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个民间邪物的故事

作者&投稿:旁维 (若有异议请与网页底部的电邮联系)
~ 我是卖骨灰盒的。

在我们这行,有很多忌讳,比如不能说一“个”骨灰盒,得说“一尊”,毕竟逝者为尊。

再比如绝对不能拿骨灰盒开玩笑,哪怕再小的玩笑也不行,曾经我就听说过一件很邪门的事儿,早先给“司炉”师傅打下手的学徒,他大中午的喝了点酒,借着酒劲开玩笑说想拿盒子泡方便面,结果晚上值夜班的老王巡夜,却看见锅炉房亮着灯,老王疑惑着进去一瞧,差点没把他魂儿给吓出来。

就看见那学徒捧着个新的骨灰盒,里面装满了烧锅炉剩下的碳灰,那学徒一手抱着骨灰盒,一手抓起大把的灰就往嘴里狂掖,吃的满脸都是,老王当场就给吓尿了,赶忙屁滚尿流的打了120,甚至还惊动了厂长,连夜把人送到医院,据说到了急诊室人都快不行了,碳灰阻塞了气管儿,差一点因为窒息要了命。

再后来,那学徒就疯了。

我是去年才来到这上班,一是因为火葬场工资高,二是因为家里老辈做这行,子孙再做其他行业会很“麻烦”,起初我肯定是一百个不愿意,毕竟我经过系统教育,是个唯物论主义者,想打破所谓接班的旧习,但后来家里做了好几年思想工作(其实是被逼的。。),我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来这,打算先干着,等找到合适的工作立马跳槽。

很多人以为火葬场下面都有“镇器”,这事儿不假,但这些“镇器”却并不是阳器,反而是煞气很重的阴器,是因为整天接待死人的地方,阴气重,就必须得用更狠的东西才能镇住,拿我们厂来说吧,用的就是战国时期的一块瓦片,据说是当年白起坑杀了四十万赵国兵卒,后来从万人坑里扒出来的。。

当然我对这些事儿,从来都是半信半疑,人的生命消逝,无外乎自然法则,搞再多的神鬼邪说,都是活人骗活人,当不得真。

但最近发生的一件怪事儿,却企图在扭转我根深蒂固的想法。

那是清明节前一周,我这块说忙也忙,说不忙也不忙,忙的是后山上陆续赶来扫墓的人,我临时被调去帮忙接待,不忙的是没有买盒的客户,但卖墓地的哥们儿却忙的不可开交,得空的时候我找他聊天儿,他调侃说墓地节前一个价,节后还得涨,这“节”说的自然就是清明节。

旧时候吧,人们都有老陵,家里有了逝者,都是找老陵跟祖辈安放在一起,现在城市化建设如火如荼,不仅房价大涨,顺带着墓地也是涨的飞起,三尺见方的一块地,甚至比房价还高。

虽然对此早有了解,但我还是听的不太舒服,正聊着呢,同事突然叫我,说来客户了,我赶紧跑过去伺候,没曾想,跟以往来吊唁的大队伍不同,这回来火葬场送别逝者的,竟然只是一个女孩儿,她瞅着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神情失落无助,披麻戴孝,双眼红肿的站在我那小窗口前。

我左看右看,貌似真的只有她一个人,连其他家属都没有,不过秉持着职业操守,我没多问什么,还是照例给她推荐了几款价格适中的骨灰盒,我们这骨灰盒基本都是天价,出厂价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懂,然而材料也大不同,有小叶紫檀的,有黄梨木的,这几年科技发展,甚至还搞出了钛合金的,厂家主打的广告竟然都是百年如新,不惧防腐。。

言归正传,小姑娘挑了一尊榆木的,这榆木呢,就是硬杂木,市场上比较多见,价格亲民,内层多采用复合板,说是防腐效果很好,但这材料怎么说呢,照比黄花梨或者檀木那些贵的,亦或是玉石材质的,还是差不少。

小姑娘确定好以后,我就取下来一尊骨灰盒,送到“司炉”去了,往后的过程,就是等着司炉师傅烧灰,敛灰,入盒。

全程始终是小姑娘一个人守着,她孤零零的站在灵堂里,我从侧门看着,总觉得这人就算再凄惨,也不至于一个来吊唁的家属,或者说陪同的朋友都没有吧?

可事实情况是,从头到尾,就她一个人。

我有些看不过去,就在办公室里倒了一杯水,加了一颗我妈给我的红枣,走过去递给她。

小姑娘泪眼婆娑,满带感激的看我一眼,我摇摇头,轻轻揉动她的肩膀,没再说什么,就背过双手,恭敬的站直了身子,跟她一起等候。

良久,司炉师傅通知说可以取走了,我跑过去,先上了一炷香,伸出双手抱出骨灰盒,按理说这些事儿本身都是司炉的学徒做,但我也说了,上一个现在已经进了精神病院,而我们厂基本招不到人,所以大部分工作,都落到我的头上,美其名曰:帮忙。。。

小心翼翼的捧着,我慢慢走到小姑娘身边,把骨灰盒毕恭毕敬的交给她,每当这时候,我心跳都很快,而且每一个交接的过程,都让我印象深刻,因为往往这时候的家属,都会因为情绪崩溃而嚎啕大哭,要被人搀扶着才能控制情绪,激动的甚至会当场晕厥。

斯人已逝,带走了很多东西,唯独带不走的,就只有亲人的痛苦与眷恋。

我理解这种感受,在火葬场上班这一年多,已经见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却依然没能习惯这股悲怆。

出乎我的意料,小姑娘眼睁睁看着骨灰盒,竟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虽然双肩颤抖,但她还是比较平静的接了过去,紧紧的捧在怀里。

我能看的出,她是在刻意压制,即便她话很少,没多说什么,但照片上的男人四十多岁年纪,想必应该是她的父亲。

之后,小姑娘离开了灵堂,去往下一道程序,给逝者烧纸。

我走向办公室旁边的小屋,里面只有一张小桌,朝东摆放,上面放置了一座香炉,我取出一根香,点燃后跪在地上,恭敬的拜了三拜,然后将香插入香炉,这属于必不可少的一道规矩。

起身后,我百无聊赖的走回办公室,却在半路上瞧见令我惊讶的一幕。

只见刚才我卖出的那尊骨灰盒,竟然放在了大门口,崭新的红布半遮半掩,蓦然露出了小半张照片,我诧异的走近一看,却大惊失色。

这不就是刚才那小姑娘的父亲吗?

我愣在当场,左右四顾一番,却并未发现小姑娘的身影,我又心想,难不成去上厕所了?

可立马又否定了这种可能性,没人会在捧着至亲骨灰的时候去上厕所,这样说,其实太不尊重了。

我站在原地,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间手足无措,正巧到了下午两点来钟,老王被领导拽过来打扫墓地,他离老远看见我,慌忙跑过来,到了近前,也傻眼了。

老王是个小老头,六十来岁,戴着老花镜,虽然脊背弯的厉害,但人很精神,他双手撑在膝盖上,低头仔细瞧了半天,然后砸吧砸吧嘴,抬头问我:“后生,这,这咋回事儿啊?”

我说实话,背后都冒冷汗了,可完全闹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于是我说:“我也不知道啊。。这刚才一个小姑娘还捧着呢,怎么就被放在这儿了。。”

说话间,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从后山走过来,他们也都看见了被放在地上的骨灰盒,一时间吸引了很多目光,我怕出现什么意外,再一个怕人传闲话,索性一咬牙,双手合十对着那尊骨灰盒拜了三拜,然后直接伸手抱起骨灰盒,快步走进了办公室旁边的小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香炉后边,用红布盖严实,接着又点上三炷香,赶紧吩咐老王去找人。

我出了办公室,也开始满院子的找那小姑娘,结果找了小半个钟头,哪里还有那小姑娘的身影,我开始慌了,同时老王也走过来,焦急的问我找着没有,我撇撇嘴说没找着,额头也开始冒汗。

这时候,只能请示厂长了,其实整个火葬场今天上班的,只有四个人,我,老王,卖墓地姓李那哥们儿,外加一个司炉师傅。

厂长常年见不着人影,一年到头除非有领导来视察,当然也基本没有谁来视察,不然厂长是不会冒头的。。

他听我汇报完情况,我听着电话那头呼啦呼啦的麻将洗牌声,硬着头皮挂断电话,厂长的意思很明确,不要轻举妄动,先放在“小屋”里,等人回去找,不过他末了也嘀咕一句,怪了,这快到清明了,却出现这种怪事儿,还真是头一遭遇见。

我也是头一遭,问过老王,他说自打从厂里上班以来,也从没遇到过,我问他您老干了多少年了?他掰着手指头给我算,说差不多快二十年。。

乖乖。。二十年了才遇见一回,我这刚上班第一年就遇见。。

我接着问老王,为啥您老都干了二十年,碰到上个学徒吃灰那事儿,还会害怕啊?

老王立马斜着眼看我,问这事儿你是听谁说的?我说厂长啊,他找我谈话的时候告诉我的。老王立马吹胡子,咧嘴笑着说好一个孟劲松,净跟人败坏我。

“那他是不是还说?”老王突然笑眯眯的,让我觉得很陌生,“我被吓的尿裤子了?”

“嗯啊。。”我点头,等他反应,结果老王一撸袖子,拿出他的大喇叭山寨机就要打电话,看样是要找厂长的麻烦。

我一看这哪行啊,厂长要是挨骂了,我肯定就要麻烦了,所以我立马阻止了老王,说正事儿要紧,您老还是赶紧去找人吧,咱争取别让人家找来,不然会被指责是工作失误。

老王这人吧,虽然性情不定,但对待这份工作还是很看重,他连呼几口长气,终于放下手机,嘀嘀咕咕的去找人了。

我再依照原路找了一遍,还骑着电动车跑到院外找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找到那小姑娘。

这事儿,到此算是让我彻底搞不懂了。

没办法,只好先回办公室,到了下午,扫墓的人数减少,我们这几个人终于落得清闲,下午的时候我去旁边村里炒了俩菜,喊上老王跟卖墓地的小李,还有司炉师傅,我们四个人坐在一块儿吃饭,说是吃饭,其实也是去去心思,毕竟一整天下来,接手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得对着一些地方,说一些好话,算是我们这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司炉师傅熟门熟路,倒了一杯酒,浇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又神情恭敬的再倒一杯,直接仰头喝干。

老王自然不敢马虎,对待这种事儿,他从来都是很严谨,但他却不顾众人嫌弃,从怀里掏出那个大喇叭山寨机,放着哀歌敬酒,我接着去小屋里上了三柱香,深深打量着那尊骨灰盒,拜完以后这才重新入座,倒酒撒酒,念叨了几句好话。

小李见惯这些事儿,他撒的也很恭敬,闲话少说,言归正题,四个人就凑这一桌,吃吃喝喝,谁都不开口说话。

要说这火葬场,最忌讳的其实还是多说话,有时候除了必要情况,一般我们一整天下来也基本说不了几句话,然而今天有些不同,因为那尊骨灰盒的事情,搞得我现在还心有余悸,所以我把这事儿在酒桌上说了,想听听司炉老师傅的意见。

他摸着酒杯,靠在椅子上,用清亮的双眼看着我,半晌,和颜悦色的问:“后生,你想咋办啊?”

我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毕竟没遇到过这情况,司炉师傅抱起胳膊,抬头看向屋外的黑夜,他陷入了沉思,半晌,他跟我说:“既然这样,你干脆就还是按今天的办吧,按时上三炷香,但也要做最坏打算。”

我皱起眉头追问:“最坏打算是啥?”

“到了头七,如果人还没来找,那就只能。”老师傅顿了一顿,“让咱们找地方把逝者葬了,因为这头七之前啊,怎么还都好说,但一过头七,如果还不下葬,那可就是麻烦了。”

我一听这话,虽然自认是唯物论者,但还是心里有些发怵,不过眼前也没别的法子,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

往后数天,小姑娘没再出现。

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设想过很多种情况,但小姑娘却跟突然失踪一样,杳无音讯。

我每天都毕恭毕敬的给那尊骨灰盒上三炷香,一炷也不少,直到头七这天,我等到下班,小姑娘依然没来,老王拿着手电筒,跑我办公室来唠嗑,问我打算怎么办?再晚你可得下班啊。

我摇摇头说没办法,今天晚上没人守灵,这对逝者也是极大的不敬啊。

老王接着起身,二话不说就要走,我赶忙问他:“您老干嘛去?”

老王撇撇嘴,略微有些尴尬的看着我,说:“我还有点事儿,你先坐着,别管我啊。。”

我一听这话,立马就明白了这老小子的意思,感情他听见我说“守灵”,怕这差事落他头上,索性就先拔脚开溜,可我其实根本就没想让他来守。

然后就陷入了僵持,老王被我问住,是想走,也觉得不太妥,不想走吧,他又不愿负担这差事,过了半天,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递给我一根,自己也点上,猛抽了一口,说:“后生,干脆咱俩人一起吧。”

我抽着烟,看着小屋里微微的红光,咬着牙说了一个字:“好。”

这天晚上,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简要说明了情况,她老人家竟然没反对,而且还嘱咐我夜里多穿点儿,也别乱跑,之后就相当平静的挂断了电话。

我说实话,很懵逼,如果这世上,有谁还会对自己儿子在火葬场过夜这种事毫不担心的话,我估计也就只有我妈了。。

其实说不害怕,都是假的,尤其今天还是清明,这满院子的故人为伴,我说实话,心里打怯的狠,但想起来老王曾经跟我说他八字过硬,我还是给自己壮胆,心想咱那命格也不差,再说了既然是唯物主义论者,就要坚定不移的走在唯物主义的道路上。

小屋的门自然得开着,因为头七夜是还魂夜,关上门会找不到回去的路。

可当清明夜的北风一吹,我还是忍不住打哆嗦。

凉风习习,夜空静默。

我靠在椅子上,掏出手机搜着各种如来像,观音图,心里把记得的佛经都念了一遍。

老王抱着膀子,坐在我身旁打瞌睡,办公室里亮着白色的灯光,照的他脸色苍白,我双手捧着茶杯,心思全放在了小屋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零点,也许是午夜,突然,头顶上的灯管闪了两下,竟然直接灭了。

我昏昏欲睡中,直觉得风也变得有些紧,窗外的风哨声,像是无名的怨泣,更像哪家的孩童哭不停休。

老王这时候醒了,他砸吧砸吧嘴,古怪的嘟囔一句:“咋还关灯了。。。?”

我听见这话,跟着清醒过来,与此同时老王打着手电筒,四处乱照,借着晃动的光束,我突然看到令我头皮发麻的一幕。

只见小屋原本开着的门,

不知何时,竟然关上了。

我紧紧盯着小屋的门,咽了口唾沫,赶忙问老王:“老,老王,您老刚才关小屋的门了吗?”

老王听我这么问,有些纳闷儿,把手电照向小屋,嗫喏着说:“没啊,我说后生你可别吓我,这可是清明节大夜。。”

我顿时坐不住了,这老王脸上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故意使坏反吓我,可我刚才那么一问,倒让自己越来越害怕了。

清明节最怕的就是出幺蛾子,虽然屋外刮着风,但门窗紧闭,倒还不至于吹进屋里来把门关上,于是我自然而然联想到一些不好的画面。

我跟老王僵在原地,是谁也不敢先动,可又被心底的惊惧折磨着,简直是度秒如年。

老王始终用手电筒对准小屋的门,他突然清清嗓子,颤着声说:“那啥啊,后生,我先去检查检查电闸,看能不能把这灯都打开,这手电筒电量有限,咱们老这么耗着,也不是个办法。”

我点点头,暗自佩服这小老头很快就能镇定,不愧是在火葬场当差二十年,同时我往后退了两步,尽量远离小屋的门口,可我不敢乱跑,屋外的风越来越大,树叶也跟着窸窣一片。

老王去查看电闸了,留我一个人在这房里,我坐立难安,站起来又坐下,抬头低头眼前都是漆黑一片,但借着清冷的光亮,我还是看到了小屋的门。

门有些年头,搁平日里普普通通,虽然屋里的摆设不一般,然而这个时间段,这扇门,却成了我此刻面临的最大难关。

心理上的压力越来越大,我被一股好奇心和恐惧压迫在原地,人呐,就怕胡思乱想,更怕胡思乱想中腿脚不听使唤,我只觉得唯有打开门,亲眼看见里面安静的放着那尊骨灰盒,这心窝子里才算踏实。

这么想着,我慢慢抬起脚,鼓起我残存的一些勇气,走近小屋。

每一步,都像是我人生的一大步,我走的提心吊胆,当我终于来到小屋门前,我伸出两根手指,像害怕触电似的,轻轻推动门板。门,吱呀一声,开了。

当熟悉的微弱红光和照常的一切映入眼帘,我胸口的一块大石紧跟着放下,呼哧呼哧的站在原地喘气,手心里里外外都是汗。妈耶,看来还是自己吓自己,哪有,

我只庆幸到一半,突然就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只见原本包裹严实的红布,竟然不知被谁掀开,露出朱红色的骨灰盒,而那上面的照片,在微弱红光的照射下,于静默中产生一种难以表达的诡意。

这感觉,就好像你明知道面前的人不能说话,却感觉到耳边都是人的低语一样,我不知该如何准确的形容,总之这一刻,我傻了。

我明明记得当时抱着骨灰盒进来的时候,红布被我盖的严严实实,一来这是规矩,二来也是不能见光,可亲眼所见此时的红布已经被揭下,我整个人开始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当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屋内,我的身后,突然响起了沙哑的嗓音:

“诶。。”

就这一声,我双膝立马发软,堪堪跪在地上,幸亏我下意识扶住门框,不然就要瘫倒下去。

我猛然转头,只见是老王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身后,他打着手电筒,脸色苍白到吓人,我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叫,带着哭腔大喊:“老王您这是干啥啊!吓死我了!”

老王不解的看着我,我揉着发闷的胸口深呼吸,然后听他解释说:“后生,我刚才去看电闸了,这保险丝断了,估摸着后半夜,咱爷俩只能点蜡烛了。”

话说到这,老王刚要转身去找蜡烛,谁知他突然停在原地,打着手电筒往小屋里照,同时嘴里犯起了嘀咕:“诶我说你这后生这么不利索啊,这骨灰盒不能乱放,得摆正。”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恐惧顿减三分,转而诧异起来,跟着他的举动往里瞧,没曾想那尊骨灰盒,竟然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变成斜放在桌子上。一瞬间,我头皮发麻,脊背发凉,愣在原地张大了嘴,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眼见老王弯下腰,咬着手电筒,恭恭敬敬的伸出双手,抱住骨灰盒的两端,似乎要摆放好位置,可老王神情一凛,紧跟着皱起了眉头,然后他又用力试了一试,我赫然发现那骨灰盒竟然纹丝不动,脑海里第一个念头是,这老王虽然六十多岁,但这尊骨灰盒还不至于搬不动啊。。

老王的眉头越皱越深,咬着手电筒含含糊糊的说:“怪了,怎么搬不动呢?来,后生,你试试。” 我也跟着纳闷,这太古怪了,按理说不应该搬不动啊,揣着一份糊涂,我连咽了几口唾沫,听着自己喉结的滚动,嗓子眼发干的走近,小屋里站了我俩,显得有些挤,老王刻意让开一些空间,走到门口帮我打着手电,我看他一眼,问:“真得搬回去啊。。您老确定吗?”

老王不悦的瞪我一眼:“不放好哪成,你这小子怎么干事净不利索呢!”

我实在无心辩解,卷起袖筒,想着赶紧搬好完事儿,结果等我用双手抱住面前的骨灰盒以后。

我的心里猛地一沉,像是瞬间被什么东西抽离,整个人就呆了。

老王见我有异样,用手电筒照了照我的脸,惊疑的说:“后生,不对劲啊,你这脸咋这么白。。”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就说了一个字儿:“沉。。。”

“沉?”老王凑近几分,“你是说这尊?”

我点点头,感觉到冷汗顺着发鬓往下流,直流进脖子里。

可没等我反应,兴许是我一直发着力,只眨眼的功夫,手里的这尊骨灰盒突然猛地一轻,被我结结实实的搂在了怀里。

然后我无比震惊,一脸懵逼的发现。这尊骨灰盒好像黏在我身上一样,使我的双手难以松开哪怕一毫米。

老王注视着这一切,也不知所云的愣在当场,就连他驼背的身子骨,竟在这种极度的惊惧中也变直了几分。

我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汗,惊恐的问老王:“怎,怎么办?我放不下了。。”

老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一手扶住额头,一手举着手电筒,稍稍退后一步,随即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山寨机,一边让我别慌,一边拨打电话。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大腿连着小腿发酸,手臂就更别说了,在这种慌张下近乎麻木,不知过了多久,等我身体全部陷入了麻痹状态,累的我腰酸背痛时,我听见了从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那声音最为熟悉不过,正是在火葬场烧了一辈子锅炉,教给我很多“规矩”的司炉师傅。

我果然没听错,当看清司炉师傅慈眉善目的脸时,我差一点儿就要哭出来,他镇定的看着我,摆摆手,沉着声,似乎怕惊扰到什么的问我:“这情况,发生多久了?”

老王接上话茬:“从我跟你打电话到现在,得有个把钟头了。”

我的妈,我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一个小时了?!!

难以想象的坚持,这比我上学背书时候的韧劲还要足,或者说,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这么持久过,然而,司炉师傅接下来的话,却让我陷入了更大的抉择之中。

“后生。”他握着我的肩,让我险些站不稳摔在地上,但马上又被沉稳的劲道扶住,司炉师傅接着说:“你现在抱着,可绝对不能扔,更不能松手。”

我带着哭腔,近乎于恳求:“师傅,不是我想扔,是根本放不下啊,这尊骨灰盒就跟涂了胶水似的,完全粘在我身上了!您老快点儿想办法救救我,我到底该咋办啊?要不咱打119吧,我,我,我。。”

说到最后,我已经语无伦次,司炉师傅用眼神一再示意我别怕,然后又问:“你先试试能不能走?”

我看着他笃定的眼神,心里稍感安慰,于是向前迈出一步,虽然腿脚酸麻,但我竟然还能走动。

司炉师傅见状接着说:“既然能走,你跟我来。”  “去,去哪儿?”我哑着嗓子问。

司炉师傅深深看我一眼:“别问这么多。”他转而又面朝老王,叮嘱说:“守好夜,我带他去解决这事儿。”

老王连忙点头应承,他鼓励的看我一眼,让我跟着司炉师傅走,别多说话,然后晃着手电筒为我们让开道。

清冷的午夜,我捧着一尊骨灰盒,行走在苍凉的月色下,身前是神情肃穆的司炉师傅,我的双手像粘在骨灰盒上,动弹不得,在这种难以形容的惊惧与复杂心情中,我缓缓的走出火葬场,跟着司炉师傅走向前方的公路。

一辆三轮电动车安静的停在路边,司炉师傅掏出钥匙启动后,扶着我坐上了三轮车斗,又找了一块大白布把我手里的骨灰盒盖上,乘着夜色,向不知名的远处前进。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怀里的骨灰盒,除了对即将到来的未知甚感迷茫,更多的是一种无所适从。

手里的重量没变,但肩上的压力却越来越大,看着司炉师傅的沉稳背影,我颠簸在三轮车上,深深的感到疑惑,究竟要带我去哪儿呢?

等到了地方,我算明白这是哪儿了。

四里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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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芸双灵:神识出入,身躯旅馆 刘是南北朝时候的人.他博学多闻,而且有很深的文学造诣,但他始终没娶妻室,也不作官. 他曾写了一本《革终论》,书中引用孔子所说的「精气为物,游魂为变,...

芦山县15262538425: 民间传说中的妖魔鬼怪神,比较著名的就不用了,最好是类似于乡下的老婆婆讲出来的,带有乡土气息又比较真实 -
熊芸双灵: 《山里的老公公和老婆婆》很早的时候的乡下父母为了不让孩子上山以免发生危险就用老爷子那辈的故事来警告孩子.以下是故事 我把大概的内容说出来;好久好久以前有几个孩子到上山去玩可是都没有回来 其他的孩子也充满好奇心到上山去...

芦山县15262538425: 喜欢民间故事,麻烦诸位给在下讲一个(妖魔鬼怪、离奇经历、之类的都行)?
熊芸双灵: 其实你可以看山海经.看聊斋志异,山海经,精卫填海.女娲补天,夸父追日,都是很好的神故事.而聊斋志异,自然鬼神怪都有了.

芦山县15262538425: 有关于上邪的传说 -
熊芸双灵: 名曰上邪之物,常出现在冰寒冬季,如雪花般晶莹剔透,似星辰般孤寂. 传说上邪是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所化.传说上邪生生世世只是在等待她的情郎.传说…这日寒风突来,路人纷纷疾步前行,日月交替,星光暗淡.山脚下一处破庙内走...

芦山县15262538425: 谁能给我讲一下钟馗的故事,为什么鬼都怕他,他是什么来历? -
熊芸双灵: 钟馗,是中国民间传说中的赐福镇宅圣君.古书记载他系唐初长安终南山人(据古籍记载及考证,钟馗故里为陕西省秦岭中段终南山户县阿姑泉牡丹园下),生得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相貌奇丑;然而却是个才华横溢、满腹经纶的风流人物,...

芦山县15262538425: 桃木辟邪的传说有哪些? -
熊芸双灵: 桃者,五木之精也,故压伏邪气者也.桃木之精生在鬼门,制百鬼,故今作桃木制品以压邪,此仙木也.桃木亦名“仙木”、“降龙木”、“鬼怵木”.自古以来桃木就有“镇宅辟邪、驱邪纳福”之说,更是安康长寿的象征,是用途最为广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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