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卷四百一 列传第一百六十(2)

作者&投稿:龚纪 (若有异议请与网页底部的电邮联系)
~   何异,字同叔,抚州崇仁人。绍兴二十四年进士,调石城主簿,历两任,知苹乡县。丞相周必大、参政留正以院辖拟异,孝宗问有无列荐,正等以萍乡政绩对,乃迁国子监主簿。迁丞,转对,所言帝喜之,曰:"君臣一体,初不在事形迹,有所见闻,于银台司缴奏。"擢监察御史。异奏与丞相留正旧同官,不敢供职,御札不许引嫌,遂拜命。

  迁右正言。时光宗愆于定省,异入疏谏,不报。约台官联名,言奸人离间父子,当明正典刑,语极峻,又不报。丐外,授湖南转运判官。偶摄帅事,辰蛮侵扰邵阳,异募山丁捕首乱者,蒲来矢以众来降。寻为浙西提点刑狱。以太常少卿召,改秘书监兼实录院检讨官,权礼部侍郎、太常寺。

  太庙芝草生,韩侂胄率百官观焉,异谓其色白,虑生兵妖,侂胄不悦。又以刘光祖于异交密,言者遂以异在言路不弹丞相留正及受赵汝愚荐,劾罢之,久乃予祠。起知夔州兼本路安抚。异以夔民土狭食少,同转运司籴米桩积,立循环通济仓。七月丙戌,西北有星白芒坠地,其声如雷,异曰:"戌日酉时,火土交会,而妖星自东南冲西北,化为天狗,蜀其将有兵乎?"丐祠,以宝谟阁待制提举太平兴国宫。后四年,吴曦果叛。起知潭州,乞闲予祠者再。

  嘉定元年,召为刑部侍郎。五月不雨,异上封事言:"近日号令或从中出,而执政不得与闻其事,台谏不得尽行其言。陛下闵念饥民,药病殡死,遐荒僻峤,安得实惠?多方称提,不如缩造楮币;阜通商米,不如稍宽关市之征。"明年,权工部尚书。告老,抗章言:"近臣求去,类成虚文,中外相观,指为礼数,无以为风俗廉耻之劝。"以宝章阁直学士知泉州,从所乞予祠,进宝章阁学士,转一官致仕。卒,年八十有一。异高自标致,有诗名,所著《月湖诗集》行世。

  刘宰,字平国,金坛人。既冠,入乡校,卓然不苟于去就取舍。绍熙元年举进士,调江宁尉。江宁巫风为盛,宰下令保伍互相纠察,往往改业为农。岁旱,帅守命振荒邑境,多所全活。有持妖术号"真武法"、"空云子"、"宝华主"者,皆禁绝之。书其坐右曰:"毋轻出文引,毋轻事棰楚。"缘事出郊,与吏卒同疏食水饮。去官,惟箧藏主簿赵师秀酬倡诗而已。调真州司法。诏仕者非伪学,不读周惇颐、程颐等书,才得考试,宰喟然曰:"平生所学者何?首可断,此状不可得。"卒弗与。

  授泰兴令,有杀人狱具,谓:"祷于丛祠,以杀一人,刃忽三跃,乃杀三人,是神实教我也。"为请之州,毁其庙,斩首以徇。邻邑有租牛县境者,租户于主有连姻,因丧会,窃券而逃。它日主之子征其租,则曰牛鬻久矣。子累年讼于官,无券可质,官又以异县置不问。至是诉于宰,宰曰:"牛失十载,安得一旦复之。"乃召二丐者劳而语之故,托以它事系狱,鞫之,丐者自诡盗牛以卖,遣诣其所验视。租户曰:"吾牛因某氏所租。丐者辞益力,因出券示之,相持以来,盗券者怃然,为归牛与租。富室亡金钗,惟二仆妇在,置之有司,咸以为冤。命各持一芦,曰:"非盗钗者,诘朝芦当自若;果盗,则长于今二寸。"明旦视之,一自若,一去其芦二寸矣,即讯之,果伏其罪。有姑诉妇不养者二,召二妇并姑置一室,或饷其妇而不及姑,徐伺之,一妇每以己馔馈姑,姑犹呵之,其一反之。如是累日,遂得其情。

  父丧,免,至京,韩侂胄方谋用兵,宰启邓友龙、薛叔似极言轻挑兵端,为国深害,迄如其言。为浙东仓司干官,职事修举,亟引去,默观时变,顿不乐仕。寻告归,监南岳庙。江、淮制置使黄度辟之入幕,宰辞曰:"君命召不往,今矧可出耶?"嘉定四年,堂审召命且再下,不至。时相亦屡讽执政、从官贻书挽宰,宰峻辞以绝。俄题考功历,示决不复仕。

  理宗初即位,以为籍田令,屡辞,改添差通判建康府,又辞,乞致仕,乃以直秘阁主管仙都观。拜改秩予祠之命,辞秘阁,不允。端平元年,升直宝谟阁,祠如故,且尽还磨勘岁月。未几,迁太常丞,郡守以朝命趣行,不得已勉就道,至吴门,拜疏径归。一时誉望,收召略尽,所不能致者,宰与崔与之耳。帝侧席以问侍御史王遂,且俾宣抚。迁将作少监,又以直敷文阁知宁国府,皆不拜。进直显谟阁、主管玉局观,帝犹冀宰一来也。召奏事,讫不为起。寻卒,乡人罢市走送,袂相属者五十里,人人如哭其私亲。

  宰刚大正直,明敏仁恕,施惠乡邦,其烈实多。置义仓,创义役,三为粥以与饿者,自冬徂夏,日食凡万余人,薪粟、衣纩、药饵、棺衾之类,靡谒不获。某无田可耕,某无庐可居,某之子女长矣而未昏嫁,皆汲汲经理,如己实任其责。桥有病涉,路有险阻,虽巨役必捐赀先倡而程其事。宰生理素薄,见义必为,既竭其力,藉质贷以继之无倦。若定折麦钱额,更县斗斛如制,毁淫祠八十四所,凡可以白于有司、利于乡人者,无不为也。

  宰隐居三十年,平生无嗜好,惟书靡所不读。既竭日力,犹坐以待,虽博考训注,而自得之为贵。有《漫塘文集》、《语录》行世。

  刘爚,字晦伯,建阳人。与弟韬仲受学于朱熹、吕祖谦。乾道八年举进士,调山阴主簿。爚正版籍,吏不容奸。调饶州录事,通判黄奕将以事污爚,而己自以赃抵罪去。都大坑冶耿某闵遗骸暴露,议用浮屠法葬之水火,爚贻书曰:"使死者有知,祸亦惨矣。"请择高阜为丛冢以葬。

  调莲城令,罢添给钱及纲运例钱,免上供银钱及纲本、二税甲叶、钞盐、军期米等钱,大修学校,乞行经界。改知闽县,治以清简,庭无滞讼,兴利去害,知无不为。差通判潭州,未上,丁父忧。伪学禁兴,爚从熹武夷山讲道读书,怡然自适。筑云庄山房,为终老隐居之计。调赣州坑冶司主管文字,差知德庆府,大修学校,奏便民五事,又奏罢两县无名租钱,纠集武勇民兵。入奏言:"前者北伐之役,执事者不度事势,贻陛下忧。今虽从和议,愿益恐惧修省,必开言路以广忠益,必张公道以进人才,必饬边备以防敌患。"

  提举广东常平。令守臣岁以一半易新,春末支,及冬复偿,存其半以备缓急。逋欠亭户钱十万,转运司五万,爚以公使,公用二库赢钱补之。奏议仓之敝、客丁钱之敝、小官奉给之敝、举留守令之敝、吏商之敝。召入奏事,首论:"公道明,则人心自一,朝廷自尊,虽危可安也;公道废,则人心自贰,朝廷自轻,虽安易危也。"帝嘉奖。迁尚左郎官,请节内外冗费以收楮币。转对言:"愿于经筵讲读、大臣奏对,反复问难,以求义理之当否,与政事之得失,则圣学进而治道隆矣。"乞收拾人才及修明军政。迁浙西提点刑狱,巡按不避寒暑,多所平反。有杀人而匿权家者,吏弗敢捕,爚竟获之。

  迁国子司业,言于丞相史弥远,请以熹所著《论语》、《中庸》、《大学》、《孟子》之说以备劝讲,正君定国,慰天下学士大夫之心。奏言:"宋兴,《六经》微旨,孔、孟遗言,发明于千载之后,以事父则孝,以事君则忠,而世之所谓道学也。庆元以来,权佞当国,恶人议己,指道为伪,屏其人,禁其书,学者无所依乡,义利不明,趋向污下,人欲横流,廉耻日丧。追惟前日禁绝道学之事,不得不任其咎。望其既仕之后,职业修,名节立,不可得也。乞罢伪学之诏,息邪说,正人心,宗社之福。"又请以熹《白鹿洞规》颁示太学,取熹《四书集注》刊行之。又言:"浙西根本之地,宜诏长吏、监司禁戢强暴,抚柔善良,务储积以备凶荒,禁科敛以纾民力。"

  兼国史院编修官、宝录院检讨官。接伴金使于盱眙军。还,言:"两淮之地,藩蔽江南,干戈盗贼之后,宜加经理,必于招集流散之中,就为足食足兵之计。臣观淮东,其地平博膏腴,有陂泽水泉之利,而荒芜实多。其民劲悍勇敢,习边鄙战斗之事,而安集者少。诚能经画郊野,招集散亡,约顷亩以授田,使毋广占抛荒之患,列沟洫以储水,且备戎马驰突之虞。为之具田器,贷种粮,相其险易,聚为室庐,使相保护,联以什伍,教以击刺,使相纠率。或乡为一围,里为一队,建其长,立其副。平居则耕,有警则守,有余力则战。"帝嘉纳之。

  进国子祭酒兼侍立修注官。论贡举五敝。兼权兵部侍郎,改兼权刑部侍郎,封建阳县开国男,赐食邑。权刑部侍郎兼国子祭酒,兼太子左谕德,升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时廷臣争务容默,有论事稍切者,众辄指以为异。爚奏:"愿明诏大臣,崇奖忠谠以作士气,深戒谀佞以肃具僚。乞择州县狱官。"冬雷,上恐惧,爚奏:"遴选监司以考察贪吏为先,访求民瘼,有泽未下流、令未便民者,悉以实上,变而通之,则民心悦而天意解矣。"又请择沿边诸将。

  兼工部侍郎。奏"乞使沿边之民,各自什伍,教阅于乡,有急则相救援,无事则耕稼自若,军政隐然寓于田里之间,此非止一时之利也。"请城沿边州郡、罢遣贺正使。试刑部侍郎,兼职依旧,赐对衣、金带,辞,不允。两请致仕,不允。奏绝金人岁币,建制置司于历阳以援两淮。夏旱,应诏上封事,曰:"言语方壅而导之使言,人心方郁而疏之使通,上既开不讳之门,下必有尽言之士,指陈政事之阙失,明言朝廷之是非。或者以为好名要誉,而陛下听之,则苦言之药,至言之实,陛下弃之而不恤矣,甘言之疾,华言之腴,陛下受之而不觉矣。"气罢瑞庆圣节,谢绝金使。

  进封子爵。权工部尚书,赐衣带、鞍马。兼太子右庶子,仍兼左谕德。每讲读至经史所陈声色嗜欲之戒,辄恳切再三敷陈之。进读《诗》之说,詹事戴溪读之为之吐舌。卒,赠光禄大夫,官其后,赐谥文简。所著有《奏议》、《史稿》、《经筵故事》、《东宫诗解》、《礼记解》、《讲堂故事》、《云庄外稿》。

  柴中行,字与之,余干人。绍熙元年进士,授抚州军事推官。权臣韩侂胄禁道学,校文,转运司移檄,令自言非伪学,中行奋笔曰:"自幼读程颐书以收科第,如以为伪,不愿考校。"

  调江州学教授,母丧,免,广西转运司辟为干官,帅将荐之,使其客尝中行,中行正色曰:"身为大帅,而称人为恩王、恩相,心窃耻之。毋污我!"摄昭州郡事,蠲丁钱,减苗斛,赈饥羸。转运司委中行代行部,由桂林属邑历柳、象、宾入邕管,问民疾苦,先行而后闻,捐盐息以惠远民。嘉定初,差主管尚书吏部架阁文字,迁太学正,升博士。转对,首论主威夺而国势轻;次论士大夫寡廉隅、乏骨鲠,宜养天下刚毅果敢之气;末论权臣用事,包苴成风,今旧习犹在,宜举行先朝痛绳赃吏之法。谓太学风化首,童子科覆试胄子舍选,有挟势者,中行力言于长,守法无秋豪私。迁太常主簿,转军器监丞。

  出知光州,严保伍,精阅习,增辟屯田,城壕营砦、器械糗粮,百尔具备,治行为淮右最。又条画极边、次边缓急事宜上之朝廷,大概谓:"边兵宜如蛇势,首尾相应。草寇合兵大入,则邻道援之;分兵轻袭,则邻郡援之。援兵既多,虽危不败。"又言:"淮、襄土豪丁壮,往者用兵,倾赀效力者,朝廷吝赏失信,宜亟加收拾,亦可激昂得其死力。"

  迁西京转运使兼提点刑狱。中行谓襄阳乃自古必争之地,备御尤宜周密。时任边寄者政令烦苛,日夜与民争利,中行讽之,不听。天方旱,尽捐酒税,斥征官,黥务吏,甘澍随至。官取盐钞赢过重,课日增,入中日寡,钞日壅。中行揭示通衢,一钱不增,商贾大集。改直秘阁、知襄阳兼京西帅,仍领漕事。江陵戎司移屯襄州,兵政久驰。中行白于朝,考核军实,旧额二万二千人,存者才半,亟招补虚籍。自是朝廷以节制之权归帅司。重劾李珙不法以惩贪守,时扈再兴有功以厉宿将,上关朝廷,下关制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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