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曾巩的归老桥记全文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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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欧阳学士书 曾巩全文翻译~

【上欧阳学士第一书】

  学士执事:夫世之所谓大贤者,何哉?以其明圣人之心于百世之上,明圣人之心于百世之下。其口讲之,身行之,以其余者又书存之,三者必相表里。其仁与义,磊磊然横天地,冠古今,不穷也;其闻与实,卓卓然轩士林,犹雷霆震而风飚驰,不浮也。则其谓之大贤,与穹壤等高大,与《诗》《书》所称无间宜矣。夫道之难全也,周公之政不可见,而仲尼生于干戈之间,无时无位,存帝王之法于天下,俾学者有所依归。仲尼既没,析辨诡词,骊驾塞路,观圣人之道者,宜莫如于孟、荀、扬、韩四君子之书也,舍是ㄤ矣。退之既没,骤登其域,广开其辞,使圣人之道复明于世,亦难矣哉。近世学士,饰藻缋以夸诩,增刑法以趋向,析财利以拘曲者,则有闻矣。仁义礼乐之道,则为民之师表者,尚不识其所为,而况百姓之蚩蚩乎!圣人之道泯泯没没,其不绝若一发之系千钧也,耗矣哀哉!非命世大贤以仁义为己任者,畴能救而振之乎?

  巩自成童,闻执事之名,及长得执事之文章,口诵而心记之。观其根极理要,拨正邪僻,掎挈当世,张皇大中,其深纯温厚与孟子、韩吏部之书为相唱和,无半言片辞春驳于其间,真六经之羽翼,道义之师祖也。既有志于学,于时事,万亦识其一焉。则又闻执事之行事,不顾流俗之态,卓然以体道扶教为己务。往者推吐赤心,敷建大论,不与高明,独援摧缩,俾蹈正者有所禀法,怀疑者有所问执,义益坚而德益高,出乎外者合乎内,推于人者诚于己,信所谓能言之,能行之,既有德而且有言也。韩退之没,观圣人之道者,固在执事之门矣。天下学士有志于圣人者,莫不攘袂引领,愿受指教,听诲谕,宜矣。窃计将明圣人之心于百世之下者,亦不以语言退托而拒学者也。

  巩性朴陋,无所能似,家世为儒,故不业他。自幼逮长,努力文字间,其心之所得庶不凡近,尝自谓于圣人之道有丝发之见焉。周游当世,常斐然有扶衰救缺之心,非徒嗜皮肤,随波流,搴枝叶而已也。惟其寡与俗人合也,于公卿之门未尝有姓名,亦无达者之车回顾其疏贱,抱道而无所与论,心常愤愤悱悱,恨不得发也。今者,乃敢因简墨布腹心于执事,苟得望执事之门而入,则圣人之堂奥室家,巩自知亦可以少分万一于其间也。执事将推仁义之道,横天地,冠古今,则宜取奇伟闳通之士,使趋理不避荣辱利害,以共争先王之教于衰灭之中。谓执事无意焉,则巩不信也。若巩者,亦粗可以为多士先矣,执事其亦受之而不拒乎?伏惟不以己长退人,察愚言而矜怜之,知巩非苟慕执事者,慕观圣人之道于执事者也,是其存心亦不凡近矣。若其以庸众待之,寻常拒之,则巩之望于世者愈狭,而执事之循诱亦未广矣。窃料有心于圣人者固不如是也。觊少垂意而图之,谨献杂文时务策两编,其传缮不谨,其简帙大小不均齐,巩贫故也,观其内而略其外可也。干浼清重,悚仄悚仄。不宣。巩再拜。

  【上欧阳学士第二书】

  学士先生执事:伏以执事好贤乐善,孜孜于道德,以辅时及物为事,方今海内未有伦比。其文章、智谋、材力之雄伟挺特,信韩文公以来一人而已。某之获幸于左右,非有一日之素,宾客之谈,率然自进于门下,而执事不以众人待之。坐而与之言,未尝不以前古圣人之至德要道,可行于当今之世者,使巩薰蒸渐渍,忽不自知其益,而及于中庸之门户,受赐甚大,且感且喜。重念巩无似,见弃于有司,环视其中所有,颇识涯分,故报罢之初,释然不自动,岂好大哉!诚其材资召取之如此故也。

  道中来,见行有操瓢囊、负任挽车、挈携老弱而东者,曰:某土之民,避旱饥馑与征赋徭役之事,将徙占他郡,觊得水浆藜糗,窃活旦暮。行且戚戚,惧不克如愿,昼则奔走在道,夜则无所容寄焉。若是者,所见殆不减百千人。因窃自感,幸生长四方无事时,与此民均被朝廷德泽涵养,而独不识衤发衤锄耒辛苦之事,旦暮有衣食之给。及一日有文移发召之警,则又承藉世德,不蒙矢石,备战守,驭车仆马,数千里馈饷。自少至于长,业乃以诗书文史,其蚤暮思念,皆道德之事,前世当今之得失,诚不能尽解,亦庶几识其一二远者大者焉。今虽群进于有司,与众人偕下,名字不列于荐书,不得比数于下士,以望主上之休光,而尚获收齿于大贤之门。道中来,又有鞍马仆使代其劳,以执事于道路。至则可力求箪食瓢饮,以支旦暮之饥饿,比此民绰绰有余裕,是亦足以自慰矣。此事屑屑不足为长者言,然辱爱幸之深,不敢自外于门下,故复陈说,觊执事知巩居之何如。所深念者,执事每曰:“过吾门者百千人,独于得生为喜。”及行之日,又赠序引,不以规而以赏识其愚,又叹嗟其去。此巩得之于众人,尚宜感知己之深,恳恻不忘,况大贤长者,海内所师表,其言一出,四方以卜其人之轻重。某乃得是,是宜感戴欣幸,倍万于寻常可知也。然此实皆圣贤之志业,非自知其材能与力能当之者,不宜受此。此巩既夤缘幸知少之所学,有分寸合于圣贤之道,既而又敢不自力于进修哉,日夜克苦,不敢有愧于古人之道,是亦为报之心也。然恨资性短缺,学出己意,无有师法。觊南方之行李,时枉笔墨,特赐教诲,不惟增疏贱之光明,抑实得以刻心思、铭肌骨,而佩服矜式焉。想惟循诱之方,无所不至,曲借恩力,使终成人材,无所爱惜,穷陋之迹,故不敢望于众人,而独注心于大贤也。徒恨身奉甘旨,不得旦夕于几杖之侧,禀教诲,俟讲画,不胜驰恋之至。不宣。巩再拜。

  【上欧阳舍人书】舍人先生:当世之急有三:一曰急听贤之为事,二曰急裕民之为事,三曰急力行之为事。

  一曰急听贤之为事。夫主之于贤,知之未可以已也,进之未可以已也。听其言、行其道于天下,然后可以已也。能听其言、行其道于天下,在其心之通且果也。不得其通且果,未可以有为也。苟有为,犹膏肓之不治,譬癃痹之老也。以古今治乱成败之理入告之,不解则极论之,其心既通也,以事之利害是非,请试择之,能择之,试请行之,其心既果也,然后可以有为也。其为计虽迟,其成大效于天下必速。欲其如此,莫若朝夕出入在左右,而不使邪人、庸人近之也。朝夕出入在左右,侍臣之任也,议复之其可也。一不听,则再进而议之,再犹未也,则日进而议之,待其听而后已可也。置此虽有他事,未可以议也。昔汉杀萧望之,是亦有罪焉。宣帝使之傅太子,其不以圣人之道导之邪,则何贤乎望之也;其导之未信而止也,则望之不得无罪焉。为太子责备于师傅,不任其责也,则责备于侍臣而已矣。虽艰而勤,其可以已也欤?今世贤士,上已知而进之矣,然未免于庸人、邪人杂然而处也。于事之益损张弛有戾焉,不辨之则道不明,肆力而与之辨,未必全也,不全则人之望已矣,是未易可忽也。就其所能而为之,则如勿为而已矣。如是者,非主心通且果,则言未可望听,道未可望行于天下也。寻其本,不如愚人之云尔,不可以有成也。

  二曰急裕民之为事。夫古以来可质也,未有民富且安而乱者也。其乱者,率常民贫而且不安也。天下为一,殆八九十年矣,靡靡然食民之食者,兵佛老也。或曰削之则怨且戾,是以执事望风惮言所以救之之策。今募民之集而为兵者,择旷土而使之耕,暇而肄武,递入而为卫,因弛旧兵。佛老也,止今之为者,旧徒之尽也不日矣。是不如怨与戾而易行者也。则又量上之用而去其浮,是大费可从而减也。推而行之,则末利可弛,本务可兴,富且安可几而待也。不然,恐今之民一二岁而为盗者,莫之能御也,可不为大忧乎!他议纷纷,非救民之务也。求救民之务,莫大于此也。不谋此,能致富且安乎?否也。

  三曰急力行之为事。夫臣民、父子、兄弟、夫妇、朋友,皆不为其所宜乱之道。今之士悖理甚矣。故官之不治不易而使能,则国家虽有善制不行也。欲易而使能,则一之士。以士之如此,而况民之没没,与一有骇而动之者,欲其效死而不为非,不得也。今者,更贡举法数十百年弊可谓盛矣。书下之日,戾夫惧,怠夫自励,近世未有也。然此尚不过强之于耳目而已,未能心化也。不心化,赏罚一不振焉,必解矣。欲洽之于其心,则顾上与大臣之所力行如何尔。不求之本,斯已矣;求之本,斯不可不急也。或曰适时而已耳,是不然。今时谓之耻且格焉,不急其本可也。不如是,未见适于时也。

  凡此三务,是其最急。又有号令之不一,任责之不明,当亦速变者也。至于学者策之经义当矣。然九经言数十万余,注义累倍之,旁又贯联他书,学而记之乎,虽明者不能尽也。今欲通策之,责人之所必不能也。苟然,则学者必不精,而得人必滥。欲反之,则莫若使之人占一经也。夫经于天地人事,无不备者也,患不能通,岂患通之而少邪!况诗赋论兼出于他经,世务待子史而后明,是学者亦无所不习也。此数者,近皆为蔡学士道之,蔡君深信,望先生共成之。孟子称:乡邻斗,被发缨冠而往救之则惑。然观孟子周行天下,欲以其道及人,至其不从而去,犹曰:王庶几改之,则必召予。此其心汲汲何如也。何独孟子然,孔子亦然也。而云云者,盖以谓颜子既不得位,不可以不任天下之事责之耳。故曰:禹、稷、颜子易地则皆然是也,不得位则止乎?不止也。其止者,盖止于极也,非谓士者固若狙猿然,无意于物也。况巩于先生,师仰已久,不宜有间,是以忘其贱而言也。愿赐之采择,以其意而少施焉。

  巩闲居江南,所为文无愧于四年时,所欲施于事者,亦有待矣。然亲在忧患中,祖母日愈老,细弟妹多,无以资衣食,恐不能就其学,况欲行其他耶!今者,欲奉亲数千里而归先生,会须就州学,欲入太学,则日已迫,遂弃而不顾,则望以充父母养者,无所勉从,此岂得已哉!韩吏部云:诚使屈原、孟轲、扬雄、司马迁、相如进于是选,仆知其怀惭,乃不自进而已尔,此言可念也。失贤师长之镌切,而与众人处,其不陷于小人也其几矣。早而兴,夜而息,欲须臾惬然于心不能也。先生方用于主上,日入谋议天下,日夜待为相,其无意于巩乎?故附所作通论杂文一编,先祖述文一卷以献。先祖困以殁,其行事非先生传之不显,愿假辞刻之神道碑,敢自抚州佣仆夫往伺于门下。伏惟不罪其愚而许之,以永赉其子孙,则幸甚幸甚。

  巩之友王安石,文甚古,行甚称文,虽已得科名,居今知安石者尚少也。彼诚自重,不愿知于人,尝与巩言:“非先生无足知我也。”如此人,古今不常有。如今时所急,虽无常人千万不害也,顾如安石不可失也。先生倘言焉,进之于朝廷,其有补于天下。亦书其所为文一编进左右,幸观之,庶知巩之非妄也。鄙心,其大抵虽如此,其详可得而具邪。不宣。巩再拜。

  【上蔡学士书】庆历四年五月日,南丰曾巩谨再拜上书谏院学士执事:朝廷自更两府谏官来,言事者皆为天下贺得人而已。贺之诚当也,顾不贺则不可乎?巩尝静思天下之事矣。以天子而行圣贤之道,不古圣贤然者否也。然而古今难之者,岂无异焉?邪人以不己利也,则怨;庸人以己不及也,则忌,怨且忌,则造饰以行其间。人主不寤其然,则贤者必疏而殆矣。故圣贤之道,往往而不行也,东汉之末是已。今主上至圣,虽有庸人、邪人,将不入其间。然今日两府谏官之所陈,上已尽白而信邪?抑未然邪?其已尽白而信也,尚惧其造之未深,临事而差也。其未尽白而信也,则当屡进而陈之,待其尽白而信,造之深,临事而不差而后已也。成此美者,其不在于谏官乎!古之制善矣。夫天子所尊而听者宰相也,然接之有时,不得数且久矣。惟谏官随宰相入奏事,奏已,宰相退归中书,盖常然矣。至于谏官,出入言动相缀接,蚤暮相亲,未闻其当退也。如此,则事之得失,蚤思之不待暮而以言可也,暮思之不待越宿而以言可也,不谕则极辨之可也。屡进而陈之,宜莫若此之详且实也,虽有邪人、庸人,不得而间焉。故曰:成此美者,其不在于谏官乎!

  今谏官之见也有间矣,其不能朝夕上下议亦明矣。禁中之与居,女妇而已尔,舍是则寺人而已尔,庸者、邪者而已尔。其于冥冥之间,议论之际,岂不易行其间哉!如此,则巩见今日两府谏官之危,而未见国家天下之安也。度执事亦已念之矣。苟念之,则在使谏官侍臣复其职而已,安有不得其职而在其位者欤?

  噫!自汉降戾后世,士之盛未有若唐太宗也。自唐降戾后世,士之盛亦未有若今也。唐太宗有士之盛而能成治功,今有士之盛,能行其道,则前数百年之弊无不除也,否则后数百年之患,将又兴也,可不为深念乎!巩生于远,厄于无衣食以事亲,今又将集于乡学,当圣贤之时,不得抵京师而一言,故敢布于执事,并书所作通论杂文一编以献。伏惟执事,庄士也,不拒人之言者也,愿赐观览,以其意少施焉。

  巩之友王安石者,文甚古,行称其文,虽已得科名,然居今知安石者尚少也。彼诚自重,不愿知于人。然如此人,古今不常有。如今时所急,虽无常人千万不害也,顾如安石,此不可失也。执事倘进于朝廷,其有补于天下。亦书其所为文一编进左右,庶知巩之非妄也。

  【上杜相公书】庆历七年九月日,南丰曾巩再拜上书致政相公阁下:巩闻夫宰相者,以己之材为天下用,则用天下而不足;以天下之材为天下用,则用天下而有余。古之称良宰相者无异焉,知此而已矣。

  舜尝为宰相矣,称其功则曰举八元八凯,称其德则曰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卒之为宰相者,无与舜为比也。则宰相之体,其亦可知也已。或曰:舜大圣人也。或曰:舜远矣,不可尚也。请言近之可言者,莫若汉与唐。汉之相曰陈平。对文帝曰:陛下即问决狱,责廷尉;问钱谷,责治粟内史。对周勃曰:且陛下问长安盗贼数,又可强对邪?问平之所以为宰相者,则曰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也。观平之所自任者如此,而汉之治莫盛于平为相时,则其所守者可谓当矣。降而至于唐,唐之相曰房、杜。当房、杜之时,所与共事则长孙无忌、岑文本,主谏诤则魏郑公、王,振纲维则戴胄、刘洎,持宪法则张元素、孙伏伽,用兵征伐则李、李靖,长民守土则李大亮。其余为卿大夫,各任其事,则马周、温彦博、杜正伦、张行成、李纲、虞世南、褚遂良之徒,不可胜数。夫谏诤其君,与正纲维、持宪法、用兵征伐、长民守土,皆天下之大务也,而尽付之人,又与人共宰相之任,又有他卿大夫各任其事,则房、杜者何为者邪?考于其传,不过曰:闻人有善,若己有之,不以求备取人,不以己长格物,随能收叙,不隔卑贱而已。卒之称良宰相者,必先此二人。然则著于近者,宰相之体,其亦可知也已。唐以降,天下未尝无宰相也。称良相者,不过有一二大节可道语而已。能以天下之材为天下用,真知宰相体者,其谁哉?

  数岁之前,阁下为宰相。当是时,人主方急于致天下治,而当世之士,豪杰魁垒者,相继而进,杂Ш于朝。虽然,邪者恶之,庸者忌之,亦甚矣。独阁下奋然自信,乐海内之善人用于世,争出其力,以唱而助之,惟恐失其所自立,使豪杰者皆若素由门下以出。于是与之佐人主,立州县学,为累日之格以励学者;课农桑,以损益之数为吏升黜之法;重名教,以矫衰弊之俗;变苟且,以起百官众职之坠。革任子之滥,明赏罚之信,一切欲整齐法度,以立天下之本,而庶几三代之事。虽然,纷而疑且排其议者亦众矣。阁下复毅然坚金石之断,周旋上下,扶持树植,欲使其有成也。及不合矣,则引身而退,与之俱否。呜呼!能以天下之材为天下用,真知宰相体者,非阁下其谁哉!使充其所树立,功德可胜道哉!虽不充其志,岂愧于二帝、三代、汉唐之为宰相者哉!

  若巩者,诚鄙且贱,然常从事于书,而得闻古圣贤之道,每观今贤杰之士,角立并出,与三代、汉唐相侔,则未尝不叹其盛也。观阁下与之反复议而更张庶事之意,知后有圣人作,救万事之弊,不易此矣,则未尝不爱其明也。观其不合而散逐消藏,则未尝不恨其道之难行也。以叹其盛、爱其明、恨其道之难行之心,岂须臾忘其人哉!地之相去也千里,世之相后也千载,尚慕而欲见之,况同其时,过其门墙之下也欤!今也过阁下之门,又当阁下释衮冕而归,非干名蹈利者所趋走之日,故敢道其所以然,而并书杂文一编,以为进拜之资。蒙赐之一见焉,则其愿得矣。噫!贤阁下之心,非系于见否也,而复汲汲如是者,盖其忻慕之志而已耳。伏惟幸察。不宣。巩再拜。

  【上范资政书】资政给事:夫学者之于道,非处其大要之难也。至其晦明消长、弛张用舍之际,而事之有委曲几微,欲其取之于心而无疑,发之于行而无择,推而通之,则万变而不穷。合而言之,则一致而已。是难也,难如是。故古之人有断其志,虽各合于义,极其分,以谓备圣人之道,则未可者。自伊尹、伯夷、展禽之徒所不免如此。而孔子之称其门人,曰德行、文学、政事、言语,亦各殊科,彼其材于天下之选,可谓盛矣。然独至于颜氏之子,乃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是所谓难者久矣。故圣人之所教人者,至其晦明消长、弛张用舍之际,极大之为无穷,极小之为至隐,虽他经靡不同其意。然尤委曲其变于《易》,而重复显著其义于卦爻、彖象、系辞之文,欲人之自得诸心而惟所用之也。然有《易》以来,自孔子之时,以至于今,得此者颜氏而已尔,孟氏而已尔。二氏而下,孰为得之者欤?甚矣,其难也。

  若巩之鄙,有志于学,常惧乎其明之不远,其力之不强,而事之有不得者。既自求之,又欲交天下之贤以辅而进,由其磨砻灌溉以持其志、养其气者有矣。其临事而忘、其自反而馁者,岂得已哉!则又惧乎陷溺其心,以至于老而无所庶几也。尝间而论天下之士,豪杰不世出之材,数百年之间未有盛于斯时也。而造于道尤可谓宏且深,更天下之事尤可谓详且博者,未有过阁下也。故阁下尝履天下之任矣。事之有天下非之,君子非之,而阁下独曰是者;天下是之,君子是之,而阁下独曰非者。及其既也,君子皆自以为不及,天下亦曰范公之守是也。则阁下之于道何如哉!当其至于事之几微,而讲之以《易》之变化,其岂有未尽者邪?夫贤乎天下者,天下之所慕也,况若巩者哉!故愿闻议论之详,而观所以应于万事者之无穷,庶几自寤以得其所难得者,此巩之心也。然阁下之位可谓贵矣,士之愿附者可谓众矣,使巩也不自别于其间,岂独非巩之志哉!亦阁下之所贱也。故巩不敢为之。不意阁下欲收之而教焉,而辱召之。巩虽自守,岂敢固于一邪!故进于门下,而因自叙其所愿与所志以献左右,伏惟赐省察焉。

  【上齐工部书】巩尝谓县比而听于州,州比而听于部使者。以大较言之,县之民以万家,州数倍于县,部使者之所治十倍于州,则部使者数十万家之命也,岂轻也哉?部使者之门,授天子之令者之焉,凡民之平曲直者之焉,辨利害者之焉。为吏者相与就而质其为吏之事也,为士者相与就而质其为士之事也。三省邻部之政相闻、书相移者,又未尝间焉,其亦烦矣。

  执事为部使者于江西,巩也幸齿于执事之所部,其饰容而进谒也,敢质其为士之事也。

  巩世家南丰,及大人谪官以还,无屋庐田园于南丰也。祖母年九十余,诸姑之归人者多在临川,故祖母乐居临川也,居临川者久矣。进学之制,凡入学者,不三百日则不得举于有司。而巩也与诸弟循侨居之,又欲学于临川,虽已疏于州而见许矣,然不得执事一言,转牒而明之,有司或有所疑,学者或有所缘以相嫉,私心未敢安也。来此者数日矣,欲请于门下未敢进也。有同进章适来言曰:“进也。执事礼以俟士,明以伸法令之疑。适也寓籍于此,既往而受赐矣。”尚自思曰:巩材鄙而性野,其敢进也欤?又自解曰:执事之所以然,伸法令之疑也。伸法令之疑者,不为一人行,不为一人废,为天下公也,虽愚且野可进也。是以敢具书而布其心焉。伏惟不罪其以为烦而察之,赐之一言而进之,则幸甚幸甚。〈公世家南丰,因奉祖母居临川。维时建昌隶属抚州。祖茔庙祀在南丰,其后裔世居查溪。〉

  【与抚州知州书】士有与一时之士相参错而居,其衣服、食饮、语默、止作之节无异也。及其心有所独得者,放之天地而有余,敛之秋毫之端而不遗;望之不见其前,蹑之不见其后;岿乎其高,浩乎其深,烨乎其光明;非四时而信,非风雨雷电霜雪而吹嘘泽润;声鸣严威,列之乎公卿彻官而不为泰,无匹夫之势而不为不足;天下吾赖,万世吾师,而不为大;天下吾违,万世吾异,而不为贬也。其然也,岂翦翦然而为洁,幸幸然而为谅哉?岂沾沾者所能动其意哉?其与一时之士相参错而居,岂惟衣服、食饮、语默、止作之节无异也,凡与人相追接、相恩爱之道,一而已矣。

  若夫食于人之境,而出入于其里,进焉而见其邦之大人,亦人之所同也,安得而不同哉?不然,则立异矣。翦翦然而已矣,幸幸然而已矣,岂其所汲汲为哉?巩方慎此以自得也,于执事之至,而始也自疑于其进焉,既而释然。故具道其本末,而为进见之资,伏惟少赐省察。不宣。巩再拜。

  【与孙司封书】

  运使司封阁下:窃闻侬智高未反时,已夺邕邑地而有之,为吏者不能御,因不以告。皇三年,邕有白气起廷中,江水横溢,司户孔宗旦以为兵象,策智高必反,以书告其将陈拱。拱不听,宗旦言不已。拱怒,诋之曰:“司户狂邪!”四年,智高出横山,略其寨人,因其仓库而大赈之。宗旦又告曰:“事急矣,不可以不戒。”拱又不从。凡宗旦之于拱,以书告者七,以口告者多至不可数。度拱终不可得意,即载其家走桂州,曰:“吾有官守不得去,吾亲毋为与死此。”既行之二日,智高果反,城中皆应之。宗旦犹力守南门,为书召邻兵,欲拒之。城亡,智高得宗旦喜,欲用之。宗旦怒曰:“贼!汝今立死,吾岂可污邪!”骂不绝口。智高度终不可下,乃杀之。

  当其初,使宗旦言不废,则邕之祸必不发。发而吾有以待之,则必无事。使独有此一善,固不可不旌,况其死节堂堂如是,而其事未白于天下。比见朝廷所宠赠南兵以来伏节死难之臣,宗旦乃独不与,此非所谓“曲突徙薪无恩泽,焦头烂额为上客”邪?使宗旦初无一言,但贼至而能死不去,固不可以无赏。盖先事以为备,全城而保民者,宜责之陈拱,非宗旦事也。今猥令与陈拱同戮,既遗其言,又负其节。为天下者,赏善而罚恶;为君子者,乐道人之善,乐成人之美。岂当如是邪?凡南方之事,卒至于破十馀州,覆军杀将,丧元元之命,竭山海之财者,非其变发于隐伏,而起于仓卒也。内外上下有职事者,初莫不知,或隐而不言,或忽而不备,苟且偷托,以至于不可御耳。有一人先能言者,又为世所侵蔽,令与罪人同罚,则天下之事,其谁复言耶!闻宗旦非独以书告陈拱,当时为使者于广东西者,宗旦皆历告之。今彼既不能用,惧重为己累,必不肯复言宗旦尝告我也。为天下者,使万事已理,天下已安,犹须力开言者之路,以防未至之患。况天下之事,其可忧者甚众,而当世之患,莫大于人不能言与不肯言,而甚者或不敢言也。则宗旦之事,岂可不汲汲载之天下视听,显扬褒大其人,以惊动当世耶!宗旦喜学《易》,所为注有可采者。家不能有书,而人或质问以《易》,则贯穿驰骋,至数十家,皆能言其意。事祖母尽心,贫几不能自存,好议论,喜功名。巩尝与之接,故颇知之。则其所立,亦非一时偶然发也。世多非其在京东时不能自重,至为世所指目,此固一眚。今其所立,亦可赎矣。

  巩初闻其死之事,未敢决然信也。前后得言者甚众,又得其弟自言,而闻祖袁州在广东亦为之言,然后知其事,使虽有小差,要其大概不诬也。况陈拱以下皆覆其家,而宗旦独先以其亲遁,则其有先知之效可知也。以其性之喜事,则其有先言之效亦可知也。以阁下好古力学,志乐天下之善,又方使南方,以赏罚善恶为职,故敢以告。其亦何惜须臾之听,尺纸之议,博问而极陈之。使其事白,固有补于天下,不独一时为宗旦发也。伏惟少留意焉。如有未合,愿赐还答。不宣。巩顿首。

  【再与欧阳舍人书】巩顷尝以王安石之文进左右,而以书论之。其略曰:巩之友有王安石者,文甚古,行称其文。虽已得科名,然居今知安石者尚少也。彼诚自重,不愿知于人。然如此人,古今不常有。如今时所急,虽无常人千万不害也,顾如安石,此不可失也。书既达,而先生使河北,不复得报,然心未尝忘也。近复有王回者、王向者,父平为御史,居京师。安石于京师得而友之,称之曰“有道君子也”,以书来言者三四,犹恨巩之不即见之也,则寓其文以来。巩与安石友,相信甚至,自谓无愧负于古之人。览二子之文,而思安石之所称,于是知二子者,必魁闳绝特之人。不待见而信之已至,怀不能隐,辄复闻于执事。三子者卓卓如此,树立自有法度,其心非苟求闻于人也。而巩汲汲言者,非为三子者计也,盖喜得天下之材,而任圣人之道,与世之务。复思若巩之浅狭滞拙,而先生遇甚厚,惧己之不称,则欲得天下之材,尽出于先生之门,以为报之一端耳。伏惟垂意而察之,还以一言,使之是非有定焉。回、向文三篇,如别录。不宣。巩再拜。

  书魏郑公传后


  曾巩


  予观太宗常屈己以从群臣之议,而魏郑公之徒喜遭其时,感知己之遇,事之大小,无不谏诤。虽其忠诚自至,亦得君而然也。则思唐之所以治,太宗之所以称贤主,而前世之君不及者,其渊源皆出于此也。能知其有此者,以其书存也。及观郑公以谏诤事付史官,而太宗怒之,薄其恩礼,失终始之义,则未尝不反复嗟惜,恨其不思,而益知郑公之贤焉。

  夫君之使臣,与臣之事君者何?大公至正之道而已矣。大公至正之道,非灭人言以掩己过,取小亮以私其君,此其不可者也。又有甚不可者: 夫以谏诤为当掩,是以谏诤为非美也,则后世谁复当谏诤乎?况前代之君有纳谏之美,而后世不见,则非唯失一时之公,又将使后世之君谓前代无谏诤之事,是启其怠且忌矣。太宗末年,群下既知此意而不言,渐不知天下之得失,至于辽东之败,而始恨郑公不在世,未尝知其悔之萌芽出于此也。

  夫伊尹、周公何如人也!伊尹、周公之切谏其君者,其言至深,而其事至迫,存之于书,未尝掩焉。至今称太甲、成王为贤君,而伊尹、周公为良相者,以其书可见也。令当时削而弃之,成区区之小让,则后世何所据依而谏? 又何以知其贤且良欤? 桀、纣、幽、厉、始皇之亡,则其臣之谏词无见焉。非其史之遗,乃天下不敢言而然也。则谏诤之无传,乃此数君之所以益暴其恶于后世而已矣。

  或曰:“《春秋》之法,为尊、亲、贤者讳,与此戾矣。”夫《春秋》 之所以讳者,恶也,纳谏岂恶乎?“然则焚稿者非欤?”曰: 焚稿者谁欤? 非伊尹、周公为之也,近世取区区之小亮者为之耳。其事又未是也。何则? 以焚其稿为掩君之过,而使后世传之,则是使后世不见稿之是非,而必其过常在于君,美常在于己也,岂爱其君之谓欤? 孔光之去其稿之所言,其在正邪,未可知也。而焚之而惑后世,庸讵知非谋已之奸计乎?

  或曰:“‘造辟而言,诡辞而出’,异乎此。”曰: 此非圣人之所曾言也。今万一有是理,亦谓君臣之间,议论之际,不欲漏其言于一时之人耳,岂杜其告万世也?

  噫! 以诚信持己,而事其君,而不欺乎万世者,郑公也。益知其贤云。岂非然哉? 岂非然哉?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是唐代魏征的一句忠谏名言,以其哲深旨远,而流传于后世。作为一代政治家和朝廷重臣,魏征从维护封建统治阶级的根本利益出发,以谏诤为已任,前后向唐太宗陈谏达“二百余事”。他的《谏太宗十思疏》更脍炙人口。而唐初的太宗皇帝则较为开明。他认为天子日理万机,总会有失误之时,“若惟扬美隐恶,共进谀言,则国之危亡,可立而待也。”(《贞观政要》卷8《论贡赋》) 故能注重任贤,纳谏。魏征所提“薄赋敛,轻租税”,“居安思危,戒奢以俭”等建议均为唐太宗所采纳。他们彼此间相互信赖的关系,堪称封建君臣关系之典范,历来被史学家们所称道。

  然而,唐太宗毕竟是封建帝王。后因魏征“以谏诤事付史官”,遂触“太宗怒之”。以致对魏征“薄其恩礼,失终始之义。”以天子的威严而论,要维护其在历史上的神圣地位,终不能容忍因“纳谏”而提高魏征的身价。曾巩正有感于此,便挥毫写下了《书魏郑公传后》这篇史论。文章以史实为例证,从正反两方面阐述了把诤谏之事载人史册,将会产生积极的政治效果和深远的历史影响。然后逐条批驳了隐瞒君王过错和掩盖历史真相等封建伦理观念,并在君臣关系上提出了“诚信”的观点。文章论述徐缓而庄重,辩驳简捷而有力,不失为一篇较好的说理散文。

  说理与议论是曾巩散文的主要形式。他的说理文一贯注重章法的严谨和布局的分明,而说理透彻则是曾文更为突出的特色。这篇史论,立论明确,并以史实为证反复论说了什么是真正的“治国”之道。作者指出“唐之所以治,太宗之所以称贤主”原因就在于太宗能纳谏。然而,历史上对纳谏之事始终褒贬不一。于是,作者从君臣关系入笔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文中指出“大公至正之道”才是君臣关系的行动准则。而“灭人言以掩己过,取小亮以私其君”皆不可取。至于“是以谏诤为非美”的认识则更不可取。纳谏不仅有利于“治国”,且有益于后世。但是就连太宗这样的君王在其执政末年也不能做到这一点了。因而“渐不知天下之得失”,所以导致了辽东之败。文章以夹叙夹议的方法从国家社稷的“所治”与“所不治”两方面论证了纳谏的重要性。

  本文到此并未浅尝辄止,而是将论题深入一步,对谏诤之事载入史册所产生的历史作用和影响进行了剖析。文章以“切谏其君者”伊尹、周公为例,指出他们之所以“为良相”,太甲、成王之所以“为贤君”,是因为“其书可见”的缘故。它不仅使后人“知其贤且良”,而且使后世有了仿效之依据。而桀、纣、幽、厉、始皇等数君则不然。“其臣之谏词无见焉”,此“非其史之遗,乃天下不敢言而然也。”因而使“谏诤之无传”。这便是“此数君之所以益暴其恶于后世”的根由。通过正反史例之比较,结论已不言自明了。作者寓说理于叙事之中,既使道理得到了透彻论证,又避免了平铺直叙,使文章起伏有致,事与理互为增色。本文从不同侧面和角度对论题进行了阐述。既列举了魏征、伊尹、周公等人为正面例证,亦举了桀、纣等君王为反面例证;既从为臣的角度谈谏诤,亦以君王的角度进行了论述。文章条分缕析,反复引证,层层推进。文中叙事、引证、议论环环相扣,理据事而存,事依理而深,使这篇史论达到了“曲尽事理,于平淡中见透辟”的艺术境地。

  曾巩的散文继承和发扬了中国古典散文“文以载道”的传统。他认为世之“大贤者”要“明圣人之心于百世之上,明圣人之心于百世之下”,“口讲之,身行之,以其余者,又书存之,三者必相表里。”(《上欧阳学士第一书》)其弟曾肇说:“其言古今治乱得失是非成败。人贤不肖,以至弥纶,当世之务,斟酌损益,必本于经。”(《亡兄行状》)正因为曾巩斟酌损益必本于经,必止于仁义,故其抒情写景之作较少,而议论说理之文颇多。曾巩早年深受儒家“民惟邦本”,“民为贵”思想的影响,为官任上常竭力为民消灾除难。正如韩维所云:“其为政,严而不扰,必去民疾苦而所欲者。”(《曾巩神道碑》)因而政绩显著。他一生注重研讨治国之道,关心吏治,对谏诤之事往往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和原则。曾巩这些思想除了身体力行之外,在其文章里也多有体现。这篇史论中,作者赞扬了魏征,并明确提出了公开诤谏内容以“告万世”的主张,实际上这是旨在公布封建帝王的缺点与过错。这在当时无疑要担当一定的政治风险。或许有了魏征作楷模,又有“兴天下,报国家”之心,(《上田正言书》) 曾巩为“治国”而落笔的勇气也因此而倍增。曾巩的文章往往“皆因事而发”,故内容充实,绝少空谈。本文虽侃侃而论,却要言不烦,语出有据。虽在传后,也并无说教或多余之感。

  《书魏郑公传后》是一篇“跋”。“跋”作为一种文体,同“序”实为一类。世称“跋”是写于书后或文后的“序”。“跋”之义“躐也”(《尔雅·释言》)、“蹑也”。(《汉书》)。二者虽基本类似,然内容上略有差别。一般“序”文详,而“跋”文简。本篇“跋”的内容乃属说理文范畴。说理文虽滥觞于春秋,但直至《墨子》问世才可称之为有了真正的说理文。其后又经战国时期的诸子百家,游说纵横,辩驳之风大盛,使说理散文得到极大的发展。但这一时期仍未出现过单篇的说理文。时至汉代,才有了由文人作家撰写的单篇说理散文。

  唐宋两代则是说理散文创作的繁荣阶段。曾巩的《书魏郑公传后》一文习古而不泥古,以其语言的晓畅、平易、谐美而独具一格。本文的语言在表达上以晓畅、平易为主体,却又处处不失错落变化,抑扬顿挫之韵味。此文第一句:“予观太宗常屈已以从群臣之议,而魏郑公之徒喜遭其时。感知己之遇,事之大小,无不谏诤。”作者以家常话式的语言,娓娓而谈,令人感到平易而亲切。文章在批驳谏诤问题上的封建伦理观念时,文字显得平易、晓畅、毫无经学家古奥之气。而逻辑上却深入浅出,引人人理。文中使用了不少疑问句和反问句,如“夫君之使臣,与臣之事君者何?”“夫《春秋》之所以讳者,恶也,纳谏岂恶乎?”虽为常用句式,亦使行文增色。曾巩一贯反对“辞工以害文”,但仍提倡“文辞兼胜”。为使文章“足以发难显之情”,曾巩作文也多讲究语言层次的安排,句式的调配。本文第二段,先用一个疑问句作发问,然后以一个陈述句作回答。段中间又用了一个反问句,后面却不作回答。而后半段仅以两个较长的句子构成,语气盈足而贯通,这就使文章形成了不同的语言层次和语调。整段文字语调摇曳,句式多变,显示出曾巩驾驭语言的不凡功力。不仅如此,这篇史论亦讲究语言的音和韵谐。本文第一段,首句较长,二句则短,三句又长,四句则短,尾句最长。长短句的交错使用,便文章产生了一种很强的音律感,读之则抑扬顿挫。文章非常巧妙地将情、事、理融合在这语言的音和韵谐之中。这篇史论虽不是曾巩的名篇,但较好体现了曾文在说理和语言方面的特色。

  曾巩的散文不论叙事,说理、抒情皆表现出平易,婉转的风格。他的散文在中国散文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然而,与韩愈、苏轼等人相比,曾巩的说理散文似缺乏奔放纵横,能生能扫之气势。以本篇而论,称其行文“典雅有余,精彩不足”,堪为是评。这也是对曾巩的文学作品的研究与评价过程中值得注意的一个问题。

  作者:韩达(共3678字)
  [引用信息]关永礼 主编.唐宋八大家鉴赏辞典.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1989.第1219-1220-1221-1222-1223页.

归老桥记译文
武陵柳侯用图画描绘出他位于青陵的居所,嘱托我写一篇记文,来信说:武陵的西北,有一个湖在梁山,叫白马湖。梁山是西南,有块田地在湖中,这是我先人的青陵田。我在此修筑了一座屋舍想于此养老,青陵向西二百步,有一股泉水从两座山崖之间流淌出来向东注入湖中,叫做采菱涧。我在湖上修了一座桥,又盖了一所房屋将其遮蔽住。若有事从武陵与青陵屋舍之间来往,以及他日我得以告老还乡,都要经过这座桥,所以给它题了一个名字叫做归老桥。
我的先人留给额哦这块土地,宅中有桑麻,田中有粳稻,而湖中有香蒲、莲蓬。在天空中可以飞射上下翻飞的野鸭与大雁,在水中可以垂钓四处游动的鲟鱼和鳇鱼。我由此可以自食其力,从而问心无愧。休憩之时有高耸的树木浓荫密布,偃卧之时有丰缛的嫩草清香扑鼻。登高山置身青云之上,可以一览天地 奇景;嬉戏清泉,戴月而归,褪尽尘世的污浊。我由此得以疗养疲惫的身心,舒心乐意。我年轻的时候生活安宁,到成年之后为工作而奔走四方,疲惫于万物对于身心的牵累,未尝不想在此修养身心。如今在朝廷为官,宠以优厚的俸禄,而我在此游览,感到自己终将衰老,难道没有归隐的想法吗?又写道:世上老于官场的人或许不高兴归隐;偶尔有乐于归隐的人,或许又没有可归之处。而如今我有这样的一块天地以成全我归隐的乐意,希望为我记载下来,使
我的后人可以阅读,由此而继承我的志向。
我认为先王养老的方法可以说是非常完善了,士大夫退休了,就说“不敢再用政务来麻烦你”,这是尊重他们,而士大夫也深明按时退休之大义,没有赖着不走的。可以说是两全其美了。后世养老的方法既不完善,士大夫年老之后有的被赶走,而士大夫确也有贪念禄位而不知节制的,这可以说是两方都有缺失。如今柳侯年届六十,齿发都没有衰落,真是为天子施展才华以普惠百姓的时候,虽想要舍弃官位的荣耀,享受湖光山色的快乐,但我知道还是不能满足其心愿的。然而他是如此有志于隐退,听说了他的高风亮节的人士也可以有所感触了,于是为他写了这篇记文。

书魏郑公传后

曾巩

予观太宗常屈己以从群臣之议,而魏郑公之徒喜遭其时,感知己之遇,事之大小,无不谏诤。虽其忠诚自至,亦得君而然也。则思唐之所以治,太宗之所以称贤主,而前世之君不及者,其渊源皆出于此也。能知其有此者,以其书存也。及观郑公以谏诤事付史官,而太宗怒之,薄其恩礼,失终始之义,则未尝不反复嗟惜,恨其不思,而益知郑公之贤焉。

夫君之使臣,与臣之事君者何?大公至正之道而已矣。大公至正之道,非灭人言以掩己过,取小亮以私其君,此其不可者也。又有甚不可者: 夫以谏诤为当掩,是以谏诤为非美也,则后世谁复当谏诤乎?况前代之君有纳谏之美,而后世不见,则非唯失一时之公,又将使后世之君谓前代无谏诤之事,是启其怠且忌矣。太宗末年,群下既知此意而不言,渐不知天下之得失,至于辽东之败,而始恨郑公不在世,未尝知其悔之萌芽出于此也。

夫伊尹、周公何如人也!伊尹、周公之切谏其君者,其言至深,而其事至迫,存之于书,未尝掩焉。至今称太甲、成王为贤君,而伊尹、周公为良相者,以其书可见也。令当时削而弃之,成区区之小让,则后世何所据依而谏? 又何以知其贤且良欤? 桀、纣、幽、厉、始皇之亡,则其臣之谏词无见焉。非其史之遗,乃天下不敢言而然也。则谏诤之无传,乃此数君之所以益暴其恶于后世而已矣。

或曰:“《春秋》之法,为尊、亲、贤者讳,与此戾矣。”夫《春秋》 之所以讳者,恶也,纳谏岂恶乎?“然则焚稿者非欤?”曰: 焚稿者谁欤? 非伊尹、周公为之也,近世取区区之小亮者为之耳。其事又未是也。何则? 以焚其稿为掩君之过,而使后世传之,则是使后世不见稿之是非,而必其过常在于君,美常在于己也,岂爱其君之谓欤? 孔光之去其稿之所言,其在正邪,未可知也。而焚之而惑后世,庸讵知非谋已之奸计乎?

或曰:“‘造辟而言,诡辞而出’,异乎此。”曰: 此非圣人之所曾言也。今万一有是理,亦谓君臣之间,议论之际,不欲漏其言于一时之人耳,岂杜其告万世也?

噫! 以诚信持己,而事其君,而不欺乎万世者,郑公也。益知其贤云。岂非然哉? 岂非然哉?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是唐代魏征的一句忠谏名言,以其哲深旨远,而流传于后世。作为一代政治家和朝廷重臣,魏征从维护封建统治阶级的根本利益出发,以谏诤为已任,前后向唐太宗陈谏达“二百余事”。他的《谏太宗十思疏》更脍炙人口。而唐初的太宗皇帝则较为开明。他认为天子日理万机,总会有失误之时,“若惟扬美隐恶,共进谀言,则国之危亡,可立而待也。”(《贞观政要》卷8《论贡赋》) 故能注重任贤,纳谏。魏征所提“薄赋敛,轻租税”,“居安思危,戒奢以俭”等建议均为唐太宗所采纳。他们彼此间相互信赖的关系,堪称封建君臣关系之典范,历来被史学家们所称道。

然而,唐太宗毕竟是封建帝王。后因魏征“以谏诤事付史官”,遂触“太宗怒之”。以致对魏征“薄其恩礼,失终始之义。”以天子的威严而论,要维护其在历史上的神圣地位,终不能容忍因“纳谏”而提高魏征的身价。曾巩正有感于此,便挥毫写下了《书魏郑公传后》这篇史论。文章以史实为例证,从正反两方面阐述了把诤谏之事载人史册,将会产生积极的政治效果和深远的历史影响。然后逐条批驳了隐瞒君王过错和掩盖历史真相等封建伦理观念,并在君臣关系上提出了“诚信”的观点。文章论述徐缓而庄重,辩驳简捷而有力,不失为一篇较好的说理散文。

说理与议论是曾巩散文的主要形式。他的说理文一贯注重章法的严谨和布局的分明,而说理透彻则是曾文更为突出的特色。这篇史论,立论明确,并以史实为证反复论说了什么是真正的“治国”之道。作者指出“唐之所以治,太宗之所以称贤主”原因就在于太宗能纳谏。然而,历史上对纳谏之事始终褒贬不一。于是,作者从君臣关系入笔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文中指出“大公至正之道”才是君臣关系的行动准则。而“灭人言以掩己过,取小亮以私其君”皆不可取。至于“是以谏诤为非美”的认识则更不可取。纳谏不仅有利于“治国”,且有益于后世。但是就连太宗这样的君王在其执政末年也不能做到这一点了。因而“渐不知天下之得失”,所以导致了辽东之败。文章以夹叙夹议的方法从国家社稷的“所治”与“所不治”两方面论证了纳谏的重要性。

本文到此并未浅尝辄止,而是将论题深入一步,对谏诤之事载入史册所产生的历史作用和影响进行了剖析。文章以“切谏其君者”伊尹、周公为例,指出他们之所以“为良相”,太甲、成王之所以“为贤君”,是因为“其书可见”的缘故。它不仅使后人“知其贤且良”,而且使后世有了仿效之依据。而桀、纣、幽、厉、始皇等数君则不然。“其臣之谏词无见焉”,此“非其史之遗,乃天下不敢言而然也。”因而使“谏诤之无传”。这便是“此数君之所以益暴其恶于后世”的根由。通过正反史例之比较,结论已不言自明了。作者寓说理于叙事之中,既使道理得到了透彻论证,又避免了平铺直叙,使文章起伏有致,事与理互为增色。本文从不同侧面和角度对论题进行了阐述。既列举了魏征、伊尹、周公等人为正面例证,亦举了桀、纣等君王为反面例证;既从为臣的角度谈谏诤,亦以君王的角度进行了论述。文章条分缕析,反复引证,层层推进。文中叙事、引证、议论环环相扣,理据事而存,事依理而深,使这篇史论达到了“曲尽事理,于平淡中见透辟”的艺术境地。

曾巩的散文继承和发扬了中国古典散文“文以载道”的传统。他认为世之“大贤者”要“明圣人之心于百世之上,明圣人之心于百世之下”,“口讲之,身行之,以其余者,又书存之,三者必相表里。”(《上欧阳学士第一书》)其弟曾肇说:“其言古今治乱得失是非成败。人贤不肖,以至弥纶,当世之务,斟酌损益,必本于经。”(《亡兄行状》)正因为曾巩斟酌损益必本于经,必止于仁义,故其抒情写景之作较少,而议论说理之文颇多。曾巩早年深受儒家“民惟邦本”,“民为贵”思想的影响,为官任上常竭力为民消灾除难。正如韩维所云:“其为政,严而不扰,必去民疾苦而所欲者。”(《曾巩神道碑》)因而政绩显著。他一生注重研讨治国之道,关心吏治,对谏诤之事往往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和原则。曾巩这些思想除了身体力行之外,在其文章里也多有体现。这篇史论中,作者赞扬了魏征,并明确提出了公开诤谏内容以“告万世”的主张,实际上这是旨在公布封建帝王的缺点与过错。这在当时无疑要担当一定的政治风险。或许有了魏征作楷模,又有“兴天下,报国家”之心,(《上田正言书》) 曾巩为“治国”而落笔的勇气也因此而倍增。曾巩的文章往往“皆因事而发”,故内容充实,绝少空谈。本文虽侃侃而论,却要言不烦,语出有据。虽在传后,也并无说教或多余之感。

《书魏郑公传后》是一篇“跋”。“跋”作为一种文体,同“序”实为一类。世称“跋”是写于书后或文后的“序”。“跋”之义“躐也”(《尔雅·释言》)、“蹑也”。(《汉书》)。二者虽基本类似,然内容上略有差别。一般“序”文详,而“跋”文简。本篇“跋”的内容乃属说理文范畴。说理文虽滥觞于春秋,但直至《墨子》问世才可称之为有了真正的说理文。其后又经战国时期的诸子百家,游说纵横,辩驳之风大盛,使说理散文得到极大的发展。但这一时期仍未出现过单篇的说理文。时至汉代,才有了由文人作家撰写的单篇说理散文。

唐宋两代则是说理散文创作的繁荣阶段。曾巩的《书魏郑公传后》一文习古而不泥古,以其语言的晓畅、平易、谐美而独具一格。本文的语言在表达上以晓畅、平易为主体,却又处处不失错落变化,抑扬顿挫之韵味。此文第一句:“予观太宗常屈已以从群臣之议,而魏郑公之徒喜遭其时。感知己之遇,事之大小,无不谏诤。”作者以家常话式的语言,娓娓而谈,令人感到平易而亲切。文章在批驳谏诤问题上的封建伦理观念时,文字显得平易、晓畅、毫无经学家古奥之气。而逻辑上却深入浅出,引人人理。文中使用了不少疑问句和反问句,如“夫君之使臣,与臣之事君者何?”“夫《春秋》之所以讳者,恶也,纳谏岂恶乎?”虽为常用句式,亦使行文增色。曾巩一贯反对“辞工以害文”,但仍提倡“文辞兼胜”。为使文章“足以发难显之情”,曾巩作文也多讲究语言层次的安排,句式的调配。本文第二段,先用一个疑问句作发问,然后以一个陈述句作回答。段中间又用了一个反问句,后面却不作回答。而后半段仅以两个较长的句子构成,语气盈足而贯通,这就使文章形成了不同的语言层次和语调。整段文字语调摇曳,句式多变,显示出曾巩驾驭语言的不凡功力。不仅如此,这篇史论亦讲究语言的音和韵谐。本文第一段,首句较长,二句则短,三句又长,四句则短,尾句最长。长短句的交错使用,便文章产生了一种很强的音律感,读之则抑扬顿挫。文章非常巧妙地将情、事、理融合在这语言的音和韵谐之中。这篇史论虽不是曾巩的名篇,但较好体现了曾文在说理和语言方面的特色。

曾巩的散文不论叙事,说理、抒情皆表现出平易,婉转的风格。他的散文在中国散文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然而,与韩愈、苏轼等人相比,曾巩的说理散文似缺乏奔放纵横,能生能扫之气势。以本篇而论,称其行文“典雅有余,精彩不足”,堪为是评。这也是对曾巩的文学作品的研究与评价过程中值得注意的一个问题。

作者:韩达(共3678字)
[引用信息]关永礼 主编.唐宋八大家鉴赏辞典.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1989.第1219-1220-1221-1222-1223页.



息有乔木之繁荫,藉有丰草之幽香。这句什么意思,哪位帮忙翻译一下_百度...
休息时,有高大树木形成的浓密的凉荫,躺下时,有茂密野草散发的淡雅的香味。

章绶的解释
章绶的解释(1).官印和系印的丝带。亦泛指官印。 《西京杂记》 卷二:“ 朱买臣 为 会稽 太守,怀章绶还至舍亭,而国人未知也。” 宋 王谠 《唐语林·补遗一》 :“上益加知遇,面赐章绶,累召对。” (2).指官位。 宋 曾巩 《归老桥记》 :“今 柳侯 ……方为天子致其材力以惠 元元...

潜泳的意思?
词性 动词 基本释义 ⒈ 在水面之下游泳,尤其是不带潜泳头盔和潜泳衣,仅带面罩、橡皮脚掌和一副呼吸装置在相当深度下游泳。英skin dive;国语辞典修订本 潜泳「ㄑ一ㄢˊ ㄩㄥˇ」⒈ 为泳者潜在水底或水中的一种游泳方法。引证解释 ⒈ 不露出水面的游泳。引宋 曾巩 《归老桥记》:“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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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巩的文章有哪些
- --- 醒心亭记 拟岘台记 墨池记 南轩记 《陈书》目录序 游信州玉山小岩记 寄欧阳舍人书 菜园院佛殿记 与王介甫第一书 秃秃记 越州赵公救灾记 道山亭记 鹅湖院佛殿记 学舍记 清心亭记 类要序 祭欧阳少师文 二女墓志 祭宋龙图文 议仓 游双源 归老桥记 已赞过 已踩过<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描写湖山的好句子
那山,挺拔得像个巨人,高高耸立。它的皱纹非常深沉,仿佛藏满了沧桑。最妙的是,缠绵的云总是与他为伴。雾总出现在雨后。一出现,便朦胧了整座山。太阳是喜欢看热闹的,便拨开了云,偷看它们。那阳刚的山似乎害了羞,飞出一抹红晕。这时,风也来了,硬是把云雾撕成一片片、一道道、一缕缕。而...

以共为主的诗歌?
”宋曾巩《归老桥记》:“虽欲遗章绶之荣,从湖山之乐,余知未能遂其好也。”元赵孟頫《钱塘怀古》诗:“湖山靡靡今犹在,江水悠悠只自流。”林之夏《生日同泛西湖》诗之一:“林逋、苏轼俱名世,指点湖山感慨深。”2.特指用太湖石堆迭成的假山。明汤显祖《牡丹亭·写真》:“倚湖山梦绕,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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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的引证解释是:⒈粳稻与糯稻。引唐韩愈《柳州罗池庙碑》:“__充羡兮,蛇蛟结蟠。”宋曾巩《归老桥记》:“维吾先人遗吾此土者,宅有桑麻,田有__。”宋苏轼《罢徐州往南京马上走笔寄子由》诗之五:“下有尔家川,千畦种__。”。__的引证解释是:⒈粳稻与糯稻。引唐韩愈《柳州罗池庙...

怠倦[dài juàn]什么意思?近义词和反义词是什么?英文翻译是什么...
[怠倦]详细解释 松懈倦怠。《墨子·非命下》:“彼以为强必治,不强必乱;强必宁,不强必危;故不敢怠倦。”《后汉书·郑玄传》:“ 玄 日夜寻诵,未尝怠倦。” 严复 《辟韩》:“为之乐以宣其湮郁,为之政以率其怠倦,为之刑以锄其强梗。”借指松弛。宋 曾巩 《归老桥记》:“登山...

荆门市17217543186: 文言文归老桥记 -
尉迟性依力: 武陵柳侯,图其青陵之居,属予而叙以书.曰:西北有湖,属于阳山者,白马湖也.阳山之西南有田,属于湖上者,吾之先人青陵之田也.吾筑楼于是而将老焉. 百度字数限制在100字以内.

荆门市17217543186: 求翻译:“其设心注意,偷为一切之计而已.”(曾巩) -
尉迟性依力: 是批那些纵横家的,只能翻个大意:他们时刻观察和揣摩别人的心思,一有机会便会想方设法的达到目的(暗中去设下可行的计策)(意译)

荆门市17217543186: 宋史 曾巩传翻译 -
尉迟性依力: 《曾巩传》及其翻译如下: 曾巩,字子固,建昌南丰人.生而警敏,年十二,试作《六论》,援笔而成,辞甚伟.甫冠,名闻四方.欧阳修见其文,奇之. 嘉祐二年进士第,出通判越州.岁饥,度常平不足赡,而田野之民,不能皆至城邑.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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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性依力: 王安石,临川人,喜爱读书,擅长写作,曾巩拿着王安石的作品给欧阳修看,欧阳修大加赞赏,选他为进士第一名,授予淮南判官的职位,(故事,秩满许献文求试馆职),只有王安石反对,就把它迁到舒州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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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门市17217543186: 夫人之有一能而使后人尚之如此,况仁人庄士之遗风余思,被于来世者何如哉 翻译 -
尉迟性依力: 人有一技之长,尚且使后代人尊崇到这般地步,更不用说仁人君子们留下来的风尚和美德会怎样地影响到后世人呢! 选自曾巩 墨池记 原文: 临川之城东,有地隐然而高,以临于溪,曰新城.新城之上,有池洼然而方以长,曰王羲之之墨池...

荆门市17217543186: 求古文翻译 节选自曾巩元丰类稿 -
尉迟性依力: 文柔姓晁,被人尊称为德仪,字文柔.在十八岁时嫁给我.我当时很穷苦,家里的人也很多,文柔节衣缩食,却好像和平时一样.她服侍婆婆,对待家里的家属,不论年纪大小关系远近,都尽量满足他们的需求.她仁慈、孝顺、善良、宽容,人...

荆门市17217543186: 翻译:不以模拟损才,不以议论伤格,韩曾之流亚也 -
尉迟性依力: 不因墨守成规而折损才气,不因议论有损文理,同属韩愈、曾巩一类(文豪)

荆门市17217543186: 此为其故迹,岂信然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
尉迟性依力: 这是它的旧迹,怎么能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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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性依力: 曾子固(固)性格骄矜自负,常常显得很傲慢.元丰年中,他担任中书舍人,因有事到都堂报告.当时章子厚(惇)任门下侍郎,对他说:“刚读了舍人你写的《贺明堂礼成表》,你真是天下奇才啊.”曾巩一点没有谦让,但又问道:“比起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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