。我吻她时她哭了,我在那一刻信心被粉碎。我的怪模怪样的病们瞬时全跳出来,幻听,妄想。可是现在她给了我电话,她邀 请我进入她的生活。她的确爱我了。我欣喜若狂。我爱这个号码这张钱。   我忽然,忽然舍不得花掉这张钱。记载了她爱上我的一张珍贵的钱。车子已经开出很远很远了。我才忽然喊停车。我说我没有钱。我下车。司机好像喝了酒。脾气坏极了。他定定看着我手中的钱。他说你是有钱不付啊。我赶忙装起钱,说没有没有。他气急了,开始下车殴打我。我知道我完全可以记下号码,交出钱。可是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想勇敢一点。我一直怯懦。我甚至喜欢过男孩。我强烈要求保护。   可是现在很不同。我爱一个女孩,发疯地爱啊。我在她递过电话号码时就决定保护她。所以我不能再怯懦。我决定拼死留下这张钱。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打架。我知道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我从不会打架。我的还击是那么无力。可是我仍坚持这是一场双方的打架而并非挨打。我们越打越凶。钱死死攥在我的手中。我是一个男孩,男子汉,我要开始学习保护我的爱人。这是我的第一课。   我发现了他晃出的凶器。他也许只是想吓住我,他晃得不怎么稳。刀子是我用过的啊,我曾用相同的武器自杀,所以我不怕。可是真可笑,我多么不想死啊。此刻,他一遍遍要我交出钱。只是十块钱。他一定是生气我慷慨激昂地还手了。他是我曾经喜欢过的那种很男人的男人,他们往往只是为赌一口气。从前我喜欢这样的人,后来我羡慕这样的人。现在,我也要成为一个这样的人。这是我的第一次唤起勇气的战役,不可以输。刀子进入身体,纯属意外。因为他的表情比我的还要恐惧。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我知道我死定了。可是我活了。这一次,我知道我要活,可是血啊,流失得毅然决然。这是他不想看到的,他显然是个流氓,可他未必杀过人。他逃走了。他放弃了死人手中的面值十元的票子。   嘿嘿,我胜了。我身体里的血欢快地奔涌出来,庆祝着。我要死了。   六个月前我爱上第一个女孩。   六个星期前我为她画了一幅笑容延绵的画。   六十分钟前我吻过了她。   六分钟前我开始我的第一次打架。   六秒钟前我胜利了。   我还有一口气。我在我最后一口气里有两个选择。我可以记住还未开远的杀人凶手的车牌号,带着我仇人的信息去另一个世界清算。   可是我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记住我的爱人的电话号码。我未来的居所未知。啊,我飞了起来,那么快。好像芝麻开门的咒语,可以洞穿她纯真的灵魂。   我在人间的最后一个动作是展开我的钱。记住号码。



对吗??作者是张悦然

  第一夜
  这是丁香馥郁的四月夜,我最后在人世闻到的,就是这种芬芳。   一切就是这么简单。乘着夜色,从女生寝室的六楼窗口轻轻滑翔出来,就像游乐场里的过山车一样,只是再也回不到原点。当我落在丁香树篱外的地面上,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丁香花都猛地向我转过脸来,散发出无边无际的,尖锐、痛楚的香气。   以后发生的事情,是我完完全全没有想象过的。   我一动不动地俯卧在地面,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然而,时间一秒秒流逝,思维仍然像水晶一样清晰。我听见远处排球场上的喧哗,听见下了自习的女孩们清脆地说笑着,成群结队地向宿舍楼走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我了。我试着从地上站起来,却一动也不能动。   “唉,孩子,”不远的地方,有人在说话,“快起来,离开那个身体吧。”   我不明白这句话。但是,只是微微心念一动,我已经轻轻地站起来了。   就像脱掉一件旧衣服一样,我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冷得浑身发抖,迷惘地俯视着地上一动不动、穿着灰紫色蓬蓬裙的女孩。我不敢看她的脸,不敢看她凌乱的黑发下紧闭的双眼。   同时,我发现,在夜色中站起来的我,身体几乎透明了,唯有指尖、发梢闪着极淡极淡的光。若不是这些光,连我都看不到自己。环绕着我的,也不再是温暖的四月空气,而是薄得像冰、青得像月光的不知名物质,其中有无数疾射而来的小箭。但是,它们一点也没有损伤我,有些擦过我,有些穿透我,向不可知的黑暗中飞去。   “这是什么?”诧异地望着骤雨般的小箭,我禁不住问道。   “时间。你现在看到时间了。”不远处那个声音温和地答道。   “时间?”   “是啊,当时间对你没有意义的时候,你就看得见它了。”   天地之间好像成了拆掉门窗的巨大穿堂,从天外吹来了阵阵冷风。我抱紧自己,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忽然间,眼前亮起了一个小小的、装饰着彩灯的流动摊床,上面满是不停闪烁、无法看清的可爱幻象。要仔细看才能发现,一个和我一样身影透明的老妇人站在摊床后面。她穿着色彩暗淡的衣裙,领口系着一方小小的黄手帕。这让我想起了去世的外祖母,也喜欢在毛衣领口打一块防尘的纱巾。但是,定睛看去,她的样子又不像外祖母了。   “你……是谁呢?”虽然觉得这样问不礼貌,但我还是问了出来。   “我是你的接引者。”   “这么说,我确确实实是离开了世界?”   在缤纷的灯光后面,她笑了:“快来吧。第一声尖叫马上就要开始了。当有人发现你躺在那里的时候,你就是真的离开了。”   “那么,我该做什么?”   “掷这两个骰子。”她简单地说。   摊床上奔跑流动的灯光、花朵和小动物都静止了,退到了阴影里。两颗骰子仿佛一下子被聚光灯照亮,一颗是雪白的,一颗是墨黑的。骰子的周身遍布着看不清的数字。   我把骰子拿在手里。一颗轻如羽毛,一颗重如铅弹,一颗像烛焰一样灼热,一颗却像雪花那么清凉。由于冷,由于这种奇妙的感触,我根本拿不住它们,一瞬间,两颗骰子滚落到摊床上。白的那颗是“1”,黑的那颗是“2”。   “你获得人世的三天居留权。”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尖叫从丁香树篱那边传来,打破了四月宁静的夜色。紧接着,尖叫接二连三地响起来,变成歇斯底里的哭号。奔跑声、询问声、呼喊声汇集成了紧张的声浪,人群正在包围出事地点。往那边看了一眼,我叹了口气。   “可是,我已经离开那里了啊!”   “没错,不过,你还是可以逗留三天。之后,连接两界的门就永远关上了。”   “但是,我要这三天做什么呢?”   “到处走走,看看你的亲人,去以前喜欢的地方。天国会给你安排一点小节目。”   “我不要。”我断然地说,“我现在就要走,这没什么可留恋的。”   “你这孩子,不想看看父母吗?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吗?这么年轻,喜欢的男孩子也没有?”   “统统都不值得留恋。不然,我这样……”   老妇人摇摇头说:“做了这么多年接引者,像你这样的孩子我见得多了。越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最后肯定是什么都舍不得。唉——”   “如果有什么交通意外或患病去世的人……把我这三天让给他好了。”我不以为然地说。   老妇人的脸,一下子严肃得可怕:“快别说了!天国的规矩是绝对不能改变的。你这孩子,真是轻率、脆弱、糊涂得不像话啊。”   “这是我自己的生命,我有这个自由。对吧?”我顶撞了回去,自己也感到奇怪。其实,我是个内向、腼腆的女孩,从来也不和人发生冲突。如今站在这里,我却觉得轻松自在,就是违逆了任何人的心意也毫不在乎。   老妇人盯视着我,慢慢地把手伸到一个橘黄色的花形按钮上拍了一下。   丁零一声,像自动糖果售卖机一样,有东西在我面前骨碌碌滚出来了。那是一颗圆圆的、淡青色的水果硬糖。我伸手接住了它。   “这是天国的小礼物。”老妇人好像已经倦于和我说话了。她低头开始收拾摊床,彩色的灯也一盏盏灭了下来,一副不胜萧条的样子。   我仔细看着这颗糖果。那种娇嫩的淡青色,不知为什么让我觉得伤心。我把它放在嘴里,马上尝到了一丝夹杂着甜美的微酸。只是,那丝甜美越想追寻就越渺茫,到最后,只剩下心酸、青涩的滋味,在我舌尖上慢慢化开。   “这颗糖的滋味,我觉得好熟悉啊。”我忍不住说。   “是啊,那就是你生命的滋味嘛。”老妇人毫不在意地说。   有片刻工夫,我怔住了,眼里流出的泪轻轻飞散开来,带着微小的光芒,像星星的尘土围绕着我。   老妇人有点怜悯地摇摇头:“去天国的列车三天后由这儿出发,别误了点。”   “那……我现在到哪儿去呢?”   “你没有任何地方可去,换句话说,哪儿都可以去。”   灯光彻底熄灭了,摊床不见了,老妇人走了。   夜已经深了,女生宿舍楼仍然灯火通明。出事地点已经被白线围住,大家都会有个不眠之夜吧。我第一次想到,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得到消息?就是今夜,现在,还是明天凌晨?阿树呢?小町呢?   不知何时,天涯升起了一轮巨月。遍布着环形山的月亮,寂寞苍白的月亮,仿佛占满了高高的天穹,一霎间,我觉得心里只有一片冷月的光辉。   一阵深深的绝望包围了我。我还是个新的幽灵,还不习惯漂泊无依的感觉。我把自己埋进丁香花丛,不去听深夜中的喧嚣声,也努力不去分辨熟悉的声音。丁香浓郁的芬芳包裹着我,给了我几乎是温暖的感觉。
  第二夜
  阳光照在丁香花上,也照在我身上,但是一点暖意都没有。花上升起了深紫色花气,与我周围淡青色的时光之雾交织在一起。我慢慢地离开花丛,在宿舍楼的阴影里徘徊。尽管出事现场已经清理完毕,暂时拦上了警戒线,仍有许多同学站在外面久久地围观和议论,到处听得到惊讶的叹息声。   现在,小町应该已经找到我卷在她校服里的信了吧。那封信非常简短:   爸爸、妈妈、阿树、小町:   没有了我,希望你们能生活得更好。   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心里只有彻骨的寒冷。现在,这种冷跟着我,仿佛深入了骨髓,让我在满目芳菲的四月天咬紧牙关打着冷颤。我真恨不得马上乘上天国的列车,永远、彻底地离开这个世界。   但是,我看见阿树了。   在清晨奔跑着穿过排球场的阿树,脸上满是悲伤和焦虑,还有彻夜不眠的疲倦。他大概是在男生寝室里给小町打了一夜的电话,寝室楼门一开,就匆匆赶来了。我目不转睛地望着越来越近的阿树,惊讶地发现,在时光之雾里,阿树的形象像微风吹过的水面倒影一样,不停地荡漾变幻。   小町红肿着眼睛从女寝六楼奔下的时候,几乎就和站在门口阴影里的我擦肩而过。她一定是哭了一夜,又冷又怕又伤心。高个子的小町,高中女排二传手的小町,从来没有这么惊惶和软弱过,站在春日的阳光里,她跟我一起簌簌发抖。和阿树一样,小町的形象也闪烁不定,仿佛是照片上层层叠加的透明水印。   我默不做声地站在一旁,拼命地观察着他们。渐渐的,我看懂了,那是他们重叠的记忆,也是无穷的未来,是时光的背景下,映出的千千万万个剪影。   像要把万花筒看穿一样,我入迷地看着阿树和小町——我看到了稚气的、刚刚学步的阿树;上小学一年级时,在水渠边削树枝做风车的阿树;初中时被查出近视,不得不配戴眼镜的阿树;在体育馆里初次和我相遇的阿树;还有站在篮球架下,似乎下了重大决心,终于对我说决定报考医大的阿树。   同样,我也看到了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成绩优异的小町,被家人视作珍宝的小町;初进排球队,刻苦训练的小町;向我明朗地伸出手,笑着说“好喜欢你的发型”的小町;一起和我躲在寝室上铺学着化妆、交换小秘密、说悄悄话的小町;还有欲言又止,避开我的眼神说出“想报考医大”的小町。   我闭上眼睛。往日亲密无间的欢乐场面,又历历如绘地浮上心头。   “好喜欢你的发型啊!”   这是高中报到的第一天。刚刚分好寝室,我郁郁不乐地坐在下铺。别的同学都有父母陪同,可我早已分居的父母,彼此都以为对方会来,为了不碰面,结果谁也没来。从初中就开始住读的我,饱尝了寂寞的滋味,如今,寂寞的三年眼看又要从头开始了。   上铺的女生在兴致勃勃地布置了好一阵子之后,忽然从床边探出头对我说:“好喜欢你的发型啊!你叫小舞,对不对?”   没料到有人主动和我说话,我吃了一惊,仰起头望着她明朗的笑脸,不由得也回报给她一个羞怯却真心的笑容。   “哎,上来看我的床铺吧!”   她伸出一只手,要拉我上去。我太不好意思了,连忙摇摇头,只是攀着床边向上看了看。   小町的床铺果然布置得非常可爱。墙上贴着单色花朵壁纸,小书架上放满了书和唱片,床头是长颈鹿、斑马……许多绒毛玩具。我最喜欢她挂起的白纱床帏。要是在月光下束起床帏,里面会像个小小宫殿一样吧!   “我还没住过寝室呢!好兴奋啊。真想给布置成个山洞……以后你也经常上来玩,好不好?”   后来,我一直喜欢小町的床铺,就像喜欢她毫无保留地向人打开的心门。小町的上铺,真的成了我们的秘密山洞,我们拉上床帏,在里面吃零食,看杂志,听音乐,说悄悄话。   小町加入排球队后,不擅长运动的我,总是在放学后的体育馆里等着小町训练结束。手里拿着冲泡好的蜂蜜红茶,身边放着小町的手机,就这样托着腮,呆呆地注视着排球场。   终于有一天,在体育馆另一头参加篮球训练的阿树跑到了我的面前。   “同学,也替我照看一下手机好吗?可能会有电话打过来,所以不能放在更衣室里。如果有电话,就喊我一声啊。”阿树露出让人一看就愉快的笑容,俯下身来对我说。那是无法拒绝的亲切语气。我只好点点头。   “那么,拜托了!”阿树一边跑回篮球场地,一边转过身来向我挥挥手。十分钟后,手机真的响了。我慌乱地一把拿起手机,往篮球场上看去。该喊一声吧?可是,喊什么呢?我站起身,犹豫地走向球场。   小町用护腕擦着汗向我跑来:“小舞,怎么了?”   我举起手里的手机,又指指篮球场,她马上明白了:“是谁的?”   “那个穿黑运动服的男生。”   小町立刻转过身,把手拢在嘴边,向篮球场那边喊:“同学,电话……”   就是这样,我们三个相识了,熟悉了,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仍然在体育馆里度过每个黄昏,等待着小町和阿树训练结束。盛蜂蜜红茶的杯子越来越大,最后干脆换了小号的保温瓶。   “小舞最温柔了!”喝着我沏的红茶,阿树总是故意这样说。   “为什么只夸小舞呢?”小町也总是装作不服气的样子。   “因为你啊,战斗力指数太高啦!摔倒了又爬起来,摔倒了又爬起来……就跟游戏通关的大BOSS一样!”   我觉得好有趣,抱着小町的外套笑个不停。确实,小町在训练的时候,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即使是膝盖青一块紫一块,也从来不吭一声。对于这一点,想必阿树心里也很敬佩吧!   相识不久,阿树就知道了我的家庭状况。他和小町都对我特别呵护,而我也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做一切事情。优秀的阿树和同样出类拔萃的小町,就像人群里闪烁的星星,无论是考试、运动会、文艺演出……我总是衷心地为他们鼓掌和喝彩。   三个人共度的时光,我是这么珍惜,阿树和小町,就像从月亮上偶然落下来的珍宝,比什么都重要。   在小町的秘密“山洞”,我总是执拗地说:“考上大学我们也不分开。大学毕业也不分开。”   “好啊!我们一起找工作,一起租公寓住。”小町也总会这样高兴地回答我。   “我会早早下班回来,替你们烧好吃的饭,还打扫房间,养宠物!”我好像身临其境一样地说着。   “那我负责购物,开车,安排旅游路线!”小町也积极地应和。   “然后结婚了也不能分开,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分开。”   “好啊好啊!”小町这样兴高采烈地一说,我们总会格格笑着抱作一团。这时候,在我心里,对未来的疑惧和悲观全都没有了,我相信,有小町和阿树的陪伴,我能去世界上任何地方。   往日欢笑的面容,和今天痛苦的脸重叠在一起。阿树脱下运动服外衣给小町披上,用有点沙哑的声音说:“小町,我去食堂买点早餐吧。”   小町的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她抓住阿树的手,拼命地摇头。   他们一定想不到吧。温柔的小舞,羞怯的小舞,从来不敢大声说话、对他们那么依恋的小舞,就这么头也不回独自离开了……   在走之前,我穿着小町的连衣裙,静静地在小町的上铺待了好久,回想着往昔的时光,然后,我小心地把写好的信卷进小町的校服。   尽管小町个子比我高,我还是喜欢和小町交换衣服穿。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我。我尤其喜欢小町一件灰紫色的长袖蓬蓬裙,穿上之后略为长了些,可气质有点神秘。   “这条裙子送给你。”小町不止一次对我说过。我总是拼命摇头。我不愿拿走别人心爱的东西。   但是,我还是带走了这条裙子。我希望小町能因为这条裙子,多想起我一点。   这个明亮而悲伤的四月清晨,我静静地站在他们身边。在我走进天国之前,能看见他们的未来吗?没有小舞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不是没有感觉到,阿树和小町在一起的时候,更亲密,更有默契,气氛也更微妙,稍微交换眼神,就明白对方的心意。为此,他们更加有点歉疚地、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的心情。对于这一切,我不愿意去留意,更不愿去仔细想,只是天真地抱着“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坚定信念。   可是,高中生活一点点接近尾声了。报考什么大学,成了人生中第一重要的事。也是在这个时刻,我才意识到,小町在过去总是热烈地应和我,可从没说过自己想考什么样的学校、过什么样的生活。那是因为强者对弱者的怜悯吧?   课业紧张得让人抬不起头来。阿树和小町都好久不去训练了。我的成绩不够好,反而比他们轻松。就在那时,三个人共聚的次数慢慢地减少了,就连我和小町在一起的时间也变少了。   作为平凡少女的我,没有办法了解阿树和小町由于优秀而背负的人生压力。就是在那些每天想着未来的日子里,两人订下了共同报考医大的志愿了吧?   “你说,要报考医大?”空荡荡的篮球场上,我感到一阵晕眩。以我的成绩,这是想都不敢想的高等学府。这句话是那么遥远,远得阿树一下子成了陌生人。   “嗯。不过,没有一定的把握……”阿树没有看我,手扶着篮球架。他一定也在回想“三个人要永远在一起”的话吧?最最软弱、最最平凡的我,竟会以为那是容易实现的事情。   即使在这样的心情下,我也没有忘记买小町喜欢吃的薄荷糕带回去。   “小町,我带薄荷糕回来了。”   “谢谢!”小町从上铺伸手接过了点心。我把头枕在她的床边,悄悄地看着她。   “怎么了,小舞……今天很不一样呢!”   “嗯,我在想报考大学的事呢。”是我太敏感了吗?我觉得,说出这句话,房间里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我们俩谁也不看谁,但是,清晰地听到了对方的呼吸。   “我想报考本省的大学。这样,比较有把握一点,你说呢?”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有理性地说到这个话题。听了我的话,小町好像如释重负,她热切地说:“小舞要有信心,一定考得上!”   “那你呢?”我再自然不过地问。   小町再次犹豫了,我感觉得到她的欲言又止。可能是不忍心欺骗我,她有点困难地说:“家里比较想我学医,所以……我想考医科大学。”   那一瞬间,我才真的相信,属于我们三个人的年代彻底过去了。阿树和小町知道得最清楚不过,凭我的实力,是绝对不可能上医大的。原来,一直以来,只有我在梦想着永远的相聚吗?他们下决心离开我,究竟有多久了呢?   “知道了!小町要加油,祝你成功哦!”我向小町露出了最灿烂的笑脸。   用心看着他们在时光中不停荡漾的身影,我渐渐看出了命运的轨迹。   小町和阿树,谁也没有去报考首都医大,而是分别考上了相距非常遥远的两所学校,刚刚萌生的一点情愫,伴随着我的离去,成为不堪回首的记忆。往后的岁月里,他们再也没有与对方联系过。就像旷野中两行分别伸向天边的铁轨,再也没有交集。   我看见小町成了一名公司职员,很快地成了家、有了女儿。高中时代的秘密“山洞”,离她是那么远,没有人知道,沉默的小町,在少女时代是多么光芒四射。   我也看见阿树多年后疲惫的脸,偶然浮现在夜行的车窗上,被万家灯火衬托着,注视着自己中年的脸,阿树想起了青春岁月,想起了小町和我,一时间热泪盈眶。   这就是因为我的独自离去给人世带来的微小而又深远的震动啊。一时间,我竟有些迷惘了。这真的就是我要的结果吗?我真的是想以决绝的方式,给他们的余生留下黑暗的印记吗?   “看够了吗?”   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来,吓了我一跳。我惊惶地回过头,还是昨晚那个老妇人,正皱着眉头看着我。   “跟我来吧,有一场电影。”   “不想看什么电影。”我舍不得离开阿树和小町,仍然站在原地不动。   “这场电影必须要看,是你自己的故事。”   “我有什么故事啊!”听了这话,我愈发反感了。谁会比我更了解自己的故事呢?在父母的争执中惊慌害怕的童年,沉默寡言的初中生活,放假时这边住几天那边住几天,根本没有“家”的感觉……这样的生活,我连想也不愿想。   “不行,开演了。”老妇人不容分说地拉起我的手,向前走去。   一座七彩帐篷正像海市蜃楼一样,自上而下一点点呈现在空气中。最先显露的帐篷顶上栖息着许多白鸽,柔和地咕咕叫着。当我走近时,它们纷纷飞下来绕着我盘旋,用清澈的目光望着我。   “天国里鸽子有的是。现在赶紧进去吧。”见我停下了脚步,老妇人催促道。   帐篷已经变成鲜艳、稳固的实体,我掀开金色的门帘走了进去。灯光已经全暗了,银幕上映出了柔和明亮的画面。   在宛如蔚蓝海水般的明净背景中,娇嫩的、像蚌一样柔软的粉色物体轻轻地蠕动着。我错愕了一下,马上明白了,这是胎儿在母体中的样子。   然后,画面渐渐混沌起来,好像黑茫茫的宇宙空间。在絮状星云的包围下,小小的生命一点点清晰、生动起来,像星球一样旋转着,慢慢地生长。   “尽管看过不知多少次了,还是觉得了不起。每个人,都是一个小小的宇宙啊。”老妇人已经在我身边坐下来了,拢着手由衷地赞叹。   “无聊啊,这不是科教片吗?”我转过头对老妇人说,“现在对我来说,看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   老妇人定定地注视了我一会儿,却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沉下脸。她耐心地说:“正因为你不爱惜生命,把它随意丢弃了,我们才要告诉你它有多宝贵。不懂得这一点,是进不了天国的。”   我只好继续在黑暗中看下去。   婴儿像个玫瑰蓓蕾一样不断地长大,渐渐可以看到柔软的胎发和粉红的眼皮。从出生到成长,画面的焦点始终是小小的女孩,背景只是一团柔光,偶然能听见父母在画外的声音。坐也好,爬也好,学步也好,她清澈的眼睛总是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知道冥冥中有人在注视着她。   “天国有每个人一生的档案。”老妇人对我说。   我默默地点头。   一岁时,她不倦地注视床头上一大串彩色摇铃;   两岁时,她经常谛听各种各样的声响。在她奇妙的世界里,能听见雨滴、雪花、烛焰的细小声音;   三岁时,父亲买来了美丽的画册,随意放在地毯上,让她信手翻着玩。她向前翻又向后翻,朦胧的眼睛仿佛在吸收那瑰丽的色彩;   五岁时,她开始学拉小提琴。以后的三年中,每当她听见父母又在争吵,她就赶紧拿起弓弦,拉奏出尖锐高亢的琴音,想把那声浪完全淹没;   十岁的时候,她已经很内向。每天上下学,都要经过缀满松塔的雪松夹道。她觉得每一棵树都像未经打扮的圣诞树,挂满了小小的礼物;   十五岁的时候,她收到了来自父亲的生日礼物,是个粉红色的电话分机。尽管没有人打来电话,她还是每天爱惜地拂拭,不让电话机落上一点灰尘;   十六岁,她有了名叫小町和阿树的好朋友。然而,画面中仍然只有她自己,三人同行的时候,她清脆欢乐的笑声,灿烂阳光下,她春花般的笑脸。   看到这里,我恍然明白了,我是不依存任何人存在的。尽管要从同行的人身上汲取力量,可我的生命,的的确确只属于我一个人,悲也好,喜也好,孤独的记忆也好,欢乐的往事也好,就是这些平凡的点滴汇聚起来,成为了今天的我,和任何人都不一样的我。如果早点明白这个道理,我也许不会做出那样草率的选择吧!   画面继续放映着,然而,变成了黑白色。从十八岁的那个春夜,也就是从我离开世界的那一夜开始,图像全都成了黑白色,而且成了无声的默片。   “比方说,本来是90分钟的电影,可是从25分钟处,胶片就彻底损坏了。”老妇人说道。   我再次点了点头。   银幕上的我并没有告别世界,只是一念之差……   高考像一座分水岭,分开了我和小町、阿树。整个长长的大学四年,我们断绝了音信。   毕业之后,我先是做了一阵子摄影师的助手,又凭着天分和努力,自修了很久,渐渐成了小有名气的化妆师。那天,我受朋友的邀请,替一位新娘化婚礼彩妆。坐在明亮的水晶镜前,穿着洁白婚纱的高个子女孩,就是小町,来接她的新郎,正是阿树。   我们三个拥抱了很久很久,还舍不得分开。我为小町化了特别秀美的彩妆,又用心做出了别致的发型。当我停下手来,在镜中注视着美丽的小町,她也正注视着我。我们同时想起了第一次相逢时,她对我说的话是:“好喜欢你的发型啊!”   镜中,我和小町都含着泪微笑了。   黑暗中,我的眼里,也不知不觉地蓄满了泪水。而无声的黑白默片,仍然在演绎我已经放弃了的未来。   经过长长的、宛如隧道般寂寞荒凉的少女时代,我终于成为开朗、成熟、内心坚强的人,遇到了能够打开我心扉的人,组成了幸福的家庭。   一直到有了孩子,我才开始理解了父母。旧日失落的爱,一点点被拾起,渐渐的,我常给父亲打电话,也常去看望母亲了。和母亲一起喝着茶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与她相似的地方越来越多。捧着茶杯,我默默地思忖着生命那奇妙的笔触。   在我中年的时候,父母相继去世了。医院的白床单像一场大雪,覆盖了我在人世最初的亲人。父亲临终时,望着身边的我,眼中除了歉意,还有深深的欣慰。   看到这里,我终于泣不成声了。   “要是挺过那一天,就好了啊。”身边,老妇人感慨地说。   是啊,要是挺过那一天就好了……此刻的我,由衷地这样想。在蔚蓝海水里,像无壳的蚌那么娇嫩、脆弱,好不容易才成长起来的生命,的确像珍珠一样啊,悲伤、幸福,全都是宝贵的体验,为什么自己竟不懂得呢?   “能哭,还是好事啊。冷漠、自弃的人,是绝对进不了天国的。”   像外祖母一样抚摸着我的头,老妇人这样劝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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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不好意思,文字太多。超过限制了,你可以到百度百科去看看,有全文和图片哦。

  http://baike.baidu.com/view/4974445.htm?wtp=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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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夏的每一个寂寞深夜里,我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你。我怀念那段清澈明媚的日子,怀念那个充斥着迷茫与压抑的季节,怀念我的老师我的朋友和我所喜欢过的女孩子,怀念那段时光中所经历的伤感迷茫,哪怕是频繁考试所带来的疲惫以及心理上的创伤。
在很多很多的日子里,我一直想写下那些难以忘怀的生活。可每当我回忆的时候,记忆的洪流便会在我脑海中泛滥成灾,随后便有称做泪水的东西湿润我的脸颊。那段时光像一个水晶珠,回忆时看到的却是晶莹剔透的碎玻璃落了满地,像穿过树枝的阳光一样凌乱破碎,折射着年轻的光彩。二
那天清晨我穿过花丛的时候,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就像河里的冰块在春风流水中渐渐消融时所发出的声音,明澈,短暂,细腻,伤感。我知道我即将迎来一个特殊的季节。
我们学校独特的风景总是让我在梦中微笑。学校很小,从小学到初中共有12个教学班。它沉默在繁华小城的边缘,始终保持着自己的淡雅和清新。尽管全都是瓦房,但一条条法国梧桐簇拥下的甬道,一株株松柏以及教室门前的各种装饰植被给学校涂上了浪漫的色彩。学校很孤独,办学的企业由于效益不景气对学校撒手不管。校长硬是靠各种收费把学校维持下来。尽管这样,学校还是筹措资金建立了“微机室”。全校师生都为学校自豪,学校也有着让其它重点中学嫉妒得发疯的升学率。因此每年都会有大批的中考落榜生慕名而来,我是在升初三的时候和同桌王强落魄地转学到这里的。学校离家很远,我只能寄宿在学校。学校里一共只有五间寝室,都住着我们初三的学生。王飞鹏段晓峰张春林等都是中考落榜慕名而来的。大概是因为我们与学校有着相似的遭遇吧,我们与校园相互间有着无言的默契。
初三的生活使我变成了一列磁悬浮列车:双轨不断向我施加升学考试的压力,反叛的我浮在双轨之上,却依然被迫向市重点狂奔。前方是茫然的,我不愿也不敢对未来进行各种猜测。我只愿在奔跑中享受风的缠绵与抚慰。
在三月刚刚开始的时候,我看到学校的草坪开始转绿。因为四月中旬要进行中考体育加试,所以学校对我们的锻炼时间进行了安排。于是从三月开始我们必须接受每天早晨训练两个小时的艰巨任务。
我们男生寝室的所有人都是子夜的精灵,而且都有着“子夜演说家”的光荣称号。通常情况深夜十一二点钟才熄灯,次日七点多才匆匆起床。因此每天清晨班主任都会来抄人,凡是没起床的统统吃班主任两耳光。训练第一天,我们三个寝室便被杀得人仰马翻。当响起广播音乐的时候,我迅速穿衣下床洗脸刷牙夺门而出急速归队。然后体育老师踹开寝室的门和颜悦色地大声宣布着还没起床的人的名字。之后听见全班人的嘲笑声。事后张春林说妈的体育老师太不给我们面子了,我要考个鸭蛋往他脸上抹黑!
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我那时候练习长跑为什么那么卖命,所有同学都停下来的时候我还是跑哇跑哇跑,同寝室的帅哥王飞鹏大嚷你小子是不是吃了兴奋剂了?我说不像你小子,死到临头还如同老太太散步一样悠闲。

时间就这样平平淡淡地淌过,流入这个特殊的季节里,穿越我们的青春,穿越我们的迷茫和忧伤。每天训练完之后,便进入了学习的海洋。我不再痛批应试教育,因为我还是有着进入市重点的愿望。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那么凝神贯注。我们的命运是一样的,我们都要经过努力以求进入市重点。每一天我都感动着,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哀。

每天夜里,晚自习后我们都会在教室里做习题。带着虔诚与期望。9:30分以后,除了特殊分子以外我们便走出教室做自己的事情。一些人回寝室看书吹牛大侃特侃;另一些人在跑道上玩命地跑步跳远做俯卧撑。
三月的春天是最清澈的,校园里的杨树已经长出叶子,在夜风中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轻柔,动听。我喜欢躺在草坪上仰视星空,喜欢让撩人的夜色融合着初春气息占领我的思维。我只愿躺在草坪上深深深深地呼吸,面带舒心的笑容,一切的压力与茫然都瞬间消失。墨蓝色的天幕中有星星闪闪发光,轻柔的夜风带来清新的气息。这时候我开始浮想联翩,我看见一只银白色张着双翅的天马在空中急驰。我向天马轻轻地挥挥手,它便踏着夜色的阶梯落到草坪上,背起我重新飞驰在夜空中,银色的星星就在我周围一闪而过。我于是挥舞着双臂随手摘下星星然后扔向地面,送给斑斓的夜空,送给许愿的女孩,送给我的学校作为它最华丽的装点。
之后我回到宿舍门前的甬道上散步。甬道旁的法国梧桐树刚长出嫩黄的小叶子,学校远处的射灯斜射过来,甬道上便出现了一脉脉的树影。星光在树枝上跌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像一面发着冷色银光的镜子突然摔碎,镜片发出轻轻磕碰的声音,像细碎的重金属发出的声音。宿舍的段晓峰和王强正站在树下说笑,而我正倾听树影的疏离和夜的哑语,寂寞,灵性,真挚。
躺在床上,我们八个人开始了寝室生活。张春林由于课堂睡觉被罚抄书本。睡觉是没有错的,错误的是他的鼾声太大而影响了其他同学。我们正一起调侃历史谈论发展创造一切世界上存在和不存在的事物。我们在一起一年每夜都没有间断过,我们每个人都成了演说家辩论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正当聊得起劲的时候,值班的老师突然闯了进来,勒令我们熄灯睡觉。熄灯之后,我们打开录音机开始听音乐。那时候我们寝室流行迪克牛仔的一个专辑。理由之一是其它的歌带全被老板收缴。顺便介绍一下,“老板”乃本班班主任。由于他气度不凡,十分健壮,外加腰间拷机十分显眼,很有大企业老板的架势,所以被称为“老板”。
特别提醒的是,每个人都必须赶在张春林以前睡着,否则张春林那惊天地泣鬼神轰轰烈烈的鼾声会搅得你彻夜无眠!

早上依然玩命地训练。我喜欢清晨的空气与随风奔跑的惬意。那种在别人慵懒的目光中越跑越疯狂的感觉是无与伦比的。但是在这个夏天我试了很多次却已经找不回那种爽快了,随风奔跑的感觉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一种纪念,纪念我曾经拥有。

我很喜欢橘黄色;我很欣赏留着自然的中长头发的女孩子。我曾暗恋过一个女孩,她橘黄色的风衣在我眼中整整飘动了三个季节,她的中长头发也晃动到初三的最后记忆。她的名字叫木子。
她拥有着别人无法赶超的学习成绩;她却失去了更多的自由。每次看到她在习题海洋里挣扎上岸疲倦的眼神时,我总会伤心好几天。我知道六月过后我们会各奔前程,或许在时光飞逝中再也没有相聚的日子。我不希望把她烂在心里,我知道应该有个了断。
四月一日,坑死人不偿命的日子。
晚上回到寝室,段晓峰告诉我他要给一个女生写情书,由于文采不好字体又烂请我代笔。其他人都附和着说对对对是是是你应该为哥们儿的终身大事着想。我极力推辞但寡不敌众,于是借口说没有信纸以后再说。这时张春林热心地到隔壁寝室“抢劫”了一本十分漂亮的信纸过来。于是我像写抒情散文一样写情书,尽量写得含而不露,留下艺术空白。我相信我代他写的情书能让每个女孩起鸡皮疙瘩。写完信后没有署名。然后告诉晓峰以愚人节打掩护署上名字送过去吧!
第二天王飞鹏告诉我那封信被署上我的名字送给了木子。
下午我接到退回的信和一些委婉拒绝的话,我像接到退稿一样微笑接受。人生总有许多属于自己的秘密,我相信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年少的情怀,无须对谁倾吐,无须对谁承诺。每当回忆起时花还依旧香,树还依旧暖,尽管分离后走了不同的路线。
尽管我告诫自己我得到了一个欢喜的拒绝,但依然不能摆脱失落。
两天后,与张春林相恋了三年的女生来信了。信上第一句话就是“尽管玫瑰很美丽,但它的刺却更令人心寒”。后面便是我们处于学习时期,不能早恋之类的土得掉渣的话。她的信的确令人心寒。张春林伤心的时候王飞鹏正凝视着一封信发呆——每天午饭前他都要拿出那封信凝视十分钟并前前后后地瞻仰信封。
最后我得知那是他相恋女孩的来信。

物理老师说,作用力增大,反作用力也会增大。我不理解。
我伤心地烧掉了中考可以加20分的获奖证书,我却不知道我伤心的理由和烧获奖证书的理由分别是什么。那个星期天的晚上,我安静地划着了火柴,看着获奖证书哭红双眼,紧接着化为枯干的灰色蝴蝶飞走了。我莫名其妙地伤心起来。
很多很多的事是不需要理由的。

体育加试时我才发现我赔大了,原来给监考老师一包中档香烟便可稳拿满分了。我却辛苦地练了一个多月,考试前还买了上百元的补品累得死去活来还被扣掉好几分!我不得不重新理解校长那句名言,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我无法形容四五月份的生活,我们像迷途的孤雁乱飞乱撞,如黄沙般冷冷落落,浑浑噩噩地流浪在纯真年代的边缘,尽管没有安慰,但我们在相同的境域里相依相偎,依然能看到明媚的阳光……
四五月份是老师疯狂学生放肆的日子,令人兴奋的是下午四点多考完最后一场模拟考后放学,且不上晚自习。
阳光依然明亮透彻,我带着《小王子》爬上梧桐树,坐在树杈上用最清缓的语调读《小王子》。我听到风轻轻拂过的声音,听到叶子亲昵摩挲的声音,看到阳光调皮地翻越叶丛掉到书上欢快舞蹈的样子,感觉到我明亮的眸子正开心地随着绿色阳光的波动而闪烁。
当阳光变模糊并出现红霞搀杂的时候,我便跳下树和室友们一起打篮球,我们尽情地在球场上奔跑跳跃,张牙舞爪,疯狂恣肆,不知疲惫地挥汗如雨。最后唱着《水手》散在暮色的晚风中……
淡雅的春天经常会有细腻的雨水飘过。
细雨蒙蒙,随着她缠绵的感情淅淅沥沥地洒落。雨中的校园像一幅素淡的画卷,绿泽掩着水泥色,有点江南水乡的风韵,但比她出色的是法桐青松杨柏草坪以及学生们在教室门前栽种的白花的环围包绕。我喜欢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横握着笛放纵笛声,任雨水从黑色的发梢上滴下,滋润稍显干渴的心。有女生在雨中散步,有男生张着双臂把期待已久的目光射向空中……
我们已经失去了晚自习后在教室学习的习惯。离中考越近,我们越玩得疯狂。由于当时“非典”闹得正凶,看门的老爷爷每晚都会到教室喷洒消毒液。等到药味淡了之后我们男生女生再进去玩。诸如下五子棋,看小说,看连环画,聊天吹牛嘻嘻哈哈。为了防止突发性事件,门口总有人把风。悲哀的是女生从没把过风。
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那天夜里我们全都栽了。
大约十点多吧,夜风很轻柔地牵着草香穿梭回荡,五月的草坪也疯长得变为翠绿色。我们将几卷凉席铺在草坪上,除了几个瞌睡虫外,其他人都坐在草坪上聊天。还把录音机调到最大的声音听音乐。听《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听《盛夏的果实》听罗大佑徐怀玉的歌曲,听风中夹杂着的忧郁与感伤。
后来我们又调到收音机的频率,听中央人民广播电视台关于伊拉克战争的报道。听着听着我们就开始发表评论,骂小布什不是什么东西,祈祷布莱尔得疯牛病……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壮怀激烈,猛然间我发现很长时间我没有这样开怀过了。
发表完评论之后又调到交通音乐台听午夜的一个叫“校园芳草地”的节目。主持人的声音像深山里的溪水声,回味无穷。这次主持人念的是一个初三生写的留念同学的文章,刚读了一点我们便纷纷摇头,刚要发表评论,突然一束强光照过来,然后听到老徐“都不要动”的喊声。我们立即哗一声各自奔向寝室,这时寝室那边也有老师拿着手电筒照过来,我意识到我们今天栽了。老徐随后赶到,一前一后将我们包抄。我们只有站成一排听候发落。最后的结果是各自写检讨,并被校长狠狠地训了一顿。

六月份的记忆几乎是空白的。我从来没有那样坦然过。我十分感谢木子在我同学录上留下的话。考前那晚我经过甬道时,才发现地上不再有支离破碎的树影。梧桐树的叶子十分浓密,星光再也不可能穿得过了。那一夜我们听着《水手》与《星星点灯》带着甜蜜的微笑睡着了。
我怀念与同学骑着单车奔赴考场时风撩起额前头发的感觉,我怀念在飘着花香的柏油马路上你追我赶的样子,我怀念那天清晨清新美好的空气,我怀念在校门口进行“非典”检查时张春林顽皮的笑容,怀念在入场前一起坐在优美的校园里做最后浏览时每个人心不在焉的样子,怀念我曾经暗恋的女孩的信任的目光……
进入考场后我的心情依旧平静,直到我微笑着走出考场。然后跨上单车,在风中回到学校。我不想提室友的情绪,因为会影响我回忆这段初三以来最最最明澈的记忆。
在后来的另外几场考试中,我依然保持着一颗平和的心,直到6月14日上午考完最后一场。在这短暂的两天里,我和好友吴艳宝在单车上进行了最后的心与心的接触;我最后一次看到木子中长的头发飘扬在风中的样子。

《穿越第五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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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沂市15617528547: 《儿童文学》杂志上有这样一句广告词:“本刊适合9~99岁公民阅读.”你是如何理解这句话的?请用一句话表述,不超过25字. 答:________________... -
毓裴金施:[答案] 优秀的儿童文学不仅仅属于儿童,更属于所有人. 解答本题要注意结合题干信息.这句广告词是《儿童文学》杂志上的,那么它的意思就是说:儿童文学适合所有人阅读.

新沂市15617528547: 2007年7月<<儿童文学>>杂志上有一篇<<你的小船你的帆(上)>>. -
毓裴金施: 2007年7月《儿童文学·选萃》:《你的小船你的帆(上)》2007年8月《儿童文学·选萃》:《你的小船你的帆(中)》2007年9月《儿童文学·选萃》:《你的小船你的帆(下)》有什么问题吗?

新沂市15617528547: 儿童文学好看还是选萃好看 -
毓裴金施: 儿童文学旬刊有《经典》《选萃》《时尚》三本,不管是哪一本都很好看.

新沂市15617528547: 今年我们班订阅的杂志有《儿童文学》,《少年文艺》和《中国少年报》.修改病句 -
毓裴金施: “杂志”与“《中国少年报》”冲突 今年我们班订阅的杂志和报纸有《儿童文学》,《少年文艺》和《中国少年报》 或者改成:今年我们班订阅的杂志有《儿童文学》,《少年文艺》

新沂市15617528547: 找很久之前的在儿童文学上发表过的一篇小说,大概是2003年的 -
毓裴金施: 我倒是记得那篇文章,是说一国公主继位,两国战争争夺圣剑,的剑者得天下什么的.神说最勇敢的人可以得到剑,然后两国各派巫师进行三场战争.战争到了1:1时胜负挂在最后一场上,本来由老师上场,但是公主怕老师年老出了意外于是就代替自己的老师上场最后输了,但是还是赢得了剑,应为神说剑留给最勇敢的人,而邻族国王躲在别人后面不是勇敢的人,所以输了.然后公主说不会用这把剑侵略他国,然后就完结了. 但是可惜我翻遍了我的儿童文学没找到这篇文章,可能遗失了吧,说实话,没书名大约真的很难找,希望你能成功找到吧,要是找到了也告诉我答案吧,谢了!

新沂市15617528547: 《儿童文学》杂志有一期上有一首《门前风》,谁能告诉我整首诗?
毓裴金施: 不想 你在门外静候多事 我没有受到你的一点消息 这一次 是你藏在多年前 清淡的老照片里 我从奶奶的眼神中触碰到了你 那背后浓密的树 闪着油绿的光芒 不退 你也会跑到盛开的喇叭花里 假装迎亲的仪仗 落进门前的放鸭塘里 激起午后一阵阵聒噪 坟头上诱人的红果有毒 黄豆清脆地从母亲的枷下蹦出来 归来的拖拉机上 一方天角 变换着激烈的云逐 上演我们渴望的斗争和外来的梦幻 你看着我 在门外 呼唤着“呦儿……呦儿……” 你看着我 在门外 和扶着的门痕 一起深刻

新沂市15617528547: 谁能写写《儿童文学》杂志出版的小说 -
毓裴金施: 晏菁《我是你的守护星》,杨千紫《陨石之恋》,陈柳环《萝铃的魔力》,顾抒《夜色玛奇莲》 《翠鸟倒计时》 《猫的诱惑》《我会好好爱你》《神秘的快递家族》《少年周小舟的月亮》《海盗的女儿》《猫王》《命运魔法师》《一滴泪珠掰两半》《杨梅》《来自鬼庄园的九九》...

新沂市15617528547: 儿童文学的刊号是多少 -
毓裴金施: 儿童文学的刊号是多少 《儿童文学》是由共青团中央和中国作家协会于1963年共同创办的杂志,被誉为“中国儿童文学的一面旗帜”.目前为月刊,月发行量110多万份. 《儿童文学》杂志注重文学性与可读性的结合,让数百万少年读者为之痴迷,并在潜移默化中提高读写能力和综合素质,轻松阅读,无限受益. 欢迎到邮局订阅《儿童文学》,邮发代号如下: 经典版:2—156 选萃版:80—400 时尚版:80—746 美绘版:80—747 童年双本套(时尚版+美绘版):80—327 少年双本套(经典版+选萃版):2—238

新沂市15617528547: 儿童文学哪一年改为半月刊 -
毓裴金施: 1979年7月,杂志改为月刊. 2006年,《儿童文学》(选萃版)创办,《儿童文学》杂志变为半月刊. 2008年7月,《儿童文学》(下)创办,《儿童文学》杂志变为旬刊

新沂市15617528547: 发表儿童文学的刊物有哪些? -
毓裴金施: 《少年文艺》《儿童文学》《小朋友》《童话大王》《读者》《小学生周报》《中国儿童》《学与玩》《东方少年》《儿童文学》《儿童漫画》《婴儿画报》《幼儿画报》《少年科学画报》《健康少年画报》《连环画报》《孙悟空》《启蒙》《智力》《儿童小说》《神童》《儿童画报》《故事画报》《少年文艺》《同学少年》《儿童文学选刊》《儿童时代》《小伙伴》《小朋友》《好儿童》《故事大王》《动画大王》《看图说话》《拼拼读读画报》《娃娃画报》《万花筒连环画报》《卡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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