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戴的精神世界

~         文/汪群

      小老戴，是一个对凡事都想得很开的人，且从来没有见过他与谁红过脸发过脾气什么的。在这个世上，有了这样的心态，实在是很不容易做到的，我为他的难能可贵点赞。

      那次协会要组织会员去当地的“小上海”梅溪镇搞笔会，这个消息被他提前知道了，他激动得非要去不可。而此时的他，由于一场车祸头部重创，头颅动了钻孔手术，则刚刚清醒过来。他的亲姐姐天天守候在医院的病房照料他，还关闭了几个月在县城的一家影艺照相馆。听到弟弟在病床上的唠叨与动机，她那能放心得下，便耐心地做起了弟弟的思想工作：“采风笔会的机会多的是，你只要把身体养好了一切都行”。小老戴碍于姐姐的情面，嘴里虽然没有说些话儿，但心里还是绝不情愿的。可见，他对“精神绿洲”---文学的追求，已到了痴情不解的地步，而且把生命也置之度外了！可以说，在他的心里眼里已经看淡了世上的一切，惟精神世界才是他真正的乐园。

      小老戴，姓戴名晓云，是安吉“孝子之乡”孝丰镇人。人们怎么会把“小”与“老”合并在一起称呼他呢？其实，生活中人们习惯称呼比自己岁数小的人，会在其姓氏的前面加一个“小”字，它与人们“尊老”的道理一样也去体现“爱幼”。但，安吉人对于“晓”与“小”是不很讲究地去区分的。小老戴年轻的时候，周围的人习惯叫他“小戴”或“小云”。经历过“下岗”的他，现在办理了退休手续领了退休工资，人们就自然地想到应该叫他老戴了，但他在人们的心目中还显得很年轻很活跃很热情，更多的是对他还多了一份尊重，所以“连贯”地称呼他为“小老戴”，既亲切又包容，也是最合乎情理罢了。

      小老戴有过以此为荣的知青插队历史，他常常提及那段最为炼人心智的火热生活，感到不遗憾，收获也颇多。知青回城后，他先在递铺水作社就业，后来荣幸地进入了孝丰镇上一家国有照相馆工作。那个阶段，全县各地许多人都知道孝丰城里的照相馆有一个叫“小戴”的青年，他态度热情，服务周到人缘好。在照相时，他特别细心，会掌握每个人的脸型相貌和身材特点，包括对坐姿神态都十分讲究，镜头里尽量让每个人的形象显得更美好。那时还是传统的黑白照相，百姓人家进照相馆还是一件很新鲜的事儿，特别在那个穿着上“色彩不多”的年代，要打扮得光鲜一点其实也难，所以人们对照相的印象特别深。我娶的爱人也是孝丰城里人，当我们有了女儿还抱在手里时，一家小三口的黑白合影照也是小戴亲自拍的，至今还保存在居家的镜框里，天天可见，很珍贵，甚是满意。

      小戴特别勤快，又很机灵，那时照相馆的经营一般是“守株待兔”式的等客上门，但他喜欢勤跑乡下，常常来到农民朋友的家里帮助拍照，大家对他认识熟络的程度也就特别高。有时他身边的同事和朋友会开起玩笑：“你又到哪个村去看漂亮的姑娘了”？此时，小戴总是一笑而过。当然，他后来也提起乡下拍照的“故事”：拍照要特别注意对方的神态仪表，有时会给姑娘们整整衣领拉拉衣角，难免会碰到肢体什么的，这很正常。当然，见到漂亮的姑娘，哪个男青年不多看上一眼？但有时也有尴尬。从中，有意思“来电”的姑娘当然也有，但那时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啊！他还说，因为自己对这份职业很满意很珍惜，所以我不会有轻举妄想，始终坚持诚实处事，坦荡为人。

      小老戴业余爱好很多，如下棋、打乒乓球，还加入到摄影家协会和作家协会，但最后他还是把重心“定格”在文学作品的创作上，用他的话来说，文学让人的心境更宁静更快乐。我关注过他的一些作品，给我的感觉他是一个特别“有情”、“用情”的人。这种情，是真正来自于他的内心深处，而且很纯洁很真挚，是不虚伪不做作的那种。犹如他的散文作品《深情鄣吴行》《暖心婆媳情》《孝顺的闺女》《农家新春婚礼》《对老人尽份孝心》《小城巨变》《今日乘车》《风光无限大溪村》《百草原上群英会》等等，以“情”贯穿作品的始终，唤起人们对美好生活美好人间的“大爱”。

      在他的作品中，更多的是体现真善美、人性美，有血有肉，许多场景让读者过目不忘。他刚刚参加工作录用时，从孝丰赶到县城去医院体检，走在田间一条小路时，被一场劈头盖脑的大雨袭击，此时不远处有位撑着红纸伞的姑娘看他落魄的样子，主动地向他靠近。散文《三次相逢在递铺》就有了这样的文字：“有的人天天相会，也不会过后思念；有的人相遇一次却会常常思念。没有想到与这姑娘一次相遇，她的身影就切入了我的心坎”。他构思的小小说《永不消逝的爱》动人心魄，描写的是一对新四军青年男女凄美的爱情故事，在一次残酷的抗日战役中，部队首长悲痛地告诉女军人陈水娟：你的男友黄军平不幸牺牲了。其实，男军人身负重伤后幸运地被当地群众救起养好了伤，但从此失去了与部队的联系。对黄军平忠贞不渝的陈水娟，一直认为心爱的男友牺牲了，坚持不嫁他人，默默地珍藏着男友的照片和遗书。然而，让他们重逢的是40年后省里举行的一次“新四军老战士座谈会”，已是白发苍苍的男友从天而降，双方也都认了出来，他俩突如其来的相见，心潮如洪水般涌来，激动得相拥而泣，这样的爱情与幸福怎不让人潸然泪下？

      作品中有家乡，就是心中有了家乡；有了这种赞美和爱，就算得上是一个好作者。小老戴的作品凸显的“情”，还有点儿别出心裁，小小说《定亲于安吉》，以安吉生态美作为情牵的“红娘”与“定情物”。上海姑娘丽丽和安吉小伙东东都是教师，他俩是在杭州的一次进修班上从相识到相爱，但遭到姑娘在上海的爸爸、爷爷的极力反对。原因是姑娘的爷爷解放前到过安吉，姑娘的爸爸解放初也多次来安吉做生意，都对安吉当时的旧貌印象很深，认为这里是一个闭塞落后不富裕的地方。一家人围绕这个“焦点”展开纷争，使矛盾变得跌宕起伏，处于难解难分。结果，来了一场巧妙的、“眼见为实”的安吉实地考察，美丽乡村的名符其实，终于让丽丽一家老小疑团解开，烟消雾散；喜结连理，亲上加亲。他的科幻小小说《未来的十字路》，还充满了为“民生”的一股子憨劲和理想主义色彩。作品从人们行驶途中不断遭遇严重的堵车困惑，上班的路程又要受到20多个十字路口“红绿灯”的纠缠，他设计让作品里的主人公以进入“幻境乐园”来施展抱负，解决这一道路瓶颈难题。可见，小老戴对生活处处都憧憬着乐观主义心态。

      在现实的生活中，小老戴还是一个助人为乐的人，他会把开心和快乐带给大家。协会的《竹乡文学》已经连续出刊近7年了，每个月一期的这份报纸，他都要拿去一部分亲自送到热心和喜爱的读者手里。对此，他会说：“《竹乡文学》办得真不容易，我出不了钱，但我要在发行投递上尽一份力”。其实，许多读者还是他当年从事摄影时的莫逆之交，又会广交朋友，因而他结交的朋友很多。他也喜欢一点小酒，嘴里常常哼着歌曲与小调，在采风的车上还是在聚会的餐桌上，他会用一肚子的溢美之词赞赏人家，有时也会有点“拔高”，让对方难以接受，但大家知道他的内心是“清爽”的。他还会隔三差五给我电话，问问什么时候有采风活动，有时我也感到无所适从，怎么办呢？大家都在营造这个精神乐园，都是为了共同的爱好走到了一起。

                            2015.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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