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 美男子 全文

作者&投稿:束樊 (若有异议请与网页底部的电邮联系)
李枫的《美男子》全文~

……拜托啦,如果是手打的话,才10分,谁会帮你打啊,起码来个四五十分好不好啊。

——其实你没有毁我,你毁了我们。



我坐的中巴开进镇中心的时候,街道上的行人已寥寥无几,我趴在在车窗上往外看,呼出的白气覆在玻璃上缓缓晕开,视野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

深冬了,这里有漫长、漫长的寒冷冬季。灰暗的天空不露出一点天光,凛冽的风时不时刮起,偶尔有黑色的鸟孤独地飞过,飞得缓慢又锋利。

我搓着冻木的手坐正身体,中巴里的光线越加灰暗,乘客极少。我看着司机的背影从靠椅上只露出肩膀和整个微僵的头,恍然觉得心慌。

若不是车子的颠簸,我以为一切都死了。就因为那一起残酷的凶杀,像一场毁灭的风暴瞬间向这座阴霾的小镇袭来,搅得人心惶惶,转眼就变成鬼城。

我甚至隐隐能感觉到,若一切不死,那么杀戮,还会继续。

直到一切的一切都覆灭。



我回到住处,那栋“文革”时期就建起的老楼,准备开门的时候,发现牛仔裤角不知几时沾了黄土。我俯下身去擦,这是沉重的木门“嘎吱——”一声开了。

开了一道小缝。我抬头看,又从漆黑的门缝中准确地捕捉到左寒凄冷的眼睛。

“你回来了。”她这么说着,把门拉开了些,然后就退原来。

我站起身,一阵狂烈的冷风吹来,让我睁不开眼睛。哆嗦了两下便跑进屋里。

“砰——”风帮我把门关上,屋里又是一篇漆黑。



当时,若不是在这芝麻大的小镇上实在找不到租房的人家,说什么我也不会来敲她家的门。

满屋的潮湿和黑暗,空气中像是有无数支刻薄的钢针。我不喜欢这样的建筑,让人变得颓靡。当然,这是其一;其二是房子的主人,左寒。

我还记得当我抬起手要敲眼前晦暗的大门时,门却吱一声自己开了。窄窄的缝隙中突兀地露出一双眼睛。

“你好,我是到这里找一位老朋友的。第一天来,想租间房。”

她躲在一片漆黑里打量我,随后门拉开了些。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低低沉沉,约莫能猜出她内心封闭、少言寡语。“住多久?”

“看情况吧,不会太久。”随即她领我走进这座空空的房子。外头凄惨的天色,乌云堆压在天顶又迟迟不落雨,整个镇子都在阴冷中浸泡。可里头比户外光线更悲糜,黑压压一大片,像是这房子深藏着怪物。

回过头看见她悄无声息地站在我身后,厚实的围巾把半边脸全遮挡住,像是没有鼻子嘴巴,不敢见人,只露出一双被浓重黑色眼影层层勾勒的眼睛。

我问:“怎么称呼?”

“左。”

当她轻轻把门合上,就只能看见她眼珠子隐约闪现出白色的光点,阴森森地随即就被深无止境的灰暗吞噬。



钢琴的声音在房间中轻轻游荡,窗外的雨声凄索而寒冷,随即音乐唐突地停止。

左寒穿着极为宽松的衣服,从幽黑的客厅慢慢走出来,走到饭厅的昏黄灯光下。这一路,就像一只游魂渐渐原形毕露。

依旧不脱去她遮住半边脸的围巾。

我浑身不自在地晃了晃肩,等她在桌子那一头坐下,便拿起筷子。

吃饭的过程永远寂静荒凉,令人压抑。她从不和我一起进餐,她总是看着我吃完回了房间再吃自己的,她始终不脱去她的面罩,也从不在饭桌上说话,就像她会在饭前关音乐。但我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气氛,于是我在反复思考后,终于开口——

“你出门的时候小心点。”

她一直望着我。

“那个杀人的案子还没破。”我说完,又继续吃我的饭。

这是我们周围唯一可以当成话题的事情。

空气凝结住,良久后,她奇迹般地开口:“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她的声音暗哑到就像铁壳被撕裂。我愣了一下,“没,没什么啊,现在外面人心惶惶的,让你注意一下……”

眼睛是她唯一暴露出来的部位,更像是她攻击或自卫的工具。她盯着我,瞳孔中满是我所不能判定的复杂的意味,像是要看透我的心底,揭穿我。

直到她不再看我,我已草草吃完,把碗放进厨房,径直回到房间,关上门,锁上。



夜深的时候,我躺在床上迟迟不能入睡,盯着黑压压的天花板,心神中总有些不安宁的成分。

“咣当——”门外轻微的一声响。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从门下的小缝看不见客厅有灯光。

我赤着脚,小心翼翼的爬起来,悄悄地走到门边,听着门外的响动。

“哐当——”又是一声响。

我不敢开心,可以说一个男孩应该具备的勇敢在这个房子里早就消失殆尽。

“砰——”一声门被关上的轻微声音。

客厅安静下来。我在房间里又静听了半个小时的风吹草动,才轻轻拧开门闩。客厅里漆黑的,借着太淡薄的月光,我仔细观察四周。

放在电视柜上的杯子不见了。茶几上那株快要干枯的小仙人球不见了。沙发上的坐垫不见了。

在我还在寻找还有什么不见了的时候,听见左寒房间里发出琐碎的动静,听得出她的动作有些匆忙,应该是在整理东西。

收拾东西。



收拾行李。

在我心慌地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这个断定就突然出现在我的脑中。



清晨,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如往日地早早准备好早餐,端坐在饭桌的那一头。

我洗漱完,走到桌边的那一刻,我迟疑了。我真不想和她在一起吃饭,坐在一起,尤其是这样面对面的坐法。

“……”她抬起头看我很不自在的样子,“坐下。”

我不知所措,还是坐下。

她目不转睛地直视我的眼睛。我无所适从地与她对视了一会儿赶快转移视线,看向墙角。

却突然发现墙角处放着一双男士的毛线拖鞋。

她顺着我的视线也看向墙角,她应该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当我再回头看向她时,她突然问:“你知道那个杀人案死的是什么人么?”

我一惊,紧张的神经又在作联系,短暂的神经错乱,我甚至在猜,人是她杀的——

“知道么?”她又问。

“知道……我有听说……”

“说。”

“一个厂子里的工人……”我心想这件事,连我这个外来人都听说了,她没有理由不知道。如果她知道,我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这样问我,于是我没有等她再说话,迅速反问:“你不知道吗……”

她被问住,眼睛突然睁大,眼皮上的浓重黑色眼影让此时的它们看起来就像两坑深渊。我们沉默很久,我看着她本身就很白的肤色变得更惨白,没有生命力的白。

“我不是很清楚。”她说。



想是有万劫不复的暴风雨了。云层围裹着太阳,像要让其窒息。整个白天就像夜晚那样死黑。

左寒出门了。她把自己的房间门锁上,匆匆忙忙,我猜是赶着去买车票。

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又走到饭厅的墙角,那双拖鞋却不在了。我在这个房子能够搜寻的所有范围都搜寻了一遍,除了左寒的房间。在卫生间搁置洗浴用品的柜子里发现一片刮胡刀片,我仔细想发现上面是否还残留男人的毛发,但是没有,搁置在太潮湿的地方,都有锈了。

我想尽办法,在工具箱里翻出铁丝,翻出大大小小各种型号的起子,然后就像一个盗贼那样弓着身子试图打开这个紧闭的房门,只是并不容易,直到我想到自己一把合适的,调整眼睛框架的螺丝刀——

咯——吱——

门被打开。



果然,床边放着一个行李箱。

我拉她的衣柜,衣服都已收拾好,里面空无一物。想要打开她的行李箱,转而发现有密码锁,我开始不耐烦,开始暴躁地想要乱发脾气。

墙上的古老时钟的秒针“嘀答,嘀答,嘀答,嘀答……”

我趴在地上朝床底下望,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透过床底,我看到殷红色的丝绸。我站起来,窗户处立着一个一人多高、被殷红丝绸罩住的东西。开始我并没留意,我还勿看成是窗帘。

这个东西或许是大椭圆的形状。

我拽着丝绸一角,“哗啦——”把它拉下来。

居然是个人——我下的魂飞魄散往后退,摔倒在地上。也就是在这瞬间,我才发现那个人,其实是镜子里的自己。



梳妆台上每一个抽屉我都掏遍了,一无所获。我抬起头又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竟是那样狼狈的模样。

眼袋微黑,嘴唇苍白,像是病了。

看着看着,直到我开始感到背脊发凉,感到恐怖。

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我成了这个样子。

我惊慌失措地抓起地上的丝绸就将它盖上。



这座房子越来越冷,我听见管道中微小的爆裂声,听镇上的人说,凶手行事果断而决裂,应该是蓄谋已久,用锋利的刀片在被害人的喉咙上连划三道,不等被害人死亡,就活生生切割下被害人左手无名指,让被害人痛苦,因为那上面紧紧戴着一枚凶手取不下来的戒指。

他把整根手指都切下来。



左寒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情绪不是很好,相比是没能买到车票。因为凶杀没有结案,小镇已经实行交通管制,任何人都进不来,任何人也出不去。

饭桌上,她明显焦躁不安,眼珠失措似的在转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我感到很害怕,战战兢兢地吃饭,却始终不能下咽。

她焦恼地抬起手摆在饭桌上,指甲扣着桌子。“哒、哒、哒。”

气氛古怪极了。

我起身,准备把碗送到厨房,这时她说:“坐下。”

“啊?”我越加胆战心惊,不安地坐下。

她不说话,或许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隔了很久,终于带着挖苦的语气说:“你不知道你很倒霉么?来这里没多久就出了命案,都困死在这个圈子里,哪里也不能去——”

“还好啊……相信警方。”

“所有人都在这里等死,所有……”

“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吧……那个凶手是有针对性的,又不是什么人都杀……”

“你了解他么?”她突然站起来,身体倾向我这边,“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么?”

她这种样子让我不知所措,完全不能答上话来。

“你有多了解他?!”她越加狂怒,像是疯了。

“你平静一点,你可能是受惊吓了、想多了……那个凶手是有目的性的,像我们这样和他无冤无仇的……”

她眼睛上的妆被眼泪弄花,流下来的是黑色的睡,显得那么憔悴。

“左寒——”我问她,“你和这件事有关系是吗?”

她看向我,没有回答,没有点头。

“你有什么可以对我说,告诉我——”

她闭着眼睛长吸了一口气,强制自己又恢复理智,然后说:“你最好快点搬走,心里有这个数就好了,我不想连累你。”



我越来越确信左寒一定与这件凶杀案有联系,有着某种深藏着的、不可告人的联系。就像她的装扮,她在极力隐藏着什么。

我甚至越来越确信,根据她的行为举止,根据她给旁人的那种晦涩的感觉,还包括她收拾行李准备逃离,她或许就是凶手。或许。

还有那双不应该出现在女生家中的男士拖鞋和刮胡刀片。



只是,如果左寒和死者有瓜葛,在这种封闭的镇上一定有人会知道。可为什么警方没有调查到,而是使用最老旧、最死板的方法,沿着街道一家一户挨个排查。

那天,推挤已久的大雨终于胀破了云层,哗哗地坠落。警方终于查过来,敲响了这栋隐藏着秘密的老屋。

是我开的门,左寒反常地没有早起,房间紧闭,应该是反锁了。



“你好,办案,配合调查。”一男一女两个警察说着直接走进来。

“房东还没起。”我指了指左寒的房间。

“你不是户主么?”女警察问,“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

“叫户主起来。”男警察说。

“我叫萧元。”我走到左寒门前边敲门边说:“邻镇人——左寒,警察来了,左寒?”

男警察走过来和我一起敲门,很不耐烦。

但是敲了很久也不见里面答应,甚至隔着门听不见里面有一丝的响动。男警察狐疑地问我:“房东在家吗?”

“在。”说完我就犹豫了,“不在!”

女警察也走过来,质问般地问:“到底在不在?”

我看着他们越发怀疑的眼神,男警察侧过身掏出手机,我以为他是要呼叫支援,女警则牢牢地盯着我。

事情越来越糟糕。就在这时,左寒打开了房间的门。

“久等了,我在化妆。”她说。



他们三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我站着,倚着墙看他们谈话。左寒把脸围得很紧,隔着围巾,说出来的话有些模糊不清。“你病了么?”女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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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建议你买最小说
一个月15.8
还是可以承受的
毕竟,看书的感觉比较好

  古代的东方,中国和日本,都记载过以为拥有绝世美貌的少年。

  传说,他的美貌可以迷住世上所有的少女。没有夸张,至于详细是长什么样子,这有一个玄机。

  他出现的时间都是在夜半,乌云蒙蔽月亮的时候。

  这个时候,古城中一栋普通的小楼里,漂浮着浓香的朦胧房间,床榻上的轻纱被一只瘦削修长的手撩开,一张五笔俊美的面孔浮现。少年的衣衫凌乱,松垮垮地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肤,明烛的火光下,锁骨的阴影微微凹显。

  他可能是病了,神经恍恍惚惚,乏力地低下头,几缕乌黑颓废的头发垂贴在脸上,很是憔悴,像刚经历过生不如死的疼痛。

  他双手勉强支撑着床沿,这是,听见无碍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他屋里地歪着头看向门,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砰——

  当六七个壮士破门而入时,屋内已经空空如也。他们举起手中寒光凛凛的刀具挑起床榻上的轻纱,看见上好的貂绒毯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挑起貂绒毯,是一具少女的尸体。

  或许那还不是一具尸体,还有微薄的体温,但已感觉不到她的魂气。

  灵魂被取走了。

  领头的壮士一把拉开窗棂,朝楼下灯笼光点点的、还在逛夜市的热闹人群大喊:“大家赶快回去!又死人了!所好自家门窗!”

  人群似乎没有太大的惊慌,早在壮士说那个“又”字时就已能预料,这样的离奇命案在这座小城已发生得太过频繁,人们早已司空见惯,而且家中有子嗣的城民根本不会来夜市。

  因为自五年前发生第一次命案开始,牺牲者都是少女。

  至今日,城中的少女一寥寥无几。

  但今晚夜市的人群中又偏偏有两个不信邪的孩子。

  “这次是哪家的女儿呢?”一个女扮男装的少女望着楼上的壮士喊叫,对身边吃着点心的男孩说:“颜净儿,你说她的家人会伤心到什么地步?”

  颜净儿草草吃完点心,拍拍手上的渣子,嘴巴嘟嘟嚷嚷地说:“灰玥,我们还是——”

  “我不会去啦!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灰玥的话很快,“再说,我们还没见着同永呢。”

  话才刚说完,不远处就传来熟悉的呼喊声,灰玥和颜净儿望过去,一个俊美的少年朝他们跑过来,隔着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俊美的少年就露出漂亮的笑,迷离的眼睛也变得弯弯的。

  “同永!!!”灰玥特别兴奋,大老远就这么叫着,可当少年走近了后,她又故意表现得很无所谓,“哼,你也舍得来了?”

  “你怎么变成这个傻样了?”同永打量着灰玥身上的男装,伸出瘦削修长的手拿掉她的帽子。

  “给我给我!”灰玥说着就去抢,可由于身高的原因,只能围着同永转圈。

  “她爹娘管得太严呗,今天是我翻墙把她接出来的。”英气的颜净儿说,“还差点被她家的士兵给活捉。”

  “谁叫你动作不利索?”灰玥白他一眼。

  “而且城里是在不安全。”颜净儿说,“所以还借她一套我的衣服!!看看那个小子,和土豆死的,我好不容易才从家里翻出一台我六岁那年的衣裤!”

  就在大家聊得开心的时候,透过前方一户小吃摊看过去,一对将要中年的夫妻疯了般边哭边跑,朝着发现少女尸体的小楼。人群安静下来,给他们让路,也是此时,夫妻俩撕心裂肺的哭声给外明显和刺耳。

  灰玥站过去看,不免也有些心酸。同永问她:“怎么了?”

  “他家女儿被鬼吃了。”灰玥看着他的眼睛。

  同永直视她,然后点点头。这是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推开灰玥,“啊....我的孙女!我的孙女....”边老泪纵横着边颤抖地含着,“让让,让让...........”

  小个子的灰玥被推到没站稳,直靠到同永身上,又闻到同永身上的味道,一种很诡谲的香味,不浓,像是沾染出的清香。

  灰玥站稳后,转过身笑着面对同永,高挺的鼻梁,嘴唇是那么健康的诱红,她越加喜欢他。同永呀微眯着那双漆黑迷离的瞳孔看着她,一篇灯笼光中,眼睛里忽闪着某些神异的亮点,像是裹挟这某些畸形到完美的秘密。

  “咳咳.....”颜净儿在这样的场合中很是尴尬,握拳装咳,然后看向灰玥说,“也见着同永了,改回去了吧。”

  “早着呢!”灰玥挽起同永的胳膊向前走。“要么我今晚不会起了,回去多没意思。”

  “大小姐!那你住哪儿?!”颜净儿朝她汗,也跟过来。

  灰玥望了望同永的侧脸,小声的问他:“我们住哪儿?”

  “啊?”同永有些羞涩,拘谨,傻笑着不知该说什么。

  灰玥觉得此时的同永格外可爱,于是壮胆着说:“我们住你那儿吧!”

  “颜净儿家多安全,对吧。”同永在躲闪。

  “就要去你现在住的地方!从来都没去过,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还没等同永推辞,就嘴快地回头对颜净儿招手,“我们今天住同永那儿!”

  颜净儿在原地愣了一下,“真的假的?”然后追了上去。

  大概是五年前,作为将军府的独生女,年幼的灰玥比现在顽皮几百倍,那是旧隔三差五地拉着捕快的儿子颜净儿偷逃出去疯玩,又一次甚至乱窜出了城。

  也就是唯一的出城那次,他们翻过城外的荒山,意外地发现荒山后事茂密的竹林。

  也就是因为放眼都是绿色,所以很清楚,异常清楚的发现林边演示上趴着一个半裸的男孩。男孩和他们一般大,死气沉沉地趴在岩石上,像是从山上失足滚落,衣袍都以磨损掉,因此赤裸着上身,且上面都站着露水和草屑。

  颜净儿小心翼翼地走近,灰玥咬着手指站在远处。颜净儿完全感觉不到男孩的气息,他先“哎!哎!”唤了他两声。男孩一动不动,他又捡起虱子丢向他,男孩仍然没有反应。

  颜净儿转过头对灰玥说:“死了。”

  可就在颜净儿转头看灰玥的时候,岩石上的男孩轻轻蠕动着缓慢的爬起来。年纪小小的灰玥看见这一切,吓得说不出话,捂着小嘴待在那里。

  颜净儿赶紧转回头,看见白皙清瘦的男孩已经爬起来,正看这自己,吓得干紧向后跳一步,蹲在地上捂着眼睛。

  “呵。”起死回生的男孩看着他们,忍俊不禁,“呵呵。”笑出了声。

  声音非常干净。

  “你是什么人?”

  男孩摇头。

  “好吧,你不是人,那你从哪儿来?”

  男孩摇头。

  “你的名字总知道吧?”

  男孩摇头。

  “........你不会说话呢?你娘没教过你是不是?”灰玥还在很认真的问他,可男孩显然对提问不感兴趣,他抱着双腿,蜷缩在岩石后,漂亮的眼睛渐渐无精打采,像是打瞌睡要睡着似的。

  “你病了么?”

  男孩闭上眼睛,昏昏沉沉要睡去。

  颜净儿走过去,推了推他。“将军的女儿在问你话呢!”

  男孩被摇醒,但就是一言不发。

  灰玥站起来,对颜净儿说:“他一定是饿了,你看他那么瘦。”

  男孩突然看向她,漆黑的瞳仁仿佛深渊。

  灰玥凑近男孩的瞳孔仔细的看着,轻声问:“你家在哪儿?我们带你去找娘。”见男孩呆呆地盯着自己,又说,“你饿不饿?这样吧,你告诉我,我请你吃烤鹅!”

  男孩顿了几秒后,终于伸出瘦削的手,指着城的方向。

  于是,就在将军府每日午时调兵操练、城门只有少数士兵看守的情况下,灰玥敲响了城门。

  年轻的、缺乏经验的士兵看见是将军的女儿,不论什么情况,急匆匆的解开了城门锁。

  灰玥使劲地推着,颜净儿也跑上前,推着另一扇。

  城门渐渐打开。

  一整妖风像是咆哮翻滚的黄沙急不可耐地装进城去。灰玥被狂风吹得睁不开眼睛,滚滚沙尘遮天蔽日,耳边只有遥远又恐怖的鬼哭狼嚎。

  就这样,腥风血雨开始了。

  城门钢管,男孩就转过身对他们说:“我不是城里的。”

  “呀原来你会说话的?”灰玥跳上去抓住他单薄的胳膊。“那你是哪儿的啊?”

  “我.....”男孩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于是缓缓低下头,又伸出手指了指城外.......

  “你小子敢耍我们!”颜净儿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他没有挣扎。

  “穿过城外的竹林好像有个同家庄哎,你是哪儿的对么?”灰玥问。
  男孩看着她,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 那你叫什么呢?没事啦,告诉我们把!我们是你的朋友。”

  恍然想起在城外看见城名是“永城”,男孩于是说:“同永。”

  此时

  “同永——”灰玥看向漆黑中他的侧脸。“还没到么?这里好冷了。”

  他们已经走到了小城最偏僻的角落,黑蓝夜色下,前方的山丘像是坟包,这是荒地。同永开始表现出不安定,支支吾吾想回答什么可还是坚持着带他们往前走。

  “同永你到底住哪儿啊?”颜净儿朝他喊,但在这种地方,声音没有那么有力度了,因为还是有些胆怯,稍显紧张地环视四周说,“前面没路了.......”

  灰玥拉住同永,“哎哎,你真的住这儿么?这里........”

  同永转过脸,雪白的皮肤在黑暗里愈显突兀。

  灰玥看着她这样严肃的表情有点畏惧,“.............怎么啦?同永,你...............”

  “没什么。”同永摇摇头,“我就住这里。”

  “噢......”灰玥还是笑着说,“你,你自己要记得多穿点而,这里太冷,要是没衣服的话你就找我...........”

  颜净儿一把将灰玥拉到自己身边。“你改回去了,小姐。”

  气氛变得古怪至极。灰玥不敢再直视同永的眼睛,抿着嘴点了点头。

  同永安静的像是漆黑中没有生命的标志,和远处的扭曲树影融为一体。

  灰玥被颜净儿推着往前走,回过头对同永说:“我下次再来看你..............”

  同永悄无声息地站在原地的黑色里,像是有处理埋葬在这片荒地的秘密被揭开了一道口子,炙热的熔岩从裂缝中汩汩涌出,即将爆发。

  “灰玥——”同永突然叫住她。

  灰玥和颜净儿都回过头,揣测着身后的这个黑影接下来会说什么。

  “路上小心。”他说。

  离开同永后,很反常地,灰玥和颜净儿一路都没有说话,各自揣测对方心里的想法,等走到雾气袭来的凄清接到,颜净儿终于开口,“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他了。”

  灰玥呆呆地望向他,魂不守舍地,“啊?”

  “我早就觉得他有问题,他.................”

  “可能是有难言之隐..............”

  颜净儿停下脚步,“你没看出来吗?这家伙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而且总是给我不好的感觉,奇怪的,有时是阴森森的............”

  “可以了。”灰玥大殿他。“他很好,没有...........”

  “他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招人喜欢的?”颜净儿打断灰玥的话从小到大的头一次,因此灰玥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他知道自己犯了错,但还是坚持把话说下去,“为什么你们女孩子都那么喜欢看脸............”

  “谁说我看上的是他的脸..................”

  “你看吧,你看上他了,你自己说的哦。她有什么好的啊?除了那张华而不实的脸,哪些都是虚幻的,都是会变的。”

  灰玥已不想再说什么,本来想辩驳并不是只爱他的脸,但仔细想想,发现其实确实是如此。

  只是,容貌必然是相互吸引不可或缺的因素,不想这么承认,但世上凡人都是如此,这是无法改变的客观事实。

  颜净儿又火上浇油,“等到他七老八十看他还能不能吸引住女孩子............”

  “住口!”还有突然尖声喝止他,站在原地身子颤抖。

  “怎么了?”颜净儿冷笑了两声,“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必须看清同永的真面目,不能被他迷惑..............”

  “你给我滚!”灰玥摆出千金小姐的架子,指着他的鼻子,“马上,给、我、滚!”

  颜净儿有些吃惊,他从没见过灰玥这样对自己说话。灰玥反常的喘着粗气,怒气冲冲地瞪着颜净儿,像是有什么血海深仇,蓄势待发即将要报。

  这大概就是被迷惑了的症状,

  “我要吧你安全送回府——”颜净儿说。

  “不需要你送!”

  “这是我的职责——”

  “你听清楚了,我根本就不需要你!不要在自讨无趣!”

  颜净儿害怕她这个样子,同时又极其难过和失落,是在不敢再和她争辩什么,带着不甘和委屈朝她点了点头,忍住眼泪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过身。

  但没有走。

  他背对着灰玥,说:“小姐你现在回府吧,我就站在这儿,如果遇见坏人,喊我一声就行了,我可以听到的。”

  灰玥长吸着凄冷的空气,让自己保持理智,裹了裹衣服往家走,然而刚想转头对颜净儿说声“对不起”,就看见老街的尽头、那雾气正浓的地方隐约有个少年的影子。

  灰玥有些心惊胆战,紧眯着眼睛仔细望去,雾气缓缓移动,浅薄时才大概看清这个人,好像是同永。

  灰玥微张着嘴巴,“他来这里干什么?”看他站在原地不动,像是在等自己,灰玥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提步走向他。

  真的是同永。她走到他前面停下,望着他深邃的眼睛。同永也只是双眼迷离地看着她

  这个男孩没有表情时冷若冰霜,欢笑起来时却又可以灿烂如一片恢恢花海。

  同永伸出修长瘦削的手,模糊黑影中像是嶙峋的死物,还没触到,灰玥就已经嗅到阴冷的香味。

  怎么他怪怪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可就在同永即将触到灰玥的眼泪时,远处传来隆隆的马蹄声,似乎赶得很急。同永缩回手,灰玥朝远处望,看马队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像是朝廷的人。

  “灰玥!府上出事了!”颜净儿朝她跑过来。

  再转头望向同永是,却发现他像是化作一股雾气消散得太离奇了。他走了吗?灰玥四下寻找,夜半的街道空空如也,除了远处的蹄声再没有动静,这一瞬间,灰玥甚至觉得刚刚看见同永是一场幻觉。
  确实是朝廷派人来到这座永城,传达皇上的命令:必须尽快捉拿杀人的凶犯。将军,也就是灰玥的福清很不屑地下从纱门走出来,什么话也不想再说,又一次接下朝廷的旨意,送走他们,再回到府上就把圣旨丢进了香炉中。
  因为将军知道,无论怎么做都会是无果。
  永城市封闭的城,不能擅自开启城门,面积也只有这么大,五年来却一直没有抓到凶手,甚至连凶手的线索都没有过。看着死者都是年轻少女,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断定凶手是个男子,是个非常智慧和教化的人,然而时间在前景,城中的少女仍在陆续变为受害者,凶手的一切仍了无头绪,明明看见楼台上有人晃动,包围着上去后却找不到任何踪迹,能这样消失的身手终于让一名捕头猜到,凶手,或许不是人。

  将军府里的道长们也这么认定,凶手的杀人作风温柔又诡异,如果他是鬼,就是披着绝美外皮的野鬼,依靠着俊美容颜勾引少女,然后取其灵魂供养自己。
  这样的鬼抓不到也杀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杀戮,知道整座城被吃空。

  “出什么事了?!”灰玥才匆匆跑到大堂门口便叫道,急得连男装都没有脱,跑到父亲面前才发觉到自己的装扮,惊愕得不知所措。
  将军重重地给了她一耳光。灰玥的帽子被打飞到地上。
  “你还给我跑!”将军怒吼道,“你看看你现在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你娘刚才还在哭,我们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外面那么危险,你要是碰到什么,你让我和你娘怎么活?灰玥,你该懂事了!”
  灰玥的眼睛红红的,捂着脸说:“我已经不小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那是你不知道外面横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怕……”
  将军咬牙切齿,张口要说什么,却皱着眉眼睛湿润。灰玥看向父亲,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是英武伟大的形象,此时却看见了他眼中的泪迹,因此很是惊讶。
  “父亲……”
  “自从那只鬼魂五年前被放进城,我就没有一天睡得安稳,灰玥,你是我们的唯一……”
  “五年前?”

  【同永夜】
  父亲告诉了她一切的隐秘,这件事城中的民众其实大多也都知道,因为民间私下早就有流传了。
  当灰玥呆呆地听完,一切与这只幽魂相关的关键词,不知是不是一种感应,她总是联系到同永身上。因为就是五年前,自己和同永相识,也是俊美却凄凉、阴森森的外形——

  “我已安排好,明日,我们离开这里。”将军低声说。
  “弃城?”
  父亲顿了片刻,点了点头。

  可就在晚饭后,收拾衣物的时候,灰玥踌躇半天,最终还是把凳子架在大瓷花瓶上,踩上去翻过围墙,偷偷溜出了府。
  她必须出来。她要见同永,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也丝毫感觉不到危险。
  不过还是带了把剑。
  可她又突然不知道该去哪找他。
  就在慌乱、失去主见先走去哪个方向的时候,转过身,同永就站在身后。
  这一刻,灰玥的心中像是一瞬间拱土而出的恐惧,迅速又惨烈,但没有表现出来。月光凄冷,月光下的少年面孔恬然 ,虽然没有笑容。
  “我想问你……”灰玥欲言又止。
  同永撅起嘴角低下头去,他大概知道她想说问什么,保持勇敢抬起头对她说:“我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说吧。”
  灰玥越来越不愿意去相信这个男孩会是鬼,她说好。

  在那处曾经死过少女的的乌色阁楼,同永点起明烛,橘红驱散黑暗。站在一边的灰玥说:“再点一支,有点暗。”同永点点头,又点了几支,一片片的光四散开,房间通明起来。
  灰玥等同永在床沿坐下,自己才坐在桌边,保持着有些远的距离,但是烛光很充足,对方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微小的又短暂的皱眉都不会疏漏。
  “同永,你说实话。”灰玥闭着眼睛让自己冷静,再看向同永,“少女的案件和你有没有关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道听途说了很多东西,我的心好慌,我不知道……”
  同永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然后点了点头。
  灰玥倒吸一口冷气,实在有作准备,可一瞬间又无法接受,她让自己放松下来,带着略微疑问的语气对同永说:“你是那只鬼。”
  “我是。”同永没有丝毫闪躲,漆黑的头发垂在脸颊。“我依靠灵魂过活。”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当时是我把你放进来的,结果余毒了一座城,我不敢相信自己才是始作俑者,我更不敢相信你是鬼!”
  同永注视着灰玥,迷离的眼中光影流转,就在那一刹那,他突然化作一股烟,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下一秒,他出现在灰玥的桌前。
  同永和她是那么近,近得低头望着她,阴影就笼罩在她全身。
  “你不是鬼对不对?你骗我的,你不是,对不对……”灰玥看着男孩如此熟悉的眼睛,控制不住自己,状态几近虚脱。
  同永伸出修长的手指,有写锐利的指尖拂上灰玥的脸庞。
  而灰玥却下意识地站起身,拔出剑指向他,快速又准确地指向他的左胸。
  “你该死。”灰玥泪流满面,盯着同永,“你是该死的!”
  同永只是望着她,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孔似乎是在传达没有人可以杀得了他,他只需要一个变身,就可以消失得彻彻底底。
  然而眼前的这个男孩,无论杀过多少人,无情地取走多少灵魂,有多该死,灰玥始终下不了手。她咬着嘴唇绝望地流着泪,望着同永的双眼,摇着头取笑自己的软弱和懦弱。
  因为他的那双眼,在自己的心中就如同星空,确实有那样美,确实有那样广博、漆黑,深不见底,连光也无法企及,但却是宁愿让自己堕落下去。与他被打入谷底的灵魂合并。

  然而,他很可能没有灵魂。于是灰玥颤抖着双手缓缓放下剑,无助地问他:“你会杀我么?”
  他的脸上突然流露出一丝失落。
  “你会取走我的灵魂么?”
  他失落地摇摇头,像个受委屈的孩子。
  “你骗人!你没有灵魂没有感情,你是恶魔!”
  “我有感情!”他突然顶上她的话。
  灰玥抬起手中的剑,双手紧紧握着,指着他。“不,你没有,我不能失去理智,我不能相信你——”
  而他,确撕开自己的衣襟,胸膛暴露出来,灰玥的剑就指在这里,正对着他的心脏。
  “刺进去。”同永说,“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薄利的剑首叩在他胸口,稍微没有掌握好力度,轻晃的剑就在同永白皙的肌肤上刻出一滴血点。

  她杀不了同永。
  就像同永不愿取走她的灵魂一样。

  “我时常想起第一次见面见到你的情景,在城外,你还记得么?”夜深了灰玥仍然没有回去,虽然明天就要要举家弃城而逃,不过既然同永不会取走自己的灵魂,那还离开干什么?
  同永迟疑了一下,仔细苦想,但似乎不记得。
  灰玥走上前,伸手环住他的腰,腰带上的银片啪啦直响。他以这样的方式证明她爱他,就像他暴露自己的心脏证明他有感情。
  灰玥把头轻轻贴在他的胸口。

  当将军府的人找到灰玥时,撩开床上的轻纱,看见她的尸体,蜷缩着非常孤寂。
  还是没能安全度过最后一天。

  其实在她临死前,她已经感知到自身的岌岌可危因为,她记得的事,同永不记得。他应该记得,他却不记得。
  当灰玥想要听他埋藏在胸膛中间那颗心脏跳动的声音时,却什么也听不到。
  因为同永根本就没有心脏。他只是灵魂,不可能有心脏。因此它可以毫不犹豫地暴露胸膛也无所畏惧,这就是他一贯的伎俩,然后轻而易举地将她迷惑在梦里。
  抽干她的灵魂。

  将军的独生女也罹难,全城震动,街市已不再见行人,不管是不是少女。而每一天,滚滚马蹄声都要踏穿全城,这是复仇的将军在搜寻,就算那只鬼躲在地缝或藏在土里,只要露出一根寒毛,即使推平评永城的地也要连根拔起。
  不知是不是因为邪门的关系,永城的天黑越来越提早了,正常的黄昏被一片黑漆所取代且天气也越来越恶劣了,很是阴冷,就像是不甘的亡灵太多,层层堆叠在云端遮天蔽日,要让所有还苟活着的人体会尸体的温度。

  天色迅速暗下去了。
  俊俏的男孩走在灰黄的荒地,声音很轻。光线渐渐在他身上由明转向暗淡。当一朵云彩把最后一丝天光遮住的时后,有人叫住了他——

  “同永。”颜净儿叫住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同永转过身要对他笑的时候,又犹豫了,因为他察觉到空气间淡淡的疏离感。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颜净儿这样问。
  “当然记得”
  “在城外,当时你……”
  “我记得,颜净儿你怎么了?突然和我说这个。”
  颜净儿走近他,突然从后面拿出一条绸带缠住同永的脖子,颜净儿死死抓住绸带,用它最大的力气至同永于死地。此时不知是什么原因,同永变得和普通人无异,不会变身消失也没有任何法术,只是痛苦地张着嘴巴,艰难地想要呼吸,两只瘦削的手疯狂地乱抓。
  “是谁把你带进城里救你一命,你还记得吗?当我看到灰玥死时的样子,我就知道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这个畜生干的!”颜净儿紧盯着他绝望的双眼,像是要牢牢记住他的痛苦。“你知道灰玥只有在相信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在他的怀里睡着吗?你却勾走了她的魂魄,剩下她一个人蜷缩在那样寒冷的地方——”颜净儿朝他脸上吐口水,“妖怪!你该死!”
  最后他杀死了同永。

  【如此】
  但是这个同永,其实不是那只鬼。
  如果人能够用眼睛看到全局,看到时间的始和终,就会知道,五年前,灰玥和颜净儿在城外遇见的那个狼狈的同永,其实就是一个孤儿。
  他无名无姓,不知道自己架在哪里,他在外流浪了很久。
  就算他到了城里,还是在流浪着。灰玥和颜净儿要去他住的地方,他因为深深的自卑,表现得有些怪异。
  而那只鬼——

  无非是五年前,一直跟在同永身后,折磨着这个男孩以维持自己,在城门打开的瞬间,急不可耐地冲进城去。

  至于取走灰玥魂魄的“同永”,是这只鬼变成同永的样子。
  因为这种鬼,并不是生得多么绝世无双,而是他会变成少女心中暗暗喜欢的那个男子,变成他的模样,因此,他就真的能迷惑住世上任何一个少女。
  因为世界上最完美的容貌,是心上人的。

  数天之后,七八个身强力壮的捕快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一座楼台上,踢开门,房间内浓香弥漫。拿刀具挑起床上的薄毯,毯下,是一具少女的尸体。
  妖风在永城上空盘旋,再一起坠落,拼凑成另一个清秀少年的模样,消失在黑漆漆的老街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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