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传奇——杨老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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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有一个叫泰青村的村子，自古出好男儿，国家有难的时候，村子里的男人都会大难不辞，上战场杀敌去，村里都是宁死不屈的好汉。一代代下来，村子里的男子大多都是膀大腰粗的。村里有个叫杨呲公也是壮汉一个，上过战场四回，次次血淋全身而回，是一方猛人。可他死活生不出孩子，别说男娃了，连女娃的脚指头都没得见。最终托村长帮忙找个男孩过继，村长也无奈，村里的大多户都是男儿单传，哪怕有两兄弟也年纪太大，门面上不好说。最终，村长从外地找来了一个远嫁外边女子的孩子。

话说，那孩子生母生他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生父居然也随后去世了，收养他的叔舅也离奇地双双去世。所以他被婆家人认为是邪婴，孩子才五个月大，就辗转五回，最后还是回到婆家本家。婆家人找来算命先生算命，算命先生说这个孩子是极阴之人，得送到阳气方刚的地方去。正好他的娘家就是猛汉一群，妥妥的阳气十足的地方。也刚好杨呲公求子，他就被送回娘家了。正好他是那一代人里的第九个婴儿，所以就叫杨玖。长大后，俗称杨老九。他刚被抱过来时还挺可爱的，肉嘟嘟的小脸，睫毛又长又黑。可他长大后却长残了，睫毛变短了，婴儿肥没了，眼和脸都变窄了，身板还很瘦弱。不仅如此，还学了一身地痞流氓气。

这孩子真奇怪，当年杨呲公给他喂了很多好吃的就是长不壮。甚至托人弄来珍贵的羊糕、牛糕给他吃也没效果。它刚吃下，下一阵子肚子就痛，啪的一下，啥都给拉出来了。不管杨呲给它喂什么好东西，它就是长不壮，全拉没了。十几岁吃啥也没胃口，吃多就拉。所以才这么瘦一身板。

1900年那会，国家有难，杨呲公抽出家里锋利的大刀就跟村里一众好汉去赴国难了，可是肉身刀枪哪敌得过洋人的大炮洋枪。全村十二个好汉只剩一个残了腿的杨穆。当残废穆架着牛车，拉回来一车的大刀的时候，村子的哭声就连绵不绝。那是自建村以来，死的最惨的一次，村里人在村尾的荒地上挖了半丈长半丈宽半丈深的土坑，把刀、家里用过的遗物、吃的全埋进去。再竖个石碑，起名为壮士碑，碑上刻上那十二个好汉的名字。那个碑长三尺高二尺，刻完十二个人名还大把空间，村里人约定以后要是村里哪个好男儿保家卫国牺牲了，名字都会刻在上面。不过自从那十二壮汉牺牲后，泰青村基本就是寡妇村，只剩九个男娃，最大的还不到十六岁，最小的就是杨老九，十一岁。他是九个娃里最瘦最小的一个。别看他小，九个娃里最机灵的就是他，最调皮的也是他。

˙·～～～～～～·贰·～～～～～·˙

      杨二是九娃中最强壮的，拳头跟肉包子似的。有一天，杨老九突来兴起想捉弄杨二，他先是趁杨二打盹偷了杨二的木玩具——木头刻的小虎头，然后将它放到用茅草盖住的猪粪坑上边。杨老九还特地洒上黄土，伪装成黄土路面。等杨二醒来，急得团团转，他再告诉杨二他的玩具掉在那里。果不其然，杨二去拿回木玩具顺便掉了猪粪坑。这下子，杨二一身猪粪，一股臭味迎风肆无忌惮。男娃都跑来捏着鼻子笑话杨二，女娃捂着嘴鼻跑开了。杨老九一边笑着一边跑去告诉杨二他娘。杨二他娘黑着脸从田里回来，把杨二带去村里老水井旁洗，男娃远远跟着看戏。杨二他娘，毫不客气地扒光他的衣服，从井里一桶一桶捞水洒杨二身上，偶尔还抓一把沙子抹他身上。不一会儿，杨二身上全都是红斑。周围的小伙伴也笑累了，天色也差不多了，纷纷回家各找各娘。只有杨老九还躲在老香樟树后面漏半边脸看着，不过他挺郁闷的，他想看杨二气急败坏的样子，但自从杨二被他娘拉来这里，杨二就没抬起头过，也没跟他娘解释什么，只是两只手紧紧握住他的木虎头玩具。等到他娘洗完他给他换上一套宽大的衣服的时候，偌大的杨二娃，嚎啕大哭，眼泪淋湿了刚换上的衣服。杨二他娘眼也红了，一伸手默默地抱住哭成泪人的杨二。杨二终于开口说：娘，差点就弄丢爹留给我唯一东西了。杨二他娘温柔地摸摸他头说：好孩子，娘知道，不怪你。听到这，杨老九突然想起大嘴巴杨三曾偷听到残废穆跟村长说：二娃子他爹惨啊！被抓去用火把从头烫到尾，最后被活活烧死。这的时候，杨老九内心突然好一阵不是滋味，感觉胸膛堵着慌，赶紧溜回家去了。

      杨老九还曾怂恿杨大、杨五、杨六去隔壁村偷瓜，杨老九想出办法让他们三个去弄。杨大的手长脚快，杨五的衣服比较大，他自己的力气也大，杨六脸皮最厚、最威猛。杨六先去骚扰守瓜的瓜农，等守瓜人不耐烦追着杨六跑时，杨大再快手快脚去瓜田摘两个瓜，守瓜人追不到杨六就立马回来，他刚好撞见杨大偷瓜，杨大就赶紧跑去小土坡后面，那时候就到杨五出场了，杨大顺着小土坡后面继续跑，而杨二在衣服里装两个土块从土坡出现往另一边跑，守瓜人因为小土坡看不到杨大了，但看见一个杨五用衣服兜着东西出现，肯定觉得瓜在他手里，就去追他，等快追到杨五的时候，杨五就扔掉土块，瓜农就会发现是假的，无可奈何。因为计谋是杨老九提出的他们仨分了一个西瓜给他，剩下一个他们三一起吃。杨老九告诉他们，千万别偷第二次。但瓜又长大了些，他们三实在嘴馋，又故技重演。想不到，这次他们被偷家了。瓜农同村人正好在地里耕作，他们认识这几个孩子。等晚上的时候，瓜农就去他们村子里兴师问罪了，瓜最终还是赔了，他们三还挨了打，还是用拇指粗的竹条打的。

      综上所述，杨老九不仅身板瘦小，长相猥琐，各种诡计还层出不穷。后来他还学会了耍流氓。就比如说他会趁女孩子玩游戏的时候，扯女孩子的衣服，或者唱一些黄腔小曲来调侃女孩子们。这时肯定会有姑娘追着他跑，他体力本来就不是多好，每次跑累了就躺地上不动，被女孩子逮到打，他乐在其中，还会趁机摸女孩子手。大家伙都说他没救了，变成了个小流氓，这话传到杨呲公妻子那里，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她身体因为思念亡夫过度、劳累过度已经不怎么样了，人的魂都已经去了一大半，现在听到后更是气的差点没晕过去。她后来也是打了杨老九好几次，可是越打越不改，到后面她完全病倒管不了他。当然，杨老九他也不是坏透了，就比如傻大婶要生了，还是他第一个知道的并跑去通风报信的，虽然他正准备在偷窥她洗澡。

˙·～～～～～～·叁·～～～～～·˙

      杨呲公的妻子在杨呲公身亡后几年也走了，杨老九彻底成了孤家寡人，每天在村里村外闲逛着。饿的时候去偷点吃的，兴致高的时候去山上抓点东西来吃。杨老九虽然身体不结实，但脑袋比较机灵，平时捣鼓些陷阱，也能进山抓些杂物、下水捞些鱼吃。闲的时候，跑这个村那个村看姑娘。时间来到了一九一五年，杨老九已经二十六岁，他的眼睛更小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就一尾指距离。鼻子更尖，上嘴唇两端毛比较多，长出了个八字胡。那时候的他，已经是远近闻名的流氓了。好吃懒做，四处游荡，看见年轻女的。眼睛就瞪着老大。

那一年夏天下午，他正在小山坡上弄兔子陷阱。山坡下的小路有一老头和一年轻姑娘经过。路旁的灌木里跳出五个拿着刀的山贼。明晃晃的刀锋，一刀子下去老头立马尸首两处，并被扔进灌木里。那个姑娘直接被绑了，山贼头目还从自己身上撕下布条塞进那姑娘嘴里，不让她叫。杨老九站在山坡上看得一清二楚，后面他们一干人往北边的破庙过去了。杨老九断定他们肯定是去破庙落个脚过夜。所以，他不急去救人。他先回到村里跟村里人说这档子事。那时候村里的和杨老九同辈的娃已经长大了，个个牛高马大的，听到这事后都磨拳擦掌准备救人，但对面有家伙，人也算多，硬打肯定会受伤的。村里的老女人不愿这些年轻人有个闪失，都不大同意他们去救人。最终，杨老九想出了一个妙计，他跟在座的乡亲父老好好解释了一番。杨四听了后一脸为难，但人命关天，杨四老母亲坚定地点头同意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后，杨老九特地去借村长的衣服穿，那是村长最好看的一身大褂。再之后，他带着杨大、杨二、杨四、杨六四个壮汉，并让杨四拉着他家的黄牛和驮着一袋大米。他们先沿路去把灌木里的老头埋了。

等趁天黑下来，再去破庙。他们一干人到了破庙前，看见破庙里有火光，人果然在那里。里面的山贼听到动静，赶紧抽起家伙严阵以待。一伙人在庙里，一伙人在庙前，两波人全都带着家伙，山贼头目站在最前面眉头紧皱，手握大刀，一脸凶狠。杨老九这时候陪笑说：他们是来接王老爷托人买的女人。这个点没接到人，才发现是被各位好汉抓走了，现在来赎人。山贼头目看到了杨老九后面跟着四个壮汉，也知道他们不好惹，就扬了一下眉头谨慎地问道：怎么赎？杨老九扭头一撇，直指杨四牵着的黄牛和黄牛身上的一袋大米。山贼头目眉头更皱了，他琢磨着：这兵荒马乱、天灾人祸的，牛和米就是最宝贵的，这买卖划得来，再说，这娘们人带回去还多一张口吃饭，没多久准被玩没。还不如牛和米呢！于是，山贼头目就点头答应，他打手势让其中一个手下去庙里带出那个姑娘。杨老九也打眼色给杨四，杨四冷哼一声，眼神里净是不爽，其他三个人拍拍他肩膀，他才不情愿将牛绳交给杨老九。山贼头目将绑着的女人抓到面前和杨老九对视，他一只手伸出去要牛绳，一只手慢慢推那个女人往前走。风声凛冽，夜里的动物叫声此起彼伏。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地握紧手里的家伙。一手交牛一手交人，总算是有惊无险。杨老九赶紧带着一众人离开。

第二天大清早，山贼一众人牵着牛往北边走去。他们走到一个山坡下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咻”，一个拇指大的石头块射中了牛的下体。强壮的黄牛立马鼻息大呼，眼睛发红。他卯足力气撞向前面两个山贼，左右两只角直接穿前面那两个人的后背。旁边两个人还没缓过神来，牛抽出角又重重撞向其中一个，那人被重重地撞倒在地晕过去。在后面山贼头目和剩下的山贼赶紧举起刀砍黄牛，黄牛身中数刀，血流不止，它更眼红了，一扭头又重重撞倒山贼，山贼头子见状立马丢刀跑路。他拼了命跑，牛拼了命追，乱跑一通，最终累倒在地，牛一头过来，把他撞的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他全身发痛在原地。牛还想再来一角，这时，一阵哞声传来，杨四抱着一团草出现。黄牛看见主人过来，立马平静下来，跑到杨四面前吃草。杨四看见牛后背上那几道刀口子，一脸心疼不情愿地吹了一个哨子。远处跑来了杨老九、杨大、杨二、杨六，他们用绳子绑住山贼头子和两个晕过去的山贼。那两个失血过多已经没救了的就挖个坑埋了。他们一行人回到村子里，村子里的人都很惊讶这杨四家的黄牛平时都很乖、很娴静，现在怎么能这么勇猛？原来是杨老九看杨四老是喜欢跟这个牛腻在一起，心里很不爽杨四。所以，他制作了一个强力弹勾。每次趁杨四去解手，就用弹勾射牛的下面。本来一开始，牛只是疼的发出哞声。但实在是杨老九乐此不彼，导致后面黄牛每挨一次，就眼红就会发疯，要是别人路过这牛准追着跑，只有杨四回来了，它才稍微平息点愤怒。杨四看见它眼红赶紧给它喂些好草料安慰一下。后面，杨老九被发现了，杨四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他才不再去招惹那头牛。这次的巧记就是用上了这头黄牛，不知情的人不禁地赞叹这混蛋的贱招。第二天清早，杨老九架着牛车带着杨大、杨二、那姑娘和那三个被绑的山贼到了县城，将三个山贼送进派出所后，就回村里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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