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谙世事的年纪，糊里糊涂地成就了一桩美满姻缘

~ 前几天在超市购物，遇见了我多年未见的师傅，她正挎着老公悠闲的逛超市。

师徒意外相见，分外亲切，师傅握着我的手，随之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拥抱。我趁机贴着她耳朵小声嘟囔：“还像过去，一对鸳鸯，形影不离。”

师傅发出清脆的笑声：“你的功劳呗，不然你师傅差点成了孤家寡人了……”

一听这话，我羞愧难当：“师傅，快别提这茬了，当年没被我搅黄了，你们就烧高香吧。”

师傅又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那就是我们上天注定的缘份喽，哈哈哈……”

师傅老公始终是用爱意的眼神看着她，看到师傅笑，他也由衷的笑。虽然看上去老相了很多，但当年的笑没变，憨憨的，暖暖的。

说话间，我惊异于岁月如此厚待这位当年的厂花，虽已是七十岁的人了，发丝染霜，眼角微垂，体态略丰，却韵味依然，那双好看的明眸依旧散发着令人迷恋的波光。

又说了些相互关心的话，然后我们各自愉悦地告别。

我忍不住回过头，望着师傅亲昵地挽着老公的胳膊，徜徉于来来往往的人流中，不禁回忆起四十年前的往事，一幕幕，像过电影一样，浮现在眼前……

1

我17岁那年进了工厂，被分配到三车间。

车间有车、钳、铣、刨、磨、焊六个工种，其中三个车工班，班长都是二十六七岁的未婚女性，听说一班班长还是厂花，我们几个女学员私下议论，特别想跟着厂花学徒，既能学艺，还能养眼。

我很幸运，如愿的与这位厂花正式成为师徒关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无论个性还是为人处事，我越来越感到我们俩有许多相同之处，继而关系更加密切。

渐渐的，我发觉二班于班长与师傅之间有隔阂，两人同在一个车间，又是姊妹班组，但很少说话，我还发现于班长很善于拉拢关系。

有一次，我与师傅一起去食堂打了午饭，坐在车间门前柳树下的水泥预制板上吃饭。因夏天热，工人们习惯于三三两两的堆在一起就餐。

这时，离我们不远处，于班长也坐在水泥预制板上吃饭，有五六个学员围绕在她身边。她不时的用善于勾人的眼睛往我们这边瞟了几眼。过了一会儿，她喊我过去，说有点事要问我。

说心里话，于班长一直对我很友好很客气，但总有一层无形的东西使我无法靠近她，并很本能地排斥她。

我决意宁愿得罪于班长，也不会受她的左右。我已经查觉出她是故意拉拢我，孤立师傅，让其难堪。她越是这样，我就越讨厌她，越是敬而远之。

2

其实，于班长人长的也挺漂亮，就是肤色有点小麦色，不像师傅肌肤白晰，脸颊白里透红，如出水芙蓉，更加夺人眼目。

她们都有一双明亮而好看的大眼睛，但眼神却不一样。师傅的眼神是清澈见底的、坦然的、和善的，让人感觉特别舒服，特别温暖。而于班长的眼神像一口井，让人感觉深不可测。

她们在厂里年轻人中都很受青睐，但两人早已名花有主，也只有饱饱眼福的份。据说于班长正与一个当兵的谈着对像。师傅已择好吉日，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

说起师傅，厂里人无不羡慕称赞，对像是一名医生，温文尔雅，一表人才。有时他去车间找师傅，别人会喊：“春苗――方医生来了。”

因他很像当年热播影片《春苗》中达式常饰演的方医生，师傅有几份像李秀明饰演的春苗，但师傅比女主还要俊秀，所以车间工人就分别冠以俩人这一别名。

之所以两人拖到二十七八岁才结婚，只因当时大力提倡晚婚晚育，师傅还兼任厂团委委员职务，更要带头响应号召。

但是，就在他们距结婚日前一周，师傅突然缺勤，并且也没向任何人请假，这在以往从未发生过。

三天后，人们得知：师傅取消婚礼，与方医生解除婚约。这个重磅消息在全厂不径而走，人们无不为之唏嘘嗟叹。

3

下了头班，我骑上自行车直奔师傅家。

师傅母亲见是我，没吱声，满脸愁容地用手指了指里屋，悄无声息的躲了出去。

我轻轻打开门帘，只见师傅躺靠在一大摞红红绿绿的绸缎被褥上，一看便知这都是准备好的嫁妆。师傅两眼红肿，头发散乱，才几天不见，整个人变得如此憔悴，让人生怜。

我坐到她身边，看着她痛苦伤感的样子，很心疼，眼睛里积满了泪水，不知要说什么……

师傅见状竟然安慰起我：“不用难过，要为我高兴。”

她坐起来，将手搭在我的肩上：“你知道吗？我差一点嫁给一个睁眼瞎，我还得感谢那个姓于的，要不她搅和，我后半生就栽到这个愚蠢的男人手里了……”

从师傅的叙述中，我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原委。

4

师傅和于班长，还有那个方医生，都是厂里的职工子弟，从小玩到大。后来方医生被厂子弟中学推荐上了工农兵大学，学了医，毕业后在一家医院当了一名医生。师傅和于班长则进了同一工厂，并在同一班组，两人处的像亲姐妹，不分你我。

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于班长对方医生早已心生爱恋，虽然明知方医生一直在追求师傅，但她却熟视无睹，一如即往地向他示好，总以为只要可了心的待他好，方医生迟早会向自己抛出橄榄枝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最终方医生和师傅确立了恋爱关系。看到两人经常出双入对，于班长内心妒火四起，车间的一对姊妹花，瞬间化为不共戴天的仇敌，并且她处处与师傅作对，为难师傅。

师傅则念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上，不与其计较，处处包容。谁也料想不到，于班长眼见着师傅就要嫁给自己朝思慕想的男人，心中又徒生恨意，竟然黑言相告，暗中伤人。

5

就在师傅娘家紧锣密鼓地准备各种嫁妆时，方医生那边已经熄火冷灶，接连几天没去见师傅。

师傅以为方医生是病了还是有什么事情，于是上门过问。谁成想方医生竟抛出一句：“这个婚你认为还有必要结吗？”

师傅像挨了一闷棍，钉子似的站在那里疑惑地看着对方，半天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方医生没好气地甩话：“问你自己，你做了什么自己最清楚。”

师傅云里雾里，又气又怨，大声喊着：“我――不――清――楚，我到底做什么了？”

这时惊动了方医生的母亲，她上前劝师傅先回去，会给出一个交待。

师傅娘家人，见她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到屋里痛哭不止，问不出所以然，就去男方家一探究竟，结果扫兴而归。

母亲问一直趴在床上哽咽的师傅：“他们说你和厂里的团委书记不清不楚，到底有没有这事？”

听了这话，师傅猛地坐起来问：“谁说的？谁说的？”

母亲阴沉着脸无奈地应答：“还不是那个姓于的……”

师傅快速下床，不顾满脸泪痕，撞出家门。

6

师傅找到方医生质问：“你感觉我是那样的人吗？咱俩在一起这么多年，难道连一句莫须有的谎言也比不上吗？”

方医生表现出不屑：“无风树不响，你们厂现在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恐怕只有你自己不知道吧。”

师傅内心像被什么东西撕扯着，绞痛着，泪水汨汨往外流，她盯着这个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谈了七八年的恋爱、此时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的男人，突然感到好陌生。

师傅忍着满心的酸楚，抽噎着问：“你只告我，这婚礼办还是不办？”

方医生这时慢慢抬起头，眼睛鄙视地看着师傅：“你说呢？”

这句“你说呢？”犹如道道闪电、阵阵雷鸣，把师傅击得失去了知觉。她不知自己是怎样离开方医生的家，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一个小饭店，从不沾酒的师傅要了一瓶白酒，直接对着酒瓶咕咚咕咚喝，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7

隔日，师傅把车间主任，工会主席，一块约到方医生家，并将自己的父母，连同男方父母叫到一起。

在坐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师傅，没有一人吱声。

等大家坐定，师傅打破沉默：“我今天请主任和主席来为我作证，我对面这个人听姓于的说，我和团委书记有男女关系，你们说，我到底有没有？”

车间主任和工会主席一听这话，先是表现出诧异，然后分别给予否定。主任说：“坚直一派胡言……”

他站起身对着方医生说：“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张娜是啥人难道你不清楚？去相信一个不怀好意、故意挑拨是非的人。你动动脑子想想，那人为啥在你们要结婚的当口对你说这话，正经人能干出这么缺德事么？”

工会主席看了一眼方医生，又分别看着在坐的双方父母，郑重的说：“今天我们当着大伙的面，特别是你。”主席指了指一直低头不语的方医生：“我和工会主席用人格担保，张娜无论在工作中还是为人处事方面，一向认真负责，作风正派，与人为善，决没有半点不轨，那些污七八糟的纯属捏造。小于那里，我们会严肃批评教育。你也别在这哭丧个脸了，赶紧向张娜诚恳认个错，该张罗赶紧张罗，眼看婚期已到，还在这里净整些没用的……”

师傅突然打断工会主席的话：“我还有话要说……”她用饱含哀怨的眼神看着方医生，口吻决绝：“我决定解除婚约，去消婚礼，我会将所有礼金如数奉还。”

师傅的话犹如一颗定时炸弹，令所有人大为震惊，方医生竟然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而此时，师傅头也不回的从他身边悲愤而去。

事后，尽管方医生几次登门谢罪，他家人也频频劝说，但都无济于事，师傅铁定了心，放弃这长达七八年的感情。

师傅说：“七八年的感情又算什么，没有一点信任感，一句谎言就使他如此动摇，亏还没结婚，要结了婚，再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整天靠解释过日子吗？还不整天闹离婚。我不会和这样没有一点主见的男人结婚的。”

虽然师傅内心很笃定，但从感情上一时半会很难恢复平静，为此她大病了一场，在家休息了个数月。

8

当她上班时，我已经调离车间，被借调到政工处，负责“整质战报”的组稿、刻钢板、油印及发放工作。

离开车间后，周日要么我去师傅家，要么她去我家相互聚聚，彼此说说心里话，友情有增无减。

知道师傅和方医生分手，曾经的追求者想跃跃欲试，周围人也张罗着给师傅介绍对象，但师傅都一一拒绝。

转眼我已19岁，师傅也29岁，与她同龄人都已结婚生子，可她仍孑然一身，心里面很替她着急和怜惜。

一个夏天的周日，师傅去我家。那时住的是老式楼房，每层楼家家户户都是门挨门，凉台是通着的。当我送师傅经过凉台，被隔壁家的孙姨从窗口看见。我回来时，孙姨与我搭讪，说刚才出去的女子好俊秀，我对她说那是我师傅，29岁了还没对像呢，让她帮忙给物色一个。

孙姨看着我却没吱声，我问怎么了，她边思衬着边说：“俺厂技术科里到是有一个，刘技术员，比你师傅大一岁，还是中专生，小伙人挺好，聪明能干，待人实诚，就是相貌比起你师傅有点……要不问问你师傅，看她愿不愿意见见。”

周一上班，我去车间将这事给师傅说了，她说可以见见，于是我将这个信息又转达给孙姨。

这天下午5点多，我与师傅站在厂门口侧边等着。一会儿就看到孙姨和一个男的下了自行车，站在了马路的对过。

按照师傅说的，先远远的打个照面，不正式见面，于是我们彼此隔路相望。

定睛一看，我内心的期待感顿时全无，非常沮丧，这不是差一点的问题，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短小的身材，瘦黄的脸颊，小眼睛，八字眉，太不景气了。

只见那男的裂开嘴朝这边尴笑，立刻暴出两颗玉米花。我心想，还不如不笑呢，这一笑，将他的分值一下降至为负数。

师傅嘟囔了一声：“好了，咱回吧。”我听话地跟着师傅回厂。

我像犯了错的孩子，低头跟着师傅往回走，都默不作声。我在心里直嘀咕，师傅一定在怪我给她介绍了这么一个不堪的人，越想越感觉太对不起师傅了。

9

下班回到家，孙姨急忙从窗口探出身子问：“咋样？”我答：“不咋样，很不咋样，要知道男的是那样，我是不会介绍给师傅的。”

孙姨又问：“你师傅没看上？”我又答：“肯定没看上，看上才怪呢。”

孙姨再问：“你师傅没说什么？”我再答：“啥也没说，有什么好说的，没骂我就算不错了。”

孙姨穷追不舍：“啥也没说，最起码还没说不行……再说行与不行，你得问个实底啊。”

心想，怎么再好意思问，感觉问就是对师傅的一种侮辱，我都羞于见师傅，甭说问了。

一连几天我都拖着没问，见到孙姨我就谎称去车间师傅不在，总之我是拿定主意不问。

又过了几天，师傅却来办公室找我，她问：“那边见了以后没表态吗？”

我惊异地看着师傅，随口说：“表了，他当然表了，但我要是他，我会知难而退。”

我趁机赶紧向师傅道歉：“如果我见过这人，是不会对你说这事的……”

“我看这人还挺喜相，笑起来憨憨的，露出那两颗虎牙，倒是挺可爱的。”

在我犹豫着考虑再咋往下说时，师傅竟然抛出这番话，我呆呆地看着她，哑然无语……

“你对那边说，如果愿意的话，就定个时间先谈谈。”

我还没回过神，师傅紧接着的话，更加让我混沌疑惑。

她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说：“人是磕碜点，但我现在感觉这些并不重要了，只要人上进，品行好，谈得来，让人感到踏实最重要。”

我心里略过一丝悲凉，师傅真要降低条件，下嫁于这个男人吗？我是一万个不愿意。虽然我有万般话语堵在嗓子眼，没发出任何声音，可师傅已经从我的状态读懂这无言的心声。再说，我了解师傅的性格，她一但决定的事情，任何人无法左右。

10

见面时间定在周日晚上7点，见面地点在我家。这天时辰已到，男女双方一前一后准时而至。我们都集中在孙姨家，给他们腾出时间和空间。

孙姨满脸兴高采烈，喜滋滋地说：“没想到你师傅还愿意和他再见面，我觉着有谱，除了外表差点，这个年轻人哪哪都好，不管大人小孩，还是老人，他都待人实诚热情，没有不行的事，但愿能成。”

我却在内心一直拧巴着，和孙姨期盼的正相反，我不希望师傅就这样把自己交待了，太可惜了。以她的自身条件，不说找一个和她前男友一样有帅气外表的，最起码也得找一个个头高高的，才能配得上师傅那1米7的身材。

我们都在各自的期盼中等待，看看墙上的闹钟，整8点，我感觉谈话应该快结近尾声了，只等分晓。

果然，一会儿，师傅出来了，我赶忙迎上去，刚要说什么，师傅却问我洗手间在哪，她要方便一下。我呆头呆脑地引领着她进了公共洗手间，又傻里傻气地看着她折进屋。

又过了足足一小时，他们双双终于走出屋，与我们寒暄作别。我观察到师傅的脸红扑扑的，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隔外灵动迷人。

再看那刘技术员，依然憨憨的露出那对令师傅感到可爱的虎牙，他笑对着大家，有点羞涩的说：“真抱歉，影响你们休息了。”

我强颜欢笑说：“没事，不影响。”

孙姨边送边嘱咐刘技术员：“你可把人送到家啊。”

刘技术员很脆快地应着：“好嘞，一定送到家，放心吧。”

孙姨转身往回走着，脸上笑成一朵花：“看来有眉。”

说来也怪，这一次见，也没再觉着有多么不堪了，感觉人是不错，但仍旧认为他配不上师傅。

11

周一上班后，师傅去办公室找我，大致说了他们谈话的情况。

师傅说通过两人谈话，知道了两人有相似的经历，刘技术员曾和本厂的一女工谈了几年的恋爱，在临近结婚时女方提出要再给两千元钱。他说当时两千元钱虽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如果想凑也不是凑不起，但他总感觉，这么直白地要钱，让他很不舒服。于是与女方好言沟通，说结婚以后，人都是你的了，挣的工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何必再另要两千元。

女方大失所望，认为不出这钱，就是证明不爱她，如果爱的话，甭说两千了，再多也会想尽一切办法。

总之，为了这事，两家僵持不下，最后女方下了通碟，不出两千，休想结婚。

虽然刘技术员平时性格温和，但他有自己做人的原则，感觉两人的感情过于被钱财利益夹裹在其中，并且以此作为婚姻的砝码，这不是他所容忍的，最后坚持了自己的内心，其结果两人分手。

师傅说，虽然初次对话，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有倾诉欲，彼此都能相互理解，就感觉这人可靠可信。

12

转眼到了春节，半年的时光，师傅与刘技术员发展迅速，两人形影不离。两边家人觉着都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把婚事办了，周围人都盼着吃喜糖喝喜酒。

师傅也感觉年底他一定向她求婚，可刘技术员没有尊从大家的愿望，迟迟没提结婚一事。他对师傅说，两人都曾经受过感情的挫折，多给双方一些时间慎重考虑，彼此多增加一些了解，这对两人都好。

师傅尊重和赞成他的意见，认为这是对双方认真负责的态度，越感到他很有内在气质和涵养。

不仅如此，刘技术员在厂里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带头大搞技术革新，改造旧设备，发展新技术，提高了生产质量和数量，战功赫赫，捷报频传，先进个人，劳模，级级榜上有名。可他从不居功自傲，从不在师傅面前谈起这些，一如既往地默默工作，谦虚温和，待人真诚。

刘技术员用自己的行动捕获了师傅的芳心，就在他们认识一周年纪念日这天，两人十指紧扣，幸福的步入了婚姻殿堂。

结婚一年后，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老天好像隔外眷顾师傅，女儿传承了她们俩人的最佳基因，俊俏可人，聪明伶俐，人见人爱。

12

后来我调离了工厂，偶而碰到厂里人，每说起师傅，都说她是个有福气的女人，深受老公疼爱，虽然人家已经是厂里的大厂长，可从不舍得让她下厨房，做家务。有这么个好男人宠着爱着，她才活得如此滋润。

如今，四十年后他们依然恩爱如初，相濡以沫，我为当初因自己的一份参与，使他们有机会相识相爱而感欣慰。

仅管那时我年轻无知，不谙世事，糊里糊涂地只做传话筒，且心不甘情不愿，总以为师傅应该找一个内外俱佳的另一伴，才不枉心善貌美的师傅。

经过几十年岁月的沉淀，愈感到师傅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从她脸上自然表露出的那种由内而外的幸福感，满足感，还有他们两人在一起所呈现出的那种和谐默契，都足以证明，婚姻并没有成为他们爱情的坟墓，而是开启幸福生活的旅程，也并没有成为困扰他们的围墙，而是更加有了幸福的保障。

――这是我见过婚姻里最幸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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